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媳和尤克里里
看李沐阳那气鼓的样子，陈桉礼心里被逗得一乐，说着：“知道了，不是歪理。”
她将剩下的粥情倒，清水流过她的指隙，干瘦的手落下水珠，陈桉礼静静看着，厨房的小窗微微透着凉风，她对外喊道：“对了，你为什么想和我增进感情？”
久久的也没等到外头的回应，陈桉礼将碗筷收拾好，洗了把手随即朝外探出头。
刚才还严肃脸的飘灵已经不在餐桌前的位置，反之换了副闲暇的姿态躺在沙发上，电视里又传出情感调解主持人铿锵有力的声音，这一听陈桉礼就知道李沐阳这电视迷正专注于看节目。
李沐阳余光瞥见探出的一个脑袋，转头和陈桉礼视线交汇。
歪着头的陈桉礼短发挡住下唇，衬得眼眸清澈，李沐阳深陷眸中，不由得一笑。
陈桉礼看见李沐阳面上笑容一愣，下意识的摸向头发掩住慌乱。
恰是巧合，屋内手机闹铃声响起，打破这份遮掩，李沐阳看陈桉礼顺势小跑回卧室，耳边也随之融进电视声，没停留多久的目光又回到电视上。
李沐阳想将思绪集中在于节目上，毕竟即将调解人物相见的高潮阶段肯定是不容错过，可他的脑中却时不时浮现陈桉礼澄澈的眼眸，显得乖顺的短发，使得他心烦意乱，还惹得他时刻注意着卧室中的动静。
李沐阳叹了口气，抬手盖在眼睛上，真烦，他嘀咕一声。
“烦什么？”
李沐阳闻声一惊，立马将手垂下，抬眼看见穿戴整齐的陈桉礼不知何时走到沙发旁，李沐阳眼神四处瞟了瞟，略过电视屏幕指着开口道，“烦这个儿媳事好多。”
陈桉礼顺着李沐阳指着目光看去，电视上一个女的对另一个女的正在破口大骂，在这场气势之浩大声中，李沐阳问出声，“是要出门吗？”
“对的。”
说完，陈桉礼弯腰想去拿茶桌上的遥控关电视，李沐阳看这意图，急忙道：“再等等。”
陈桉礼手上动作一停，漫不经心道：“我现在准备出门。”
“我知道。”
沙发上李沐阳没有丝毫要挪动的意思，陈桉礼见状一问，“你不和我一块出去吗？”
“肯定和你出去啊，我一个人在家不得无聊死。”李沐阳视线紧盯着电视，说道。
“可…”还没等陈桉礼说完，李沐阳打断顺着说道：“可我这节目就要进入高潮了。”
“再等等。”
“一会，就一会。”
在李沐阳真挚的恳求下，陈桉礼干等也不是办法，随即也入座沙发，看起了情感调解。
陈桉礼歪着头看了半会，理清了这期讲的纠纷，电视机里破口大骂的大姐生了一儿一女，丈夫英年早逝，她独自扶养儿女长大。
儿子娶儿媳妇过门在家，可刚好女儿还未嫁留在家中，刚好大姐家那块地办拆迁，女儿和儿媳为了地互相争执，女儿说她妈偏心他哥，儿媳妇说这女儿只为自己想，说大姐也为女儿想，而大姐苦心栽培的儿子一句出头话没说。
“妈，你这是人吗你！”电视里女人声音响亮，神情激昂，陈桉礼听着，似是想到什么，转头望向专心致志的李沐阳，问道：“你当真是游魂，不能变人吗？”
看着电视的少年闻言先是一愣，反应过后半笑道：“就和死去的亡灵差不多，可我生前好像也不是活人。”
“你生前是什么？”陈桉礼问。
“不知道。”李沐阳漫不经心道，眼底平静，也没波动的继续说：“反正不是人。”
陈桉礼沉默很久，脑子有些空白，生硬的说了句，“没事。”
身旁的李沐阳也没多在意，继续专心看电视，不久就继续咬着牙为大姐生气，还念叨着等大姐崛起。
屏幕内沧桑面庞的中年女子沉默不言，调解主持人还附上贴心旁白说看大姐面对儿女如何抉择的字样，拉满观众期待值。
陈桉礼也被吸引了注意力，一时忘了刚才的插曲，开始等待着大姐下一步的行为，可还没看到她就也被气到了。
“休息一下，精彩马上继续！”
“什么鬼。”旁边的李沐阳先发出了愤恨声，控诉着电视安排的恶毒，陈桉礼则是泰然多了，眼看这部情感节目看了快接近半小时，没多等说：“走了，要出门了。”
李沐阳还是有些不情愿说道：“可节目就差一丢丢了。”说完，还摆出食指和大拇指只剩一对距离的动作。
陈桉礼只觉得眼前男生动作傻得可爱，笑道：“回来看回放就好了，快走吧。”
陈桉礼拿上小礼包，就听见李沐阳说：“还可以看回放？”
李沐阳见陈桉礼不作答，已经走向公寓玄关处，他连忙跟了上去，“你之前怎么不告诉我？”
李沐阳觉得陈桉礼是故意不告诉他的，想到这，还没等他出口，就看很熟悉的一幕映入眼帘。
面前陈桉礼换好鞋，也没直起身，就微弯着腰慢慢轻笑出声，还没等他想明白哪里熟悉，只听陈桉礼道
“我故意的。”
反应过这句话意思和熟悉感的李沐阳霍然一笑，手撑在鞋柜上，微微俯身，带着点流子气说：“陈桉礼你怎么这么记仇。”
“我没有。”说完，陈桉礼拧开门，等着李沐阳先出门。
李沐阳见状眨了眨眼，伸回手插进兜里，跨着大步走出门，整个人大摇大摆，陈桉礼就觉着李沐阳像个心智不熟的小鬼。
“早上逗逗你记仇到现在，诶，这是什么？”李沐阳看陈桉礼锁门的背影上挂了个黑色大包，看了眼形状，又问道：“是乐器吗？”
随着开关一锁的声音，陈桉礼道：“嗯，是尤克里里。”
听到这，李沐阳不由想起第一次进卧室无意间瞥到角落里深棕色的一把尤克里里，“你会弹吗？”
“会一点。”
李沐阳脸上挂了点欣喜，他还从没看到过陈桉礼弹尤克里里。
李沐阳语气杂着些新奇，跟着陈桉礼的脚步，“那待会回家你可以给我弹一首吗？”
陈桉礼按下电梯楼层接话，“还不可以。”
李沐阳嘴唇微张还没等问出为什么，就听陈桉礼补充道：“我这个尤克里里坏了，得拿去修好几天。”
“所以暂时都弹不了。”
“哦好。”李沐阳及时进了电梯里，摆着弹吉他的姿势继续说：“那我等着，到时候你一定给我弹。”
话音刚落，陈桉礼一笑，承载着的电梯门也随之一关。
李沐阳也不知陈桉礼去向哪，就一直屁颠颠的跟着了约莫15分钟。
等陈桉礼停下脚步，李沐阳也抬头望向面前的楼层。
面前的独栋小楼显得有些落败，看起来年久失修，进门的铁楼梯大多也生了锈，墙面有些脏，整体显得荒凉。
生锈的铁梯每踏一步都会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听着这发出的动静，李沐阳担忧的盯着一步步前行的陈桉礼。
陈桉礼似是完全不在意周边环境，径直走向二楼时，余光中出现身旁蹑手蹑脚、小心落脚的李沐阳。
“怕什么，你又掉不下去。”陈桉礼笑出声说道。
李沐阳闻言将虚眇的脚踩了踩可以穿透的铁梯，闭着眼不哼声。
陈桉礼看李沐阳这模样，内心一笑，没继续搭腔，环顾四周朝尽头敞开的门喊道：“有人在吗？”
“诶！有呢有呢，在屋里头。”
不久，二楼房门里传出浑厚的方言腔，陈桉礼一喜，朝李沐阳招招手，示意快跟上。
李沐阳不明所以，但还是像个随身挂件一样，慢慢跟在陈桉礼背后。
随着离声源越来越近，李沐阳按耐不住先在陈桉礼背后探出头，打量着屋内和眼前倚靠在躺椅上的闲暇老人。
屋内陈设杂旧，带着些复古味，借着他人看不见自己，李沐阳大胆绕过陈桉礼，跑到老人面前端详。
老人鬓角微霜，目看年过半百，看有人到来，连忙拿起一旁的老花镜带上，笑起来的脸皱成一团纹，显得和蔼可亲。
老人眸子看了看陈桉礼背上的黑包形状，声音干瘪说，“来修尤克里里啊？”
陈桉礼点了点头，随即拿出包里的深棕色尤克里里放在前台上。
老人拿起尤克里里仔细瞧了瞧，笑着说：“这把都旧了，音色肯定不咋准了，怎么弦也断了。”莞尔，老人摇摇头，瞥见尤克里里上花纹，惊道：“你这把还挺像我十几年前修过的一把。”
老人手指摸上熟悉的花纹，面上笑容更加开怀。
李沐阳见老人笑得像个小孩，在陈桉礼身旁嘀咕，“这老人记性还挺好，十几年前修过的还记得。”
老人在杂乱的抽柜里边翻找什么，边说：“之前我给修的尤克里里的女主人弹得可好听了，记忆深刻…”老人停下手中动作，带着老花镜的眼眸扫过陈桉礼，指着她继续道：“那女士当时身边还带个小娃娃，长得和你这小姑娘一样水灵。”
李沐阳听着想是老人对客户的马屁，随之转头看向陈桉礼，却入眼笼听到陈桉礼浅笑的唇角和温柔的嗓音
“想不到您还记得，这尤克里里是我母亲的。”
老人半知半觉问：“你当年的小娃娃呀？”
“嗯。”
“我就老看你眼熟。”老人眉眼一弯，鱼尾纹成一团，指着尤克里里道：“难怪我看这尤克里里也熟，对了，你母亲呢？我还想听听你妈妈弹一首的哟。”
陈桉礼轻笑，若无其事道：“母亲修完不久就病了…”话音一顿，陈桉礼也没继续说下去。
老人想起当时那女士瘦弱苍白的脸，心里领会到了七七八八，也没继续过问，夹杂着惋惜笑道：“那这尤克里里，俺啊，得一定给你修好。”
李沐阳望着正道谢付钱的陈桉礼，他像是望出了陈桉礼硬勾起的唇，装出的释然。
这使他内心五味杂陈，对于陈桉礼生病前的一切他如若白纸，无所知晓。
她将剩下的粥情倒，清水流过她的指隙，干瘦的手落下水珠，陈桉礼静静看着，厨房的小窗微微透着凉风，她对外喊道：“对了，你为什么想和我增进感情？”
久久的也没等到外头的回应，陈桉礼将碗筷收拾好，洗了把手随即朝外探出头。
刚才还严肃脸的飘灵已经不在餐桌前的位置，反之换了副闲暇的姿态躺在沙发上，电视里又传出情感调解主持人铿锵有力的声音，这一听陈桉礼就知道李沐阳这电视迷正专注于看节目。
李沐阳余光瞥见探出的一个脑袋，转头和陈桉礼视线交汇。
歪着头的陈桉礼短发挡住下唇，衬得眼眸清澈，李沐阳深陷眸中，不由得一笑。
陈桉礼看见李沐阳面上笑容一愣，下意识的摸向头发掩住慌乱。
恰是巧合，屋内手机闹铃声响起，打破这份遮掩，李沐阳看陈桉礼顺势小跑回卧室，耳边也随之融进电视声，没停留多久的目光又回到电视上。
李沐阳想将思绪集中在于节目上，毕竟即将调解人物相见的高潮阶段肯定是不容错过，可他的脑中却时不时浮现陈桉礼澄澈的眼眸，显得乖顺的短发，使得他心烦意乱，还惹得他时刻注意着卧室中的动静。
李沐阳叹了口气，抬手盖在眼睛上，真烦，他嘀咕一声。
“烦什么？”
李沐阳闻声一惊，立马将手垂下，抬眼看见穿戴整齐的陈桉礼不知何时走到沙发旁，李沐阳眼神四处瞟了瞟，略过电视屏幕指着开口道，“烦这个儿媳事好多。”
陈桉礼顺着李沐阳指着目光看去，电视上一个女的对另一个女的正在破口大骂，在这场气势之浩大声中，李沐阳问出声，“是要出门吗？”
“对的。”
说完，陈桉礼弯腰想去拿茶桌上的遥控关电视，李沐阳看这意图，急忙道：“再等等。”
陈桉礼手上动作一停，漫不经心道：“我现在准备出门。”
“我知道。”
沙发上李沐阳没有丝毫要挪动的意思，陈桉礼见状一问，“你不和我一块出去吗？”
“肯定和你出去啊，我一个人在家不得无聊死。”李沐阳视线紧盯着电视，说道。
“可…”还没等陈桉礼说完，李沐阳打断顺着说道：“可我这节目就要进入高潮了。”
“再等等。”
“一会，就一会。”
在李沐阳真挚的恳求下，陈桉礼干等也不是办法，随即也入座沙发，看起了情感调解。
陈桉礼歪着头看了半会，理清了这期讲的纠纷，电视机里破口大骂的大姐生了一儿一女，丈夫英年早逝，她独自扶养儿女长大。
儿子娶儿媳妇过门在家，可刚好女儿还未嫁留在家中，刚好大姐家那块地办拆迁，女儿和儿媳为了地互相争执，女儿说她妈偏心他哥，儿媳妇说这女儿只为自己想，说大姐也为女儿想，而大姐苦心栽培的儿子一句出头话没说。
“妈，你这是人吗你！”电视里女人声音响亮，神情激昂，陈桉礼听着，似是想到什么，转头望向专心致志的李沐阳，问道：“你当真是游魂，不能变人吗？”
看着电视的少年闻言先是一愣，反应过后半笑道：“就和死去的亡灵差不多，可我生前好像也不是活人。”
“你生前是什么？”陈桉礼问。
“不知道。”李沐阳漫不经心道，眼底平静，也没波动的继续说：“反正不是人。”
陈桉礼沉默很久，脑子有些空白，生硬的说了句，“没事。”
身旁的李沐阳也没多在意，继续专心看电视，不久就继续咬着牙为大姐生气，还念叨着等大姐崛起。
屏幕内沧桑面庞的中年女子沉默不言，调解主持人还附上贴心旁白说看大姐面对儿女如何抉择的字样，拉满观众期待值。
陈桉礼也被吸引了注意力，一时忘了刚才的插曲，开始等待着大姐下一步的行为，可还没看到她就也被气到了。
“休息一下，精彩马上继续！”
“什么鬼。”旁边的李沐阳先发出了愤恨声，控诉着电视安排的恶毒，陈桉礼则是泰然多了，眼看这部情感节目看了快接近半小时，没多等说：“走了，要出门了。”
李沐阳还是有些不情愿说道：“可节目就差一丢丢了。”说完，还摆出食指和大拇指只剩一对距离的动作。
陈桉礼只觉得眼前男生动作傻得可爱，笑道：“回来看回放就好了，快走吧。”
陈桉礼拿上小礼包，就听见李沐阳说：“还可以看回放？”
李沐阳见陈桉礼不作答，已经走向公寓玄关处，他连忙跟了上去，“你之前怎么不告诉我？”
李沐阳觉得陈桉礼是故意不告诉他的，想到这，还没等他出口，就看很熟悉的一幕映入眼帘。
面前陈桉礼换好鞋，也没直起身，就微弯着腰慢慢轻笑出声，还没等他想明白哪里熟悉，只听陈桉礼道
“我故意的。”
反应过这句话意思和熟悉感的李沐阳霍然一笑，手撑在鞋柜上，微微俯身，带着点流子气说：“陈桉礼你怎么这么记仇。”
“我没有。”说完，陈桉礼拧开门，等着李沐阳先出门。
李沐阳见状眨了眨眼，伸回手插进兜里，跨着大步走出门，整个人大摇大摆，陈桉礼就觉着李沐阳像个心智不熟的小鬼。
“早上逗逗你记仇到现在，诶，这是什么？”李沐阳看陈桉礼锁门的背影上挂了个黑色大包，看了眼形状，又问道：“是乐器吗？”
随着开关一锁的声音，陈桉礼道：“嗯，是尤克里里。”
听到这，李沐阳不由想起第一次进卧室无意间瞥到角落里深棕色的一把尤克里里，“你会弹吗？”
“会一点。”
李沐阳脸上挂了点欣喜，他还从没看到过陈桉礼弹尤克里里。
李沐阳语气杂着些新奇，跟着陈桉礼的脚步，“那待会回家你可以给我弹一首吗？”
陈桉礼按下电梯楼层接话，“还不可以。”
李沐阳嘴唇微张还没等问出为什么，就听陈桉礼补充道：“我这个尤克里里坏了，得拿去修好几天。”
“所以暂时都弹不了。”
“哦好。”李沐阳及时进了电梯里，摆着弹吉他的姿势继续说：“那我等着，到时候你一定给我弹。”
话音刚落，陈桉礼一笑，承载着的电梯门也随之一关。
李沐阳也不知陈桉礼去向哪，就一直屁颠颠的跟着了约莫15分钟。
等陈桉礼停下脚步，李沐阳也抬头望向面前的楼层。
面前的独栋小楼显得有些落败，看起来年久失修，进门的铁楼梯大多也生了锈，墙面有些脏，整体显得荒凉。
生锈的铁梯每踏一步都会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听着这发出的动静，李沐阳担忧的盯着一步步前行的陈桉礼。
陈桉礼似是完全不在意周边环境，径直走向二楼时，余光中出现身旁蹑手蹑脚、小心落脚的李沐阳。
“怕什么，你又掉不下去。”陈桉礼笑出声说道。
李沐阳闻言将虚眇的脚踩了踩可以穿透的铁梯，闭着眼不哼声。
陈桉礼看李沐阳这模样，内心一笑，没继续搭腔，环顾四周朝尽头敞开的门喊道：“有人在吗？”
“诶！有呢有呢，在屋里头。”
不久，二楼房门里传出浑厚的方言腔，陈桉礼一喜，朝李沐阳招招手，示意快跟上。
李沐阳不明所以，但还是像个随身挂件一样，慢慢跟在陈桉礼背后。
随着离声源越来越近，李沐阳按耐不住先在陈桉礼背后探出头，打量着屋内和眼前倚靠在躺椅上的闲暇老人。
屋内陈设杂旧，带着些复古味，借着他人看不见自己，李沐阳大胆绕过陈桉礼，跑到老人面前端详。
老人鬓角微霜，目看年过半百，看有人到来，连忙拿起一旁的老花镜带上，笑起来的脸皱成一团纹，显得和蔼可亲。
老人眸子看了看陈桉礼背上的黑包形状，声音干瘪说，“来修尤克里里啊？”
陈桉礼点了点头，随即拿出包里的深棕色尤克里里放在前台上。
老人拿起尤克里里仔细瞧了瞧，笑着说：“这把都旧了，音色肯定不咋准了，怎么弦也断了。”莞尔，老人摇摇头，瞥见尤克里里上花纹，惊道：“你这把还挺像我十几年前修过的一把。”
老人手指摸上熟悉的花纹，面上笑容更加开怀。
李沐阳见老人笑得像个小孩，在陈桉礼身旁嘀咕，“这老人记性还挺好，十几年前修过的还记得。”
老人在杂乱的抽柜里边翻找什么，边说：“之前我给修的尤克里里的女主人弹得可好听了，记忆深刻…”老人停下手中动作，带着老花镜的眼眸扫过陈桉礼，指着她继续道：“那女士当时身边还带个小娃娃，长得和你这小姑娘一样水灵。”
李沐阳听着想是老人对客户的马屁，随之转头看向陈桉礼，却入眼笼听到陈桉礼浅笑的唇角和温柔的嗓音
“想不到您还记得，这尤克里里是我母亲的。”
老人半知半觉问：“你当年的小娃娃呀？”
“嗯。”
“我就老看你眼熟。”老人眉眼一弯，鱼尾纹成一团，指着尤克里里道：“难怪我看这尤克里里也熟，对了，你母亲呢？我还想听听你妈妈弹一首的哟。”
陈桉礼轻笑，若无其事道：“母亲修完不久就病了…”话音一顿，陈桉礼也没继续说下去。
老人想起当时那女士瘦弱苍白的脸，心里领会到了七七八八，也没继续过问，夹杂着惋惜笑道：“那这尤克里里，俺啊，得一定给你修好。”
李沐阳望着正道谢付钱的陈桉礼，他像是望出了陈桉礼硬勾起的唇，装出的释然。
这使他内心五味杂陈，对于陈桉礼生病前的一切他如若白纸，无所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