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层，总经理办公室。
林言咫修长的手握着钢笔，利落地在纸上签下名字。
昨天晚上连夜从国外出差回来，没怎么休息，刚刚又开了一个会议，铁人如他，也会疲倦。
林言咫靠在真皮椅背上，揉了揉眉心，胃传来隐隐疼痛，眼下有一圈淡淡的青色，却自有一种慵懒的贵气。
助理走到门口，还是转头问道，“林总，我还是帮您点一份餐吧。”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不用。”
明明从昨天晚上就没吃饭，却没食欲，困意和疲倦袭来，偶尔一阵的胃疼，才让他清醒些。
他阖上永远犀利敏锐的黑色眸子，长长的睫毛垂下，落下一根一根的阴影。
原就极白的皮肤，此刻更白，却是苍白，多了几分病娇气质。
-
餐厅。
习羽听到这话，整个人很抗拒。
王赫然原以为她不会拒绝，无论过去的关系，还是现在，帮忙送个饭不算什么事。
当然了，他私心是想要给两个人创造点机会。
别人不知道，他可知道。
没想到，习羽立即拒绝了，“不行，我今天很忙，没时间。”
王赫然眼神变了变，根本不信，“忙到几分钟时间都没有？”
习羽点点头，却没看他的眼睛。
王赫然眼神转了转，表情逐渐凝重下来，“唉，那就算了，反正饿个几顿，也死不了人。”
习羽握着杯子的手紧了紧。
他这么夸张的话她当然不信，可还是紧绷了一下。
他继续道，“现在要创业多难啊，以前他就经常这样，饥一顿饱一顿，通宵都是常事，天南地北地飞，去求人，去谈判，外人总以为他是天才，得来一切不费功夫，其实，没人关心，他付出了多少努力。”
习羽静静听着。
服务员端着餐盘过来，开始上菜。
鲜香味道传来，原本她饥肠辘辘的胃，此刻却没什么胃口。
王赫然继续道，“后来嘛，胃病就是常事儿，就前段时间，去出差，昨天晚上半夜回来，今天又开会。我估计，他好几天没吃饭了。”
王赫然一边说一边观察她的神色，果然，她的表情微变。
他乘胜追击，无所谓道，“反正已经几天没吃了，也不差这一顿。”
习羽有些食不知味，不想接话，半晌后，还是忍不住问道，“请助理买不行吗？”
见她上钩，王赫然开始编瞎话，“一个助理出差了，两个请假了，没人了啊。”
习羽心下踌躇，其实，送一餐也没什么，只是，难道，他的女朋友不会关心吗？自己这样去送，终究不太好。
刚刚燃起的冲动又熄灭下来。
王赫然使出最后的杀手锏，“我一个副总，让你去送个饭的权利是有的吧。”
说完又补充，“不去扣你工资。”
习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来的。
怎么会这么快，就穿过那么多街道，上电梯，此时正站在顶层，他的办公室前。
几个助理的工位前，果然没人。
就在她抬步，准备走上前去敲门时。
一串脚步声从卫生间方向传来。
？？？
随着脚步声渐大，一身西装的助理走出来，和拿着餐盒呆站着的习羽面面相觑，双方都是惊讶之色。
这个人没见过习羽，所以不认识。
但习羽认识他，带着金丝眼镜，永远温和有礼，看起来衣冠楚楚，她听张锦八卦过，在公司也是很有人气的。
习羽：不是说助理不在吗？
助理：我没点餐啊？
习羽懊悔，怎么就没想到，老板都在，助理怎么没一个在？她还真被王赫然忽悠了。
太蠢。
片刻后，助理先开口，“你.....来送餐的？”
这个推测非常合理，没有任何预约，一个没见过的女生，拿着餐盒，中午时间，出现在这里。
习羽停顿片刻，既然助理在，直接交给他不就好了。
立即如蒙大赦般点头如捣蒜，“对的。”眼神望向办公室，意思很明确。
助理恍然大悟，温和一笑，“哦，是林总点的餐？多少钱？”
说着就掏出手机，准备要付钱。
这家店的包装助理认得，心理揣度，看起来像是店里服务员自己送来的，应该是没付钱。
习羽只想快点离开，一边把餐盒递过去，一边道，“付了的。”
助理有一瞬狐疑，但很快消散，接过餐盒。
习羽正递过去，心底松一口气，太好了不用再见到他。
自从上次不欢而散的谈话，已经快一个月没见。
连她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记这么清楚。
正要转身离开。
突然。
门开了。
习羽目光不受控地抬起。
就看见他站着门口，手还扶着门吧，逆着光，显得眉眼有些模糊，穿着一件白色衬衫，隐隐浮现里面流畅的肌肉线条，衬衫到腰处收紧入浅灰色长裤，笔直而修长的腿直直站立，比例绝佳。
如同一副海报。
他清冷的眸光扫过，越过助理，落在她身上，也闪过一丝讶异。
她黑亮的直发乖顺地垂在身前，脸上闪过惊讶之色。
穿了一件短款的白色羽绒服，露出修长的双腿。
只是垂着身侧的双手紧紧握拳，还是暴露了此刻的紧张。
林言咫眸光一动，心底荡漾起一层波动，“你找我？“的话还没出口。
助理已经走上前，“林总，这是您点的餐，正要给您送进去。“说着递上去。
林言咫的话卡在喉咙，目光在餐盒上扫过一眼，又重新挪回远处女生身上。
习羽手握了握紧，只觉得头皮发麻，咬咬牙，一狠心，还是准备直接走人。
本来就是来送饭，送到了，走没什么不对，她给自己鼓励。
助理顺着老板的视线看过去。
以为老板在奇怪为什么有陌生人在。
立即解释道，“这位是来送餐的服务员。“
习羽正转身的动作一僵。
助理您也不必多此一举，还介绍一下送餐的人吧。
这下更尴尬了。
她刚刚默认了送餐的身份，现在不好再否认，可是……
她都不敢去看林言咫的表情。
林言咫眼神玩味起来，微眯了下眼，眼光紧锁住她，却又不动声色。
静谧的空间，一股奇怪的氛围悄悄笼罩。
静默片刻，助理看了看老板，又朝他视线的目的地，那个女生看看，一时摸不准怎么回事。
就在他苦恼之际，老板终于开口，低哑带着磁性的声音如同大提琴响起，“送餐？“
习羽突然觉得他抓的这个关键词很好，对，她就是来送餐的！
但下一秒，
“服务员？“
习羽想死的心都有了。
您的听力还真是不错呀。
这话她当然不敢说，只是尴尬笑笑。
刚准备解释，等解释完，不管他信不信，就跑路。
可没等她开口，就听见他说，
“那你送进来。“
习羽：？？？
习羽做过的最坏打算，就是敲门，表明来意，把餐盒递给他，就走人。
无论如何也没料到，会变成服务员，还在最尴尬的时候被要求送进去。
林言咫说完，就直接迈着长腿转身，只留下高挺的背影，他没关门。
很明显，是给她留的。
门此刻不是普通的门，简直是地狱之门。
助理温和无波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裂缝，他迟疑片刻，还是又把餐盒递还给她。
还客气道，“麻烦了。“
习羽：我真是谢谢您了。
习羽踟蹰地，慢吞吞往办公室挪去。
整个办公室两面墙都是大大的落地窗，阳光投射进来，让整个空间像是晕染在太空中。
窗外，云朵浮在湛蓝地天空，俯视能窥见整座城市，眺望远处，城市的边际和天空相接，朦朦胧胧。
室内靠窗的位置有几个围绕的大沙发，另一侧，就是他宽大的办公桌，但整个空间更大，灰白色调，一如他冷淡凌厉的气质。
空气静谧得不落一根针。
习羽没关门，呼吸略有不稳，总感觉，他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
她把餐盒放在沙发中间的几案上。
习羽起身，才抬头望过去，他却没看她，也许刚刚是错觉。
林言咫神色淡然地拿着手机，长腿交叠，随意地靠在办公桌前，随意又矜贵。
像是注意到她的视线，他突然抬起眼，望向她。
目光相接不足1秒，习羽快速移开目光。
“我先走了。“
“多少钱？“
两个人同时开口。
习羽还是很庆幸，他没抓着刚才的话题继续追问。
只是问钱，这个就很好回答。
“这是王……王学长让我带的，不用给钱。”习羽声音有些僵硬。
林言咫哦了声，显得不甚在意，却总感觉气压变低，他下巴绷紧，然后没说什么。
见他不再说话，应该是不太想理自己，习羽开口，
“那我就…先走了。“
她正松口气，腿都已经迈出。
却听他问，“公司给你的钱很少？“
同时抬眼看她。
习羽站在投射进来的阳光下，光线晃眼，让她无法看清他的表情，但能听出，语气实在说不上好。
……
？？？
不明白他突如其来的莫名提问。
“就…还…挺多的。“
“那大中午，还兼职做服务员？“
……
他果然还是听见了。
不是、没有。
习羽也理解，老板听说员工竟然在工作时间跑去做服务员。应该心情都不会好吧。
可事实不是这样。
习羽觉得尴尬，垂着头解释，“不是……是刚刚助理误会了。“
“我只是…替王学长送……“
空气又一瞬安静。
好一会。
他似乎闭了闭眼，仰躺在椅背，难得一见地在人前露出疲态慵懒的一面。
“嗯。“
原因解释清楚了，误会也澄清，习羽突然想起王赫然所讲，天天加班出差不好好吃饭，人看起来似乎确实比上次见清瘦不少。
“那你好好吃饭，我先走了。“
她举步往外，这次他倒没再拦。
林言咫眯着眼，望着她离开的背影，眉心不自觉一动。
“好。“
声音带着懒懒的倦意，轻柔浅浅的。
习羽一时没听清，转过身，这次没在太阳下，他的轮廓清楚许多，眉眼只淡淡的。
“什么？“
一时之间，她都有点怀疑，刚刚是他说话了吗？
片刻。
“没什么。“
“哦。“
习羽转身，大约是她幻听了？
直到人走后，门关上，林言咫才收回视线。
很长时间以来，这是第一次，他不想处理堆积如山的工作。
也许是因为，她来了。
林言咫修长的手握着钢笔，利落地在纸上签下名字。
昨天晚上连夜从国外出差回来，没怎么休息，刚刚又开了一个会议，铁人如他，也会疲倦。
林言咫靠在真皮椅背上，揉了揉眉心，胃传来隐隐疼痛，眼下有一圈淡淡的青色，却自有一种慵懒的贵气。
助理走到门口，还是转头问道，“林总，我还是帮您点一份餐吧。”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不用。”
明明从昨天晚上就没吃饭，却没食欲，困意和疲倦袭来，偶尔一阵的胃疼，才让他清醒些。
他阖上永远犀利敏锐的黑色眸子，长长的睫毛垂下，落下一根一根的阴影。
原就极白的皮肤，此刻更白，却是苍白，多了几分病娇气质。
-
餐厅。
习羽听到这话，整个人很抗拒。
王赫然原以为她不会拒绝，无论过去的关系，还是现在，帮忙送个饭不算什么事。
当然了，他私心是想要给两个人创造点机会。
别人不知道，他可知道。
没想到，习羽立即拒绝了，“不行，我今天很忙，没时间。”
王赫然眼神变了变，根本不信，“忙到几分钟时间都没有？”
习羽点点头，却没看他的眼睛。
王赫然眼神转了转，表情逐渐凝重下来，“唉，那就算了，反正饿个几顿，也死不了人。”
习羽握着杯子的手紧了紧。
他这么夸张的话她当然不信，可还是紧绷了一下。
他继续道，“现在要创业多难啊，以前他就经常这样，饥一顿饱一顿，通宵都是常事，天南地北地飞，去求人，去谈判，外人总以为他是天才，得来一切不费功夫，其实，没人关心，他付出了多少努力。”
习羽静静听着。
服务员端着餐盘过来，开始上菜。
鲜香味道传来，原本她饥肠辘辘的胃，此刻却没什么胃口。
王赫然继续道，“后来嘛，胃病就是常事儿，就前段时间，去出差，昨天晚上半夜回来，今天又开会。我估计，他好几天没吃饭了。”
王赫然一边说一边观察她的神色，果然，她的表情微变。
他乘胜追击，无所谓道，“反正已经几天没吃了，也不差这一顿。”
习羽有些食不知味，不想接话，半晌后，还是忍不住问道，“请助理买不行吗？”
见她上钩，王赫然开始编瞎话，“一个助理出差了，两个请假了，没人了啊。”
习羽心下踌躇，其实，送一餐也没什么，只是，难道，他的女朋友不会关心吗？自己这样去送，终究不太好。
刚刚燃起的冲动又熄灭下来。
王赫然使出最后的杀手锏，“我一个副总，让你去送个饭的权利是有的吧。”
说完又补充，“不去扣你工资。”
习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来的。
怎么会这么快，就穿过那么多街道，上电梯，此时正站在顶层，他的办公室前。
几个助理的工位前，果然没人。
就在她抬步，准备走上前去敲门时。
一串脚步声从卫生间方向传来。
？？？
随着脚步声渐大，一身西装的助理走出来，和拿着餐盒呆站着的习羽面面相觑，双方都是惊讶之色。
这个人没见过习羽，所以不认识。
但习羽认识他，带着金丝眼镜，永远温和有礼，看起来衣冠楚楚，她听张锦八卦过，在公司也是很有人气的。
习羽：不是说助理不在吗？
助理：我没点餐啊？
习羽懊悔，怎么就没想到，老板都在，助理怎么没一个在？她还真被王赫然忽悠了。
太蠢。
片刻后，助理先开口，“你.....来送餐的？”
这个推测非常合理，没有任何预约，一个没见过的女生，拿着餐盒，中午时间，出现在这里。
习羽停顿片刻，既然助理在，直接交给他不就好了。
立即如蒙大赦般点头如捣蒜，“对的。”眼神望向办公室，意思很明确。
助理恍然大悟，温和一笑，“哦，是林总点的餐？多少钱？”
说着就掏出手机，准备要付钱。
这家店的包装助理认得，心理揣度，看起来像是店里服务员自己送来的，应该是没付钱。
习羽只想快点离开，一边把餐盒递过去，一边道，“付了的。”
助理有一瞬狐疑，但很快消散，接过餐盒。
习羽正递过去，心底松一口气，太好了不用再见到他。
自从上次不欢而散的谈话，已经快一个月没见。
连她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记这么清楚。
正要转身离开。
突然。
门开了。
习羽目光不受控地抬起。
就看见他站着门口，手还扶着门吧，逆着光，显得眉眼有些模糊，穿着一件白色衬衫，隐隐浮现里面流畅的肌肉线条，衬衫到腰处收紧入浅灰色长裤，笔直而修长的腿直直站立，比例绝佳。
如同一副海报。
他清冷的眸光扫过，越过助理，落在她身上，也闪过一丝讶异。
她黑亮的直发乖顺地垂在身前，脸上闪过惊讶之色。
穿了一件短款的白色羽绒服，露出修长的双腿。
只是垂着身侧的双手紧紧握拳，还是暴露了此刻的紧张。
林言咫眸光一动，心底荡漾起一层波动，“你找我？“的话还没出口。
助理已经走上前，“林总，这是您点的餐，正要给您送进去。“说着递上去。
林言咫的话卡在喉咙，目光在餐盒上扫过一眼，又重新挪回远处女生身上。
习羽手握了握紧，只觉得头皮发麻，咬咬牙，一狠心，还是准备直接走人。
本来就是来送饭，送到了，走没什么不对，她给自己鼓励。
助理顺着老板的视线看过去。
以为老板在奇怪为什么有陌生人在。
立即解释道，“这位是来送餐的服务员。“
习羽正转身的动作一僵。
助理您也不必多此一举，还介绍一下送餐的人吧。
这下更尴尬了。
她刚刚默认了送餐的身份，现在不好再否认，可是……
她都不敢去看林言咫的表情。
林言咫眼神玩味起来，微眯了下眼，眼光紧锁住她，却又不动声色。
静谧的空间，一股奇怪的氛围悄悄笼罩。
静默片刻，助理看了看老板，又朝他视线的目的地，那个女生看看，一时摸不准怎么回事。
就在他苦恼之际，老板终于开口，低哑带着磁性的声音如同大提琴响起，“送餐？“
习羽突然觉得他抓的这个关键词很好，对，她就是来送餐的！
但下一秒，
“服务员？“
习羽想死的心都有了。
您的听力还真是不错呀。
这话她当然不敢说，只是尴尬笑笑。
刚准备解释，等解释完，不管他信不信，就跑路。
可没等她开口，就听见他说，
“那你送进来。“
习羽：？？？
习羽做过的最坏打算，就是敲门，表明来意，把餐盒递给他，就走人。
无论如何也没料到，会变成服务员，还在最尴尬的时候被要求送进去。
林言咫说完，就直接迈着长腿转身，只留下高挺的背影，他没关门。
很明显，是给她留的。
门此刻不是普通的门，简直是地狱之门。
助理温和无波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裂缝，他迟疑片刻，还是又把餐盒递还给她。
还客气道，“麻烦了。“
习羽：我真是谢谢您了。
习羽踟蹰地，慢吞吞往办公室挪去。
整个办公室两面墙都是大大的落地窗，阳光投射进来，让整个空间像是晕染在太空中。
窗外，云朵浮在湛蓝地天空，俯视能窥见整座城市，眺望远处，城市的边际和天空相接，朦朦胧胧。
室内靠窗的位置有几个围绕的大沙发，另一侧，就是他宽大的办公桌，但整个空间更大，灰白色调，一如他冷淡凌厉的气质。
空气静谧得不落一根针。
习羽没关门，呼吸略有不稳，总感觉，他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
她把餐盒放在沙发中间的几案上。
习羽起身，才抬头望过去，他却没看她，也许刚刚是错觉。
林言咫神色淡然地拿着手机，长腿交叠，随意地靠在办公桌前，随意又矜贵。
像是注意到她的视线，他突然抬起眼，望向她。
目光相接不足1秒，习羽快速移开目光。
“我先走了。“
“多少钱？“
两个人同时开口。
习羽还是很庆幸，他没抓着刚才的话题继续追问。
只是问钱，这个就很好回答。
“这是王……王学长让我带的，不用给钱。”习羽声音有些僵硬。
林言咫哦了声，显得不甚在意，却总感觉气压变低，他下巴绷紧，然后没说什么。
见他不再说话，应该是不太想理自己，习羽开口，
“那我就…先走了。“
她正松口气，腿都已经迈出。
却听他问，“公司给你的钱很少？“
同时抬眼看她。
习羽站在投射进来的阳光下，光线晃眼，让她无法看清他的表情，但能听出，语气实在说不上好。
……
？？？
不明白他突如其来的莫名提问。
“就…还…挺多的。“
“那大中午，还兼职做服务员？“
……
他果然还是听见了。
不是、没有。
习羽也理解，老板听说员工竟然在工作时间跑去做服务员。应该心情都不会好吧。
可事实不是这样。
习羽觉得尴尬，垂着头解释，“不是……是刚刚助理误会了。“
“我只是…替王学长送……“
空气又一瞬安静。
好一会。
他似乎闭了闭眼，仰躺在椅背，难得一见地在人前露出疲态慵懒的一面。
“嗯。“
原因解释清楚了，误会也澄清，习羽突然想起王赫然所讲，天天加班出差不好好吃饭，人看起来似乎确实比上次见清瘦不少。
“那你好好吃饭，我先走了。“
她举步往外，这次他倒没再拦。
林言咫眯着眼，望着她离开的背影，眉心不自觉一动。
“好。“
声音带着懒懒的倦意，轻柔浅浅的。
习羽一时没听清，转过身，这次没在太阳下，他的轮廓清楚许多，眉眼只淡淡的。
“什么？“
一时之间，她都有点怀疑，刚刚是他说话了吗？
片刻。
“没什么。“
“哦。“
习羽转身，大约是她幻听了？
直到人走后，门关上，林言咫才收回视线。
很长时间以来，这是第一次，他不想处理堆积如山的工作。
也许是因为，她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