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律深深地看着他，再抬头望了望月亮，有些恍惚。“元衍他....身体垮掉了，他自小无人照拂，身体又弱，如果不是赐婚，大家的眼中从未有过他。如今新婚妻子还是以这种方式死掉，他有些想不开也是人之常情。”
“殿下今晚为何如此心软？区区一个细作的死去也值得如此？”来人戴着银色面具，声音不似萧承邺醇朗，倒有几分狠戾。
区区一个细作的死？那是是活生生的一条命，怎么还不值得说一说？
萧留年抬头，那人见到他亦有些吃惊，只是很快恢复了平静，“殿下，成大事者，不该有妇人之仁。”不请自来的坐在一旁，兀自斟酒，“殿下不该忘了，因为一个细作，您还失去了一个王叔呢。”
话是不错，但是那人举止却让人无端生出几分厌恶。
见萧留年盯着自己，痛快地摘下面具，“没想到尹家也是殿下的了。”
来人正是漳州霍家的当家人霍庭梧的弟弟，霍庭枫。他的武功虽然不如他兄长，但是却是霍家的第二把交椅，霍庭梧醉心武学，一应琐事均是他的弟弟做主，实则是真正的话事人。
“尹渡见过霍公子”萧留年起身行礼，霍庭枫自斟自饮了一杯烈酒，摆手道，“不必多礼，尹公子的大名如雷贯耳，只是没想到尹家效忠的是殿下。”
他身上的江湖气息浑然天成，方才的无礼倒是让人觉得有几分可爱了。
年后初春，一口烈酒驱走不少寒气，他这才脸上有了笑意，“殿下恕罪，只是在下刚折了几个兄弟，心中不快。”
李元律仿佛习惯了，淡淡一笑，并未多言。
“不知是折在谁的手上？”萧留年又替他斟满了酒，这次不是倒在杯里，而是在碗里。
霍庭枫愣了愣，随即欣赏地看了眼萧留年，“看来尹兄深得尹老爷子欢心并非谣传。”
“都是江湖儿女”萧留年并未应他的话，“不过放眼整个江湖，现在谁敢对霍家动手？”
一个家族想要在江湖中屹立不倒，需要有领头羊在江湖上立威，更需要有源源不绝的后备力量。还有，官方权势的暗中支持。霍家有霍庭梧的碧落剑，也有霍庭枫及其他后备力量，如今，五皇子这个大树也是靠上了。
闻言霍庭枫面上不快，“江湖中人对霍家还不敢轻举妄动，哪怕是在武林大会上我家侄儿出手重伤了对方，为这霍家的威势也只能忍气吞声了。自武林大会结束后，我霍家几个优秀的后辈死的死，伤的伤，若他们是技不如人我也就心服口服了。但是全是用的下三滥的手段，其中一个，我已查出是楚国来的细作所谓，具体细节不便多说，只是我不明白，这个细作用的却是尹家的含笑乐往。”
听到‘含笑乐往’萧留年并无惊讶，“楚国来的细作能嫁入皇家，又能拉衮王下马心甘情愿在狱中自裁，用含笑乐往杀人也并无稀奇了。”
霍庭梧赞同，“所以，不仅京都有，江湖中也有细作了，这便是殿下叫我前来的原因吧。”
一旁默不作声的李元律用内力关上窗，“用尹家的独门毒药杀害霍家的子弟，此人志在搅乱南境从而使南境不战自败。听说你一气之下将那细作的尸身送到了尹老爷子面前？”
霍庭梧一边被李元律的内力暗暗吃惊，关个窗子没什么要紧的，习武之人基本都能做到，但是若论控制内力，基本是高手了，没想到皇子中竟有如此武学修为的。一边又为自己的莽撞感到后悔，“是在下鲁莽，那几个孩子是我们霍家为下一任家主培养的，如今死的死伤的伤，唉，不中用了，我兄长闭关中知晓了此事，急火攻心，如今在府中修养，近半年不能再出来走动了，我这才气的.....”
作为下一任家主培养的孩子，难怪霍庭枫会如此气急，“无妨，你若没有如此，还有可能打草惊蛇。你把那个细作送到尹家，尹老爷子说什么了？”
下意识的举动才令人信服，霍庭枫将那细作的尸身送到尹家，算是坐实了霍尹两家有了明面上的冲突，布局之人自然认为两家已经入局。
霍庭枫这才叹了口气，“尹老爷子倒是并无不快，只说了句，会给霍家一个交代。”
尹老爷子是个聪明人，明白此事言多必失，只是转头将此事交代给了尹渡，让他暗中查办。
“那为何霍兄突然进京呢？我前几天得了老爷子的令，要我在京都秘密查办几个人的身份，原来是出了这种事。”萧留年没想到让他秘密进京居然是因为尹家有楚国的细作。
“我也不想来这京都，谁不知天子脚下做什么都得收着点？只是我苦苦追查多日，发现那细作的上线隐匿在京都内，我这才进京，如今霍家并没有太得力的人可用，只能只身前来，倒是让我想起刚出江湖时的自己，风里来雨里去的，也痛快。”霍庭枫并无藏着掖着，非常坦然。
李元律和萧留年对视一眼，彼此了然，“那霍兄可查到了？”
“等我到了京城，一路上的踪迹仿佛突然人间蒸发，一点线索都没有了。我甚至从星罗中重金求来的追踪高手也一无所获。”
星罗是最大的信息组织，上至皇家，下至江湖，毫不夸张的说，小到走卒贩足三餐吃了什么，只要你出的起，星罗都双手奉上。星罗都能失手，说明对方做的很隐蔽，甚至这个线已经弃用了。
李元律微微皱眉，“一无所获？”
按照星罗的实力，就算查不到最后的真相，至少会提供线索，不然就是砸了星罗的招牌。信息组织，并无立场可言，价高者得。往好了说，是收钱办事，但是明里暗里也得罪了不少人，如果没有价值了，那就再无法立足了。
“也不算一无所获，只是那人只说，无法再查下去了。”霍庭枫说道。
不是查不到，而是无法再查下去了。星罗在哪里会无法查下去呢？
“殿下今晚为何如此心软？区区一个细作的死去也值得如此？”来人戴着银色面具，声音不似萧承邺醇朗，倒有几分狠戾。
区区一个细作的死？那是是活生生的一条命，怎么还不值得说一说？
萧留年抬头，那人见到他亦有些吃惊，只是很快恢复了平静，“殿下，成大事者，不该有妇人之仁。”不请自来的坐在一旁，兀自斟酒，“殿下不该忘了，因为一个细作，您还失去了一个王叔呢。”
话是不错，但是那人举止却让人无端生出几分厌恶。
见萧留年盯着自己，痛快地摘下面具，“没想到尹家也是殿下的了。”
来人正是漳州霍家的当家人霍庭梧的弟弟，霍庭枫。他的武功虽然不如他兄长，但是却是霍家的第二把交椅，霍庭梧醉心武学，一应琐事均是他的弟弟做主，实则是真正的话事人。
“尹渡见过霍公子”萧留年起身行礼，霍庭枫自斟自饮了一杯烈酒，摆手道，“不必多礼，尹公子的大名如雷贯耳，只是没想到尹家效忠的是殿下。”
他身上的江湖气息浑然天成，方才的无礼倒是让人觉得有几分可爱了。
年后初春，一口烈酒驱走不少寒气，他这才脸上有了笑意，“殿下恕罪，只是在下刚折了几个兄弟，心中不快。”
李元律仿佛习惯了，淡淡一笑，并未多言。
“不知是折在谁的手上？”萧留年又替他斟满了酒，这次不是倒在杯里，而是在碗里。
霍庭枫愣了愣，随即欣赏地看了眼萧留年，“看来尹兄深得尹老爷子欢心并非谣传。”
“都是江湖儿女”萧留年并未应他的话，“不过放眼整个江湖，现在谁敢对霍家动手？”
一个家族想要在江湖中屹立不倒，需要有领头羊在江湖上立威，更需要有源源不绝的后备力量。还有，官方权势的暗中支持。霍家有霍庭梧的碧落剑，也有霍庭枫及其他后备力量，如今，五皇子这个大树也是靠上了。
闻言霍庭枫面上不快，“江湖中人对霍家还不敢轻举妄动，哪怕是在武林大会上我家侄儿出手重伤了对方，为这霍家的威势也只能忍气吞声了。自武林大会结束后，我霍家几个优秀的后辈死的死，伤的伤，若他们是技不如人我也就心服口服了。但是全是用的下三滥的手段，其中一个，我已查出是楚国来的细作所谓，具体细节不便多说，只是我不明白，这个细作用的却是尹家的含笑乐往。”
听到‘含笑乐往’萧留年并无惊讶，“楚国来的细作能嫁入皇家，又能拉衮王下马心甘情愿在狱中自裁，用含笑乐往杀人也并无稀奇了。”
霍庭梧赞同，“所以，不仅京都有，江湖中也有细作了，这便是殿下叫我前来的原因吧。”
一旁默不作声的李元律用内力关上窗，“用尹家的独门毒药杀害霍家的子弟，此人志在搅乱南境从而使南境不战自败。听说你一气之下将那细作的尸身送到了尹老爷子面前？”
霍庭梧一边被李元律的内力暗暗吃惊，关个窗子没什么要紧的，习武之人基本都能做到，但是若论控制内力，基本是高手了，没想到皇子中竟有如此武学修为的。一边又为自己的莽撞感到后悔，“是在下鲁莽，那几个孩子是我们霍家为下一任家主培养的，如今死的死伤的伤，唉，不中用了，我兄长闭关中知晓了此事，急火攻心，如今在府中修养，近半年不能再出来走动了，我这才气的.....”
作为下一任家主培养的孩子，难怪霍庭枫会如此气急，“无妨，你若没有如此，还有可能打草惊蛇。你把那个细作送到尹家，尹老爷子说什么了？”
下意识的举动才令人信服，霍庭枫将那细作的尸身送到尹家，算是坐实了霍尹两家有了明面上的冲突，布局之人自然认为两家已经入局。
霍庭枫这才叹了口气，“尹老爷子倒是并无不快，只说了句，会给霍家一个交代。”
尹老爷子是个聪明人，明白此事言多必失，只是转头将此事交代给了尹渡，让他暗中查办。
“那为何霍兄突然进京呢？我前几天得了老爷子的令，要我在京都秘密查办几个人的身份，原来是出了这种事。”萧留年没想到让他秘密进京居然是因为尹家有楚国的细作。
“我也不想来这京都，谁不知天子脚下做什么都得收着点？只是我苦苦追查多日，发现那细作的上线隐匿在京都内，我这才进京，如今霍家并没有太得力的人可用，只能只身前来，倒是让我想起刚出江湖时的自己，风里来雨里去的，也痛快。”霍庭枫并无藏着掖着，非常坦然。
李元律和萧留年对视一眼，彼此了然，“那霍兄可查到了？”
“等我到了京城，一路上的踪迹仿佛突然人间蒸发，一点线索都没有了。我甚至从星罗中重金求来的追踪高手也一无所获。”
星罗是最大的信息组织，上至皇家，下至江湖，毫不夸张的说，小到走卒贩足三餐吃了什么，只要你出的起，星罗都双手奉上。星罗都能失手，说明对方做的很隐蔽，甚至这个线已经弃用了。
李元律微微皱眉，“一无所获？”
按照星罗的实力，就算查不到最后的真相，至少会提供线索，不然就是砸了星罗的招牌。信息组织，并无立场可言，价高者得。往好了说，是收钱办事，但是明里暗里也得罪了不少人，如果没有价值了，那就再无法立足了。
“也不算一无所获，只是那人只说，无法再查下去了。”霍庭枫说道。
不是查不到，而是无法再查下去了。星罗在哪里会无法查下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