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五成功收获一众好友羡慕的眼神，心里跟喝了两斤老白干一样舒坦。
屁股刚挨着凳子，面上突热袭来一阵劲风，紧接着脖颈一痛，人瞬间双脚离地。
他涨红着脖子，费力挣扎着，嘴上高呼着救命。
“哥几个，救命啊！”
“你是谁？我俩无冤无仇的！”
好友几人也慌了神，忙起身准备帮忙。
“你是谁？”麻子脸喊道。
“你想干吗？”
方脸胖哥挤开挡在身前的好友，脸上的肥肉一颤一颤的，“松手啊！有话好好说！”
“别打打杀杀的，伤了和气。”
魏亭那还听的进去几人的劝言，目眦欲裂，手臂上经脉暴起，俨然一副失控的架势。
他拽进老五的衣领，一字一句地问道：“你说孙瑶给我送过信？”
“信呢！”
“信在哪儿？”
老五双脚在空中扑腾，被人这样粗暴的对待，他也来了脾气，破口大骂：“神经病啊！什么信？你他妈谁啊？”
老板冲出收银台，忙劝道：“小兄弟，有什么事儿好好说嘛。先松手，你这样掐着他，他也没法说话呀！”
这话说的在情在理。
魏亭手一松，老五扑通一声跌在地上，满身灰尘，狼狈非常。
待喘过一口气来，老五恼羞成怒，一个翻身，攥起拳头就要反击。
只一个照面，气势一疲。
“魏——魏亭？”
兄弟几人也围拢过来，七嘴八舌的说：
“咋回事儿？你认识啊？”
“老五，没摔着吧？”
老五揉揉刚刚平地直摔的大腚，一双略微浑浊的眼睛直盯着魏亭，“你真是魏亭？”
也不怪他认不出来，距离辞去上份工作，已经五六年了，记忆早就模模糊糊。
倘若说几年前，魏亭站在他的面前还有几分少年模样，如今可是一个实打实的男人了。
寸头利落，脸上带着野性，合身的灰色冲锋衣一路拉到脖子口，搁亲妈眼前也要好好辨认一番。
“你说有个女孩给了你一封信，信呢？”魏亭固执的想要等一个答案。
“信？”
“早没了。”
那可不是，已经过了五年，一千八百二十五天，生下的孩子都会打酱油了。
还指望什么东西都在原地等着你呢！
有个道理叫过期不候。
“没了？”魏亭向前一步，老五后退两步。
“为什么没了？”
“怎么就会没了!”
“你在骗我！”
最后一句话，老五听在心里，只觉着心惊胆战，要不是自家的好兄弟在这儿，他只想撒丫子就跑。
邻村有个精神病，时好时不好的，发病前的症状，简直和魏亭现在的样子一模一样。
他摊摊手，一张长脸上写满无奈，“我骗你干什么？那封信早被我塞在一堆没用的废报纸里面，当垃圾......”
“等等!这玩意儿好像，可能还没丢。”
店内六道视线齐刷刷地盯着老五的脸，还是那个方脸胖哥：“老五，这种时候你可别卖关子了。”
没看见这小伙都快急疯了啊！
要命不要！
老五原地急得跳脚，“我也记不太清了。好像扔了又好像没有。”时间的威力真是太强大了，所有浓烈的，不甘的，最后都会被冲刷掉。
就如同找回密码，谁是你最爱的人？
年少时心动，以为刹那就是永久。直到密码输入提示错误，方才发现青春年少的心动也不过如此。
魏亭掏出一张卡，交到老五手里，“卡里有100万，你好好想。信在，就是你的。”
爱恨纠葛一瞬间变了味，好友几人看着老五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百万奖金的加持下，老五还真想到了。
“我好像记起来了。”
麻子脸摇摇他的肩膀，“有话快说，有屁快放！100万呢！”
编也要编个好听的，没有信也要创造信。
魏亭紧迫的目光直视老五的眼睛，淡然的脸上罕见的表露出焦急和期待。
“那封信被我塞在报纸里后，没两天我就辞职了。回家的时候正好有车，我就把这一堆报纸带上车，想着回家拿去卖破烂还能值几个钱。”
“但是......”
在场几人的心情跟坐过山车似的，一会儿直冲云霄，一会儿急速下坠。
魏亭嗓音清冷：“但是什么？”
“回家就把它堆在杂物间里了，也不知道我老婆把它卖了没有。”
家里的大小杂事，从来都是他老婆在管，只要扔给她，他就可以当甩手掌柜了。
所以这东西到底在不在，就跟他在网上看的外卖笑话差不多——薛定谔的猫。
“你带我去你家，我自己找。”
*
“这人真是大明星？”老五老婆站在院内枣树下，看着杂物间内的响动心生怀疑。
没见着哪家明星有翻破烂的爱好啊？不会是老五从哪儿领了个神经病回家吧。
老五看着不断从窄小房门内丢出的陈年老物，也是一头黑线，脸上的皱纹更多了。
“是大明星，这点肯定错不了。”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发疯，逮着我嘴里说的那封信就不撒手了。”愣是跟着他开了三天的车，回到东北，一路看犯人似的死死看着他，生怕他跑了。
杂物间内闲置着农家日常下地用的损耗农具，破铜烂铁不少，等着喊回收师傅卖个好价钱，墙角倒堆了不少废旧报纸，还是老五爹在世的时候攒的。
老一辈人，家国大事必是要看报的。
“嘶。”
魏亭猛地把手抽回来，掌心不知道被什么划出一条长长的口子，殷红的血瞬间涌出，指缝地面全都是。
眼看着杂物间快要被清理干净，信还是没个着落。魏亭心底残存的希望，渐渐消退，可能真像那老五说的，当废纸卖了。
室内陈腐的霉味，报纸的幽幽墨香，新鲜的血味，都蒸腾起来混杂成一股难闻的味道。
魏亭手撑着墙壁，不断大喘气，视线紧盯着最后这一摞报纸，眼睫微颤。
“就剩最后一摞了啊。”恐惧与遗憾编织的蛛网，捕捉到一只落单的虫。
【京市日报 19万个岗位今年等着你】，没有！
【人民报纸 本报全体同仁向全国各族人民拜年】，也没有！
......
魏亭身后报纸飞扬，摊开的报面，抖落出时光掩藏的灰尘，飞出去的刹那，如同昂扬的鹤，坠落的瞬间，又如美丽的蝶。
身后报纸七零八落了一地，魏亭脸上的失望疲惫遮挡不住。
他无力地顺着墙角滑落，怔怔地看着地上的一堆报纸，眼中似有嘲讽和懊悔。
手上的血干透了，粘粘乎乎的，他无意识的去蹭身侧的稻草，打算将他蹭个干净。
冰凉的手突然间摸到一个凸起，是和稻草全然不同的触感。
他的心稍稍紧了紧，强忍住偏头去看的欲望，将手中的东西慢慢举到眼前。
杂物间光线昏暗，破陋的瓦房泄下一缕光，魏亭手脚并用地爬到天光下。
信封陈旧，边缘有被虫啮咬的痕迹，信封上的字年久潮湿，只能依稀辨认出孙瑶两个字。
魏亭深吸一口气，像是一位误入荒漠的旅客，分明干渴至极，却又在发现一片能止渴的绿洲前止步不前。
他怕，又是海市蜃楼，又是自己的臆想。
光影微颤，原是他哆嗦的手。
他倚靠在房内的立柱上，缓慢地抽出密封的信纸。
【快雪时晴，佳想安善。】
【......】
第一页信纸受了潮，墨水混作一团，除了纸面上的八个字，剩下的早已看不清。
好在信纸足有3张，他立马抽出第二张同样泛旧的纸。
【我一直认为自己做的决定并没有错，可是直到你走了，我才发现，草原上看天是你，清风是你，就连雪山下的流水也是你，我无时不在想你。】
魏亭眼尾泛红，嘴唇紧抿，不让不隔音的单薄房板泄出一丝声响。
【真是抱歉啊。倘若我要是没有患病就好。那么，你当你的歌手，我做我的书记。即便山高路远，也没有太大问题，我可以忙完乡亲的事来见你，你也可以唱完歌后来见我。我不怕等待，有时候等待也是一件顶顶幸福的事。】
【可是还是不行。竭力控制的病说恶化就恶化，我拿它没有一点办法。医生说好好吃药的话还能撑到新年。总之，未来前途漫漫，希望你一路坦途。】
【忘了告诉你，我远比你想象的，还要喜欢你。】
魏亭双臂环膝，低垂着头，攥紧手中的纸，神色莫名。
日头西斜。
“吱呀。”
木质板房大开。
“哎！出来了出来了！”老五妻子一激灵，忍不住提醒老五。
老五脸上立马挂上一抹殷勤笑容，忙迎上前去：“咋样？找到了没？”
他小心观察着魏亭的神色，见他双目古井无波，薄唇抿成一条线，实在不像是找到的样子。
他就说，天上怎么可能会有掉馅饼的好事。
100万啊！他做梦都不敢想！
魏亭脚步一滞，眼神淡漠，没有人气儿，说出的话，却让老五怀疑自己是在做梦：“钱归你了。”
说完，亦如来时匆匆，走的毫不留恋。
老五夫妻俩傻愣在原地，半晌，老五的妻子问：“他——他他——啥意思？”
老五掐了一把妻子腕上的肉，疼的她嗷嗷直叫唤，“你揪我干啥？”
真的？是真的！
老五二话没说，转身往放香火位的屋子跑去，他得给祖宗们上柱香，多谢列祖列宗保佑啊！
爸，你的儿子发了！
屁股刚挨着凳子，面上突热袭来一阵劲风，紧接着脖颈一痛，人瞬间双脚离地。
他涨红着脖子，费力挣扎着，嘴上高呼着救命。
“哥几个，救命啊！”
“你是谁？我俩无冤无仇的！”
好友几人也慌了神，忙起身准备帮忙。
“你是谁？”麻子脸喊道。
“你想干吗？”
方脸胖哥挤开挡在身前的好友，脸上的肥肉一颤一颤的，“松手啊！有话好好说！”
“别打打杀杀的，伤了和气。”
魏亭那还听的进去几人的劝言，目眦欲裂，手臂上经脉暴起，俨然一副失控的架势。
他拽进老五的衣领，一字一句地问道：“你说孙瑶给我送过信？”
“信呢！”
“信在哪儿？”
老五双脚在空中扑腾，被人这样粗暴的对待，他也来了脾气，破口大骂：“神经病啊！什么信？你他妈谁啊？”
老板冲出收银台，忙劝道：“小兄弟，有什么事儿好好说嘛。先松手，你这样掐着他，他也没法说话呀！”
这话说的在情在理。
魏亭手一松，老五扑通一声跌在地上，满身灰尘，狼狈非常。
待喘过一口气来，老五恼羞成怒，一个翻身，攥起拳头就要反击。
只一个照面，气势一疲。
“魏——魏亭？”
兄弟几人也围拢过来，七嘴八舌的说：
“咋回事儿？你认识啊？”
“老五，没摔着吧？”
老五揉揉刚刚平地直摔的大腚，一双略微浑浊的眼睛直盯着魏亭，“你真是魏亭？”
也不怪他认不出来，距离辞去上份工作，已经五六年了，记忆早就模模糊糊。
倘若说几年前，魏亭站在他的面前还有几分少年模样，如今可是一个实打实的男人了。
寸头利落，脸上带着野性，合身的灰色冲锋衣一路拉到脖子口，搁亲妈眼前也要好好辨认一番。
“你说有个女孩给了你一封信，信呢？”魏亭固执的想要等一个答案。
“信？”
“早没了。”
那可不是，已经过了五年，一千八百二十五天，生下的孩子都会打酱油了。
还指望什么东西都在原地等着你呢！
有个道理叫过期不候。
“没了？”魏亭向前一步，老五后退两步。
“为什么没了？”
“怎么就会没了!”
“你在骗我！”
最后一句话，老五听在心里，只觉着心惊胆战，要不是自家的好兄弟在这儿，他只想撒丫子就跑。
邻村有个精神病，时好时不好的，发病前的症状，简直和魏亭现在的样子一模一样。
他摊摊手，一张长脸上写满无奈，“我骗你干什么？那封信早被我塞在一堆没用的废报纸里面，当垃圾......”
“等等!这玩意儿好像，可能还没丢。”
店内六道视线齐刷刷地盯着老五的脸，还是那个方脸胖哥：“老五，这种时候你可别卖关子了。”
没看见这小伙都快急疯了啊！
要命不要！
老五原地急得跳脚，“我也记不太清了。好像扔了又好像没有。”时间的威力真是太强大了，所有浓烈的，不甘的，最后都会被冲刷掉。
就如同找回密码，谁是你最爱的人？
年少时心动，以为刹那就是永久。直到密码输入提示错误，方才发现青春年少的心动也不过如此。
魏亭掏出一张卡，交到老五手里，“卡里有100万，你好好想。信在，就是你的。”
爱恨纠葛一瞬间变了味，好友几人看着老五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百万奖金的加持下，老五还真想到了。
“我好像记起来了。”
麻子脸摇摇他的肩膀，“有话快说，有屁快放！100万呢！”
编也要编个好听的，没有信也要创造信。
魏亭紧迫的目光直视老五的眼睛，淡然的脸上罕见的表露出焦急和期待。
“那封信被我塞在报纸里后，没两天我就辞职了。回家的时候正好有车，我就把这一堆报纸带上车，想着回家拿去卖破烂还能值几个钱。”
“但是......”
在场几人的心情跟坐过山车似的，一会儿直冲云霄，一会儿急速下坠。
魏亭嗓音清冷：“但是什么？”
“回家就把它堆在杂物间里了，也不知道我老婆把它卖了没有。”
家里的大小杂事，从来都是他老婆在管，只要扔给她，他就可以当甩手掌柜了。
所以这东西到底在不在，就跟他在网上看的外卖笑话差不多——薛定谔的猫。
“你带我去你家，我自己找。”
*
“这人真是大明星？”老五老婆站在院内枣树下，看着杂物间内的响动心生怀疑。
没见着哪家明星有翻破烂的爱好啊？不会是老五从哪儿领了个神经病回家吧。
老五看着不断从窄小房门内丢出的陈年老物，也是一头黑线，脸上的皱纹更多了。
“是大明星，这点肯定错不了。”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发疯，逮着我嘴里说的那封信就不撒手了。”愣是跟着他开了三天的车，回到东北，一路看犯人似的死死看着他，生怕他跑了。
杂物间内闲置着农家日常下地用的损耗农具，破铜烂铁不少，等着喊回收师傅卖个好价钱，墙角倒堆了不少废旧报纸，还是老五爹在世的时候攒的。
老一辈人，家国大事必是要看报的。
“嘶。”
魏亭猛地把手抽回来，掌心不知道被什么划出一条长长的口子，殷红的血瞬间涌出，指缝地面全都是。
眼看着杂物间快要被清理干净，信还是没个着落。魏亭心底残存的希望，渐渐消退，可能真像那老五说的，当废纸卖了。
室内陈腐的霉味，报纸的幽幽墨香，新鲜的血味，都蒸腾起来混杂成一股难闻的味道。
魏亭手撑着墙壁，不断大喘气，视线紧盯着最后这一摞报纸，眼睫微颤。
“就剩最后一摞了啊。”恐惧与遗憾编织的蛛网，捕捉到一只落单的虫。
【京市日报 19万个岗位今年等着你】，没有！
【人民报纸 本报全体同仁向全国各族人民拜年】，也没有！
......
魏亭身后报纸飞扬，摊开的报面，抖落出时光掩藏的灰尘，飞出去的刹那，如同昂扬的鹤，坠落的瞬间，又如美丽的蝶。
身后报纸七零八落了一地，魏亭脸上的失望疲惫遮挡不住。
他无力地顺着墙角滑落，怔怔地看着地上的一堆报纸，眼中似有嘲讽和懊悔。
手上的血干透了，粘粘乎乎的，他无意识的去蹭身侧的稻草，打算将他蹭个干净。
冰凉的手突然间摸到一个凸起，是和稻草全然不同的触感。
他的心稍稍紧了紧，强忍住偏头去看的欲望，将手中的东西慢慢举到眼前。
杂物间光线昏暗，破陋的瓦房泄下一缕光，魏亭手脚并用地爬到天光下。
信封陈旧，边缘有被虫啮咬的痕迹，信封上的字年久潮湿，只能依稀辨认出孙瑶两个字。
魏亭深吸一口气，像是一位误入荒漠的旅客，分明干渴至极，却又在发现一片能止渴的绿洲前止步不前。
他怕，又是海市蜃楼，又是自己的臆想。
光影微颤，原是他哆嗦的手。
他倚靠在房内的立柱上，缓慢地抽出密封的信纸。
【快雪时晴，佳想安善。】
【......】
第一页信纸受了潮，墨水混作一团，除了纸面上的八个字，剩下的早已看不清。
好在信纸足有3张，他立马抽出第二张同样泛旧的纸。
【我一直认为自己做的决定并没有错，可是直到你走了，我才发现，草原上看天是你，清风是你，就连雪山下的流水也是你，我无时不在想你。】
魏亭眼尾泛红，嘴唇紧抿，不让不隔音的单薄房板泄出一丝声响。
【真是抱歉啊。倘若我要是没有患病就好。那么，你当你的歌手，我做我的书记。即便山高路远，也没有太大问题，我可以忙完乡亲的事来见你，你也可以唱完歌后来见我。我不怕等待，有时候等待也是一件顶顶幸福的事。】
【可是还是不行。竭力控制的病说恶化就恶化，我拿它没有一点办法。医生说好好吃药的话还能撑到新年。总之，未来前途漫漫，希望你一路坦途。】
【忘了告诉你，我远比你想象的，还要喜欢你。】
魏亭双臂环膝，低垂着头，攥紧手中的纸，神色莫名。
日头西斜。
“吱呀。”
木质板房大开。
“哎！出来了出来了！”老五妻子一激灵，忍不住提醒老五。
老五脸上立马挂上一抹殷勤笑容，忙迎上前去：“咋样？找到了没？”
他小心观察着魏亭的神色，见他双目古井无波，薄唇抿成一条线，实在不像是找到的样子。
他就说，天上怎么可能会有掉馅饼的好事。
100万啊！他做梦都不敢想！
魏亭脚步一滞，眼神淡漠，没有人气儿，说出的话，却让老五怀疑自己是在做梦：“钱归你了。”
说完，亦如来时匆匆，走的毫不留恋。
老五夫妻俩傻愣在原地，半晌，老五的妻子问：“他——他他——啥意思？”
老五掐了一把妻子腕上的肉，疼的她嗷嗷直叫唤，“你揪我干啥？”
真的？是真的！
老五二话没说，转身往放香火位的屋子跑去，他得给祖宗们上柱香，多谢列祖列宗保佑啊！
爸，你的儿子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