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措脑子里还保留着几分清醒在，他放下酒瓶，质问了声：“你不会也要学我分手吧？”
顾殇别开视线没说话，灌酒的姿势没停下来。
酒喝多了，曹措现在的脑子一团乱，他也没心思去管顾殇，只说了句：“可别冲动啊，兄弟。”
直到一瓶酒全部入肚，顾殇放下酒瓶，没打算再喝。
他看着曹措没停下来的嘴，眉心拧了下：“喝这么多等会儿怎么回去？”
曹措似是早就想好了对策：“靠你回去呗。”
顾殇垂眉笑了下，他就在这儿一直坐着，直到曹措喝过瘾了，才扶着他一步一步地走回学校。
事实证明，曹措的靠真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他几乎已经喝到直不起身子了，只能全身都贴着顾殇才能勉强踉跄地走几步路。
进学校后，顾殇先把曹措扔在一楼走廊，自己上去将走读卡还给苏岑后，迅速下来把这个醉鬼拖回宿舍。
*
平安夜那天，年段难得同意免了他们的晚自习，让班级自行举办活动。
当天傍晚，大家都来得很早，因为要在晚会正式开始前帮忙将教室装饰好。
白英特地让班长提前出去买了些装饰物和奖品。
许木筱来的时候带了很多颗苹果，她给周遭的每个人一颗后，剩下一颗自认为最好看的放到顾殇的桌子上。
在苹果下面她还压了一张自己画的圣诞树，她本想给顾殇一个惊喜的，结果在自己放好后的下一秒，一抬头就看到站在过道的顾殇正含笑打量着她。
许木筱瞳孔蓦地缩了一下，她立刻别过脸，小脸蛋害羞得一鼓一鼓的。
顾殇走近她，将大掌上包裹着的一颗红苹果放到许木筱桌上：“许同学，平安夜快乐！”
话音落下，许木筱耳根子的殷红渐渐蔓延到脸颊：“你也是，顾同学。”
她视线偷偷往旁边扫了一眼，顾殇还在看着她。
许木筱被看得心脏乱了频率，她极不自然地咳了一声：“那个，我要去帮忙了。”
她急急地逃离座位，跑到窗户边上帮忙吹气球。
吹了几个，她视线突然就被正站在桌上换灯管的于明浩。
准确的说，是一张桌子再加一张椅子。
他们班的一盏灯管前段时间就坏了，一开起来就闪个不停，白英老早之前就向后勤那边报修过了，结果那边事务太多，新的灯管到今天才送过来。
一层楼的高度并不低，于明浩作为他们班最高的便被光荣的派与换灯管的任务，因为那盏灯管是贴在天花板上的，单凭一张桌子显然是不够高，就又叠加了一张椅子上去，结果变成了太高，于明浩得歪着脑袋才不至于磕到天花板。
怕他摔着，底下有几个人帮他扶着桌椅。
但于明浩似乎丝毫不怕的样子，换完灯管，下面的人让他小心点，他倒好，直接从上面跳下来。
“于明浩厉害啊！”
许木筱手中握着一个吹好的小气球，见于明浩那套行云流水的动作不禁感叹了一句。
下一秒，一只邪恶的大掌突然捏爆了她手中的气球。
许木筱是不怕气球爆，但还是被那突然爆发出的声响吓了一跳。
她看着自己下巴处多出来的一只手背，木讷地偏头，站在自己身旁的顾殇神情明显有些不悦。
这是…吃醋？
顾殇抽回自己的手，转身要走。
许木筱忙狗腿地贴上去，一脸讨好地意味：“顾同学也很厉害，还会捏爆气球耶！”
说着，她将手中的气球残渣亮到顾殇眼前，还不忘竖了个大拇指：“真棒！”
顾殇手背抵在她的额头将她轻轻往后推，语气愉悦了不少：“帮你的忙去吧。”
“好嘞。”
许木筱将那块气球残渣扔进垃圾桶里，又跑回原位继续吹气球。
等气球吹得差不多了，就得把气球贴到窗户上。
许木筱自告奋勇地接下了这个任务。
只是当她刚爬上窗台，正一手往下晃荡要拿气球时，两只温热的大掌扣在她的腰间，一使力将她抱了下来。
“我贴，你递气球。”
顾殇两步跨上窗台，一手抓着窗外的铁栏，另一手伸向许木筱。
许木筱赶紧将一个粘了双面胶的气球递给他。
一连将一排的窗户都贴过去后，顾殇握住许木筱的手从窗台跳下。
他拍了拍沾了灰尘的掌心，一脸期待地问道：“怎么样？”
许木筱心满意足地点头：“贴得不错。”
然而顾殇还在看着她，像是她说错话了一般。
许木筱犹疑地顿了几秒：“顾同学真厉害？”
这下顾殇满意了：“嗯，我先去洗个手。”
七点，晚会准时开始。
两人充任主持人的同学几句简短的开场白暖了下场后，进入表演环节。
表演是每间宿舍都必须要报一个上去，至于像姚蕴和苏岑这类不住学生宿舍的，她们若是想可以自行选择一个宿舍参与。
而许木筱最先开始就被白英归于黄盈盈那间宿舍的，只是没一个人来通知她要参加表演。
那两天她又不好意思主动问，只觉得舍长应该会告诉她一声，不过她没有等到。
轮到第二间女生宿舍上去表演时，许木筱坐在座位上有些尴尬。
那感觉就像是，自己被隔绝在外了。
许木筱头脑有些发麻，眼神也变得有些不自然。
又像是怕别人的目光会落到自己身上，许木筱故作随意地垂下脑袋摆弄桌底下自己的手指。
下一秒，身旁的一只大掌盖上她的手，顾殇低声说道：“看你对面。”
许木筱抬起头，他们班的桌椅被竖着排到左右两边，在她的正对面坐的是苏岑和姚蕴。
一个端坐着像是在审视这场表演，一个自顾啃着苹果。
她们两个也是一样没参加表演的，但却表现得无比淡定，丝毫不觉得这有什么。
桌底下的大掌没松开，耳边再次传来温柔的话语声。
“当个观众也挺好。”
许木筱眸光闪了闪，心中的阴霾消散了些：“嗯。”
表演节目的中途会穿插几个小游戏，第二个是踩气球游戏。
一共抽十个人，被抽到号数的同学脚上会绑上三个气球，场上的同学各自为战，留到最后的就是胜者。
这一场，被抽中号数的人有顾殇和许木筱。
比赛一开始，场上就乱作一团，气球被踩爆的声音此起彼伏。
许木筱怕推搡着会摔，一直躲在顾殇身后。
只是好像就算她不躲，某人也一直挡在她身前不让她出来。
于是到最后场上只剩下两个人，顾殇只剩一颗球，许木筱脚上的三颗球完好无损。
两人的距离也因此瞬间拉开。
虽说白英早就知道两人谈恋爱的事，但两人也不想表现得太露骨。
结果当两人面对面对峙的时候，白英突然来了一句：“绅士风度。”
这句话似乎给了顾殇放水的机会，他朝许木筱靠近几步，在众人以为他抬起脚要踩许木筱气球的时候，他嘴巴微张，以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道：“踩我。”
他假装换脚，将绑着气球的哪只脚暴露在许木筱的视线里。
随着一声爆炸声响起，游戏结束。
最终许木筱获得了一顶圣诞帽奖品。
回到座位后，许木筱将那顶红红的圣诞帽放到顾殇桌上：“鄙人胜之不武，实在是不太好意思。”
转眼间，那个圣诞帽被推到许木筱桌上：“侠女过于英勇，在下输得心服口服。”
输得心甘情愿。
许木筱不再挣扎，她知道顾殇如果要给自己，再怎么推搡这顶圣诞帽最终还是会回到自己手上。
她将圣诞帽悉心地放到顾殇送的那颗苹果旁边，觉得看着奇怪，又将苹果放到圣诞帽上。
这下才满意地点点头。
这些小动作被顾殇看在眼里，他不经意地弯唇一笑。
蠢。
一直到晚会结束，白英让大家先别急着复原座位，她让班长去年段室搬个东西，自己则留在教室让两个同学将讲台桌上的两袋东西发给大家。
袋子里面是一个个比半个巴掌还小的各种颜色的小口袋，或许是大家知道两人是情侣，特地给她和顾殇发了同一个颜色的小口袋。
许木筱打开自己的紫色小口袋，里面居然还有一张紫色的卡片。
这时候，班长也把白英办公桌旁的圣诞树推过来了。
白英说道：“大家在发到的小卡片上面写上一个自己最想实现的愿望，然后装进小口袋里挂到这棵圣诞树上，等过几年你们要是还记得可以来老师家里认领回你们的愿望。”
说罢，她又补充了一句：“大家认真对待昂，毕竟能在一起过节的时间可不多了。”
这并不是白英每届都会做的传统，只是昨天晚上突然想到的，她向来都是一个想到什么就做什么的人。
许木筱从文具袋里拿出一根笔，她拆开笔盖，脑子里像是断了线一样没什么想法。
身旁的顾殇已经快速地写下几个字后将卡片塞回小口袋里了，察觉到许木筱投来的视线，他看向她问道：“你干嘛？”
许木筱：“你写的什么？”
顾殇：“不告诉你。”
他起身第一个将小口袋挂到圣诞树上，孤零零的紫色小口袋在绿色圣诞树的背景下格外显眼。
看着大家一个接一个上去挂小口袋，许木筱的卡片上还是一片空白。
她也不是没想到什么愿望，但都是些成为世界首富、坐拥千辆豪车之类的天方夜谭的梦想。
既然远的不敢写，那就写个近的吧。
最近的愿望是什么呢，她看了一眼顾殇，好像突然知道了。
—希望顾同学的生活不再有悲伤。
她小心翼翼地将卡片放进小口袋里，她走到圣诞树旁，双手真诚地挂上去，像是一种美好的期待。
直到大家都挂完了，她视线落在那棵多出了很多颜色的圣诞树。
渴盼、憧憬、幻想，仿佛那棵树上的每个小口袋都有成真的一天。
她恍然发现，圣诞树上紫色的小口袋只有两个。
她偷偷地看了顾殇一眼，那张清俊的脸庞似乎在今晚笑了很多次。
不再是伪装。
而是这些天来发自内心的开心。
等到大家把座位复原后，又帮忙把那些气球彩带收拾干净。
当最后一颗气球被摘下，也就意味着这场活动真正结束了。
*
经过几天的苦读，大家终于迎来了一年一度的迎新晚会。
这是学校每年都会组织的一场活动，虽然有几年的表演几乎都是没意思的歌歌舞舞，但像这种不常有的活动，大家都还是会捧场。
往年的迎新晚会都会分成两场，一场初中部，一场高中部。
但因为今年复读班的同学过多，导致场地位置不够，高三段长就主动提出去除高三年段的名额给其他年段腾位置。
当晚段长还是很良心地让大家自行安排，白英打算让他们自己放电影看。
不过相比于看电影，许木筱还是对看迎新晚会比较感兴趣。
她是一个对节日概念看得很重的人，虽然很多时候都是自己一个人过，但她还是想把仪式感做足。
傍晚吃过饭，她去教室拿了一份卷子到会馆门口等着，晚会还没开始就先写写题。
她今天早上问了很多人要不要一起来看晚会，但大家都拒绝了。
好在本年段不只有她一个人来看，临近七点，会馆门口渐渐堆满了人。
顾殇别开视线没说话，灌酒的姿势没停下来。
酒喝多了，曹措现在的脑子一团乱，他也没心思去管顾殇，只说了句：“可别冲动啊，兄弟。”
直到一瓶酒全部入肚，顾殇放下酒瓶，没打算再喝。
他看着曹措没停下来的嘴，眉心拧了下：“喝这么多等会儿怎么回去？”
曹措似是早就想好了对策：“靠你回去呗。”
顾殇垂眉笑了下，他就在这儿一直坐着，直到曹措喝过瘾了，才扶着他一步一步地走回学校。
事实证明，曹措的靠真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他几乎已经喝到直不起身子了，只能全身都贴着顾殇才能勉强踉跄地走几步路。
进学校后，顾殇先把曹措扔在一楼走廊，自己上去将走读卡还给苏岑后，迅速下来把这个醉鬼拖回宿舍。
*
平安夜那天，年段难得同意免了他们的晚自习，让班级自行举办活动。
当天傍晚，大家都来得很早，因为要在晚会正式开始前帮忙将教室装饰好。
白英特地让班长提前出去买了些装饰物和奖品。
许木筱来的时候带了很多颗苹果，她给周遭的每个人一颗后，剩下一颗自认为最好看的放到顾殇的桌子上。
在苹果下面她还压了一张自己画的圣诞树，她本想给顾殇一个惊喜的，结果在自己放好后的下一秒，一抬头就看到站在过道的顾殇正含笑打量着她。
许木筱瞳孔蓦地缩了一下，她立刻别过脸，小脸蛋害羞得一鼓一鼓的。
顾殇走近她，将大掌上包裹着的一颗红苹果放到许木筱桌上：“许同学，平安夜快乐！”
话音落下，许木筱耳根子的殷红渐渐蔓延到脸颊：“你也是，顾同学。”
她视线偷偷往旁边扫了一眼，顾殇还在看着她。
许木筱被看得心脏乱了频率，她极不自然地咳了一声：“那个，我要去帮忙了。”
她急急地逃离座位，跑到窗户边上帮忙吹气球。
吹了几个，她视线突然就被正站在桌上换灯管的于明浩。
准确的说，是一张桌子再加一张椅子。
他们班的一盏灯管前段时间就坏了，一开起来就闪个不停，白英老早之前就向后勤那边报修过了，结果那边事务太多，新的灯管到今天才送过来。
一层楼的高度并不低，于明浩作为他们班最高的便被光荣的派与换灯管的任务，因为那盏灯管是贴在天花板上的，单凭一张桌子显然是不够高，就又叠加了一张椅子上去，结果变成了太高，于明浩得歪着脑袋才不至于磕到天花板。
怕他摔着，底下有几个人帮他扶着桌椅。
但于明浩似乎丝毫不怕的样子，换完灯管，下面的人让他小心点，他倒好，直接从上面跳下来。
“于明浩厉害啊！”
许木筱手中握着一个吹好的小气球，见于明浩那套行云流水的动作不禁感叹了一句。
下一秒，一只邪恶的大掌突然捏爆了她手中的气球。
许木筱是不怕气球爆，但还是被那突然爆发出的声响吓了一跳。
她看着自己下巴处多出来的一只手背，木讷地偏头，站在自己身旁的顾殇神情明显有些不悦。
这是…吃醋？
顾殇抽回自己的手，转身要走。
许木筱忙狗腿地贴上去，一脸讨好地意味：“顾同学也很厉害，还会捏爆气球耶！”
说着，她将手中的气球残渣亮到顾殇眼前，还不忘竖了个大拇指：“真棒！”
顾殇手背抵在她的额头将她轻轻往后推，语气愉悦了不少：“帮你的忙去吧。”
“好嘞。”
许木筱将那块气球残渣扔进垃圾桶里，又跑回原位继续吹气球。
等气球吹得差不多了，就得把气球贴到窗户上。
许木筱自告奋勇地接下了这个任务。
只是当她刚爬上窗台，正一手往下晃荡要拿气球时，两只温热的大掌扣在她的腰间，一使力将她抱了下来。
“我贴，你递气球。”
顾殇两步跨上窗台，一手抓着窗外的铁栏，另一手伸向许木筱。
许木筱赶紧将一个粘了双面胶的气球递给他。
一连将一排的窗户都贴过去后，顾殇握住许木筱的手从窗台跳下。
他拍了拍沾了灰尘的掌心，一脸期待地问道：“怎么样？”
许木筱心满意足地点头：“贴得不错。”
然而顾殇还在看着她，像是她说错话了一般。
许木筱犹疑地顿了几秒：“顾同学真厉害？”
这下顾殇满意了：“嗯，我先去洗个手。”
七点，晚会准时开始。
两人充任主持人的同学几句简短的开场白暖了下场后，进入表演环节。
表演是每间宿舍都必须要报一个上去，至于像姚蕴和苏岑这类不住学生宿舍的，她们若是想可以自行选择一个宿舍参与。
而许木筱最先开始就被白英归于黄盈盈那间宿舍的，只是没一个人来通知她要参加表演。
那两天她又不好意思主动问，只觉得舍长应该会告诉她一声，不过她没有等到。
轮到第二间女生宿舍上去表演时，许木筱坐在座位上有些尴尬。
那感觉就像是，自己被隔绝在外了。
许木筱头脑有些发麻，眼神也变得有些不自然。
又像是怕别人的目光会落到自己身上，许木筱故作随意地垂下脑袋摆弄桌底下自己的手指。
下一秒，身旁的一只大掌盖上她的手，顾殇低声说道：“看你对面。”
许木筱抬起头，他们班的桌椅被竖着排到左右两边，在她的正对面坐的是苏岑和姚蕴。
一个端坐着像是在审视这场表演，一个自顾啃着苹果。
她们两个也是一样没参加表演的，但却表现得无比淡定，丝毫不觉得这有什么。
桌底下的大掌没松开，耳边再次传来温柔的话语声。
“当个观众也挺好。”
许木筱眸光闪了闪，心中的阴霾消散了些：“嗯。”
表演节目的中途会穿插几个小游戏，第二个是踩气球游戏。
一共抽十个人，被抽到号数的同学脚上会绑上三个气球，场上的同学各自为战，留到最后的就是胜者。
这一场，被抽中号数的人有顾殇和许木筱。
比赛一开始，场上就乱作一团，气球被踩爆的声音此起彼伏。
许木筱怕推搡着会摔，一直躲在顾殇身后。
只是好像就算她不躲，某人也一直挡在她身前不让她出来。
于是到最后场上只剩下两个人，顾殇只剩一颗球，许木筱脚上的三颗球完好无损。
两人的距离也因此瞬间拉开。
虽说白英早就知道两人谈恋爱的事，但两人也不想表现得太露骨。
结果当两人面对面对峙的时候，白英突然来了一句：“绅士风度。”
这句话似乎给了顾殇放水的机会，他朝许木筱靠近几步，在众人以为他抬起脚要踩许木筱气球的时候，他嘴巴微张，以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道：“踩我。”
他假装换脚，将绑着气球的哪只脚暴露在许木筱的视线里。
随着一声爆炸声响起，游戏结束。
最终许木筱获得了一顶圣诞帽奖品。
回到座位后，许木筱将那顶红红的圣诞帽放到顾殇桌上：“鄙人胜之不武，实在是不太好意思。”
转眼间，那个圣诞帽被推到许木筱桌上：“侠女过于英勇，在下输得心服口服。”
输得心甘情愿。
许木筱不再挣扎，她知道顾殇如果要给自己，再怎么推搡这顶圣诞帽最终还是会回到自己手上。
她将圣诞帽悉心地放到顾殇送的那颗苹果旁边，觉得看着奇怪，又将苹果放到圣诞帽上。
这下才满意地点点头。
这些小动作被顾殇看在眼里，他不经意地弯唇一笑。
蠢。
一直到晚会结束，白英让大家先别急着复原座位，她让班长去年段室搬个东西，自己则留在教室让两个同学将讲台桌上的两袋东西发给大家。
袋子里面是一个个比半个巴掌还小的各种颜色的小口袋，或许是大家知道两人是情侣，特地给她和顾殇发了同一个颜色的小口袋。
许木筱打开自己的紫色小口袋，里面居然还有一张紫色的卡片。
这时候，班长也把白英办公桌旁的圣诞树推过来了。
白英说道：“大家在发到的小卡片上面写上一个自己最想实现的愿望，然后装进小口袋里挂到这棵圣诞树上，等过几年你们要是还记得可以来老师家里认领回你们的愿望。”
说罢，她又补充了一句：“大家认真对待昂，毕竟能在一起过节的时间可不多了。”
这并不是白英每届都会做的传统，只是昨天晚上突然想到的，她向来都是一个想到什么就做什么的人。
许木筱从文具袋里拿出一根笔，她拆开笔盖，脑子里像是断了线一样没什么想法。
身旁的顾殇已经快速地写下几个字后将卡片塞回小口袋里了，察觉到许木筱投来的视线，他看向她问道：“你干嘛？”
许木筱：“你写的什么？”
顾殇：“不告诉你。”
他起身第一个将小口袋挂到圣诞树上，孤零零的紫色小口袋在绿色圣诞树的背景下格外显眼。
看着大家一个接一个上去挂小口袋，许木筱的卡片上还是一片空白。
她也不是没想到什么愿望，但都是些成为世界首富、坐拥千辆豪车之类的天方夜谭的梦想。
既然远的不敢写，那就写个近的吧。
最近的愿望是什么呢，她看了一眼顾殇，好像突然知道了。
—希望顾同学的生活不再有悲伤。
她小心翼翼地将卡片放进小口袋里，她走到圣诞树旁，双手真诚地挂上去，像是一种美好的期待。
直到大家都挂完了，她视线落在那棵多出了很多颜色的圣诞树。
渴盼、憧憬、幻想，仿佛那棵树上的每个小口袋都有成真的一天。
她恍然发现，圣诞树上紫色的小口袋只有两个。
她偷偷地看了顾殇一眼，那张清俊的脸庞似乎在今晚笑了很多次。
不再是伪装。
而是这些天来发自内心的开心。
等到大家把座位复原后，又帮忙把那些气球彩带收拾干净。
当最后一颗气球被摘下，也就意味着这场活动真正结束了。
*
经过几天的苦读，大家终于迎来了一年一度的迎新晚会。
这是学校每年都会组织的一场活动，虽然有几年的表演几乎都是没意思的歌歌舞舞，但像这种不常有的活动，大家都还是会捧场。
往年的迎新晚会都会分成两场，一场初中部，一场高中部。
但因为今年复读班的同学过多，导致场地位置不够，高三段长就主动提出去除高三年段的名额给其他年段腾位置。
当晚段长还是很良心地让大家自行安排，白英打算让他们自己放电影看。
不过相比于看电影，许木筱还是对看迎新晚会比较感兴趣。
她是一个对节日概念看得很重的人，虽然很多时候都是自己一个人过，但她还是想把仪式感做足。
傍晚吃过饭，她去教室拿了一份卷子到会馆门口等着，晚会还没开始就先写写题。
她今天早上问了很多人要不要一起来看晚会，但大家都拒绝了。
好在本年段不只有她一个人来看，临近七点，会馆门口渐渐堆满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