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
果然没有最尴尬，只有更尴尬。
戚恬索性破罐子破摔，照例用之前的礼貌句式摆烂，“陆总千万不要再开玩笑了，能有机会合作已经让我们公司蓬荜生辉，我帮了一点小忙不算什么。”
“我现在出门已经开始戴墨镜了，关注度飞涨。真是托陆总的福气。”
陆琎白在辅道上停好车，忍无可忍地提醒：“戚老师下午千万不要拿这套句式去应付钟康年导演。”
“啊？”戚恬愣了愣，“我不常用的，而且我真的不需要去走后门见钟导。”
“需不需要，等吃完饭再说。”
嘉膳公馆是一家私房粤菜馆。
装修是简单的新中式风格，寂静中透着别样的中式美感，犹如仙境。
陆琎白和戚恬从月洞门进了院子，门头上有一个繁体錾刻的鎏金牌匾。
老板是一位身穿中式旗袍的高鼻梁女人，拢了拢身上的刺绣披风，碧色的眼睛盯着戚恬眨了眨。
“我可以提前叫她儿媳妇吗？”她看向陆琎白。
“你先当上我后妈再说，多久没有见过老头了？”
女人熟练地翻了个白眼，不再理他。
落座后陆琎白接过服务生的菜单，翻了几页问：“有菠萝排骨吗？”
戚恬刚端起柠檬水，就险些手抖洒了出来。
“不用了陆先生，我助理交代过我吃饭要克制。”
服务生小哥哥笑眯眯地说，“可以为您换成牛霖和彩椒哦。”
陆琎白颔首，又点了几道清爽的白灼菜品。
隔壁桌的的年轻姑娘见服务生走远，立刻拿好纸笔起身跑到戚恬身边，声音充满雀跃，“哈喽，请问，你是戚恬吗？”
戚恬拨开口罩，看见来人有些受宠若惊，“我是。”
“哇塞！我好喜欢你的，可以给我签个名吗？”
“当然可以。”戚恬眉眼弯弯。
年轻姑娘讲纸笔递给戚恬，充满雀跃地眼睛悄悄在两人身上徘徊，“原来戚恬你和陆琎白真的是男女朋友呀，我祝你们甜甜蜜蜜，永远在一起哦！”
戚恬：“……”
“谢谢你。”她心中虽然无语凝噎，但还是微笑着道谢后转移话题，“也谢谢你喜欢《心跳格子间》这部作品。”
“是啊我超喜欢的。”女生打开话匣子，“虽然是一部短剧，但是每一对的感情塑造都很丰满！”
女生的评价很认真，戚恬闻言像是找到知音，立刻回道：“我也很喜欢！”
一旁默默听她们对话的陆琎白听到这句话抬头，眼神落在戚恬身上。
见女生拿到签名后心满意足地离开，陆琎白修长的食指开始百无聊赖地敲击着桌面。
昨晚上听到狗仔用尖细的声音复述那句“我也很喜欢”的时候，陆琎白的大脑皮层就像是被按摩小锤轻轻敲击，虽有痛感却无实感。
这一刻，这句话才终于落入脑海中。
他忽然想问一问对面的人。
只是还未开口，戚恬就拿起了桌上振动的的手机。
唐迦似乎很激动，连续给她发了好几条消息。
唐迦：【［好热闹啊jpg］】
唐迦：【猥琐老男人终于翻车了。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唐迦：【虽然知道你此时此刻可能想要离开陆琎白往医院跑，但我还是要提醒你。】
唐迦：【苦肉计少信，野菜少挖少吃。当好你的未来之星。我等着你未来暴富包.养我呢。】
戚恬皱眉看了好久，除了第一条表情包有点眼熟。剩下的都是一头雾水。
她漫无目的的点开微博，看到到热搜娱乐榜第一后面的那个“爆”字，左手中的柠檬水终于洒了出来。
#环岳传媒回应斯问伤势#
#环岳传媒澄清恋情#
#邹天德#
……
她没往下继续划动，把柠檬水杯放回桌上，直接点进热搜一。
热门是一篇环岳发布的公告。
环岳传媒V：
致所有关心S.Flame、关心斯问的朋友：@斯问sevenV在受伤后，已第一时间送往医院进行治疗，伤口集中在腹部和肩膀，没有大碍。
我们已经对斯问进行了严格的教育和批评。无论什么原因，冲动动手已经是偶像失格。
公司将取消斯问为期半年的公演活动。以示惩戒。
最后，有关斯问和辛女士的恋情猜测皆为造谣，网络并非法外之地，请不要造谣传谣。
戚恬又往下划动，看到了一则同样在热门的视频。
是潭山音乐节结束后的聚餐视频，主办方邀请所有艺人聚餐。到私人餐厅的时候，S.Flame团体只下车了六个人。辛络作为新锐歌手，也在音乐节受邀行列。饭局未开始，她和投资方邹天德在草坪上闲聊，不知道聊到了什么，斯问满身寒意地下车，直接往邹天德脸上揍了一拳。
视频播放完毕。
网络热议的内容不在视频内，据说邹天德用道具打伤了斯问的肩膀和腹部。而因这场英雄救美点燃的斯问辛络的恋情猜想，也直接被辛络掐断。
辛络在事情发生的第一时间就发文澄清，斯问下车出手是误以为邹天德要对她性骚扰，所有关心皆源自于他的正义感，无关其他。
随后斯问的队友阿鲸也出面发文，斯问冲动是因为自己的好友曾经遭遇过职场性骚扰，所以才没有顾及影响。已经向他传达了粉丝的担忧，希望大家一起陪他走过这半年的时间。
手机在戚恬的思绪飘飞中息屏。
服务生已经开始上菜。
“陆先生。”戚恬艰涩地开口。
“怎么？”陆琎白和她对视。
“我们这场有关绯闻的合作什么时候结束？”
陆琎白划动手机的手指微动，他退出照片应用，返回到主页。眼神仍然十分平静。
“如果你想，现在就可以。”
见她不解，陆琎白主动解释，“不会有人每天关注着我们。现在结束，也许几个月甚至半年，才会有人发现我们已经分手。”
“当然，前提是在这期间，戚小姐最好不要被爆出有什么恋情的不便。”
他说话又恢复了初见的疏离。
戚恬闻言反问：“如果陆先生被爆出了什么不方便呢？”
“不会有这种如果。”陆琎白神色严肃。
戚恬低下头，“好。”
“我想现在离开。”
陆琎白将那道菠萝煎牛霖往戚恬面前推了推，“现在恐怕不行。戚小姐中途离开餐厅，想必明天就是我们恋情公开不到一周就分手的消息。”
“好的，我明白了。”戚恬拾起刀叉，开始安安静静地进食。
嘉膳公馆的粤菜做成了法餐一样的分量。服务生新上了一道分子甜点，样式精巧，像一朵棉花糖。中间还插着一支玫瑰造型的仙女棒。
戚恬见仙女棒中间彩色的烛芯，愣了下，脑子里蹦出一个猜想，“陆先生？”
“嗯？”
“您……你，你今天生日？”
陆琎白点了点头，脸上没什么幅度大的表情。
戚恬有些懊恼，“对不起，我没有准备礼物。”
“没关系，等你有空补上。”
“啊？”戚恬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说，没关系。一起吹蜡烛吧。”
“好的。”戚恬身体坐直，一副乖巧的模样。
玫瑰仙女棒绽放出小小的火花，戚恬见他睁着眼，忙不迭说：“你快闭眼睛许愿。”
“好。”陆琎白在火花中看了一眼她焦急的模样，垂下了眼帘。
“许完了。”陆琎白睁开眼，吹灭蜡烛。见对面那人的手指慌乱地在打字，“在做什么？”
“我想，”戚恬合上手机，“我想叫人闪送过来一份礼物。”
陆琎白轻笑了下：“不用，心意收下了。”
戚恬依旧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
陆琎白叹了口气，“如果你实在过意不去，看看你身上有没有趁手的礼物。”
戚恬闻言真的检查了一下，发现只有那条玫瑰项链，可这原本就是陆琎白送来的，再送回去像什么样子。
陆琎白示意她看一下自己的手袋。
戚恬跟着照做。
钥匙、纸笔、充电器、防晒喷雾……
好像没有哪样适合送出去，除了这个手袋，是唐迦前年送给自己的生日礼物，据说当时很难配货，现在二手价位不到六位数。
可是，即便不被唐迦狂揍。自己送男人一个二手女包，也太奇怪了。
“鸭舌帽不错。”陆琎白提醒。
戚恬的眼神从包袋里移到包袋旁的黑色鸭舌帽上。
哦，这个倒是崭新的。是某个运动品牌赠送的新品。今早出门的时候才拆开。
“您想要这个？”戚恬握住帽沿扬了扬，眼神带着茫然和不解，
他睨着她，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
“可以是可以。”就是有些草率，戚恬想。
陆琎白似乎没注意到她的纠结，他挺直了身体，微微起身，顺势往她这边倾下了头颅。
戚恬反应过来，也不再扭捏。她直接站起，一手握着帽沿，一手圈着鸭舌帽尾部的金属扣，轻轻地给陆琎白戴上。
“生日快乐，陆先生。”
“谢谢。”
陆琎白扶着帽子正了正，重新坐直了身体，将燃尽的分子甜点搁置在桌面靠窗的位置。
做完这些，他忽然抬起头，见对面的人一直盯着他看，于是问道：“怎么了？”
“没。”戚恬垂下眼睛，慢吞吞地咬上吸管。
餐厅内的灯光带着暖意，陆琎白戴上帽子后抬头的那一瞬间，眉眼处的光线被拦下，光影只留在了棱角分明的下颚。如同逆着光。
戚恬莫名想起唐迦经常分享给她的那些“少年感合集，你被哪个击中了”的视频。
她压下心中的疑窦出声：“陆先生，我们是不是以前见过？”
“我指的是，在更久以前。”
“哦？”陆琎白神色柔和，“多久以前？”
“我不知道，但是陆先生现在的样子很眼熟。”戚恬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像诚恳发问而不是分别前的搭讪。
“也许，我是戚老师的粉丝也说不定。”
戚恬索性破罐子破摔，照例用之前的礼貌句式摆烂，“陆总千万不要再开玩笑了，能有机会合作已经让我们公司蓬荜生辉，我帮了一点小忙不算什么。”
“我现在出门已经开始戴墨镜了，关注度飞涨。真是托陆总的福气。”
陆琎白在辅道上停好车，忍无可忍地提醒：“戚老师下午千万不要拿这套句式去应付钟康年导演。”
“啊？”戚恬愣了愣，“我不常用的，而且我真的不需要去走后门见钟导。”
“需不需要，等吃完饭再说。”
嘉膳公馆是一家私房粤菜馆。
装修是简单的新中式风格，寂静中透着别样的中式美感，犹如仙境。
陆琎白和戚恬从月洞门进了院子，门头上有一个繁体錾刻的鎏金牌匾。
老板是一位身穿中式旗袍的高鼻梁女人，拢了拢身上的刺绣披风，碧色的眼睛盯着戚恬眨了眨。
“我可以提前叫她儿媳妇吗？”她看向陆琎白。
“你先当上我后妈再说，多久没有见过老头了？”
女人熟练地翻了个白眼，不再理他。
落座后陆琎白接过服务生的菜单，翻了几页问：“有菠萝排骨吗？”
戚恬刚端起柠檬水，就险些手抖洒了出来。
“不用了陆先生，我助理交代过我吃饭要克制。”
服务生小哥哥笑眯眯地说，“可以为您换成牛霖和彩椒哦。”
陆琎白颔首，又点了几道清爽的白灼菜品。
隔壁桌的的年轻姑娘见服务生走远，立刻拿好纸笔起身跑到戚恬身边，声音充满雀跃，“哈喽，请问，你是戚恬吗？”
戚恬拨开口罩，看见来人有些受宠若惊，“我是。”
“哇塞！我好喜欢你的，可以给我签个名吗？”
“当然可以。”戚恬眉眼弯弯。
年轻姑娘讲纸笔递给戚恬，充满雀跃地眼睛悄悄在两人身上徘徊，“原来戚恬你和陆琎白真的是男女朋友呀，我祝你们甜甜蜜蜜，永远在一起哦！”
戚恬：“……”
“谢谢你。”她心中虽然无语凝噎，但还是微笑着道谢后转移话题，“也谢谢你喜欢《心跳格子间》这部作品。”
“是啊我超喜欢的。”女生打开话匣子，“虽然是一部短剧，但是每一对的感情塑造都很丰满！”
女生的评价很认真，戚恬闻言像是找到知音，立刻回道：“我也很喜欢！”
一旁默默听她们对话的陆琎白听到这句话抬头，眼神落在戚恬身上。
见女生拿到签名后心满意足地离开，陆琎白修长的食指开始百无聊赖地敲击着桌面。
昨晚上听到狗仔用尖细的声音复述那句“我也很喜欢”的时候，陆琎白的大脑皮层就像是被按摩小锤轻轻敲击，虽有痛感却无实感。
这一刻，这句话才终于落入脑海中。
他忽然想问一问对面的人。
只是还未开口，戚恬就拿起了桌上振动的的手机。
唐迦似乎很激动，连续给她发了好几条消息。
唐迦：【［好热闹啊jpg］】
唐迦：【猥琐老男人终于翻车了。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唐迦：【虽然知道你此时此刻可能想要离开陆琎白往医院跑，但我还是要提醒你。】
唐迦：【苦肉计少信，野菜少挖少吃。当好你的未来之星。我等着你未来暴富包.养我呢。】
戚恬皱眉看了好久，除了第一条表情包有点眼熟。剩下的都是一头雾水。
她漫无目的的点开微博，看到到热搜娱乐榜第一后面的那个“爆”字，左手中的柠檬水终于洒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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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往下继续划动，把柠檬水杯放回桌上，直接点进热搜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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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所有关心S.Flame、关心斯问的朋友：@斯问sevenV在受伤后，已第一时间送往医院进行治疗，伤口集中在腹部和肩膀，没有大碍。
我们已经对斯问进行了严格的教育和批评。无论什么原因，冲动动手已经是偶像失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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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有关斯问和辛女士的恋情猜测皆为造谣，网络并非法外之地，请不要造谣传谣。
戚恬又往下划动，看到了一则同样在热门的视频。
是潭山音乐节结束后的聚餐视频，主办方邀请所有艺人聚餐。到私人餐厅的时候，S.Flame团体只下车了六个人。辛络作为新锐歌手，也在音乐节受邀行列。饭局未开始，她和投资方邹天德在草坪上闲聊，不知道聊到了什么，斯问满身寒意地下车，直接往邹天德脸上揍了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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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络在事情发生的第一时间就发文澄清，斯问下车出手是误以为邹天德要对她性骚扰，所有关心皆源自于他的正义感，无关其他。
随后斯问的队友阿鲸也出面发文，斯问冲动是因为自己的好友曾经遭遇过职场性骚扰，所以才没有顾及影响。已经向他传达了粉丝的担忧，希望大家一起陪他走过这半年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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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陆琎白和她对视。
“我们这场有关绯闻的合作什么时候结束？”
陆琎白划动手机的手指微动，他退出照片应用，返回到主页。眼神仍然十分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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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不解，陆琎白主动解释，“不会有人每天关注着我们。现在结束，也许几个月甚至半年，才会有人发现我们已经分手。”
“当然，前提是在这期间，戚小姐最好不要被爆出有什么恋情的不便。”
他说话又恢复了初见的疏离。
戚恬闻言反问：“如果陆先生被爆出了什么不方便呢？”
“不会有这种如果。”陆琎白神色严肃。
戚恬低下头，“好。”
“我想现在离开。”
陆琎白将那道菠萝煎牛霖往戚恬面前推了推，“现在恐怕不行。戚小姐中途离开餐厅，想必明天就是我们恋情公开不到一周就分手的消息。”
“好的，我明白了。”戚恬拾起刀叉，开始安安静静地进食。
嘉膳公馆的粤菜做成了法餐一样的分量。服务生新上了一道分子甜点，样式精巧，像一朵棉花糖。中间还插着一支玫瑰造型的仙女棒。
戚恬见仙女棒中间彩色的烛芯，愣了下，脑子里蹦出一个猜想，“陆先生？”
“嗯？”
“您……你，你今天生日？”
陆琎白点了点头，脸上没什么幅度大的表情。
戚恬有些懊恼，“对不起，我没有准备礼物。”
“没关系，等你有空补上。”
“啊？”戚恬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说，没关系。一起吹蜡烛吧。”
“好的。”戚恬身体坐直，一副乖巧的模样。
玫瑰仙女棒绽放出小小的火花，戚恬见他睁着眼，忙不迭说：“你快闭眼睛许愿。”
“好。”陆琎白在火花中看了一眼她焦急的模样，垂下了眼帘。
“许完了。”陆琎白睁开眼，吹灭蜡烛。见对面那人的手指慌乱地在打字，“在做什么？”
“我想，”戚恬合上手机，“我想叫人闪送过来一份礼物。”
陆琎白轻笑了下：“不用，心意收下了。”
戚恬依旧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
陆琎白叹了口气，“如果你实在过意不去，看看你身上有没有趁手的礼物。”
戚恬闻言真的检查了一下，发现只有那条玫瑰项链，可这原本就是陆琎白送来的，再送回去像什么样子。
陆琎白示意她看一下自己的手袋。
戚恬跟着照做。
钥匙、纸笔、充电器、防晒喷雾……
好像没有哪样适合送出去，除了这个手袋，是唐迦前年送给自己的生日礼物，据说当时很难配货，现在二手价位不到六位数。
可是，即便不被唐迦狂揍。自己送男人一个二手女包，也太奇怪了。
“鸭舌帽不错。”陆琎白提醒。
戚恬的眼神从包袋里移到包袋旁的黑色鸭舌帽上。
哦，这个倒是崭新的。是某个运动品牌赠送的新品。今早出门的时候才拆开。
“您想要这个？”戚恬握住帽沿扬了扬，眼神带着茫然和不解，
他睨着她，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
“可以是可以。”就是有些草率，戚恬想。
陆琎白似乎没注意到她的纠结，他挺直了身体，微微起身，顺势往她这边倾下了头颅。
戚恬反应过来，也不再扭捏。她直接站起，一手握着帽沿，一手圈着鸭舌帽尾部的金属扣，轻轻地给陆琎白戴上。
“生日快乐，陆先生。”
“谢谢。”
陆琎白扶着帽子正了正，重新坐直了身体，将燃尽的分子甜点搁置在桌面靠窗的位置。
做完这些，他忽然抬起头，见对面的人一直盯着他看，于是问道：“怎么了？”
“没。”戚恬垂下眼睛，慢吞吞地咬上吸管。
餐厅内的灯光带着暖意，陆琎白戴上帽子后抬头的那一瞬间，眉眼处的光线被拦下，光影只留在了棱角分明的下颚。如同逆着光。
戚恬莫名想起唐迦经常分享给她的那些“少年感合集，你被哪个击中了”的视频。
她压下心中的疑窦出声：“陆先生，我们是不是以前见过？”
“我指的是，在更久以前。”
“哦？”陆琎白神色柔和，“多久以前？”
“我不知道，但是陆先生现在的样子很眼熟。”戚恬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像诚恳发问而不是分别前的搭讪。
“也许，我是戚老师的粉丝也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