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粉
魔鬼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戚恬条件反射地，是看四周有没有人多的地方可以求救。
“给你准备了小礼物，一直见不到你人，原来你藏在这呢。”
戚恬没吭声。
“忙什么呢最近？众视的新星推介会也没见你去。”
有路人经过，许是天空中下着雨，这辆豪车却敞开着车门，一对如父女一般的男女在雨中对话。
怎么看怎么怪异。
于是这位路人多看了两眼。
戚恬想也没想，就对着路人激动道：“堂姐，你再不来，我就淋成落汤鸡了！”
邹天德眯了眯眼。
只见那位路过的女生，听到这句话后，脸上出来的，只有疑惑。
邹天德打开后备箱，拿出来一束巨大的香槟玫瑰。
路过的女生见状没了兴趣，转身离开了。
“小戚啊，这种方法只能用一次。”
戚恬的脸色已经煞白。
“邹老板，我这个人不识好歹，要是出了什么事，就算是赔上我这一辈子，我也得争出个公道。”
“怎么说这么重的话？”邹天德把玫瑰往前递了递，“瞧你，一直淋着雨，感冒了多不好。”
戚恬的眼神像一只濒死的小兽。除了跑，似乎已经找不到人求救。
邹天德没了周旋的兴趣，打开车门，将玫瑰随手丢在车座上。
然后，折步向戚恬走了过来。
就在这个瞬间，一道机车的轰鸣声突然传来。穿着黑色冲锋衣的男生一阵急刹，恰好把车停在了戚恬面前。
泥水溅起到邹天德的正装上，也挡住了他前进的脚步。
李辞山满脸阴鸷，瞥了一眼邹天德身上的泥水，“不好意思啊叔叔。”
“走了。”他掀起眼皮对着戚恬说。
邹天德到底是过来人，他擦了擦手背上的泥水，见戚恬听话地上了那辆机车，哼笑一声暗示道：“小兄弟，瞎掺和的时候，想一想你有没有人保释。”
李辞山闻言嗤笑一声，他长腿支地，把头盔取下来，转身直接扣在了戚恬头上。
“自己戴。”然后一秒也不欲多说地把头转了回去。
戚恬的心突然被揪起，木然地调整着扣环，脑子里全是李辞山眉间的伤口
“你觉得我需要有人保释吗？”
少年拧起的眉毛带着凌厉，袖口挽起，小臂上是一道长长的新伤。
“倒是你，要小心点这幅身子骨。”他睨了一眼邹天德，仿佛一只亡命天涯的孤鹰。
—
雨势减小，戚恬第一次体会到风驰电掣的感觉。
李辞山的声音顺着湿润的晚风传来：“你手在哪呢？”
戚恬的语气闷闷地：“钢管上。”
“行啊，胆子够大。”说完这句他加快了速度。
身后的女生咬着牙，双手紧紧地抓着机车后座车架的钢管。
过了一会儿，她忍无可忍，“你发什么疯！注意安全！我不想死！”
“抱着不就安全了吗？”
戚恬还是咬着牙，嘴唇抿成一条直线。
半晌后她道：“脸上有伤口，腰上没有吗？”
李辞山突然笑起来，带着几分放荡不羁，“你猜啊，不猜的话，给你看也行。”
他这般语气并没有让戚恬脸红。
戚恬：“你去做什么了？”
“打架啊，你看不出来？”李辞山并不正面回答。
戚恬知道他一直过得清苦，母亲肾衰竭住在医院，父亲没个正形，表舅舅早年做替身演员，后来苦学了厨艺开了一家店。
他有他的自尊，从不揭开痛苦生活的那一片给戚恬看，但她知道他夜晚会去一家酒吧唱歌。
“李辞山？”
“嗯？”
“我想帮助你，你能抛弃那些顾虑、杂念、可恶的自尊心，让我来帮助你吗？”
唐迦的迷你工作室也在那一年开始起步，开张就推出了一对一夜爆红的生活情侣。
许是这对情侣在一周内分手，之后仍然维持着cp模式做自媒体。
唐迦因此在21周岁这年参透爱情。
戚恬不知哪根筋搭错了，每周会去医院看望一个陌生女人。
这事被唐迦知道了，立马把李辞山从优质桃花的行列踢出去，苦口婆心教育戚恬不要当圣母。
李辞山也不负唐迦的期待，突然走运出道后，对戚恬的态度仍然不改。若即若离，亲近又疏远。
他不知撞了什么大运被环岳挖掘出道，成为了S.Flame男团的一员，同时也改了名字，变成让小女生为之尖叫的队长斯问。
唐迦眼里只有两种有用的男人，一种是能赚到钱的，一种是知情识趣的。剩下的都是没什么用的。
斯问的确不算没用的。可他的钱是赚给了环岳又不是赚给唐迦，他的知情识趣是给了粉丝又没有给到戚恬。
于是他在唐迦心里，仍然被归类到了没用的里面。
—
戚恬从安和医疗回来后，给唐迦发了两次消息。
她的长篇大论换来的只有唐迦阴阳怪气的大拇指表情。
《金玉无双》开机后就要直接去鸿川市的凤凰山坡风景区拍摄。现在是最好的维系友谊的时间。
于是戚恬一不做二不休，在一个提早结束围读的周日下午，直接杀到了唐迦家里。
唐迦住在钦海东区清丰路的万樟国际，戚恬去唱片店买了两张唐迦喜欢的黑胶，又拎着预定好的小蛋糕，站在小区门口求保安通融。
七天拍戏中：【你小区保安不让我进。】
唐迦：【你都明星了，刷脸不行吗？】
七天拍戏中：【谁让我糊，大爷怎么可能认识我。】
唐迦：【信男人的女演员哪个不糊？】
七天拍戏中：【[委屈][委屈][委屈]】
唐迦发来了语音：行了行了，我在开车，马上到。
戚恬松了口气。
好在保安大爷信了她的话，让她进来在保安亭等待。
万樟国际从外面看是典型的巴洛克风格建筑，进到里面却不一样。
保安亭装修简约，放着几组待客长椅和几排立柜。
戚恬一个人百无聊赖地开始刷新闻。
她的微博大号一年前就被蓝岚收走，小号为了防止被扒出来，没发布过任何东西。
@斯问航空信箱昨天又发布了一条仅粉丝可见的博文：做好我们该做的，静待回归［爱心］！
评论区的粉丝不知道是不是已经知道了些什么，全部都在刷着“用我一辈子单身换哥哥平平安安”。
甚至还有一些亲妈粉，大哭着互相询问手术会不会疼。
赤诚之心，又好笑又感人。
唐迦这时候发来一条消息，说现在堵在了清丰路，要她稍安勿躁。
戚恬听完索性摘下了口罩和帽子，换了个更放松的坐姿。
林佩刚挂掉赵庭川的电话，心里有些嫌弃。这人非要研究什么新型燕窝，还定期定量地送来孝敬她要她品尝。结果找来的配送员连小区都进不去。
打了五个电话依旧解释不清，又不想打消小孩子们的创业热情，林佩就亲自下来了。
她刚指挥人送上去，就见保安室坐着一姑娘。正垂着眼看手机。
许是保安室暖气开得足，姑娘解下了帽子，又拿出纸巾擦了擦额角。
她的样貌十分突出，巴掌大的脸，白皙中透着粉，五官也是一个赛一个的精致。
就是锁骨明显，有些太瘦了。
戚恬正准备找个短剧打发下时间，有个女人在自己旁边的位置坐下。
一整排位置都空着，就偏偏坐在自己旁边。
戚恬的余光甚至感觉到，那人正在单手捧着脸看她。
她迅速抓起帽子起身，尴尬地笑了笑，“您好，阿姨。”
林佩有些不好意思：“吓到你啦？”
戚恬也觉得自己反应有点大，于是讪讪地重新坐下，“没有，我以为您找我有什么事呢。”
“是呢！我就是要找你的！”林佩说。
“啊？”
“你是叫戚恬吧？”
戚恬点头，心里涌起若有若无的激动，她的观众圈层似乎比自己想象得要大一些。
林佩关切道：“还在拍戏啊？”
“在拍，这个月进一个古装组。”
“听说古装很累的，你太瘦了。”
戚恬的激动已经变成了感动。
呜呜呜。
这才叫真正的亲妈粉，网上的人只关注她吊威亚的形体够不够纤细，只有这位阿姨关注自己吃不吃得饱。
“多大啦？”
戚恬心里感动得飞起的小人突然摔了一跤——亲妈粉不了解自己的资料。
“我24了阿姨。”
“哦哦，还小着呢。”
戚恬点点头，自己在娱乐圈确实不算年纪大。
“能不能把你的地址告诉我。我给你寄点礼物。”
duang！小人彻底撞飞，变身成一道绚烂的烟花。
“阿姨谢谢您，”戚恬柔声拒绝，”我不收粉丝礼物的。”
唐迦站在门口敲了敲玻璃窗，“我车不能停在这，你赶紧出来。”
戚恬很是遗憾，她和这位阿姨一见如故，没想到还没说几句话就要分开。
见她手里握着一张纸，戚恬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需要签名吗阿姨？”
林佩一时反应不过来，已经手快地自觉把纸张递了过去。
戚恬抻平。
纸上印着：雪川鲜品。
戚恬找到一个没有印刷字体的位置，写上了一个“To”。
“阿姨您姓什么？”
林佩想了想：“我姓陆。”
哦，姓陆。
她刷刷写上：To亲爱的陆阿姨，祝身体健康，诸事顺遂！戚恬。
—
唐迦的家比戚恬的家大了一倍不止。
她正在翻箱倒柜找零食，戚恬悄无声息地凑近“呀”了一声：“这家外卖没有番茄锅！”
唐迦懒得理她，翻出两袋低卡蔬菜干，“没番茄锅，你吃水煮。”
“你怎么比橙子对我还狠，方才保安室那个阿姨可是我粉丝，她交代我多吃点。”
唐迦打开外卖软件，“多吃点确实不会葬送你演艺事业，但恋爱脑会！”
好嘛，唐老师课堂还是开始了。
“我问你，斯问拿什么话骗你的。让你就这么多云转晴了！”
“他要退团做幕后。”
“什么玩意儿？”唐迦大惊失色。
“他应该是不能唱歌了。”戚恬把了解到的信息一一告诉她。
“你是说他现在只有小部分粉丝知道声带的事，大部分粉丝都在等着惩戒结束开演唱会？”
戚恬不知道唐迦的重点为什么在这，“粉丝的事我也不了解，但他在安和医院的事确实瞒得很紧。”
唐迦扶额，“我提前为你捏把汗，等这事儿被曝光，环岳对摇钱树消失的恨，粉丝对斯问再也唱不了歌的恨，全部都会变成攻击到你身上。”
“我是真不明白，斯问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
门铃响起，是外卖到了。
唐迦把食材铺在大理石餐桌上，戚恬沉默地把青瓜汁拿出来，
“唐迦，你还记得我在雨夜遇到邹天德那次吗？”
听她突然开口，唐迦一愣，“就是斯问假装凶伤暴徒把老东西吓唬走那次？
唐迦脸上出现自责，“那次是我不对，没顾上你。不过你也不能因为这事就记住斯问一辈子吧。”
戚恬摇摇头，“你当邹天德是几十年白混的，他怎么可能吃亏。那天之后，斯问驻唱的酒吧莫名其妙出了事。”
唐迦涮蔬菜的筷子停住，她从没听戚恬提过这档事，很是吃惊：“然后呢？”
“然后斯问就受了重伤。”
受重伤这事唐迦是听说过的，环岳签斯问之前他一直在医院躺着，认识他的人都说他不学好，和一些地皮蛇起冲突。于是环岳把这件事情压得很紧。
斯问的履历上，也只是“米线店因天籁之音被挖掘的英俊少年”。
“受伤后，邹天德以献爱心的名义，把斯问安排在了他妈妈病房的隔壁。”
“太恶心了吧！这个老男人！“
唐迦已经彻底忘记了自己想让恋爱脑回头是岸的初衷。
她开始碎碎念：“都怪我，真的，没有我，你就不会遇上邹天德，邹天德就不会盯上斯问，斯问就不会受伤，你就不会一颗心放在他身上，他就不会出道后pua你。”
她痛心疾首，端起啤酒一饮而尽：“小起司们，不要乱骂人，我才是这个世界的罪人。”
戚恬见她一会儿的功夫就开始胡言乱语，生怕她拿起手机乱发微博。
连忙道：“你没罪，你是这个——
她竖起了个大拇指。
唐迦眨了眨眼，没接受她的宽慰，很郑重德说：“不过，外人的攻击始终不重要，重要的是……”
她不知是词语有些匮乏，还是不想再说，顿了顿道：我就再相信你一次，希望斯问从此以后乖乖做一个知情识趣的戚氏贤夫。”
戚恬条件反射地，是看四周有没有人多的地方可以求救。
“给你准备了小礼物，一直见不到你人，原来你藏在这呢。”
戚恬没吭声。
“忙什么呢最近？众视的新星推介会也没见你去。”
有路人经过，许是天空中下着雨，这辆豪车却敞开着车门，一对如父女一般的男女在雨中对话。
怎么看怎么怪异。
于是这位路人多看了两眼。
戚恬想也没想，就对着路人激动道：“堂姐，你再不来，我就淋成落汤鸡了！”
邹天德眯了眯眼。
只见那位路过的女生，听到这句话后，脸上出来的，只有疑惑。
邹天德打开后备箱，拿出来一束巨大的香槟玫瑰。
路过的女生见状没了兴趣，转身离开了。
“小戚啊，这种方法只能用一次。”
戚恬的脸色已经煞白。
“邹老板，我这个人不识好歹，要是出了什么事，就算是赔上我这一辈子，我也得争出个公道。”
“怎么说这么重的话？”邹天德把玫瑰往前递了递，“瞧你，一直淋着雨，感冒了多不好。”
戚恬的眼神像一只濒死的小兽。除了跑，似乎已经找不到人求救。
邹天德没了周旋的兴趣，打开车门，将玫瑰随手丢在车座上。
然后，折步向戚恬走了过来。
就在这个瞬间，一道机车的轰鸣声突然传来。穿着黑色冲锋衣的男生一阵急刹，恰好把车停在了戚恬面前。
泥水溅起到邹天德的正装上，也挡住了他前进的脚步。
李辞山满脸阴鸷，瞥了一眼邹天德身上的泥水，“不好意思啊叔叔。”
“走了。”他掀起眼皮对着戚恬说。
邹天德到底是过来人，他擦了擦手背上的泥水，见戚恬听话地上了那辆机车，哼笑一声暗示道：“小兄弟，瞎掺和的时候，想一想你有没有人保释。”
李辞山闻言嗤笑一声，他长腿支地，把头盔取下来，转身直接扣在了戚恬头上。
“自己戴。”然后一秒也不欲多说地把头转了回去。
戚恬的心突然被揪起，木然地调整着扣环，脑子里全是李辞山眉间的伤口
“你觉得我需要有人保释吗？”
少年拧起的眉毛带着凌厉，袖口挽起，小臂上是一道长长的新伤。
“倒是你，要小心点这幅身子骨。”他睨了一眼邹天德，仿佛一只亡命天涯的孤鹰。
—
雨势减小，戚恬第一次体会到风驰电掣的感觉。
李辞山的声音顺着湿润的晚风传来：“你手在哪呢？”
戚恬的语气闷闷地：“钢管上。”
“行啊，胆子够大。”说完这句他加快了速度。
身后的女生咬着牙，双手紧紧地抓着机车后座车架的钢管。
过了一会儿，她忍无可忍，“你发什么疯！注意安全！我不想死！”
“抱着不就安全了吗？”
戚恬还是咬着牙，嘴唇抿成一条直线。
半晌后她道：“脸上有伤口，腰上没有吗？”
李辞山突然笑起来，带着几分放荡不羁，“你猜啊，不猜的话，给你看也行。”
他这般语气并没有让戚恬脸红。
戚恬：“你去做什么了？”
“打架啊，你看不出来？”李辞山并不正面回答。
戚恬知道他一直过得清苦，母亲肾衰竭住在医院，父亲没个正形，表舅舅早年做替身演员，后来苦学了厨艺开了一家店。
他有他的自尊，从不揭开痛苦生活的那一片给戚恬看，但她知道他夜晚会去一家酒吧唱歌。
“李辞山？”
“嗯？”
“我想帮助你，你能抛弃那些顾虑、杂念、可恶的自尊心，让我来帮助你吗？”
唐迦的迷你工作室也在那一年开始起步，开张就推出了一对一夜爆红的生活情侣。
许是这对情侣在一周内分手，之后仍然维持着cp模式做自媒体。
唐迦因此在21周岁这年参透爱情。
戚恬不知哪根筋搭错了，每周会去医院看望一个陌生女人。
这事被唐迦知道了，立马把李辞山从优质桃花的行列踢出去，苦口婆心教育戚恬不要当圣母。
李辞山也不负唐迦的期待，突然走运出道后，对戚恬的态度仍然不改。若即若离，亲近又疏远。
他不知撞了什么大运被环岳挖掘出道，成为了S.Flame男团的一员，同时也改了名字，变成让小女生为之尖叫的队长斯问。
唐迦眼里只有两种有用的男人，一种是能赚到钱的，一种是知情识趣的。剩下的都是没什么用的。
斯问的确不算没用的。可他的钱是赚给了环岳又不是赚给唐迦，他的知情识趣是给了粉丝又没有给到戚恬。
于是他在唐迦心里，仍然被归类到了没用的里面。
—
戚恬从安和医疗回来后，给唐迦发了两次消息。
她的长篇大论换来的只有唐迦阴阳怪气的大拇指表情。
《金玉无双》开机后就要直接去鸿川市的凤凰山坡风景区拍摄。现在是最好的维系友谊的时间。
于是戚恬一不做二不休，在一个提早结束围读的周日下午，直接杀到了唐迦家里。
唐迦住在钦海东区清丰路的万樟国际，戚恬去唱片店买了两张唐迦喜欢的黑胶，又拎着预定好的小蛋糕，站在小区门口求保安通融。
七天拍戏中：【你小区保安不让我进。】
唐迦：【你都明星了，刷脸不行吗？】
七天拍戏中：【谁让我糊，大爷怎么可能认识我。】
唐迦：【信男人的女演员哪个不糊？】
七天拍戏中：【[委屈][委屈][委屈]】
唐迦发来了语音：行了行了，我在开车，马上到。
戚恬松了口气。
好在保安大爷信了她的话，让她进来在保安亭等待。
万樟国际从外面看是典型的巴洛克风格建筑，进到里面却不一样。
保安亭装修简约，放着几组待客长椅和几排立柜。
戚恬一个人百无聊赖地开始刷新闻。
她的微博大号一年前就被蓝岚收走，小号为了防止被扒出来，没发布过任何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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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区的粉丝不知道是不是已经知道了些什么，全部都在刷着“用我一辈子单身换哥哥平平安安”。
甚至还有一些亲妈粉，大哭着互相询问手术会不会疼。
赤诚之心，又好笑又感人。
唐迦这时候发来一条消息，说现在堵在了清丰路，要她稍安勿躁。
戚恬听完索性摘下了口罩和帽子，换了个更放松的坐姿。
林佩刚挂掉赵庭川的电话，心里有些嫌弃。这人非要研究什么新型燕窝，还定期定量地送来孝敬她要她品尝。结果找来的配送员连小区都进不去。
打了五个电话依旧解释不清，又不想打消小孩子们的创业热情，林佩就亲自下来了。
她刚指挥人送上去，就见保安室坐着一姑娘。正垂着眼看手机。
许是保安室暖气开得足，姑娘解下了帽子，又拿出纸巾擦了擦额角。
她的样貌十分突出，巴掌大的脸，白皙中透着粉，五官也是一个赛一个的精致。
就是锁骨明显，有些太瘦了。
戚恬正准备找个短剧打发下时间，有个女人在自己旁边的位置坐下。
一整排位置都空着，就偏偏坐在自己旁边。
戚恬的余光甚至感觉到，那人正在单手捧着脸看她。
她迅速抓起帽子起身，尴尬地笑了笑，“您好，阿姨。”
林佩有些不好意思：“吓到你啦？”
戚恬也觉得自己反应有点大，于是讪讪地重新坐下，“没有，我以为您找我有什么事呢。”
“是呢！我就是要找你的！”林佩说。
“啊？”
“你是叫戚恬吧？”
戚恬点头，心里涌起若有若无的激动，她的观众圈层似乎比自己想象得要大一些。
林佩关切道：“还在拍戏啊？”
“在拍，这个月进一个古装组。”
“听说古装很累的，你太瘦了。”
戚恬的激动已经变成了感动。
呜呜呜。
这才叫真正的亲妈粉，网上的人只关注她吊威亚的形体够不够纤细，只有这位阿姨关注自己吃不吃得饱。
“多大啦？”
戚恬心里感动得飞起的小人突然摔了一跤——亲妈粉不了解自己的资料。
“我24了阿姨。”
“哦哦，还小着呢。”
戚恬点点头，自己在娱乐圈确实不算年纪大。
“能不能把你的地址告诉我。我给你寄点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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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姨谢谢您，”戚恬柔声拒绝，”我不收粉丝礼物的。”
唐迦站在门口敲了敲玻璃窗，“我车不能停在这，你赶紧出来。”
戚恬很是遗憾，她和这位阿姨一见如故，没想到还没说几句话就要分开。
见她手里握着一张纸，戚恬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需要签名吗阿姨？”
林佩一时反应不过来，已经手快地自觉把纸张递了过去。
戚恬抻平。
纸上印着：雪川鲜品。
戚恬找到一个没有印刷字体的位置，写上了一个“To”。
“阿姨您姓什么？”
林佩想了想：“我姓陆。”
哦，姓陆。
她刷刷写上：To亲爱的陆阿姨，祝身体健康，诸事顺遂！戚恬。
—
唐迦的家比戚恬的家大了一倍不止。
她正在翻箱倒柜找零食，戚恬悄无声息地凑近“呀”了一声：“这家外卖没有番茄锅！”
唐迦懒得理她，翻出两袋低卡蔬菜干，“没番茄锅，你吃水煮。”
“你怎么比橙子对我还狠，方才保安室那个阿姨可是我粉丝，她交代我多吃点。”
唐迦打开外卖软件，“多吃点确实不会葬送你演艺事业，但恋爱脑会！”
好嘛，唐老师课堂还是开始了。
“我问你，斯问拿什么话骗你的。让你就这么多云转晴了！”
“他要退团做幕后。”
“什么玩意儿？”唐迦大惊失色。
“他应该是不能唱歌了。”戚恬把了解到的信息一一告诉她。
“你是说他现在只有小部分粉丝知道声带的事，大部分粉丝都在等着惩戒结束开演唱会？”
戚恬不知道唐迦的重点为什么在这，“粉丝的事我也不了解，但他在安和医院的事确实瞒得很紧。”
唐迦扶额，“我提前为你捏把汗，等这事儿被曝光，环岳对摇钱树消失的恨，粉丝对斯问再也唱不了歌的恨，全部都会变成攻击到你身上。”
“我是真不明白，斯问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
门铃响起，是外卖到了。
唐迦把食材铺在大理石餐桌上，戚恬沉默地把青瓜汁拿出来，
“唐迦，你还记得我在雨夜遇到邹天德那次吗？”
听她突然开口，唐迦一愣，“就是斯问假装凶伤暴徒把老东西吓唬走那次？
唐迦脸上出现自责，“那次是我不对，没顾上你。不过你也不能因为这事就记住斯问一辈子吧。”
戚恬摇摇头，“你当邹天德是几十年白混的，他怎么可能吃亏。那天之后，斯问驻唱的酒吧莫名其妙出了事。”
唐迦涮蔬菜的筷子停住，她从没听戚恬提过这档事，很是吃惊：“然后呢？”
“然后斯问就受了重伤。”
受重伤这事唐迦是听说过的，环岳签斯问之前他一直在医院躺着，认识他的人都说他不学好，和一些地皮蛇起冲突。于是环岳把这件事情压得很紧。
斯问的履历上，也只是“米线店因天籁之音被挖掘的英俊少年”。
“受伤后，邹天德以献爱心的名义，把斯问安排在了他妈妈病房的隔壁。”
“太恶心了吧！这个老男人！“
唐迦已经彻底忘记了自己想让恋爱脑回头是岸的初衷。
她开始碎碎念：“都怪我，真的，没有我，你就不会遇上邹天德，邹天德就不会盯上斯问，斯问就不会受伤，你就不会一颗心放在他身上，他就不会出道后pua你。”
她痛心疾首，端起啤酒一饮而尽：“小起司们，不要乱骂人，我才是这个世界的罪人。”
戚恬见她一会儿的功夫就开始胡言乱语，生怕她拿起手机乱发微博。
连忙道：“你没罪，你是这个——
她竖起了个大拇指。
唐迦眨了眨眼，没接受她的宽慰，很郑重德说：“不过，外人的攻击始终不重要，重要的是……”
她不知是词语有些匮乏，还是不想再说，顿了顿道：我就再相信你一次，希望斯问从此以后乖乖做一个知情识趣的戚氏贤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