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在胡篱的逼问下，柴净向他讲述了深埋在心的那段时光。
她完全没有必要向胡篱交代什么，但或许是胡篱看起来有些过分惹人怜爱了，她这般铁石心肠，都被蛊惑了。
讲完后，柴净深深呼出一口气，
过去的事情，那般痛彻心扉，如今，她也可以像是讲述别人的故事一般说出来了。
“就是这样，那可是我的恩人，给人家买个猪头怎么了。”柴净喝了口水润了润喉咙。
胡篱却没接话，只深深看着柴净。
良久，柴净都被他看得发毛了，胡篱却伸出手，放在柴净头上，用力揉了揉。
“苦了你了，我以后一定帮你报仇。”
？？？
他那语气，活像一位老父亲。
到底谁是谁的宠物啊！
“你可别乱来，那么多年了，你可别趁我睡觉时候偷偷出去吸她们血。”
......
胡篱阴恻恻笑了。
“姐姐，你没看过聊斋嘛？吸血鬼才吸血，我啊，只会吸人精魄，吸成肉干，可以当风筝的那种哦。”
一股凉意起于骶骨，顺着胸椎，爬上柴净的百会穴。
她竟然因为几句好听话就忘了，这可是只狐狸精啊。
柴净下意识握紧鱼叉。
“你你你你你，你你，不会吧。”
“我我我我我，我我，看心情吧。”
“那你你你你你，现在，心情还好吗？”
柴净缩成沙发角落里，像只大黑耗子一样。
胡篱见状心情大好。
他枕着双手。“还行吧。”
“那就好，那您先歇着，我，我先去睡了。”
说完，柴净拄着鱼叉走回卧室，咔哒一声落了锁。
更像大黑耗子了。
胡篱心情甚佳，柴净却睡得并不安稳。
梦里，她正带着小萨摩在青草地上奔跑，突然，她听到周围人的惊呼。
她顺着众人的目光看去，只见小萨摩挣脱了绳子，胖乎乎的身体慢慢膨胀，洁白的毛发像通了电般根根炸起。
紧接着，小萨摩凭空飞起，在半空中像气球越胀越大，最后竟遮天蔽日。
黑暗中，小萨摩铁塔般的身躯伫立在她面前，它睁开眼，眼睛散发出诡异红光，身后，十数条冒着黑气的尾巴无风摇摆。
它的目光移向柴净。
“嗷！”
小萨摩仰天长啸，震得天地为之一晃，下一瞬，它张大嘴巴，柴净以为这怪物要吃它，拼了命往前跑。
可下一瞬，那怪物却喷出一团赤红色的物体！
柴净躲闪不及，很快便被淹没，身上、脸上，到处都是黏糊糊的。
她从脸上抓下一坨黏糊糊，凑到眼睛前一看，竟是一坨散发着恶臭，黏糊糊的猪头肉。
而那坨猪头肉此时竟长出了一张脸，
静静的，微笑着，看着柴净。
“啊！”柴净惊坐而起，双手在脸上疯狂摩擦。
幸好，只是梦，
幸好，没有黏糊糊的猪头肉。
太吓人了，太吓人了。
她喘着粗气，扭头一看，闹钟的指针指向1：30，窗外万籁俱寂，只闻蝉鸣。
也就是她的反射弧长，竟然还能睡得着觉。
伴随着飙升的肾上腺素，一阵信号不合时宜的从膀胱传到大脑：我要上厕所！我要上厕所！
柴净被这信号吵得睡不着，却又不敢去厕所。
她这才意识到，如果和胡篱继续住下去，她未来的每一分、每一秒，都会活在恐惧下。
不行，明天必须把他赶走。
可是，胡篱不愿意走怎么办？
柴净其人，反应虽慢，但十分细心。
她拿过手机，打开并夕夕，飞速下单了桃木剑、驱鬼符、圣水。
为了万无一失，她又买了五斤新鲜的大蒜。
买好放下手机，分散的注意力重新回笼。
这遭，大脑叫得更欢：我要上厕所！我要上厕所！
无法，她摸过放在窗边的鱼叉，偷偷溜出卧室。
解决完信号，回床途中，柴净实在忍不住，偷偷回望了一眼。
月光下，胡篱穿着新买的紧身裤和黑衬衣，脚上套着豆豆鞋，四仰八叉躺在沙发上。
窄小的沙发容不下他颀长的身躯，他膝盖搭在扶手上，小腿悬空。
可就是这般姿势，也丝毫影响不到他的睡眠质量。他躺在沙发上，欢快的打着呼噜。
在他的富有节奏感的呼噜声中，柴净生生忍下一叉子叉死他的冲动，默念人生箴言：
我是学医的，我是救人的，我要平静，我要冷静，我要救人。阿门。
清晨第一缕阳光涌入屋中，胡篱静静站在床边，静静看着柴净，他已经在卧室门口蹲了一个小时了，柴净还是没有醒来的迹象。
如果他还是原皮，大可以跳上床，一通撒娇卖萌就有饭吃了。
可现在......怕是会被打出去吧。
胡篱摸了摸饥肠辘辘的肚子，决定用人的方式，主动出击。
柴净被胡篱拍醒的时候，正在梦中打小怪兽，她惺忪的睡眼在看清胡篱时赫然睁大，
这人，这人可不同梦中的怪兽长得一毛一样！
“你，你，你。”
柴净你了半天，一句完整的话也没说出来，倒是胡篱先没了耐心，他一屁股坐下。
“我饿了！”
柴净飘游九天的魂魄终于回体，她揉了揉乱糟糟的头发，没好气的说：“你饿了不会自己做饭吗？”
“我不会。”胡篱仍旧理直气壮。
“你。”柴净终于败在胡篱的厚脸皮下，她挣扎着爬下床，简单洗漱后开始做饭，不一会，小小的屋子中就飘满了葱油的香气。
胡篱双腿并拢，乖巧坐在沙发上，等待柴净端来他最爱的葱油饼。
冒着香气的葱油饼上桌，还有一份馄饨和现打的五谷豆浆。
胡篱耳朵一动，嚯，今天早餐这么丰盛！
女人，你果然被我的美貌迷惑住了！
胡篱冲着柴净邪魅一笑，刚夹起饼，第一口还没咬下，却听柴净说
“这顿饭就当散伙饭，我们好聚好散，你吃完就走吧。”
胡篱终于反应过来，柴净拖着病躯，怎么还有心情做这么多好吃的。
“你要赶我走？”胡篱的长发笼在身后，露出分明的下颌和挺拔的鼻梁，
他微微眯起眼睛，让柴净莫名想到老照片中的上海名伶。
“对。”柴净底气不足，唯恐名伶暴起伤人，她不自觉握紧鱼叉。
鱼叉寒光一闪，给了柴净些许勇气，她吸了口气，鼓足勇气。
“你是妖怪我是人，你觉得我们生活在一个屋檐下合适吗？”
胡篱一顿。“我觉得挺适合，放心，我不吃人。”
人肉酸酸的，哪有葱油饼好吃。
“你。”柴净被他噎的无语，她调整了呼吸。“我觉得不合适。”
胡篱拿捏住了柴净心软，打定主意懒着不走。
他咬了口饼，葱油的香气在口腔中爆开，冲着鼻腔喷涌而去。
有这么好吃的饭，谁愿意走谁走，反正我不走。
于是胡篱十分厚脸皮的“哦”了一声。
“哦？”柴净的起床气未消，方才不过是怕惹怒这妖怪才努力压制，现下看他这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压抑的怒火像翻滚的岩浆般喷涌而出。
“请你马上离开。”她冷冷说着。
“我不。”胡篱颇为傲娇。
“这是我家。”
柴净毫不畏惧的瞪回去，士可杀不可辱，况且在人类的地盘上，她还能被一只势单力薄的妖怪欺负了去？
想到解放军叔叔坚实可靠的背影，她又补充道：“你不走我就报警了。”
听到警察二字，胡篱仿佛被踩到电门，他腾的站起身，冷冷俯视着柴净。
这眼神让人不寒而栗，她又想到那个可怕的梦，她拼命奔跑，而满嘴喷猪头肉的胡篱在身后不紧不慢的追。“柴净，拿命来~”
她一阵恶寒，向后挪了挪，后背紧紧贴着靠背，试图以此来获得一些虚无缥缈的安全感。
“你，你瞪我干什么，这是我家，我租的房子，别说你一只妖怪，天王老子来了这也是我的地盘。”
胡篱却突然垂下头，蹲到了一边的角落里，嘴里发出一些.....奇怪的声音。
“呜呜呜。”
“？”
“姐姐，你忘记了我们在一起的快乐时光了吗？”胡篱抬起头，阳光下，一滴晶莹的泪恰到好处划过他眼角的泪痣。
“你忘记我们在草地上嬉闹，在晴空下奔跑的日子了吗？”
“姐姐，你忍心吗？”
俊美异常的脸惹人怜爱，可惜柴净不吃这套，
她甚至觉得有些好笑。
于是她就笑了出来，又觉得笑得这么开心不太好，于是拼命忍下，声音颤抖。
“忍心。”
胡篱的表情一滞，携着阵阵阴风之势，阴恻恻的看向柴净。
幸好也只是看了她一会，然后摔门出去。
走了？
竟然这么好说话？
以往出去溜胡篱时，若没玩到尽兴，是说什么也不会回家的，任你拖拉抱拽，他自岿然不动。
到底是当了人了，不好躺在地上撒泼了。
柴净望着空荡荡的客厅，叹了口气。
“小萨摩啊，不是妈妈狠心抛弃你，实在是......”
话音未落，突然响起一阵敲门的声音。
莫不是小萨摩又回来了？柴净心一松，接着又一紧。
趴到猫眼上一看，竟然是侯娇娇。
幸好，不是他。
柴净松了口气打开门。“娇娇？你怎么来了？”
“来看你啊。”侯娇娇提着一个大袋子挤了进来。
“我表弟昨天刚从国外回来，带了点土特产，我挑了好的带给你。”
侯娇娇献宝似的将袋子堆在茶几上，掏出了几个大瓶子。
“对了，你弟弟怎么在楼下啊？”侯娇娇问。
“我弟弟？”
柴净傻了，老柴家三代单传，哪里来的弟弟？
“就是那个白头发的帅哥啊，我来的时候他就在楼下蹲着。”
侯娇娇狐疑看向柴净。
“他还穿了一条粉裙子，我就说那条裙子看着眼熟，上去一问，果然是你家亲戚。”
“那条裙子他穿着。”
她努力笔画着。“emmm，都要撑破了。”
“围得里三层外三层，全都是围观你弟弟的，还有录视频的呢。”
柴净：？？？！！！
她完全没有必要向胡篱交代什么，但或许是胡篱看起来有些过分惹人怜爱了，她这般铁石心肠，都被蛊惑了。
讲完后，柴净深深呼出一口气，
过去的事情，那般痛彻心扉，如今，她也可以像是讲述别人的故事一般说出来了。
“就是这样，那可是我的恩人，给人家买个猪头怎么了。”柴净喝了口水润了润喉咙。
胡篱却没接话，只深深看着柴净。
良久，柴净都被他看得发毛了，胡篱却伸出手，放在柴净头上，用力揉了揉。
“苦了你了，我以后一定帮你报仇。”
？？？
他那语气，活像一位老父亲。
到底谁是谁的宠物啊！
“你可别乱来，那么多年了，你可别趁我睡觉时候偷偷出去吸她们血。”
......
胡篱阴恻恻笑了。
“姐姐，你没看过聊斋嘛？吸血鬼才吸血，我啊，只会吸人精魄，吸成肉干，可以当风筝的那种哦。”
一股凉意起于骶骨，顺着胸椎，爬上柴净的百会穴。
她竟然因为几句好听话就忘了，这可是只狐狸精啊。
柴净下意识握紧鱼叉。
“你你你你你，你你，不会吧。”
“我我我我我，我我，看心情吧。”
“那你你你你你，现在，心情还好吗？”
柴净缩成沙发角落里，像只大黑耗子一样。
胡篱见状心情大好。
他枕着双手。“还行吧。”
“那就好，那您先歇着，我，我先去睡了。”
说完，柴净拄着鱼叉走回卧室，咔哒一声落了锁。
更像大黑耗子了。
胡篱心情甚佳，柴净却睡得并不安稳。
梦里，她正带着小萨摩在青草地上奔跑，突然，她听到周围人的惊呼。
她顺着众人的目光看去，只见小萨摩挣脱了绳子，胖乎乎的身体慢慢膨胀，洁白的毛发像通了电般根根炸起。
紧接着，小萨摩凭空飞起，在半空中像气球越胀越大，最后竟遮天蔽日。
黑暗中，小萨摩铁塔般的身躯伫立在她面前，它睁开眼，眼睛散发出诡异红光，身后，十数条冒着黑气的尾巴无风摇摆。
它的目光移向柴净。
“嗷！”
小萨摩仰天长啸，震得天地为之一晃，下一瞬，它张大嘴巴，柴净以为这怪物要吃它，拼了命往前跑。
可下一瞬，那怪物却喷出一团赤红色的物体！
柴净躲闪不及，很快便被淹没，身上、脸上，到处都是黏糊糊的。
她从脸上抓下一坨黏糊糊，凑到眼睛前一看，竟是一坨散发着恶臭，黏糊糊的猪头肉。
而那坨猪头肉此时竟长出了一张脸，
静静的，微笑着，看着柴净。
“啊！”柴净惊坐而起，双手在脸上疯狂摩擦。
幸好，只是梦，
幸好，没有黏糊糊的猪头肉。
太吓人了，太吓人了。
她喘着粗气，扭头一看，闹钟的指针指向1：30，窗外万籁俱寂，只闻蝉鸣。
也就是她的反射弧长，竟然还能睡得着觉。
伴随着飙升的肾上腺素，一阵信号不合时宜的从膀胱传到大脑：我要上厕所！我要上厕所！
柴净被这信号吵得睡不着，却又不敢去厕所。
她这才意识到，如果和胡篱继续住下去，她未来的每一分、每一秒，都会活在恐惧下。
不行，明天必须把他赶走。
可是，胡篱不愿意走怎么办？
柴净其人，反应虽慢，但十分细心。
她拿过手机，打开并夕夕，飞速下单了桃木剑、驱鬼符、圣水。
为了万无一失，她又买了五斤新鲜的大蒜。
买好放下手机，分散的注意力重新回笼。
这遭，大脑叫得更欢：我要上厕所！我要上厕所！
无法，她摸过放在窗边的鱼叉，偷偷溜出卧室。
解决完信号，回床途中，柴净实在忍不住，偷偷回望了一眼。
月光下，胡篱穿着新买的紧身裤和黑衬衣，脚上套着豆豆鞋，四仰八叉躺在沙发上。
窄小的沙发容不下他颀长的身躯，他膝盖搭在扶手上，小腿悬空。
可就是这般姿势，也丝毫影响不到他的睡眠质量。他躺在沙发上，欢快的打着呼噜。
在他的富有节奏感的呼噜声中，柴净生生忍下一叉子叉死他的冲动，默念人生箴言：
我是学医的，我是救人的，我要平静，我要冷静，我要救人。阿门。
清晨第一缕阳光涌入屋中，胡篱静静站在床边，静静看着柴净，他已经在卧室门口蹲了一个小时了，柴净还是没有醒来的迹象。
如果他还是原皮，大可以跳上床，一通撒娇卖萌就有饭吃了。
可现在......怕是会被打出去吧。
胡篱摸了摸饥肠辘辘的肚子，决定用人的方式，主动出击。
柴净被胡篱拍醒的时候，正在梦中打小怪兽，她惺忪的睡眼在看清胡篱时赫然睁大，
这人，这人可不同梦中的怪兽长得一毛一样！
“你，你，你。”
柴净你了半天，一句完整的话也没说出来，倒是胡篱先没了耐心，他一屁股坐下。
“我饿了！”
柴净飘游九天的魂魄终于回体，她揉了揉乱糟糟的头发，没好气的说：“你饿了不会自己做饭吗？”
“我不会。”胡篱仍旧理直气壮。
“你。”柴净终于败在胡篱的厚脸皮下，她挣扎着爬下床，简单洗漱后开始做饭，不一会，小小的屋子中就飘满了葱油的香气。
胡篱双腿并拢，乖巧坐在沙发上，等待柴净端来他最爱的葱油饼。
冒着香气的葱油饼上桌，还有一份馄饨和现打的五谷豆浆。
胡篱耳朵一动，嚯，今天早餐这么丰盛！
女人，你果然被我的美貌迷惑住了！
胡篱冲着柴净邪魅一笑，刚夹起饼，第一口还没咬下，却听柴净说
“这顿饭就当散伙饭，我们好聚好散，你吃完就走吧。”
胡篱终于反应过来，柴净拖着病躯，怎么还有心情做这么多好吃的。
“你要赶我走？”胡篱的长发笼在身后，露出分明的下颌和挺拔的鼻梁，
他微微眯起眼睛，让柴净莫名想到老照片中的上海名伶。
“对。”柴净底气不足，唯恐名伶暴起伤人，她不自觉握紧鱼叉。
鱼叉寒光一闪，给了柴净些许勇气，她吸了口气，鼓足勇气。
“你是妖怪我是人，你觉得我们生活在一个屋檐下合适吗？”
胡篱一顿。“我觉得挺适合，放心，我不吃人。”
人肉酸酸的，哪有葱油饼好吃。
“你。”柴净被他噎的无语，她调整了呼吸。“我觉得不合适。”
胡篱拿捏住了柴净心软，打定主意懒着不走。
他咬了口饼，葱油的香气在口腔中爆开，冲着鼻腔喷涌而去。
有这么好吃的饭，谁愿意走谁走，反正我不走。
于是胡篱十分厚脸皮的“哦”了一声。
“哦？”柴净的起床气未消，方才不过是怕惹怒这妖怪才努力压制，现下看他这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压抑的怒火像翻滚的岩浆般喷涌而出。
“请你马上离开。”她冷冷说着。
“我不。”胡篱颇为傲娇。
“这是我家。”
柴净毫不畏惧的瞪回去，士可杀不可辱，况且在人类的地盘上，她还能被一只势单力薄的妖怪欺负了去？
想到解放军叔叔坚实可靠的背影，她又补充道：“你不走我就报警了。”
听到警察二字，胡篱仿佛被踩到电门，他腾的站起身，冷冷俯视着柴净。
这眼神让人不寒而栗，她又想到那个可怕的梦，她拼命奔跑，而满嘴喷猪头肉的胡篱在身后不紧不慢的追。“柴净，拿命来~”
她一阵恶寒，向后挪了挪，后背紧紧贴着靠背，试图以此来获得一些虚无缥缈的安全感。
“你，你瞪我干什么，这是我家，我租的房子，别说你一只妖怪，天王老子来了这也是我的地盘。”
胡篱却突然垂下头，蹲到了一边的角落里，嘴里发出一些.....奇怪的声音。
“呜呜呜。”
“？”
“姐姐，你忘记了我们在一起的快乐时光了吗？”胡篱抬起头，阳光下，一滴晶莹的泪恰到好处划过他眼角的泪痣。
“你忘记我们在草地上嬉闹，在晴空下奔跑的日子了吗？”
“姐姐，你忍心吗？”
俊美异常的脸惹人怜爱，可惜柴净不吃这套，
她甚至觉得有些好笑。
于是她就笑了出来，又觉得笑得这么开心不太好，于是拼命忍下，声音颤抖。
“忍心。”
胡篱的表情一滞，携着阵阵阴风之势，阴恻恻的看向柴净。
幸好也只是看了她一会，然后摔门出去。
走了？
竟然这么好说话？
以往出去溜胡篱时，若没玩到尽兴，是说什么也不会回家的，任你拖拉抱拽，他自岿然不动。
到底是当了人了，不好躺在地上撒泼了。
柴净望着空荡荡的客厅，叹了口气。
“小萨摩啊，不是妈妈狠心抛弃你，实在是......”
话音未落，突然响起一阵敲门的声音。
莫不是小萨摩又回来了？柴净心一松，接着又一紧。
趴到猫眼上一看，竟然是侯娇娇。
幸好，不是他。
柴净松了口气打开门。“娇娇？你怎么来了？”
“来看你啊。”侯娇娇提着一个大袋子挤了进来。
“我表弟昨天刚从国外回来，带了点土特产，我挑了好的带给你。”
侯娇娇献宝似的将袋子堆在茶几上，掏出了几个大瓶子。
“对了，你弟弟怎么在楼下啊？”侯娇娇问。
“我弟弟？”
柴净傻了，老柴家三代单传，哪里来的弟弟？
“就是那个白头发的帅哥啊，我来的时候他就在楼下蹲着。”
侯娇娇狐疑看向柴净。
“他还穿了一条粉裙子，我就说那条裙子看着眼熟，上去一问，果然是你家亲戚。”
“那条裙子他穿着。”
她努力笔画着。“emmm，都要撑破了。”
“围得里三层外三层，全都是围观你弟弟的，还有录视频的呢。”
柴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