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牢里时不时传来几声呼啸的风声，这里的环境阴冷恐怖，不像是活人该待的地方，伴随着风声的还有几声鬼哭狼嚎，不用想就是那些被用刑罚坏人的哀嚎声。
苏辞看着这里，神志有些不轻，但她还记得上一次，也就是第一次来是为了探望白将军一族，那是她看到的只是一具具的尸体，没想到现在自己竟也进来了。
几个狱卒临走前还不忘嘲讽她：“小公主细皮嫩肉的，这里的刑具随便一个就能要了你的命，还是早点认了吧。”
让她早点认了，这摆明是有人故意而为之。
“顾墨，你这次可把我给坑惨了，把我给拖下水了。”
她敢肯定，若是没有顾墨的提亲，就不会有今日的重重。
苏辞的眼皮越来越困，她渐渐撑不住了，身子倒下在了那麦草堆上，沉沉的睡了去。
第二日只感觉到一股凉意，睁开眼时身上已然全湿透了，狱卒还抱着一桶水，看向另一个掌事的问：“公公，醒了还要泼吗？”
那掌事挥了挥手：“泼，你好不容易提过来的，泼岂不浪费了。”说完又看向苏辞：“公主殿下，别怪我们，这俗话说王子犯法庶民同罪，还望您见谅。”
说着那水便朝着自己泼了过来，苏辞咳嗽了好一会才缓过来。
见苏辞彻底清醒便将手铐给她套在了手上，这次他们连装都不愿意装一下了：“送到刑房，给这小公主试试我们想到的刑具。”
苏辞下意识的往后缩，她怕疼，却又强行被人拽了出来。
这如果不是背后有势力定然不敢对她动刑，可怕的就是这背后将她套进去的人。
看到是水牢苏辞的挣扎更加激烈，自从那次掉进湖里后她就对水莫名的恐惧，可这没有任何作用，两个人将她死死按在地上。
动用私刑是犯法的，这背后自然必然是可以大过国法的人
那掌事的开口：“我是刑部的方公公，小公主莫怕，这水牢是以后用的，咱们一天一个总会轮到的。”
“放肆。”
苏辞怒斥，可是毫无作用。自己的手脚都被绑住了，双腿被人踩住一下就跪在了地上，疼的她眼泪都快出来了。
方公公拍了拍她的脸：“小公主这眼神想杀了我啊，那你就想着吧，反正一时半刻也从这出不去，以后有的是你受的。”他指了指那一缸水：“给我们的小公主上刑。”
她很抗拒，眼泪啪塔啪塔的滴落进水缸中，她看到了水中的自己，简直没有形象可言。
狱卒将她的头按进了水缸中，她很难受，那种呛水的窒息感让她生不如死。
顾墨，三哥，母妃杳杳想回家了，想吃荷花酥了。
牢房里很冷，只有一层单薄的稻草，没有任何温度，少女蜷缩在墙角颤抖着身子嘴里不断着念着一个名字。
她双脸红的不正常，思绪混乱，神智不清。
夜里雪下的更大了，顺着窗户飘进了牢房，很冷，又更冷了。
一连几日皆是如此，一天比一天严重，从最开始的只有头浸入水中到整个身子。而她的病也是一天比一天严重，原本就旧疾突发，现在又一连在冷水里浸了几日，滴水未进。
入狱这么久没有人来看过，她知道，没有人进的来，哪怕是苏琛。
她现在什么也不知道，也分不清黑夜白天，只觉得身体忽冷忽热。
一桶水泼了下来，她却没有感受到丝毫凉意。
方公公一如既往地，给她送了‘吃食’，和往日一样，是两个发霉的馒头，苏辞光是看馒头就知道她已经进来了五天了。
这五天她只吃到过一只干净的馒头，饿了就睡，醒了就要去刑房。
“有本事杀了我，这样算什么，不过是个阉人，不你连阉人都算不上，就是条狗。”苏辞向来不在意身份卑贱，若非实在忍受不了也不会如此。
方公公也不生气，只是遗憾到:“公主这脾气还没被磨下去，没关系，今天过后就彻底乖了，不会再违抗陛下了。”
这句话一出苏辞便明白这背后的主使是谁了。
“小公主今日也不吃吗？那我们也不浪费时间了，拖进刑房。”
苏辞被拖着进了牢房，她今天双手双脚都被系上了锁链，眼睛被黑布遮住，被推到了一处地方。
苏辞这是第一次看见的的水牢，她怕了，往后往后退了几步。
这些天的折磨非但没有让她克服恐惧，反而更加害怕这个东西了。
心中的阴影正是因为克服不了才会被叫做阴影。
方公公坏笑:“小公主，这里面的水可有的你受了，好好享受。”他劝苏辞：“小公主，你就乖乖给陛下当个眼睛也就不用受这苦了。”
苏辞拒绝，“做梦。”
方公公不意外，没有再多说什么，让人将苏辞推下水。
水还是很凉，这让苏辞想起了两年前掉进湖里，一样的无助，她这一次遇不到季汌了。
她快坚持不住了。
方公公见水里没有了动静赶忙叫人把苏辞拉上来，被拉上来的苏辞身上染满血，、。
“用针。”
狱卒们拿来细针在她手臂上扎，她纤细的手臂上早就满是密密的针孔了。
这很有效，苏辞的确醒了。
苏辞呛了水，咳嗽可许久才缓过来。她感觉到肩膀上的伤口裂开，血水早就染满了衣服，。她的头发一缕一缕地贴在了身上，水顺着她的下巴滑落下来。
方公公看着她说：“小公主要不要乖乖听话呢？”
苏辞没有回答，昏倒在了地上，再也没有醒来过。
狱卒见她晕倒有些慌，“大人，这下该怎么办。”
方公公都没有看到她：“扔回牢房去，死不了就行了。”
一股浓郁的血腥味扑鼻而来，很刺鼻。方公公发现了不对，可是还没等开口就有飞镖穿过狱卒的心脏，狱卒们倒成一片。
顾墨没有看那些人一眼，径直走向了牢房。
少女蜷缩在墙角，身上只盖着单薄的稻草，脸颊泛红，浑身都湿透着。她像只受伤的小兽，颤着身子，紧闭着双唇。
她的身体滚烫，却还是朝着顾墨的怀里拥，依偎在他的怀里。
他把自己的大氅披在了少女身上，将她紧紧护在怀里。
顾墨将她紧紧的抱在怀里：“乖，哥哥带你回家，带你回家。”
出来时方公公捂着手臂看向顾墨：“顾将军就不怕陛下责怪下来，你也只能护住她一时。”他告诉顾墨：“她今日所遭受的和你少不了关系，她以后的日子并不会好过。”
顾墨没有看他，抱着苏辞坚定的说：“我护的了她一时必然能护住她一世。”
苏琛被禁足在了资王府不能出来，他们本不打算强行救人，可是狱中的探子说苏辞快坚持不住了，少女比探子说的更加严重。
外面有顾墨的人等着，芍药和青兰也在其中。
见苏辞出来青兰想过去接人却被顾墨拒绝，“她身上有伤，我抱着就行了。”他转身对姜傅说:“让苏琛交个大夫，别叫太医院的人。”
他没有带几个人，除了姜振和姜傅就是苏辞的两个侍女。
怀里的苏辞不知什么原因越发的烫，整个人都在发颤。顾墨的手贴在她的脸上，他的手很凉，她很快就别开了脸。
顾墨温声安慰她，“还醒着啊，睡会儿我带你回家。”
苏辞只剩下一丝的意识还在，也听不清顾墨到底说了什么，只是隐约间听见两个字——回家。
回家这两个字对她是多么陌生，她已经有多久没有听见这个词了。
到资王府时苏琛也请来了大夫，他看见浑身是血的苏辞想去碰她就被顾墨阻止了。
得知顾墨去天牢救苏辞他便顾不得身上的禁足跑了过来。
苏琛看着躺在床上不省人事的苏辞眼眶彻底红了，他揪住顾墨衣领:“顾墨，这件事若不是你小九就不会出事，你说过可以护住她，你就是这样护着她的。”
“小九怕疼，在天牢呆了这么久若是出个意外我和你没完。”
顾墨没有说话，低头听着他的骂声。这件事就是他引起的，是他的责任，没有守住苏辞。他连一个人都护不住，又怎么实现对苏辞的承诺，护住一群人。
他答应过苏辞，可以护住她所要守护的人。
苏琛的骂声逐渐变小，他也松开了手，看向屋里。大夫还在替苏辞诊治着，一直都没有出来过，血水不断地被泼出来。
他坐在外面的台阶上，低垂下眼眸对顾墨说:“你可能不知道小九真的很胆小，她怕的东西真的很多，她怕黑，怕一个人，怕虫子，怕水还怕疼。小时候摔一跤都会跑我这里来哭好久。”说着苏琛抽了一下鼻子，仰起头怕自己哭了。
顾墨脸色也不怎么好，全程没有说任何话。他现在只要开口道歉苏琛就会哭出来。
飞雪簌簌飘下，天也渐渐黑了下来。
大夫从屋内走了出来，神情沉重，给人一种不好的感觉。
苏琛最先过去问:“李大夫，人怎么样。”
李大夫李湘虽是一届女流确是大秦最好的医师，游历全国，人称华佗在世。只是很少替人诊治，若非是欠顾家一个人情有正好在京城怕是也请不来。
李湘突然一笑拍了一把顾墨:“别担心，那小公主没多大事，就是受了点凉。过些日子就能醒。”她笑着说:“行了别伤感了，赶紧给我把钱结了，我还等着去玩呢。”
谁能想到这被称为华佗在世的医女也只是个贪玩的少女。
顾墨无奈的看了眼她，摆了拜手让姜傅把钱给了她。他走到门前，想要推门进去，就看见李湘回头。
她笑嘻嘻的警告顾墨:“谁都不要进去，不然出了意外我可不负责。”然后转身就跑出了将军府，头也没回的上街玩去了。
李湘离开了，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屋子，但没有一个人去推开那门。
顾墨率先开口：“都回去吧，我今晚守着她。”
没有人离开，芍药看向青兰。“走吧，我们去听风院，殿下让我们把那位看好。”
苏辞并没有安排，只是芍药知道自己和青兰不应该留在这里，苏辞醒了自然来找自己。
“可是……”话还没说完青兰就明白了芍药的用意，跟着芍药安静的离开了。
院子里只剩下顾墨和苏琛，两人面面相觑了一会谁都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苏琛打算和顾墨耗着，看谁耗过谁。那知最后自己实在瞌睡，没有耗过顾墨。
深夜里顾墨看着灰蒙蒙的黑夜，神情有些凝重。
今天是他将苏辞抱回来的，她伤的多重他是知道的，光是肩膀上的上就将他的衣服染红了，更别提那滚烫的身体，怎么可能没事，
可他没有选择推门进去，李湘这样做必然是有她的理由。
苏辞看着这里，神志有些不轻，但她还记得上一次，也就是第一次来是为了探望白将军一族，那是她看到的只是一具具的尸体，没想到现在自己竟也进来了。
几个狱卒临走前还不忘嘲讽她：“小公主细皮嫩肉的，这里的刑具随便一个就能要了你的命，还是早点认了吧。”
让她早点认了，这摆明是有人故意而为之。
“顾墨，你这次可把我给坑惨了，把我给拖下水了。”
她敢肯定，若是没有顾墨的提亲，就不会有今日的重重。
苏辞的眼皮越来越困，她渐渐撑不住了，身子倒下在了那麦草堆上，沉沉的睡了去。
第二日只感觉到一股凉意，睁开眼时身上已然全湿透了，狱卒还抱着一桶水，看向另一个掌事的问：“公公，醒了还要泼吗？”
那掌事挥了挥手：“泼，你好不容易提过来的，泼岂不浪费了。”说完又看向苏辞：“公主殿下，别怪我们，这俗话说王子犯法庶民同罪，还望您见谅。”
说着那水便朝着自己泼了过来，苏辞咳嗽了好一会才缓过来。
见苏辞彻底清醒便将手铐给她套在了手上，这次他们连装都不愿意装一下了：“送到刑房，给这小公主试试我们想到的刑具。”
苏辞下意识的往后缩，她怕疼，却又强行被人拽了出来。
这如果不是背后有势力定然不敢对她动刑，可怕的就是这背后将她套进去的人。
看到是水牢苏辞的挣扎更加激烈，自从那次掉进湖里后她就对水莫名的恐惧，可这没有任何作用，两个人将她死死按在地上。
动用私刑是犯法的，这背后自然必然是可以大过国法的人
那掌事的开口：“我是刑部的方公公，小公主莫怕，这水牢是以后用的，咱们一天一个总会轮到的。”
“放肆。”
苏辞怒斥，可是毫无作用。自己的手脚都被绑住了，双腿被人踩住一下就跪在了地上，疼的她眼泪都快出来了。
方公公拍了拍她的脸：“小公主这眼神想杀了我啊，那你就想着吧，反正一时半刻也从这出不去，以后有的是你受的。”他指了指那一缸水：“给我们的小公主上刑。”
她很抗拒，眼泪啪塔啪塔的滴落进水缸中，她看到了水中的自己，简直没有形象可言。
狱卒将她的头按进了水缸中，她很难受，那种呛水的窒息感让她生不如死。
顾墨，三哥，母妃杳杳想回家了，想吃荷花酥了。
牢房里很冷，只有一层单薄的稻草，没有任何温度，少女蜷缩在墙角颤抖着身子嘴里不断着念着一个名字。
她双脸红的不正常，思绪混乱，神智不清。
夜里雪下的更大了，顺着窗户飘进了牢房，很冷，又更冷了。
一连几日皆是如此，一天比一天严重，从最开始的只有头浸入水中到整个身子。而她的病也是一天比一天严重，原本就旧疾突发，现在又一连在冷水里浸了几日，滴水未进。
入狱这么久没有人来看过，她知道，没有人进的来，哪怕是苏琛。
她现在什么也不知道，也分不清黑夜白天，只觉得身体忽冷忽热。
一桶水泼了下来，她却没有感受到丝毫凉意。
方公公一如既往地，给她送了‘吃食’，和往日一样，是两个发霉的馒头，苏辞光是看馒头就知道她已经进来了五天了。
这五天她只吃到过一只干净的馒头，饿了就睡，醒了就要去刑房。
“有本事杀了我，这样算什么，不过是个阉人，不你连阉人都算不上，就是条狗。”苏辞向来不在意身份卑贱，若非实在忍受不了也不会如此。
方公公也不生气，只是遗憾到:“公主这脾气还没被磨下去，没关系，今天过后就彻底乖了，不会再违抗陛下了。”
这句话一出苏辞便明白这背后的主使是谁了。
“小公主今日也不吃吗？那我们也不浪费时间了，拖进刑房。”
苏辞被拖着进了牢房，她今天双手双脚都被系上了锁链，眼睛被黑布遮住，被推到了一处地方。
苏辞这是第一次看见的的水牢，她怕了，往后往后退了几步。
这些天的折磨非但没有让她克服恐惧，反而更加害怕这个东西了。
心中的阴影正是因为克服不了才会被叫做阴影。
方公公坏笑:“小公主，这里面的水可有的你受了，好好享受。”他劝苏辞：“小公主，你就乖乖给陛下当个眼睛也就不用受这苦了。”
苏辞拒绝，“做梦。”
方公公不意外，没有再多说什么，让人将苏辞推下水。
水还是很凉，这让苏辞想起了两年前掉进湖里，一样的无助，她这一次遇不到季汌了。
她快坚持不住了。
方公公见水里没有了动静赶忙叫人把苏辞拉上来，被拉上来的苏辞身上染满血，、。
“用针。”
狱卒们拿来细针在她手臂上扎，她纤细的手臂上早就满是密密的针孔了。
这很有效，苏辞的确醒了。
苏辞呛了水，咳嗽可许久才缓过来。她感觉到肩膀上的伤口裂开，血水早就染满了衣服，。她的头发一缕一缕地贴在了身上，水顺着她的下巴滑落下来。
方公公看着她说：“小公主要不要乖乖听话呢？”
苏辞没有回答，昏倒在了地上，再也没有醒来过。
狱卒见她晕倒有些慌，“大人，这下该怎么办。”
方公公都没有看到她：“扔回牢房去，死不了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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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墨没有看那些人一眼，径直走向了牢房。
少女蜷缩在墙角，身上只盖着单薄的稻草，脸颊泛红，浑身都湿透着。她像只受伤的小兽，颤着身子，紧闭着双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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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自己的大氅披在了少女身上，将她紧紧护在怀里。
顾墨将她紧紧的抱在怀里：“乖，哥哥带你回家，带你回家。”
出来时方公公捂着手臂看向顾墨：“顾将军就不怕陛下责怪下来，你也只能护住她一时。”他告诉顾墨：“她今日所遭受的和你少不了关系，她以后的日子并不会好过。”
顾墨没有看他，抱着苏辞坚定的说：“我护的了她一时必然能护住她一世。”
苏琛被禁足在了资王府不能出来，他们本不打算强行救人，可是狱中的探子说苏辞快坚持不住了，少女比探子说的更加严重。
外面有顾墨的人等着，芍药和青兰也在其中。
见苏辞出来青兰想过去接人却被顾墨拒绝，“她身上有伤，我抱着就行了。”他转身对姜傅说:“让苏琛交个大夫，别叫太医院的人。”
他没有带几个人，除了姜振和姜傅就是苏辞的两个侍女。
怀里的苏辞不知什么原因越发的烫，整个人都在发颤。顾墨的手贴在她的脸上，他的手很凉，她很快就别开了脸。
顾墨温声安慰她，“还醒着啊，睡会儿我带你回家。”
苏辞只剩下一丝的意识还在，也听不清顾墨到底说了什么，只是隐约间听见两个字——回家。
回家这两个字对她是多么陌生，她已经有多久没有听见这个词了。
到资王府时苏琛也请来了大夫，他看见浑身是血的苏辞想去碰她就被顾墨阻止了。
得知顾墨去天牢救苏辞他便顾不得身上的禁足跑了过来。
苏琛看着躺在床上不省人事的苏辞眼眶彻底红了，他揪住顾墨衣领:“顾墨，这件事若不是你小九就不会出事，你说过可以护住她，你就是这样护着她的。”
“小九怕疼，在天牢呆了这么久若是出个意外我和你没完。”
顾墨没有说话，低头听着他的骂声。这件事就是他引起的，是他的责任，没有守住苏辞。他连一个人都护不住，又怎么实现对苏辞的承诺，护住一群人。
他答应过苏辞，可以护住她所要守护的人。
苏琛的骂声逐渐变小，他也松开了手，看向屋里。大夫还在替苏辞诊治着，一直都没有出来过，血水不断地被泼出来。
他坐在外面的台阶上，低垂下眼眸对顾墨说:“你可能不知道小九真的很胆小，她怕的东西真的很多，她怕黑，怕一个人，怕虫子，怕水还怕疼。小时候摔一跤都会跑我这里来哭好久。”说着苏琛抽了一下鼻子，仰起头怕自己哭了。
顾墨脸色也不怎么好，全程没有说任何话。他现在只要开口道歉苏琛就会哭出来。
飞雪簌簌飘下，天也渐渐黑了下来。
大夫从屋内走了出来，神情沉重，给人一种不好的感觉。
苏琛最先过去问:“李大夫，人怎么样。”
李大夫李湘虽是一届女流确是大秦最好的医师，游历全国，人称华佗在世。只是很少替人诊治，若非是欠顾家一个人情有正好在京城怕是也请不来。
李湘突然一笑拍了一把顾墨:“别担心，那小公主没多大事，就是受了点凉。过些日子就能醒。”她笑着说:“行了别伤感了，赶紧给我把钱结了，我还等着去玩呢。”
谁能想到这被称为华佗在世的医女也只是个贪玩的少女。
顾墨无奈的看了眼她，摆了拜手让姜傅把钱给了她。他走到门前，想要推门进去，就看见李湘回头。
她笑嘻嘻的警告顾墨:“谁都不要进去，不然出了意外我可不负责。”然后转身就跑出了将军府，头也没回的上街玩去了。
李湘离开了，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屋子，但没有一个人去推开那门。
顾墨率先开口：“都回去吧，我今晚守着她。”
没有人离开，芍药看向青兰。“走吧，我们去听风院，殿下让我们把那位看好。”
苏辞并没有安排，只是芍药知道自己和青兰不应该留在这里，苏辞醒了自然来找自己。
“可是……”话还没说完青兰就明白了芍药的用意，跟着芍药安静的离开了。
院子里只剩下顾墨和苏琛，两人面面相觑了一会谁都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苏琛打算和顾墨耗着，看谁耗过谁。那知最后自己实在瞌睡，没有耗过顾墨。
深夜里顾墨看着灰蒙蒙的黑夜，神情有些凝重。
今天是他将苏辞抱回来的，她伤的多重他是知道的，光是肩膀上的上就将他的衣服染红了，更别提那滚烫的身体，怎么可能没事，
可他没有选择推门进去，李湘这样做必然是有她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