六十五
“……”
“怎么，直勾勾地盯着我，是有什么想问的事吗。”
现在是黑崎家的午餐时间。
坐在黑崎家的餐桌前，七夜一只手托起腮帮，饶有兴致地出了声。
在她正对面坐着的黑崎一护，正在以可疑的眼神望着她的脸。
“石田他请了一周的病假。”
“哎呀，当代的男子高中生还真是身娇体弱，不如每天试着做一百个俯卧撑和仰卧起坐吧，再加上一百次的深蹲和十千米的长跑，一定可以让他在头发掉光后成为世界最强哦。”
“……在经历了你的‘热情’招待，石田他就像喝下了漫画里的奇怪饮料，整张脸都变得惨不忍睹。”
回想起被抛在路边脸色青灰的黑发少年，一护的表情就像将拇指按在了报警电话的紧急通话键上。
“七夜姐，你知道石田他没有成年吗？”
“拷问本来就违反国际条例，和对方成不成年没有什么关系吧。”
“啊，我不是这个意思……”
一护矢口否认。
突然间，他意识到七夜以一副轻松的神态说出了某个不能忽视的词汇。
“等等，拷问？”
一护咀嚼着这个词，冷汗刷地一下流了下来。
“七夜姐……你到底对石田做了什么……”
影视剧中□□处理叛徒的画面从他脑海里逐一闪过。
“你难道把他拖到荒无人烟的山上，让他徒手挖出自己的坟墓？还是说在铺满塑胶垫的地下室里，穿着雨衣向他展示钝菜刀和起钉器？”
“你在说什么呢，这样没效率的手段就连萨尔阿波罗这种性格恶劣的家伙都不会做，我们身为科学研究者，完全可以通过更加合理高效的手段助人敞开心扉，而不是像原始部落的食人族一样拿着铁锅和人骨恐吓对手。”
七夜吃惊地反驳道。
作为论证，她还取出一张纸给一护看。
“我确实有让你的同学协助我完成一些实验，但是我也有取得他的知情同意，这才是文明的现代人的应有的作为，除了部分条款不能通过伦理审核，我的实验路线完美无缺。”
“先不提未成年人能不能给自己签字，石田的签名怎么颤颤巍巍的，简直就像被人用枪指着签字一般。”
一护先是看了眼足足占了大半个页面的并发症，再看了眼七夜正直的双眼。
“而且这张知情同意书怎么皱皱巴巴的，上面的水痕不会是什么人流下的眼泪吧。”
“你在说什么啊，一护，雨龙同学可是在空座町最豪华的酒店的总统套房里，一边开着香槟一边豪爽地签下名字的哦。”
“慢着，难道说你……”
“事先告诉前台对方是空座综合医院的院长的儿子，本次来是想提前体验成人的纸醉金迷，让酒店到时候把账单寄给石田龙弦就行，然后再通过客房服务叫了足以灌满泳池的香槟，让他就算什么也不做，账单上的数字还在以万为单位逐步递增……我对紧张到发抖的雨龙同学做的，就是这种微不足道的事情哦。能被招待到最高级的酒店度假，在金钱的海洋中畅游，对于正值青春的雨龙同学来说应该是次很棒的体验吧。”
光是听着思考就一片空白了，一护完全无法想象在最奢华的房间里如坐针毡的雨龙又经历了些什么。被囚禁在舒适的牢房里，眼前是价格不菲的毒药，身边是拿出契约的恶魔，只是任由时间无意义地空转，账单上的数字就会像滚雪球一样激增。在这样的环境下，十五岁少年的心灵会被迅速地击溃。
“七夜姐，你生前果然是混黑的吧……”
“错了哦，一护，这是‘清廉正义’的政府部门才会采取的手段，我所见过的Mafia的做法可比那要残酷得多哦，尤其是那个打着绷带的家伙……”
七夜的声音略显低沉地继续道：
“……如果把他的手段用在雨龙同学的身上，那么他的人生也就结束了吧，不管是身体上的还是心理上的。”
七夜没有继续这个话题，除了她本身的性格因素，大概还有她不想回忆起那张面孔的原因。
“好了，一护，赶在真咲和类人猿走出厨房，为我们端上午饭之前，我们还是快点进入正题吧。”
七夜缓缓吐出气息。
“在你和蓝染掐架的时候，那个人是不是对你说了些什么。”
对于七夜的问话，一护沉默了一会，然后以很轻的声音说道。
“他说，他从我出生时就已经知道我的存在，他说话的语气很傲慢，不像在用言语干扰对手的思绪。可是我不太明白，一个在尸魂界谋划了几百年的死神，为什么会关注在现世出生的我的事情。”
“那个发胶男，果然有着能把任何话都说得像变态一样的本事。”
七夜不禁笑了。
那是不带丝毫温度，能令见到的人不寒而栗的冰冷笑容。
“其实他说得没错，早在你出生的时候，就已经有人知道了你的存在，而蓝染不过是其中之一，是浮在海面上的冰山一角而已。”
“你说，什么……？”
一护完全不理解七夜在说什么。
他甚至都忘记了打断她的话去寻根究底。
“准备好听我接下来所说的一切了吗？”
七夜没有在意一护不觉放大的双眼，她以和平时一样的神情继续说道：
“现在，就让我们开始期待已久的剧透时间吧。”
在温度逐渐降低的房间，七夜毫无感情的言语就像冰水一样在室内流淌。
“我会告诉你你真正的身世……以及因此觊觎你的幕后黑手，们。”
时间来到夜晚。
一望无垠的蓝天变成了群星闪耀的黑夜，商业街绚烂的霓虹灯也在暗示着现在是成人的时间。
虽然没有交换过联系方式，但是七夜并不意外那个男人的到来。
她似乎早有自觉，特意挑选了一处隐蔽的座位，点了两杯气泡酒静静地等待。当她的身体被来者投落的阴影覆盖住时，一滴冷凝水才从杯壁的边缘滑落下来。
“这里可以吗，七夜小姐。”
“请便。”
得到许可的帽子男坐在七夜的对面。
两人啜饮着杯中的酒液。
尽管立场可以说是对立，但是在对饮的两人之间，又似乎有种无法用单纯的敌我关系来形容的奇妙联系。
“上一次像这样一起喝酒是什么时候？”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应该是两个月前。”
“两个月啊，该说时间过得很快还是很慢呢。”
“毕竟这两个月间发生了不少事，感觉全部展开的话说不定可以画上400话的漫画。”
“这样说来——”
浦原以暧昧的表情笑了笑。
“自从我和黑崎君见面以后，我们就再也没有像这样喝过酒了。”
气氛悄无声息地发生了改变。
七夜先是看了浦原一眼，接着她温柔地眯紧了眼睛。
“说的也是呢。”
终于，两人的目光交汇在了一起。
“我说七夜小姐。”
“什么事。”
空气中响起了电流通过的声音。
和那双点缀着虹光的眼眸合上视线的时候，交锋就已经开始了。
在居酒屋昏暗的光线下，浦原鼻尖以上的部分被帽子的阴影所笼罩，只有一双眼睛还留存着锐利的亮光。
“差不多也该进入到正题了吧？”
“可以啊，你想先翻哪一张牌？”
立即传来了带着笑声的回答。
就好像是事先知道会被问到这个问题一样。
“你对黑崎君都说了什么？”
“他应该知道的全部。”
七夜平静地做出答复。
对于浦原来说，那基本就是最糟的回答。
“为什么，你没有那样做的理由。”
“你真的想问为什么？”
七夜从服务生的手中接过追加的下酒小菜。
“不管是你还是我，亦或者说蓝染、瀞灵庭和零番队，以及……”
七夜莫名停顿了一下。
“啊，他的名字现在还不能说，不然我就成了会在租借的推理漫画上圈出凶手名字的坏人了。”
七夜先是抚着胸口说了声“好险”，然后继续说道：
“你说，我们这些人里面，难道真的有什么真善美的正义使者？你我对一护说的那些谜语人发言，难道不是我们别有用心的体现吗？”
“……看来你知道的比我预期中的还要多很多呢，七夜小姐。”
“对付你这种人如果不准备几手底牌，早晚会被你吃干抹净。”
目光对视间碰擦出了无形的火花。
但两人很快把脸转开，七夜若无其事地将塞了青椒的鸡肉丸子推给浦原，而浦原也沉默着接过了推来的鸡肉串。
“为什么？”
浦原突兀地开口。
“什么为什么。”
“如果把全部告诉黑崎君，你的立场也会变得微妙吧，你的所作所为，我想不到合理的解释。”
“那是因为你企图用理性去界定我的行为，而我只是在感情用事。”
七夜咀嚼着炖煮软烂的牛筋，随后给出了答复。
“不管是谁都打着满肚子的主意，为了引导出一护的力量把他像耍猴一样骗得上蹿下跳，我就是不喜欢这样，才会把一切向他全盘告知。”
“不止如此吧。”
吃完鸡肉串的浦原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七夜小姐的真实目的是什么。”
“哼，不愧是奸商，嗅觉真是敏锐。”
七夜一边往炙烤的鸡肝上垒起葱山一边说道：
“我在告诉一护他的身世后，让他永远不要接受零番队上灵王宫的邀请。”
“虽然灵王大人现在是这副模样，但他还能……”
正当浦原表达出自己的疑惑时，一种奇怪的感觉窜过了他的指尖。
一种负面的灵感出现在了他的脑海。
他抓住了那道一闪而过的灵光，勉强挤出了一句话。
“难道说，你想弑神？”
“都说了不是我。”
不同于食不下咽的浦原，七夜的胃口似乎很好。
她眯着眼睛吃着炸芝士块，嘴角就和融化的芝士一样勾了起来。
“看到我的归刃你也应该明白，我走的不是那条路，但那毕竟是最正统的路线，肯定会有挑战者络绎不绝。”
浦原考虑了片刻。
“……我明白了，需要我做什么。”
“那就把你非法改建空间的经验传授给我吧。”
七夜将开始变凉的蛋卷含在嘴里，继续说道：
“在那场血战到来之前，我总要找个可以安置后事的地方。”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你全力以赴的样子。”
“也希望积极意义上的最后一次。”
说着，七夜喝了一口半满的气泡酒。
“怎么了浦原，表情变得很沉重哦。”
“七夜小姐的表情反而愉快起来了呢。”
和七夜一起喝着杯中的金色液体，浦原的声音渗出了苦涩的意味。
“七夜小姐就是想拿我这样的表情下酒，才会一边望着我一边追加点单吧。”
“怎么，直勾勾地盯着我，是有什么想问的事吗。”
现在是黑崎家的午餐时间。
坐在黑崎家的餐桌前，七夜一只手托起腮帮，饶有兴致地出了声。
在她正对面坐着的黑崎一护，正在以可疑的眼神望着她的脸。
“石田他请了一周的病假。”
“哎呀，当代的男子高中生还真是身娇体弱，不如每天试着做一百个俯卧撑和仰卧起坐吧，再加上一百次的深蹲和十千米的长跑，一定可以让他在头发掉光后成为世界最强哦。”
“……在经历了你的‘热情’招待，石田他就像喝下了漫画里的奇怪饮料，整张脸都变得惨不忍睹。”
回想起被抛在路边脸色青灰的黑发少年，一护的表情就像将拇指按在了报警电话的紧急通话键上。
“七夜姐，你知道石田他没有成年吗？”
“拷问本来就违反国际条例，和对方成不成年没有什么关系吧。”
“啊，我不是这个意思……”
一护矢口否认。
突然间，他意识到七夜以一副轻松的神态说出了某个不能忽视的词汇。
“等等，拷问？”
一护咀嚼着这个词，冷汗刷地一下流了下来。
“七夜姐……你到底对石田做了什么……”
影视剧中□□处理叛徒的画面从他脑海里逐一闪过。
“你难道把他拖到荒无人烟的山上，让他徒手挖出自己的坟墓？还是说在铺满塑胶垫的地下室里，穿着雨衣向他展示钝菜刀和起钉器？”
“你在说什么呢，这样没效率的手段就连萨尔阿波罗这种性格恶劣的家伙都不会做，我们身为科学研究者，完全可以通过更加合理高效的手段助人敞开心扉，而不是像原始部落的食人族一样拿着铁锅和人骨恐吓对手。”
七夜吃惊地反驳道。
作为论证，她还取出一张纸给一护看。
“我确实有让你的同学协助我完成一些实验，但是我也有取得他的知情同意，这才是文明的现代人的应有的作为，除了部分条款不能通过伦理审核，我的实验路线完美无缺。”
“先不提未成年人能不能给自己签字，石田的签名怎么颤颤巍巍的，简直就像被人用枪指着签字一般。”
一护先是看了眼足足占了大半个页面的并发症，再看了眼七夜正直的双眼。
“而且这张知情同意书怎么皱皱巴巴的，上面的水痕不会是什么人流下的眼泪吧。”
“你在说什么啊，一护，雨龙同学可是在空座町最豪华的酒店的总统套房里，一边开着香槟一边豪爽地签下名字的哦。”
“慢着，难道说你……”
“事先告诉前台对方是空座综合医院的院长的儿子，本次来是想提前体验成人的纸醉金迷，让酒店到时候把账单寄给石田龙弦就行，然后再通过客房服务叫了足以灌满泳池的香槟，让他就算什么也不做，账单上的数字还在以万为单位逐步递增……我对紧张到发抖的雨龙同学做的，就是这种微不足道的事情哦。能被招待到最高级的酒店度假，在金钱的海洋中畅游，对于正值青春的雨龙同学来说应该是次很棒的体验吧。”
光是听着思考就一片空白了，一护完全无法想象在最奢华的房间里如坐针毡的雨龙又经历了些什么。被囚禁在舒适的牢房里，眼前是价格不菲的毒药，身边是拿出契约的恶魔，只是任由时间无意义地空转，账单上的数字就会像滚雪球一样激增。在这样的环境下，十五岁少年的心灵会被迅速地击溃。
“七夜姐，你生前果然是混黑的吧……”
“错了哦，一护，这是‘清廉正义’的政府部门才会采取的手段，我所见过的Mafia的做法可比那要残酷得多哦，尤其是那个打着绷带的家伙……”
七夜的声音略显低沉地继续道：
“……如果把他的手段用在雨龙同学的身上，那么他的人生也就结束了吧，不管是身体上的还是心理上的。”
七夜没有继续这个话题，除了她本身的性格因素，大概还有她不想回忆起那张面孔的原因。
“好了，一护，赶在真咲和类人猿走出厨房，为我们端上午饭之前，我们还是快点进入正题吧。”
七夜缓缓吐出气息。
“在你和蓝染掐架的时候，那个人是不是对你说了些什么。”
对于七夜的问话，一护沉默了一会，然后以很轻的声音说道。
“他说，他从我出生时就已经知道我的存在，他说话的语气很傲慢，不像在用言语干扰对手的思绪。可是我不太明白，一个在尸魂界谋划了几百年的死神，为什么会关注在现世出生的我的事情。”
“那个发胶男，果然有着能把任何话都说得像变态一样的本事。”
七夜不禁笑了。
那是不带丝毫温度，能令见到的人不寒而栗的冰冷笑容。
“其实他说得没错，早在你出生的时候，就已经有人知道了你的存在，而蓝染不过是其中之一，是浮在海面上的冰山一角而已。”
“你说，什么……？”
一护完全不理解七夜在说什么。
他甚至都忘记了打断她的话去寻根究底。
“准备好听我接下来所说的一切了吗？”
七夜没有在意一护不觉放大的双眼，她以和平时一样的神情继续说道：
“现在，就让我们开始期待已久的剧透时间吧。”
在温度逐渐降低的房间，七夜毫无感情的言语就像冰水一样在室内流淌。
“我会告诉你你真正的身世……以及因此觊觎你的幕后黑手，们。”
时间来到夜晚。
一望无垠的蓝天变成了群星闪耀的黑夜，商业街绚烂的霓虹灯也在暗示着现在是成人的时间。
虽然没有交换过联系方式，但是七夜并不意外那个男人的到来。
她似乎早有自觉，特意挑选了一处隐蔽的座位，点了两杯气泡酒静静地等待。当她的身体被来者投落的阴影覆盖住时，一滴冷凝水才从杯壁的边缘滑落下来。
“这里可以吗，七夜小姐。”
“请便。”
得到许可的帽子男坐在七夜的对面。
两人啜饮着杯中的酒液。
尽管立场可以说是对立，但是在对饮的两人之间，又似乎有种无法用单纯的敌我关系来形容的奇妙联系。
“上一次像这样一起喝酒是什么时候？”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应该是两个月前。”
“两个月啊，该说时间过得很快还是很慢呢。”
“毕竟这两个月间发生了不少事，感觉全部展开的话说不定可以画上400话的漫画。”
“这样说来——”
浦原以暧昧的表情笑了笑。
“自从我和黑崎君见面以后，我们就再也没有像这样喝过酒了。”
气氛悄无声息地发生了改变。
七夜先是看了浦原一眼，接着她温柔地眯紧了眼睛。
“说的也是呢。”
终于，两人的目光交汇在了一起。
“我说七夜小姐。”
“什么事。”
空气中响起了电流通过的声音。
和那双点缀着虹光的眼眸合上视线的时候，交锋就已经开始了。
在居酒屋昏暗的光线下，浦原鼻尖以上的部分被帽子的阴影所笼罩，只有一双眼睛还留存着锐利的亮光。
“差不多也该进入到正题了吧？”
“可以啊，你想先翻哪一张牌？”
立即传来了带着笑声的回答。
就好像是事先知道会被问到这个问题一样。
“你对黑崎君都说了什么？”
“他应该知道的全部。”
七夜平静地做出答复。
对于浦原来说，那基本就是最糟的回答。
“为什么，你没有那样做的理由。”
“你真的想问为什么？”
七夜从服务生的手中接过追加的下酒小菜。
“不管是你还是我，亦或者说蓝染、瀞灵庭和零番队，以及……”
七夜莫名停顿了一下。
“啊，他的名字现在还不能说，不然我就成了会在租借的推理漫画上圈出凶手名字的坏人了。”
七夜先是抚着胸口说了声“好险”，然后继续说道：
“你说，我们这些人里面，难道真的有什么真善美的正义使者？你我对一护说的那些谜语人发言，难道不是我们别有用心的体现吗？”
“……看来你知道的比我预期中的还要多很多呢，七夜小姐。”
“对付你这种人如果不准备几手底牌，早晚会被你吃干抹净。”
目光对视间碰擦出了无形的火花。
但两人很快把脸转开，七夜若无其事地将塞了青椒的鸡肉丸子推给浦原，而浦原也沉默着接过了推来的鸡肉串。
“为什么？”
浦原突兀地开口。
“什么为什么。”
“如果把全部告诉黑崎君，你的立场也会变得微妙吧，你的所作所为，我想不到合理的解释。”
“那是因为你企图用理性去界定我的行为，而我只是在感情用事。”
七夜咀嚼着炖煮软烂的牛筋，随后给出了答复。
“不管是谁都打着满肚子的主意，为了引导出一护的力量把他像耍猴一样骗得上蹿下跳，我就是不喜欢这样，才会把一切向他全盘告知。”
“不止如此吧。”
吃完鸡肉串的浦原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七夜小姐的真实目的是什么。”
“哼，不愧是奸商，嗅觉真是敏锐。”
七夜一边往炙烤的鸡肝上垒起葱山一边说道：
“我在告诉一护他的身世后，让他永远不要接受零番队上灵王宫的邀请。”
“虽然灵王大人现在是这副模样，但他还能……”
正当浦原表达出自己的疑惑时，一种奇怪的感觉窜过了他的指尖。
一种负面的灵感出现在了他的脑海。
他抓住了那道一闪而过的灵光，勉强挤出了一句话。
“难道说，你想弑神？”
“都说了不是我。”
不同于食不下咽的浦原，七夜的胃口似乎很好。
她眯着眼睛吃着炸芝士块，嘴角就和融化的芝士一样勾了起来。
“看到我的归刃你也应该明白，我走的不是那条路，但那毕竟是最正统的路线，肯定会有挑战者络绎不绝。”
浦原考虑了片刻。
“……我明白了，需要我做什么。”
“那就把你非法改建空间的经验传授给我吧。”
七夜将开始变凉的蛋卷含在嘴里，继续说道：
“在那场血战到来之前，我总要找个可以安置后事的地方。”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你全力以赴的样子。”
“也希望积极意义上的最后一次。”
说着，七夜喝了一口半满的气泡酒。
“怎么了浦原，表情变得很沉重哦。”
“七夜小姐的表情反而愉快起来了呢。”
和七夜一起喝着杯中的金色液体，浦原的声音渗出了苦涩的意味。
“七夜小姐就是想拿我这样的表情下酒，才会一边望着我一边追加点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