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经病
“漂亮姐姐——”就在末染皱起眉的零点几秒里，夏染骤然开口，“你喜欢这些孢子吗？”
黑色线条停滞不前，末染不敢说不喜欢，更不敢轻举妄动。
直觉告诉她，眼前的夏染，不仅能控制所谓的朋友，还能控制这群丧尸，贸然发言和行动，她会被群起而攻之。
夏染歪了一下脑袋，细细打量末染的表情，语调平缓道：“你不喜欢孢子。”
“......”末染呼吸一滞，眉头抽动，不敢看夏染。
“没关系，我也不喜欢孢子。”夏染探头，让这位姐姐能看到她的脸，末染无奈，抬起头和她对视，“我看过爸爸拍的海底照片，我觉得这个发光的植物很好看，想让爸爸下一次潜水的时候拿一点给我，所以爸爸把这棵植物拿了上来。”
“爸爸不认识这种植物，所以开始了研究，爸爸说我是他的幸运星。”
“队长，丧尸不攻击我们哎。”末染的耳朵里传来其他队员的声音，她转头去看地面的丧尸群，他们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
脑海中两根断掉的弦连在一起，她想起自己使用倍镜时看到的幻觉，慢慢地，慢慢地转头看向人畜无害的夏染。
“夏染啊，你，你和你的朋友们不回去找你爸爸吗？”
话到嘴边换了个句子。
“回去呀，当然要回去，什么病都不能一瞬间治好，我们要定期吃药的。”夏染扶着柱子站了起来，末染的余光扫到，地面乌压压的那一群轻微颤动。
夏染：“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从两天前开始，学校里的人都变了，他们都不说话了，看起来呆呆的。”
“那你带你的朋友来这里多久了啊？”
“我们是三天前来的这个学校。”
孢子的传播速度是一天？不，用不了一天......
那么我......会不会感染孢子了呢？
“队长我们来啦！”随着熟悉的声音出现，末染的注意力转移，看到了三男一女从楼梯走上来，做了三七分碎发的男士打头，声音洪亮，“这里好安静，怪物也不动，我都看到你啦。”
末染看到他们的瞬间，就知道了他们的身份，按照副本的剧情设定，这些都是经常和她一起赚钱的人，算是同事，不算朋友。
“好，我们休息一下，凌晨天不亮的时候出发离开这里。”
天空蒙蒙亮的时候，末染叫醒了夏染在内的所有人，浣然市算大，送一趟再回来很麻烦，她就带着这帮孩子往地图标记的位置走。
如她所料，太阳升起的时候，被按下暂停键的丧尸全部散开游荡，四处寻找存活的生物，似乎只有晚上的时候，这些孢子才能活动，才会被夏染控制，白天就失去了控制效果。
实验室所在的位置在地底，地面是一栋高楼，五个成年人把孩子围在中央往里走，在末染的带领下，他们清空一楼的丧尸，把孩子都保护在一间等候室，门前放了很多铁柜。
夏染跟着末染走，她说她能帮忙，末染没有拒绝。
登上电梯后，女队员苏雪从背包里拿出一枚小小的金属物，类似移动硬盘，插在按钮上方的插槽里。
电梯上方的显示屏原本标着数字一，在读取硬盘后，数字消失，只剩下一片漆黑。
轻微的失重感持续了几分钟的时间，终于，电梯门打开。
灰色的金属墙壁带着清凉空气扑面而来，他们大步走出，四处观察，越往里走末染越觉得眼熟，这里像极了她在梦里见到过的那个实验基地。
“我认得这里的路。”夏染走到最前面，兴奋地指着前面的拐角，“我知道他们会躲在哪里。”
跟这夏染拐弯，进门，到了一条还算长的通道，两侧都是透明窗户，窗户外是水下，长满了彩色发光的植物。
“你看！”夏染指着水下的那些植物，眼睛亮闪闪的，“这些就是爸爸给我捞上来的，是不是特别好看？”
末染附和点头，她确实也喜欢这种在杂乱无章的颜色。
夏染领头走，通道尽头的门打开时，门外站着一个金发碧眼的女人，套着白大褂，她神色惊慌，肤色如常，应该不是丧尸。
夏染刚抬手打招呼，女人就扑了过来，两只手一并掐住夏染的脖子，“都怪你，都怪你！”
“咳——”
“卧槽！”男队员田雨一脚踢开了女人，扶起夏染，“干他妈什么？丧尸吗这是？”
“都是她的错......”女人不顾嘴角溢出的鲜血，抬手指着夏染，“都是她，是她的错！”
“队长。”苏雪查看自己带来的资料，那上面有幸存者的证件照，“这人不在幸存者名单里。”
没有身份的人？
“博士说过，不在名单里的人都变成丧尸了，直接杀死就可以。”苏雪从腰间取出匕首，大步向前，没等末染说话，就抹了金发女人的脖子。
末染想要阻止的话硬生生塞了回去，下意识的看向夏染，这个六年级的孩子被田雨遮着眼睛。
噗通——噗通噗通——
耳边忽然传来重物落水的声音，末染的目光还落在夏染身上，听到这些声音，身上汗毛都立了起来，她清晰地记得，梦中那些容器里的丧尸，她慢慢抬起头。
果不其然，原本美轮美奂的水底被投入了几个人，他们身上都用绳子缠着金属板，像是为了保证重量能够下沉。
这些人闭着眼睛落在水底，没有呼吸的气泡，没有憋气的动作，他们是尸体。
紧接着，末染等人眼睁睁看着这些彩色植物生长出彩色的藤蔓，攀爬缠绕尸身，每一根藤蔓都有流动的微光，这些尸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腐烂，似乎肉类都被吸收，只剩下白色的骨头。
夏染眼睛都看直了，不转动也不眨眼，被惊得整个人僵硬。
“别看了。”末染定了定神，“我们继续走吧。”
通道尽头的门打开后，是长长的，向上的路，他们慢吞吞的往上走，步伐沉重。
面前又有一道门，末染用工作证刷卡打开门。
“她还想举报呢，不可能让她开——”门内两位白大褂男士似乎正在聊天，话说了一半被开门的声音吓得止声，“你们，你们是谁？”
苏雪比照了一下名单，“没有这两个人。”
这一次，末染提前伸手拦住了苏雪，“我们是德克拉博士派来救人的，你们还活着的话，就跟我们走。”
“还要带着这里所有的东西是吧？”站在左侧的寸头男士如是说道，他的头发很奇怪，一点也不圆，参差不齐，像是拿刀生剃的。
“怎么可能都搬走，也就整理一下数据，”身边人怼了一下他的肩膀，歪头过去放低了声音，像是说悄悄话，但所有人都能听到，“刚才说的那几句，估计也没打算带咱们撤。”
“............”末染面无表情，下意识的回头瞅了一眼，果然身后四个人都点头如蒜捣。
“叔叔阿姨要搬走了吗？”夏染懵懂地开口，她感觉不到这帮成年人之间微妙的气氛，在她的视角里，是自己偷跑出去玩四天，回来爸爸就带着所有人搬家了。
两个男人面色不善的白了眼夏染，她立刻缩回眼神，往末染身边挪了几步。
“哎！”末染被这两人的表情搞得厌烦，不明白他们对一个半大的孩子露出这种嫌恶的表情是干什么。
“既然知道我们是来干什么，就赶紧把那个所谓的数据收集好交过来。”苏雪把手里的名单晾给他们看，“这些人，都在哪？”
两个男人露出轻蔑的笑容，寸头男士道：“跟我来吧。”
他们一路向上，走到一个宽阔的圆形房间，一圈容纳四五人并行的，有护栏的道路，走在上面的时候往下看，下方正是末染等人之前看到的植物。
寸头两手搭在护栏上，在其他人疑惑的视线中，慢条斯理地指了指水面，“在底下呢。”
“...........”
四人惊得说不出话，齐刷刷的两手抓紧了栏杆往下瞅，短短几秒之后，田雨一把掐住了寸头的脖子，另一个男的也被末染的队友按住。
田雨：“谁他妈干的？”
寸头也没做挣扎，仰着脸把自己的位置变成居高临下，俯视田雨，“杀了我呀，现在就杀。”
田雨眉头蹙起，大力一推，轻而易举就让这男人倒在地上，“神经病。”
寸头男人砸在地上，另一个男人忽然捧腹大笑，紧接着躺在地的人也笑起来，两人的笑声癫狂，整张脸充斥着发自内心的喜悦，更像一对神经病了。
感到疑惑的同时，末染还在开启的天赋帮助她发现，这两人的笑声背后隐藏着无尽的悲伤和恐惧，他们大抵是真的疯了，才会求死，才会笑出声来。
“发生什么了？”末染镇定发问，“这里还有其他活人吗？”
“没有，一个活人都没有。”寸头躺着，视线望向上方，穿透厚厚的金属和土壤，他眼中亮晶晶的，像是看到了地面上的天空，“一个人都没有，都不是人。”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寸头身上时，另一便噗通一声，他跳了下去，众人皆惊愕回头，低头看着水面的波浪，唯有末染立刻看向寸头，他不知何时爬了起来，一只脚跨上栏杆。
末染抓着寸头的白大褂，他头也不回地脱了白大褂。
末染：“抓住他！”
随她一声令下，其余队友把寸头抓回围栏之内。
末染：“那我们换个方法吧，说真话，不然我们二十四小时保护你。”
寸头愤恨地瞪视末染，像是下一秒就要把她推进水里。
她抓起寸头胸前口袋里的工作证，那上面有他的证件照和名字：孟肖。
黑色线条停滞不前，末染不敢说不喜欢，更不敢轻举妄动。
直觉告诉她，眼前的夏染，不仅能控制所谓的朋友，还能控制这群丧尸，贸然发言和行动，她会被群起而攻之。
夏染歪了一下脑袋，细细打量末染的表情，语调平缓道：“你不喜欢孢子。”
“......”末染呼吸一滞，眉头抽动，不敢看夏染。
“没关系，我也不喜欢孢子。”夏染探头，让这位姐姐能看到她的脸，末染无奈，抬起头和她对视，“我看过爸爸拍的海底照片，我觉得这个发光的植物很好看，想让爸爸下一次潜水的时候拿一点给我，所以爸爸把这棵植物拿了上来。”
“爸爸不认识这种植物，所以开始了研究，爸爸说我是他的幸运星。”
“队长，丧尸不攻击我们哎。”末染的耳朵里传来其他队员的声音，她转头去看地面的丧尸群，他们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
脑海中两根断掉的弦连在一起，她想起自己使用倍镜时看到的幻觉，慢慢地，慢慢地转头看向人畜无害的夏染。
“夏染啊，你，你和你的朋友们不回去找你爸爸吗？”
话到嘴边换了个句子。
“回去呀，当然要回去，什么病都不能一瞬间治好，我们要定期吃药的。”夏染扶着柱子站了起来，末染的余光扫到，地面乌压压的那一群轻微颤动。
夏染：“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从两天前开始，学校里的人都变了，他们都不说话了，看起来呆呆的。”
“那你带你的朋友来这里多久了啊？”
“我们是三天前来的这个学校。”
孢子的传播速度是一天？不，用不了一天......
那么我......会不会感染孢子了呢？
“队长我们来啦！”随着熟悉的声音出现，末染的注意力转移，看到了三男一女从楼梯走上来，做了三七分碎发的男士打头，声音洪亮，“这里好安静，怪物也不动，我都看到你啦。”
末染看到他们的瞬间，就知道了他们的身份，按照副本的剧情设定，这些都是经常和她一起赚钱的人，算是同事，不算朋友。
“好，我们休息一下，凌晨天不亮的时候出发离开这里。”
天空蒙蒙亮的时候，末染叫醒了夏染在内的所有人，浣然市算大，送一趟再回来很麻烦，她就带着这帮孩子往地图标记的位置走。
如她所料，太阳升起的时候，被按下暂停键的丧尸全部散开游荡，四处寻找存活的生物，似乎只有晚上的时候，这些孢子才能活动，才会被夏染控制，白天就失去了控制效果。
实验室所在的位置在地底，地面是一栋高楼，五个成年人把孩子围在中央往里走，在末染的带领下，他们清空一楼的丧尸，把孩子都保护在一间等候室，门前放了很多铁柜。
夏染跟着末染走，她说她能帮忙，末染没有拒绝。
登上电梯后，女队员苏雪从背包里拿出一枚小小的金属物，类似移动硬盘，插在按钮上方的插槽里。
电梯上方的显示屏原本标着数字一，在读取硬盘后，数字消失，只剩下一片漆黑。
轻微的失重感持续了几分钟的时间，终于，电梯门打开。
灰色的金属墙壁带着清凉空气扑面而来，他们大步走出，四处观察，越往里走末染越觉得眼熟，这里像极了她在梦里见到过的那个实验基地。
“我认得这里的路。”夏染走到最前面，兴奋地指着前面的拐角，“我知道他们会躲在哪里。”
跟这夏染拐弯，进门，到了一条还算长的通道，两侧都是透明窗户，窗户外是水下，长满了彩色发光的植物。
“你看！”夏染指着水下的那些植物，眼睛亮闪闪的，“这些就是爸爸给我捞上来的，是不是特别好看？”
末染附和点头，她确实也喜欢这种在杂乱无章的颜色。
夏染领头走，通道尽头的门打开时，门外站着一个金发碧眼的女人，套着白大褂，她神色惊慌，肤色如常，应该不是丧尸。
夏染刚抬手打招呼，女人就扑了过来，两只手一并掐住夏染的脖子，“都怪你，都怪你！”
“咳——”
“卧槽！”男队员田雨一脚踢开了女人，扶起夏染，“干他妈什么？丧尸吗这是？”
“都是她的错......”女人不顾嘴角溢出的鲜血，抬手指着夏染，“都是她，是她的错！”
“队长。”苏雪查看自己带来的资料，那上面有幸存者的证件照，“这人不在幸存者名单里。”
没有身份的人？
“博士说过，不在名单里的人都变成丧尸了，直接杀死就可以。”苏雪从腰间取出匕首，大步向前，没等末染说话，就抹了金发女人的脖子。
末染想要阻止的话硬生生塞了回去，下意识的看向夏染，这个六年级的孩子被田雨遮着眼睛。
噗通——噗通噗通——
耳边忽然传来重物落水的声音，末染的目光还落在夏染身上，听到这些声音，身上汗毛都立了起来，她清晰地记得，梦中那些容器里的丧尸，她慢慢抬起头。
果不其然，原本美轮美奂的水底被投入了几个人，他们身上都用绳子缠着金属板，像是为了保证重量能够下沉。
这些人闭着眼睛落在水底，没有呼吸的气泡，没有憋气的动作，他们是尸体。
紧接着，末染等人眼睁睁看着这些彩色植物生长出彩色的藤蔓，攀爬缠绕尸身，每一根藤蔓都有流动的微光，这些尸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腐烂，似乎肉类都被吸收，只剩下白色的骨头。
夏染眼睛都看直了，不转动也不眨眼，被惊得整个人僵硬。
“别看了。”末染定了定神，“我们继续走吧。”
通道尽头的门打开后，是长长的，向上的路，他们慢吞吞的往上走，步伐沉重。
面前又有一道门，末染用工作证刷卡打开门。
“她还想举报呢，不可能让她开——”门内两位白大褂男士似乎正在聊天，话说了一半被开门的声音吓得止声，“你们，你们是谁？”
苏雪比照了一下名单，“没有这两个人。”
这一次，末染提前伸手拦住了苏雪，“我们是德克拉博士派来救人的，你们还活着的话，就跟我们走。”
“还要带着这里所有的东西是吧？”站在左侧的寸头男士如是说道，他的头发很奇怪，一点也不圆，参差不齐，像是拿刀生剃的。
“怎么可能都搬走，也就整理一下数据，”身边人怼了一下他的肩膀，歪头过去放低了声音，像是说悄悄话，但所有人都能听到，“刚才说的那几句，估计也没打算带咱们撤。”
“............”末染面无表情，下意识的回头瞅了一眼，果然身后四个人都点头如蒜捣。
“叔叔阿姨要搬走了吗？”夏染懵懂地开口，她感觉不到这帮成年人之间微妙的气氛，在她的视角里，是自己偷跑出去玩四天，回来爸爸就带着所有人搬家了。
两个男人面色不善的白了眼夏染，她立刻缩回眼神，往末染身边挪了几步。
“哎！”末染被这两人的表情搞得厌烦，不明白他们对一个半大的孩子露出这种嫌恶的表情是干什么。
“既然知道我们是来干什么，就赶紧把那个所谓的数据收集好交过来。”苏雪把手里的名单晾给他们看，“这些人，都在哪？”
两个男人露出轻蔑的笑容，寸头男士道：“跟我来吧。”
他们一路向上，走到一个宽阔的圆形房间，一圈容纳四五人并行的，有护栏的道路，走在上面的时候往下看，下方正是末染等人之前看到的植物。
寸头两手搭在护栏上，在其他人疑惑的视线中，慢条斯理地指了指水面，“在底下呢。”
“...........”
四人惊得说不出话，齐刷刷的两手抓紧了栏杆往下瞅，短短几秒之后，田雨一把掐住了寸头的脖子，另一个男的也被末染的队友按住。
田雨：“谁他妈干的？”
寸头也没做挣扎，仰着脸把自己的位置变成居高临下，俯视田雨，“杀了我呀，现在就杀。”
田雨眉头蹙起，大力一推，轻而易举就让这男人倒在地上，“神经病。”
寸头男人砸在地上，另一个男人忽然捧腹大笑，紧接着躺在地的人也笑起来，两人的笑声癫狂，整张脸充斥着发自内心的喜悦，更像一对神经病了。
感到疑惑的同时，末染还在开启的天赋帮助她发现，这两人的笑声背后隐藏着无尽的悲伤和恐惧，他们大抵是真的疯了，才会求死，才会笑出声来。
“发生什么了？”末染镇定发问，“这里还有其他活人吗？”
“没有，一个活人都没有。”寸头躺着，视线望向上方，穿透厚厚的金属和土壤，他眼中亮晶晶的，像是看到了地面上的天空，“一个人都没有，都不是人。”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寸头身上时，另一便噗通一声，他跳了下去，众人皆惊愕回头，低头看着水面的波浪，唯有末染立刻看向寸头，他不知何时爬了起来，一只脚跨上栏杆。
末染抓着寸头的白大褂，他头也不回地脱了白大褂。
末染：“抓住他！”
随她一声令下，其余队友把寸头抓回围栏之内。
末染：“那我们换个方法吧，说真话，不然我们二十四小时保护你。”
寸头愤恨地瞪视末染，像是下一秒就要把她推进水里。
她抓起寸头胸前口袋里的工作证，那上面有他的证件照和名字：孟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