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想起来,蓝碓应为什么突然提起那个话题,难道是巧合吗?

    白遥越叹息一声,真是头疼啊,青春期里的孩子到底在想什么啊?

    遥越起身洗漱,想到今天有多啦A梦剧场版的重制版电影上映。趁着今天周四的时间看了,说不定影院里人会少一点呢。白遥越喝下一瓶豆奶垫垫肚子,打算看完电影在就近商场解决午饭。

    一开门,她有些想再逃回去。

    “早…上午好,老师。”林氓原本半倚着楼梯扶手,看到想见的人的那瞬,连忙站直,胸腔里的心跳声重了起来。

    少年只是微微笑着,但是白遥越总觉得他的喜悦好像不止那一点笑容,明媚得她不能直视。

    “早?你等了多久?”白遥越反应过来。

    林氓说道:“不久,我见到老师很开心说错了。”

    白遥越幽幽叹口气,“你怎么不敲门呢?”

    林氓眼神温柔,“因为老师一定很困惑又生气我向你表白的事,我敲了门,老师要么装鸵鸟不开门,要么困扰地开门让我进去。”

    白遥越语塞,仔细想想,是自己会做的事。

    遥越咬唇,犹豫道,“如果我今天都不出门,你怎么办?”

    林氓摇摇头,“不会的,因为手机推送说,今天有多啦A梦电影上映。所以我想等到老师一起去看电影。”

    “为什么会给你推送这个呀?”白遥越无奈道。

    林氓不在意地跟在白遥越身后,说道,“大数据不是有推算用户的喜好吗?大概算出来我喜欢老师,老师喜欢多啦A梦,于是给我推送了吧。”

    “……笨蛋吗?哪有能算出人喜欢谁的智能算法。”白遥越小声反驳。

    “那就一定是手机窃听我对老师的喜欢了。”

    “老师,你在害羞吗?”

    “……老师……”

    “不许说话!”

    这是白遥越第一次和异性双人结伴出行,好在林氓会与她把握一个合适的社交距离,她也没有那么不自在。

    至于为什么默许了林氓一同看电影,一是即使自己拒绝他也一定会跟着来吧,这在路上,林氓已经承认自己做好拒绝后也跟来的准备;二是关于告白的事,果然需要一个契机好好拒绝。

    林氓举着两个甜筒,坐在白遥越身边,将手中一只甜筒递出。“第二支半价哦。”

    借着这个借口,购买两只雪糕也合理起来。

    遥越接过,说了声谢谢,温吞地吃着甜筒,开了口,“林氓……”

    “我一直觉得老师比我更像一个小孩子。”遥越话音未落,被林氓打断,“老师不会掩饰自己的情绪和想法,像小孩子一样啊。就像喜欢多啦A梦这件事,即使没有正式说过,可是一点也掩饰不了。”林氓看着遥越包上的多啦A梦挂饰,手机锁屏壁纸也是多啦A梦。

    “有时候在想,如果老师喜欢我的话,会不会也掩饰不住流露出来……”白遥越可以感受到身边热切的目光,不敢回视。

    “老师不想回答的问题,宁愿沉默也不想说谎。和擅长说谎的成年人不太一样。”

    白遥越想着,确实是自己的习惯,连自己也没有意识到。

    “但是有着成年人的温柔,是一种理性的温柔。第一次见到我妈的时候,明明很害怕,老师还临时改变了让我回家休息的想法。”每每想起那个替自己挡下耳光的身影总是会心颤。

    “可是老师也有缺点,老师的共情力在爱情上偏偏缺失了。老师不知道喜欢的一个人的感觉。你拒绝的时候大概在想不要浪费对方的感情和心血吧,想让对方及时止损吧?可是那样好残忍,不是成年人的温柔,是属于小孩子的天真的残忍。老师见过小孩子因为不知道痛,举着手打人吗?很像……老师拒绝的时候,我真的很难过。”

    “我很喜欢老师,每次见到心都跳得好快,但是每次想到拒绝,心跳得好沉,我想因为难过吧。你以为的为我好,却是我不后悔的决定。”

    “不过没有关系,不管老师拒绝多少次,我都不会放弃,直到老师有了喜欢的人。我想让老师试着给我一个机会,而不是一开始就否定自己不可能喜欢上学生。我不会做让老师不喜欢的事。”

    “我……对不起,但是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真的好吗?”白遥越盯着甜筒融化的奶昔。

    “你从什么时候觉得喜欢我?”她想知道,说现在她没有一点动容是不可能的,这是她听过最真切的情话了。可是她还是不明白,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林氓喜欢她。

    “从很久以前,和老师相处的每一次,都让我更喜欢你,只是我知道那个时候不是告白的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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