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
西安飞上海的航班上，公务舱。
为时宜怀孕的缘由，周生辰自是不舍得由她挤在狭小的经济舱内，动不了身。
要了一杯温水，周生辰给她披上了薄薄的毯子，飞机上的冷气一向太足怕她受凉。
闲暇之余，时宜执笔，写下。
悠悠生死别经年，魂魄不曾如梦来。
她在飞机上，总爱写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大多是诗句。或是打发时间，只是一时的心境不同罢了。
“为什么是长恨歌。”周生辰看过她的字，苍劲有力。
“可能是对西安，有特别的感情。以前这里是大漠孤烟，苍茫云海。可是现在，过于现代话的发展，好似又变了味道。现代都市繁华快节奏，不在是印象中长安的样子。
周生辰，这一次我真的害怕，怕你醒不过来，也怕你离开。我从没想到，是这样的心情而来，好在老天待我不薄，一定是我上辈子没做过坏事。”
“那是我上辈子做过坏事，所以...”
时宜用手捂住周生辰的嘴。
“不许你胡说，你很好，真的很好。你一定是一个风姿绰约的男子，胸怀大志，到显得我平平无奇。”
“你...怎么会...”
“周生辰，我们以后再也不要分开了，好不好。”
时宜落笔。周生辰握住她的手，顺势搂过她的肩膀，点点头。
“好。时宜，我们再也不分开。”
“下雪的时候，我再回来西安吧。”
“为什么是下雪的时候。”
“一场雪，跨越千年。西安一夜之间，也就成了长安。六朝古都，三秦大地，长安的样子。”
“好，我答应你。我们会再来的，我们来西安看雪。”
飞机跨越云层，层层叠叠的白云，映衬湛蓝的天空。美如画，这一次，天放晴了。
时宜始终没有正面解释，关于长恨歌，关于那句诗，关于那个小南辰王。她的每一句诗词，都是他所教授，自懵懂无知，到深入骨髓。
跨越千年相隔，后来，他终究没有出现在她的梦里。
好在，周生辰也没有再问。
午间1:40，抵达浦东机场。
林叔来接他们，或是为周生辰接风，他带着白手套，在车内早早等候。
“林叔 今天辛苦你了，又是特地跑一趟。”时宜微微点头。
“不辛苦，我要是不能亲自接到你们啊，我不安心。派谁来接都不行，我得亲眼看见小辰平平安安的回来啊。”
“林叔 我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
“梅行通知我们的时候，周家上上下下全乱套了。你母亲差点昏过去，几天几夜没合眼，天天就跪在祠堂诵经，求列祖列宗保佑你平安归来。”
“好在，得周家庇护，小辰...回来就好。”
汽车一路驶入上海市区方向。
晚间的时候，不大不小的房子里。
“周生辰，我回趟镇江吧，回去看看母亲。”时宜倚靠在他的肩膀。
“好。”
---------------------分割线-----------------------
钟鼎世家，隐秘于世。
烟雨江南，那些错落古老，飞檐斑驳的旧宅。经历数十代的蛰伏，这里长廊接着长廊，院落紧挨院落，看着相似，却皆有故事。
“大少爷，大少奶奶回来了。”院落门口，周生辰刚刚停好车，管家出来相迎。
时宜身着宽松棉麻的连衣裙，在夏日里，到显得方便一些。即便如此，六个月的身子，已逐渐明显。
周生辰扶着她跨过门栏，入内院。沿路纷纷有人欠身，唤大少爷，大少奶奶。时宜到显得有些不习惯，微微点头。钟鼎世家，规矩繁多，不可逾越，是习俗，也是传统。
倒是这次回来，庭院里莲花开的甚好，应该是有专人搭理过。夏观莲荷，显得盘根错节的老宅有了生机。
内院，连穗出来相迎，看的出房间被打扫的一尘不染，床单被套全部换成了崭新的。
“时宜，可把你们盼回来了，都有三个月没回来了。叔公出了事，我们都给吓死了。周家上下全乱了套，日日吃斋，不过好在都过去了。太太说，叔公得以出院，家里什么都得换成新的，不然不吉利...”
“你有什么什么想吃的，喜酸还是喜辣，听说酸儿辣女。你和我说，我去给你做点。”连穗坐在一边，对于时宜回来的饮食可没少做功课。
“酸酸甜甜的...”
“那桂花糖藕吧，甜甜的，我做的可好吃了。”
“那就辛苦你了，连穗。”
“时宜，你现在是家里的女主人，你别总把自己当客人。怀孕了就该享受着娘娘的待遇...”连穗笑出来声，她年纪不大，性格纯良。
“时宜，你等一会儿，我这就给你去做...”带着笑声，脚步匆匆的，走出了屋子。
周生辰回来以后，就去了母亲那厢请安。时宜因怀孕的缘由，倒免去了这些繁文缛节。
晚间周生辰回屋。
“在看书啊，是什么。”见她带着眼镜，在沙发上，蜷缩着窗户还没关。
“万历十五年，之后是关于明朝的正剧。我再不抓紧，不然真的快赶不上下半年的进度了，都是因为我而落下的我会内疚的。”
“喜欢明朝？”
“不我喜欢南北朝...”
以前每每讲到这里，周生辰总会问起，那个关于小南辰王的故事。他会想多了解一些时宜的喜好，而后来，他再也没有过问。
周生辰泡过一杯茶，放在茶几上，有淡淡伽蓝香，然后起身去关窗户。
紫苏叶泡的水，可驱寒。只是为什么会留有伽蓝香的味道。
“前几天，镇江一直在下雨。山里不比城市，湿气重，趁热喝了吧。”见她没有穿袜子，摸上去脚冰凉，给她顺势盖上了薄薄的毯子。
“周生辰这紫苏水为什么会有伽蓝香的味道。”
“驱寒...”
时宜没有在问，可为什么是伽蓝香。
依稀的记忆里，那年的南辰王府，大西北不比清河郡。她初到此地，皆是不适应。这里的冬天很长，寒露重。师父怕她夜里凉，不习惯。每每都会泡着紫苏水给她驱寒，她并不喜草药的味道。后来，师父会在屋子里点上伽蓝香，也就成了习惯，慢慢开始习惯这个味道，是师父身上的味道。
可为什么..她没有在问。
“母亲让我问过你，这次回到上海，会给你安排医生...”周生辰有些踌躇。
“安排医生干什么...”
“问你要不要，看男女...母亲是好意，看好男女好早做准备。”
“不要，顺其自然不是更好吗？是上苍的恩赐，无论男女，都是我们的孩子。我们怀着未知的心等待他的到来，不好吗？”
“你是科学家，你应该相信科学，顺其自然...”
“母亲想给宝宝准备...”
“不需要准备什么，拿不定主意就准备黄色吧，中性色...”
“好，都听你的。”周生辰俯身，在沙发上，默默靠近时宜。摘掉她的眼镜，毯子瞬间滑落，他想更好的看看她，眼神中或有一丝□□，深不见底的炙热。
“在这里..”时宜搂住他的脖子，见他衬衫的领口微微敞开了两粒扣子，撇过头有些脸热。
“我抱你去床上，会舒服一些。”随手熄了灯。
连穗正准备送水果上去，被林飞拦下了。
“我说你，毛毛躁躁的，怎么这么不分场合呢，他们都睡下了。”
“这才几点啊？” 随后楼上果真没有了灯光。
只听见木质家具，吱吱的声响，承托着夜格外的静。
连穗有些不好意思，把水果给了林飞。
“这水果你吃吧，他们睡了我就不扰他们休息了。我去看看明天早上准备些什么。”她有一些脸红匆匆离开。
夏季的蚕丝被轻薄，如丝一般，对肌肤的触感极好。会让人分不清，是被子的触碰，还是两人的肌肤之亲，鱼水之欢。
彼此间，慢慢退去的衣物散落一地，体温好似更能取暖。
即便是开着空调，微微滚动于脖颈间的浮汗，让人过度沉迷。周生辰的唇，亲亲触碰，划过她的每一寸肌肤，轻柔缠绵。
肚皮的微微拨动，是胎动过于明显。
不知道是不是动作幅度过大。
“周生辰宝宝闹了，是胎动。。。”
“嗯...”周生辰的声音很低，不听不出是怒火，还是欲望。有些沙哑。
“我想一定会是个男孩子 ...已经在和爸爸抢妈妈了。”时宜枕着周生辰的手臂，拍了拍，示意他切莫乱动。在他的怀里，摸了摸隆起的小腹。
周生辰停止了下一步的继续，绷紧了身子头皮发麻，却并没有开灯，更像是煎熬。
“我去冲个澡...”
他们是夫妻，时宜自是明白，偷偷笑了笑。
“怀孕不易，今晚就辛苦我们周生老师了。”
为时宜怀孕的缘由，周生辰自是不舍得由她挤在狭小的经济舱内，动不了身。
要了一杯温水，周生辰给她披上了薄薄的毯子，飞机上的冷气一向太足怕她受凉。
闲暇之余，时宜执笔，写下。
悠悠生死别经年，魂魄不曾如梦来。
她在飞机上，总爱写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大多是诗句。或是打发时间，只是一时的心境不同罢了。
“为什么是长恨歌。”周生辰看过她的字，苍劲有力。
“可能是对西安，有特别的感情。以前这里是大漠孤烟，苍茫云海。可是现在，过于现代话的发展，好似又变了味道。现代都市繁华快节奏，不在是印象中长安的样子。
周生辰，这一次我真的害怕，怕你醒不过来，也怕你离开。我从没想到，是这样的心情而来，好在老天待我不薄，一定是我上辈子没做过坏事。”
“那是我上辈子做过坏事，所以...”
时宜用手捂住周生辰的嘴。
“不许你胡说，你很好，真的很好。你一定是一个风姿绰约的男子，胸怀大志，到显得我平平无奇。”
“你...怎么会...”
“周生辰，我们以后再也不要分开了，好不好。”
时宜落笔。周生辰握住她的手，顺势搂过她的肩膀，点点头。
“好。时宜，我们再也不分开。”
“下雪的时候，我再回来西安吧。”
“为什么是下雪的时候。”
“一场雪，跨越千年。西安一夜之间，也就成了长安。六朝古都，三秦大地，长安的样子。”
“好，我答应你。我们会再来的，我们来西安看雪。”
飞机跨越云层，层层叠叠的白云，映衬湛蓝的天空。美如画，这一次，天放晴了。
时宜始终没有正面解释，关于长恨歌，关于那句诗，关于那个小南辰王。她的每一句诗词，都是他所教授，自懵懂无知，到深入骨髓。
跨越千年相隔，后来，他终究没有出现在她的梦里。
好在，周生辰也没有再问。
午间1:40，抵达浦东机场。
林叔来接他们，或是为周生辰接风，他带着白手套，在车内早早等候。
“林叔 今天辛苦你了，又是特地跑一趟。”时宜微微点头。
“不辛苦，我要是不能亲自接到你们啊，我不安心。派谁来接都不行，我得亲眼看见小辰平平安安的回来啊。”
“林叔 我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
“梅行通知我们的时候，周家上上下下全乱套了。你母亲差点昏过去，几天几夜没合眼，天天就跪在祠堂诵经，求列祖列宗保佑你平安归来。”
“好在，得周家庇护，小辰...回来就好。”
汽车一路驶入上海市区方向。
晚间的时候，不大不小的房子里。
“周生辰，我回趟镇江吧，回去看看母亲。”时宜倚靠在他的肩膀。
“好。”
---------------------分割线-----------------------
钟鼎世家，隐秘于世。
烟雨江南，那些错落古老，飞檐斑驳的旧宅。经历数十代的蛰伏，这里长廊接着长廊，院落紧挨院落，看着相似，却皆有故事。
“大少爷，大少奶奶回来了。”院落门口，周生辰刚刚停好车，管家出来相迎。
时宜身着宽松棉麻的连衣裙，在夏日里，到显得方便一些。即便如此，六个月的身子，已逐渐明显。
周生辰扶着她跨过门栏，入内院。沿路纷纷有人欠身，唤大少爷，大少奶奶。时宜到显得有些不习惯，微微点头。钟鼎世家，规矩繁多，不可逾越，是习俗，也是传统。
倒是这次回来，庭院里莲花开的甚好，应该是有专人搭理过。夏观莲荷，显得盘根错节的老宅有了生机。
内院，连穗出来相迎，看的出房间被打扫的一尘不染，床单被套全部换成了崭新的。
“时宜，可把你们盼回来了，都有三个月没回来了。叔公出了事，我们都给吓死了。周家上下全乱了套，日日吃斋，不过好在都过去了。太太说，叔公得以出院，家里什么都得换成新的，不然不吉利...”
“你有什么什么想吃的，喜酸还是喜辣，听说酸儿辣女。你和我说，我去给你做点。”连穗坐在一边，对于时宜回来的饮食可没少做功课。
“酸酸甜甜的...”
“那桂花糖藕吧，甜甜的，我做的可好吃了。”
“那就辛苦你了，连穗。”
“时宜，你现在是家里的女主人，你别总把自己当客人。怀孕了就该享受着娘娘的待遇...”连穗笑出来声，她年纪不大，性格纯良。
“时宜，你等一会儿，我这就给你去做...”带着笑声，脚步匆匆的，走出了屋子。
周生辰回来以后，就去了母亲那厢请安。时宜因怀孕的缘由，倒免去了这些繁文缛节。
晚间周生辰回屋。
“在看书啊，是什么。”见她带着眼镜，在沙发上，蜷缩着窗户还没关。
“万历十五年，之后是关于明朝的正剧。我再不抓紧，不然真的快赶不上下半年的进度了，都是因为我而落下的我会内疚的。”
“喜欢明朝？”
“不我喜欢南北朝...”
以前每每讲到这里，周生辰总会问起，那个关于小南辰王的故事。他会想多了解一些时宜的喜好，而后来，他再也没有过问。
周生辰泡过一杯茶，放在茶几上，有淡淡伽蓝香，然后起身去关窗户。
紫苏叶泡的水，可驱寒。只是为什么会留有伽蓝香的味道。
“前几天，镇江一直在下雨。山里不比城市，湿气重，趁热喝了吧。”见她没有穿袜子，摸上去脚冰凉，给她顺势盖上了薄薄的毯子。
“周生辰这紫苏水为什么会有伽蓝香的味道。”
“驱寒...”
时宜没有在问，可为什么是伽蓝香。
依稀的记忆里，那年的南辰王府，大西北不比清河郡。她初到此地，皆是不适应。这里的冬天很长，寒露重。师父怕她夜里凉，不习惯。每每都会泡着紫苏水给她驱寒，她并不喜草药的味道。后来，师父会在屋子里点上伽蓝香，也就成了习惯，慢慢开始习惯这个味道，是师父身上的味道。
可为什么..她没有在问。
“母亲让我问过你，这次回到上海，会给你安排医生...”周生辰有些踌躇。
“安排医生干什么...”
“问你要不要，看男女...母亲是好意，看好男女好早做准备。”
“不要，顺其自然不是更好吗？是上苍的恩赐，无论男女，都是我们的孩子。我们怀着未知的心等待他的到来，不好吗？”
“你是科学家，你应该相信科学，顺其自然...”
“母亲想给宝宝准备...”
“不需要准备什么，拿不定主意就准备黄色吧，中性色...”
“好，都听你的。”周生辰俯身，在沙发上，默默靠近时宜。摘掉她的眼镜，毯子瞬间滑落，他想更好的看看她，眼神中或有一丝□□，深不见底的炙热。
“在这里..”时宜搂住他的脖子，见他衬衫的领口微微敞开了两粒扣子，撇过头有些脸热。
“我抱你去床上，会舒服一些。”随手熄了灯。
连穗正准备送水果上去，被林飞拦下了。
“我说你，毛毛躁躁的，怎么这么不分场合呢，他们都睡下了。”
“这才几点啊？” 随后楼上果真没有了灯光。
只听见木质家具，吱吱的声响，承托着夜格外的静。
连穗有些不好意思，把水果给了林飞。
“这水果你吃吧，他们睡了我就不扰他们休息了。我去看看明天早上准备些什么。”她有一些脸红匆匆离开。
夏季的蚕丝被轻薄，如丝一般，对肌肤的触感极好。会让人分不清，是被子的触碰，还是两人的肌肤之亲，鱼水之欢。
彼此间，慢慢退去的衣物散落一地，体温好似更能取暖。
即便是开着空调，微微滚动于脖颈间的浮汗，让人过度沉迷。周生辰的唇，亲亲触碰，划过她的每一寸肌肤，轻柔缠绵。
肚皮的微微拨动，是胎动过于明显。
不知道是不是动作幅度过大。
“周生辰宝宝闹了，是胎动。。。”
“嗯...”周生辰的声音很低，不听不出是怒火，还是欲望。有些沙哑。
“我想一定会是个男孩子 ...已经在和爸爸抢妈妈了。”时宜枕着周生辰的手臂，拍了拍，示意他切莫乱动。在他的怀里，摸了摸隆起的小腹。
周生辰停止了下一步的继续，绷紧了身子头皮发麻，却并没有开灯，更像是煎熬。
“我去冲个澡...”
他们是夫妻，时宜自是明白，偷偷笑了笑。
“怀孕不易，今晚就辛苦我们周生老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