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酒
“破费？”
戚恬直起身体，语气迟疑中带着一惊一乍，“谁！谁……谁破费了？”
她脑袋一片混沌，蓦然想起下午在一辆车上，她也说过这句话——
有点破费，记得及时买狗仔手里的照片。
她举起手机盯着号码，目无焦距地看了会儿。
陌生号码，没有备注。
“呀！”
她终于反应过来这是谁，而那头的男人在听到她的第一句话后就没再出声。
戚恬重新把手机放到耳边，狠狠道：“你是狗仔！”
男人轻笑了一声。
“你笑什么笑，你敢讹我钱？我可是会报警的！”
说完她打了个酒嗝，又安静了。
陆琎白听着她轻柔的呼吸声，没挂电话。
过了好一会儿，戚恬又闷闷不乐道，“对不起，你不要讹我钱，也不要去爆料我，你去找照片中的男的，让他去破费吧。”
“还有第三个选项吗？”陆琎白问。
“什么？”
“我不找你，也不找照片中的男人，你身边还有其他人能付这个钱吗？”
“没……”
“哦，好像是有一个。”
陆琎白正要继续问，那边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然后就是“咚——”地一声。电话突然被挂断。
过了一会，他再次拨了过去。
……
东边天空渐白之际。
位于钦海东区的银滩名邸似乎比其他地区更早看见日出。
赵庭川把车开进园区里面，见到保安对他打招呼，按下车窗挑了挑眉毛，“嘿，我兄弟是不是破戒了？这些天你看见有女人去他家么。”
“抱歉先生，我们不能谈论业主的私人生活。”
赵庭川啧啧两声，他和陆琎白从小玩到大，这几天这厮不知在忙活什么，连自己兄弟的畔山酒店开业仪式都没出现。
电话叫不动他，赵庭川索性一大早过来堵人。
当然，前提是不能真遇上女人，扰人清梦坏人好事不是赵庭川的风格。
到了门口，正要按门铃，门却从里面打开了。
“我去，再晚一分钟逮不到你人了，这时间公鸡还没打鸣呢！你去哪？”赵庭川看他穿戴整齐，“这也不像要去跑步啊。”
陆琎白勾着车钥匙，“找我有事？”
“那可不！”赵庭川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路上没喝一口水，先给我拿瓶酒，坐下说。”
陆琎白长腿一迈，挡住了他的去路，“我有事，没空和你瞎聊。”
“怎么是瞎聊呢！你打扮这么人模狗样的，去哪啊？”
陆琎白见赵庭川坐在沙发上，一副能奈我何的样子，他看了眼时间，说：“喝的在冰箱，想喝什么喝什么。我走了，你随意。”
说完不等这边答应就出了门。
“哎哎——你这什么操作？”
赵庭川傻眼了，他骂了一声脏话去冰箱里拿了瓶水，猛灌了几口，一屁股坐到沙发上。
不知碰到什么硌人的东西，客厅墙面上巨大的LED屏幕突然被打开。
他取出罪魁祸首遥控器，正要关掉。瞥了一眼屏幕上自动播放的视频，张大嘴巴惊叹一声，立刻八卦地拿出了手机录了下来。
LED大屏幕上，是一则拍摄并不清晰的视频，声音也许被特殊处理过，画外音只留下了字幕没有声音。一男一女站在车门前，男生抓着女生的手腕，不知在说些什么，直到进度条播放到后期，狗仔的声音陡然响起——
“本十级唇语大师小飞来帮大家翻译一下哈，这个女演员戚恬究竟在说什么，你们一定猜不到。”
说到这他的声音刻意变得尖细，像是被捏住了嗓子，“是啊，他很喜欢我……我也很喜欢他……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嘛……”
“怎么样怎么样！保证全新正品童叟无欺的原话哈，至于是什么引起两人在大庭广众之下为我们表演琼瑶，这小飞就不得而知了。不过欢迎大家来我的直播间，精彩内娱，还看小飞……”
视频播放完毕。
赵庭川觉得自己这一趟不亏，没堵到陆琎白真人但是吃到了恋情瓜，没听到保安嘴里有女人但是亲眼见到屏幕里有女人。
他捣鼓着遥控器找到历史播放时长，看到那个时间数字后忍不住“哈”了一声。
咔咔两下拍照留存，点开微信找到昨晚不睡觉在沙发上看一夜视频的某人。
赵庭川：【陆啊，咱别整那些煽情的，你有什么恋爱困扰可以随时找我，不收学费。】
赵庭川：【带着你女人来我酒店吧，畔山酒店，那是丘比特降临的地方。】
—
戚恬醒来的时候，险些挣脱不开。她被两条毯子紧紧地缠绕住。缩在地上，背靠着沙发。地上的地毯被她卷成了一个长长的小筒。
头痛欲裂，她按压着太阳穴，将地毯抻平，跑到洗手间洗漱。
手机上两通陌生电话的通话时长令她感到惊悚。
她到底说了什么，电话那边居然凌晨三点才挂断。
这年头，“狗仔”索要封口费能索要到当事人头上，不过S.Flame出道至今，不知出现过多少绯闻，发过多少律师函，也许昨天对于环岳来说仍然是小事一桩。
正要点杯咖啡，熟悉的十一位数字的再次打了进来。
戚恬手抖了下挂断，险些将手机丢进水池里。
“咚咚咚。”有人在敲门。
戚恬先在猫眼里瞄了一眼，见到来人，心口倏地一跳。
男人站在门外，长身鹤立。剪裁利落的黑色大衣敞开，里面是同色系的衬衫长裤。
她条件反射地回头环视了一圈杂乱的客厅，思考假装没人在家的可行性。
握在手心的手机这时候却再次震动。
嗡嗡的声音似乎轻易就可以穿透房门。
戚恬：“……”
她壮着胆子打开了门，脸上挂着笑，声音提高八度，“稀客呀！陆先生！”
戚恬头上带着立体麻将样式的洗脸发箍，一条手臂展开指引，进行着格外隆重的欢迎仪式，“快请进快请进！”
陆琎白的眼神从她头顶经过，望着沙发若有所思。
昨夜从她摔到在地上不小心挂断电话后，一切就朝着匪夷所思的方向发展。
先是接通了他的第二通电话，似乎听出了他的声音，语气冷静地和他打招呼。陆琎白当时以为她酒醒了，谁料下一秒，女人语气不善地说要他支付这些天合作的片酬。
陆琎白当时直接答应，她却变得十分谨慎，问他是不是在引导自己变成勒索。
陆琎白被她逗笑，客厅的LED大屏循环播放的视频也被暂停。
她最后死活不要片酬，怕有诈，问她不要片酬要什么，她又咬紧嘴巴不肯说。
“坐啊！”
戚恬见陆琎白进来后就站着没动。于是她计算了一下茶几和沙发的距离，十分狗腿的上前拖动茶几留出了一个巨大的空间。
“有开水吗？”陆琎白问。
“有的。”戚恬暗道这人年纪轻轻很懂养生，她接了一杯开水，小心翼翼的摆在陆琎白面前。
陆琎白把这杯滚烫的开水推到一旁。从袋子里拿出包装严实的餐盒，“先喝粥，再吃药。”
戚恬愣了下，“我？”
陆琎白颔首，把粥盒拆开，是米仔风味家的乌鸡山药粥，口感醇厚。每次去都要排长队。
戚恬有些狐疑，摸不清这人的来意。她接过餐具，舀了一勺粥，暖意瞬间蔓延到五脏六腑。
“你经纪人发来的这个简历是不是没过你的眼？”陆琎白把他和蓝岚聊天记录放到她面前。
陆琎白的手机是干干净净的黑色，没带手机壳。
戚恬的目光被聊天记录最上面的时间吸引，今天早晨五点，他和蓝岚两个人加上的好友。
第一句就是询问她的地址。
陆琎白手指一划点开文件，戚恬定睛一看，直接被雷到。
“咳咳咳——”嘴里的粥还没咽下就被呛到。她接过陆琎白左手递过来的东西，以为是纸巾，摸在手里才发现是手帕。
“不是……我经纪人在吹牛，谷女郎这个是假的。”
“哦。”男人并不意外，“是应该划掉这条，见到谷导你只需要当认识的前辈来寒暄，等他问了，你再提及多年前在他的电影里露过脸，也许会更亲近。”
“我？见谷导？”戚恬以为是闲聊，于是实话实说，“这几年应该都没这个机会，我现在连试镜的资格都没有。”
陆琎白把几盒感冒药拿出来，“先吃药。”
“哦哦。”没问他为什么准备感冒药，戚恬一股脑的把药片塞进嘴里。
陆琎白今日举手投足都带着细心和妥帖。戚恬不知道是不是所有支使人做事的资本家都如此。
她握着水杯，斟酌着开口：“陆先生，您今天亲自过来，是有什么活动要我出席吗？”
陆琎白听完这句话眉头紧锁，思考了一瞬后，抬头和她对视，“上次在车上只顾着纠正‘陆先生’，倒是忘了让你改掉说‘您’的习惯。”
“我以为说敬语您……你，你会更习惯。”
“是吗，不见得，有些老气。”
“好的，我知道了陆总，我会记住的。”这话说完，陆琎白拢紧的眉峰仍然没有舒展开来，戚恬心中腹诽，难不成要学别人叫他小陆总才年轻。
陆琎白没再纠正她，他敲了敲桌面，“把发箍摘下，换件衣服，我们出门。”
“好的，去哪里？”
“去见一个适合说‘您’的人。”
戚恬直起身体，语气迟疑中带着一惊一乍，“谁！谁……谁破费了？”
她脑袋一片混沌，蓦然想起下午在一辆车上，她也说过这句话——
有点破费，记得及时买狗仔手里的照片。
她举起手机盯着号码，目无焦距地看了会儿。
陌生号码，没有备注。
“呀！”
她终于反应过来这是谁，而那头的男人在听到她的第一句话后就没再出声。
戚恬重新把手机放到耳边，狠狠道：“你是狗仔！”
男人轻笑了一声。
“你笑什么笑，你敢讹我钱？我可是会报警的！”
说完她打了个酒嗝，又安静了。
陆琎白听着她轻柔的呼吸声，没挂电话。
过了好一会儿，戚恬又闷闷不乐道，“对不起，你不要讹我钱，也不要去爆料我，你去找照片中的男的，让他去破费吧。”
“还有第三个选项吗？”陆琎白问。
“什么？”
“我不找你，也不找照片中的男人，你身边还有其他人能付这个钱吗？”
“没……”
“哦，好像是有一个。”
陆琎白正要继续问，那边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然后就是“咚——”地一声。电话突然被挂断。
过了一会，他再次拨了过去。
……
东边天空渐白之际。
位于钦海东区的银滩名邸似乎比其他地区更早看见日出。
赵庭川把车开进园区里面，见到保安对他打招呼，按下车窗挑了挑眉毛，“嘿，我兄弟是不是破戒了？这些天你看见有女人去他家么。”
“抱歉先生，我们不能谈论业主的私人生活。”
赵庭川啧啧两声，他和陆琎白从小玩到大，这几天这厮不知在忙活什么，连自己兄弟的畔山酒店开业仪式都没出现。
电话叫不动他，赵庭川索性一大早过来堵人。
当然，前提是不能真遇上女人，扰人清梦坏人好事不是赵庭川的风格。
到了门口，正要按门铃，门却从里面打开了。
“我去，再晚一分钟逮不到你人了，这时间公鸡还没打鸣呢！你去哪？”赵庭川看他穿戴整齐，“这也不像要去跑步啊。”
陆琎白勾着车钥匙，“找我有事？”
“那可不！”赵庭川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路上没喝一口水，先给我拿瓶酒，坐下说。”
陆琎白长腿一迈，挡住了他的去路，“我有事，没空和你瞎聊。”
“怎么是瞎聊呢！你打扮这么人模狗样的，去哪啊？”
陆琎白见赵庭川坐在沙发上，一副能奈我何的样子，他看了眼时间，说：“喝的在冰箱，想喝什么喝什么。我走了，你随意。”
说完不等这边答应就出了门。
“哎哎——你这什么操作？”
赵庭川傻眼了，他骂了一声脏话去冰箱里拿了瓶水，猛灌了几口，一屁股坐到沙发上。
不知碰到什么硌人的东西，客厅墙面上巨大的LED屏幕突然被打开。
他取出罪魁祸首遥控器，正要关掉。瞥了一眼屏幕上自动播放的视频，张大嘴巴惊叹一声，立刻八卦地拿出了手机录了下来。
LED大屏幕上，是一则拍摄并不清晰的视频，声音也许被特殊处理过，画外音只留下了字幕没有声音。一男一女站在车门前，男生抓着女生的手腕，不知在说些什么，直到进度条播放到后期，狗仔的声音陡然响起——
“本十级唇语大师小飞来帮大家翻译一下哈，这个女演员戚恬究竟在说什么，你们一定猜不到。”
说到这他的声音刻意变得尖细，像是被捏住了嗓子，“是啊，他很喜欢我……我也很喜欢他……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嘛……”
“怎么样怎么样！保证全新正品童叟无欺的原话哈，至于是什么引起两人在大庭广众之下为我们表演琼瑶，这小飞就不得而知了。不过欢迎大家来我的直播间，精彩内娱，还看小飞……”
视频播放完毕。
赵庭川觉得自己这一趟不亏，没堵到陆琎白真人但是吃到了恋情瓜，没听到保安嘴里有女人但是亲眼见到屏幕里有女人。
他捣鼓着遥控器找到历史播放时长，看到那个时间数字后忍不住“哈”了一声。
咔咔两下拍照留存，点开微信找到昨晚不睡觉在沙发上看一夜视频的某人。
赵庭川：【陆啊，咱别整那些煽情的，你有什么恋爱困扰可以随时找我，不收学费。】
赵庭川：【带着你女人来我酒店吧，畔山酒店，那是丘比特降临的地方。】
—
戚恬醒来的时候，险些挣脱不开。她被两条毯子紧紧地缠绕住。缩在地上，背靠着沙发。地上的地毯被她卷成了一个长长的小筒。
头痛欲裂，她按压着太阳穴，将地毯抻平，跑到洗手间洗漱。
手机上两通陌生电话的通话时长令她感到惊悚。
她到底说了什么，电话那边居然凌晨三点才挂断。
这年头，“狗仔”索要封口费能索要到当事人头上，不过S.Flame出道至今，不知出现过多少绯闻，发过多少律师函，也许昨天对于环岳来说仍然是小事一桩。
正要点杯咖啡，熟悉的十一位数字的再次打了进来。
戚恬手抖了下挂断，险些将手机丢进水池里。
“咚咚咚。”有人在敲门。
戚恬先在猫眼里瞄了一眼，见到来人，心口倏地一跳。
男人站在门外，长身鹤立。剪裁利落的黑色大衣敞开，里面是同色系的衬衫长裤。
她条件反射地回头环视了一圈杂乱的客厅，思考假装没人在家的可行性。
握在手心的手机这时候却再次震动。
嗡嗡的声音似乎轻易就可以穿透房门。
戚恬：“……”
她壮着胆子打开了门，脸上挂着笑，声音提高八度，“稀客呀！陆先生！”
戚恬头上带着立体麻将样式的洗脸发箍，一条手臂展开指引，进行着格外隆重的欢迎仪式，“快请进快请进！”
陆琎白的眼神从她头顶经过，望着沙发若有所思。
昨夜从她摔到在地上不小心挂断电话后，一切就朝着匪夷所思的方向发展。
先是接通了他的第二通电话，似乎听出了他的声音，语气冷静地和他打招呼。陆琎白当时以为她酒醒了，谁料下一秒，女人语气不善地说要他支付这些天合作的片酬。
陆琎白当时直接答应，她却变得十分谨慎，问他是不是在引导自己变成勒索。
陆琎白被她逗笑，客厅的LED大屏循环播放的视频也被暂停。
她最后死活不要片酬，怕有诈，问她不要片酬要什么，她又咬紧嘴巴不肯说。
“坐啊！”
戚恬见陆琎白进来后就站着没动。于是她计算了一下茶几和沙发的距离，十分狗腿的上前拖动茶几留出了一个巨大的空间。
“有开水吗？”陆琎白问。
“有的。”戚恬暗道这人年纪轻轻很懂养生，她接了一杯开水，小心翼翼的摆在陆琎白面前。
陆琎白把这杯滚烫的开水推到一旁。从袋子里拿出包装严实的餐盒，“先喝粥，再吃药。”
戚恬愣了下，“我？”
陆琎白颔首，把粥盒拆开，是米仔风味家的乌鸡山药粥，口感醇厚。每次去都要排长队。
戚恬有些狐疑，摸不清这人的来意。她接过餐具，舀了一勺粥，暖意瞬间蔓延到五脏六腑。
“你经纪人发来的这个简历是不是没过你的眼？”陆琎白把他和蓝岚聊天记录放到她面前。
陆琎白的手机是干干净净的黑色，没带手机壳。
戚恬的目光被聊天记录最上面的时间吸引，今天早晨五点，他和蓝岚两个人加上的好友。
第一句就是询问她的地址。
陆琎白手指一划点开文件，戚恬定睛一看，直接被雷到。
“咳咳咳——”嘴里的粥还没咽下就被呛到。她接过陆琎白左手递过来的东西，以为是纸巾，摸在手里才发现是手帕。
“不是……我经纪人在吹牛，谷女郎这个是假的。”
“哦。”男人并不意外，“是应该划掉这条，见到谷导你只需要当认识的前辈来寒暄，等他问了，你再提及多年前在他的电影里露过脸，也许会更亲近。”
“我？见谷导？”戚恬以为是闲聊，于是实话实说，“这几年应该都没这个机会，我现在连试镜的资格都没有。”
陆琎白把几盒感冒药拿出来，“先吃药。”
“哦哦。”没问他为什么准备感冒药，戚恬一股脑的把药片塞进嘴里。
陆琎白今日举手投足都带着细心和妥帖。戚恬不知道是不是所有支使人做事的资本家都如此。
她握着水杯，斟酌着开口：“陆先生，您今天亲自过来，是有什么活动要我出席吗？”
陆琎白听完这句话眉头紧锁，思考了一瞬后，抬头和她对视，“上次在车上只顾着纠正‘陆先生’，倒是忘了让你改掉说‘您’的习惯。”
“我以为说敬语您……你，你会更习惯。”
“是吗，不见得，有些老气。”
“好的，我知道了陆总，我会记住的。”这话说完，陆琎白拢紧的眉峰仍然没有舒展开来，戚恬心中腹诽，难不成要学别人叫他小陆总才年轻。
陆琎白没再纠正她，他敲了敲桌面，“把发箍摘下，换件衣服，我们出门。”
“好的，去哪里？”
“去见一个适合说‘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