誓死捍卫你的穿衣自由
电光火石之间，文清恬只觉眼前一黑，背后一热，竟撞上一个坚实有力的胸膛。
那个熟悉的声音，带着让她陌生的杀气与冷峻。
自头顶传来：“臭小子，你反了天了，光天化日的，竟敢打人！”
文清恬只觉面上一热，自己似被人环在怀中，连忙抬头望去，就见眼前的少年公子一改戏谑懒散，眼中杀伐之气大盛，瞧着甚是迫人。她忙闪身避到一旁。
就见李灼炫伸出两根手指，轻描淡写捏着吴家哥儿的手腕儿，仿佛嫌对方脏似的。
再看吴家哥儿，挣的满脸血红，也没能挣脱这两根手指的绝对压制。
“哪来儿的纨绔？你是何人？”吴家哥儿仍狂吠叫嚣。
李灼炫没吭声，手指向上挪了两寸，正好掐在他虎口穴位。
吴家哥儿顿时委了，双膝一软，连声“哎呦、哎呦”嚷个不停。
体能与力量悬殊过大，齐王李灼炫很快失去兴趣，撒开了手，望向文清恬，状似不经意的问：“你没事吧？”
文清恬摇摇头。
吴家哥儿很快便瞥见门口泊着的马车，眼珠一转，决定柿子捡软的捏，冲着文清恬冷笑，恶狠狠阴恻恻诅咒道：“你别以为傍上有钱的公子哥儿便了不起，人家玩儿厌了，把你随手一抛，哼哼，到时候，你名声坏了，连门口头上长疮的赖汉都不要你！你想当我的洗脚婢，都要跪地哭求。”
这样的诅咒极其恶毒，在看中女子声誉风评的朝代，却也极其有效，可谓杀人诛心。
白氏吓得脸都白了，满脸惊惶的打量着李灼炫。门口围着的街坊也越来越多，吴家哥儿这话全被他们听在耳里。
一时间议论纷纷。
文清恬第一次感觉到，何为如芒在背。
李灼炫环视一周，心中已了然。
他退开两步，自怀中取出一只精致的拜帖，双手呈上，拱手道：“文姑娘，小可是替国子监孙祭酒的长女来向你亲下拜帖，请你得空亲赴‘玉雨雅集’小聚。”
说罢，李灼炫转向白氏，又添几分恭敬，道：“伯母，‘玉雨雅集’中，皆是长安贵女，国子监学生也会参与，其间有帷幔屏风相隔，并非男女私会，且全程皆有长辈在场，您大可放心。”
惊叹声频起。
白氏四下望去，看到街坊们或艳羡或鼓励的眼神，终于点了点头。
算是家长当众首肯。
“此行，文姑娘会和我家女眷共乘一辇，我骑马随行。”这话李灼炫刻意提高了声音。
显然是故意说给一脸八卦的街坊四邻。
文清恬忽然惊觉：此人虽名为畸狂叟，于世情人心，却看的极通透，只要他想，也能处理的极妥当。
那么他的畸狂之名，难不成是装的？
“刁儿，此人言语冒犯文姑娘，你说该如何啊？”
刁儿笑道：“念他初犯，警告一下便是。”
李灼炫一伸手，结果刁儿递来的一枚大大的狗皮膏药，趁那吴家哥儿还没反应过来，反手便贴在他嘴上。
接着，单手一拧，自腰间抽出一根裘皮绳，刷刷两下将人捆了，拎小鸡仔似的丢出门去。
李灼炫又望了周围街坊一眼，这一次，眼神凌厉可怖，终于露出纨绔面目，面带浅笑，凉凉道：“这人，是我绑上的，这狗皮膏药，是我贴的，谁若不经我允许，给他解开了，就是跟我过不去。”
说罢，也不顾吴大娘斥骂，翻身跨上马背，将一个小厮留下，道：“把人看好了。”
接着便策马扬长而去。
“这……这公子是什么人呐？怎如此……颠倒？”白氏追出来问。
文清恬略略安抚了母亲，便沐浴在众人欣羡的目光中，与齐王府上的女眷一同登上车辇。
兴儿、隆儿两个站在门口，痴痴望着齐王远去的背影，互视一眼，心中都暗想：世间怎有如此俊美的男子？
坐在青石板上的吴家哥儿，早被兴儿忘在脑后。
街坊们见文家姑娘风光而去，只得围着兴儿、隆儿两个打探。
二人首次受到如此关注，既兴奋骄傲，又拿捏着矜持，敷衍了几句便将人撵了。
开玩笑，她们的月钱可是能提成的。
八卦一下无妨，可万不能耽误生意。
车辇上，文清恬与一个团团圆脸的中年女眷并塌而坐。
中年女子神色亲和，面带笑意，却并不主动搭话，正是齐王的奶母范嬷嬷，清恬微微掀起车帘，只见车窗外一匹赤色高头骏马，四蹄乌黑，甚是神骏，李灼炫半趴在马上，毫无坐相。
顿了顿，文清恬鼓足勇气，甜笑道：“贵人，方才，谢谢你帮我出头。”
李灼炫瞥她一眼，懒懒道：“别跟我套近乎，是贵人，还是债主，这会儿可说不准！”
一句话，怄的文清恬呼吸骤停。
方才李灼炫大杀四方，搞得文清恬对他添了不少敬畏，如今听君一席话，立时心中翻了个白眼。
果然，什么改不了吃什么。
“傻孩子！”范嬷嬷望着车辇外的人，笑得一脸宠溺，再望向文清恬，眼神又有些意味深长。
约摸一顿饭时光，便至亲仁坊孙宅，整座长安城东、北皆非富即贵，国子监孙祭酒家在皇城根边，国子监附近，享有一栋7进7开的大宅。
这宅子，还是祖上传下来的，上班上朝都方便，可谓是占尽地利人和，清贵非凡了。
文清恬做过功课，这孙家并不简单，大家长乃国子监祭酒，相当于教育部部长兼清华大学校长，在清流文官中享有盛誉。
虽说天下读书人都是天子门生，可事实上，真正与文人关系天然密切的，除却乡党，还得说是国子监祭酒。
只可惜，这国子监孙祭酒并无子嗣，只有两个嫡女，大女儿乃是先帝的贤妃，如今在道观代发修行，育有一子，乃是当今齐王，据说当年先帝甚是宠爱。
二女儿，便是文清恬的大客户，目前仍待字闺中，年方四十有七的孙晚晴。
当然，目前她还不知道，这畸狂叟便是当今齐王，孙晚晴是他亲姨母。
文清恬对孙家的印象极好，全府上下亭台楼宇，假山花木，既不富丽豪奢，也不清冷孤傲，只一派自然天真罢了。
月门之上，匾额题为：玉雨霏霏。
一进门，映入眼帘的便是一片玉雪，文清恬自诩俗不可耐，也被这幅景象惊艳了，千树万树梨花，洁白半透的花瓣如玉屑纷纷，随着一卷又一卷春风，扬在肩上。
青石地、泥地遍染玉洁，直让人不忍落脚。
李灼炫对眼前奇景见怪不怪，只大步流星踏入乱雪之中，在梨花林里钻了几钻，便利落的站在文清恬面前。
那姿态神色，别说文人雅客了，竟连‘怜香惜玉’也不懂似的。
偏他又生的谪仙下凡，仿佛天生长在这梨花林中。
李灼炫今儿偏着云龙暗纹玄色长袍，随意拍拍肩头落英，赶苍蝇似的，言简意赅道：“人在那儿，我领你去聊聊。”
文清恬随他而去，自顾自躲闪着地上轻盈的白。
就见一株粗壮的老梨树下，站着一个浓纤合度的素白人。
文清恬缓步走上去，为防吓着对方，先轻声道：“是孙姑娘吗？”那人还未回眸，李灼炫的身影便先消失在梨花丛中。
在未见孙晚晴之前，她想象过无数次她的模样，多半很极端，一个并不排斥婚配，却迟迟未嫁的女子。
多半不是极美，便是极丑。
要么是她谁也瞧不上，要么是谁也瞧不上她。
可孙晚晴一回头，文清恬却有些奇怪。
对方既不丑，也不是绝色，却断断谈不上普通。
用现在的话，应当说是长得很特别。
她小麦肤色，肌理光滑，头发乌黑浓密，瞧着顶多30几岁，多半是至今未婚，又家资殷实，不必操心生计与家庭的缘故。
眼睛细长，颧骨生的很高，鼻子小巧，嘴巴很大，下巴也挺长。
不符合大周审美，但生在现代，绝对是个时髦的博主。
就是很大气、强势的长相。
只是冷白色锦缎裙子，仿佛一个过小的画框，将她框在其中，衬的灰头土脸，气色全无。
“是文姑娘吧？”孙晚晴露出一个云淡风轻的笑。
那一瞬，很有魅力。
“你笑得很美。”文清恬直言。
“第一次有人说我生的美。”孙婉晴淡淡道，却丝毫没有自卑：“听说你开的铺子，名叫悦己者容？”
文清恬不想她也知道，便道：“是，不过意思并非全来自典故，还有一重，我杜撰的，那便是世间女子，为取悦自己而装扮。”
“取悦自己？”孙晚晴微微点头，眼神中微露赞许。
文清恬既然替人做媒，便不得不更进一步，于是道：“孙姑娘，您身上这一袭装扮，是您自己挑的，还是旁人帮您挑的？”
这话说的冒犯了，孙晚晴却不在意，只随意一笑：“我喜欢艳色，只可惜，人人都要我穿素，说是显白。”
“对，偏无人告诉你，为何显白便是好的，又是谁规定了，女子必须白皙才美，那胡姬、昆仑奴、新罗婢、波斯女，为何又偏说肤色暗的才具异域风情？”
这话说的更冒犯了，堂堂清流贵女，怎好与外族女子相提并论。
文清恬承认，自己在冒险，她灼灼望着眼前人，就看她作何反应。
“好！问的好！世人糊涂，总说本该如此，却从不问为何如此。”孙晚晴开门见山，道：“你说能为我觅得佳婿？有几成把握。”
那个熟悉的声音，带着让她陌生的杀气与冷峻。
自头顶传来：“臭小子，你反了天了，光天化日的，竟敢打人！”
文清恬只觉面上一热，自己似被人环在怀中，连忙抬头望去，就见眼前的少年公子一改戏谑懒散，眼中杀伐之气大盛，瞧着甚是迫人。她忙闪身避到一旁。
就见李灼炫伸出两根手指，轻描淡写捏着吴家哥儿的手腕儿，仿佛嫌对方脏似的。
再看吴家哥儿，挣的满脸血红，也没能挣脱这两根手指的绝对压制。
“哪来儿的纨绔？你是何人？”吴家哥儿仍狂吠叫嚣。
李灼炫没吭声，手指向上挪了两寸，正好掐在他虎口穴位。
吴家哥儿顿时委了，双膝一软，连声“哎呦、哎呦”嚷个不停。
体能与力量悬殊过大，齐王李灼炫很快失去兴趣，撒开了手，望向文清恬，状似不经意的问：“你没事吧？”
文清恬摇摇头。
吴家哥儿很快便瞥见门口泊着的马车，眼珠一转，决定柿子捡软的捏，冲着文清恬冷笑，恶狠狠阴恻恻诅咒道：“你别以为傍上有钱的公子哥儿便了不起，人家玩儿厌了，把你随手一抛，哼哼，到时候，你名声坏了，连门口头上长疮的赖汉都不要你！你想当我的洗脚婢，都要跪地哭求。”
这样的诅咒极其恶毒，在看中女子声誉风评的朝代，却也极其有效，可谓杀人诛心。
白氏吓得脸都白了，满脸惊惶的打量着李灼炫。门口围着的街坊也越来越多，吴家哥儿这话全被他们听在耳里。
一时间议论纷纷。
文清恬第一次感觉到，何为如芒在背。
李灼炫环视一周，心中已了然。
他退开两步，自怀中取出一只精致的拜帖，双手呈上，拱手道：“文姑娘，小可是替国子监孙祭酒的长女来向你亲下拜帖，请你得空亲赴‘玉雨雅集’小聚。”
说罢，李灼炫转向白氏，又添几分恭敬，道：“伯母，‘玉雨雅集’中，皆是长安贵女，国子监学生也会参与，其间有帷幔屏风相隔，并非男女私会，且全程皆有长辈在场，您大可放心。”
惊叹声频起。
白氏四下望去，看到街坊们或艳羡或鼓励的眼神，终于点了点头。
算是家长当众首肯。
“此行，文姑娘会和我家女眷共乘一辇，我骑马随行。”这话李灼炫刻意提高了声音。
显然是故意说给一脸八卦的街坊四邻。
文清恬忽然惊觉：此人虽名为畸狂叟，于世情人心，却看的极通透，只要他想，也能处理的极妥当。
那么他的畸狂之名，难不成是装的？
“刁儿，此人言语冒犯文姑娘，你说该如何啊？”
刁儿笑道：“念他初犯，警告一下便是。”
李灼炫一伸手，结果刁儿递来的一枚大大的狗皮膏药，趁那吴家哥儿还没反应过来，反手便贴在他嘴上。
接着，单手一拧，自腰间抽出一根裘皮绳，刷刷两下将人捆了，拎小鸡仔似的丢出门去。
李灼炫又望了周围街坊一眼，这一次，眼神凌厉可怖，终于露出纨绔面目，面带浅笑，凉凉道：“这人，是我绑上的，这狗皮膏药，是我贴的，谁若不经我允许，给他解开了，就是跟我过不去。”
说罢，也不顾吴大娘斥骂，翻身跨上马背，将一个小厮留下，道：“把人看好了。”
接着便策马扬长而去。
“这……这公子是什么人呐？怎如此……颠倒？”白氏追出来问。
文清恬略略安抚了母亲，便沐浴在众人欣羡的目光中，与齐王府上的女眷一同登上车辇。
兴儿、隆儿两个站在门口，痴痴望着齐王远去的背影，互视一眼，心中都暗想：世间怎有如此俊美的男子？
坐在青石板上的吴家哥儿，早被兴儿忘在脑后。
街坊们见文家姑娘风光而去，只得围着兴儿、隆儿两个打探。
二人首次受到如此关注，既兴奋骄傲，又拿捏着矜持，敷衍了几句便将人撵了。
开玩笑，她们的月钱可是能提成的。
八卦一下无妨，可万不能耽误生意。
车辇上，文清恬与一个团团圆脸的中年女眷并塌而坐。
中年女子神色亲和，面带笑意，却并不主动搭话，正是齐王的奶母范嬷嬷，清恬微微掀起车帘，只见车窗外一匹赤色高头骏马，四蹄乌黑，甚是神骏，李灼炫半趴在马上，毫无坐相。
顿了顿，文清恬鼓足勇气，甜笑道：“贵人，方才，谢谢你帮我出头。”
李灼炫瞥她一眼，懒懒道：“别跟我套近乎，是贵人，还是债主，这会儿可说不准！”
一句话，怄的文清恬呼吸骤停。
方才李灼炫大杀四方，搞得文清恬对他添了不少敬畏，如今听君一席话，立时心中翻了个白眼。
果然，什么改不了吃什么。
“傻孩子！”范嬷嬷望着车辇外的人，笑得一脸宠溺，再望向文清恬，眼神又有些意味深长。
约摸一顿饭时光，便至亲仁坊孙宅，整座长安城东、北皆非富即贵，国子监孙祭酒家在皇城根边，国子监附近，享有一栋7进7开的大宅。
这宅子，还是祖上传下来的，上班上朝都方便，可谓是占尽地利人和，清贵非凡了。
文清恬做过功课，这孙家并不简单，大家长乃国子监祭酒，相当于教育部部长兼清华大学校长，在清流文官中享有盛誉。
虽说天下读书人都是天子门生，可事实上，真正与文人关系天然密切的，除却乡党，还得说是国子监祭酒。
只可惜，这国子监孙祭酒并无子嗣，只有两个嫡女，大女儿乃是先帝的贤妃，如今在道观代发修行，育有一子，乃是当今齐王，据说当年先帝甚是宠爱。
二女儿，便是文清恬的大客户，目前仍待字闺中，年方四十有七的孙晚晴。
当然，目前她还不知道，这畸狂叟便是当今齐王，孙晚晴是他亲姨母。
文清恬对孙家的印象极好，全府上下亭台楼宇，假山花木，既不富丽豪奢，也不清冷孤傲，只一派自然天真罢了。
月门之上，匾额题为：玉雨霏霏。
一进门，映入眼帘的便是一片玉雪，文清恬自诩俗不可耐，也被这幅景象惊艳了，千树万树梨花，洁白半透的花瓣如玉屑纷纷，随着一卷又一卷春风，扬在肩上。
青石地、泥地遍染玉洁，直让人不忍落脚。
李灼炫对眼前奇景见怪不怪，只大步流星踏入乱雪之中，在梨花林里钻了几钻，便利落的站在文清恬面前。
那姿态神色，别说文人雅客了，竟连‘怜香惜玉’也不懂似的。
偏他又生的谪仙下凡，仿佛天生长在这梨花林中。
李灼炫今儿偏着云龙暗纹玄色长袍，随意拍拍肩头落英，赶苍蝇似的，言简意赅道：“人在那儿，我领你去聊聊。”
文清恬随他而去，自顾自躲闪着地上轻盈的白。
就见一株粗壮的老梨树下，站着一个浓纤合度的素白人。
文清恬缓步走上去，为防吓着对方，先轻声道：“是孙姑娘吗？”那人还未回眸，李灼炫的身影便先消失在梨花丛中。
在未见孙晚晴之前，她想象过无数次她的模样，多半很极端，一个并不排斥婚配，却迟迟未嫁的女子。
多半不是极美，便是极丑。
要么是她谁也瞧不上，要么是谁也瞧不上她。
可孙晚晴一回头，文清恬却有些奇怪。
对方既不丑，也不是绝色，却断断谈不上普通。
用现在的话，应当说是长得很特别。
她小麦肤色，肌理光滑，头发乌黑浓密，瞧着顶多30几岁，多半是至今未婚，又家资殷实，不必操心生计与家庭的缘故。
眼睛细长，颧骨生的很高，鼻子小巧，嘴巴很大，下巴也挺长。
不符合大周审美，但生在现代，绝对是个时髦的博主。
就是很大气、强势的长相。
只是冷白色锦缎裙子，仿佛一个过小的画框，将她框在其中，衬的灰头土脸，气色全无。
“是文姑娘吧？”孙晚晴露出一个云淡风轻的笑。
那一瞬，很有魅力。
“你笑得很美。”文清恬直言。
“第一次有人说我生的美。”孙婉晴淡淡道，却丝毫没有自卑：“听说你开的铺子，名叫悦己者容？”
文清恬不想她也知道，便道：“是，不过意思并非全来自典故，还有一重，我杜撰的，那便是世间女子，为取悦自己而装扮。”
“取悦自己？”孙晚晴微微点头，眼神中微露赞许。
文清恬既然替人做媒，便不得不更进一步，于是道：“孙姑娘，您身上这一袭装扮，是您自己挑的，还是旁人帮您挑的？”
这话说的冒犯了，孙晚晴却不在意，只随意一笑：“我喜欢艳色，只可惜，人人都要我穿素，说是显白。”
“对，偏无人告诉你，为何显白便是好的，又是谁规定了，女子必须白皙才美，那胡姬、昆仑奴、新罗婢、波斯女，为何又偏说肤色暗的才具异域风情？”
这话说的更冒犯了，堂堂清流贵女，怎好与外族女子相提并论。
文清恬承认，自己在冒险，她灼灼望着眼前人，就看她作何反应。
“好！问的好！世人糊涂，总说本该如此，却从不问为何如此。”孙晚晴开门见山，道：“你说能为我觅得佳婿？有几成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