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石思齐终于从冰淇淋里抬起了头，朝门口的方向看了一眼，连声招呼都没打。
小小的调解室里，做调解的漂亮警花忍不住多看了石桥于几眼，柔声道：“先坐下吧。”
石桥于没理她，蹲到石思齐面前，问：“冰淇淋哪儿来的？”
石思齐没搭话，倒是旁边的漂亮警花红了脸：“我给她买——”
话还没说完，就听到石桥于比冰淇淋温度还低的声音：“不是说了吗，你肠胃不好，不能吃冰的。”
警花默默地握紧了手中的笔，要不是看你长得好看，真想拿冰淇淋糊你一脸。
石桥于还想说几句，隔壁传来“哐当”一声重响，吓得旁边一个年轻的女子惊呼出声。
石桥于和警花才各自把心思收回来，想起调解室里还有一个受害者呢。
受害者是一个小超市的老板娘，觉得不能赋闲在家，但又要照顾孩子，便盘了个小门店卖些零食杂货。
中午两点多，孩子在闹觉，她抱着孩子轻哄，这时有个长相打扮都很漂亮的小姑娘，就是石思齐，走进了店里。
她坐在收银台一边看电视一边哄孩子，一转眼，就看到监控里，小姑娘偷偷拿了两袋牛奶塞进了蓬蓬裙的褶皱里。
她等着小姑娘来结账，小姑娘却看了她一眼，一溜烟跑了出去，她抱着孩子追出去，就看到小姑娘摔在了地上，两袋牛奶散落在地。
人证物证均在，但小姑娘摔破了膝盖，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老板娘动了恻之心，本想着等孩子家长来了教育一番就算了，结果石思齐一句话都不肯说，她只好报了警。
漂亮警花将事情原原本本讲给石桥于听，石桥于坐到石思齐旁边，看了她一眼，但没说什么。
倒是隔壁房间传来激烈的拍打声和争吵声——
“你是个姑娘吗？有点姑娘的样子吗？”
“我怎么样你不知道吗？他妈的是谁把我逼成这样的？”
“你可别赖我，我又不在家，关我什么事？”
“把不负责任说得这么清新脱俗，蒲亭，真他妈有你的！”
“你怎么张嘴他妈的，闭嘴他妈的，你他妈的，他妈的什么个玩意儿呢？！”
“呵！刚刚还动手打我妈，现在装什么斯文人！我呸！”
“我为什么打她？她要是早点把存折本给我，我能动手吗？”
“那是我妈辛辛苦苦打工挣的，你一天天的，就只知道赌，只知道喝酒，只知道自己是全天下最惨的人，你为这个家挣过一分钱吗？这三年，你承担过当爹的责任吗？”
各种不堪入耳的词组此起彼伏，不得不说中华文化博大精深，隔壁对骂了近十分钟，不带一句重样的。
那边吵得不可开交，这边调解室一时间陷入诡异的沉默，刚刚看起来还像陌生人的兄妹俩，不自觉地对上了视线。
那边的警察似乎在阻拦双方继续相互攻击，传来的动静渐渐小了。
这边的漂亮警花终于记起了自己正在处理一桩小孩偷盗物品的事件，清了清嗓音，收回八卦的思绪，缓声道：“你们父母没来吗？”
石桥于答：“他们在外地。”
漂亮警花打量了两人一眼，又问石桥于：“你多大了？你们在本市没有其他的监护人吗？”
“十八，没有。”回答简短明确。
漂亮警花愣了愣，看向老板娘，老板娘脸上浮上一丝怜爱的神色，有着为人母的同理心。
漂亮警花又看向石桥于：“你妹妹石思齐在红星超市偷牛奶，人赃并获，据这位超市的老板说，你妹妹不是第一次了。”
石桥于的脸上毫无惊讶的神色，似乎已经见怪不怪了，他看向老板娘：“对不起老板，给您添麻烦了，回去我一定好好教育她——不经人允许就擅自将别人的东西拿走，这种行为就是偷窃，偷窃是一种可耻并且违法的行为。”说完，他近乎有些粗暴地拉起石思齐的手，把她从椅子上拉了起来。
石桥于的动作来得猝不及防，石思齐手里的冰淇淋掉在了地上，她眼巴巴地看着地上凌乱不堪的冰淇淋，眼泪憋在眼眶里打转儿，没了半分刚才强装的冷漠。
石桥于也同样痛苦，刚刚的动作扯到了胳膊上的伤口，止住的血又冒了出来。
两个人一同站在老板娘跟前，他按着石思齐的脑袋：“你也跟老板道歉，说你知道错了。”
“对不起老板，我错了。”石思齐的声音带着一丝哭腔。
老板娘一时不知所措，连连摆手：“算了算了，几包牛奶而已，你们能认识到错误就行了。”
石桥于：“老板，牛奶钱我会加倍赔偿的。”
漂亮警花刚刚还在想要不要通知孩子家长，见老板娘不再追究，两个人也道歉赔偿了，这事儿也就算是过去了。
这边的事情处理完，漂亮警花打了个电话，通知之前那个民警甲过来领石桥于去隔壁做辨认。
石桥于跟着民警甲进了隔壁那间硝烟四起的调解室，听到开门的动静，站在桌子前的短发少女面怒凶光地望过来，眼神里充满了怒意，看到石桥于的一瞬间，她的视线突然垂了下来，转过头去。
蒲若楠心里一惊，万万没想到刚刚被她一刀砍伤的竟然是石桥于。
她刚刚跑得急，只知道去追砍蒲亭，压根儿没注意到那个路过的人居然是石桥于。
石桥于注意到桌子上摆着一把水果刀，复又抬头看了看蒲若楠。
民警乙问石桥于：“刚刚伤你的人是她吗？”
还未等石桥于回答，桌对面那个猥琐大叔抢白道：“没错，就是她，故意伤人，把她抓起来！老子教不了的，让警察教！”
“安静点！”民警乙制止道，“我现在问的是他，不是你。”
石桥于没出声，目光紧紧地锁定蒲若楠，意识到那个众人口中将老子揍进派出所的闺女，将整个派出所闹得水泄不通的人，就是眼前的蒲若楠。
有意思。
他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发现蒲若楠也在拿余光打量自己。
而众人的目光都锁定在两个年轻学生的白衬衫胸口处的那个山水纹路的校徽上。
唯一不同的是，女生胸前还别着学校的名牌——蒲若楠，而石桥于胸前空空如也。
石桥于试图从蒲若楠的眼神中读到些什么。
若说具体想读到什么，他也说不清，只是希望看到一些不一样的。
也许是害怕，抑或是求助，抑或是可怜，抑或是……
只是他打量许久，蒲若楠的眼神中除了恨，剩下的，似乎只有空白。
完全的放空。
民警轻咳一声，道：“刚刚同事说接到你的报警，路上被人砍了一刀，请问伤人者你看清了吗？”
石桥于点点头：“是她。”
得到石桥于的肯定回答，蒲亭立刻叫嚣道：“看，我没说错吧，就是她，故意伤人罪，快把她关起来。”
蒲若楠没坑声，只是转头恶狠狠地看着蒲亭，若是眼光能杀人，蒲亭怕是早已死了千万遍。
“安静点，再不安静就告你妨碍执行公务。”民警乙喝止道，转向石桥于，又确认了一遍，“确认是她吗？报假警，给假证词，都是要承担法律责任的。”
“确认是她，我记得那件校服。”石桥于肯定地道。
民警乙：“那麻烦你把刚刚事件发生的经过讲一下。”
“我迷路了，看到那个大叔从岔路口出来，就想上前问路，结果刚走过去，一把刀就飞出来了……”石桥于说着说着，好像有一瞬间的晃神。
民警乙追问道：“然后呢？”
“然后我就光顾着看伤去了。”
“那你怎么说看到了她穿着的校服？”
石桥于的嘴角不经意地往上勾了勾，状似回忆道：“她摔倒了……刀飞出来，是意外。”
蒲若楠的眼神终于有了不一样的神采，她转身直愣愣地看向石桥于，这人怎么睁眼说瞎话呢？
一旁的蒲亭更是激动地指着自己受伤的胳膊，大叫道：“你胡说八道，她要是摔了，还能追上我，给我一刀？”
“安静点。”这回是民警甲将蒲亭按在了椅子上，“最后再警告你一次。”
“我当时就是下意识地扫了一眼，我看到自己胳膊上的伤，人都懵了，后面发生了什么我是真的不清楚了，还是热心的街坊邻居替我报的警！”石桥于镇定自若地道。
蒲若楠看向他的眼神写满了疑惑，这跟她预料中的回答不一样。
她心里写满了问号，校草，你不是看着我从你跟前跑过去的吗？选择性失明？
石桥于和她对视了一眼，对她的反应很是满意。当听到警察又一次和他聊起案发的经过，他还是将刚刚的证词换了个表述，但意思大差不差。
虽然石桥于的证词与她的认知不符，但无疑是对她有利的。即使心里惊疑不定，蒲若楠也继续保持了沉默，面色沉静。
“确认一下你的证词。”民警乙将他的报案记录和刚刚的证词记录递了过来，“确认的话，签个字就可以回去了，后续会按规定走流程，有结果了到时候会通知你的。”
石桥于仔细地看了一眼记录，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石桥于。”民警乙将记录本拿过来的时候，读了一下，“名字挺特别的。”
蒲若楠心虚地缩了缩脖子。
就算刚刚蒲亭说要以故意伤害罪告她，她都没这么心虚过。
不光是因为石桥于替她做了伪证，更是因为她这一刀，可是砍在了江南中学万千少女的心头肉上啊，她明天还怎么去学校啊？一人一口唾沫都足够淹死她的。
想着想着，即使室内开着空调，只有二十五度，蒲若楠的脸上，连汗都滴下来了。
石桥于的余光一直放在她身上，注意她的反应。
此刻，他忍不住在心里笑了笑，确实有点意思！
石思齐终于从冰淇淋里抬起了头，朝门口的方向看了一眼，连声招呼都没打。
小小的调解室里，做调解的漂亮警花忍不住多看了石桥于几眼，柔声道：“先坐下吧。”
石桥于没理她，蹲到石思齐面前，问：“冰淇淋哪儿来的？”
石思齐没搭话，倒是旁边的漂亮警花红了脸：“我给她买——”
话还没说完，就听到石桥于比冰淇淋温度还低的声音：“不是说了吗，你肠胃不好，不能吃冰的。”
警花默默地握紧了手中的笔，要不是看你长得好看，真想拿冰淇淋糊你一脸。
石桥于还想说几句，隔壁传来“哐当”一声重响，吓得旁边一个年轻的女子惊呼出声。
石桥于和警花才各自把心思收回来，想起调解室里还有一个受害者呢。
受害者是一个小超市的老板娘，觉得不能赋闲在家，但又要照顾孩子，便盘了个小门店卖些零食杂货。
中午两点多，孩子在闹觉，她抱着孩子轻哄，这时有个长相打扮都很漂亮的小姑娘，就是石思齐，走进了店里。
她坐在收银台一边看电视一边哄孩子，一转眼，就看到监控里，小姑娘偷偷拿了两袋牛奶塞进了蓬蓬裙的褶皱里。
她等着小姑娘来结账，小姑娘却看了她一眼，一溜烟跑了出去，她抱着孩子追出去，就看到小姑娘摔在了地上，两袋牛奶散落在地。
人证物证均在，但小姑娘摔破了膝盖，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老板娘动了恻之心，本想着等孩子家长来了教育一番就算了，结果石思齐一句话都不肯说，她只好报了警。
漂亮警花将事情原原本本讲给石桥于听，石桥于坐到石思齐旁边，看了她一眼，但没说什么。
倒是隔壁房间传来激烈的拍打声和争吵声——
“你是个姑娘吗？有点姑娘的样子吗？”
“我怎么样你不知道吗？他妈的是谁把我逼成这样的？”
“你可别赖我，我又不在家，关我什么事？”
“把不负责任说得这么清新脱俗，蒲亭，真他妈有你的！”
“你怎么张嘴他妈的，闭嘴他妈的，你他妈的，他妈的什么个玩意儿呢？！”
“呵！刚刚还动手打我妈，现在装什么斯文人！我呸！”
“我为什么打她？她要是早点把存折本给我，我能动手吗？”
“那是我妈辛辛苦苦打工挣的，你一天天的，就只知道赌，只知道喝酒，只知道自己是全天下最惨的人，你为这个家挣过一分钱吗？这三年，你承担过当爹的责任吗？”
各种不堪入耳的词组此起彼伏，不得不说中华文化博大精深，隔壁对骂了近十分钟，不带一句重样的。
那边吵得不可开交，这边调解室一时间陷入诡异的沉默，刚刚看起来还像陌生人的兄妹俩，不自觉地对上了视线。
那边的警察似乎在阻拦双方继续相互攻击，传来的动静渐渐小了。
这边的漂亮警花终于记起了自己正在处理一桩小孩偷盗物品的事件，清了清嗓音，收回八卦的思绪，缓声道：“你们父母没来吗？”
石桥于答：“他们在外地。”
漂亮警花打量了两人一眼，又问石桥于：“你多大了？你们在本市没有其他的监护人吗？”
“十八，没有。”回答简短明确。
漂亮警花愣了愣，看向老板娘，老板娘脸上浮上一丝怜爱的神色，有着为人母的同理心。
漂亮警花又看向石桥于：“你妹妹石思齐在红星超市偷牛奶，人赃并获，据这位超市的老板说，你妹妹不是第一次了。”
石桥于的脸上毫无惊讶的神色，似乎已经见怪不怪了，他看向老板娘：“对不起老板，给您添麻烦了，回去我一定好好教育她——不经人允许就擅自将别人的东西拿走，这种行为就是偷窃，偷窃是一种可耻并且违法的行为。”说完，他近乎有些粗暴地拉起石思齐的手，把她从椅子上拉了起来。
石桥于的动作来得猝不及防，石思齐手里的冰淇淋掉在了地上，她眼巴巴地看着地上凌乱不堪的冰淇淋，眼泪憋在眼眶里打转儿，没了半分刚才强装的冷漠。
石桥于也同样痛苦，刚刚的动作扯到了胳膊上的伤口，止住的血又冒了出来。
两个人一同站在老板娘跟前，他按着石思齐的脑袋：“你也跟老板道歉，说你知道错了。”
“对不起老板，我错了。”石思齐的声音带着一丝哭腔。
老板娘一时不知所措，连连摆手：“算了算了，几包牛奶而已，你们能认识到错误就行了。”
石桥于：“老板，牛奶钱我会加倍赔偿的。”
漂亮警花刚刚还在想要不要通知孩子家长，见老板娘不再追究，两个人也道歉赔偿了，这事儿也就算是过去了。
这边的事情处理完，漂亮警花打了个电话，通知之前那个民警甲过来领石桥于去隔壁做辨认。
石桥于跟着民警甲进了隔壁那间硝烟四起的调解室，听到开门的动静，站在桌子前的短发少女面怒凶光地望过来，眼神里充满了怒意，看到石桥于的一瞬间，她的视线突然垂了下来，转过头去。
蒲若楠心里一惊，万万没想到刚刚被她一刀砍伤的竟然是石桥于。
她刚刚跑得急，只知道去追砍蒲亭，压根儿没注意到那个路过的人居然是石桥于。
石桥于注意到桌子上摆着一把水果刀，复又抬头看了看蒲若楠。
民警乙问石桥于：“刚刚伤你的人是她吗？”
还未等石桥于回答，桌对面那个猥琐大叔抢白道：“没错，就是她，故意伤人，把她抓起来！老子教不了的，让警察教！”
“安静点！”民警乙制止道，“我现在问的是他，不是你。”
石桥于没出声，目光紧紧地锁定蒲若楠，意识到那个众人口中将老子揍进派出所的闺女，将整个派出所闹得水泄不通的人，就是眼前的蒲若楠。
有意思。
他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发现蒲若楠也在拿余光打量自己。
而众人的目光都锁定在两个年轻学生的白衬衫胸口处的那个山水纹路的校徽上。
唯一不同的是，女生胸前还别着学校的名牌——蒲若楠，而石桥于胸前空空如也。
石桥于试图从蒲若楠的眼神中读到些什么。
若说具体想读到什么，他也说不清，只是希望看到一些不一样的。
也许是害怕，抑或是求助，抑或是可怜，抑或是……
只是他打量许久，蒲若楠的眼神中除了恨，剩下的，似乎只有空白。
完全的放空。
民警轻咳一声，道：“刚刚同事说接到你的报警，路上被人砍了一刀，请问伤人者你看清了吗？”
石桥于点点头：“是她。”
得到石桥于的肯定回答，蒲亭立刻叫嚣道：“看，我没说错吧，就是她，故意伤人罪，快把她关起来。”
蒲若楠没坑声，只是转头恶狠狠地看着蒲亭，若是眼光能杀人，蒲亭怕是早已死了千万遍。
“安静点，再不安静就告你妨碍执行公务。”民警乙喝止道，转向石桥于，又确认了一遍，“确认是她吗？报假警，给假证词，都是要承担法律责任的。”
“确认是她，我记得那件校服。”石桥于肯定地道。
民警乙：“那麻烦你把刚刚事件发生的经过讲一下。”
“我迷路了，看到那个大叔从岔路口出来，就想上前问路，结果刚走过去，一把刀就飞出来了……”石桥于说着说着，好像有一瞬间的晃神。
民警乙追问道：“然后呢？”
“然后我就光顾着看伤去了。”
“那你怎么说看到了她穿着的校服？”
石桥于的嘴角不经意地往上勾了勾，状似回忆道：“她摔倒了……刀飞出来，是意外。”
蒲若楠的眼神终于有了不一样的神采，她转身直愣愣地看向石桥于，这人怎么睁眼说瞎话呢？
一旁的蒲亭更是激动地指着自己受伤的胳膊，大叫道：“你胡说八道，她要是摔了，还能追上我，给我一刀？”
“安静点。”这回是民警甲将蒲亭按在了椅子上，“最后再警告你一次。”
“我当时就是下意识地扫了一眼，我看到自己胳膊上的伤，人都懵了，后面发生了什么我是真的不清楚了，还是热心的街坊邻居替我报的警！”石桥于镇定自若地道。
蒲若楠看向他的眼神写满了疑惑，这跟她预料中的回答不一样。
她心里写满了问号，校草，你不是看着我从你跟前跑过去的吗？选择性失明？
石桥于和她对视了一眼，对她的反应很是满意。当听到警察又一次和他聊起案发的经过，他还是将刚刚的证词换了个表述，但意思大差不差。
虽然石桥于的证词与她的认知不符，但无疑是对她有利的。即使心里惊疑不定，蒲若楠也继续保持了沉默，面色沉静。
“确认一下你的证词。”民警乙将他的报案记录和刚刚的证词记录递了过来，“确认的话，签个字就可以回去了，后续会按规定走流程，有结果了到时候会通知你的。”
石桥于仔细地看了一眼记录，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石桥于。”民警乙将记录本拿过来的时候，读了一下，“名字挺特别的。”
蒲若楠心虚地缩了缩脖子。
就算刚刚蒲亭说要以故意伤害罪告她，她都没这么心虚过。
不光是因为石桥于替她做了伪证，更是因为她这一刀，可是砍在了江南中学万千少女的心头肉上啊，她明天还怎么去学校啊？一人一口唾沫都足够淹死她的。
想着想着，即使室内开着空调，只有二十五度，蒲若楠的脸上，连汗都滴下来了。
石桥于的余光一直放在她身上，注意她的反应。
此刻，他忍不住在心里笑了笑，确实有点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