冼荏窕欢喜地回答,“好啊,好啊,但没船呐。”

    毛晚樵用法力创造出风。风将被吹散到一旁的树枝落叶卷起,把上面的灰、虫蚁吹落,三下五除二便搭起了一叶扁舟。

    冼荏窕似乎是在质疑这扁舟的安全性,毛晚樵为了打消她的顾虑,径直走上船,船纹丝不动。

    倒不是毛晚樵瘦了,而是她暗地里不动声色地操控着水,并不想让冼荏窕发现这一点。即使冼荏窕灵海尽毁,看上去对她也没什么防备,她也不愿将其低估,因为低估别人往往需要自己付出代价。

    毛晚樵自凝气丹田时便察觉出,这世界所谓的法力就是违背各种物理定律,有灵海的人可以凭空创造出力,可以凭空创造出东西,甚至可以小范围空间内调整时间。

    但随着修炼的深入,毛晚樵也渐渐地感知这世间万物都蕴含着一种力,这种力不为任何人所有,可能是造物主,或说是主神给予的。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毛晚樵这百年闭关,就是为了掌握如何借用这种力。

    毛晚樵更喜欢用另一种逼格高的说法,“万物不为我所有,万物皆为我所用”。

    虽然这句话的原意并非如此,但毛晚樵还是双标地喜欢被曲解过后的意思。

    这也是毛晚樵如此惜命之人敢走出门游历的另一大原因,法力用不成,她还可以借用天地之力,总之她有信心在遇危险之际全身而退就是了。

    但这也同时苦了毛晚樵啊,试想,这么爱嘚瑟、出风头的人,没法借此嘚瑟、出风头。久而久之,可不就心理变态了吗?

    毛晚樵还贴心地,准备地做好了船桨。两人一前一后地划着。

    不一会儿,毛晚樵只听身后的冼荏窕幽幽地说道,“妹子,你觉得这是湖水还是海水?”

    毛晚樵一时也搞不清楚冼荏窕的脑回路,答道:“应该是湖水吧,虽然此湖一眼望不到边际,但这地方被山夹住,不可能是海洋。”

    “我觉得这是海水。”冼荏窕一遍划桨一遍斩钉截铁地说道。

    毛晚樵不解地问,“你怎么知道的?”

    “因为你划桨的时候,桨带的水溅到我嘴里了,是咸的。”冼荏窕如是道。

    毛晚樵是真的莫名被戳到笑点了,嘴张的老大,笑出了鹅叫,结果自己也喝到了被溅起水。

    嗯……还真是咸的。毛晚樵此刻也大致明白了那黑色是怎么一回事,看来这湖的剖面图应该会像个马桶搋子。

    见划到差不多的地方,毛晚樵果真听到意想之中后面冼荏窕的尖叫。

    冼荏窕一遍尖叫一遍抡圆了膀子,划船的桨快地都出来残影了。

    可惜,底下的水是毛晚樵控制的,冼荏窕是在做白工。

    毛晚樵是真的控制不住,连桨都攥不紧了,索性任由它浮到水上,在船上笑弯了腰。

    冼荏窕也意识到了情况的不大对劲,她问道,“你故意的?”

    毛晚樵手抹了抹自己的眼角笑出的泪,点了点头、承认了。

    冼荏窕错愕道,“妹子,你心理变态?”

    毛晚樵理直气壮地应道,“不错,我就是心理变态。但这块黑色可不是我弄出来的。”

    冼荏窕本落到肚子里的心又重新提到了嗓子眼里。

    毛晚樵分析着,“水本无色,但水底越深、口越小,光照进去的就越深,因此水的颜色看起来就愈深,像这种的黑色,还真是难得一见。湖水是咸的,估计这水是联通着某一片海。”

    冼荏窕点点头,补充道,“这湖的结构也很奇怪,明明在外圈还是那么清澈见底,越往内就变得翠绿,这湖中心又是这么一块瘆人的黑。诶,你觉得这湖结构像不像漏斗?”

    毛晚樵点点头。

    冼荏窕有些激动,她感觉有一场冒险就在面前,不知为什么,总感觉她只要在毛晚樵身边就会感到很安全。

    毛晚樵看着她一副跃跃欲试,期盼冒险的样子,还是没按耐住心中的恶趣味,她开口拒绝,“我才不会花时间浪费在这种毫无意义的冒险上,再说,只不过是通向某处海洋的通道罢了。”

    冼荏窕还是不太甘心,专门挑一些挑逗毛晚樵神经的话说,“这湖的结构明显就像是某个大能的杰作,万一TA在下面埋了一个什么洞天福地呢?说不定里面的黄金比我有的都多。”

    冼荏窕的那几句咋呼自然没太唬得住毛晚樵。但是,她刚刚还真感应了一下这湖底,湖底岩石上附着的那股法力即便有衰微之势,却依旧霸道。

    毛晚樵便由此断定,这湖底确实是人工的,创造它的人也估计是哪位当时响当当的大人物,大概率还是仙盟的人,要不然这么对待山川,名早被挂玉尺公共信息一栏了。

    湖底下也可能会藏着一份机遇,但与机遇并存的还是风险啊。毛晚樵虽说对自己逃脱危险有信心,但她平日素来惜命,说得好听些是寻求“稳健”。

    法力赋予人的不止有更大的能力,更有愈发膨胀的野心。

    但偏偏主神还给了一个避无可避的“寿命”。

    不过话说回来,就算不是身家性命,也会有其他的东西阻挠人与他们的野心匹配。

    这世上因着野心与实力不符而心理变态的人多了去了,谁知道这位是不是。

    毛晚樵见冼荏窕还是“贼心”不死,直接将法力撤下,悄咪咪地将傍晚的天变得乌漆麻黑,感受到冼荏窕因天突然转暗而倍感不适。

    毛晚樵趁机来了段热乎的煤气灯效应,“路承次还在景观镇等着呢。按理说,我们这段路2个时辰就顶天了,但现在估计已经是丑时了,你现在还是个凡人,无法打坐调养生息。你在榻上歇息就好,我来赶路,大不了明天我多打坐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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