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亭身边的那群人立刻哄笑起来，像是看到了什么稀罕的宝贝，也立刻哗啦啦冲上去将蒲若楠围了个圈，将她堵在墙角边。
那阵仗，大部分路过的人都被吓到了，绕道远离。
旁边有几个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一边起哄一边掏出手机录像。
当然也有随时准备拨打110的热心群众。
蒲若楠一脸惊讶地看着这圈匪气十足的中老年邋遢男人围上来，下意识地抱紧了自己。
她还穿着酒吧营业的那条阔腿露肩连体裤，大片的肌肤裸露在空气中，因着这群恶狼般的目光，寒意浮上心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蒲亭嚷嚷着扒开人群，走到蒲若楠跟前，斜睨着眼上下打量她，吸了吸鼻子，笑道：“我就知道你是个好苗子。”
旁边有人看着她，舔了舔唇，搭腔：“老蒲，这谁啊？”
“我闺女。”蒲亭骄傲地道，“怎么样？我这种儿不错吧，姑娘长得好看，将来可是要考北大的才女。”
“哟，那可值不少钱啊，难怪你最近阔气了啊！”
那话听着，有种说不上来诡异，蒲若楠一阵恶寒，朝蒲亭脸上直淬了一口。
蒲亭没想到她当众给他来这一下，让他下不来台，狰狞着脸，眼睛涨得通红，抬手就往她脸上给了一巴掌：“可惜是个白眼狼。”他举起左手，上面还有一道结着新痂的伤痕，说，“她娘的，上次就是给她伤的。”
有人哄笑：“我就喜欢带刺的玫瑰，不如你出个价？”
蒲亭一听，刚刚还忿忿不平的神情立刻喜上眉梢，转而又露出一副为难的神情：“张哥，你也知道我家这情况……”话还没说完，他打了个哈欠，又吸了吸鼻子。
张哥看着他这副样子，笑了：“说你胖还喘上了，这是要坐地起价啊？”
说完，他将手里的烟放到嘴里，点燃，深吸一口后朝蒲亭的方向吐了一口烟圈。
蒲亭非但不躲，反而迎了上去，露出一副极为享受极为渴求的表情。
烟味随着江风四散，吹到蒲若楠的鼻腔，呛得她忍不住一阵咳嗽。
众人像是看路边的一个花瓶一样看着她，神色满是打量，好像只要谁看中了就可以抱回家，没有人想要知道她的意志。
而蒲亭呢，看她就像是突然被人告知，这是一个古董花瓶，只有他能出具权威的认证书，只要他报多少，她就值多少。
一个待价而沽的物品。
屈辱感、无力感、恶心感轮番袭来，即使她早已经知道蒲亭是个人渣，可没想到他居然能做出当街卖女儿的缺德事来。
当初那一刀，真该一刀毙命，而不是只是伤到他的手，还只留下一道浅浅的疤痕。
蒲若楠劝自己冷静，不能坐以待毙，一定要找个机会跑出去。
对付一个蒲亭她有把握，可环顾四周，四五个壮汉围着她，所谓双拳难敌四手，一旦失败，就有可能万劫不复。
她焦急地想朝路人求救，可刚刚那群围观的人在听到她和蒲亭是父女关系的时候就已经散开了。
夜已深，路上早已经没有什么人了。
这让蒲亭和张哥愈发肆无忌惮了，两个人退到一边，似乎开始拉扯了，开始讨价还价了，剩下的三四个人好像是那个张哥的手下，替他好好看守他的猎物。
不一会儿，两人像是达成了协议，蒲亭走上前来，正要推搡着蒲若楠往张哥那儿走，刚走出四个人的包围圈，蒲若楠朝蒲亭膝盖窝就是一脚。
在众人反应过来之前，跑了出去。
“啪”的一声，蒲亭直接单膝跪地，脸疼得皱成一团，还朝着她的方向怒吼：“我操你妈的！”
张哥一行人立刻往前追上去，结果在路口门店的拐角处不知道被什么绊了一下，四五个壮汉跟叠罗汉一样，撞在一起。
站在阴影里的石桥于失笑出声，他刚刚过来的时候就看到蒲若楠深陷险境了，但他知道他们两个人根本不是这些人的对手。
但蒲若楠看到了他的信号，找了个机会跑了过来。
蒲若楠见石桥于还站在原地看戏，立刻又跑回来，拉着他的手往灯亮人多的地方跑。
一群人倒在地上嗷嗷直叫，但没一会儿，就又愤怒着爬了起来，原是只打算佯装追人的人也有了火气，拼命地往两人跑开的方向追了过去。
跪在地上还没缓过来的蒲亭认出了石桥于，低声咒骂一句，就知道派出所这俩人是一伙的。
跑出一段路，看到追兵没有跟上来，蒲若楠朝石桥于吼了一句：“不是叫你先回去吗？”
蒲若楠说不上来，是更担心石桥于跟着他一起出事，还是更担心自己的面子问题。
两次，她人生中最窘迫的两次，石桥于都用他的眼睛清晰完整地记录下来了。
石桥于指了指自己身后的背包：“我回去取了一下东西，出门的时候，Tommy说这是你的，就给你送过来了。”
看着他一脸纯良无害的表情，蒲若楠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张哥带着众人依然锲而不舍，已经发现他们两个在这边，怒吼着冲过来。
石桥于立刻拉上蒲若楠一路狂奔，刚刚那点脆弱的自尊已经完全被抛之脑后，蒲若楠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跑！
她是真没想到石桥于居然不是个表面的运动健将，她被他带着，那速度，差点没被他送走，和博尔特可以一较高低了吧。
直到坐上了出租车，蒲若楠缓了好久，才有力气开口：“你、你……”
石桥于松开两人紧紧拉着的手，不知从哪儿掏出一瓶矿泉水递给她：“先缓缓。”
蒲若楠接过水抿了一小口，喘着粗气。
石桥于扭头往后车窗看了看，那群人见他们坐上了出租车，没法儿追了，直接站在原地开骂。他手心里全是汗，不着痕迹地往自己衬衫的衣角上蹭了蹭，突然就笑了。
前面司机不时地从后视镜里往后看，目光似乎有些不善。
石桥于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立刻转过头，干咳一声，把她的包递给她：“把衣服穿上，别着凉了。“说完，朝司机狠狠地瞪了一眼。
蒲若楠接过那个学生气十足的书包，翻开包，从里面掏出一件运动服外套将自己裹了起来，缓了一下，道：“没看出来，你还挺厉害啊，跑步的样子还挺帅，怎么没见你参加过运动会啊？”
石桥于回道：“你这运动服也挺帅！”
蒲若楠下意识地垂下眼帘，低头的一瞬间正好看见自己运动服胸口写着两个大字——武术。
这是江城武术学校的校服，本来今天晚上跟沈麟约好回武校练一练的，没想到找到了工作，练武这事儿就耽搁了。
结果没想到遇到了蒲亭那群垃圾，突然觉得，白瞎了武术两个字。
“你没事吧？”见她半天没说话，石桥于关心地道。
蒲若楠这才恍惚间发现，自己和校草挨得极近。
她的左腿，贴着他的右腿。
甚至，她能感受到，他说话时，带着酒精的味道，还有少年运动过后，透过衣服传递出来的温热和阳光的气息。
霎那间，蒲若楠涨红了脸，下意识将头埋得更低了。
然而，武术两个字在她眼前放得更大了。
跳车的心都有了，能不能把衣服塞回去？她这是一下子从美艳女郎变成了中二煞笔吗？她默默地把那个书包往自己身后压了压。
就在蒲若楠想挖坑把自己埋了的时候，石桥于又开口了。
“你叫什么名字？”
蒲若楠震惊了：“你又不认识我了？”
“我应该认识你吗？”石桥于一脸无辜。
“那你刚刚在酒吧跟着我出来干什么？”蒲若楠问。
石桥于没说话，看着她笑了笑。
微微弯起的嘴角，像极了此刻江边的那一弯明月，照得人心神荡漾。
不愧是江南中学的高岭之花，惹得大学本部的学姐都会来围观的存在，还有一个校花女朋友，确实是有那么一丢丢好看在脸上的。
她之前跟沈麟八卦过，沈麟那张嘴，只要开了一条缝，什么八卦都蹦出来了。
只差连石桥于的内裤是什么颜色都要扒出来了。
蒲若楠摇了摇头，撇过脸，说不上来是因为石桥于三番两次装不认识她而失落，还是真不认识她更失落。
蒲若楠缓了缓，用她仅存的理智思考了一下，觉得没认出来最好，她这副模样，要是被认出来，谁知道他回学校会不会乱说话呢。
蒲若楠道：“算了，萍水相逢的，大家也不必记得。”说完，对司机道，“师傅，你前面路口停一下，我到了。”
司机踩了脚刹车，蒲若楠迅速下了车，车又发动了。
只见石桥于从后车窗伸出个脑袋，问道：“你还没说你叫什么呢？”
“叫你大爷。”蒲若楠头也不回地道。
可是走着走着，眼泪啪嗒一下就掉落下来，干干的水泥地无声地将这眼泪纳入怀抱，露出两个圆溜溜的大眼睛。
她抹了抹眼泪，蹲在路灯下开始翻包，想知道现在几点了，想知道妈妈有没有担心她。静音的手机有好几个张敏的未接来电，她正准备回过去，就感觉头顶落下一片阴影。
石桥于不知什么时候下了车，又回来了，正在一旁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蒲若楠抬头，看着突然出现的石桥于，一脸疑惑。
石桥于淡淡地道：“蒲若楠，江南中学高三五班。”
蒲若楠愣了一下，皱着眉打量对方的表情，思考着眼前这人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石桥于似乎是很满意她的反应，一脸玩味地看着她：“怎么？难道你以为我这么快就忘记了砍我一刀的人吗？”
那阵仗，大部分路过的人都被吓到了，绕道远离。
旁边有几个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一边起哄一边掏出手机录像。
当然也有随时准备拨打110的热心群众。
蒲若楠一脸惊讶地看着这圈匪气十足的中老年邋遢男人围上来，下意识地抱紧了自己。
她还穿着酒吧营业的那条阔腿露肩连体裤，大片的肌肤裸露在空气中，因着这群恶狼般的目光，寒意浮上心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蒲亭嚷嚷着扒开人群，走到蒲若楠跟前，斜睨着眼上下打量她，吸了吸鼻子，笑道：“我就知道你是个好苗子。”
旁边有人看着她，舔了舔唇，搭腔：“老蒲，这谁啊？”
“我闺女。”蒲亭骄傲地道，“怎么样？我这种儿不错吧，姑娘长得好看，将来可是要考北大的才女。”
“哟，那可值不少钱啊，难怪你最近阔气了啊！”
那话听着，有种说不上来诡异，蒲若楠一阵恶寒，朝蒲亭脸上直淬了一口。
蒲亭没想到她当众给他来这一下，让他下不来台，狰狞着脸，眼睛涨得通红，抬手就往她脸上给了一巴掌：“可惜是个白眼狼。”他举起左手，上面还有一道结着新痂的伤痕，说，“她娘的，上次就是给她伤的。”
有人哄笑：“我就喜欢带刺的玫瑰，不如你出个价？”
蒲亭一听，刚刚还忿忿不平的神情立刻喜上眉梢，转而又露出一副为难的神情：“张哥，你也知道我家这情况……”话还没说完，他打了个哈欠，又吸了吸鼻子。
张哥看着他这副样子，笑了：“说你胖还喘上了，这是要坐地起价啊？”
说完，他将手里的烟放到嘴里，点燃，深吸一口后朝蒲亭的方向吐了一口烟圈。
蒲亭非但不躲，反而迎了上去，露出一副极为享受极为渴求的表情。
烟味随着江风四散，吹到蒲若楠的鼻腔，呛得她忍不住一阵咳嗽。
众人像是看路边的一个花瓶一样看着她，神色满是打量，好像只要谁看中了就可以抱回家，没有人想要知道她的意志。
而蒲亭呢，看她就像是突然被人告知，这是一个古董花瓶，只有他能出具权威的认证书，只要他报多少，她就值多少。
一个待价而沽的物品。
屈辱感、无力感、恶心感轮番袭来，即使她早已经知道蒲亭是个人渣，可没想到他居然能做出当街卖女儿的缺德事来。
当初那一刀，真该一刀毙命，而不是只是伤到他的手，还只留下一道浅浅的疤痕。
蒲若楠劝自己冷静，不能坐以待毙，一定要找个机会跑出去。
对付一个蒲亭她有把握，可环顾四周，四五个壮汉围着她，所谓双拳难敌四手，一旦失败，就有可能万劫不复。
她焦急地想朝路人求救，可刚刚那群围观的人在听到她和蒲亭是父女关系的时候就已经散开了。
夜已深，路上早已经没有什么人了。
这让蒲亭和张哥愈发肆无忌惮了，两个人退到一边，似乎开始拉扯了，开始讨价还价了，剩下的三四个人好像是那个张哥的手下，替他好好看守他的猎物。
不一会儿，两人像是达成了协议，蒲亭走上前来，正要推搡着蒲若楠往张哥那儿走，刚走出四个人的包围圈，蒲若楠朝蒲亭膝盖窝就是一脚。
在众人反应过来之前，跑了出去。
“啪”的一声，蒲亭直接单膝跪地，脸疼得皱成一团，还朝着她的方向怒吼：“我操你妈的！”
张哥一行人立刻往前追上去，结果在路口门店的拐角处不知道被什么绊了一下，四五个壮汉跟叠罗汉一样，撞在一起。
站在阴影里的石桥于失笑出声，他刚刚过来的时候就看到蒲若楠深陷险境了，但他知道他们两个人根本不是这些人的对手。
但蒲若楠看到了他的信号，找了个机会跑了过来。
蒲若楠见石桥于还站在原地看戏，立刻又跑回来，拉着他的手往灯亮人多的地方跑。
一群人倒在地上嗷嗷直叫，但没一会儿，就又愤怒着爬了起来，原是只打算佯装追人的人也有了火气，拼命地往两人跑开的方向追了过去。
跪在地上还没缓过来的蒲亭认出了石桥于，低声咒骂一句，就知道派出所这俩人是一伙的。
跑出一段路，看到追兵没有跟上来，蒲若楠朝石桥于吼了一句：“不是叫你先回去吗？”
蒲若楠说不上来，是更担心石桥于跟着他一起出事，还是更担心自己的面子问题。
两次，她人生中最窘迫的两次，石桥于都用他的眼睛清晰完整地记录下来了。
石桥于指了指自己身后的背包：“我回去取了一下东西，出门的时候，Tommy说这是你的，就给你送过来了。”
看着他一脸纯良无害的表情，蒲若楠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张哥带着众人依然锲而不舍，已经发现他们两个在这边，怒吼着冲过来。
石桥于立刻拉上蒲若楠一路狂奔，刚刚那点脆弱的自尊已经完全被抛之脑后，蒲若楠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跑！
她是真没想到石桥于居然不是个表面的运动健将，她被他带着，那速度，差点没被他送走，和博尔特可以一较高低了吧。
直到坐上了出租车，蒲若楠缓了好久，才有力气开口：“你、你……”
石桥于松开两人紧紧拉着的手，不知从哪儿掏出一瓶矿泉水递给她：“先缓缓。”
蒲若楠接过水抿了一小口，喘着粗气。
石桥于扭头往后车窗看了看，那群人见他们坐上了出租车，没法儿追了，直接站在原地开骂。他手心里全是汗，不着痕迹地往自己衬衫的衣角上蹭了蹭，突然就笑了。
前面司机不时地从后视镜里往后看，目光似乎有些不善。
石桥于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立刻转过头，干咳一声，把她的包递给她：“把衣服穿上，别着凉了。“说完，朝司机狠狠地瞪了一眼。
蒲若楠接过那个学生气十足的书包，翻开包，从里面掏出一件运动服外套将自己裹了起来，缓了一下，道：“没看出来，你还挺厉害啊，跑步的样子还挺帅，怎么没见你参加过运动会啊？”
石桥于回道：“你这运动服也挺帅！”
蒲若楠下意识地垂下眼帘，低头的一瞬间正好看见自己运动服胸口写着两个大字——武术。
这是江城武术学校的校服，本来今天晚上跟沈麟约好回武校练一练的，没想到找到了工作，练武这事儿就耽搁了。
结果没想到遇到了蒲亭那群垃圾，突然觉得，白瞎了武术两个字。
“你没事吧？”见她半天没说话，石桥于关心地道。
蒲若楠这才恍惚间发现，自己和校草挨得极近。
她的左腿，贴着他的右腿。
甚至，她能感受到，他说话时，带着酒精的味道，还有少年运动过后，透过衣服传递出来的温热和阳光的气息。
霎那间，蒲若楠涨红了脸，下意识将头埋得更低了。
然而，武术两个字在她眼前放得更大了。
跳车的心都有了，能不能把衣服塞回去？她这是一下子从美艳女郎变成了中二煞笔吗？她默默地把那个书包往自己身后压了压。
就在蒲若楠想挖坑把自己埋了的时候，石桥于又开口了。
“你叫什么名字？”
蒲若楠震惊了：“你又不认识我了？”
“我应该认识你吗？”石桥于一脸无辜。
“那你刚刚在酒吧跟着我出来干什么？”蒲若楠问。
石桥于没说话，看着她笑了笑。
微微弯起的嘴角，像极了此刻江边的那一弯明月，照得人心神荡漾。
不愧是江南中学的高岭之花，惹得大学本部的学姐都会来围观的存在，还有一个校花女朋友，确实是有那么一丢丢好看在脸上的。
她之前跟沈麟八卦过，沈麟那张嘴，只要开了一条缝，什么八卦都蹦出来了。
只差连石桥于的内裤是什么颜色都要扒出来了。
蒲若楠摇了摇头，撇过脸，说不上来是因为石桥于三番两次装不认识她而失落，还是真不认识她更失落。
蒲若楠缓了缓，用她仅存的理智思考了一下，觉得没认出来最好，她这副模样，要是被认出来，谁知道他回学校会不会乱说话呢。
蒲若楠道：“算了，萍水相逢的，大家也不必记得。”说完，对司机道，“师傅，你前面路口停一下，我到了。”
司机踩了脚刹车，蒲若楠迅速下了车，车又发动了。
只见石桥于从后车窗伸出个脑袋，问道：“你还没说你叫什么呢？”
“叫你大爷。”蒲若楠头也不回地道。
可是走着走着，眼泪啪嗒一下就掉落下来，干干的水泥地无声地将这眼泪纳入怀抱，露出两个圆溜溜的大眼睛。
她抹了抹眼泪，蹲在路灯下开始翻包，想知道现在几点了，想知道妈妈有没有担心她。静音的手机有好几个张敏的未接来电，她正准备回过去，就感觉头顶落下一片阴影。
石桥于不知什么时候下了车，又回来了，正在一旁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蒲若楠抬头，看着突然出现的石桥于，一脸疑惑。
石桥于淡淡地道：“蒲若楠，江南中学高三五班。”
蒲若楠愣了一下，皱着眉打量对方的表情，思考着眼前这人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石桥于似乎是很满意她的反应，一脸玩味地看着她：“怎么？难道你以为我这么快就忘记了砍我一刀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