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言咫回到办公室，助理小心地关上门。
陷入一片寂静。
他有些烦躁地扯开领带，松了衬衫第一颗扣子，陷入沙发里，单手撑着头，目光没有焦点地投向窗外。
高耸冰凉的建筑物，一栋一栋耸立入云。
燥意让喉咙有些发痒，他随意点燃一支烟，就响起一阵敲门声。
好一会，他才应，“进。”
王赫然拿着文件，发觉他坐在沙发，目光露出一丝奇怪。
最近，原就工作狂的某人，越发变态，害得他几乎也要日日加班。
而此刻，某人竟然悠闲坐在沙发上。
王赫然在他对面坐下，看了看他漠然的脸，“不是戒了吗？”
林言咫撇了他一眼，不置可否地嗯了声。
两个人都不再说话。
过了很久，王赫然才终于沉不住气。
林言咫就是这样，太定了，无论什么场面，都能波澜不惊，直到对方再也无法淡定。
除了，某个唯一的例外。
他好像，所有的不淡然，不笃定都在那个人出现后。
“你们......怎么了？”
他一根接一根地抽，直到王赫然快要暴躁，“你要熏死我啊，”的话还没出口。
林言咫终于撩起眼皮，听不出情绪的声音，
“如果有什么对她不好的流言，去解决一下。”
王赫然盯着他看了很久，终于叹了口气。
看这状态，不像是普通矛盾。
都这当头了，还想着怕人受伤害。
他又重重地叹了口气，果然，没办法掰开他的嘴。
嗨，怎么可能从他这里套出消息呢。
这一天，习羽刚完成一款产品设计初稿，从电脑前抬起头，这些天，吃饭很没规律，原本就瘦的人，此刻脸又小了一圈，更显得一双眼睛大得惊人。
写好邮件，点击发送后，打开自己R站的账号，又是满屏的消息。
她的漫画最近完结，又得到一波推荐，粉丝也水涨船高，俨然成为不大不小的作者。
最新更新的一章下方，有1w多评论。
R站是在年轻人中比较受欢迎的二次元平台。总体用户量不多，习羽之前也是偶尔将自己画的漫画放上去，慢慢积累了几千粉丝。
更新太慢，经常有人在下面催更。
最近她费了很多功夫，一边学写故事，一边夜以继日地画，更得频繁了，流量果然越来越好，
她滑动着屏幕。
“意难平！我觉得男主还是爱女主的，不然怎么会来挽回呢？（点赞6678）
“这哪里是爱啊，爱的话怎么会随随便便抛弃啊。（点赞5245）
“可我还是很喜欢男主怎么办？真的好帅好苏哦星星眼。“（点赞1876）
正在专注翻翻评论的习羽，被手机震动吸引了注意。
拿起手机，是王赫然。
习羽手顿住，因为他俩私下并无联系。
突然联系自己，除了关于林言咫，她想不出任何可能性。
上午刚见过他的波动还留在心底，不想再听到关于他的任何消息。
任手机不屈不挠地震了半晌，习羽没接。
但随即，震动又倔强响起。
习羽叹了口气，接起，“学长。”
那边沉默了几秒，“知道是我，还半天不接？”
被说中心事，习羽有一阵心虚，但还是硬着头皮，
“刚刚我在......才看到电话。”
那边哦了下，也不知道信没信，但却也不再纠结。
“有时间吗，晚上一起吃个饭？”
习羽下意识想要拒绝，可在沉默的空挡，王赫然开口，“连吃个饭的面子都不给？”
吃饭的地方，还是那家私房菜。
习羽赶到的时候，王赫然已然在座，对着她招手。
王赫然把菜单递给她，她选了两道家常菜，王赫然有添了些。
服务员上菜的时候，习羽发现，其中一道，恰好是之前，她给林言咫带的那道。
他很喜欢的菜。
真奇怪，明明过去挺久，明白这么一点小事，只要关于他，却，就是能在她脑海留下那么深的印象。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露出了一个奇怪的表情。
王赫然盯着她看了会。
习羽觉得气氛不太平常，率先开口。
她抿了口水，“学长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王赫然夹起一块肉，“听说，你准备离职？”语气还带着吊儿郎当。
王赫然毕竟职位挺高，知道这一点也不奇怪。
习羽点点头。
“他不会同意的。”依旧不咸不淡的样子。
王赫然太了解他，这个能让他变成另一个人的女子，按照他执着专一的性格，不可能轻易放弃。
习羽愣了下，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意思。
他。
提起他，她的心就像被撞了一下，按压住情绪。
抬起头，甚至还笑了笑，“怎么会，员工提前一个月提交申请就可以，不然真变成卖身契了。”
王赫然闻言，表情变了变。
失去了兜圈子的耐心，语气变得郑重许多，“你们到底怎么了？”
他觉得自己一个大男人，像个红娘似的解决矛盾，已经着实奇怪，偏偏这两个人，还一样的嘴硬。
看她垂下头沉默，王赫然长叹一口气。
“我虽然不知道你们怎么了。”
王赫然往后靠，翘起二郎腿，“我就给你讲讲他的现状吧。”
“每天只睡不到5个小时，从早工作到晚，拖他的福，我也已经连续加班2周了。”
“他没有生活，我还有啊......”
“就他这个工作强度，早晚得进医院去。”
习羽垂着头，静静听着，睫毛微颤。
“还有，这就算了，每天晚上，喝酒，就他那个酒架，都快喝光了。”
“烟也是，一根接一根，是不把肺当肺。”
“再这样下去不出一周，保准他进医院。”
王赫然看着她，表情果然逐渐松动。
他这话，确实有那么一点点夸张。
林言咫最近确实反常，工作起来不要命似的，烟酒也没节制，如果不是担心身体，他也不用这么着急。
沉默半晌，他重重道，“你何必这么折磨他呢？”
折磨他？
习羽瞪大眼睛，瞳孔因为震惊而收缩。
我折磨他？
“以前高中，追他的人那么多，说他是天之骄子也不为过，被林言咫冷漠拒绝的人，都能绕操场一圈了吧。”
“那时候我和他还不是那么熟，却也觉得他未免太眼高于顶，怎么无论多优秀的女神也看不上。”
王赫然说着，似乎会想起过去的事，语气平静很多。
“直到你出现。”
“你知道吗，那时候多少人看笑话，打赌说，你能坚持几天才放弃。”
“甚至还有人赌钱。”
“没有一个人觉得，你会追到他。”
他接着说：“直到，你那阵，整天在教室等他，唯独那天没来。”
“刚好晚上，数学测验，他才做了20多分钟竟然就交卷，把老师气得，脸都扭曲了，可居然还是考了90多分。”
王赫然啧啧有声，简直不是人。
他的话，把那天的记忆勾了起来。
习羽还记得，那天来大姨妈，教室只剩下她，疼得脸色煞白，趴在桌上，蜷缩着。
后来，好像是室友来找的她，把她带回宿舍。
还准备了很多吃的喝的用的。
难道......
“那会，林言咫很少住校，那天却破天荒回来，带了很多......嗯......红糖。”
王赫然顿了顿，“是因为你吧。”
“而且，那天我们依旧在宿舍打赌，有了正主在，更是肆无忌惮。”
“却在有人说了你两句，不太好听的，他第一次黑了脸。”
“那是我第一次知道，你不一样。”
“并不是没有其他人比你更热情，都被他冷漠地一一打发了。”
“所有人都以为，是他被你缠得不行，其实，也许真相是......”
“他愿意。”
是吗？
或许是的，当时的他，对她确实不同。
所以，她几乎是在他的默许下，才能经常去他的教室；
也在他的默许下，和他班上的男生嬉笑打闹。
虽然后来被他粗□□预。
可那，始终都是从前了。
随着下班的人越来越多，店里生意越来越好，所幸每桌都用绿植或屏风相隔，建立起一个相对独立的空间。
只是嘈嘈杂杂的声音，还是不断入耳。
挑弄着她本就脆弱不堪的神经。
“在国外的时候......”
王赫然试着提起国外，却被习羽匆忙打断。
“学长，我知道了。”
“还有，谢谢你。”
她不想，或者说，不敢知道，在国外到底是什么样。
王赫然顿了顿，
“我不知道你们发生了什么，如果你还有点心，就不该折磨他。”
说完，他定定得看了看她，然后起身离开。
桌上的菜还飘香四溢，没怎么动，她却毫无胃口。
是我在折磨他吗？
王赫然最清楚林言咫，他孤僻冷漠，独来独往，对什么都不太关心。
如果不是长得太好，成绩太好，又不吝分享自己的学习笔记，王赫然都担心他会被人孤立。
虽然，他肯定不在乎。
或者说，是大家孤立他，还是他孤立其他人。
毕竟，主动权，其实一直在他手上，是他，拒绝任何人接近，拒绝任何人进入他的世界。
唯独她。
现在回过头，王赫然才发现，正是这个叫习羽的女生出现，林言咫开始变得不一样了。
她有什么魔力呢？除了笑起来好看，成绩一般，没什么特长，这样的人，怎么会改变他的？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
他渐渐会笑了，生人勿进的气场减弱了，甚至偶尔，会和大家开玩笑。
甚至会去篮球场打球了。
没有人知道，他篮球竟然打得那样好，恣意凶猛，进攻如同猎鹰。
他还记得，那天。孤僻的少年第一次打球，满场的欢呼尖叫。
王赫然以为，他从此再也不同。
直到在国外，再次遇见，林言咫，比起高中，更加英姿勃发，冷漠却一分未减，甚至，更甚。
他还记得一个漂亮金发女孩被他直接拒绝，懊恼羞愤的样子。
他又变回那个他。
只是这时候他的冷漠，不是不搭理任何人，而是让任何想接近他的人，心底生寒。
只在一次，他在不小心提起习羽时，被他看见，眼底那按压不住的波动。
那时候，他就知道，任何人都有软肋，哪怕优秀如林言咫，在一个人手上栽一次，竟就彻底沦陷。
时间如一只轻舟在湖面，平稳划过。
习羽如常地，9点上班，5点下班。
也再没有人，投来奇怪的视线。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舅舅打过一次电话，特意告诉她，表弟找到了工作。
一切就像回到从前，他从未出现过一样。
昼短夜长的冬日离去，白天的时间渐长，气温也逐渐爬升，厚重的羽绒服大衣换成了身上的针织衫薄外套。
这里是全市最好的私立医院，习羽穿了件白色T恤，站在医院前，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来了。
按照对方提供的地址，走到顶楼，VIP病房区，和普通病房的吵嚷热闹不同，这里十分安静。
一个一身黑色西装的中年男子似乎认识她，“习小姐吗？”
习羽微微颔首，“林董在等您，请跟我来。”说着伸出右手，在前面带路。
穿过一排病房后，在最里面一间，也是门最大的一间高级VIP病房前停住。
男子敲门，“林董，习小姐到了。”
打开门，眼神示意习羽可以进去。
陷入一片寂静。
他有些烦躁地扯开领带，松了衬衫第一颗扣子，陷入沙发里，单手撑着头，目光没有焦点地投向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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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会，他才应，“进。”
王赫然拿着文件，发觉他坐在沙发，目光露出一丝奇怪。
最近，原就工作狂的某人，越发变态，害得他几乎也要日日加班。
而此刻，某人竟然悠闲坐在沙发上。
王赫然在他对面坐下，看了看他漠然的脸，“不是戒了吗？”
林言咫撇了他一眼，不置可否地嗯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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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很久，王赫然才终于沉不住气。
林言咫就是这样，太定了，无论什么场面，都能波澜不惊，直到对方再也无法淡定。
除了，某个唯一的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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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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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言咫终于撩起眼皮，听不出情绪的声音，
“如果有什么对她不好的流言，去解决一下。”
王赫然盯着他看了很久，终于叹了口气。
看这状态，不像是普通矛盾。
都这当头了，还想着怕人受伤害。
他又重重地叹了口气，果然，没办法掰开他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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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站是在年轻人中比较受欢迎的二次元平台。总体用户量不多，习羽之前也是偶尔将自己画的漫画放上去，慢慢积累了几千粉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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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她费了很多功夫，一边学写故事，一边夜以继日地画，更得频繁了，流量果然越来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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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难平！我觉得男主还是爱女主的，不然怎么会来挽回呢？（点赞66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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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起手机，是王赫然。
习羽手顿住，因为他俩私下并无联系。
突然联系自己，除了关于林言咫，她想不出任何可能性。
上午刚见过他的波动还留在心底，不想再听到关于他的任何消息。
任手机不屈不挠地震了半晌，习羽没接。
但随即，震动又倔强响起。
习羽叹了口气，接起，“学长。”
那边沉默了几秒，“知道是我，还半天不接？”
被说中心事，习羽有一阵心虚，但还是硬着头皮，
“刚刚我在......才看到电话。”
那边哦了下，也不知道信没信，但却也不再纠结。
“有时间吗，晚上一起吃个饭？”
习羽下意识想要拒绝，可在沉默的空挡，王赫然开口，“连吃个饭的面子都不给？”
吃饭的地方，还是那家私房菜。
习羽赶到的时候，王赫然已然在座，对着她招手。
王赫然把菜单递给她，她选了两道家常菜，王赫然有添了些。
服务员上菜的时候，习羽发现，其中一道，恰好是之前，她给林言咫带的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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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奇怪，明明过去挺久，明白这么一点小事，只要关于他，却，就是能在她脑海留下那么深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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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赫然盯着她看了会。
习羽觉得气氛不太平常，率先开口。
她抿了口水，“学长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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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会同意的。”依旧不咸不淡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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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她垂下头沉默，王赫然长叹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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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赫然往后靠，翘起二郎腿，“我就给你讲讲他的现状吧。”
“每天只睡不到5个小时，从早工作到晚，拖他的福，我也已经连续加班2周了。”
“他没有生活，我还有啊......”
“就他这个工作强度，早晚得进医院去。”
习羽垂着头，静静听着，睫毛微颤。
“还有，这就算了，每天晚上，喝酒，就他那个酒架，都快喝光了。”
“烟也是，一根接一根，是不把肺当肺。”
“再这样下去不出一周，保准他进医院。”
王赫然看着她，表情果然逐渐松动。
他这话，确实有那么一点点夸张。
林言咫最近确实反常，工作起来不要命似的，烟酒也没节制，如果不是担心身体，他也不用这么着急。
沉默半晌，他重重道，“你何必这么折磨他呢？”
折磨他？
习羽瞪大眼睛，瞳孔因为震惊而收缩。
我折磨他？
“以前高中，追他的人那么多，说他是天之骄子也不为过，被林言咫冷漠拒绝的人，都能绕操场一圈了吧。”
“那时候我和他还不是那么熟，却也觉得他未免太眼高于顶，怎么无论多优秀的女神也看不上。”
王赫然说着，似乎会想起过去的事，语气平静很多。
“直到你出现。”
“你知道吗，那时候多少人看笑话，打赌说，你能坚持几天才放弃。”
“甚至还有人赌钱。”
“没有一个人觉得，你会追到他。”
他接着说：“直到，你那阵，整天在教室等他，唯独那天没来。”
“刚好晚上，数学测验，他才做了20多分钟竟然就交卷，把老师气得，脸都扭曲了，可居然还是考了90多分。”
王赫然啧啧有声，简直不是人。
他的话，把那天的记忆勾了起来。
习羽还记得，那天来大姨妈，教室只剩下她，疼得脸色煞白，趴在桌上，蜷缩着。
后来，好像是室友来找的她，把她带回宿舍。
还准备了很多吃的喝的用的。
难道......
“那会，林言咫很少住校，那天却破天荒回来，带了很多......嗯......红糖。”
王赫然顿了顿，“是因为你吧。”
“而且，那天我们依旧在宿舍打赌，有了正主在，更是肆无忌惮。”
“却在有人说了你两句，不太好听的，他第一次黑了脸。”
“那是我第一次知道，你不一样。”
“并不是没有其他人比你更热情，都被他冷漠地一一打发了。”
“所有人都以为，是他被你缠得不行，其实，也许真相是......”
“他愿意。”
是吗？
或许是的，当时的他，对她确实不同。
所以，她几乎是在他的默许下，才能经常去他的教室；
也在他的默许下，和他班上的男生嬉笑打闹。
虽然后来被他粗□□预。
可那，始终都是从前了。
随着下班的人越来越多，店里生意越来越好，所幸每桌都用绿植或屏风相隔，建立起一个相对独立的空间。
只是嘈嘈杂杂的声音，还是不断入耳。
挑弄着她本就脆弱不堪的神经。
“在国外的时候......”
王赫然试着提起国外，却被习羽匆忙打断。
“学长，我知道了。”
“还有，谢谢你。”
她不想，或者说，不敢知道，在国外到底是什么样。
王赫然顿了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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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他定定得看了看她，然后起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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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赫然以为，他从此再也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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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记得一个漂亮金发女孩被他直接拒绝，懊恼羞愤的样子。
他又变回那个他。
只是这时候他的冷漠，不是不搭理任何人，而是让任何想接近他的人，心底生寒。
只在一次，他在不小心提起习羽时，被他看见，眼底那按压不住的波动。
那时候，他就知道，任何人都有软肋，哪怕优秀如林言咫，在一个人手上栽一次，竟就彻底沦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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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全市最好的私立医院，习羽穿了件白色T恤，站在医院前，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来了。
按照对方提供的地址，走到顶楼，VIP病房区，和普通病房的吵嚷热闹不同，这里十分安静。
一个一身黑色西装的中年男子似乎认识她，“习小姐吗？”
习羽微微颔首，“林董在等您，请跟我来。”说着伸出右手，在前面带路。
穿过一排病房后，在最里面一间，也是门最大的一间高级VIP病房前停住。
男子敲门，“林董，习小姐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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