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坐在拍摄现场的安乐也熟睡在椅子上,看了一上午的拍摄现场,她的双腿累的有些发软。

    沾在椅子上,几秒钟就沉睡了过去。

    宋昊阳嘴上还挂着假血,手里提着道具剑。他拍戏的过程专注,一下场就寻找安乐的身影。

    他今天的戏份已经杀青,从自己的车上取下毯子往安乐走去。

    看着她乖巧的睡颜,这和平时雷厉风行的她迥然不同,由不得宋昊阳双手撑在椅子上看着她。

    距离隔的很近很近,只是低个头就能亲上去的程度。

    时祺因为是朋友的身份,所以他也不太能进入剧场内部参观。只在外圈看了看道具的布置。

    他试着给安乐发信息,却迟迟没收到回复。逐渐开始担心,来回踱步,趁人不注意,一个健步溜进了内场。

    他扫视周围一圈,就看见宋昊阳撑在安乐的椅子上。而安乐仍然侧头睡的很熟的样子。

    “干嘛呢!!”他的声音被场内道具掉落的声音盖住,他竭尽全力跑过去的还没到,就看见安乐睁开了眼睛。

    “弟弟,你长的...还不错。”安乐对上宋昊阳的眼睛,她森冷的盯着他,用手握住他的下巴转了一圈,“可惜,我不是你能把握的类型。”

    “姐姐不试试,怎么知道呢?”宋昊阳的状态完全和初见时,那温文尔雅的样子不同。他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安乐的嘴唇不动。

    安乐轻笑道,撇开了脸:“我记得你,你和我都是江州高中的。所以你才会和你哥哥一起来机场接我吧?”

    安乐把宋昊阳推开,她对着宋昊阳看见了身后正走过来的时祺。

    迎着庞大的灯光走过来的时祺,此时此刻给了她异样的感觉。她从未有过理想型,这一个身影,她突然有了定论。

    她拉开了与宋昊阳的距离,没有任何表情的解释:“我当时帮你也只是因为我见不得那些人校园暴力而已,你别想多了。”

    宋昊阳拉住安乐的手臂,他突然开始慌了:“可是我长大了,我不是小屁孩了。姐姐别这么急着下定论。”

    安乐的性格敏感而又极度的聪明,那种能压下她,给她带来安全感的目前确实只有时祺一个人。

    他不会像宋昊阳那样,只是单方面的喜欢就制造如此近的肢体接触。如果不是安乐醒的及时,谁也不知道他到底会不会吻下去。

    安乐最不喜欢的就是这种无法预见的安全感,没有绝对性质的把握她是不可能轻易打开自己的心门。

    时祺对着安乐挑眉,看着身后的宋昊阳:“小弟弟,还不撒手吗?”

    “我都听见了,我们阿云不喜欢...弟弟。”他笑容灿烂,却是在讥讽宋昊阳的行为,“追求女生要坦坦荡荡,就算你们是重逢,也不一定要识,就...安安静静地当个陌生人。”

    “我先走了。”安乐手被松开后就往门走去,上面一个巨大的探照灯照着她的背影,她掩藏不住脸上的笑容,心里对时祺的好感度莫名上升。

    时祺正想跟上去,就被宋昊阳唬住:“我不会放弃安乐姐姐的。毕竟,你也没追到。”

    “做我的情敌,你还不够格,好好拍戏吧,事业才是你目前的重心!”时祺淡定地扬起嘴角,转身跟在安乐身后,他挥挥手表示再见。

    “阿云,等会儿晚饭你想吃点什么?”时祺坐在驾驶座,心情尚好,“如果没有想法的话,我带你去一家餐馆怎么样?”

    安乐侧脸看着时祺:“都决定了,还问我干嘛?”

    时祺讨好地笑着:“如果你有自己的想法,就按照你想的来。如果没有,那我的意思就是表达我会有备案。”

    安乐那道心门在一点一点被打开,她没有说话,只是默认了时祺的行为。

    再快到达目的地的时候。时祺把车停在了一个街口。他思虑再三还是觉得应该尊重安乐自己的想法。

    时祺他捏紧了方向盘,严肃的叫出了安乐的全名:“安乐,我...不想骗你。这个街口,你应该很熟悉。”

    “嗯,是我妈妈告诉你的吧?”安乐她早就知道了,她只是想看看时祺会不会主动告诉她“虽然我没有回过江州,但这里的每一条路我都记得。”

    “周姨想让我带你来看看,她想让你面对它战胜它。但我觉得...”时祺没有很同情的眼神,他只是羞愧于自己说谎这件事,“有些痛苦如果可以不面对,就没有必要揭开它。如果你不愿意,我马上转头。”

    安乐望向那条小时候每天放学都会经过的街道,她总是伤痕累累的用穿了几年的破旧校服遮住自己。

    她没有夏季校服,安庆那混蛋只愿意给她买一套。冬季校服虽然夏天热了点,但吹着风扇还能扛。夏季校服在冬天一点儿也不抗冻。

    她瞬间红了眼眶,迟迟不肯回头。就在时祺准备调头的时候,她开口了:“走吧,我带你去看看。”

    听见努力藏住哭腔的安乐的声音,时祺不知道从哪儿摸出来一个像狼毛的人工毛帽子带在了安乐的头上。

    他递给她一张纸,揉了揉她的后脑勺:“你放心,我在你身后。”

    安乐走在前面,那种童年的阴影根本没办法抹去。对于这条街的恐惧,她根本没办法再动一步。

    “别怕,我在呢。”时祺只站在身后,他的身高和槐景行接近,那种巨大的安全感从身后袭来的感觉,就好像在寒天冻地撞进了火炉里。

    时祺的声音在此刻异常温吞,他这种商人向来做事是利益至上、雷厉风行,从来没这么温柔过:“不想面对,我们就不面对了。”

    安乐的泪水从眼角滑落,她缄默无言的哽咽着,只是牵住时祺的手,大步往前踏出。

    她已经很久没有哭过了,上一次还是在那个跨年夜槐南送她戒指的晚上。

    时祺展颜一笑,就任凭安乐牵着,他也不问也不看,就跟着她的话身临其境的去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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