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禁地
“王爷，我想到处看看，找个合适办仪式的场地，您找个熟悉王府的小厮或是丫头带带我就行。”
这种几进几出带园子的大宅，到处是高树、假山、影壁、游廊，绕个一遭便晕了，没人带着，太耗时间。
“你觉得我很忙吗？”李灼炫反问。
小姑娘点点头，继而俏生生歪着脑袋问：“您不忙吗？”
齐王右手成拳，轻咳了一声，俯身在少女耳畔轻道：“我很想装忙，但……装忙也是很耗神的。”
哎，她都有点同情眼前人了，空有一身的才智武功，却英雄无用武之地，生生叫人架空，也是可怜。
“走吧，我带你逛园子。”齐王柔声道。
将无奈隐藏的很好。
文清恬有些感动，嗫嚅了一忽儿，方劝道：“其实，我觉得做个富贵闲人也挺好的，好多人操劳一辈子，就为这个。”
卷王难道是天生爱卷？还不是为了退休，为了财富自由。
有人一心向罗马，有人天生就在罗马，如此说来，或许李灼炫应该高兴才对。
她忽然想起一道高考题：海滩上，渔夫对富翁说：你辛劳一生，还不是和我一样，躺在同一片沙滩，享受阳光吗？
题眼好像是过程与结果的关系。
李灼炫笑了笑，答道：“世上没有忙，便无所谓闲。”
这话已有几分禅意，文清恬知道再劝无益，明白他心底着实渴望有一番作为。
便故作好奇，笑眯眯问道：“王爷，倘若有一天，您有机会自己选，您想做什么？”
李灼炫收起惯常的玩世不恭，一脸神往，垂首细想，片刻才道：“平叛、治乱、救灾、剿匪，或者造福一方，哪里需要，我都好。你呢？你想做什么？”
就是不愿窝在这齐王府，做那劳什子富贵闲人。
“我？”文清恬想也不想，便脆生生道：“我对现在的日子就很满意，周围都是好朋友，做着自己喜欢的事，赚一点小钱，将来置个宅子，养些猫猫狗狗……”
说着说着，她便笑起来，明灿的眸子弯成两道新月，李灼炫也忍不住笑，脱口道：“真好，那你挑地方吗？”
“哈？”女孩儿一愣。遥遥头，道：“我不挑地方，我挑人。”
这话出口，问话的，答话的，都闹了个大红脸。
他们仿佛在把对方，放进自己勾画的理想生活。
说说笑笑，便到了西边院落。
“我舅舅爱看戏，水榭，偏厅，还有后罩房前的院子，分设三个戏台。”
文清恬点点头，道：“您是说，将来的仪式，可放在戏台上举行是吗？”
“取决于你。”
二人踏着水上青石，向那池心小岛上挑高的水榭走去。
“谁？”文清恬吓了一跳，险些从青石板上滑落水中，李灼炫俯身一捞，稳稳揽住她的腰。
就见水榭上人影一晃，一个白的发青的女子面孔一闪即没。
李灼炫随即望去，却什么也没瞧见。
“怎么了？”
刚才事出突然，文清恬着实吓到了，可缓过劲儿，她便只是奇怪：“刚才，我瞧见亭子里躲了个女人，面色青白，穿着一袭素色齐腰襦裙，很瘦很瘦，府上可有这样的女子？”
“面孔可有什么特征？”
“瘦削面孔，细长眼睛，尖细鼻子，嘴唇飞薄，没有眉毛。”
李灼炫苦思良久，才摇头道：“听着并不熟悉，定不是我身边的。”
文清恬见齐王的小厮刁儿欲言又止，面露惊惧，忙去问他。
“姑娘恐怕是看错了吧……”刁儿支支吾吾。
“没瞧错，她生的很有特色，少两条眉毛，我不会看错的。”
“有话直说。”齐王微露不耐。
刁儿忙道：“听描述，倒像是就老太太的陪房魏妈妈。”
“魏妈妈？”李灼炫沉吟道：“可是月前风寒暴毙的那个？我舅母不是因此支领了50两银子吗？”
“正是……”刁儿一脸的为难，眼巴巴望着近在咫尺的水榭，脚上却不敢向前了。
“你是说……这里闹鬼？”李灼炫眉毛一挑，问。
“小的不敢。”刁儿忙不迭的撇清。
“这可太有意思了！”说话者难掩兴奋。
刁儿和几个丫头愣在当下。
李灼炫话音未落，便撇下文清恬，大步向水榭走去，待他行至翘脚飞檐下，才站住回眸。
伸出一只玉白手掌，满脸孩子似的好奇，浅瞳水光荡漾。
美色当前，文清恬心道：好！牡丹花下死。
随之，也壮烈的踏上亭子。
“你们若怕，便散了吧！”
闻言，众丫头如蒙大赦，只刁儿还在挣扎：“王爷，您也别去吧！”
收到李灼炫警告眼神，众仆从立刻从命退去。
真真是言听计从。
此时已至傍晚，王府华灯初上，夕阳余晖眷恋不去，西天的轻粉转为暗紫，倦鸦归巢，平添一抹肃杀。
背上的薄汗转为丝丝凉意。
文清恬禁不住扯住李灼炫的衣袖，前方的齐王，唇角几不可查的向上勾起，大步向黑洞洞的假山寻去。
水榭藏不住“人”，倒是嶙峋巨掌搬托举水榭的假山怪石之中，既有隧洞，又有暗角。
“这里好臭。”文清恬喃喃，算是给自己壮胆。
这假山藏污纳垢，有时丫头小厮着急办事，又恰逢尿急，便多在这里解决。
更有腌臜的，在这里泻火，上演妖精打架都不稀奇。
只是这“女鬼”，为何往假山里钻呢？
李灼炫点着火绒，走在前面，不一忽儿便搜遍了。
哪有人的踪迹。
切这几日并未下雨，形不成脚印，假山洞中虽然潮湿，却脚印纷杂，很难辨认。
二人只得悻悻出来，文清恬道：“不然咱们去后罩房前头的院子瞧一眼，我想看看戏台子。”
李灼炫便在前头引路。
这路越走越荒，后罩房里住的都是仆役下人，前院打理的再好，也不如主家住的所在，且那描金烩彩的戏楼，久经风霜，夜色之下，红的似乌沉沉的血，白的像无活气的皮色。
那廊柱上所绘的娘子郎君似那纸扎一般，瞧着怪吓人的。
文清恬不由向李灼炫身后躲了躲。
“怕什么，不就是个老戏台子吗？过去总演些踏摇娘之类的戏码，戏子们偶尔说些荤话，是以躲在这里。”
正说着，一阵风卷过，卷起地上几片去岁的槐树叶，随之而来的是几声断断续续的歌声。
声音低回、苍凉，像烈风刮过破窗棂。
呜呜作响。
“你听到了吗？”文清恬攥紧了李灼炫袖子，嗓子发颤。
齐王反手将她小手包覆掌中，安慰道：“我听到了，就在那间房内。”
文清恬向他所指的方向望去，鸡皮疙瘩起了一层，喃喃问：“你不是说亲戚们都搬走了吗？这些宅子应该空着才对啊！”
“的确如此。”李灼炫说着，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大声道：“放心，鬼怕恶人。”
说着，轻轻拉起文清恬的手，径直向后罩房走去。
这后罩房虽然是仆从住的，也分三六九等，那隐隐的歌声便是从一间正房内传出来的。
天愈发暗了，此刻的一间间老宅，静默的矗立在黑夜中，窗棂似眼，门扉如口，活似一个个半身入土的沉默的头颅。
文清恬紧紧龟缩在齐王身后，忽觉背后被人猛的拍了一下，惊得险些背过气去。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鬼拍肩。
她也听过传说，人的肩头有两盏火，黑夜里有人拍你肩膀，万万不可回头，否则，火灭，便是神魂俱灭。
“王爷，我可找着您二位了。”
眼前人是刁儿，文清恬这才喘匀了气，恼道：“人吓人，吓死人你知道嘛？你拍我干嘛？”
刁儿陪笑，满脸的委屈：“文姑……公子，我就是怕突然出声，吓着你们，这才先拍你肩膀的。”
你是怕吓着你家主子吧。
“为何独独这间屋子落锁。”李灼炫指着屋门上扣着的两寸来长的铜锁问。
刁儿不答反问：“王爷，文公子，您二位为何偏偏要进这间屋子呢，怪晦气的。”
“打开。”
“这间屋子不干净，万一冲撞了王爷，我怎么跟我爹爹交代啊。”
刁儿的娘是王爷乳母，爹是王府管事，他与齐王的关系，比之主仆要亲近许多，齐王对他几乎是知无不言，他对齐王也是当劝则劝，极少阿谀谄媚。
“快打开。”李灼炫不耐烦了。
刁儿却拦在二人身前，道：“王爷您别不信，这些东西邪乎着呢，冲撞了不好，轻则染病掉魂，众则吓出个好歹，这间屋子便是那魏妈妈走的地方，好些小丫头都瞧见过不干净的东西，今儿我说什么也不能让你们进去。”
“王爷，刁儿说得对，有些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于未知事物，心存敬畏总不是坏事。”文清恬也怂怂的耷拉着小脑袋，两只小手仍攥着齐王的衣袖。
“胆小鬼。”齐王一笑，刁儿浑身一颤。
这么肉麻宠溺，他可前所未见。
“事出反常必为妖，倘若真是有鬼，这魏妈妈盘桓不去，定然有冤情，我身为齐王府主君，更不能坐视不理。”
说罢，捡起院中一块尖角石头，向铜锁砸去。
就在金石碰撞瞬间，那铜锁仿佛活了似的，发出了痛楚的呜咽声。
这种几进几出带园子的大宅，到处是高树、假山、影壁、游廊，绕个一遭便晕了，没人带着，太耗时间。
“你觉得我很忙吗？”李灼炫反问。
小姑娘点点头，继而俏生生歪着脑袋问：“您不忙吗？”
齐王右手成拳，轻咳了一声，俯身在少女耳畔轻道：“我很想装忙，但……装忙也是很耗神的。”
哎，她都有点同情眼前人了，空有一身的才智武功，却英雄无用武之地，生生叫人架空，也是可怜。
“走吧，我带你逛园子。”齐王柔声道。
将无奈隐藏的很好。
文清恬有些感动，嗫嚅了一忽儿，方劝道：“其实，我觉得做个富贵闲人也挺好的，好多人操劳一辈子，就为这个。”
卷王难道是天生爱卷？还不是为了退休，为了财富自由。
有人一心向罗马，有人天生就在罗马，如此说来，或许李灼炫应该高兴才对。
她忽然想起一道高考题：海滩上，渔夫对富翁说：你辛劳一生，还不是和我一样，躺在同一片沙滩，享受阳光吗？
题眼好像是过程与结果的关系。
李灼炫笑了笑，答道：“世上没有忙，便无所谓闲。”
这话已有几分禅意，文清恬知道再劝无益，明白他心底着实渴望有一番作为。
便故作好奇，笑眯眯问道：“王爷，倘若有一天，您有机会自己选，您想做什么？”
李灼炫收起惯常的玩世不恭，一脸神往，垂首细想，片刻才道：“平叛、治乱、救灾、剿匪，或者造福一方，哪里需要，我都好。你呢？你想做什么？”
就是不愿窝在这齐王府，做那劳什子富贵闲人。
“我？”文清恬想也不想，便脆生生道：“我对现在的日子就很满意，周围都是好朋友，做着自己喜欢的事，赚一点小钱，将来置个宅子，养些猫猫狗狗……”
说着说着，她便笑起来，明灿的眸子弯成两道新月，李灼炫也忍不住笑，脱口道：“真好，那你挑地方吗？”
“哈？”女孩儿一愣。遥遥头，道：“我不挑地方，我挑人。”
这话出口，问话的，答话的，都闹了个大红脸。
他们仿佛在把对方，放进自己勾画的理想生活。
说说笑笑，便到了西边院落。
“我舅舅爱看戏，水榭，偏厅，还有后罩房前的院子，分设三个戏台。”
文清恬点点头，道：“您是说，将来的仪式，可放在戏台上举行是吗？”
“取决于你。”
二人踏着水上青石，向那池心小岛上挑高的水榭走去。
“谁？”文清恬吓了一跳，险些从青石板上滑落水中，李灼炫俯身一捞，稳稳揽住她的腰。
就见水榭上人影一晃，一个白的发青的女子面孔一闪即没。
李灼炫随即望去，却什么也没瞧见。
“怎么了？”
刚才事出突然，文清恬着实吓到了，可缓过劲儿，她便只是奇怪：“刚才，我瞧见亭子里躲了个女人，面色青白，穿着一袭素色齐腰襦裙，很瘦很瘦，府上可有这样的女子？”
“面孔可有什么特征？”
“瘦削面孔，细长眼睛，尖细鼻子，嘴唇飞薄，没有眉毛。”
李灼炫苦思良久，才摇头道：“听着并不熟悉，定不是我身边的。”
文清恬见齐王的小厮刁儿欲言又止，面露惊惧，忙去问他。
“姑娘恐怕是看错了吧……”刁儿支支吾吾。
“没瞧错，她生的很有特色，少两条眉毛，我不会看错的。”
“有话直说。”齐王微露不耐。
刁儿忙道：“听描述，倒像是就老太太的陪房魏妈妈。”
“魏妈妈？”李灼炫沉吟道：“可是月前风寒暴毙的那个？我舅母不是因此支领了50两银子吗？”
“正是……”刁儿一脸的为难，眼巴巴望着近在咫尺的水榭，脚上却不敢向前了。
“你是说……这里闹鬼？”李灼炫眉毛一挑，问。
“小的不敢。”刁儿忙不迭的撇清。
“这可太有意思了！”说话者难掩兴奋。
刁儿和几个丫头愣在当下。
李灼炫话音未落，便撇下文清恬，大步向水榭走去，待他行至翘脚飞檐下，才站住回眸。
伸出一只玉白手掌，满脸孩子似的好奇，浅瞳水光荡漾。
美色当前，文清恬心道：好！牡丹花下死。
随之，也壮烈的踏上亭子。
“你们若怕，便散了吧！”
闻言，众丫头如蒙大赦，只刁儿还在挣扎：“王爷，您也别去吧！”
收到李灼炫警告眼神，众仆从立刻从命退去。
真真是言听计从。
此时已至傍晚，王府华灯初上，夕阳余晖眷恋不去，西天的轻粉转为暗紫，倦鸦归巢，平添一抹肃杀。
背上的薄汗转为丝丝凉意。
文清恬禁不住扯住李灼炫的衣袖，前方的齐王，唇角几不可查的向上勾起，大步向黑洞洞的假山寻去。
水榭藏不住“人”，倒是嶙峋巨掌搬托举水榭的假山怪石之中，既有隧洞，又有暗角。
“这里好臭。”文清恬喃喃，算是给自己壮胆。
这假山藏污纳垢，有时丫头小厮着急办事，又恰逢尿急，便多在这里解决。
更有腌臜的，在这里泻火，上演妖精打架都不稀奇。
只是这“女鬼”，为何往假山里钻呢？
李灼炫点着火绒，走在前面，不一忽儿便搜遍了。
哪有人的踪迹。
切这几日并未下雨，形不成脚印，假山洞中虽然潮湿，却脚印纷杂，很难辨认。
二人只得悻悻出来，文清恬道：“不然咱们去后罩房前头的院子瞧一眼，我想看看戏台子。”
李灼炫便在前头引路。
这路越走越荒，后罩房里住的都是仆役下人，前院打理的再好，也不如主家住的所在，且那描金烩彩的戏楼，久经风霜，夜色之下，红的似乌沉沉的血，白的像无活气的皮色。
那廊柱上所绘的娘子郎君似那纸扎一般，瞧着怪吓人的。
文清恬不由向李灼炫身后躲了躲。
“怕什么，不就是个老戏台子吗？过去总演些踏摇娘之类的戏码，戏子们偶尔说些荤话，是以躲在这里。”
正说着，一阵风卷过，卷起地上几片去岁的槐树叶，随之而来的是几声断断续续的歌声。
声音低回、苍凉，像烈风刮过破窗棂。
呜呜作响。
“你听到了吗？”文清恬攥紧了李灼炫袖子，嗓子发颤。
齐王反手将她小手包覆掌中，安慰道：“我听到了，就在那间房内。”
文清恬向他所指的方向望去，鸡皮疙瘩起了一层，喃喃问：“你不是说亲戚们都搬走了吗？这些宅子应该空着才对啊！”
“的确如此。”李灼炫说着，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大声道：“放心，鬼怕恶人。”
说着，轻轻拉起文清恬的手，径直向后罩房走去。
这后罩房虽然是仆从住的，也分三六九等，那隐隐的歌声便是从一间正房内传出来的。
天愈发暗了，此刻的一间间老宅，静默的矗立在黑夜中，窗棂似眼，门扉如口，活似一个个半身入土的沉默的头颅。
文清恬紧紧龟缩在齐王身后，忽觉背后被人猛的拍了一下，惊得险些背过气去。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鬼拍肩。
她也听过传说，人的肩头有两盏火，黑夜里有人拍你肩膀，万万不可回头，否则，火灭，便是神魂俱灭。
“王爷，我可找着您二位了。”
眼前人是刁儿，文清恬这才喘匀了气，恼道：“人吓人，吓死人你知道嘛？你拍我干嘛？”
刁儿陪笑，满脸的委屈：“文姑……公子，我就是怕突然出声，吓着你们，这才先拍你肩膀的。”
你是怕吓着你家主子吧。
“为何独独这间屋子落锁。”李灼炫指着屋门上扣着的两寸来长的铜锁问。
刁儿不答反问：“王爷，文公子，您二位为何偏偏要进这间屋子呢，怪晦气的。”
“打开。”
“这间屋子不干净，万一冲撞了王爷，我怎么跟我爹爹交代啊。”
刁儿的娘是王爷乳母，爹是王府管事，他与齐王的关系，比之主仆要亲近许多，齐王对他几乎是知无不言，他对齐王也是当劝则劝，极少阿谀谄媚。
“快打开。”李灼炫不耐烦了。
刁儿却拦在二人身前，道：“王爷您别不信，这些东西邪乎着呢，冲撞了不好，轻则染病掉魂，众则吓出个好歹，这间屋子便是那魏妈妈走的地方，好些小丫头都瞧见过不干净的东西，今儿我说什么也不能让你们进去。”
“王爷，刁儿说得对，有些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于未知事物，心存敬畏总不是坏事。”文清恬也怂怂的耷拉着小脑袋，两只小手仍攥着齐王的衣袖。
“胆小鬼。”齐王一笑，刁儿浑身一颤。
这么肉麻宠溺，他可前所未见。
“事出反常必为妖，倘若真是有鬼，这魏妈妈盘桓不去，定然有冤情，我身为齐王府主君，更不能坐视不理。”
说罢，捡起院中一块尖角石头，向铜锁砸去。
就在金石碰撞瞬间，那铜锁仿佛活了似的，发出了痛楚的呜咽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