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观月没想到会那么突然,她总觉得她还很小,这是犯法的。

    不对,但是这里律法又确实是十五及笄,她马上就十七了,按理说已经是个大姑娘了。

    “成亲?”

    无论她如何惊讶,她都成为了准新娘。

    两日后便是婚期,晏父晏母已经准备了很久,因此并不慌乱。

    她看到她房间的窗户被挂上窗花,所有东西都被装饰得喜气洋洋。

    晏父晏母问观月想把哪里当做新房,她当然喜欢自己的房间,便说自己的闺房。

    晏家不大,因此规矩没那么多,又是相当于都是一家人,规矩更是减缩了。

    至于晏弃病,他只需要当个工具人新郎官就行了。

    院子里,不知道何时妆点得红绸锦色,房檐屋角、绿树红花上红绸花高高挂起,一片喜庆。

    晏弃病有些讽刺地笑起来。

    明明是他成婚,自己却像个身外之人。

    他随手将面前的红绸撕碎,收起笑,回到房间。

    他的房间没有任何变化,除了一张床就只有一张书桌和一个板凳,冷冷清清的,要不是看到床下有双鞋,还以为这里没人居住。

    门关上之后,他又开始闭目盘坐。

    片刻,猛地吐出一口乌血,

    仔细看,血里还有一个不知名的东西在蠕动,不过失去供养以后,它渐渐不动。

    晏弃病冷眼看着这条折磨了他十九年的东西。

    ……

    二十三日,宜嫁娶。

    仆妇将少女浓密乌黑的发丝都梳到头顶,露出少女一张毫无遮掩惊为天人的小脸,随后盘起复杂的发髻,将凤钗插入。

    最后,仆妇把她的眉间点上红痣。

    愣愣地盯着少女的脸,仆妇惊艳得久久不能语。心想这晏家真能藏啊,还好晏家低调,要不然就这容貌,就是当那皇帝的妃子也不在话下。

    她有些担心起晏弃病了,晏家姑娘这容貌就算是嫁人了也不会打消别人的念头的。

    观月也在欣赏自己的盛世美颜。她太喜欢这个装扮了,她一刻也不想离开镜子。要不是不能嫁给自己,晏弃病什么的从哪来回哪去把。

    晏家虽说不富裕,但那是相对于林家这些来说,在连州这个地方,已经算得上是中上了。

    因此,场面也算壮观。

    连州少有热闹的事,所以这次的婚礼尽管没有那么盛大,但依然有不少百姓站在街道两旁观看。

    新郎骑在马上,一身红袍,面如冠玉,嘴角挂着温和的笑意。

    直到晏家门口,新郎下马扶过从轿中出来的新娘。

    众人这才看见新娘。

    新娘虽然看不到脸,但身姿窈窕,纤腰皓腕,能看出是个美人。

    晏弃病注意到众人的眼光,手握紧了观月。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晏父晏母笑得勉强,但幸好没人看出来。

    月辉如水倾洒满地,花树摇曳,夜色朦胧,晚风徐徐吹过,苍檐下的灯笼光影熠熠。

    观月在房间不知道等了多久,晏弃病才进来。

    她感觉到外面变得特别安静,还以为晏弃病把人都招待走了才来。

    突然想到这是她的新婚之夜,她后知后觉地紧张起来。

    晏弃病看着观月一袭红衣,喜袍上的凤凰似乎马上要飞出来。

    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感觉。

    他恨晏父晏母,也厌恶她。

    晏父晏母给他和晏观月下了子母蛊,只要观月发病,伤害他便能减轻病症,所以他从小到大满身是伤,通常旧伤未愈又添新伤。

    而晏观月,什么都不知道,任性,愚蠢,总是让自己受伤生病,然后连累他。

    他本只是个乞丐,和阿絮相依为命,有一天他出去找吃的,回来时阿絮已经被人牙子带走卖到花楼。之后晏父找到了他,他为了阿絮毫不犹豫的跟晏父走了。但他太天真了,在晏家他一辈子都没有办法带回阿絮,因此他只能一直蛰伏着,偷偷接济阿絮。

    幸好上天垂怜,终于,上次的意外,不仅让他习得功法还解了蛊毒。

    他有即将成功喜悦,还有一些,奇怪的感觉。

    不过他将另一股感觉压下。

    本来他今天白天就应该与晏父晏母坦白,但不知道为什么,他等到了婚礼完全结束才过去。

    现在晏父晏母已经气倒,只有她,什么都不知道。

    风吹进来,红烛摇曳。

    “晏弃病?”

    观月疑惑晏弃病站那儿发什么呆。

    晏弃病不喜欢这个名字,他有自己的名字,他叫阿齐。

    他缓步走过去,慢慢掀起红布。

    晏弃病呼吸一窒。

    红布下的少女面容娇美,皮肤白嫩,红与白形成极致的对比,黛眉红唇,美艳得不可方物。平日的她已是人间绝色,但今天的

    她比平常更绝上三分。

    他与她相处了十多年依然常常不敢直视她的脸。

    今晚直面这美颜冲击让他有些僵硬。

    看到他的反应,观月得意极了。

    她就说没人能对着这张脸无动于衷。

    然而很快,她的好心情就没有了。

    “你说什么?”

    晏观月以为自己幻听了,或者晏弃病被夺舍了,要不然怎么会从他嘴里听到这么匪夷所思的话。

    回过神,观月只想嗤笑,想得美,让她做平妻,她怎么不直接去当皇帝的妃子。

    “你爹娘……”

    夜色如水,更深人静。

    “啊啊啊杀人了!”

    丫鬟的声音穿透黑夜。

    晏观月急忙站起来,不再看晏弃病一眼。

    一阵香风吹过,她已经跑出房间。

    晏弃病也皱了一下眉头,跟在后面。

    “爹!”

    “娘!”

    晏观月看到倒在血泊之中的父母,双脚打颤。嗓子眼里涌上的一股血腥味被她咽下去。

    她有些不敢过去。

    但看到晏父还睁着眼,急忙撑着扑过去。

    “爹,我帮您去找大夫!”

    晏父轻轻摇头,嘴唇轻颤。

    晏观月把耳朵凑过去。

    等到晏弃病过来的时候便见晏观月用怨毒的眼神盯着他。

    他有些不舒服,便直言道:“不是我杀的。”

    他确实没想过杀他们,只是告诉他们真相,顺便给了妄图动手的晏父点教训而已。

    他还没那么蠢,他给晏父晏母下的是慢性毒,会让他们身体慢慢虚弱,然后缠绵病榻直至死亡,这样阿絮才能进晏家。

    或许是丫鬟的声音太大,也有可能是有人偷偷报了案,很快晏家门口围了一堆人,听到一阵整齐的脚步声,众人连忙让开。

    晏弃病和观月看向来人。

    来人直接略过晏弃病,傻愣愣地盯着晏观月。不仅那人,跟随的一群人都目不转睛地看着晏观月。

    晏弃病眉眼一冷,走过去挡在晏观月身前。

    那人这才回过神。

    他咳了一声,清了清嗓才道:“有人报案晏家出了人命?在下魏炼,奉命来调查。”

    男人国字脸,满脸络腮胡。

    他示意了下,旁边的仵作上前。

    晏观月没动,就看着那人检查。

    “身体里有毒,但是是慢性毒,不是这个原因。没有明显外伤,死因暂时不明。”

    一番检查,他走到国字脸旁边说道。

    魏炼顿时皱紧眉头。

    这除非……不过晏姑娘应该不会答应。

    正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又走进来一堆人。

    来人锦衣华袍,面容俊秀但眼下一片青黑,一副被声色掏空的样子。

    他身边还站着一个美貌的少女。

    魏炼心里顿时暗道不好。

    锦衣男人具体身份不知道,但是是京城来的,就连大人都对他毕恭毕敬的,地位可见不低,尤其在他们这种小地方可以说是一手遮天了。

    他偷偷看了眼坐在地上哀切心如死灰的少女。

    少女眼面无表情,对于他们的到来无动于衷,像是失去了灵魂。要不是眼角一直在滴泪,都要被认作木雕的美人了。

    晏弃病也一僵,他没有看向锦衣男子,而是看向男子身边的少女。

    少女也抬起眼与他对视。

    锦衣男人不瞎,一进来什么也没看到,就看到坐在地上的绝色美人了。

    他才从翠柳阁出来,还在骂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人果然也没有京城养的人漂亮,好在看到了顺眼一点的阿絮,便也勉强受用,没想到阿絮带给了她这么大个惊喜。

    相处下来,阿絮哄的他心情舒适,还听了点故事,今天听到晏家出事了,就想带阿絮来看看热闹,没想到看到了这么大个惊喜。

    他觉得阿絮的阿齐哥哥真的身在福中不知福,要换作是他,看到这样的美人,哪里还记得什么青梅红梅的。

    他走过去想要扶起观月,哪知观月一抬眼他就不敢上前了。

    面对美人冷脸他也不生气,知道美人刚失去至亲,心情不愉是正常的,他停下,义正言辞地安慰道:“美、姑娘别怕,本公子一定会找出凶手。”

    语毕,他向手下示意:“来人,将嫌疑人晏弃病拿下!”

    他可不是因为晏弃病是美人的丈夫而公报私仇,他是有依据的。

    阿絮说他和晏弃病两情相悦但被晏家强行分开,她进了青楼而晏弃病成为了晏家童养夫,他有合理的理由怀疑晏弃病是谋杀!

    晏弃病被扣下,他手一动,最终没反抗。

    他看到锦衣男子靠近晏观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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