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考试
新的一周，二中的开学考也随之到来。关于考场分配问题，答曰：随机的。
梅疏词没有背吉他，因为考试，她允许给自己放假了。
昨天和偶像同台合唱这件事太过兴奋，以至于她凌晨才睡着，走到楼梯口，有点困了，没什么形象地打了个哈欠。
“早。”
“哇啊！”梅疏词被吓了一跳，打了一半的哈欠硬生生收了回去，只有眼角挂着点泪以表示无声的抗议。
“这么容易被吓到？”席寒寂先她一步上台阶，在上几级俯身问她。
“明明是你突然出现才吓到我……”梅疏词回神，也往楼梯上走。
“席寒寂，你在哪个考场？”
“本班。”
“哦。那我们一样。”
“嗯，好巧。”
“你复习了吗？”梅疏词问。
“我？我不复习。”席寒寂答了。
“啊……？”梅疏词呆住。
“Hikari的见面会好不好玩？”席寒寂突然转移了话题。
“……”这话里有话的意思大概是“你不也没复习吗还好意思说我”。
“好吧，我也没复习……不过，你怎么知道我去见面会了？”
“……GO上的视频。”
梅疏词没注意那一秒钟席寒寂找补诡异的停顿：“这样啊……那你也喜欢Hikari吗？”难得的，梅疏词的语气有些激动。
爱知姐这么大魅力吗？席寒寂想。
“听说过。”
“Hikari是特别厉害的歌手，也是我的偶像，每场演唱会都是自己办的……我已经喜欢她四年了就是还没有她的签名……”
说道Hikari，梅疏词一来兴趣就自顾自地讲了起来，然后意识到了什么声音越来越小。
“对不起……我是不是话有点多……？”
好不容易有愿意和自己玩的人，她生怕无意做了什么让他厌恶的事。
“不多。”席寒寂说“这不是正常话量？”
“梅疏词同学！”
两人走进教室，一个人影飞奔了过来，短发女生凑近梅疏词，女生长的很可爱很精致，这个距离还能看见脸上的淡妆。
“我叫笛小雅！你应该没什么印象，但是我也是Hikari的粉丝！我看了昨天的见面会，那个粉丝是不是你！好厉害！”
“啊……谢谢……”梅疏词最不擅长应付这种热情过头的人了。
“梅疏词，你现在可以唱一段吗！我想听，刚好考前给大家放松一下心情——席寒寂同学想不想听呀！”
笛小雅看向席寒寂，朝他眨了眨眼。
“诶……？”梅疏词转过头去“你也想听吗？”
席寒寂短暂地处理了一下笛小雅的信号，认为这个人的居心并没有那么简单。
不过这是梅疏词的事情，他不能决定。
“我都可以，你想唱就唱，不想唱可以拒绝——”
“真的要拒绝嘛！”笛小雅连忙拉住梅疏词的手，诚恳地问到。
笛小雅走的是那种很耀眼、一眼就惹人爱的可爱女孩风格，颜值也算得上出众，再加上淡妆加持，妥妥的美颜暴击。
可是之前体育课她的朋友明明议论过自己，梅疏词记得清清楚楚，但好像笛小雅本人对自己的态度却非常热情。
没必要，没必要太纠结，是个大美女邀请你唱歌呢梅疏词，勇敢点。
“好的。那就唱一首哦。”不算难事，对吧。
“好耶！”
梅疏词的座位在靠门第一排，而席寒寂的在隔了一个过道的另一排，她的斜后方。
二人进班落座，在笛小雅的招呼下，几个好奇心重的同学也围在梅疏词那里等着她表演。
席寒寂不是爱凑热闹的人，也没往那边去。况且他很有自知之明，假如自己围上去，不仅会收获一堆黏糊糊的目光，可能还会给小水母带来困扰。
小水母，对就这么叫了。席寒寂对于给梅疏词起的昵称很满意。
他没带复习资料，干脆靠在座位上假睡。
“没有带吉他，没有伴奏，就清唱了哦。”
闭上眼后的世界空无一物，只是一片带点光的黑色，却把小姑娘的声音听得一清二楚。
歌起。席寒寂自然明白，为什么江爱知会说是“好大一个惊喜”了。
是这样的。梅疏词的基本功很扎实，连清唱也几乎是没有瑕疵的。
她的声线很独特并不尖细，也没有平时说话时的那一丝软，而是厚重自然的、趋向中性音的音色，又与她对生人的冷淡有些相似。
确实不可多得。
如果合唱的话会有什么效果呢？席寒寂的脑海里闪过这个想法。
“大老远就听见你们班最吵！”不和谐的女声掐断了梅疏词的歌声“一个个的考试前还有时间玩呢？我看你们挺闲啊？”
席寒寂微微皱眉，睁开眼睛，眼前有着滤镜似的淡绿色的同时，他看到教室前那团人刷地散开了，只留下一个梅疏词在那里，和一个女老师。
“叫梅疏词啊。名字还挺有书香气。”监考老师念叨着，对上了女孩不知何时变得冷冷的眼神。
“需不需要我请几个星探来挖掘一下，开个个人演唱会？”女老师挖苦到“真是什么人都能进二中了。”
席寒寂看不清梅疏词的正脸，但能看到她垂下的右手用力攥紧，指甲仿佛是要嵌进肉里，左手的动作是在外套兜里找什么。
那把美工刀还给她之后，就宝贝一样地收进了口袋。
前两天生物课，那个有点凶的男老师点她起来回答问题，她也是在那里摸着……美工刀吧。
因为偶尔还能听到一些喀拉喀拉的声音。
这玩意是有什么魔力吗？他想起女孩袖口之下的不谐，一股莫名的燥意涌上心头。
“啧。”他撑了一把桌子站起来，插着兜走到了教室前方。
“别以为中考考好了就沾沾自喜，市重点又怎么样！三年混出入别没大学上，别说是二中的学生……”女老师看着面前一副来者不善模样的学生，口里的数落不觉停下来了。
“老师？”那人嗤笑一声“您是来监考，还是给学生上思想教育课的？”
“你怎么说话的？”听席寒寂轻率的语气，老师也来了气。
“是事实。”席寒寂往梅疏词的桌子上一靠，背过手比了一个“OK”的手势，示意她不要管，他能解决。
“请问老师，我说错了么？”席寒寂带着笑，却没有一丝玩笑的意思“我说你您是不是影响了考生考试前的情绪？”
席寒寂前倾了一点，与女老师对视，笑意里有点疯劲。
“还是贵校有‘考前不许唱歌’这条规定。”
“席寒寂……”梅疏词以往被训话从来都是安安静静的，一句话也不说。她第一次见当场顶撞老师，像如果对面是个男的就快要干起来的阵仗，原因还是因为自己，吓得有点想哭，她轻轻叫席寒寂，带了一点点哭腔。
好差劲……明明最讨厌目光了……现在全班的目光大概都集中在这里吧……如果自己拒绝了笛小雅该有多好，都怪自己……
席寒寂感觉到了她的不安，想快快结束这件事情。
“话说的好听，那你能考年级第一吗？她能吗？别说年级第一，就想你们这种无组织无纪律的人，能靠个班级第一我就谢天谢地！”
“我能。”席寒寂还是轻笑着重复“我说我能。老师，这样，我们两个其中一个人考第一，你和她道歉怎么样？”
“那要不能呢？”
“校规100遍，我抄。”
“嘁，我就看看你们能玩出什么花样来！”女老师抱着卷子，踏着高跟鞋上了讲台。
“梅疏词。”席寒寂回头看她，好像介于初识那天和失常状态下的样子，有些无助的神情，等这谁解救似的。
左手还差在口袋里。
“席寒寂……你、你没有必要……”梅疏词压低了声音。
“有必要。”席寒寂说着，目光环顾了四周，睨了笛小雅一眼。
“美工刀在哪里。”他的语气没有变化，问到。
“在、在这里……”梅疏词从左边口袋里掏出了美工刀。
果然。“借我玩玩好不好，就这两天。”看小水母明显疑惑的神情，他又补充“不会弄脏弄坏的，可以吗？”
“怎么还不回座位！”台上的监考老师忍无可忍。
“这不还没打铃吗，您急什么。”席寒寂懒得和她废话，只是安抚一般地让梅疏词别理她。
梅疏词经过了短暂的思想斗争，最终决定把刀给席寒寂。
不应该什么都依赖那种东西，那样不好，她其实也很想戒掉了。
“要保管好。”梅疏词嘱咐。
“我会的。”席寒寂把外露的刀刃推了回去凑近梅疏词的耳边悄悄说到：“刚刚和那人的赌你不要担心，她和方华一个办公室，你如果想要扬眉吐气就尽己所能，不要担心后果是什么。”
“嗯……”梅疏词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她不想，不想因为自己给别人带来麻烦。
三天后
二中的改款速度堪称奇迹，一般来说考完最后一场再隔一天成绩就出来了。
考试结束后，席寒寂把美工刀还给了梅疏词。
“来来来同学们，公布一下成绩哈！”班主任带着一边哭一边笑的表情进了班。
“你们猜猜看，这次班一，年级第几？”方华切换为笑，问到。
“崔希彤的学号是一。”
“中考市前50有30多个都来咱们学校了。”
“不会是班长吧她发挥挺好的？”
“是谁老师你别卖关子了！”
台下，靠窗的角落，梅疏词坐得板正，席寒寂也难得没睡觉，听着方华公布成绩。
“我们班一呢，这次年排第四，非常不错。”
梅疏词不敢喘气了。
这是席寒寂的赌注，比起他考年级第一还是自己考更切实际一些。她不想看到他被罚抄没用的东西，不想麻烦任何一个对她好的人。
“掌声送给梅疏词同学！总分928分！恭喜！”
梅疏词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面对掌声和目光她有些紧张，思来想去站起来90度鞠躬才坐回去。
班主任满意地点点头，继续念排名。
梅疏词努力压制自己开心的情绪，凑近席寒寂，乐脸上近乎喜悦的表情还是压不住露了出来，连眼下的小痣也染上了一层喜悦。
“席寒寂，你看我做到了！你不用罚抄了……”梅疏词小声说着。
“谢谢……？”席寒寂抛出了个问号。
“不用谢不用谢……本来你也是因为我才……让你因为这些不重要的东西耽误时间我过意不去……”
席寒寂没有说话，只是笑。
“席寒寂……？你怎么了？”梅疏词很不解，好像席寒寂最喜欢笑了，只是这个笑分很多种，这种有点坏的她第一次见。
“其实你不是第一我也不用罚抄。”
“为什么……？”
“因为无论你考不考第一，我都是第一。”
“？”
梅疏词没反应过来，席寒寂又笑而不语，只能听方华继续念成绩。
不对，这都多少个人了，怎么还不到席寒寂…？
只见方华变成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咬牙切齿地念：“席寒寂……班排54……年级……1082……总分……250……”
梅疏词开始怀疑自己的耳朵。就算是考试有超纲内容再加上荒废了一年的地生，1050的满分怎么也不至于两百多吧！
“你看，这算不算全班第一、全年级第一？我们年级1082人哦。”席寒寂笑着说“不过是倒数的。”
梅疏词没有背吉他，因为考试，她允许给自己放假了。
昨天和偶像同台合唱这件事太过兴奋，以至于她凌晨才睡着，走到楼梯口，有点困了，没什么形象地打了个哈欠。
“早。”
“哇啊！”梅疏词被吓了一跳，打了一半的哈欠硬生生收了回去，只有眼角挂着点泪以表示无声的抗议。
“这么容易被吓到？”席寒寂先她一步上台阶，在上几级俯身问她。
“明明是你突然出现才吓到我……”梅疏词回神，也往楼梯上走。
“席寒寂，你在哪个考场？”
“本班。”
“哦。那我们一样。”
“嗯，好巧。”
“你复习了吗？”梅疏词问。
“我？我不复习。”席寒寂答了。
“啊……？”梅疏词呆住。
“Hikari的见面会好不好玩？”席寒寂突然转移了话题。
“……”这话里有话的意思大概是“你不也没复习吗还好意思说我”。
“好吧，我也没复习……不过，你怎么知道我去见面会了？”
“……GO上的视频。”
梅疏词没注意那一秒钟席寒寂找补诡异的停顿：“这样啊……那你也喜欢Hikari吗？”难得的，梅疏词的语气有些激动。
爱知姐这么大魅力吗？席寒寂想。
“听说过。”
“Hikari是特别厉害的歌手，也是我的偶像，每场演唱会都是自己办的……我已经喜欢她四年了就是还没有她的签名……”
说道Hikari，梅疏词一来兴趣就自顾自地讲了起来，然后意识到了什么声音越来越小。
“对不起……我是不是话有点多……？”
好不容易有愿意和自己玩的人，她生怕无意做了什么让他厌恶的事。
“不多。”席寒寂说“这不是正常话量？”
“梅疏词同学！”
两人走进教室，一个人影飞奔了过来，短发女生凑近梅疏词，女生长的很可爱很精致，这个距离还能看见脸上的淡妆。
“我叫笛小雅！你应该没什么印象，但是我也是Hikari的粉丝！我看了昨天的见面会，那个粉丝是不是你！好厉害！”
“啊……谢谢……”梅疏词最不擅长应付这种热情过头的人了。
“梅疏词，你现在可以唱一段吗！我想听，刚好考前给大家放松一下心情——席寒寂同学想不想听呀！”
笛小雅看向席寒寂，朝他眨了眨眼。
“诶……？”梅疏词转过头去“你也想听吗？”
席寒寂短暂地处理了一下笛小雅的信号，认为这个人的居心并没有那么简单。
不过这是梅疏词的事情，他不能决定。
“我都可以，你想唱就唱，不想唱可以拒绝——”
“真的要拒绝嘛！”笛小雅连忙拉住梅疏词的手，诚恳地问到。
笛小雅走的是那种很耀眼、一眼就惹人爱的可爱女孩风格，颜值也算得上出众，再加上淡妆加持，妥妥的美颜暴击。
可是之前体育课她的朋友明明议论过自己，梅疏词记得清清楚楚，但好像笛小雅本人对自己的态度却非常热情。
没必要，没必要太纠结，是个大美女邀请你唱歌呢梅疏词，勇敢点。
“好的。那就唱一首哦。”不算难事，对吧。
“好耶！”
梅疏词的座位在靠门第一排，而席寒寂的在隔了一个过道的另一排，她的斜后方。
二人进班落座，在笛小雅的招呼下，几个好奇心重的同学也围在梅疏词那里等着她表演。
席寒寂不是爱凑热闹的人，也没往那边去。况且他很有自知之明，假如自己围上去，不仅会收获一堆黏糊糊的目光，可能还会给小水母带来困扰。
小水母，对就这么叫了。席寒寂对于给梅疏词起的昵称很满意。
他没带复习资料，干脆靠在座位上假睡。
“没有带吉他，没有伴奏，就清唱了哦。”
闭上眼后的世界空无一物，只是一片带点光的黑色，却把小姑娘的声音听得一清二楚。
歌起。席寒寂自然明白，为什么江爱知会说是“好大一个惊喜”了。
是这样的。梅疏词的基本功很扎实，连清唱也几乎是没有瑕疵的。
她的声线很独特并不尖细，也没有平时说话时的那一丝软，而是厚重自然的、趋向中性音的音色，又与她对生人的冷淡有些相似。
确实不可多得。
如果合唱的话会有什么效果呢？席寒寂的脑海里闪过这个想法。
“大老远就听见你们班最吵！”不和谐的女声掐断了梅疏词的歌声“一个个的考试前还有时间玩呢？我看你们挺闲啊？”
席寒寂微微皱眉，睁开眼睛，眼前有着滤镜似的淡绿色的同时，他看到教室前那团人刷地散开了，只留下一个梅疏词在那里，和一个女老师。
“叫梅疏词啊。名字还挺有书香气。”监考老师念叨着，对上了女孩不知何时变得冷冷的眼神。
“需不需要我请几个星探来挖掘一下，开个个人演唱会？”女老师挖苦到“真是什么人都能进二中了。”
席寒寂看不清梅疏词的正脸，但能看到她垂下的右手用力攥紧，指甲仿佛是要嵌进肉里，左手的动作是在外套兜里找什么。
那把美工刀还给她之后，就宝贝一样地收进了口袋。
前两天生物课，那个有点凶的男老师点她起来回答问题，她也是在那里摸着……美工刀吧。
因为偶尔还能听到一些喀拉喀拉的声音。
这玩意是有什么魔力吗？他想起女孩袖口之下的不谐，一股莫名的燥意涌上心头。
“啧。”他撑了一把桌子站起来，插着兜走到了教室前方。
“别以为中考考好了就沾沾自喜，市重点又怎么样！三年混出入别没大学上，别说是二中的学生……”女老师看着面前一副来者不善模样的学生，口里的数落不觉停下来了。
“老师？”那人嗤笑一声“您是来监考，还是给学生上思想教育课的？”
“你怎么说话的？”听席寒寂轻率的语气，老师也来了气。
“是事实。”席寒寂往梅疏词的桌子上一靠，背过手比了一个“OK”的手势，示意她不要管，他能解决。
“请问老师，我说错了么？”席寒寂带着笑，却没有一丝玩笑的意思“我说你您是不是影响了考生考试前的情绪？”
席寒寂前倾了一点，与女老师对视，笑意里有点疯劲。
“还是贵校有‘考前不许唱歌’这条规定。”
“席寒寂……”梅疏词以往被训话从来都是安安静静的，一句话也不说。她第一次见当场顶撞老师，像如果对面是个男的就快要干起来的阵仗，原因还是因为自己，吓得有点想哭，她轻轻叫席寒寂，带了一点点哭腔。
好差劲……明明最讨厌目光了……现在全班的目光大概都集中在这里吧……如果自己拒绝了笛小雅该有多好，都怪自己……
席寒寂感觉到了她的不安，想快快结束这件事情。
“话说的好听，那你能考年级第一吗？她能吗？别说年级第一，就想你们这种无组织无纪律的人，能靠个班级第一我就谢天谢地！”
“我能。”席寒寂还是轻笑着重复“我说我能。老师，这样，我们两个其中一个人考第一，你和她道歉怎么样？”
“那要不能呢？”
“校规100遍，我抄。”
“嘁，我就看看你们能玩出什么花样来！”女老师抱着卷子，踏着高跟鞋上了讲台。
“梅疏词。”席寒寂回头看她，好像介于初识那天和失常状态下的样子，有些无助的神情，等这谁解救似的。
左手还差在口袋里。
“席寒寂……你、你没有必要……”梅疏词压低了声音。
“有必要。”席寒寂说着，目光环顾了四周，睨了笛小雅一眼。
“美工刀在哪里。”他的语气没有变化，问到。
“在、在这里……”梅疏词从左边口袋里掏出了美工刀。
果然。“借我玩玩好不好，就这两天。”看小水母明显疑惑的神情，他又补充“不会弄脏弄坏的，可以吗？”
“怎么还不回座位！”台上的监考老师忍无可忍。
“这不还没打铃吗，您急什么。”席寒寂懒得和她废话，只是安抚一般地让梅疏词别理她。
梅疏词经过了短暂的思想斗争，最终决定把刀给席寒寂。
不应该什么都依赖那种东西，那样不好，她其实也很想戒掉了。
“要保管好。”梅疏词嘱咐。
“我会的。”席寒寂把外露的刀刃推了回去凑近梅疏词的耳边悄悄说到：“刚刚和那人的赌你不要担心，她和方华一个办公室，你如果想要扬眉吐气就尽己所能，不要担心后果是什么。”
“嗯……”梅疏词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她不想，不想因为自己给别人带来麻烦。
三天后
二中的改款速度堪称奇迹，一般来说考完最后一场再隔一天成绩就出来了。
考试结束后，席寒寂把美工刀还给了梅疏词。
“来来来同学们，公布一下成绩哈！”班主任带着一边哭一边笑的表情进了班。
“你们猜猜看，这次班一，年级第几？”方华切换为笑，问到。
“崔希彤的学号是一。”
“中考市前50有30多个都来咱们学校了。”
“不会是班长吧她发挥挺好的？”
“是谁老师你别卖关子了！”
台下，靠窗的角落，梅疏词坐得板正，席寒寂也难得没睡觉，听着方华公布成绩。
“我们班一呢，这次年排第四，非常不错。”
梅疏词不敢喘气了。
这是席寒寂的赌注，比起他考年级第一还是自己考更切实际一些。她不想看到他被罚抄没用的东西，不想麻烦任何一个对她好的人。
“掌声送给梅疏词同学！总分928分！恭喜！”
梅疏词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面对掌声和目光她有些紧张，思来想去站起来90度鞠躬才坐回去。
班主任满意地点点头，继续念排名。
梅疏词努力压制自己开心的情绪，凑近席寒寂，乐脸上近乎喜悦的表情还是压不住露了出来，连眼下的小痣也染上了一层喜悦。
“席寒寂，你看我做到了！你不用罚抄了……”梅疏词小声说着。
“谢谢……？”席寒寂抛出了个问号。
“不用谢不用谢……本来你也是因为我才……让你因为这些不重要的东西耽误时间我过意不去……”
席寒寂没有说话，只是笑。
“席寒寂……？你怎么了？”梅疏词很不解，好像席寒寂最喜欢笑了，只是这个笑分很多种，这种有点坏的她第一次见。
“其实你不是第一我也不用罚抄。”
“为什么……？”
“因为无论你考不考第一，我都是第一。”
“？”
梅疏词没反应过来，席寒寂又笑而不语，只能听方华继续念成绩。
不对，这都多少个人了，怎么还不到席寒寂…？
只见方华变成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咬牙切齿地念：“席寒寂……班排54……年级……1082……总分……250……”
梅疏词开始怀疑自己的耳朵。就算是考试有超纲内容再加上荒废了一年的地生，1050的满分怎么也不至于两百多吧！
“你看，这算不算全班第一、全年级第一？我们年级1082人哦。”席寒寂笑着说“不过是倒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