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  结  局

    奔跑

    2023年6月首发

    2023年11月重新排版

    连着几日,韩娜老师都带着叶秋晚去找陈知春,希望可以让这对母女握手言和,不过每次陈知春都是闭门不开。村里议论纷纷的。有村民为叶秋晚打抱不平,当然更多的村民是被陈知春‘可怜巴巴’的神情和她添油加醋的谎言所欺骗。

    陈知春甚至请来了当地的一档情感与民生节目,对节目组大倒苦水,扇风点火地说着:“叶秋晚这小孩小时候两三岁就希望她妈死掉,她脑子里都是些阴险的想法,和他爸一样……”

    叶秋晚拒绝了这档节目的采访。村子里的闲言碎语越来越多,甚至于镇上的人也在谈论着她。每天她出去都感觉自己像一只过街老鼠,被指指点点,被评头论足。

    秋雨淅淅沥沥地下着。路过一片灌木丛,她看着草丛里的两只流浪猫正躲着雨。一只母流浪猫正舔舐着她的孩子,而小流浪猫正吃着母猫刚刚叼来的食物。

    她慢慢低下身去,摸着小流浪猫的脑袋,轻声说:“真羡慕你呀。小家伙要健康平安的哦。”

    回到韩娜老师的家中,她收拾着她的东西,准备离开。

    韩娜老师走进房间,问秋晚:“秋晚是要去哪里呀?你可以一直在我这里住着的。”

    秋晚苦涩地笑道:“去哪里都成。多谢韩老师这几日的收留。我不能在您这里住下去了,不然那些人又要说你了。”

    韩娜老师拉着秋晚的手说:“老师不怕那些闲言碎语。”

    “谢谢老师的好意”,秋晚也握住韩娜老师的手:“我累了,只是累了。想去旅个游而已。”

    韩娜老师没有多问,她说:“那老师陪着你到村口吧。”

    村口,韩娜老师向叶秋晚握别:“秋晚,一路顺风哦。”

    叶秋晚回头,艰难地笑笑:“谢谢韩老师!”

    她没有前往远方。她来到了十八年前,她与修平相遇的湖旁,静静地坐着。

    秋水已被寒凉的薄雾笼罩。薄雾泛着淡淡的幽蓝,像是少女的泪水。天气骤凉,任由冷风横摧的残破秋枝已挂上了浅浅的一层白霜。花儿也不再芬芳;花叶被一阵萧瑟的秋风吹过,缓缓地落在冰冷的湖面。

    她坐在湖边的沙滩上,良久地坐着。她幻想着,她可以见到一个人。她寻觅着,寻觅着,最终事实击碎了她全部美好的想象。

    整个小镇,宛若生锈的上低音号,回荡着低沉冰冷而沉闷的气息。她叹叹气,陌然地准备离开这里。

    今天,是施晴雅的休息日。众人均摊了一个练习室的费用,正为明天将要到来的首秀进行冲刺排练。这也许是大家能唯一聚在一起公开演出的机会,大家都很努力地练习着,彼此磨合。

    排练休息的间隙,宗政承轩坐在施晴雅的旁边,为她打开一瓶提神的饮料,说:“我决定了,这次首秀结束后,我也不能混日子了。我得把挂的这些科都补上,明年顺顺利利地毕业。”

    “很好。”

    施晴雅又问琤琪:“想好了以后的打算吗?”

    “我还是回老家吧。大城市...挺难的。”

    “真是‘水流众生’呢…”晴雅慨叹着。

    为湖水注入水源的小溪缓慢而没有生气地流着。叶秋晚沿着小溪彳亍着,踩着湿软泥泞的乡野小径。这条小径是小时候叶冬决不会让她来逛的——秋晚不习水性,而这里的土层很松软,稍有不慎土层瓦解,人就会滑落到水中—— 与之相反的是,陈知春会让她来这里闲逛。

    有一次。小秋晚在这条小径上,而陈知春在堤岸上看着。小秋晚抬头对陈知春说:“妈妈,我的脚上有好多泥巴!”

    陈知春冲下面喊:“你可以去小溪旁洗洗脚!”

    小秋晚脱掉鞋子,正当要把脚伸进溪面时,背后传来爸爸叶冬近乎疯狂的呐喊声:“小秋晚,不要去洗啊!不要去洗啊!快上来!”

    叶冬拼了命地往小溪跑,一把抱起小秋晚,离开了这条小溪。

    回到家后,叶冬和陈知春爆发了一场激烈的吵架。不久之后,陈知春便和叶冬提出了离婚。

    呵呵,人啊!

    叶秋晚就这么像个‘孤魂野鬼’一样,游游荡荡地又来到了镇子上,此刻时候已不早了,村镇上的人们都差不多回到家吃完晚饭了。她的神情已经有些恍惚,时而面无表情,时而又莫名傻笑。

    练习室内。

    晴雅作为队长,她颇队长风范地对大家说:“大伙都非常不错哦!我们再来曲子过一遍,我们就回去,好不好?”

    “好!”大家鼓着掌。

    摇滚的代名词是“力量”。首先进场铺垫的是较为舒缓的电吉他,再次进场是节奏均匀而治愈的鼓点和刘琤琪甜美的歌声。突然间,画风突变,无情的打击乐,覆军杀将般地撕开了发泄的口子。

    “咚咣——”

    有人摔倒在地面上的声音。

    安秀市。叶秋晚顺着声音看去,是上次阅览室外见到的朱清茂同学。上次的那两个男生正围着清茂同学欺负。

    麻木的叶秋晚此刻突然被点燃,她走上前去,使出了自己也不知道哪来的这么大的力气,将两名男生扯开并扔到一边。

    “你们是有病吗?”叶秋晚勃然大怒,丝毫顾不上自己已经凌乱的头发,指着男生怒呵道:“你们滚有点!”

    两名男生还想继续上前。“清茂别怕”,叶秋晚护住朱清茂,轻声安慰她后,转头对着两个男生狠厉地说着:“你们滚!快滚!”

    练习室内。

    施晴雅极速地爬着半音的上行和下行音阶,宗政承轩负责的主题则在各个调性上无休止地炸裂般地重复着。刘琤琪也尽着努力,撕扯着自己的声带。

    安秀市。

    两个男生对叶秋晚露出了拳头。这次她没有惧怕他们,摘下书包做出向这两个男生扔出去的动作。男生想要逃跑,她从背后抓住他们,一字一眼地震喝道:“给——我——滚!”

    两个男生没见过这种阵势,灰溜溜地跑了。

    “女人疯起来真是可怕…”,两个男生自言自语道。

    在激烈的副歌部分后,“失意分队”的歌曲来到了一段抒情而有些伤感的段落。吉他轻扬地铺着底,刘琤琪的声音又回到了最初的甜美。

    叶秋晚和朱清茂在街头的一个路灯下坐下。

    “谢谢叶老师!”清茂仍胆战心惊,颤抖着声音向秋晚道谢。

    “我不是老师,现在也不在学校工作了…你怎么这么晚还不回家呀?”

    “叶老师永远是叶老师”,清茂抓紧秋晚老师的手,吞吞吐吐地说着:“我不喜欢回家。我爸不喜欢我,每天喝完酒后就打我。之前我哥在的话,他跟着我爸欺负我。他们骂我是个女的,骂我笨…所以我每晚在外面写完作业再回去…”

    “那,你现在是准备回家吗?”

    “是的。回家路上我就碰到了他们,他们就问我要钱。

    “他们要钱做什么呢?”

    “上网。”

    “他们也不回家吗?”

    “我不知道。”

    “那你知道他们是爸妈照顾吗?还是爷爷奶奶照顾的?”

    “好像是爷爷奶奶。叶老师、叶老师…”

    “嗯?”

    “我长大后也想当叶老师这样的老师。”朱清茂抬起头,看着叶秋晚的眼睛说。

    叶秋晚侧过脸去,打理了一下自己凌乱的头发,平复好自己内心波澜起伏的情绪,温暖地笑着说:“一言为定哦。你爸和你哥是谁呀?老师好好和他们去谈谈。”

    “老师……他们真的很凶,我怕老师对付不了他们。我爸是裴彬,我哥叫裴荣峻。”

    “裴彬?”秋晚怔了怔,然后牵起清茂:“没有老师对付不了的事。清茂带路吧。”

    新账旧账一块算。危险她肯定是知道的。但她已经不在乎了。

    朱清茂点点头。叶秋晚在一个便利店寄存好行李箱后,向裴彬家走去。

    练习室内。

    “失意分队”完成了全部的排练。施晴雅张开双臂,对大家说:“大家辛苦啦!大家早点回去休息吧!明天加油加油!”

    众人欢呼,然后互相告别。

    其余三人离开之后,练习室只剩下施晴雅和宗政承轩两个人。

    “施晴雅,你怎么还不走呢?”

    “我……我想过会再走。”

    “时候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

    练习室的位置比较偏僻。位于一个低矮的丘陵上,需要上下一段挺陡的路,再穿过一些没有多少灯的小道。

    施晴雅这回是真的有点怕走夜路。她的内心总是惶恐不安。

    她看向宗政承轩,“你怕走夜路吗?”

    “哈哈哈,这又啥怕的?你看,那是月亮”,宗政承轩指向月亮,“怕黑?”

    又来了是吧?

    施晴雅拍了下宗政承轩的后背说:“别玩那套了!你油腻不油腻!我这回是真怕黑!”

    “这有什么怕的,没事跟我走就好了。下面有一个大下坡,你慢些哈。”

    安秀市。

    朱清茂敲响了门。裴彬把门打开,见两人,眼睛转了转,让两人进来。

    裴彬问:“是朱清茂的新老师来家纺吗?”

    叶秋晚有些哑口无言,好在清茂及时圆了场:“是的。她是我的新班主任,教英语。”

    “你先到房间里去”,裴彬把清茂推进房间。

    “我不进我不进,我要和叶老师一起…”

    “就让孩子和我一起吧!”秋晚向裴彬说道。

    “叶…叶老师?”裴彬如五雷轰顶般,直接一把将清茂锁进房间,骂道:“叫你乱带人回来,叫你乱带人回来!你在里面好好反省吧!”

    “爸爸放我出来…爸爸放我出来“,清茂哭喊着。

    “等你带来的这个人滚蛋你就可以出来了!”

    叶秋晚正色道:“裴彬!明天我就要离开这里,今天来,是来跟你算清帐的。有你的帐,有你儿子的帐。你儿子呢?好的,先算你的。”

    “好啊,坐下来慢慢算”,裴彬狰狞的笑了一声,“从哪算起?”

    “先说朱清茂的事情。我没猜错的话,朱清茂是和她妈妈姓吧。她母亲呢?”

    “她妈前几年过世了。跟她妈姓有啥不行?我二胎一直想要个儿子,那婆娘给我生的女的出来。”

    叶秋晚交叉着双臂,走到裴彬身前,叱问着裴彬:“我看过你的处分材料。你是一九七五年生人,这种思想也许对于你是根深蒂固的。但你知不知道你的女儿在外面被欺负!你不仅不去帮助你的女儿,你还跟裴荣峻去欺负她?你是怎么做这个父亲的?”

    裴彬“腾”地一声站起来,指着秋晚,大声道:“你别在这里站在道德制高点上指指点点的!你也是这里的人,你不知道多子才能抬得起头吗?裴荣峻那王八蛋我已经不想管他了,就让他自生自灭!我家连一个像样的儿子都出不来,你知道邻里会怎么说吗?最烦你们这种天真的年轻人!”

    叶秋晚有些慌了阵脚。裴彬绕了一圈,继续向秋晚骂道:“处分材料是吧?然后,好,现在我饭碗没了,年龄那么大,是找不到工作了。论算账,我应该向你算账!”

    叶秋晚听此,顿时暴烈地反击着:“你和应该认识魏巍这人吧!你魏巍都是杀人犯!我从未见过你们这么不要脸的人呐?你们骑在普通人身上拉屎撒尿——你们自己就是普通人啊?你——毫无悔改之心!自己应得的惩罚却去怪受害者?”

    裴彬坐下,大手一挥:“你们年轻人就是年轻人,总是觉得自己有多高尚一样的!”

    “住嘴!年轻不应该成为你们说教的词汇!”

    “难道不是吗?我一个小卒,为啥要捞钱?因为我要把裴荣峻送到好的民办学校!这不就是希望他可以成才吗!裴荣峻那家伙也是,我陪他每天啊,做作业做到凌晨,混成这个样子!”

    ”

    “你够了!”

    “宗政承轩...”,穿过一片荒地的小路上,施晴雅惊慌地说着:“我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哪种?”,宗政承轩瞬间警惕起来。

    “大学我曾经碰到过一个跟踪狂…我感觉这种熟悉的感觉又回来了。你帮我看看周围是不是有奇怪的人?”

    “我看看…”,宗政承轩左顾右盼:“我去,还真有。”

    他赶紧牵着晴雅的手:“咱快点走!”

    “还走啥走啊!跑起来啊!”

    他拉起晴雅的手就跑。那个黑影也朝着他们跑来。

    安秀。

    “你够了!叶秋晚!”裴彬狡黠地看了秋晚一眼,然后推倒叶秋晚。叶秋晚摔在了地上,脑袋着地。

    她意识有些模糊,但仍用力将裴彬推开。

    “流氓——”

    裴彬试着一只手按住叶秋晚,一只手解着裤腰带。裴彬的身体还是很壮实,这让她无法挣脱。

    “叶老师、叶老师,你怎么啦?”门内传来清茂焦急的声音。煞那间,朱清茂冷静了下来,拿起了手机。

    “喂…”

    小路弯弯绕绕,宗政承轩拉着晴雅跑来跑去。他们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绕圈。不过,好在他们把那个黑影甩开了。

    正当他们松一口气时,那个黑影——和三年前的那人一样,裴荣峻——不过,这一次他是手里拿着一把刀。

    “又是这位妹妹啊,乖,跟我走。”裴荣峻拿起刀对向施晴雅。

    “跑,你快跑!”宗政承轩打了打施晴雅的手:“你先跑,我断后!跑啊!”

    施晴雅抓住宗政承轩的手一起逃,但被他甩开了。面对裴荣峻的尖刀,他迎面而上。

    裴彬已解掉他的皮带。叶秋晚用手够着了她掉下来的背包,从中掏出一把锤子——就是修平三年前送给她的那一把,朝裴彬的脑袋砸去。

    裴彬晕倒在地。叶秋晚扶着旁边的桌子,以最快的速度站起来,走出门外。

    这里的环境非常陌生,没有固定的大路,只有被人踩出的小路,而且附近没有居民。秋晚不知所向,像个胡同苍蝇一样乱撞。

    朱清茂打开窗户:“叶老师!你快逃!往你眼前左数第四条小路走!”

    而,裴彬没有完全昏过去。他摸了摸自己头上的血,露出凶狠而仇恨的神情,向外跑去。

    宗政承轩试图抓住裴荣峻的手腕,想掉转刀口的方向。裴荣峻胳膊一用劲,将承轩的手弹开,并拿起刀,向承轩的脖子扎去。

    他一个躲闪,再次抓住裴荣峻的手臂。裴荣峻邪魅一笑,用膝盖狠狠顶了承轩的肚子。他弯腰,裴荣峻左手再给他的下巴补了个下勾拳,然后右手拿起刀,向他的肚子刺去。

    接着,宗政承轩一个左转身,刀没有刺中承轩的肚子,而是刺中了承轩的右手——那是小提琴握弓的手。他握住流血不止的右手,大吼道:“那是右手啊!”

    施晴雅上前帮忙。裴荣峻左手趁宗政承轩分神之时,锁死他的脖子,右手举刀刺向施晴雅的眼睛。

    安秀市。

    裴彬此刻已追到了外面。叶秋晚没有跑多远,裴彬已经追上了她。

    “你死家伙别跑!”一旦让她活着出去,裴彬这一辈子就彻底完蛋了。他追着叶秋晚:

    “我不会让你活着出去的!”

    裴彬追到了叶秋晚,将其再次推倒在地。叶秋晚转过身来,只见一把尖刀向她刺来。

    “不要啊——晴雅——”宗政承轩已用劲地往后肘击着裴荣峻,但仍不能让裴荣峻松手,绝望地呐喊着。

    “不要啊——秋晚!”叶秋晚背后传来魏修平的声音。

    魏修平将秋晚拉开,迎着裴彬的尖刀而去。

    施晴雅灵巧避开了裴荣峻的进攻,裴荣峻的刀只剃下她的一缕头发。她绕到裴荣峻的背后,也锁着裴荣峻的喉咙。裴荣峻转动刀柄,向后刺着她。

    她稍侧身,刀划破肩部的皮肤。

    安秀市。

    魏修平眼疾手快,打掉裴彬手中的刀,并踢开这把刀。两人直接肉搏起来。他给裴彬的脸部和头部来了几拳,裴彬先是处于下风,但由于体型与绝对力量的优势,魏修平还是落了下风,被裴彬打得节节败退。

    被裴荣峻锁喉的宗政承轩已几近窒息,脸涨得通红,但仍咬紧牙关肘击着裴荣峻。裴荣峻掉转刀口,要把尖刀刺入他的心脏。

    魏修平一个没站稳,跌倒在地,裴彬也举起刀来,要刺入他的心脏。

    “修平——”

    “承轩——”

    裴荣峻终于招架不住宗政承轩的连续肘击,锁喉的力量有所松懈。他趁此刻发起了反击,挣脱了裴荣峻的锁喉,反身给裴荣峻来了一个螺旋飞踢。裴荣峻倒地,刀掉落地面。施晴雅将刀踢到别处。

    安秀市。

    魏修平倒在地面上,抬起腿踹裴彬的面部。裴彬痛苦地捂住眼睛。

    警铃声。

    “警察——都别动——”

    练习室附近的小路上。

    “警察——都别动——”

    施晴雅、宗政承轩、裴荣峻;叶秋晚、魏修平与裴彬分别被当地警方带走调查。

    调查结束后,晴雅、承轩;秋晚、修平都走出派出所。

    施晴雅扑在承轩的怀里痛哭着。宗政承轩紧紧地抱住施晴雅,安慰她说:“没事了,没事了。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叶秋晚也扑在魏修平的怀里,她红着眼眶,泪水夺眶而出,喃喃道:“修平,你终于回来了……”

    魏修平打理着叶秋晚蓬乱的头发,心疼地说:“我发誓、不会再让我在意的人…受伤了…我会和你一直、一直再一起的。”

    宗政承轩和施晴雅,魏修平和叶秋晚就这样久久的拥抱着。

    裴彬和裴荣峻被批准逮捕,等待他们的,是法律的严惩。朱清茂则被镇上的人们善良地照顾着。

    宗政承轩的手伤好了后,和刘琤琪、施晴雅一道,完成了“失意分队”的首秀,获得了网友的一致点赞认可。

    首秀结束后,宗政承轩回到学校,努力补习着挂掉的功课;

    施晴雅重新拿起了考研的教辅,准备向研究生发起第二次进攻;

    刘琤琪回到了东北老家,通过网络,向全世界推荐东北的土特产。家乡的土特产被出口到世界的各个角落,获得了赞誉。

    魏修平向叶秋晚讲述了他与父亲魏巍决裂的故事,决定和叶秋晚一起留在安秀;

    村民们认清了陈知春的真面目,陈知春愤而出走。我们也不知道她最后去了哪个地方。

    中心学校校内,不合格的人员被惩戒或是清退。唐英红被留职察看。阙长根被清退,且移交法办。

    孙锐父亲孙友庆拿到了全额的赔偿款,并得到了良好且免费的医治。孙锐重拾信心,参与了成人高考,也一样进入了大学校园。

    叶秋晚回到了学校工作,而且是以正式老师的身份。她的带教正是韩娜老师。韩娜还是那么的满面春风,微笑着对待所有的学生。

    越来越多的年轻人选择扎根乡村,贡献着自己的青春力量,为东湾的思想注入了年轻的血液。

    叶秋晚如愿以偿地,成为了孩子们心中的光。

    放学后,魏修平在校门口招着手等候着叶秋晚。叶秋晚莞尔一笑,牵着魏修平的手,走向远方。

    二〇二三年六月。他们毕业后的第一年纪念。

    叶秋晚、魏修平、施晴雅、刘琤琪、宗政承轩约定在梧扬市的一个海滩观赏日出。

    “看!“琤琪指向远方的地平线:“太阳出来了!”

    “希望我们的前路一片平坦。”施晴雅双手合十许愿。

    一束白色的光照射在叶秋晚和宗政承轩的脸上。魏修平问叶秋晚:“我还是好奇一开始那个辩题:如果你还有一年的时间,你会选择去实现梦想,还是了却恩怨?”

    叶秋晚没有回答。

    魏修平自言自语道:“其实我们可以不用做这个抉择。谁规定一定要选择一个的呢?”

    远方,飞来一只淡蓝色的蝴蝶。在初升阳光的照耀下,蝴蝶翅膀的淡蓝色是多么清澈。

    魏修平伸出手去,淡蓝色的蝴蝶落在了修平的手上,久久地停驻着。

    天空和上啊、没有云彩,也没有一丝灰烬;他们在海边的背影越拉越长。

    叶秋晚没有背影。

    (全剧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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