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出招了

    刘姨一进来,金叔和张兰芳就站起来,相当恭敬的样子。

    还是她先打招呼的,很客气地说道:“阿荣、阿芳,你们也来看之墨啊!秦妈妈,昨天你说孩子不要吃油腻的,吃了就吐,你看我今天做的辽参小米粥,清清爽爽的,之墨今天多吃些!”说着就着手去拿碗筷盛给我喝。

    张兰芳看见了,急急忙忙去帮忙,说:“小心烫,我来我来,唷,这辽参发得真好,肯定提前好几天就准备了,刘总真是有心啊。”

    我看在眼里,心想,真是谄媚到家了!

    刘姨立马就“顺手”把事情放下给张兰芳做了,张兰芳又去指挥金叔端碗给我。说实话,金叔虽然窝囊,但人是真不错。一个大男人公然被逼伺候一个晚辈,我是觉得太折煞人了!

    妈妈都看出不妥,马上去接过汤碗,端到我面前。

    闲聊一会儿,张兰芳嗓门儿实在有些大,护士遂下了“逐客令”,要求让病人多静养,少说话,这批人才离去。

    走了以后,我妈关了房门,悄悄凑到我跟前说:“这个刘铃兰,应该也是个厉害角色。”

    我问她怎么看出来的。

    她分析说,谢家的产业想让谢至伟来继承,如果谢至伟不要,那给谁呢?这谢永康又身体不好,万一哪天人没了,最大的受益人就是刘铃兰。所以,这次张兰芳故意泄露谢母精神病这件事,应该也是刘铃兰指使的,就是希望谢至伟结不成婚,接不了他爸的公司。

    听她这么一说,我把其中的利害关系大致理顺了,心想:怪不得能当董事长夫人,都是狠角色啊!

    “她不会死心的,这次没成功,肯定还有下次!你啊,小心点儿!”

    我调皮地说:“妈,没你这个军师,我是真没想到这层。厉害啊!现在你不让我退婚啦?”

    “退什么退,退什么退!孩子都有了,退什么退!呸呸呸~”我们两个笑成一团。

    过了几天,张兰芳又来了。这次只有她一个人。

    她带着炖品,说刘姨有事今天没空来,托她来送。

    我妈说:“其实不用天天送的,孩子天天孕吐,吃不了那么多。”

    “阿姊,你女儿好福气啊,刘总嫁给谢总那么多年,从来没下厨做过饭,今天她做了,如果不要,那怎么说得过去。”

    “阿姨,主要是麻烦刘姨天天跑医院多麻烦,我不喜欢麻烦别人。”我说。

    张兰芳接过话:“怎么还叫刘姨,都订婚了,该叫妈。你说对吧,阿姊?”

    “我妈就两个,一个在这儿,还有个在上海。谢至伟喊她什么我就喊什么。”我很不爽,上次告密的事还没算账呢,现在又来找茬?!

    “哟,小姑娘气性儿还挺大。”她那副以长辈自居,教训我的样子,真让我想吐。

    “对了,说到至伟,他最近有个事儿,老金让我别跟你说,不过我看阿姊人好,瞒着你们,良心上过不去。”她以为我们两个总会有个接嘴,哪知道一个都没有。不过没关系,厚脸皮的人依然可以自顾自地说:“至伟的前女友回来了,现在就在上海。”

    “你今天过来说这些干嘛?没看她还怀着孕么?”我妈没好气地护着我。

    “别误会,我真是好心才说的,见不得你们被骗了。”

    “骗什么?”我冷冷地问。

    “至伟在上海工作哪那么忙,连抽一天回来的时间都没有,就是这个女的回来了,说自己手上有个项目找他一起合作,绊住了他,才没空回来……”

    我打断她:“她也是建筑设计的?”

    “是啊,他都没和你说?”张兰芳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说道:“这个女的叫周洁,俩人是大学同学,谈了好几年,后来女方想要结婚,至伟不愿意。那会儿他和他爸关系差得不得了,一结婚就得回来继承家业,这孩子为了这,就是不结婚!”

    张兰芳越说越兴奋,八卦之心熊熊燃烧:“那个周洁就不干啦,都30了,拖着不结婚不生孩子,人家5年的青春都白费了,逼婚了好几次都没成功,最后啊,买张机票就跑国外留学去了。”

    原来他还有这么一出,怪不得这么优秀还单着,大概是这段情,难自愈吧。

    “啧啧啧,所以啊你说说看,这时机真重要啊!至伟后来和他爸关系好一些了,才愿意结婚。之墨,你真的是命好!”张兰芳讲话的语气,活像是我挖到了一个巨型宝藏。或者说,我这个人,在她们眼里,根本匹配不上这个宝藏。

    老妈实在听不下去了,哼了一声,反击道:“你要说这些,我跟你讲,我这个女儿,邻居、朋友排着队给她介绍男朋友!谢至伟也就是有点钱,工作嘛还不在温州,说实话,我一开始还老不喜欢呢!年龄嘛也太大,我家小姑娘一个,他都快40了,论条件我墨墨是正式编的老师,他不过是杂七杂八公司里的!”

    我妈的话着实把我逗笑了——这是抡刀抡枪地准备和谢家比试比试吗?

    张兰芳一听赶紧赔笑脸,打圆场。“没有没有,阿姊,我是拿你当自家姐姐才和你们说的,又不是说之墨不好,别想多了啊!”张兰芳赶紧打圆场。

    “那你今天就不要在我们面前讲这些话,我女儿,是他家花了几百万彩礼求过去的,不是我们死皮赖脸贴上去!你搞清楚好吧!”妈妈像个张开翅膀的母鸡,尽力护住底下的我。“还有,以后炖品不要送过来了,我们秦家别的没有,养女儿还是养得起的!”

    张兰芳好不生气,嘴里嘟嘟囔囔就走了。

    我半靠在床上,说:“算了,还是你朋友,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她喝了口水,顺顺气,说:“你别听她刚才说的,老娘客一个,就见不得别人家好!谢至伟不管以前和别的女人怎么样,现在愿意娶你当老婆,还为了你回来,这就是你的本事!”

    “可他现在为了她,可以留在那里不回来。”我苦笑,“我还是没本事。”

    “那就打电话催他来!”

    我打了好几个,关机。此刻,我们两个嘴上说张兰芳怎么怎么不好,其实心里已经开始打鼓了。

    我心里有点儿不舒服了。说实话,两个人一起工作,需要大白天就关手机?

    我妈安抚我道:“大概工作忙忘了没充电,很正常,下午再试试看。”这些话说出来,连她自己都有些磕磕绊绊。

    下午我睡醒,已是4点多。一看,妈妈还靠在沙发上打着盹儿。

    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打电话,“对不起,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竟然还是关机!他从来没有这样过!

    我忽然就落泪了,是不是人怀孕后就会多愁善感,斤斤计较?只是关机,又不能证明什么,我哭什么呢?

    这时,我妈被一个电话吵醒,而后看到我眼睛红红,大致也能猜到几分。她告诉我不要多想,男人如果真有心要出轨,你在这里哭干了眼泪也没用。

    “那我还生孩子干嘛?为了他,我才结婚,才生孩子,才吐得死去活来!如果他出轨,孩子我也不要了!”

    “墨墨,你记住,不是为了他才生,是为了你自己。如果以后你真的没有老公了,起码还有个孩子在你身边,这样人活着才有个盼头。”

    我不能理解,孩子不过是为了延续夫家的生命,和我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还扯到生活的盼头上去。

    “你还小,还不懂。有了孩子的那天才明白,这个世界上从此就有个牵挂的人,男人在不在不重要,重要的是孩子一定要在身边。”妈妈语重心长地说:“所以把自己身体养好,情绪调节好,别想东想西,孩子好一切都好。”

    说了那么多,爸爸正好过来了,他大概了解事情经过以后,哈哈大笑:“想太多啊,墨墨,谢至伟我不了解,但是男人我了解。我是不会傻到扔下刚怀孕的未婚妻,找前女友的。当然了,他一天关机是不对,这个我得说他,但是工作忙起来,总会没注意到的。”

    爸爸安慰完我,顺便嘱托妈妈:“以后啊,这个张兰芳离她远点,你那个叽叽喳喳的毛病该改改了!什么都跟她说,你看看现在,麻烦了吧?”

    我们母女两个被说了一通,“男人嘛,都是要做事的,不可能天天守着个电话打来打去,你跟你妈两个就是想太多!等会儿他就会打过来,你到时候别又对人发脾气啊!”

    果然如他所料,谢至伟晚上7点多打给我了。

    “你白天怎么老关机,我找你都找不到。”

    “昨天晚上睡觉前充电没充进去,早上又急着出门没带充电宝……”

    没等他说完,我就打断:“现在呢,现在应该不忙了吧?可以和我说了吧?”

    “说什么?”他似乎完全不知情,开玩笑说:“你今天情绪不太对哦,是刚刚又吐了么?”

    “没有。”我没好气地说。

    “那又怎么了,谁又惹你了?”

    “你惹我啦!你今天一天都和前女友在一块儿吧,是工作还是做别的,你自己心里清楚。”我实在忍不了,开炮了。

    他听到以后愣了两秒,说:“我本来就想和你说的……”

    我又一次打断他的话,“什么叫本来想说?如果我不提,你永远不会说!太虚伪了!”

    “墨墨,你不能这样,你可以和我提出你的疑惑,但不能这样无理取闹!”他的声音高了好几度,“你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打断我说话,让我非常不舒服。”

    “那你就不舒服吧,你让我今天不舒服了一天,我们俩扯平了!”一说完,我就挂了。

    呵呵,男人,一旦把你追到手,就开始挑毛病了,从前说你是“小甜甜”,现在喊你“牛夫人”,女人发疯都是被她们逼出来的。

    他又打过来了,我没接!

    我妈忍不住了,“你总得让他把话说清楚吧,这么搞不像样啊!”

    我爸爸直接拿起我的手机就拨了回去,“至伟,是爸爸。这些天忙吧?”对面叽叽咕咕说了一番,我爸说:“她还小孩子脾气,不过,今天这事儿,你也确实要好好说清楚,她心情不好,弄得我们两个老的也心情不好!”

    然后,我爸就把手机递给了我,我接起来,不作声。

    谢至伟说:“周洁,我们6年前分手的,在一起五年。她是我大学的学姐,比我大两届,我毕业的时候,她已经在wey公司了,是她带我进了这家公司。她30岁那年,想要去美国留学,邀我一同前去,我没同意。又过了两年,她告诉我收到了美国麻省理工学院的录取通知书,临行前问我愿不愿意就和她一起去美国留学、结婚,我还是没同意。就这样,她走了,我们分手了。这次她来上海,是以美国jacobs公司的名义洽谈合作事宜,今天一天都在开会,我们确实见面了,但仅仅为了工作。”

    手机开着扬声器,爸妈在一旁也听得一清二楚。

    “我们快结婚了,还有了自己的孩子,我不会对你有任何隐瞒,这件事是我的不对,没有提早和你说我和她的关系,但我们仅有的见面也只限于工作。墨墨,请你一定要相信我。”

    他说得清楚利落,真诚坦然,“那好,以后你能不能准备两个手机,我怕联系不到你。”爸妈在一边听了直摇头。谢至伟也失笑。

    “哎,都快当妈的人了,还跟个孩子一样。至伟,我会替你好好说说她,你忙你的吧,这边有我们两个陪着她呢!”妈妈对着电话说。

    “谢谢你们,爸妈!”这句话他说的特别真挚。

    晚上睡觉前,我把这段时间的几件事串起来好好整理下,真是越想越气,又被张兰芳和刘铃兰玩了一次!这两个人,我和你无怨也无仇,非揪着不放是吧,正想着,一个陌生号码打了进来,一看就是卖房子的,我一把挂掉。过了一分钟,又是它!嘿,真是啊,“你好,我不买房子,谢谢啊!”

    刚准备挂,对面一个熟悉的声音就来了:“是我,还想挂我电话啊!”

    “你干嘛?”谢至伟又玩什么花招呢。

    “不是你说让我多准备个手机么,万一找不到我可怎么办?”

    “咯咯咯咯咯……”我笑出了打鸣的声音,“你还真买了啊?钱多啊!”

    “专线电话!”他说,“我以后不会再让你找不到我的。”

    “好~我备注名就叫‘伟哥2号’,好不好?”

    “一点儿也不好。”哈哈哈哈哈哈,笑声荡漾在整个房间。

    我们又和好了。

    我妈说,谢至伟和我在一起时,有时候感觉也是个小小孩,一点儿都不像人前的模样。

    “对了,我正好想和你说个事儿。”我把张兰芳蓄意破坏我们的事情从头到尾、事无巨细地说了一遍,顺带还推理出刘铃兰是幕后指挥。

    他听完,久久没接话,我以为断线了:“喂喂,还在么?”

    “嗯……在。”他顿了顿,说:“这些事,以后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刚才的欢快氛围荡然无存。

    “我怕你担心,不过,现在都过去了。”

    他说:“恐怕还过不去。”这话怎么说得和我妈一模一样,有股莫名的紧张感瞬间袭来。

    “怎么了?”

    “没事儿。”他故作轻松,说:“秦老师刚才讲了这么多,赶紧喝口水歇歇。”

    “好~”我乖乖照做。

    “墨墨,一定要照顾好自己,我很快就回来。”

    “嗯。”

    住院一个多月了。头些天,人还软和,躺在床上跟条鼻涕虫一样不能动弹,现在自觉身体恢复得差不多,这张床是怎么也躺不住了。我开始趁她们没来的空隙,自己站起来在病房走动走动,有时还会去房门外,呼吸下外面新鲜的空气。

    今天活动后上楼没一会儿,我妈就来医院了,主题是“谢至伟夸夸会”。

    “你看看人家,比你懂事多了,妈妈长妈妈短地关心了我半天,我养你这么大,什么时候问过我身体健不健康?还说自己做了一件大错特错的事,没说清楚自己亲妈的精神状况,把我的宝贝女儿生生骗了过来,全是他的责任……”

    啊?他说的这是什么版本,怎么责任全变成他的?明明是我刻意隐瞒的啊。

    我妈一直吧啦吧啦,没完没了地说,主要就是夸他做事周全、懂事贴心。“对了,他让我马上过来,说你这边找我有事,什么事啊?”

    “啊?”我脑袋瓜快速运转,说:“就是想你了,想见见你啊!”

    “别啊,你突然这样,我害怕!你和我犟嘴我反倒习惯点。”

    “妈妈,我和阿伟说了张兰芳和刘铃兰的事了。”

    “怪不得今天让我过来,我和你说了,事情没那么简单,这家人每个人都有100个心眼儿,你这种猪脑袋、鸭智商的嫁过去,被他们卖了还在数钱。”

    我不懂。我妈分析道,刘铃兰明知道这么做,最后会被谢至伟知晓,但还是做了,说明什么?说明谢家内斗基本成定局了,毕竟是亲生儿子,刘铃兰一个外姓的女人,就算跟了谢永康20多年,也不会把偌大的盘子交给她的。你看她现在已经是沉不住气,都摆到台面上争了。说句难听的,你敢抢,我就敢让你难受。这两个人斗来斗去,我怕最后会波及你。”

    “和我有什么关系,我从来不插手他们这些事的。”

    “你嫁给他了,他在前面和别人打战,赢了你就是董事长夫人,你说和你有没有关系?!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这么简单的道理怎么就不懂呢?你还这么傻乎乎的,迟早会给吞干净了。”她担心地说。

    “可我从来没想过要当什么董事长夫人。”

    我妈对我简直恨铁不成钢,说:“但是你嫁给了这个男人,他现在要当,你就算再不想,也已经卷进去了,你晓得吧?”

    我愣在那儿。刹那间,我忽的明白了我如今的处境是什么。

    妈妈不住地说:“这种家庭嫁进去要遭罪啊!之前就劝你退婚退婚,哎……现在都太晚了,不讲了不讲了……”

    我心里五味杂陈,陷入沉思。

    那边,刘铃兰已经好几天没出现了,我觉得越来越不对劲儿。

    第七天——我和谢至伟告完状的第七天,刘铃兰终于来了!除了她,还有谢永康、谢至伟!

    谢永康关切地问我最近怎么样,我告诉他一切都好。

    “好就好,爸爸现在就盼着你肚子里的孙儿早日出生,他大哥大嫂生了个女孩,虽然说现在生男生女都一样,但是我这份产业总要让男孩来继承吧,你说是吧?”谢永康这番话的时候,和那些封建家族的大老爷一模一样。

    谢至伟一直站在他爸爸身后,一言不发,我觉得气氛有些诡异。

    这时,刘铃兰走到我眼前。刚才一直注意谢家父子,直到这会儿我才发现,她的脸怎么这样了?右边脸颊明显还有肿胀,好像还有手指的印记,即使铺上厚厚的一层粉也盖不住——她是被打了吧?!

    她向我致歉,张兰芳就是由她指使,故意说了谢家的事。

    “对不起,秦小姐。”她向我俯身鞠了一躬,眼含泪光,楚楚可怜。

    我有点不知所措,毕竟是长辈,一个长辈在这么多人面前给晚辈道歉,太为难她了。

    我瞬间有些同情她。

    “呃……没事了……就希望你以后,不要再这样就好了。”我不知道怎么说了。

    “怎么可能有以后!”谢永康站起身,大声说道:“爸爸在这里向你保证,我都会帮你们处理好的!”大家长的威风我切实感受到了。

    我怕他还会回去打刘铃兰,不自觉地从床上下来了,“爸爸,这件事过去了,不要为难她了,到此为止吧!”

    谢至伟从他爸身后箭步冲过来,将我护住,好像站我身边的刘姨会吃了我一般。

    刘铃兰始终低头,轻轻拭泪。

    “孩子,我不会怎么样,只是告诉你刘姨和张兰芳,以后不准踏入你的病房、你的家。过几天你就满3个月了,学校那里我已经打了招呼,请一年的假,直到你生好孩子休养好再回去。”

    不回学校了?我还没收拾东西呢!这老头儿也太□□了,什么都不和我本人打招呼就去请假了。

    “  还有,阿伟正式回来接班,明天起就去公司。铃兰你也和他对接一下,把公司的财务这块慢慢移交给他,3个月后,你就退出来,你这几十年也辛苦,和我在家享受享受退休的滋味吧。”刘铃兰点头,没说话。

    “之墨,你过几天出院,就搬到“江墅小筑”去住,这是爸爸给你们准备的婚房,都按照你们年轻人的喜好装的,你看看喜不喜欢。”

    “爸爸,我还是想回我妈那边,结婚后再住到新房。我一个人在那里,太大了,会害怕。”

    “哈哈,阿伟不是和你一起么,怕什么呀?你怕寂寞,就让亲家公亲家母一起住过来。”

    “那算了,他们过来也不习惯,还是我搬过去吧!”

    谢永康很满意。但是他“大家长式”的做派,我很不满意。

    谢永康和刘铃兰走了以后,房间就剩我们两人。谢至伟拉着我说:“以后你觉得一个人住害怕,我白天送你去你妈家,晚上我下班了,再接你回来,好吗?”

    还是他的方案最中我意。我笑着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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