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瑟萝斯最近心情很好——这一点客人们都感受到了。
“老实说，我还以为你就这样不干了。”老杰克喝着果汁，他的年纪已经不能纵容他酗酒了，“你和你母亲不一样，她虽然看起来是个不怎么温柔的女人，但内心真的很善良，我很少见她讨厌谁，也没见过她发脾气，哪怕当初一个人怀着孕回来，也依然笑嘻嘻的……”
“抱歉，老杰克，我当时吓到你了。”萨瑟萝斯颇感心虚。
“是有点，不过这不是你的错，主要是我年纪大了——如果有人真的对你不好，你发脾气也没什么，毕竟整个红灯区都是你的地盘。”
——她什么时候在她自己都不知道的情况下成为红灯区霸主了？
“这是人尽皆知的秘密，大家都知道，红灯区里有女巫。”
……搞什么，她还以为自己隐藏的挺隐蔽的。
萨瑟萝斯对于红灯区是有感情的，虽然这里不是什么好地方，人也不见得和善，充满着不良混混、牛郎、嫖客和妓|女，但是每个人对她都还算客气——这就足够了。
前一段时间因为各种突发情况，她的确在认真地考虑停业的可行性，不过因为感情生活的突飞猛进，她决定打消这个念头——她有了继续在这里生活下来的理由。
紫眼睛酒馆如往常一样，有着秩序和女巫的约束，但整个红灯区范围内却还是那副充斥着性与暴力的画风。此时，一个看起来混合着“有钱”和“落魄”双重属性的、相当诡异的商人正游荡在这个街区上，一些没有客人的女孩嬉笑着想要把他拉过来，却被直接无视了——这个人和整个街区的风格完全不一样。
他就是舒德。
这个还算成功的商人第一次遭受到这样巨大的打击，比起他前几次失恋的经历还要让他受伤。他白天依然在强打起精神赚钱，但是晚上却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脑子里全是自己无耻而龌龊的猜想，于是，今天他打算出来走一走，散散心。
谁知道跑到这里来了。
可怜的商人就这样在红灯区游荡着，眼前和耳边都是那样热闹又吵闹，和他凋零的内心产生了巨大的反差，反而让他更伤心了。
“呦，老兄，你看起来很失落啊。”一个混混打扮的中年人扛着酒桶，看到舒德，忍不住和他搭话，“我看出来了，你和我很像，嘿，我们都是伤心人。”
“……我，哪里和你像了？”舒德扭过头，看着中年人寒酸的打扮。
“我啊，是这里的打手——一把年纪了还在做打手，是挺丢人的吧。”他扛着酒桶又喝了一口，“前不久，我老婆和我离婚了，把女儿也带走了。这不怪她，谁让我在这种鬼地方工作，每天都受伤，报酬也不多，还有很多特殊职业的姑娘……就算我说我没有和她们做过，也没人会信吧。”
说完，中年人就抱着酒桶，呜呜呜地哭了起来。
舒德看着他自顾自地说话，又自顾自地大哭，本来他是不会和这种底层失败者共情的，但现在他却诡异地伤心了起来，只是一会儿就受不了了 。他随意地从口袋里拿出一串珍珠项链，放到中年人手里，拍了拍他的肩膀，“行了，别哭了，有那个功夫，还不如去酒馆里喝点好酒，等明天再去找个正经工作。”
中年人看着项链发愣。
他顿了好一会儿，随后看着舒德说：“老兄，我请你去喝酒吧。”
紫眼睛酒馆的位置比较偏僻，但从来不会担心没有客人，在这里讨生活的家伙们很喜欢这唯一的清净之地。往日里互相争业绩的妓|女们也可以在这里像闺蜜一样聊天，一见面就大打出手的人在这里也可以和平相处，最妙的是——这里的酒很便宜。
约翰很喜欢这个地方。
今天，他遇到了一个好心的老爷。这位年轻的老爷同情他的遭遇，给了他一串珍珠项链，而他也想回报一下，于是便把老爷带来了紫眼睛酒馆。
只是看这位老爷的表情，他好像不是特别喜欢这里。
“你别看这里又小又破，其实酒真的很好喝。”约翰大力推荐，“而且老板是个大美人——虽然有点可怕。”
好心的老爷，也就是舒德，看着吧台后面忙碌的萨瑟萝斯，嘴角不自觉地抽了抽。
怎么办，遇到认识的人了。
“……很感谢你带我过来。”他露出营业微笑，“不过，这里的老板我可能认识，大概不能跟你坐一起了。”
“啊，这样啊……”约翰再一次觉得这位老爷实在是很厉害，连可怕的老板都认识，于是便怀疑起自己之前的直觉——这样优秀又有钱的人，真的能和自己有类似的遭遇吗？
舒德看了看酒馆的布局和环境，脸上颓废的表情也因为“遇见了认识的家伙”而被伪装了起来，勉强展现出了游刃有余的模样，自然地坐到了吧台边上。
老杰克见有人过来，便中断了和萨瑟萝斯的聊天。
“没想到你会来这种地方。”萨瑟萝斯惊讶地看着舒德，“玛利亚可能会伤心哦。”
“谁知道呢，她可能根本不会在意我吧。”
……怎么回事，他怎么丧丧的？
舒德拿过酒单，想借此掩饰自己的情绪——该死，果然心情不好的时候不能瞎逛，现在简直一开口就是破绽。
“要杯最贵的。”
“那个酒有点烈哦。”
“无所谓。”说完他就摘下了一枚金闪闪的耳环，豪气地放在了桌子上。
在金钱的诱惑下，萨瑟萝斯尽职地给他调着酒。这个向来意气风发的商人在酒馆氛围的感染下，看上去像是被丢弃的流浪狗，可怜兮兮的——忽略他满身富贵的打扮的话。
“……女巫小姐。”
“我姓维克特。”
“维克特小姐。”他从善如流地改变了称呼，“你也参加了玛利亚的生日舞会，对吧？”
萨瑟萝斯愣了愣，为这个商人的观察力感到惊讶。
她并没有太刻意地去隐藏自己，事实上，只要稍微注意一点，就能识破她这个半桶水的阴影魔法——不过很显然，大多数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玛利亚身上，没有人会去注意舞厅的角落里是不是隐藏了什么东西，这一点连圣子瑞威尔都没有做到。
没想到舒德还有这样观察周围环境的闲工夫。不过话又说回来，当初在集市里他也是轻易地识破了她的阴影魔法。
“……我的身份很平常，这一点我一直都知道。”他摩挲着酒杯，“可真的见到那些优秀的人的时候，我才真正地，有了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和自卑。”
“玛利亚的舞会已经过去很久了，别告诉我这将近一年的时间你都在颓废。”萨瑟萝斯无情地打断他。
“当然不会，别看我这副样子，其实心理调节能力还挺好的。”舒德耸耸肩，又有了之前吊儿郎当的模样，“我是无所谓什么面子和自尊，为了钱让我下跪都可以。当初我虽然有点挫败，但那场舞会也没对我造成多大影响，几年过去我又会有新的邂逅了。”
“所以你为什么这个时候来喝酒？”
“……”
他的面皮抽了抽，最终还是没有继续维持那副笑眯眯的模样，一只手捂着脸，叹了口气，“你不是个合格的倾听者啊。”
“我只是在指出你说话的槽点。”
舒德看着五颜六色的酒，沉默了下来。
“好吧，我得坦诚一点。”他低声说着，也不知道是自言自语还是和萨瑟萝斯说话，“玛利亚好像和我心目中的形象不太一样——我不是在自顾自地去想象她，事实上我也认真思考过了，和她所有的对话，所有的碰面，推导出来的形象都是那样的……美好。
我承认我现在的做法很不礼貌，但是我没有办法，真的没有办法。你知道吗？她在偷偷地购买亚敏王子的资料——你可能不知道他，他是奥申帝国的第三王子，在来休森忒进行国事访问之前从来就没有出现在这里过。我可以为她的行为找理由，但还是忍不住去试探她接下来的行踪，但结果，很让我震惊，那段时间我经常可以在城郊的小镇看见她，她的穿衣风格和以往完全不一样，我可以肯定，那是依照亚敏王子的喜好准备的——你能想象吗？那个女孩，也许比我认识的更加有心机，也许没有那么单纯也没有那么善良……”
舒德的情绪渐渐不受控制了，而萨瑟萝斯也逐渐惊讶了起来。她没想到舒德竟然可以看透玛利亚隐藏的一面，虽然这或许只是机缘巧合，但那也足够让人震惊了。
她只能说是对玛利亚的动机有所猜测，但并没有实质证据，所以，虽然如今的舒德给了她“盟友”的感觉，但萨瑟萝斯依然只能模棱两可地安慰他，“我只能告诉你，玛利亚的确不是个简单的孩子，我和她做朋友，一方面原因也是想探究她的目的。”
——虽然即便她真的开后宫了，对萨瑟萝斯来说也没什么实质性的损害，但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有种不安的感觉。
萨瑟萝斯不是灾厄女巫，对于危机的预知并不准确，但此时她选择相信自己的直觉。
“总之，你还是小心她一点的好——反正你的身份也不足以让她对你太过重视，不是吗？”
“你说话真难听啊。”他咧嘴笑了笑，然后一口喝光了那杯昂贵的酒，“多谢款待，这种劣酒我还是第一次喝。”
“不谢，你的舌头需要做一次检查。”萨瑟萝斯摆摆手，“欢迎下次光临。”
“老实说，我还以为你就这样不干了。”老杰克喝着果汁，他的年纪已经不能纵容他酗酒了，“你和你母亲不一样，她虽然看起来是个不怎么温柔的女人，但内心真的很善良，我很少见她讨厌谁，也没见过她发脾气，哪怕当初一个人怀着孕回来，也依然笑嘻嘻的……”
“抱歉，老杰克，我当时吓到你了。”萨瑟萝斯颇感心虚。
“是有点，不过这不是你的错，主要是我年纪大了——如果有人真的对你不好，你发脾气也没什么，毕竟整个红灯区都是你的地盘。”
——她什么时候在她自己都不知道的情况下成为红灯区霸主了？
“这是人尽皆知的秘密，大家都知道，红灯区里有女巫。”
……搞什么，她还以为自己隐藏的挺隐蔽的。
萨瑟萝斯对于红灯区是有感情的，虽然这里不是什么好地方，人也不见得和善，充满着不良混混、牛郎、嫖客和妓|女，但是每个人对她都还算客气——这就足够了。
前一段时间因为各种突发情况，她的确在认真地考虑停业的可行性，不过因为感情生活的突飞猛进，她决定打消这个念头——她有了继续在这里生活下来的理由。
紫眼睛酒馆如往常一样，有着秩序和女巫的约束，但整个红灯区范围内却还是那副充斥着性与暴力的画风。此时，一个看起来混合着“有钱”和“落魄”双重属性的、相当诡异的商人正游荡在这个街区上，一些没有客人的女孩嬉笑着想要把他拉过来，却被直接无视了——这个人和整个街区的风格完全不一样。
他就是舒德。
这个还算成功的商人第一次遭受到这样巨大的打击，比起他前几次失恋的经历还要让他受伤。他白天依然在强打起精神赚钱，但是晚上却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脑子里全是自己无耻而龌龊的猜想，于是，今天他打算出来走一走，散散心。
谁知道跑到这里来了。
可怜的商人就这样在红灯区游荡着，眼前和耳边都是那样热闹又吵闹，和他凋零的内心产生了巨大的反差，反而让他更伤心了。
“呦，老兄，你看起来很失落啊。”一个混混打扮的中年人扛着酒桶，看到舒德，忍不住和他搭话，“我看出来了，你和我很像，嘿，我们都是伤心人。”
“……我，哪里和你像了？”舒德扭过头，看着中年人寒酸的打扮。
“我啊，是这里的打手——一把年纪了还在做打手，是挺丢人的吧。”他扛着酒桶又喝了一口，“前不久，我老婆和我离婚了，把女儿也带走了。这不怪她，谁让我在这种鬼地方工作，每天都受伤，报酬也不多，还有很多特殊职业的姑娘……就算我说我没有和她们做过，也没人会信吧。”
说完，中年人就抱着酒桶，呜呜呜地哭了起来。
舒德看着他自顾自地说话，又自顾自地大哭，本来他是不会和这种底层失败者共情的，但现在他却诡异地伤心了起来，只是一会儿就受不了了 。他随意地从口袋里拿出一串珍珠项链，放到中年人手里，拍了拍他的肩膀，“行了，别哭了，有那个功夫，还不如去酒馆里喝点好酒，等明天再去找个正经工作。”
中年人看着项链发愣。
他顿了好一会儿，随后看着舒德说：“老兄，我请你去喝酒吧。”
紫眼睛酒馆的位置比较偏僻，但从来不会担心没有客人，在这里讨生活的家伙们很喜欢这唯一的清净之地。往日里互相争业绩的妓|女们也可以在这里像闺蜜一样聊天，一见面就大打出手的人在这里也可以和平相处，最妙的是——这里的酒很便宜。
约翰很喜欢这个地方。
今天，他遇到了一个好心的老爷。这位年轻的老爷同情他的遭遇，给了他一串珍珠项链，而他也想回报一下，于是便把老爷带来了紫眼睛酒馆。
只是看这位老爷的表情，他好像不是特别喜欢这里。
“你别看这里又小又破，其实酒真的很好喝。”约翰大力推荐，“而且老板是个大美人——虽然有点可怕。”
好心的老爷，也就是舒德，看着吧台后面忙碌的萨瑟萝斯，嘴角不自觉地抽了抽。
怎么办，遇到认识的人了。
“……很感谢你带我过来。”他露出营业微笑，“不过，这里的老板我可能认识，大概不能跟你坐一起了。”
“啊，这样啊……”约翰再一次觉得这位老爷实在是很厉害，连可怕的老板都认识，于是便怀疑起自己之前的直觉——这样优秀又有钱的人，真的能和自己有类似的遭遇吗？
舒德看了看酒馆的布局和环境，脸上颓废的表情也因为“遇见了认识的家伙”而被伪装了起来，勉强展现出了游刃有余的模样，自然地坐到了吧台边上。
老杰克见有人过来，便中断了和萨瑟萝斯的聊天。
“没想到你会来这种地方。”萨瑟萝斯惊讶地看着舒德，“玛利亚可能会伤心哦。”
“谁知道呢，她可能根本不会在意我吧。”
……怎么回事，他怎么丧丧的？
舒德拿过酒单，想借此掩饰自己的情绪——该死，果然心情不好的时候不能瞎逛，现在简直一开口就是破绽。
“要杯最贵的。”
“那个酒有点烈哦。”
“无所谓。”说完他就摘下了一枚金闪闪的耳环，豪气地放在了桌子上。
在金钱的诱惑下，萨瑟萝斯尽职地给他调着酒。这个向来意气风发的商人在酒馆氛围的感染下，看上去像是被丢弃的流浪狗，可怜兮兮的——忽略他满身富贵的打扮的话。
“……女巫小姐。”
“我姓维克特。”
“维克特小姐。”他从善如流地改变了称呼，“你也参加了玛利亚的生日舞会，对吧？”
萨瑟萝斯愣了愣，为这个商人的观察力感到惊讶。
她并没有太刻意地去隐藏自己，事实上，只要稍微注意一点，就能识破她这个半桶水的阴影魔法——不过很显然，大多数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玛利亚身上，没有人会去注意舞厅的角落里是不是隐藏了什么东西，这一点连圣子瑞威尔都没有做到。
没想到舒德还有这样观察周围环境的闲工夫。不过话又说回来，当初在集市里他也是轻易地识破了她的阴影魔法。
“……我的身份很平常，这一点我一直都知道。”他摩挲着酒杯，“可真的见到那些优秀的人的时候，我才真正地，有了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和自卑。”
“玛利亚的舞会已经过去很久了，别告诉我这将近一年的时间你都在颓废。”萨瑟萝斯无情地打断他。
“当然不会，别看我这副样子，其实心理调节能力还挺好的。”舒德耸耸肩，又有了之前吊儿郎当的模样，“我是无所谓什么面子和自尊，为了钱让我下跪都可以。当初我虽然有点挫败，但那场舞会也没对我造成多大影响，几年过去我又会有新的邂逅了。”
“所以你为什么这个时候来喝酒？”
“……”
他的面皮抽了抽，最终还是没有继续维持那副笑眯眯的模样，一只手捂着脸，叹了口气，“你不是个合格的倾听者啊。”
“我只是在指出你说话的槽点。”
舒德看着五颜六色的酒，沉默了下来。
“好吧，我得坦诚一点。”他低声说着，也不知道是自言自语还是和萨瑟萝斯说话，“玛利亚好像和我心目中的形象不太一样——我不是在自顾自地去想象她，事实上我也认真思考过了，和她所有的对话，所有的碰面，推导出来的形象都是那样的……美好。
我承认我现在的做法很不礼貌，但是我没有办法，真的没有办法。你知道吗？她在偷偷地购买亚敏王子的资料——你可能不知道他，他是奥申帝国的第三王子，在来休森忒进行国事访问之前从来就没有出现在这里过。我可以为她的行为找理由，但还是忍不住去试探她接下来的行踪，但结果，很让我震惊，那段时间我经常可以在城郊的小镇看见她，她的穿衣风格和以往完全不一样，我可以肯定，那是依照亚敏王子的喜好准备的——你能想象吗？那个女孩，也许比我认识的更加有心机，也许没有那么单纯也没有那么善良……”
舒德的情绪渐渐不受控制了，而萨瑟萝斯也逐渐惊讶了起来。她没想到舒德竟然可以看透玛利亚隐藏的一面，虽然这或许只是机缘巧合，但那也足够让人震惊了。
她只能说是对玛利亚的动机有所猜测，但并没有实质证据，所以，虽然如今的舒德给了她“盟友”的感觉，但萨瑟萝斯依然只能模棱两可地安慰他，“我只能告诉你，玛利亚的确不是个简单的孩子，我和她做朋友，一方面原因也是想探究她的目的。”
——虽然即便她真的开后宫了，对萨瑟萝斯来说也没什么实质性的损害，但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有种不安的感觉。
萨瑟萝斯不是灾厄女巫，对于危机的预知并不准确，但此时她选择相信自己的直觉。
“总之，你还是小心她一点的好——反正你的身份也不足以让她对你太过重视，不是吗？”
“你说话真难听啊。”他咧嘴笑了笑，然后一口喝光了那杯昂贵的酒，“多谢款待，这种劣酒我还是第一次喝。”
“不谢，你的舌头需要做一次检查。”萨瑟萝斯摆摆手，“欢迎下次光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