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别说话。”
是个陌生的男声，低沉而沙哑。
晏观月忙点头，保险起见还自觉闭上了眼睛
她半被环在男子怀里，感觉男人身体冷得像块冰。
男子只觉得麻烦，忘记了今天老夫人的寿宴，把人都安排在了这些以前没人的院落。
他感受到手心的呼吸，还有少女脸上的娇嫩，不由得松了些力道。
然而随即，他眉心突然痛的抽搐起来，险些站不稳，靠住少女才没有摔倒。
晏观月感觉身上一沉，努力撑了一会儿还是没撑住，两人一起摔倒在床上。
她与男子对视了一眼，见他盯着自己看，急忙解释：“我没看到你的脸啊！”
她确实没看到什么，男人不仅额缠黑布，脸上也戴着黑布。
男子没说话，只紧紧地盯着她。
观月虽然对自己的脸自信极了，但这种情况下她也不确定歹徒会不会怜香惜玉，或许是在记住她的脸以后报复呢，或许……最最可怕的是，万一想先那啥后那啥呢。
她思绪乱飞。
男子呼吸渐重，似乎越来越难受。
晏观月等了一会儿男子依然保持这个动作，在她感觉自己都要僵了的时候，男人终于说话了：“明天，离开这里。”
说完手用力一撑，踉踉跄跄站起来，离开。连窗户都关好了。
晏观月第二天挂着黑眼圈也没功夫心疼了。
她没有颜料点涂红疹，索性即将离开了，便一直跟在母亲后面低着头，还以为没人会注意到她。
又是一路长途跋涉，晏观月意料之内的又病倒了。
可能是那天晚上着了凉加上长途跋涉的劳累，她这一次病得不轻。
中途她醒来过，看到母亲眼睛红肿，以为是担忧自己，就努力想好起来。
似乎是有些用，她第三日已经清醒过来，好的差不多了。
晏母见她醒来，忍不住喜极而泣。
“乖女儿呜呜呜，都怪娘……”
“娘，我没事了，不怪您。”
晏观月不知道这次晏母为什么情绪那么激动，以前她也不是没有病过两三天。不，应该说是只要她一生病，都是三天起步，这次还好的比以前快了呢。
她好生修养了一天后就知道为什么了。
晏父晏母怕她无聊，便让晏弃病来陪她。
“你受伤了？”
晏弃病一来她就闻到了一股血腥味。
“前两天练武受了点伤。”晏弃病眸色微暗，垂下睫毛，没否认。
晏弃病以前也经常因为练武受伤，她听到这个回答就不再多想。
“外面发生了什么？”
她总感觉最近外面有些吵闹。
还有，这次她生病爹爹居然只匆匆来看了她一会儿就走了，似乎忙着去处理什么事情。娘在她醒后偶尔也心不在焉的。
晏弃病便将这几天发生的事都告诉了她。
晏观月震惊又错愕。
立刻就想到了那天晚上的那个男人，她不知道该不该告诉爹娘。
“你是说，是魔修干的？”
前几天才听到身边的亲戚成为了仙人，第二天便被魔修屠门。
“全部死了？”
“应该是，现场没有一个活口。”
除了第二天就回去的那些，在林家的都被杀了，自然也包括晏母的母亲。大部分尸体都被怪火烧的面目全非，而且都有个共同的特点，就是每个人的眉心都有个黑洞，像第三只眼睛。
晏观月心有余悸，缓了许久才缓过来。这是她第一次感觉到人命的脆弱和这个世界的危险程度。
最后她还是没把那件事告诉爹娘，生怕招来祸患，反正事情已经告一段落，那天那人让她离开说明是放过他们了，再引起来反而多事。
晏父晏母忙着处理事情，晏观月也没去打扰他们。
过了几天事情才慢慢处理完了。
晏父晏母这几天都没空陪女儿，女儿也一直乖乖待在家里，事情结束，明天又是女儿节，就让晏弃病跟着她一起出去走一走，放松一下心情。
女儿节也就是另一个七夕节。
他们打算让两个孩子增进增进感情。
当然，主要是让女儿增进对晏弃病的感情，毕竟在他们看来不可能会有人不喜欢女儿。
连州平日都比较冷清，但到了节日还是比平时热闹些，还多了不少活动。
晏观月走在街上，还是感觉无趣。
突然看到前面一堆人围在一起，终于起了些兴致，拉着晏弃病过去。
走近了才发现是一处高台。
台上站着几个容色娇美的少女，或弹琴，或献舞。
晏观月大概知道这是什么了。
晏弃病脸色发白，拉着她阻止她再往里走。
晏观月以为他是不喜欢这种场合，善解人意的停下来。
“池边枝头显春色，哪一位能猜出来？”见无人回答，台上的美妇又问了一遍。
晏观月求助身边的人。晏弃病没有说话，晏观月摇了摇他的袖子，本只是祈求的目光他却觉得含情凝睇。
“淋。”
晏弃病终于没忍住，轻声脱口。
晏观月便大声重复了一遍。
“这位姑娘真厉害。”美妇听到声音看过来。
晏观月忙解释道：“不是我答出来的，是他。”她指向晏弃病。
“哦？那么我们请这位公子上台吧。”
美妇顿时热情起来。
晏弃病本不想上去，直到与台上的少女对视，脚步一转。
观月也没想到他居然会上台，却也没多想，只当他是不好意思拒绝。
美妇人让他为柳絮作诗。
柳絮就是舞台上一袭青纱，身姿妖娆的跳舞的少女。
晏弃病站在案前略微思索一番，便开始动笔。而他在思索的时候柳絮便在他面前跳了一支舞。
才子佳人，红袖添香。
台下的人起哄起来。
最后，柳絮赠给了他一支笔和一只簪子。
“这笔是上品毛笔铁钩狼。至于这簪子，您可以送给心爱的姑娘，或者保存起来都可以。”
晏弃病回到晏观月身边。
晏观月还没说话他便道：“簪子是青楼女子之物，脏。”
她有些惊讶，不知道平时脾气好温和话少的晏弃病为什么会说出这种话。
又想到读书人大都厌恶这种场所，就理解了些。
经过这一茬，她也就忘了簪子的事情。
也就没看到晏弃病将手中的簪子藏进袖口。
走出人群，晏观月被天边的夕阳吸引。
“我们出城去看看日落。”
晏弃病没有不答应的。弯腰抱住她，一阵风过，两人瞬间到了城外。
刚好赶上夕阳与地平面的黄沙相接。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观月心里忍不住感慨。
咦她怎么突然那么有文化。
却在这时，天像突然黑了，两人眼前一暗，风沙四起。
晏弃病心里一紧，想到不久前林家灭门惨案。
他紧紧握住晏观月的手。
突然，他猛地甩开手。
手上哪里有什么柔荑，只有一只粗糙腐烂的断手。
……
晏观月不知怎么眼前突然一黑，阴风阵阵，她只能牵紧晏弃病的手。
不过晏弃病可能是太紧张，手冷得像冰块。
她手都被冻红了，忍不住想抽出来，却被紧紧抓住。
“晏弃病”拉住她一路直走，直到看见一只萤火虫，他停了下来，手一动，便将萤火虫吸入手中。
随后，他又把萤火虫放入晏观月手中。
晏观月这才看清楚这不是什么萤火虫，而且一颗会发光的小珠子。
她拿着珠子观察。
“晏弃病”见她不会用，直接手一拍，珠子弹进观月嘴里。她一惊，却没有想象中的坚硬。
珠子入口即化，她身上也没有发生什么变化。
眼前一闪，又变成了太阳落山的时候。
“晏弃病？”
她看到晏弃病倒在地上，满身血迹，吓了一跳，不明白怎么瞬间的功夫就受了那么重的伤。
“你没事吧？”
晏弃病问她。
“有事的是你吧。”
“等我一会儿。”晏弃病见她没事就安心了，闭上眼睛休息片刻脸色渐渐正常起来。
过了会儿竟像没受过伤一样站起来。
“刚刚你在哪？”
“我一直跟着你啊。”晏观月不理解，还以为他问的是最后一刻。
“你怎么突然受了那么重的伤？”
晏弃病解释道：“不是我的血，皮外伤，回去再说。”
观月见他很快行走自如，便当真了。
而晏弃病以为她那边什么变化都没有，只有自己那里变了，见观月什么都不知道，也不再多问，抱上晏观月就回去。
后来晏弃病半真半假解释，而观月的身体没什么变化，也就忘记了问珠子的事。
翌日，晏母来到观月房间。
看着女儿的闺房，心里止不住的酸涩。
“娘，我脸上有什么吗？”
被晏母盯着看，观月还以为自己脸上有什么不妥，忙拿出让晏弃病制作的小镜子照看。
精致的面容完美无瑕。
观月便定下心来。
晏母只觉得女儿哪哪都可爱。
女儿虽然爱漂亮了些，学习差了些，脾气大了一点，记性坏了些，运气霉了些，身体弱了些，但是长得好看啊。
世上怎么会有人不喜欢月儿呢。
“月儿，你喜欢弃病吗？”
晏母问的直接。因为观月从小就知道晏弃病是当她未婚夫来收养的，就连名字也是为了她取的，因此也不害羞。
晏观月仔细想了想，点头。
不知道为什么，她感觉自己对什么都比较冷淡，对什么都没有真实感，所以她其实谁都不爱，除了父母以外只爱自己的脸。但她知道她终究要嫁人，而晏弃病就是那个人。从小到大她也习惯了他，而且这也是父母所愿。
所以她点头。
晏母闻言就确定了心里的事。
晏父这几天开始不再给晏弃病布置任务，也不再监督他练武学习，而是让他去陪观月。
但观月喜欢看话本喜欢对着镜子发呆，时间都来不及分配，压根儿不需要他的陪伴，但又怕他像以前一样傻呆呆的站在门口，便让他坐在院里自己看书。
晏弃病面前摆着一本书，却闭着眼睛。
他在练武，不过不是晏老爷让他练的那些。
而是上次郊外获得的荧光珠。
拿到那颗珠子他便察觉到珠子的不凡，但无论怎么尝试，珠子都没有变化。最后他心一横，将珠子放进嘴里，没想到珠子入口即化。他心里一喜，猜对了。
他吞下以后才发现这是一种功法，完全不同于人族的功夫。
还差一点。
马上，他就可以把蛊虫逼出来了。
晏观月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晏弃病眼前摆着书闭目养神的样子。
“这种书很无聊吧，要不要我给你几本话本？”
晏弃病猛地睁开眼。
观月差点被他眼里的血丝吓了一跳。
“你熬夜了？”
晏弃病看到她后又闭上眼，再次睁开时已经恢复正常。
“有些累了。”他对观月解释道。
“那你早些回去休息吧，我让人给你送饭过去。”
晏弃病点了点头，他确实有些头晕。
他的房间简洁干净。
休息了一会儿就起身熄灯，但却不是准备入睡。
夜色如墨，他将门轻轻掩上。
巷子里，树影婆娑。
“阿齐哥哥！”
少女衣着清凉，许是在外面待久了，扑过来的时候身子冷得像条蛇，他有一瞬间想推开，但顿了顿，还是将少女拥入怀中。
“阿齐哥哥你什么时候带我走啊，我受不了了。”
“快了。”
他轻轻拍她的背安抚，不知道是对自己说，还是对少女说。
……
是个陌生的男声，低沉而沙哑。
晏观月忙点头，保险起见还自觉闭上了眼睛
她半被环在男子怀里，感觉男人身体冷得像块冰。
男子只觉得麻烦，忘记了今天老夫人的寿宴，把人都安排在了这些以前没人的院落。
他感受到手心的呼吸，还有少女脸上的娇嫩，不由得松了些力道。
然而随即，他眉心突然痛的抽搐起来，险些站不稳，靠住少女才没有摔倒。
晏观月感觉身上一沉，努力撑了一会儿还是没撑住，两人一起摔倒在床上。
她与男子对视了一眼，见他盯着自己看，急忙解释：“我没看到你的脸啊！”
她确实没看到什么，男人不仅额缠黑布，脸上也戴着黑布。
男子没说话，只紧紧地盯着她。
观月虽然对自己的脸自信极了，但这种情况下她也不确定歹徒会不会怜香惜玉，或许是在记住她的脸以后报复呢，或许……最最可怕的是，万一想先那啥后那啥呢。
她思绪乱飞。
男子呼吸渐重，似乎越来越难受。
晏观月等了一会儿男子依然保持这个动作，在她感觉自己都要僵了的时候，男人终于说话了：“明天，离开这里。”
说完手用力一撑，踉踉跄跄站起来，离开。连窗户都关好了。
晏观月第二天挂着黑眼圈也没功夫心疼了。
她没有颜料点涂红疹，索性即将离开了，便一直跟在母亲后面低着头，还以为没人会注意到她。
又是一路长途跋涉，晏观月意料之内的又病倒了。
可能是那天晚上着了凉加上长途跋涉的劳累，她这一次病得不轻。
中途她醒来过，看到母亲眼睛红肿，以为是担忧自己，就努力想好起来。
似乎是有些用，她第三日已经清醒过来，好的差不多了。
晏母见她醒来，忍不住喜极而泣。
“乖女儿呜呜呜，都怪娘……”
“娘，我没事了，不怪您。”
晏观月不知道这次晏母为什么情绪那么激动，以前她也不是没有病过两三天。不，应该说是只要她一生病，都是三天起步，这次还好的比以前快了呢。
她好生修养了一天后就知道为什么了。
晏父晏母怕她无聊，便让晏弃病来陪她。
“你受伤了？”
晏弃病一来她就闻到了一股血腥味。
“前两天练武受了点伤。”晏弃病眸色微暗，垂下睫毛，没否认。
晏弃病以前也经常因为练武受伤，她听到这个回答就不再多想。
“外面发生了什么？”
她总感觉最近外面有些吵闹。
还有，这次她生病爹爹居然只匆匆来看了她一会儿就走了，似乎忙着去处理什么事情。娘在她醒后偶尔也心不在焉的。
晏弃病便将这几天发生的事都告诉了她。
晏观月震惊又错愕。
立刻就想到了那天晚上的那个男人，她不知道该不该告诉爹娘。
“你是说，是魔修干的？”
前几天才听到身边的亲戚成为了仙人，第二天便被魔修屠门。
“全部死了？”
“应该是，现场没有一个活口。”
除了第二天就回去的那些，在林家的都被杀了，自然也包括晏母的母亲。大部分尸体都被怪火烧的面目全非，而且都有个共同的特点，就是每个人的眉心都有个黑洞，像第三只眼睛。
晏观月心有余悸，缓了许久才缓过来。这是她第一次感觉到人命的脆弱和这个世界的危险程度。
最后她还是没把那件事告诉爹娘，生怕招来祸患，反正事情已经告一段落，那天那人让她离开说明是放过他们了，再引起来反而多事。
晏父晏母忙着处理事情，晏观月也没去打扰他们。
过了几天事情才慢慢处理完了。
晏父晏母这几天都没空陪女儿，女儿也一直乖乖待在家里，事情结束，明天又是女儿节，就让晏弃病跟着她一起出去走一走，放松一下心情。
女儿节也就是另一个七夕节。
他们打算让两个孩子增进增进感情。
当然，主要是让女儿增进对晏弃病的感情，毕竟在他们看来不可能会有人不喜欢女儿。
连州平日都比较冷清，但到了节日还是比平时热闹些，还多了不少活动。
晏观月走在街上，还是感觉无趣。
突然看到前面一堆人围在一起，终于起了些兴致，拉着晏弃病过去。
走近了才发现是一处高台。
台上站着几个容色娇美的少女，或弹琴，或献舞。
晏观月大概知道这是什么了。
晏弃病脸色发白，拉着她阻止她再往里走。
晏观月以为他是不喜欢这种场合，善解人意的停下来。
“池边枝头显春色，哪一位能猜出来？”见无人回答，台上的美妇又问了一遍。
晏观月求助身边的人。晏弃病没有说话，晏观月摇了摇他的袖子，本只是祈求的目光他却觉得含情凝睇。
“淋。”
晏弃病终于没忍住，轻声脱口。
晏观月便大声重复了一遍。
“这位姑娘真厉害。”美妇听到声音看过来。
晏观月忙解释道：“不是我答出来的，是他。”她指向晏弃病。
“哦？那么我们请这位公子上台吧。”
美妇顿时热情起来。
晏弃病本不想上去，直到与台上的少女对视，脚步一转。
观月也没想到他居然会上台，却也没多想，只当他是不好意思拒绝。
美妇人让他为柳絮作诗。
柳絮就是舞台上一袭青纱，身姿妖娆的跳舞的少女。
晏弃病站在案前略微思索一番，便开始动笔。而他在思索的时候柳絮便在他面前跳了一支舞。
才子佳人，红袖添香。
台下的人起哄起来。
最后，柳絮赠给了他一支笔和一只簪子。
“这笔是上品毛笔铁钩狼。至于这簪子，您可以送给心爱的姑娘，或者保存起来都可以。”
晏弃病回到晏观月身边。
晏观月还没说话他便道：“簪子是青楼女子之物，脏。”
她有些惊讶，不知道平时脾气好温和话少的晏弃病为什么会说出这种话。
又想到读书人大都厌恶这种场所，就理解了些。
经过这一茬，她也就忘了簪子的事情。
也就没看到晏弃病将手中的簪子藏进袖口。
走出人群，晏观月被天边的夕阳吸引。
“我们出城去看看日落。”
晏弃病没有不答应的。弯腰抱住她，一阵风过，两人瞬间到了城外。
刚好赶上夕阳与地平面的黄沙相接。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观月心里忍不住感慨。
咦她怎么突然那么有文化。
却在这时，天像突然黑了，两人眼前一暗，风沙四起。
晏弃病心里一紧，想到不久前林家灭门惨案。
他紧紧握住晏观月的手。
突然，他猛地甩开手。
手上哪里有什么柔荑，只有一只粗糙腐烂的断手。
……
晏观月不知怎么眼前突然一黑，阴风阵阵，她只能牵紧晏弃病的手。
不过晏弃病可能是太紧张，手冷得像冰块。
她手都被冻红了，忍不住想抽出来，却被紧紧抓住。
“晏弃病”拉住她一路直走，直到看见一只萤火虫，他停了下来，手一动，便将萤火虫吸入手中。
随后，他又把萤火虫放入晏观月手中。
晏观月这才看清楚这不是什么萤火虫，而且一颗会发光的小珠子。
她拿着珠子观察。
“晏弃病”见她不会用，直接手一拍，珠子弹进观月嘴里。她一惊，却没有想象中的坚硬。
珠子入口即化，她身上也没有发生什么变化。
眼前一闪，又变成了太阳落山的时候。
“晏弃病？”
她看到晏弃病倒在地上，满身血迹，吓了一跳，不明白怎么瞬间的功夫就受了那么重的伤。
“你没事吧？”
晏弃病问她。
“有事的是你吧。”
“等我一会儿。”晏弃病见她没事就安心了，闭上眼睛休息片刻脸色渐渐正常起来。
过了会儿竟像没受过伤一样站起来。
“刚刚你在哪？”
“我一直跟着你啊。”晏观月不理解，还以为他问的是最后一刻。
“你怎么突然受了那么重的伤？”
晏弃病解释道：“不是我的血，皮外伤，回去再说。”
观月见他很快行走自如，便当真了。
而晏弃病以为她那边什么变化都没有，只有自己那里变了，见观月什么都不知道，也不再多问，抱上晏观月就回去。
后来晏弃病半真半假解释，而观月的身体没什么变化，也就忘记了问珠子的事。
翌日，晏母来到观月房间。
看着女儿的闺房，心里止不住的酸涩。
“娘，我脸上有什么吗？”
被晏母盯着看，观月还以为自己脸上有什么不妥，忙拿出让晏弃病制作的小镜子照看。
精致的面容完美无瑕。
观月便定下心来。
晏母只觉得女儿哪哪都可爱。
女儿虽然爱漂亮了些，学习差了些，脾气大了一点，记性坏了些，运气霉了些，身体弱了些，但是长得好看啊。
世上怎么会有人不喜欢月儿呢。
“月儿，你喜欢弃病吗？”
晏母问的直接。因为观月从小就知道晏弃病是当她未婚夫来收养的，就连名字也是为了她取的，因此也不害羞。
晏观月仔细想了想，点头。
不知道为什么，她感觉自己对什么都比较冷淡，对什么都没有真实感，所以她其实谁都不爱，除了父母以外只爱自己的脸。但她知道她终究要嫁人，而晏弃病就是那个人。从小到大她也习惯了他，而且这也是父母所愿。
所以她点头。
晏母闻言就确定了心里的事。
晏父这几天开始不再给晏弃病布置任务，也不再监督他练武学习，而是让他去陪观月。
但观月喜欢看话本喜欢对着镜子发呆，时间都来不及分配，压根儿不需要他的陪伴，但又怕他像以前一样傻呆呆的站在门口，便让他坐在院里自己看书。
晏弃病面前摆着一本书，却闭着眼睛。
他在练武，不过不是晏老爷让他练的那些。
而是上次郊外获得的荧光珠。
拿到那颗珠子他便察觉到珠子的不凡，但无论怎么尝试，珠子都没有变化。最后他心一横，将珠子放进嘴里，没想到珠子入口即化。他心里一喜，猜对了。
他吞下以后才发现这是一种功法，完全不同于人族的功夫。
还差一点。
马上，他就可以把蛊虫逼出来了。
晏观月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晏弃病眼前摆着书闭目养神的样子。
“这种书很无聊吧，要不要我给你几本话本？”
晏弃病猛地睁开眼。
观月差点被他眼里的血丝吓了一跳。
“你熬夜了？”
晏弃病看到她后又闭上眼，再次睁开时已经恢复正常。
“有些累了。”他对观月解释道。
“那你早些回去休息吧，我让人给你送饭过去。”
晏弃病点了点头，他确实有些头晕。
他的房间简洁干净。
休息了一会儿就起身熄灯，但却不是准备入睡。
夜色如墨，他将门轻轻掩上。
巷子里，树影婆娑。
“阿齐哥哥！”
少女衣着清凉，许是在外面待久了，扑过来的时候身子冷得像条蛇，他有一瞬间想推开，但顿了顿，还是将少女拥入怀中。
“阿齐哥哥你什么时候带我走啊，我受不了了。”
“快了。”
他轻轻拍她的背安抚，不知道是对自己说，还是对少女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