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的意思是”，海灵叹口气，为珊珊感到不值，“他要么再等等，怎么会这么不爱惜羽毛，这么快。”
“不爱惜羽毛？你真是太幼稚了。”
“我幼稚？”
“对啊”，晓瑛道，“羽毛是什么？现在铜墙铁壁地围着他的羽毛，落了一地都飘不出去，用得着你替他操心？”
海灵默了默，问道：“有照片吗？”
“怎么可能有，就算所有的监听设备都有机会送进去，也挖不出来，你知道保密措施做得有多好吗？”
是，机器做不到，能做到的还是靠人，海灵默默打开了兜里的录音笔。
“所以，你看清楚是单远了？真的是最近演电影的新晋小生？”
“十拿九稳。”
她点点头，皱皱眉，又关了录音笔，问道：“还有谁？”
“大把熟悉的明星，你都叫得出名字，甚至还有女演员。”
“什么意思”，海灵问道，“你去的不是管男的那边的吗？”
“是啊，所以我还是见到了很多女演员，我认识几个，当然也有脸盲的，叫不出来，也照不出来，如果告诉你你肯定认得。”
“所以……”
“你应该知道我什么意思。”
海灵顿了顿，把身子往前凑凑，问道：“有没有这么一种可能？这里面本身就存在输送女性和他们之间的交易，而且，极有可能涉及到E.T.外部的公司，我的意思是，这些女演员本身就是输送品。”
“所以呢？”
“所以这是犯罪啊”，海灵说道，“是犯罪。”
“犯了罪，然后呢？”
海灵叹口气，无话可说。
“我早就跟你说过，如果你想行正义之举，最好打消这个念头。”
“我没有。”
晓瑛点点头，问道：“那你接下来还有什么打算？”
“打算？”，海灵冷笑道，“恐怕不能着急，还要再观察一段时间。”
晓瑛默不作声。
“对了晓瑛”，她突然抬头问，“你是怎么进去的？你……”
“我怎么样”，她笑道，“你是不是又要对我露出什么奇怪的表情。”
“晓瑛”，她无奈地偏头皱眉，“我真的是关心你，如果你做这些事是以伤害自己为前提，那我真的不知道该不该继续下去。”
“太迟了”，她看看墙上的钟表，时针已经走到三点钟，“你知道我是怎么走过来的吗？”
她心疼地看着她，默不说话。
“一开始，我懵懂无知的时候，心里觉得很有希望。那个时候，我想成为一个画家，最好能多点社交，骑骑马，认识一些名流，时间到了就把自己嫁出去，当然”，她低头笑笑，“我对另一半也不是只有钱的要求。”
“然后呢？”
“后来交了钱，签了保密协议，的确好像是过了一段自己要的生活，姻缘虽然没碰到，那是因为我还有那么一点儿理想主义，总觉得可以再等等，不用着急，但是那个时候我太忙了，整天上课，参加宴会，忙着社交，没有时间画画，钱流水一样地花出去。”
“怎么”，海灵问，“E.T.提供的资源不是免费的吗？”
“是免费的，但总要花小头撑撑门面，单是这些也够人受的了。”
她点点头，道：“我懂。”
“可是夏涵呐，你知道我一转身看见的是怎样的生活吗？吸毒的母亲，烂得不成样子，明明自己也算个见过世面的人，抠抠搜搜令我恶心。父亲呢”，她笑笑，“早就不知道去哪了。你说我可以依靠什么？”
海灵想了想，道：“其实做一份普普通通的工作，也是可以生活的，你长得那么漂亮，到哪里不是优势？”
“你可得了吧，你要做一份普普通通的工作，你愿意吗？”
“不愿意”，她如实回答，“但是晓瑛，理想的生活对于每个人来说都不是一步到位的。”
“平凡的日子我真的一天都忍受不了”，她深深吸了口气，颤声道：“我知道自己现在的生活是怎么样的，像一副油画，画了个烂透的桃子，单是远远看着就能闻到那个味儿，但是怎么样呢？我至少是一副油画……我能喝酒吗？”
“不能”，海灵道，重给她倒了杯果汁。
“谢谢”，她点点头，“后来，舒美晗开始让我们升级打怪，原先的好资源像是不知不觉降级了，我有闲下来，心想到哪里去筹第二期的会费，这不就是了，自产自销的钱就来了，从一批男人那搞钱，到另一批男人那找爱。”
她想了想，问道：“那你找到了吗？”
“没有，幸好没有”，晓瑛苦笑道，“夏涵，我读的书没你多，但有一篇读得很深，张爱玲的，《第一炉香》。”
海灵闻言换了种姿势，手扶着颈椎，往椅背上靠了靠，良久笑道：“你的确很像葛薇龙。”
“你不觉得，我比她幸运吗？因为没有遇到爱情”，晓瑛道，“我经常在想，假如我遇到了呢？不是他爱，而是我爱，他会利用我吗？或者看不起我一辈子。不是他的一辈子，是我的一辈子，哪怕有一天他死了，和从来没有的过的感觉是不同的。”
“我知道”，她抬起杯子抿了抿水。
“明明就是受害，所有人都被要求说，我们不会受害，世界没有伤害，我们不会选择成为一个受害者，很多人都被洗脑了，是不是只有我是清醒的。”
“除了你，对于那些有钱的人来说会有什么害？”
“你不是都看到了吗？”
海灵想了想，脑海里拂过那些诡异朝拜的画面，问道：“你是说彭建平？她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她把一根手指放在自己的太阳穴上撑着，“怎么说，人很难抗拒自己的本能吧？他真的是个很有魅力的人，像恋人，也像父亲，所有的情绪都能说到你的点上，叫人很难不爱他。夏涵，如果你接触过，和他说过话，我想你也会爱。”
“我？”，海灵皱眉道，“我不会，我已经提前知道了这些，怎么可能？”
“你太高估自己了”，她道，“很多失恋的人知道对方人品败坏，就能突然停止不爱了吗？她们只会想，为什么我没有改变他？潜意识是说，为什么他们不再骗骗自己。”
海灵吸口气，心里憋得慌，说道：“我无法反驳。”
晓瑛正要开口，她又迫不可耐地问道：“既然你都清楚，为什么还要这么做？我的意思是，你可以继续待在那儿，但为什么要让自己受辱，去满足他变态的征服欲呢？”
“你以为很多事开了口还由得自己说了算吗”，晓瑛道，“后来有一次我们集训，每天只给500卡路里的食物，在一个岛上，待了整整一个月，每天的食物越来越少，最后一天，我求饶，挨了一顿鞭子。”
“你说什么”，她目瞪口呆。
“是，我挨了一顿鞭子，甚至受了一顿性虐，只为了得到一块巧克力”，她皱着眉，眼泪不住地滚落下来，吸气道：“如果那个时候，听到一句可以回来的承诺，人有不能做的呢？”
海灵皱着眉，在隐隐的烛光里几乎和她一起潸然泪下。
“所以”，晓瑛擦一把眼泪，“我签下了更多的协议，我提供自己最私密的录像，我妈的把柄，家里的财产清单叫他们审核，证明自己就算回去也不会是逃兵，所以回来以后，我不得不往上爬，会员，核心会员，甚至是将来的高管，或者是合伙人……”
“你在想什么”，海灵打断道，“你看看舒美晗那个样子，你觉得她会容许你走到那一天吗？会吗晓瑛？”
“你知道我恨她，如果可能，我恨不得杀了她。”
“然后呢”，她问，“你可以取代她，站在她的位子，这是你想要的吗？”
她嘲讽地笑笑，颤声道：“你不觉得再说我想要什么太可笑了吗？夏涵，我想我不是不明白什么是平凡的生活，可是当我明白的时候，平凡对于我来说变成了一种奢望，或许，我告诉你这些，只是希望你能救救我。”
“我……”，海灵红着眼，看着这场根本无法解套的赌局，说不出一句话。
怎么救？不说她有没有这个心，就算把整个赵家都搭进去也解不了晓瑛的困局。
除非有一天，E.T.这棵大树突然倒了，根断了土也尽了，孙悟空把天宫打到地府里，阎王不是玉帝的亲戚，三千年的糊涂账都被一笔勾销，才算是救了她。
晓瑛能活到三千年吗？
“我怎么救你，晓瑛”，她朝周围看看，眼里闪烁了泪光，问道：“我该怎么做呢？”
晓瑛哭着笑道：“时常听我说说话，承认我是你的朋友，叫我知道日子还是平常的，对我来说已经是拯救了。”
“停下吧”，海灵突然痛苦地捂住额头，手肘撑在桌子上，“对不起，我不该叫你做那些事，停下吧晓瑛，去过原来的日子，你要钱也好，要爱也好，至少是你熟悉的，不必这样费尽心机。”
她笑笑，像是释然地说：“也算你运气好，就在你拜托我之前，我刚刚升了核心会员，所以我不是因为你费了心机去那个地方，是我刚好可以去，你让我做的事变得有意义了而已。”
她抬头看向晓瑛。
“所以夏涵，既然只能进不能退，不如让生命活得有点儿价值，你做你的事，我期待有一天能把舒美晗拉下来，这样我就知足了。你知道的，如果情绪不能变成报复，我会得抑郁症的。”
她叹了口气，突然皱眉道：“舒美晗到底为什么要帮我？”
“你管她为了什么，她有她的目的，你有你的，达成了自己不就行了？至于她，谁又不是谁的棋子呢？”
海灵含着手，半晌说道：“晓瑛，让我再想想，不要冲动，我们都不能冲动。”
“不急，没人催着你，而且”，她拿起筷子，挑了块鱼肉，“还有很多人巴不得就继续现在的生活，她们是受害了，但是她们习惯，你做了什么，我做了什么，人家非但不会感谢你，反倒会怪你，为什么要破坏他们的生活。”
“晓瑛，那你为什么不习惯呢”，她问，“如果习惯能叫你开心一点儿，你为什么要清醒地接受这一切？”
她笑笑，说道：“清醒是另一种习惯呐，要不是我这个人生性不服输，有那样的父母，我早死了。”
海灵咬着嘴唇，突然苦笑道：“看来，谁的日子都不好过。”
“不爱惜羽毛？你真是太幼稚了。”
“我幼稚？”
“对啊”，晓瑛道，“羽毛是什么？现在铜墙铁壁地围着他的羽毛，落了一地都飘不出去，用得着你替他操心？”
海灵默了默，问道：“有照片吗？”
“怎么可能有，就算所有的监听设备都有机会送进去，也挖不出来，你知道保密措施做得有多好吗？”
是，机器做不到，能做到的还是靠人，海灵默默打开了兜里的录音笔。
“所以，你看清楚是单远了？真的是最近演电影的新晋小生？”
“十拿九稳。”
她点点头，皱皱眉，又关了录音笔，问道：“还有谁？”
“大把熟悉的明星，你都叫得出名字，甚至还有女演员。”
“什么意思”，海灵问道，“你去的不是管男的那边的吗？”
“是啊，所以我还是见到了很多女演员，我认识几个，当然也有脸盲的，叫不出来，也照不出来，如果告诉你你肯定认得。”
“所以……”
“你应该知道我什么意思。”
海灵顿了顿，把身子往前凑凑，问道：“有没有这么一种可能？这里面本身就存在输送女性和他们之间的交易，而且，极有可能涉及到E.T.外部的公司，我的意思是，这些女演员本身就是输送品。”
“所以呢？”
“所以这是犯罪啊”，海灵说道，“是犯罪。”
“犯了罪，然后呢？”
海灵叹口气，无话可说。
“我早就跟你说过，如果你想行正义之举，最好打消这个念头。”
“我没有。”
晓瑛点点头，问道：“那你接下来还有什么打算？”
“打算？”，海灵冷笑道，“恐怕不能着急，还要再观察一段时间。”
晓瑛默不作声。
“对了晓瑛”，她突然抬头问，“你是怎么进去的？你……”
“我怎么样”，她笑道，“你是不是又要对我露出什么奇怪的表情。”
“晓瑛”，她无奈地偏头皱眉，“我真的是关心你，如果你做这些事是以伤害自己为前提，那我真的不知道该不该继续下去。”
“太迟了”，她看看墙上的钟表，时针已经走到三点钟，“你知道我是怎么走过来的吗？”
她心疼地看着她，默不说话。
“一开始，我懵懂无知的时候，心里觉得很有希望。那个时候，我想成为一个画家，最好能多点社交，骑骑马，认识一些名流，时间到了就把自己嫁出去，当然”，她低头笑笑，“我对另一半也不是只有钱的要求。”
“然后呢？”
“后来交了钱，签了保密协议，的确好像是过了一段自己要的生活，姻缘虽然没碰到，那是因为我还有那么一点儿理想主义，总觉得可以再等等，不用着急，但是那个时候我太忙了，整天上课，参加宴会，忙着社交，没有时间画画，钱流水一样地花出去。”
“怎么”，海灵问，“E.T.提供的资源不是免费的吗？”
“是免费的，但总要花小头撑撑门面，单是这些也够人受的了。”
她点点头，道：“我懂。”
“可是夏涵呐，你知道我一转身看见的是怎样的生活吗？吸毒的母亲，烂得不成样子，明明自己也算个见过世面的人，抠抠搜搜令我恶心。父亲呢”，她笑笑，“早就不知道去哪了。你说我可以依靠什么？”
海灵想了想，道：“其实做一份普普通通的工作，也是可以生活的，你长得那么漂亮，到哪里不是优势？”
“你可得了吧，你要做一份普普通通的工作，你愿意吗？”
“不愿意”，她如实回答，“但是晓瑛，理想的生活对于每个人来说都不是一步到位的。”
“平凡的日子我真的一天都忍受不了”，她深深吸了口气，颤声道：“我知道自己现在的生活是怎么样的，像一副油画，画了个烂透的桃子，单是远远看着就能闻到那个味儿，但是怎么样呢？我至少是一副油画……我能喝酒吗？”
“不能”，海灵道，重给她倒了杯果汁。
“谢谢”，她点点头，“后来，舒美晗开始让我们升级打怪，原先的好资源像是不知不觉降级了，我有闲下来，心想到哪里去筹第二期的会费，这不就是了，自产自销的钱就来了，从一批男人那搞钱，到另一批男人那找爱。”
她想了想，问道：“那你找到了吗？”
“没有，幸好没有”，晓瑛苦笑道，“夏涵，我读的书没你多，但有一篇读得很深，张爱玲的，《第一炉香》。”
海灵闻言换了种姿势，手扶着颈椎，往椅背上靠了靠，良久笑道：“你的确很像葛薇龙。”
“你不觉得，我比她幸运吗？因为没有遇到爱情”，晓瑛道，“我经常在想，假如我遇到了呢？不是他爱，而是我爱，他会利用我吗？或者看不起我一辈子。不是他的一辈子，是我的一辈子，哪怕有一天他死了，和从来没有的过的感觉是不同的。”
“我知道”，她抬起杯子抿了抿水。
“明明就是受害，所有人都被要求说，我们不会受害，世界没有伤害，我们不会选择成为一个受害者，很多人都被洗脑了，是不是只有我是清醒的。”
“除了你，对于那些有钱的人来说会有什么害？”
“你不是都看到了吗？”
海灵想了想，脑海里拂过那些诡异朝拜的画面，问道：“你是说彭建平？她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她把一根手指放在自己的太阳穴上撑着，“怎么说，人很难抗拒自己的本能吧？他真的是个很有魅力的人，像恋人，也像父亲，所有的情绪都能说到你的点上，叫人很难不爱他。夏涵，如果你接触过，和他说过话，我想你也会爱。”
“我？”，海灵皱眉道，“我不会，我已经提前知道了这些，怎么可能？”
“你太高估自己了”，她道，“很多失恋的人知道对方人品败坏，就能突然停止不爱了吗？她们只会想，为什么我没有改变他？潜意识是说，为什么他们不再骗骗自己。”
海灵吸口气，心里憋得慌，说道：“我无法反驳。”
晓瑛正要开口，她又迫不可耐地问道：“既然你都清楚，为什么还要这么做？我的意思是，你可以继续待在那儿，但为什么要让自己受辱，去满足他变态的征服欲呢？”
“你以为很多事开了口还由得自己说了算吗”，晓瑛道，“后来有一次我们集训，每天只给500卡路里的食物，在一个岛上，待了整整一个月，每天的食物越来越少，最后一天，我求饶，挨了一顿鞭子。”
“你说什么”，她目瞪口呆。
“是，我挨了一顿鞭子，甚至受了一顿性虐，只为了得到一块巧克力”，她皱着眉，眼泪不住地滚落下来，吸气道：“如果那个时候，听到一句可以回来的承诺，人有不能做的呢？”
海灵皱着眉，在隐隐的烛光里几乎和她一起潸然泪下。
“所以”，晓瑛擦一把眼泪，“我签下了更多的协议，我提供自己最私密的录像，我妈的把柄，家里的财产清单叫他们审核，证明自己就算回去也不会是逃兵，所以回来以后，我不得不往上爬，会员，核心会员，甚至是将来的高管，或者是合伙人……”
“你在想什么”，海灵打断道，“你看看舒美晗那个样子，你觉得她会容许你走到那一天吗？会吗晓瑛？”
“你知道我恨她，如果可能，我恨不得杀了她。”
“然后呢”，她问，“你可以取代她，站在她的位子，这是你想要的吗？”
她嘲讽地笑笑，颤声道：“你不觉得再说我想要什么太可笑了吗？夏涵，我想我不是不明白什么是平凡的生活，可是当我明白的时候，平凡对于我来说变成了一种奢望，或许，我告诉你这些，只是希望你能救救我。”
“我……”，海灵红着眼，看着这场根本无法解套的赌局，说不出一句话。
怎么救？不说她有没有这个心，就算把整个赵家都搭进去也解不了晓瑛的困局。
除非有一天，E.T.这棵大树突然倒了，根断了土也尽了，孙悟空把天宫打到地府里，阎王不是玉帝的亲戚，三千年的糊涂账都被一笔勾销，才算是救了她。
晓瑛能活到三千年吗？
“我怎么救你，晓瑛”，她朝周围看看，眼里闪烁了泪光，问道：“我该怎么做呢？”
晓瑛哭着笑道：“时常听我说说话，承认我是你的朋友，叫我知道日子还是平常的，对我来说已经是拯救了。”
“停下吧”，海灵突然痛苦地捂住额头，手肘撑在桌子上，“对不起，我不该叫你做那些事，停下吧晓瑛，去过原来的日子，你要钱也好，要爱也好，至少是你熟悉的，不必这样费尽心机。”
她笑笑，像是释然地说：“也算你运气好，就在你拜托我之前，我刚刚升了核心会员，所以我不是因为你费了心机去那个地方，是我刚好可以去，你让我做的事变得有意义了而已。”
她抬头看向晓瑛。
“所以夏涵，既然只能进不能退，不如让生命活得有点儿价值，你做你的事，我期待有一天能把舒美晗拉下来，这样我就知足了。你知道的，如果情绪不能变成报复，我会得抑郁症的。”
她叹了口气，突然皱眉道：“舒美晗到底为什么要帮我？”
“你管她为了什么，她有她的目的，你有你的，达成了自己不就行了？至于她，谁又不是谁的棋子呢？”
海灵含着手，半晌说道：“晓瑛，让我再想想，不要冲动，我们都不能冲动。”
“不急，没人催着你，而且”，她拿起筷子，挑了块鱼肉，“还有很多人巴不得就继续现在的生活，她们是受害了，但是她们习惯，你做了什么，我做了什么，人家非但不会感谢你，反倒会怪你，为什么要破坏他们的生活。”
“晓瑛，那你为什么不习惯呢”，她问，“如果习惯能叫你开心一点儿，你为什么要清醒地接受这一切？”
她笑笑，说道：“清醒是另一种习惯呐，要不是我这个人生性不服输，有那样的父母，我早死了。”
海灵咬着嘴唇，突然苦笑道：“看来，谁的日子都不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