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什么?!”叶松皓感受到俞心语在他脸上的□□,忙睁开惺忪的睡眼,炸毛道。

    俞心语一脸无辜,“叫你起床练功啊。”

    “我不用你管!”叶松皓瞪了她一眼,“少来烦我!”

    “不行。”俞心语往他床上一坐,“业精于勤荒于嬉,你必须起来练功。”

    “我他娘地不用你管!”叶松皓皱着眉头,眼里满是不耐,俞心语不知道最近是犯什么病,处处管着他。

    管他吃穿,管他去哪,还管他练功。

    他是娶了个媳妇,不是娶了个爹!

    对于他的不满,俞心语也不答话,只是好整以暇地看着他,面上还带着笑。

    叶松皓原本还想背过身去补补觉,没想到这个女人,一直看着他,他哪里还能有睡意。

    他一骨碌地从床上爬起来,临下床还踹了那被子一脚,发泄自己心里的不满。

    俞心语看着他乖乖去洗漱的背影,突然觉得装柔弱装乖这法子还挺好用,至少这些天里,叶松皓没再同她动过手。

    *

    练武场里,叶松皓扎着马步,看着俞心语悠哉悠哉地坐在摇椅上,指挥着他的动作。

    “蹲下去点。”

    “背挺直。”

    “不会这就不行了吧。”

    “......”

    叶松皓满头大汗,浑身酸痛,看着俞心语自在的模样,咬牙切齿。凭什么他要受这种罪?本来在军营里的操练就已经够操蛋的了,现在俞心语还这么折磨他。

    将近一个时辰之后,俞心语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通知他,“好了,你去冲个澡,换身衣裳吧,给你准备的百花膏记得用。”

    叶松皓手上松了劲,颤颤巍巍地站直身子,他双拳紧握,一言不发地往净房走。

    痛痛快快地冲了个澡之后,终于缓解了些酸痛感,叶松皓拿起俞心语给他备的衣服,郁郁地穿起来。

    至于放在那衣服旁边的百花膏,他看都没看一眼。

    “涂了吗?”俞心语站在净房门口,等着叶松皓出来。

    “涂了涂了。”叶松皓不耐烦地回复道。

    “我不信。”

    “你爱信不信。”

    “让我检查检查。”俞心语一把拉过叶松皓的衣领,让他往自己这边靠,自己踮起脚,去嗅他身上的味道。

    叶松皓身子僵住,还没反应过来,便一把被俞心语推进房间,然后被俞心语在门外反锁了。

    “俞心语!你做什么!?”叶松皓在里头拍门。

    “你没涂。”俞心语冷静道,“那东西涂了对皮肤好的,你什么时候涂了,我就什么时候放你出来,你看着办吧,要是错过了点卯,我可不负责。”

    眼看着时候不早了,想想自己那仅剩不多的俸禄,叶松皓咬咬牙,拿起那罐齁香齁香的膏脂,胡乱在自己脸上脖子上抹了一通。

    “我抹好了,现在可以出来了吧!”叶松皓在门里咬牙切齿道。

    俞心语打开门,又凑到他身上嗅了嗅,闻到熟悉的香味,她满意地点了点头。

    “走吧,别错过点卯了。”俞心语招呼着他往外走。

    叶松皓闻着自己身上刺鼻的味道,心底郁闷得不行,越看,越觉得身旁的俞心语不顺眼。

    其实那药膏味道并不重,俞心语考虑到他一个大老爷们,在军营里要是用这东西,保不准会被人说,所以在吩咐做百花膏的时候,什么香料都没让加。叶松皓问到的,只是一些固定药材带有的清香而已,只是他不曾用过这些玩意儿,所以觉得刺鼻又难受。

    俞心语送着他到叶家大门那,嘱咐他,“路上注意安全。”

    “知道了。”叶松皓回了一句,就转身往外走。

    俞心语话都还没说完,不过她也不恼,对着叶松皓的背影道,“酉时记得到家,我等你。”

    叶松皓身子一僵,又来了又来了,他是犯人不成,下了值不能跟同僚们聚聚,只能回家?!

    他没回头,也没说话,无声地表达自己的抗拒。

    “你要是你不回来,我就去接你。”俞心语体贴地道。

    想到一出军营,就有一辆打扮得花枝招展的马车在外面等,叶松皓只觉得头皮发麻。

    “知道了知道了知道了!!”叶松皓快被她烦死了。

    他气冲冲地上马,而后拉紧缰绳,夹紧马腹,一溜烟地冲了出去。

    奔腾的马带来凉爽的风,吹散了些叶松皓心里的郁气,想起这些天里俞心语对他惨无人道的“折磨”,叶松皓恨恨地咬牙。

    经过半个时辰的脚程,他终于到了军营门口,同他一起的笔墨照常跟在他身后,准备去接他手里的缰绳,然后目送他进去。

    只是没想到这次的叶松皓迟迟没下马。

    “少爷?少爷?”笔墨试着叫他。

    叶松皓声音恼怒得很,“我凭什么这么听话?”

    笔墨不解,不是您自己要听话的吗?

    “凭什么她说什么我就得听?”

    笔墨更疑惑了,您可以不听的呀,大不了就是挨顿揍而已。

    不过这话他可不敢说,眼见着叶松皓迟迟不肯下马,笔墨也着急,他看了看天色,艰难地提醒,“少爷,再不去点卯,要扣俸禄了。”

    “......”操,气死他算了。

    叶松皓从来没有觉得这么憋屈过,可是憋屈归憋屈,银子还是得要,不然他哪有银子去喝酒。

    他气冲冲地下了马,把缰绳扔到笔墨手上,头也不回地进了军营。

    *

    很多事情都是不想不气,越想越气,想的越多,气得越多。

    被那股子药香熏了一天的叶松皓越想越憋闷,凭什么俞心语说管着他就管着他?她凭什么?!

    气了一天,下值的时候脸臭的很,刚出军营,发现来接他的是纸砚。

    纸砚隔着老远就看到了他这张臭脸,心里赶忙盘算着怎么说些好话。

    “少爷。”待到叶松皓走到跟前,纸砚恭敬地叫了一声。

    叶松皓没答话,只是接过缰绳,闷声上了马。

    纸砚知道情势不对,也赶忙跟上,只是不再说话。

    直到跟着叶松皓在街上漫无目的地绕了三圈之后,纸砚这才开口问他,“少爷,我们不回去吗?”

    “不回。”叶松皓冷冷地道。

    “少爷,俞家小姐还在家等着你呢。”

    “凭什么她等我我就要回去?”叶松皓语气不善,一双鹰眸不耐地盯着他。

    “奴才不是那个意思。”纸砚赶忙解释道,“只是俞小姐可能在等您一起用饭,您要是不回去,恐怕饭就凉了。”

    “那就不吃。”

    “......”纸砚豁出去了,他大着胆子,“少爷,奴才斗胆问一句,您和俞小姐,是又闹什么矛盾了吗?”

    叶松皓没说话,纸砚忙低下头去,等着挨骂。

    片刻之后,叶松皓开口了,不过并非纸砚意想之中的痛骂,而是带着些咬牙切齿地愤怒道,“谁知道哪里惹她了!没跟她吵架,就是她总管着我,烦都烦死了。”

    “就没见过这么磨叽的女人!”

    纸砚没想到是因为这个,他想起最开始自家少爷心情还不错的的样子,以为他是乐在其中呢,没想到是因为夫人管得太严了,闹起了别扭。

    说起这个,纸砚真觉得自家少爷真是有点身在福中不知福,有夫人管还不好,不像他们,孤家寡人一个,还遥遥无妻呢。

    不过这话他没说出口,而是装作犹豫,试探着问道,“是不是因为您做了什么,得罪了俞小姐?”

    这话说得叶松皓一愣,他做什么了?

    难不成是背地里和叶柏皓说她坏话被听见了?

    还是不小心把她那幅字弄坏了被发现了?

    叶松皓想了想,也不是没这种可能,他恍然大悟,紧接着掉转马头,就往回走。

    “少爷是要回去吗?”

    “嗯。”叶松皓应了一声,他赶着回去跟俞心语算账,他要告诉俞心语,一人做事一人当,大不了就打一架,别成天用这些阴招膈应人。

    *

    菜热了一轮,俞心语才等到叶松皓回来。

    “去哪了,怎么这么久才回来。”俞心语抱怨了一句。

    “没去哪,就街上转了转。”叶松皓开诚布公地道。

    “你想上街,吃完再出去不是一样。”俞心语嘟囔,“还害我等你这么久。”

    “我没让你等我。”叶松皓看着桌子上大半的素菜,只觉得脑子疼。

    他爱吃肉,俞心语非说这样不健康,非说大晚上的要吃点素,对肠胃好,可是他累了一天,只想吃肉!

    “我不想吃这个。”叶松皓语气不算好,但他实在是忍不住了。

    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没吃饭,还有没有力气跟俞心语过招,但是他就是不想吃了。

    “可是吃这个对你来说比较健康。”俞心语将盛好的饭菜推到他手边。

    “健康个屁。”叶松皓骂了一句,“一点肉都不给吃,你分明就是打着对我好的幌子折磨我!”

    俞心语顿了一瞬,没说话。

    索性都说出来了,叶松皓也不怕了,“我练不练功,身体健不健康,皮肤好不好,都跟你没关系!”

    是你自己说的,我们过不了一辈子,凭什么现在又打着对我好的幌子,来管我!

    “你要是怪我说你坏话,或者是怪我把你写的那副字弄坏了,咱两比试比试便是!用不着用这种恶心人的手段!”叶松皓说得很快,可见是憋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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