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着微风轩辕心玥踩着步子走到了后花园,天色微凉百花渐零连绿色枝蔓都开始瑟瑟飘落,一阵飞鸟呢喃叽叽喳喳在高枝上稚鸟等待着喂养,抬眼望去一个小小的雀巢随着逐渐成长的小鸟显得有些拥挤,见此平时不曾沉默的轩辕心玥心里有些微妙。

    想到年长几岁的姐姐早已远嫁了他国也不知过得好与不好?自己又何尝不是如那稚鸟一般都以为长大了便以为天空任其飞跃,只是那天空无边无际着实让人不安啊!

    一双灵动的清澈的眸子像是被忧愁所牵动显得有些落寞,一阵阵清凉的风似有似无的消散着,深呼一口气轩辕心玥淡淡一笑拢拢衣服:“这风是有点凉。”

    另一边东宫方向璟华殿里一位衣着灰色素雅的少年,一身简洁的装束浓眉凤眼一脸正气之姿,大口喝完一盅茶水以解疲惫,许是长期奔波的缘故显得肤色偏麦色。对面坐着面无表情的轩辕琉璟看着对方:“吴兄这次像是一无所获。”

    对面的少年正是同轩辕琉璟一同长大的,因年龄相仿小小年纪就被接进宫里伴在二皇子左右,名为吴锐其家世祖辈上都是忠良之臣,父亲为当朝刑部尚书吴宴。吴锐摸摸脑袋:“嘿,二皇子一猜就对,这次我虽然寻了好些地方,却一无所获这些年能带回来的是越来越少了,我都怀疑那书上所说的莫非就是传言罢了?”

    轩辕琉璟还是面无表情见园中堆积的奇花异木良久道:“你的书是哪里所得?”吴锐脑子嗡嗡想起自己手中拿着一本书在看阅,那时年纪尚小有些字都不认识,便问二皇子谁知二皇子一把夺走两人开始研究起来里面的传言:“那本书都过了这么多年了,记不得了。”

    轩辕琉璟若有所思想起了书中传言之事上面记载着“遥遥远,北处荒丘,无边荒丘蔓延,凡间又连连大旱,凡人哭天喊地跪求苍生怜悯,荒丘之处寸草不生人只能苟延残喘,在绝望之际天中忽降一位神女降临,空中行走来去自如施法阻止了荒丘的蔓延,把困在荒丘中的凡人,都送到了荒丘外得以生存,后人得以香火供奉称其荒丘神女。

    没过多久之前的荒丘也草木茂盛起来,有人言是在荒丘山的神女,为了把寸草不生的荒丘变成大好河山便洒下了一把种子,只见原本寸草不生不生的荒丘开始万物复苏,还长出了许多奇异美艳的草木,更言这些奇花异木若有缘人得之,便会化为守护者护其左右,得者有求必应。”

    也不知好奇还是为了证实,于是吴锐和轩辕琉璟两人没少费心,吴锐更是时常外出四处寻找书中传言,回来时不时都抱着一些花花草草带回璟华殿里,所以在别人眼中久而久之二皇子的喜欢就成了对奇花异木。

    吴锐晃晃脑袋正视道:“虽说是传言,可我确实找到上面记载的荒丘之地,里面的村民都知道这个故事,这些年我带回来的奇花异草也都是荒丘所得,连村民手中的花木我都花重金带了回来,现在的荒丘基本都没有什么奇花异草了,都给寻完了。”

    轩辕琉璟思索:“莫非我们都非有缘之人,还是说是这些村民为得钱财故意编造的一个谎言罢了。”

    吴锐点点头:“殿下说的不无道理,若是为了钱财村民编造的一个谎言也不是没有可能。我还花了不少重金抢购,真是愚弄。”

    轩辕琉璟见殿外摆着数不胜数的奇花异草叹息:“此事作罢,这种把戏就玩到这里罢,你也不用再去寻了。”吴锐起身站在轩辕琉璟一侧后,见园中难得一见的一花一草:“这些花确实难得一见,看来这些村民也不是泛泛之人。”

    轩辕琉璟打弄着自己修长的指尖:“亦真亦假,传言流言,不可轻信就当是个游戏罢。”一花一木无异动两位少年风度翩翩意见一致。

    至于小时候两人所看到的故事,会不会是荒丘流传的一个故事故意被神化了,既然是流传所以吴锐就算去问了故事,那故事的内容也不会改变。对于来听故事的人走了之后,讲故事的人只会说看来他以前没听过这个故事。

    次日轩辕心玥正由着侍女宫女伺候着衣戴发,一件白蓝色相间衣裙衬托的容颜白皙,宫女又挑出几对耳饰等待着主子挑选,细柔的手指划过平常戴腻了金玉耳坠停留在一对有点异域风情的耳坠上,宫女们小心的给佩戴好后,轩辕心玥此时的装扮里有着别样姿态比平常有着几分别样的美貌。

    待轩辕心玥衣着好后侍女婉玉问道:“公主今日可是习习琴艺?”轩辕心玥点头回应。之后宫女取来琴轩辕心玥在厢房弹奏,没过多久厢房传来各种刺耳奇怪的音律宫女们只能掩耳,弹着不自知仍在东一下西一下跳弹出非门清的音律来,宫女们听了只能忍受直到刺啦一声琴弦断开而终止。

    人的心情有时候会因为一点状况就崩掉了之前的喜悦,轩辕心玥手一挥把断了的琴摔落在地,宫女纷纷低着头不敢多言。轩辕心玥:“弦又断了,拿出去扔了。”侍女婉玉也是最懂自家主子的性情之人,只要是断弦之琴从来不留,虽然已经记不得这是第几把琴了,按照吩咐应道:“是,公主。”

    这也是轩辕心玥不喜久居宫中的缘故,因为宫里有学不完的繁缛礼节和一种从一出生就解不开的束缚,虽然享用着万人羡慕的身份和地位,可是没人会看到身份背后的代价和不安,时常出宫喜欢那种淹没在人群里拥挤和外面来去自如的洒脱,到底做个什么样的人才会真正的自由呢?

    轩辕心玥托着有些沉重的步子上了高高阁楼上,俯视着这里一层层的红墙高瓦良久......快到晚膳时婉玉端着食物到了阁楼上放在圆桌上:“公主您该用膳了。”

    轩辕心玥看一眼桌前的膳食:“为何没有甜酒?”婉玉:“公主您的伤还未痊愈....”

    轩辕心玥:“本宫让你去取些甜酒来,你也得陪本宫喝。”婉玉点点头:“遵命。”之后一主一仆开始在阁楼上对饮起酒来,菜未消减酒倒是一滴不剩,如此行径的公主非轩辕心玥莫属。

    待天色转黑灯火而起映得主仆二人脸颊红晕醉意浓浓的都分不清东南西北了,轩辕心玥所饮的这种甜酒乃是他国贡酒与当朝的酒天壤之别,呈红色虽非烈酒但饮酒贪多了难免后劲大,这种甜酒被风四处吹散着,夹杂在风中飘缭。

    在一处郊外一个托着长长黑影的人独自离开了茅屋,如云站在一处高楼顶尖俯视着眼下的一切说不出的心绪只是眼眸收紧了又放松,眼下的灯火万家大街小区人来人往相向又相离,踩着脚步转身离开在一处阁楼不远处一晃而过的暗影又返回看着眼前喝得醉的不知一二的人,这酒味弥漫不散的浓度这傻子又喝了不少呢。

    此时这位醉的不省人事的姑娘,稚气的脸上红晕点点摇摇了,握在手里的酒杯嘀咕“你喝醉了。”

    对面的丫鬟早就醉倒在桌上酣睡,哪听得到自家主子的话语。如云见状也不想理会这些事,正想离开的时候轩辕心玥手里一放玉杯刺啦一声碎在地上,背对着如云的脸揉了揉朦胧的眼转了过来恍惚间看到一人:“你是何人?”

    轩辕心玥见此酒醒了几分,而如云没走的原因是被眼前的人所佩戴的耳坠所困惑,隔得有点远不太确定如云在轩辕心玥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了眼前直视着那对耳饰:“太相似了。”轩辕心玥吓得一激灵想大喊:“来......”

    话还没说出口就被制止了,只得瞪大眼眸看着眼前的人不知所措。如云深沉的眸子缓了缓讶异的氛围:“我不会杀你的,我只想问你件事,只要你不乱喊我就给你解开。”

    轩辕心玥无辜的点点头配合,如云点了一下对方的额头轩辕心玥才赶忙挪开自己和对方的距离以保安全。

    轩辕心玥颤抖着声音问道:“你...你想问何事?”如玉看着那对有点特别的耳坠子:“你所佩戴的耳坠是从哪里得来的?”轩辕心玥吓得赶紧把耳坠取下送给对方,误以为对方是要这对耳坠。

    如云脸色变得有些难堪:“我是问你这东西,你是从何而来的?”冷色的言语让轩辕心玥回道:“我也不太清楚,不过我应该可以查到,对你来说从何所得很重要吗?”如云:“不要问那么多,给你几天时间查好了写好寄给我。”

    轩辕心玥问道:“时间我不能保证啊,可我都不知道你是谁,怎么寄?”如云从怀里拿出三个纸鹤给轩辕心玥:“写好了用它寄给我。”

    说话间如云把其中一个纸鹤向空中抛去,只见纸鹤就在他身边围绕,如云把纸鹤一收递给轩辕心玥:“这纸鹤在你手里只能用一次,你只要喊它来找我就行。”

    轩辕心玥笑容变淡的点点头接过。到了深夜半夜惊醒的轩辕心玥已经躺在自己宫殿华丽的软床上,摊开手赫然是三个纸鹤放在床边接着睡下分不清是不是梦。

    当轩辕心玥再次睁开眼,一脸茫然的由着丫鬟整理好衣着,一双圆圆的眼睛看着梳妆桌上的一对青玉色的耳坠子沉思中,在丫鬟的呼喊里才回过神来。

    婉眉:“公主今日可要去贵妃娘娘那里请安?”轩辕心玥:“你把昨天我佩戴的青玉耳坠装起来我要带着,等一会儿就去请安。”

    就这样轩辕心玥拿着装好耳垂的小盒子主仆几人向德熙殿走去,此时宫殿里曾柔观赏着开了些许的杜鹃花心情大好,待轩辕心玥慢慢走近时声音甜甜的:“还是我母妃更美。”曾贵妃一脸宠溺:“你这丫头今天嘴这么甜又想让母妃给允你什么?”

    轩辕心玥一脸笑意的挽着曾柔:“母妃我就是想你了。”几句寒暄后轩辕心玥从衣袖里拿出一个盒子打开正是那对青玉耳坠,曾贵妃看着这对青玉耳坠,样式有点特别又带着异域风情瞧着有些眼熟出声道:“这耳坠母妃见着有些熟悉,一时竟想不起来这是......?”

    轩辕心玥慢慢说道:“这对耳坠是前年母妃给我的,当时母妃说是有个国家的使臣送给轩辕王朝的礼物,父皇就送了一些过来当时我也在,母妃便让我自己挑选,也过了许久母妃一时想不起来倒也平常。”

    曾贵妃点点头:“那玥儿现下拿这耳坠作甚?轩辕心玥双眼转动思考一番:“我觉得此耳坠的样式十分独特,在我朝几乎没有故此想知一二,还望母妃与我细细说道此物的来历。”曾贵妃思量的看着轩辕心玥,对于此物来历的迫切眼神:“你关心起这些无关紧要的事,到底是要作甚?”

    轩辕心玥拉着曾贵妃的衣袖撒娇:“母妃你就说道说道吧。”摇的曾贵妃头上的金钗都快摇没了,拧不过抚了抚快摇散的发饰只得开口:“好了好了,本宫想起来了,此物似是西灵国的样式,两国有些交情每隔三年五载的,两国都会打个照面,西灵国前些年是送过不少这些东西,这几年倒不曾见过。”

    轩辕心玥又接着问:“那西灵国是何地方?”曾贵妃摇摇头:“这些都不是你该注重的事,最近可有长进?”唉,心里狠狠的倒抽一口气心想这下完了沉默片刻心虚着:“我每天都有练习的不信你问她们,”顺势指向了婉眉和婉玉两个丫鬟齐齐点头。

    曾贵妃看着眼前自己宠大的孩子心里是五味杂陈,或许现在这样是自己管教不佳的问题,揉了揉眼尾叹息。轩辕心玥看着自己母妃如此关心问道:“母妃可是身体不适?”

    曾贵妃顺着木椅落座的摆摆手:“无恙只是有些乏了,你且回你宫殿慢慢养养心性才是。”轩辕心玥:“心玥记下了,那母妃好好休养。”

    行礼后几人又回到了映月宫,闲来无事轩辕心玥左手翘起拿捏着小吃食坐在木椅上美滋滋的一口一口的尝着,脚已经高举搭在另一张椅子上了好不惬意,心里也不知道在思绪什么,要是曾贵妃进来见到此番模样估计是心气不稳了,说好的修身养性呢?

    一会儿功夫轩辕心玥又端着一副认认真真的样子,在书桌上写写画画一番,写完后又不太满意的样子把纸揉成一团一团的于是来来回回弄了上百遍落得一地的纸团子,终于皱皱眉头揉了揉自己酸溜溜的手腕把笔撂下:“本宫就不是那块料,倒也不必如此折磨纸墨都收了吧。”

    两个丫头见自家主子自弃又开启了鼓舞人心拿起地上揉皱的纸打开:“依照如此练习,相信公主定会文笔过人的,相比之前现在的字迹,更有气势又不失秀气。”

    虽然没有她们夸得那么好,但毕竟也练了无数次轩辕心玥听了瞳孔散大,一把扯过婉玉手里的字迹看了看,只觉得也不是那么的不堪的了言语:“都说勤能补拙,也不是没有道理。”几人齐齐点头丫鬟附和着又找起来:“这字迹也不差呢....这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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