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不同各自便,水炮不如铜鼓便……阿娥晓得这是甚么意思么?”

    单祥在他妻跟前提过一嘴军中夜里男子好逮耗子,他阴阳正位虽不通晓其中美妙但其中的蹊跷该明白还是明白的。

    “不晓得”

    娥齐一听心中了然,但她不声张也不答应一律说自己不清楚。

    “你懂得这般多奇技淫巧。真不晓得还是装糊涂呐?”

    男人摸她下巴问她是装的还是真的就是不晓得这诗词的深意。

    “爷冤礼我,我无博览群书之能,哪晓得赏/玩诗词。”

    女人喊冤,说她根本不懂书中颜如玉这事是真,但这艳词她还是听得出来的。

    女为水,所谓“打水炮”便是指奸/淫掳掠女子,而“铜鼓”自然便指鸡/奸之嫌。

    “总是你记着,铜鼓便是我往常说的捉耗子便是了。”

    男人瞧了她一眼,也不同她辩戳穿她装作懵懂,他晓得她知道许多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但无妨。

    “这军中行军打仗都有话,少年莫逞好颜色,城外兵如城贼。男女奸/淫治罪军令甚严,但军中男子鸡/奸、和/奸之案,则从无犯。”

    都尉说交战兵荒马乱之时,别说吃两脚羊菜人,女人掳掠被忍辱自尽,面容略显姣好男人被俘也该是不会被放过。

    况且军法无为不治,也算是对此风顺水推舟。

    “啊,原来指的是男风之事……”

    娥齐的阿姐嫁人一直没有身孕,左谷蠡王和大月氏挠破头都想不到那姑爷好男风,帐里兔儿成群,每日争风吃醋宛若妻妾莺燕。

    虽然都尉不爱玩那招邀游荡两雄俱的东西,但奈何他玉貌朱唇,虽无心争春奈何难敌狂蜂浪蝶。

    这样瞧着,他们夫妻二人那幅皮囊都是惹的祸的主。

    单祥絮叨了一阵那时候他的所见所闻,女人爬起身捧着他的脸时他才回过神来。

    “做甚?盯着人瞧怪怵的。”

    “你老实同我说来,你那身子是干净的还是不干净的?”

    兴许没想着她竟然能来这一出,男人被问呆了,他是万万没想着娥齐会问他可是被男人碰过。

    “甚甚么干不干净的……早不干净了!被你来回糟蹋还有甚么干净的人?”

    也不晓得单祥是激动还是害羞,眼瞧着他耳朵通红,那答应的嗓门也大了起来。

    娥齐没搭理她,她就盯着他好一阵,才将眉头缓和放下心趴回他怀里念了一句,也是他这般烈的性格若是被人非礼了岂不是与人拼到底。

    她就想着,就凭都尉在金銮殿那般的气性,万岁爷都折不了的腰还能对谁折,若真的被脏了身子岂不是神魔都戮。

    “怎么,担心我过往被鸡零狗碎之人给嚯嚯了?这军里虽然野蛮但也有不成文的规矩,铜鼓能敲,但动静闹得甚也少不了吃棍棒。”

    这军中的棍棒可不比内宅的小打小闹,内宅之事都是由壮实的婆子或是家生子来杖,把那些细皮嫩肉的小妮打得屁滚尿流也就这样了。

    这军中以儆效尤都是由孔武有力的兵丁来责,力小了可是要治罪,故都是往死里打,杖完剩下口留着交代便这般了。

    如此这般,棍棒之下军中的人虽然偶尔会躁动,但毕竟威慑在也不敢翻出啥浪花。

    “那这铜鼓又同校尉有甚么关系,依我看你东扯西扯就没扯出些正路东西来。”

    “莫急莫急,我这不是在说么,你倒是没点耐性愈发毛躁起来。”

    娥齐发觉她男人是不大会扯话,他扯来扯去硬是离题万里,她也是听得上火于是便刺了他。

    单祥说就要说到了,莫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冯校尉同牛家兄弟的口角全赖一句话。

    “咦!一个敲烂鼓的”

    军里面别的不多,就男人多,有分桃的,也有对这些龙阳之事爱答不理的,也有鄙夷不耻的。

    但非比寻常的便是这些人向来各自分家,不过单祥倒是听闻过他们之间倒是可以辨认一二,谁人好这口谁人恨这口一看便晓得。

    那日都尉和崔季赶到,校尉同牛家兄弟打得不可开交,校尉虽为武状元奈何双拳难敌四手,一时间几个人扭成一团,眼角冒红咬牙切齿。

    这纲常中上下尊卑分明长幼有序,虽说校尉官小但芝麻官也是朝廷官,牛家兄弟人多势众平日里在军中撩是斗非按军法罚了也便算了。

    眼下他们非但不收敛竟还对朝廷命官以下犯上,属朝廷十恶罪之六当治大不敬,照朝廷法律当处斩绞。

    俗话说慈不掌兵义不掌财,单祥虽年轻但沙场血肉封心自是懂得治军不严是大祸,这事若是理不好这罪要是被朝廷治罪起来,可要掉脑袋连坐妻儿妯娌。

    故那时单祥起了对牛家兄弟的杀心。

    所以事情并不曾是如他自己同娥齐说那般就是军中撕斗,他将校尉打折了手校尉也将他给伤了这般轻巧。

    相反都尉冷眼旁观直到困兽穷斗近乎山穷水尽时才让人将他们架开。

    ……

    冯仕谦那天头一次仔细打量军中的果毅侯,往常打过几个照面但来去匆匆从未曾仔细端详,隐约记得他同折冲侯一道,折冲侯几回劝他莫要同发妻怄气,他就站在不远处。

    以往站的远,他只留下对方生得白的印象,眼下他被军士架开倒是将那人看得仔细了去。

    果毅侯不大像汉人但也不长卷毛勾鼻的胡子模样,军里对他的传闻极少近乎闭口不提唯独他娶了县主这一事人人乐道。

    好似这果毅侯大婚乃霄烨关这破落地数一数二的盛况,一是县主陪嫁的十里红妆,二是新郎官金丝犀牛服高头大马气宇轩昂,三便是新妇的容貌被人口口相传神乎其神。

    塞外水贵初春风沙大,军里男人谁人都风尘仆仆灰头土脸的模样,偏生这些烟尘到了果毅侯身上到别有一分白玉染灰的意境。

    离近了瞧冯仕谦才明白为何这果毅侯横看竖看都不似汉人。

    果毅侯的眼眸如鹰似隼、眼窝深邃目光至深至透,两道剑眉鹰目高鼻,发倒是乌黑没有杂红杂棕,但就是眼耳口鼻哪哪都不似正统汉人。

    将他们硬是架开后,没有立即果毅侯发话军士都静阴阴的,只剩下刚才扭打在一道的人哈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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