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蒲若楠和沈麟背着书包去上学，距离校门还有五米，早读铃声响起，两个人飞一般地冲进学校。
沈麟运气好，直接从一堆执早勤的学生干部中穿了过去，一般这种情况，大家也就懒得去管了。而蒲若楠就没那么幸运了，她穿过去的时候，恰好被人抓住了书包带子。
蒲若楠灵机一动，直接甩掉了书包，跑进了学校，连呼“好险”！
沈麟冲她比了个大拇指。
然而课间，班长叫蒲若楠去办公室，班主任老何找她。
老何沉着一张脸，拎着个破书包：“蒲若楠，真有你的，你这是干什么？乌龟脱壳啊？这不还是让人看出来是个乌龟壳了吗？“
蒲若楠笑道：“老师，您这意思是不是下次不让人看出来是我就行？“
老何气到昏厥：“总共就那么点操行分，你能不能给我留点，别每次都让我垫底行不行。”
“好的，何老师。”蒲若楠点头如捣蒜。
“你记得就好。”老何瞪了她一眼，端起桌上的搪瓷缸喝了一口浓茶，咂摸着嘴，叹了口气，问道，“家里情况怎么样？”
“都挺好，谢谢老师关心。“蒲若楠嬉笑着道。
“什么时候能稳重点，成天嬉皮笑脸的。“老何拍了她一下，”赶紧回去上课去，你都落下几天的课了，这次摸底考，你都垫底了。“
“哦。“蒲若楠笑道，”总得有人垫底啊，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屁话这么多！你听听上课铃声都响了多久了！“老何拿着教材拍了蒲若楠一下，推着她走出了办公室。
蒲若楠回到座位，沈麟凑过来：“老何找你干什么啊？”
“老何说沈麟太不是个东西了，竟然扔下你一个人先跑了！“蒲若楠笑着看向他。
“是你腿太短，能怪我吗？“沈麟不屑地看她一眼。
“我看是你皮痒了，欠揍。“
两个人在座位上互相推搡起来。
英语老师抱了一堆卷子进来：“今天随堂小考，小课间就不休息了，现在给两分钟，去解决一下个人问题。”接着把那堆试卷给了英语课代表分发。
沈麟瞬间变脸，可怜巴巴地看向蒲若楠：“楠楠……”
蒲若楠被他看得浑身直起鸡皮疙瘩，拿起桌上的直尺顶住那越靠越近的大脑袋，直截了当地打断他：“懂。”
沈麟一把挥开直尺，兴奋地摇了摇她胳膊：“我就知道你最好了，幸好你回来了，上周我考了六十分，被我妈碎碎念了好久，念得我一顿饭都吃不下了。”
沈麟还在那儿唠唠叨叨，蒲若楠直接把身体往远离他的方向挪了挪。
出去放水的人都回来了，一切又重新安静下来，教室里除了英语老师来回踱步的高跟鞋声，就只有唰唰唰地做题声。
沈麟揪着一颗心，不住地往蒲若楠的试卷上瞟，看着蒲若楠先写作文，气得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
趁英语老师转背的空档，沈麟拿笔戳了戳她，压低声音道：“喂！咋回事儿啊……”
谁知他话还没讲完，英语老师立刻转过头，直直地盯着他，厉声道：“有些同学请注意考场纪律，一堂小考就交头接耳，高考可是四面八方都有监控的，一旦被拍到你作弊，考试就是0分，还有可能这辈子就再也不能参加高考了，都是十七八岁的人了，这点事情还不明白吗？”
沈麟即刻禁了声，就连呼吸都不敢太长，默默地开始自己的选择题之路。
三长一短选最短，三短一长选最长，长短不明就选C，只是目光仍旧时不时地往蒲若楠的卷面上瞟。
好家伙，蒲若楠已经做到阅读理解了。
教室里再次安静得一根针掉下来都能听到，然而大家没有听到针掉下来的声音，却听到了手机振动的声音。
饶是蒲若楠立刻按了静音，但是耳尖的英语老师已经走到课桌前，伸出一只手，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蒲若楠视若无睹，直接唰唰几下填了答题卡，将答题卡放到了英语老师手上，
然后，她就拿着手机走出了教室。
英语老师一时之间愣了，好半晌才回过神来，一把将蒲若楠的答题卡拍到讲台上，怒气冲冲地冲教室里的人吼道：“看什么看，你们做完了吗？”
昂着的脑袋闻声又低了下来，大家又陷入了考试的海洋，除了沈麟。
有本事你凶她啊，凶我们算什么本事，沈麟腹诽。
他眼巴巴地看着蒲若楠离开的方向，默默流泪，他刚刚只抄到了阅读理解，还有那么多题呢？晚十分钟再走不行吗？
蒲若楠拿着手机走出教学楼，拐到了一处保安不常出没的围墙死角，三下五除二就翻了出去。
江南中学，实验楼的一间化学实验室里，化学老师为了让学生们更加理解什么叫氧化还原反应，特地把他们带到实验室，重新复习了一遍高二学习的内容。
“桥于，试管洗好了吗？”李亮问了一声。
闻言，石桥于转过头去，回道：“洗好了。”
石桥于再次冲洗了一遍刚刚用过的玻璃试管，又往窗外看了一眼。
李亮顺着他的目光往外面看过去，低低地笑了声：“欸，那不是蒲若楠吗？又逃课了，真牛啊。”
“你认识？”石桥于问。
“你认识？”石桥于又问了一遍。
“全校都知道她吧，大名鼎鼎，如雷贯耳的文科班一姐。”李亮笑道。
石桥于露出一副求知的表情，李亮立刻来了兴致：“整个江南中学，估计也就你不知道她了。毕竟你长居天宫，第二名难以望你项背，排名这种人间事务，你从来不关心，不了解也是正常的……不过你俩可是并称江南双璧。”
石桥于：“……”
李亮露出一副惊讶的表情：“不会吧，你真的没听说过？”
石桥于摇了摇头，上一次遇到双璧这个词，还是《木兰诗》和《孔雀东南飞》，阅读并背诵全文。
化学老师催促两人放好实验器材出去，李亮接过石桥于手里的试管，放到实验台。
两人拿了课本一前一后走出去。
触及学霸的知识盲区，李亮兴奋极了，开始滔滔不绝地继续他的“科普”之路。
“那可是咱江南中学第一神人，当然除你之外。据说是学校费了老大劲从别的重点中学挖来的清北苗子。”说着他比了个大拇指，“当时都以为是个乖巧文静的大学霸，谁知来了之后，直接把班主任揍进了医院。当时校长脸都绿了，但是自己挖过来的，是坑也得埋了，学校就把这事儿压下来了。”
石桥于看了他一眼，李亮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眼神：“这人不一般吧。”
石桥于点点头。
得到鼓励，李亮又开始倒豆子：“不过她成绩确实不错，那次事情之后也没见她惹什么事了。你可不知道，文理分班的时候，老于和老何俩老头，为了她那差点动起手来。”
说到这儿，李亮故意停顿了一下，想卖个关子，结果石桥于一脸淡定地等着他的下文，他却把自己逗得哈哈大笑起来。
“其实是老何和老于都不想要。但校长硬是要把她塞到重点班，拿着她严重偏科的成绩单劝了老何，说看看这孩子，天生的文科奇才，他带完最后一届就可以退休了，刚好挑战一下职业生涯，带出个清北的学生，完美退休！然后老何没办法，接了……结果没想到，听说又是打架斗殴，又是旷课逃学，现在看这架势，坏孩子基因是死灰复燃啊，美玉变成了烫手山芋，老何能不能顺利退休都两说咯。”
石桥于：“……”
李亮拉了他一下，压低声音道：“你可是学生会会长欸，不会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吧？她到底多大来头啊，不会每次都是校长亲自给她善后吧？”
石桥于不置可否。
李亮转而又道：“你知道这蒲若楠每次逃课干嘛去了吗？她可是混社会的，还有个□□大哥的男朋友。”
石桥于有些惊讶地看了李亮一眼，李亮讲得眉飞色舞，各种八卦小道消息连绵不绝，引得旁边的周佳也加入进来。
“你们是说那个蒲若楠吧？她那个身材哟，你看她今天，穿个校服都能穿出曲线来。” 周佳说得眉飞色舞，他手上还猥琐地比划了几下。
周佳和李亮讨论得更加热火朝天了。
话题逐渐转向不可控的方向，石桥于借口去了办公室，转身退出了群聊。路过便利店，他进去买了一瓶饮料，顺带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刚收到的短信。
——找到了，晚上十点，老地方见。
沈麟运气好，直接从一堆执早勤的学生干部中穿了过去，一般这种情况，大家也就懒得去管了。而蒲若楠就没那么幸运了，她穿过去的时候，恰好被人抓住了书包带子。
蒲若楠灵机一动，直接甩掉了书包，跑进了学校，连呼“好险”！
沈麟冲她比了个大拇指。
然而课间，班长叫蒲若楠去办公室，班主任老何找她。
老何沉着一张脸，拎着个破书包：“蒲若楠，真有你的，你这是干什么？乌龟脱壳啊？这不还是让人看出来是个乌龟壳了吗？“
蒲若楠笑道：“老师，您这意思是不是下次不让人看出来是我就行？“
老何气到昏厥：“总共就那么点操行分，你能不能给我留点，别每次都让我垫底行不行。”
“好的，何老师。”蒲若楠点头如捣蒜。
“你记得就好。”老何瞪了她一眼，端起桌上的搪瓷缸喝了一口浓茶，咂摸着嘴，叹了口气，问道，“家里情况怎么样？”
“都挺好，谢谢老师关心。“蒲若楠嬉笑着道。
“什么时候能稳重点，成天嬉皮笑脸的。“老何拍了她一下，”赶紧回去上课去，你都落下几天的课了，这次摸底考，你都垫底了。“
“哦。“蒲若楠笑道，”总得有人垫底啊，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屁话这么多！你听听上课铃声都响了多久了！“老何拿着教材拍了蒲若楠一下，推着她走出了办公室。
蒲若楠回到座位，沈麟凑过来：“老何找你干什么啊？”
“老何说沈麟太不是个东西了，竟然扔下你一个人先跑了！“蒲若楠笑着看向他。
“是你腿太短，能怪我吗？“沈麟不屑地看她一眼。
“我看是你皮痒了，欠揍。“
两个人在座位上互相推搡起来。
英语老师抱了一堆卷子进来：“今天随堂小考，小课间就不休息了，现在给两分钟，去解决一下个人问题。”接着把那堆试卷给了英语课代表分发。
沈麟瞬间变脸，可怜巴巴地看向蒲若楠：“楠楠……”
蒲若楠被他看得浑身直起鸡皮疙瘩，拿起桌上的直尺顶住那越靠越近的大脑袋，直截了当地打断他：“懂。”
沈麟一把挥开直尺，兴奋地摇了摇她胳膊：“我就知道你最好了，幸好你回来了，上周我考了六十分，被我妈碎碎念了好久，念得我一顿饭都吃不下了。”
沈麟还在那儿唠唠叨叨，蒲若楠直接把身体往远离他的方向挪了挪。
出去放水的人都回来了，一切又重新安静下来，教室里除了英语老师来回踱步的高跟鞋声，就只有唰唰唰地做题声。
沈麟揪着一颗心，不住地往蒲若楠的试卷上瞟，看着蒲若楠先写作文，气得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
趁英语老师转背的空档，沈麟拿笔戳了戳她，压低声音道：“喂！咋回事儿啊……”
谁知他话还没讲完，英语老师立刻转过头，直直地盯着他，厉声道：“有些同学请注意考场纪律，一堂小考就交头接耳，高考可是四面八方都有监控的，一旦被拍到你作弊，考试就是0分，还有可能这辈子就再也不能参加高考了，都是十七八岁的人了，这点事情还不明白吗？”
沈麟即刻禁了声，就连呼吸都不敢太长，默默地开始自己的选择题之路。
三长一短选最短，三短一长选最长，长短不明就选C，只是目光仍旧时不时地往蒲若楠的卷面上瞟。
好家伙，蒲若楠已经做到阅读理解了。
教室里再次安静得一根针掉下来都能听到，然而大家没有听到针掉下来的声音，却听到了手机振动的声音。
饶是蒲若楠立刻按了静音，但是耳尖的英语老师已经走到课桌前，伸出一只手，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蒲若楠视若无睹，直接唰唰几下填了答题卡，将答题卡放到了英语老师手上，
然后，她就拿着手机走出了教室。
英语老师一时之间愣了，好半晌才回过神来，一把将蒲若楠的答题卡拍到讲台上，怒气冲冲地冲教室里的人吼道：“看什么看，你们做完了吗？”
昂着的脑袋闻声又低了下来，大家又陷入了考试的海洋，除了沈麟。
有本事你凶她啊，凶我们算什么本事，沈麟腹诽。
他眼巴巴地看着蒲若楠离开的方向，默默流泪，他刚刚只抄到了阅读理解，还有那么多题呢？晚十分钟再走不行吗？
蒲若楠拿着手机走出教学楼，拐到了一处保安不常出没的围墙死角，三下五除二就翻了出去。
江南中学，实验楼的一间化学实验室里，化学老师为了让学生们更加理解什么叫氧化还原反应，特地把他们带到实验室，重新复习了一遍高二学习的内容。
“桥于，试管洗好了吗？”李亮问了一声。
闻言，石桥于转过头去，回道：“洗好了。”
石桥于再次冲洗了一遍刚刚用过的玻璃试管，又往窗外看了一眼。
李亮顺着他的目光往外面看过去，低低地笑了声：“欸，那不是蒲若楠吗？又逃课了，真牛啊。”
“你认识？”石桥于问。
“你认识？”石桥于又问了一遍。
“全校都知道她吧，大名鼎鼎，如雷贯耳的文科班一姐。”李亮笑道。
石桥于露出一副求知的表情，李亮立刻来了兴致：“整个江南中学，估计也就你不知道她了。毕竟你长居天宫，第二名难以望你项背，排名这种人间事务，你从来不关心，不了解也是正常的……不过你俩可是并称江南双璧。”
石桥于：“……”
李亮露出一副惊讶的表情：“不会吧，你真的没听说过？”
石桥于摇了摇头，上一次遇到双璧这个词，还是《木兰诗》和《孔雀东南飞》，阅读并背诵全文。
化学老师催促两人放好实验器材出去，李亮接过石桥于手里的试管，放到实验台。
两人拿了课本一前一后走出去。
触及学霸的知识盲区，李亮兴奋极了，开始滔滔不绝地继续他的“科普”之路。
“那可是咱江南中学第一神人，当然除你之外。据说是学校费了老大劲从别的重点中学挖来的清北苗子。”说着他比了个大拇指，“当时都以为是个乖巧文静的大学霸，谁知来了之后，直接把班主任揍进了医院。当时校长脸都绿了，但是自己挖过来的，是坑也得埋了，学校就把这事儿压下来了。”
石桥于看了他一眼，李亮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眼神：“这人不一般吧。”
石桥于点点头。
得到鼓励，李亮又开始倒豆子：“不过她成绩确实不错，那次事情之后也没见她惹什么事了。你可不知道，文理分班的时候，老于和老何俩老头，为了她那差点动起手来。”
说到这儿，李亮故意停顿了一下，想卖个关子，结果石桥于一脸淡定地等着他的下文，他却把自己逗得哈哈大笑起来。
“其实是老何和老于都不想要。但校长硬是要把她塞到重点班，拿着她严重偏科的成绩单劝了老何，说看看这孩子，天生的文科奇才，他带完最后一届就可以退休了，刚好挑战一下职业生涯，带出个清北的学生，完美退休！然后老何没办法，接了……结果没想到，听说又是打架斗殴，又是旷课逃学，现在看这架势，坏孩子基因是死灰复燃啊，美玉变成了烫手山芋，老何能不能顺利退休都两说咯。”
石桥于：“……”
李亮拉了他一下，压低声音道：“你可是学生会会长欸，不会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吧？她到底多大来头啊，不会每次都是校长亲自给她善后吧？”
石桥于不置可否。
李亮转而又道：“你知道这蒲若楠每次逃课干嘛去了吗？她可是混社会的，还有个□□大哥的男朋友。”
石桥于有些惊讶地看了李亮一眼，李亮讲得眉飞色舞，各种八卦小道消息连绵不绝，引得旁边的周佳也加入进来。
“你们是说那个蒲若楠吧？她那个身材哟，你看她今天，穿个校服都能穿出曲线来。” 周佳说得眉飞色舞，他手上还猥琐地比划了几下。
周佳和李亮讨论得更加热火朝天了。
话题逐渐转向不可控的方向，石桥于借口去了办公室，转身退出了群聊。路过便利店，他进去买了一瓶饮料，顺带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刚收到的短信。
——找到了，晚上十点，老地方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