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进宫时,太后被封为充华,赐居题水榭,她也凭借过人的美貌和才情得先皇专宠,这让当时的皇后高氏记恨不已,在很多地方甚至不分场合的针对她。

    先帝喜爱她的美貌,欣赏她的才华和能力,可是先帝不愿出手为了一个女子得罪高皇后和高家,这不值,即使胡氏的家世也不错。后宫不缺有才情的女子,只是两者兼备的人少罢了,她也明白先帝的意思,所以也未直接反抗,只是默默承受着高氏做的而已。

    两个月后信陵长公主从寒山寺回来,途经提水榭,听见胡充华弹琴,琴声悠扬婉转,似是哀怨却又带着些许期待,她当即抬手让抬着銮驾的人停下脚步,稳放在地,她坐在上面闭上眼陶醉的听了起来。

    信陵长公主是先帝的妹妹,与先帝年纪相差甚大,先帝最小的女儿也与信陵长公主相差太大,自小体弱多病,但聪慧可人,温柔善良,宣帝在世时就极为疼爱她,她平生最喜欢的就是琴,也是因此与胡充华结为知己。

    信陵长公主指着身后宫女捧着的白色绣花的布匹道:“仙仙,今天渝州上供了一批布匹,其中这个最为珍贵的是藕丝织锦,就这几匹布需要数十位绣娘日夜操劳用近一年的时间去制丝织布。这布制成的衣服穿起来冬暖夏凉,这次的布匹给你,你就能养好身体继续同我弹琴了!是不是特别开心啊!”

    胡充华:“开心,特别开心。真的。”怕她不相信还特意肯定了一句。

    信陵长公主道“你开心了,我也好开心。走吧,我今天学了一首新曲子,进去我弹给你听。”

    因为信陵长公主的缘故,高皇后也不再天天找她的错处,每天同公主殿下弹琴论曲好不快乐!但不幸的是一年后,信陵长公主被先帝许配给了盈江金氏家族的长房次子金朗舟,此人好色滥情,然凭借家族荫蔽在朝堂任一闲职。

    盈江金氏,是太祖时期的大世家,曾有从龙之功,百年间人才辈出,他们的权利和势力甚至不比那些藩王小,为了安抚也为了巩固朝政先皇将长公主嫁了过去。

    那宫女讲得生动自然仿佛身临其境一般,让孟远听的是如痴如醉,突然她不讲了。

    孟远不解的问道:“你怎么不讲了?我听得正好呢?”

    那宫女没有说话只是伸出一只手,抬头默默的看着他,手指收了收,示意他加钱,孟远面无表情的从袖口掏出一张银票拍在她手心上。

    孟远略带气愤的说道:“现在好了吧?我看你也就欺负我一个新来的,要是胡小姐来了,我看你敢不敢!”突然好像是想到了什

    么事,语气缓和下来,凑近笑着说道:“姑姑,听说胡小姐也来了,怎的不见啊?”

    胡小姐是太后最为喜爱的侄女,对她的宠爱比起公主皇子们更甚,且她为人热情大方,受周围人喜欢。

    那宫女道:“这你不用管,反正这行宫就这么大,你早晚会见到的,到时候按规矩行事就好了。你问这么多,这信陵长公主的事情你还听不听了!”

    孟远急忙陪笑道 :“听听,您说。”

    “后来那金朗舟安分了没两天又死性不改,与一青楼女子苟合闹得全府的人都知道了,公主傲气,直接和离回宫了。但第二天所有大臣都来劝说公主,最终公主心软回去了。可才七个月,驸马公然与两名良家女子暗行苟合,被公主发现大闹一场,驸马大怒将公主打死,当时公主已经怀孕六个月了。先帝将其罢官,大臣们也以此为夫妻间的家事,且律法中未有不予治罪。可一个月后他又官复原职了。”

    孟远愤怒道:“人渣,居然打怀孕的妻子,简直禽兽不如!然后呢?”孟远此时听故事听得正入迷 ,只觉得这时要是有把瓜子就好了!

    “公主死时胡氏已经怀孕三个月了,本朝宣帝时期的太祖律法规定子贵母死,先帝没有皇子,胡氏这个孩子一出世就会是太子。不是,后面有嫔妃劝他放弃这个孩子,她依然不为所动,最终在众位大臣联名上书下,先帝废除了这个制度,晋她为贵嫔,孩子也被封为太子,自幼就由先帝亲自抚养,以免高皇后暗害。在晋升的头天胡氏跪求先帝将金朗华治罪,即使被禁足一年,夺去刚出生的孩子,也无所畏。后来先帝病亡,胡氏的作为生母被封为太妃,高氏为太后,同年,高家被胡氏与薛易,刘腾,温护几位大神合力扳倒,高氏也被逼出家为尼。太后执掌权利多年,而那些大神当初也凭借从龙之功将家族其荣耀甚至盖过当初的高家。

    现在你知道为什么太后你要从皇帝那儿将你调过来了吗?明白你现在自己的优势了吗?好好的伺候太后。”说完她就转身走了,只剩下孟远在那里深沉的思考。

    半晌孟远喃喃的自语道:“所以这就是这太后掌权以来这个女子多加宽容的原因吗?我与信陵长公主长得这么相像,以后有了这张脸说话都方便了,哥你放心吧!过不了多久我就能让回来了。”那时候他还不忘给自己鼓了鼓劲,一个人看起来干劲十足。

    突然从旁边走过来一名穿着粉色齐胸襦裙,腰间束着雪青色的要腰带挂着象征着和合美满的白鹤玉佩,头上没有过多的金银首饰,扎着简单的行環髻插了几枚玉簪子,我是在一众玉簪子中却有一枚芙蓉花下面以鸽子血红宝石为流苏底坠的金丝步摇。她一张鹅蛋似的娇俏面容,笑起来眉眼弯弯,眉心正中间有一点黑痣,走路时步摇轻微摇晃,让她显得端庄又不失娇俏活泼。

    孟远主动行礼,道:“胡小姐”

    胡徽道:“你知道我,阁下是……”

    孟远道:“在下孟远,不过是一介知名的小官把这几日才被调来。我知道胡小姐要来了,我想能在行宫中随意行走,又穿的这么好的,除了您这位马上要了来的太后侄女恐怕没别人了。”

    听到这儿,胡徽显得异常的兴奋,仿佛是遇见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她道:“你被特意调到行宫,肯定是深受太后姑母信任和重用吧!说未来要在这里待很久,说不定到时候我们可以经常见面,一起在太后姑妈身边学习呢。太好了,你身边有可以一起陪伴学习的人了!我那里有自家府上厨子做的一些糕点,等一下我就叫下人拿来给你,你可千万不要嫌弃啊”说完不等人拒绝,就立马转方向提着裙摆,满脸兴奋的回去了,只剩下孟远在后面大喊:“不必了……”

    晚上糕点被宫人送来,是桂花糕,接下来的日子里胡徽还是一如既往的很热情,经常的送东西。

    在行宫的这段日子非常的惬意,齐柏也时常从惠州送来书信,当初为了让齐柏流放之路好过一些,孟远特意派了不闻过去打点一下当地的知县,顺便的给他安排一个小破院子住。孟远还在他临出发之前给那官差塞了些银钱,以防他在这路上被人虐待。现在他在那里虽然累,但是总归有吃住的地方,一般他总是那样一副为天下,为百姓愿身赴死,遇上任何官员的不好之处他都会直言不讳,但是自从经历了生死之后,从前身上那股俊逸豪放之气开始变得豁达通透,有一股禅宗和道家恬淡自然之气。

    然而在另一边通过齐父送来的书信和不问不闻打探的消息得知,现在朝政开始彻底乱了。

    自古权力欲熏人心,迷人眼,以云安侯,薛席为首一群人仗着皇上骄奢淫逸,愚笨无知不爱理政,撺掇皇上亲政,从胡氏手中接过了大权,然而皇上醉心美色,那些大臣的执政能力还不比胡太后,在前朝买卖官位,大肆敛财,随意使用生杀大权处理朝中异己,一时间朝廷内外怨声不断。

    景泰十八年,这年雨季,江州多日大雨,河水泛滥,冲垮房屋,淹死百姓无数,一时间饿殍遍地,随处可闻哭泣声,可是库房空虚,没有办法救济灾民,不过十日,民众暴乱,悲惨者甚至以廉江湖中的荷花鸟粪为食,市集中甚至出现了羊儿肉,而这种羊儿肉就是人肉。

    例行朝会上依旧是那么几派人说一些闲杂无关的事情,像什么京城衙门又抓到了什么偷盗者的事情,然后高呼圣上万岁!如今天下太平,丝毫不提京外所发生的一切 ,尽心竭力的在朝堂上揽权攒钱。

    这时江州知州一身乱糟糟的不形象的跑进大殿跪下,手上还捧着一道折子道:“皇上啊!江州连日大雨,这是河堤泛滥,淹死百姓无数,恳请皇上赶紧开放国库拨震灾银两前去镇灾吧!皇上!”说完他就崩溃一头磕在大殿上,朝堂上慌乱一片。

    皇上大怒道:“胡言乱语!如今天下一片祥和,又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他被朝臣们捧的太高了 ,心中一直坚信自己是盛世明君,自己治理的天下从来都是一片祥和,根本不相信江州发生洪灾,百姓发生暴乱,知道他看了江州知州送上来的折子。

    皇上一把将折子扔了下去大声训斥道:“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你没有人禀报?反而等了这么久才来禀报!”

    江州知州抬起头惶恐回复道:“皇上不是臣故意隐瞒,而是这套折子在半月前就已经上报了啊!皇上。从数次上报都没有回应,此次也是实在没有办法了,才亲自前来。皇上赶紧派人前去赈灾,平定叛乱吧!”

    有时皇上也顾不得斥责这些大臣,你赶紧的,让这些大臣想办法商量到底应该派谁去江州赈灾。

    而另一边太后也知道了这件事,她在成功的湖泊凉亭中和孟远下棋,而胡徽我依偎在太后的身旁,静静的看他们下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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