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东殷国）
即将秋初，王府院中的花草树木似回光返照般，开得格外茂盛，傲然昂扬着。微风偶尔吹过，连空气中也飘起阵阵芳香。
曲清影放下手里的小铲子，又整理完一些琐碎事物后，再次向王夫人请示出府，往县外走去。
这一次她没带上婉秋，并不是因为忌惮她，而是觉得不该整日拉着人家为自己操忙。
再次前来，除了检查遗漏的线索以外，还有另一个目的……
她拿出锤子和撬棍，一下一下地将车后那只金凤凰扒下。
入京的银两解决了！那么大一块真金，应该能值很多钱吧！
反正是自家东西，不拿白不拿！
曲清影想想就不禁窃喜，自己现在总算不是身无分文啦！
将沉甸甸的金子小心地放在跨在臂弯的篮子里，再用一块粗布严严实实盖上，大功告成！
曲清影拍了拍手上的尘土，漫不经心地环顾一圈四周。
昨日还有许多疑点没有解决。有人带走了黑衣人的银两，却没带走金子。现场的尸体只有一方打扮。而且她一个足不出户的小姐，如何躲过一劫？那块西昌国的布料又是怎么回事？
曲清影四处寻望着，荒岭的路面崎岖坎坷，不是坑坑洼洼便是丛丛的荆棘杂草。偶尔不起眼的石块常常绊到裙摆，她却还是一无所获。
看来没有再多的线索了，她转过身原路返回。却不经意瞟见那遇难现场的旁边，竟然还有一条小道。
小道被两旁一人高的草群遮得严严实实，身在遇难现场看的话很难发现。今日她换了一个角度，竟有意外收获。
小道内侧的一些杂草病怏怏贴在地上，仿佛曾被什么东西碾过。
曲清影低头一看，地上果然还有好几道不规则的拖痕。
像是发现新大陆一样，她快步走进小道。
从外面看，这小道其貌不扬，没什么存在感。但进去后就会发现，里面弯弯绕绕，竟也不短。
曲清影一路穿行到了尽头，拨开那扎人的草叶钻了出去，才发现小道外又是一片天地。
这里的路平缓不少，视野也是分外开阔。远远望去竟也能清晰地看见县外的那条黄土大道！
曲清影的视线顺着拖痕向前望去，一排土坟倏然映入眼帘。
土坟一共有九座，中间的那座比其它八座要大一些。坟前没有木牌，只有几杯酒清清冷冷地摆放着。
曲清影凑近一摸，这坟上的土竟是松软的。
是新坟！
曲清影眸光一闪，她道为何现场只有一方尸体，原来是都被运来这里葬下了。
不辞幸苦地将沉重的尸体拖到这里安葬，让死去的人入土为安，恐怕也只有自己人才会这样做。
那，会是她的人吗？
身为曲府五小姐的她长年生养在外，首次回府长途跋涉，必然会有侍从陪伴身侧保护。侍从们要与马车同行，就不可能会徒步跟随，所以那几匹马应该是侍从们的坐骑。
按这个逻辑推算的话，九匹马分别载着她与八名侍从，而这里的墓正好有九座……
她望着中间最大的那座土坟，莫非…这坟是为她建的？
可若是八名侍卫都牺牲了，又会是谁为他们建的坟呢？
她沉下心思双眸微敛，指尖习惯性地摸着眉头，尝试去设想遇难当天的经过……
大道上，一辆镶着金凤凰的马车正在前行。
在马车的前后分别伴有四名侍卫护送着，他们声声驱使□□的马儿，逆风前行，英气非凡。
忽然，黑衣人乌乌泱泱地从大道左侧的高岭上飞身而来，突然的袭击让侍从们措手不及，一群人马就这样被踢下了坡，其中一人脸上扬起的血滴，溅落在路旁的小野花上。
而车上的她在颠颠簸簸中也撞出一脸的血，凭着求生的本能，她拼力起身向后逃跑，一路上跌跌撞撞，却没有停歇。
直到最后筋疲力尽，瘫倒在一个土坡后面。
不对不对，还是少了一个人。
她再次闭眼，脑海里又浮现出刚才那一画面，镶金的车，八匹马上骑着八个护卫……
“驾！”
一声呼喝，有一人扬起长鞭，驱使马车飞驰。
是车夫！
一瞬间，仿佛是一抹尖锐的阳光，破开了满天的乌云。乌云渐渐散去，露出金色耀眼的太阳，独立于天。
可一切都还只是她的猜测，这九座墓说不定也会是西昌国之人。
再望望四周，偌大的地方只她一人。
回过视线，看着眼前一座座虽简陋但还算工整的坟墓，曲清影短叹一声，俯身在附近随手摘下一些美丽的野花，庄重地为两旁那八座偏小的土坟一一献上。
最后又退到中间拜了三拜，转身离开。
此时的天气开始有些阴凉，太阳也缓缓到了西边。傍晚的风褪去了晌午的炙热，坟前几束花儿在微微的凉风中肆意摇曳，虽然焉了一些，可大致上还是美的。
唯有中间那座最大的坟墓少了鲜花的陪伴，略显有些孤单。
天边的月亮正等待着另一侧的太阳退场。
这时，一位衣着朴素的老人，跛着脚一瘸一拐地向坟前走去，他大概有六七十岁，脸上布满皱纹。
有人来过？
老人两眼瞪大，一副惊讶的样子盯着坟前的野花。
是谁会来这呢？为何要献花？又为何略过小姐的坟呢？是为了留下什么信息吗？
一连串的问题在脑中跳出，老人怎么也想不通答案。但直觉告诉他此事定不简单！
思及此，他又忙拖着伤残的左脚匆匆离开。
而另一边的曲清影已经回到了王府门口。
府外难得停着一辆外来的马车，车后的标志是一朵檀香木刻成的桃花。利用木料天然的香味，使桃花更加生动且独特，实在精妙。看来这位客人应该是来自一户品位不凡的商人世家。
曲清影笑了一下，便挎着装了金车志的篮子大步进府。
府中的婉秋正在厨房里为窦大娘择菜。
“婉秋！”曲清影见她择得认真，突然一时兴起，从后面蓦地吓她一下。没有防备的婉秋，瞬间被惊得手里的菜都差点丢了出去。
见恶作剧得逞，曲清影自顾地笑了起来。
她是不正经惯了，婉秋也懒得说她，只翻了个白眼就继续低头择菜。
“诶？婉秋，你怎么到这厨房当起小厨娘来啦？”笑够之后，曲清影打趣道。
“罗妈那不争气的儿子又惹事了，所以她今日告假去处理家务。又刚巧今日有客，窦大娘她们忙不过来，便唤我来帮忙。”婉秋一边择菜一边应道。
正说着，管家来了。
“小五你回来啦？唉，这老爷夫人和孙少爷的茶都凉了，也没人给添换新茶。正好你没事，要不你去吧？”
刚吩咐完，他又自顾地报怨着：“唉哟这府里的下人干活是越来越不积极了，夫人也真是太纵容她们了，都给惯坏了，害得我都一大把年纪，还得这般操心……”
他一边说着一边匆匆离开，也没给曲清影一个答话的机会，只留下一个忙碌的背影。
“那我去送茶啦。”曲清影不甚在意地向婉秋摆摆手，便转身沏茶去了。
会客堂内，王员外与夫人正坐在上座，一位唇红齿白、小生模样的少年则坐在他们左下侧，三人正你一句我一句地唠着家常往事。
曲清影轻声上前，先将端盘上新砌好的茶稳稳地放在老爷与夫人面前，再将桌上原先摆着的茶盏收回端盘上。
“小五，你的事情可有什么进展？”王夫人见来送茶的是曲清影，便关切问道。
“谢夫人关心，确有一些收获。”曲清影走到孙少爷面前，正要添换他身旁的茶盏。
孙少爷闻声抬头看向她，眨了眨眼睛，好奇道：“啥事呀？”
他嗅到了一股阴谋气息，直觉告诉他，她们口中的事情定不简单。然而并没有人理会这位好事少年。
王夫人见曲清影未说细节，许是有些难言之隐，也就没有继续问下去，只是说道：“需要什么帮忙吗？”
“小五已经让夫人帮许多忙了，不能再麻烦夫人了。”曲清影所言不假，她实在是不好意思再去麻烦王府了。
“跟小爷说说嘛，说不定小爷能帮上忙呀！”见这两人都忽略自己的存在，孙锦来感到有些挫败，但他还是不死心地凑上去。
“锦来，休要胡闹，你不也有正事吗？”王夫人见他好事的毛病又犯了，佯装严厉地提醒道。
“好吧好吧。”少年瞬间蔫巴在红木椅上，完全没了刚才的朝气。
曲清影见没自己什么事情，正要退下，却听见王夫人告诫孙锦来道：“此次你进京做事，可不能这般好事莽撞，京城在天子脚下不比江南随意，知道吗？”
曲清影脚步一顿，脑子里快速思索一下后，转身行礼说道：“夫人，小五可以陪孙少爷一同进京。”
说着，曲清影嘴角难掩一丝笑意，刚想打瞌睡就有人递枕头，她的运气可真不错。
然而一旁的孙锦来却不这么想，看着曲清影脸上浮现的笑容，他只觉得不怀好意，想也不想就反对道：“不行！我不同意！”
夫人却不理他，只向曲清影问道：“可你不是，还有你的事情要查吗？”
“查事情？查什么事情？”
曲清影没有理会孙锦来，只是回夫人道：“前日一去确有一些线索，所以小五也正想去京城看看。”
“线索？什么线索？”
原来如此，王夫人了然地点了点头，笑着说：“那你便一起去吧。只是我这侄子向来浮浮躁躁，去到京城得麻烦你多加照顾了，切莫让他犯错。”
“请问！有人听得见小爷说话吗？”
“夫人放心，小五一定尽心尽力。”曲清影笑了笑，向夫人行礼道谢。
孙锦来:“......”
即将秋初，王府院中的花草树木似回光返照般，开得格外茂盛，傲然昂扬着。微风偶尔吹过，连空气中也飘起阵阵芳香。
曲清影放下手里的小铲子，又整理完一些琐碎事物后，再次向王夫人请示出府，往县外走去。
这一次她没带上婉秋，并不是因为忌惮她，而是觉得不该整日拉着人家为自己操忙。
再次前来，除了检查遗漏的线索以外，还有另一个目的……
她拿出锤子和撬棍，一下一下地将车后那只金凤凰扒下。
入京的银两解决了！那么大一块真金，应该能值很多钱吧！
反正是自家东西，不拿白不拿！
曲清影想想就不禁窃喜，自己现在总算不是身无分文啦！
将沉甸甸的金子小心地放在跨在臂弯的篮子里，再用一块粗布严严实实盖上，大功告成！
曲清影拍了拍手上的尘土，漫不经心地环顾一圈四周。
昨日还有许多疑点没有解决。有人带走了黑衣人的银两，却没带走金子。现场的尸体只有一方打扮。而且她一个足不出户的小姐，如何躲过一劫？那块西昌国的布料又是怎么回事？
曲清影四处寻望着，荒岭的路面崎岖坎坷，不是坑坑洼洼便是丛丛的荆棘杂草。偶尔不起眼的石块常常绊到裙摆，她却还是一无所获。
看来没有再多的线索了，她转过身原路返回。却不经意瞟见那遇难现场的旁边，竟然还有一条小道。
小道被两旁一人高的草群遮得严严实实，身在遇难现场看的话很难发现。今日她换了一个角度，竟有意外收获。
小道内侧的一些杂草病怏怏贴在地上，仿佛曾被什么东西碾过。
曲清影低头一看，地上果然还有好几道不规则的拖痕。
像是发现新大陆一样，她快步走进小道。
从外面看，这小道其貌不扬，没什么存在感。但进去后就会发现，里面弯弯绕绕，竟也不短。
曲清影一路穿行到了尽头，拨开那扎人的草叶钻了出去，才发现小道外又是一片天地。
这里的路平缓不少，视野也是分外开阔。远远望去竟也能清晰地看见县外的那条黄土大道！
曲清影的视线顺着拖痕向前望去，一排土坟倏然映入眼帘。
土坟一共有九座，中间的那座比其它八座要大一些。坟前没有木牌，只有几杯酒清清冷冷地摆放着。
曲清影凑近一摸，这坟上的土竟是松软的。
是新坟！
曲清影眸光一闪，她道为何现场只有一方尸体，原来是都被运来这里葬下了。
不辞幸苦地将沉重的尸体拖到这里安葬，让死去的人入土为安，恐怕也只有自己人才会这样做。
那，会是她的人吗？
身为曲府五小姐的她长年生养在外，首次回府长途跋涉，必然会有侍从陪伴身侧保护。侍从们要与马车同行，就不可能会徒步跟随，所以那几匹马应该是侍从们的坐骑。
按这个逻辑推算的话，九匹马分别载着她与八名侍从，而这里的墓正好有九座……
她望着中间最大的那座土坟，莫非…这坟是为她建的？
可若是八名侍卫都牺牲了，又会是谁为他们建的坟呢？
她沉下心思双眸微敛，指尖习惯性地摸着眉头，尝试去设想遇难当天的经过……
大道上，一辆镶着金凤凰的马车正在前行。
在马车的前后分别伴有四名侍卫护送着，他们声声驱使□□的马儿，逆风前行，英气非凡。
忽然，黑衣人乌乌泱泱地从大道左侧的高岭上飞身而来，突然的袭击让侍从们措手不及，一群人马就这样被踢下了坡，其中一人脸上扬起的血滴，溅落在路旁的小野花上。
而车上的她在颠颠簸簸中也撞出一脸的血，凭着求生的本能，她拼力起身向后逃跑，一路上跌跌撞撞，却没有停歇。
直到最后筋疲力尽，瘫倒在一个土坡后面。
不对不对，还是少了一个人。
她再次闭眼，脑海里又浮现出刚才那一画面，镶金的车，八匹马上骑着八个护卫……
“驾！”
一声呼喝，有一人扬起长鞭，驱使马车飞驰。
是车夫！
一瞬间，仿佛是一抹尖锐的阳光，破开了满天的乌云。乌云渐渐散去，露出金色耀眼的太阳，独立于天。
可一切都还只是她的猜测，这九座墓说不定也会是西昌国之人。
再望望四周，偌大的地方只她一人。
回过视线，看着眼前一座座虽简陋但还算工整的坟墓，曲清影短叹一声，俯身在附近随手摘下一些美丽的野花，庄重地为两旁那八座偏小的土坟一一献上。
最后又退到中间拜了三拜，转身离开。
此时的天气开始有些阴凉，太阳也缓缓到了西边。傍晚的风褪去了晌午的炙热，坟前几束花儿在微微的凉风中肆意摇曳，虽然焉了一些，可大致上还是美的。
唯有中间那座最大的坟墓少了鲜花的陪伴，略显有些孤单。
天边的月亮正等待着另一侧的太阳退场。
这时，一位衣着朴素的老人，跛着脚一瘸一拐地向坟前走去，他大概有六七十岁，脸上布满皱纹。
有人来过？
老人两眼瞪大，一副惊讶的样子盯着坟前的野花。
是谁会来这呢？为何要献花？又为何略过小姐的坟呢？是为了留下什么信息吗？
一连串的问题在脑中跳出，老人怎么也想不通答案。但直觉告诉他此事定不简单！
思及此，他又忙拖着伤残的左脚匆匆离开。
而另一边的曲清影已经回到了王府门口。
府外难得停着一辆外来的马车，车后的标志是一朵檀香木刻成的桃花。利用木料天然的香味，使桃花更加生动且独特，实在精妙。看来这位客人应该是来自一户品位不凡的商人世家。
曲清影笑了一下，便挎着装了金车志的篮子大步进府。
府中的婉秋正在厨房里为窦大娘择菜。
“婉秋！”曲清影见她择得认真，突然一时兴起，从后面蓦地吓她一下。没有防备的婉秋，瞬间被惊得手里的菜都差点丢了出去。
见恶作剧得逞，曲清影自顾地笑了起来。
她是不正经惯了，婉秋也懒得说她，只翻了个白眼就继续低头择菜。
“诶？婉秋，你怎么到这厨房当起小厨娘来啦？”笑够之后，曲清影打趣道。
“罗妈那不争气的儿子又惹事了，所以她今日告假去处理家务。又刚巧今日有客，窦大娘她们忙不过来，便唤我来帮忙。”婉秋一边择菜一边应道。
正说着，管家来了。
“小五你回来啦？唉，这老爷夫人和孙少爷的茶都凉了，也没人给添换新茶。正好你没事，要不你去吧？”
刚吩咐完，他又自顾地报怨着：“唉哟这府里的下人干活是越来越不积极了，夫人也真是太纵容她们了，都给惯坏了，害得我都一大把年纪，还得这般操心……”
他一边说着一边匆匆离开，也没给曲清影一个答话的机会，只留下一个忙碌的背影。
“那我去送茶啦。”曲清影不甚在意地向婉秋摆摆手，便转身沏茶去了。
会客堂内，王员外与夫人正坐在上座，一位唇红齿白、小生模样的少年则坐在他们左下侧，三人正你一句我一句地唠着家常往事。
曲清影轻声上前，先将端盘上新砌好的茶稳稳地放在老爷与夫人面前，再将桌上原先摆着的茶盏收回端盘上。
“小五，你的事情可有什么进展？”王夫人见来送茶的是曲清影，便关切问道。
“谢夫人关心，确有一些收获。”曲清影走到孙少爷面前，正要添换他身旁的茶盏。
孙少爷闻声抬头看向她，眨了眨眼睛，好奇道：“啥事呀？”
他嗅到了一股阴谋气息，直觉告诉他，她们口中的事情定不简单。然而并没有人理会这位好事少年。
王夫人见曲清影未说细节，许是有些难言之隐，也就没有继续问下去，只是说道：“需要什么帮忙吗？”
“小五已经让夫人帮许多忙了，不能再麻烦夫人了。”曲清影所言不假，她实在是不好意思再去麻烦王府了。
“跟小爷说说嘛，说不定小爷能帮上忙呀！”见这两人都忽略自己的存在，孙锦来感到有些挫败，但他还是不死心地凑上去。
“锦来，休要胡闹，你不也有正事吗？”王夫人见他好事的毛病又犯了，佯装严厉地提醒道。
“好吧好吧。”少年瞬间蔫巴在红木椅上，完全没了刚才的朝气。
曲清影见没自己什么事情，正要退下，却听见王夫人告诫孙锦来道：“此次你进京做事，可不能这般好事莽撞，京城在天子脚下不比江南随意，知道吗？”
曲清影脚步一顿，脑子里快速思索一下后，转身行礼说道：“夫人，小五可以陪孙少爷一同进京。”
说着，曲清影嘴角难掩一丝笑意，刚想打瞌睡就有人递枕头，她的运气可真不错。
然而一旁的孙锦来却不这么想，看着曲清影脸上浮现的笑容，他只觉得不怀好意，想也不想就反对道：“不行！我不同意！”
夫人却不理他，只向曲清影问道：“可你不是，还有你的事情要查吗？”
“查事情？查什么事情？”
曲清影没有理会孙锦来，只是回夫人道：“前日一去确有一些线索，所以小五也正想去京城看看。”
“线索？什么线索？”
原来如此，王夫人了然地点了点头，笑着说：“那你便一起去吧。只是我这侄子向来浮浮躁躁，去到京城得麻烦你多加照顾了，切莫让他犯错。”
“请问！有人听得见小爷说话吗？”
“夫人放心，小五一定尽心尽力。”曲清影笑了笑，向夫人行礼道谢。
孙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