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珺之知道如觅和景予兮之间一定发生了什么,但一边是哭的梨花带雨的小女孩,一边是寤寐求之的心爱女子,帮谁都不是。如果不帮如觅,她一定闹地更厉害,如果帮了她,想要得到景予兮的欢心更是难上加难。

    就在晏珺之犹豫不决之时,一言不发的芸嘉开始行动了。

    她先把躺在晏珺之怀里的如觅扶了起来,坐在床榻,随即向景予兮借了一块帕子为她擦拭泪水。“如觅妹妹呀,哭不是这样哭的。泪水太少话太多的话,明白人知道你是委屈,不明白的人还以为你演戏呢。”

    如觅看着芸嘉的假笑,暗地里瞪了她一眼。

    芸嘉也没管她瞪不瞪,在她耳边继续小声说到,“我来帮你一把吧。”说罢,把力气集中在捏着帕子的右手上,狠狠地为她擦了一下眼角的泪水。

    如觅忽然一声尖叫,泪水真的多了一些。

    “哎呀,对不起了,如觅妹妹,是我力度大了些,把你弄疼了吧。还请你原谅姐姐的不是。”说罢,芸嘉当着众人的面向如觅行了个大礼。

    如觅也瞬间不知所措了,赶紧止住了哭声,“芸姐姐快起来,妹妹可受不起呀。”

    “那予兮妹妹就受得起吗?”芸嘉忽然厉声喝到。

    “我不是这个意思。”说着,如觅又哭了起来,开始跪着向芸嘉和景予兮磕头,一副楚楚可怜,委屈巴巴的样子。

    见芸嘉和景予兮不理会自己,如觅又开始含情脉脉地看着晏珺之,“太师~”。

    晏珺之面对朝廷上的事,可谓杀伐决断,雷厉风行。可面对后院的事,却是真的手足无措。一个病怏怏的女子如此求他,怎么可能无动于衷。

    “起来吧,快起来。”他又一次把如觅扶了起来,如觅又一次顺势躺在了她的怀里。

    “走吧。”芸嘉拉着景予兮便向外面走去,走到门口时,又转过头来说道:“如觅妹妹,太师不仅给你带了礼物,咱们姐妹人人有份,你可不要多想了。”接着,向晏珺之行了个礼后,径直离开。

    芸嘉把景予兮带回住处后,二人开始聊天。

    “予兮,你怎么看待此事?”

    景予兮还是一如既往地没什么表情,如果一定要找出点微表情来,那便是小小的疑惑不解和大大的失落。她思考了一会儿,芸嘉也算为她出头了。可芸嘉和太师的打情骂俏又算个什么事!

    “太师喜欢如觅吗?”

    我怎么会问出这样问题来,景予兮有些后悔。

    “不喜欢。”

    “那为什么刚才……”

    “你是不是也疑惑太师喜不喜欢我呀?”

    “啊……这……”景予兮没想到,芸嘉说的这么直白。

    “哈哈,看来太师不是单恋啊,你俩这是两情相悦才对。”

    “啊?”景予兮都数不清今天自己说了多少个“啊”了,这个太师府简直太不对劲了。照如觅说的话,太师应该是三妻四妾,风流韵事数不胜数;可芸嘉又是什么意思?

    “如果你担心太师和我呢,那就大可不必了,我和太师顶多算是知己知彼,如同好友一般,我只不过空有姨娘之名,并无姨娘之实。如觅呢,具体我也不知道,不过,太师从没有在她房里过夜过,平日里看她不过是顺便罢了。估计她也和我一样吧。”

    “啊!?”景予兮又一次惊讶了。

    “你是小乌鸦吗?怎么只会说‘啊’了?”芸嘉笑着打趣景予兮到。

    “姐姐莫要拿我玩笑,乌鸦也不这么叫呀。”景予兮也被芸嘉逗乐了,接着,继续说到,“妹妹斗胆问一句,那既无姨娘之实,为何太师要娶姐姐呀?”

    “这个……还是由太师亲口告诉你吧。”

    景予兮听罢,也没继续问下去,不愿意便不能强迫,这是父亲从小教导她的。

    “妹妹没什么要说了吗?”

    景予兮乖巧地摇了摇头。

    “那我有一事要问问妹妹。”

    “姐姐请讲。”

    “那日如觅去东院和你说了些什么?让你如此不悦。”

    “姐姐怎么知道我不悦?”

    “猜的。”芸嘉说话之时,眼神显然有些飘忽不定,而后又补充到,“那天如觅去东院后,你就没有出来过,再加上今早如觅的所作所为,我猜到她一定是那日向你说了什么。”

    “姐姐聪慧。如觅妹妹那日确实和我说了一些事。”景予兮顿了顿,有些犹豫,要不要告诉芸嘉,如觅向她讲述的,是她和晏珺之的爱情故事。“不过也没什么了,现在看来,不过尔尔。”景予兮最终还是没说。

    是呀,当初被如觅的话所刺激,是因为她对晏珺之产生了不一样的感情。如今……

    “予兮。”芸嘉忽然拉了她的手,“无论如觅说了什么,那都是她的一面之词,不可全信,今日你也看到了,她是一个多有心机的人。我也是今日才发现,她居然是这样的人。”芸嘉的眼神此时满是愤怒。

    景予兮有些不解了,素来稳重平和的芸嘉,怎么会露出这种表情。而且,说白了,今日如觅做的事,都是针对她的,可芸嘉为什么要为她出头?

    “姐姐,很讨厌如觅吗?”

    芸嘉看了看景予兮,笑了笑,没有回答。

    景予兮也忽然知道自己失礼了,虽然说是疑惑,但这种问法,不就变成议论是非,背后编排别人了吗?“姐姐恕罪,是予兮失礼了。”

    “没事,这种问题和别人讨论确实有些不妥,但如果是予兮你的话,我愿意说。”

    她这么信任我吗?景予兮有些吃惊,也有些开心。

    “我还没嫁入太师府之前,受尽了这种苦楚……也见惯了这种女人,在主母面前身强力壮耍威风,在主君面前柔柔弱弱装可怜。表面是病美人,惹人心疼,实际却心狠手辣,城府极深。只是我万万没想到,我与如觅在一起也快一年了,竟没发现,她也是这种人。”

    景予兮听罢,对芸嘉越发好奇了,这么一个稳重端庄的女子,到底来自哪里,经历了些什么,和晏珺之又有什么渊源?

    和芸嘉聊完天后,景予兮回了东院歇息。洗漱完毕,准备熄灯之时,忽然听到一阵敲门声。

    “兮儿,你睡了吗?我有事要和你说。”是晏珺之的声音。

    “依草,熄灯。”景予兮没有理会晏珺之,唤依草快些把灯熄灭。是的,之前是大意了,一不小心对晏珺之心动了。但现在她绝不能被这个男人动摇,无论芸嘉说的是实话,还是如觅说的是实话,晏珺之都是一个浑身上下充满秘密的人。秘密没有解开,悬着的心就不能放下。

    景予兮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

    一连三夜,晏珺之都在门外唤景予兮,而景予兮也是一次都没开门。直到参加完太子妃生辰的第二天夜里。

    去太子妃生日宴回来的景予兮一回府,率先去找芸嘉说话。

    “宴会上可有什么不如意的事?”芸嘉关心地问到。

    “一切如姐姐所言,所有官眷都对我毕恭毕敬,但除了一个人。”

    “谁?”是谁这么不要命,太师心尖上的人都敢惹,芸嘉暗暗想到。

    “好像叫洪夫人。看起来已经是不惑之年了,衣衫首饰也是极度华丽,险些要盖过太子妃娘娘了。所有人对她也是毕恭毕敬,非常有礼貌。”

    “洪夫人……不惑之年,华丽嚣张……”芸嘉思考了一下,“哦~茹妃娘娘的母亲啊。”

    “茹妃娘娘,是谁呀?”

    ”洪尚书的女儿,五年前进宫,颇得圣宠。”

    “哦~难怪众人要如此讨好洪夫人。”

    “呵……”芸嘉冷笑了一声,“很快就不会了。”

    景予兮没明白芸嘉的意思,但她知道,洪夫人要出什么事了。

    果然,第二天,景予兮就听到传闻,说洪尚书把洪夫人送回乡下养病,京城里再也不会有这一号人物了。

    当天晚上,晏珺之一如既往地敲门,这次,景予兮开门了。

    “兮儿,你原谅我了吗?”晏珺之一脸兴奋地看着景予兮。

    “哦?太师犯什么错了,需要妾身原谅?”

    “嗯……”晏珺之顿时语塞,“虽然不知道什么错,但兮儿说我有错,我就是有错。”

    景予兮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居然有些动摇,他都坚持了这么多天了,是不是该……

    “咱们就直接说吧,太师对妾身有何企图?”

    “我希望兮儿唤我夫君,也希望和兮儿同宿。”

    “同宿?”

    “就是同床共枕。”

    “同床共枕?”

    晏珺之终于明白景予兮的意思了,“兮儿放心,兮儿若不愿意,我绝不碰你分毫。只是单纯地一起睡觉,不会做任何事,兮儿若不自在,我不脱衣服即可……”

    “别说了别说了。”景予兮有些害羞,赶紧打断晏珺之,这是在外面呀,何况夜里这么安静,连蝉鸣的音调都可以听得一清二楚,何况谈话。“你可以达到你的企图。”

    “啊?”晏珺之始料未及,“兮儿说话算话?”

    “这是自然,不过,夫君可要答应我一点条件。”

    “夫君”,没听错吧,她又叫我夫君了,晏珺之开心极了,把心情完完全全写在脸上,“什么条件?”

    “每一夜告诉我一个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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