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猜?”

    女人眼尾发红,一脸楚楚可怜之色,一只柔弱无骨的手被握在两面宿傩手里,他低下头看了一眼。

    温热柔软的触感从手心源源不断的传来,瓷白的手指安静的躺着手心里。

    他在脑海里搜寻,却发现记忆里的手是握着刀剑的,粗糙的,布满厚茧的,甚至他砍的凶的的时候,那些人的手是残缺的。

    而眼前的女人,毫无戒心般倒在他怀里,俩人相贴的部位触感奇妙又真实,这让他产生了一丝幻觉,或许他是一个普通人,如同世上大部分人一样,他会娶妻生子,安稳度日。

    想法如电光在脑海划过,两面宿傩回过神来,耳边又传来女人的嘶气声。

    那道在他眼里微不足道的伤口竟值得她落泪,想起她在厨房呼痛的样子两面宿傩不仅又发出了一声嗤笑。

    女人被这声嗤笑惹恼了,轻轻锤了一下他的胸口。

    “你在我做饭之前就回来了吗?”

    明川惠子睁大眼睛看向他,泛着水光的眼睛里载满了控诉。

    她眼尾的鲜红色泽浓郁,神色气闷且懊恼,整个人鲜活的像一幅画卷。

    而这幅画卷,此刻就依偎在他怀里.

    两面宿傩眨了下眼,反转术式停了一刻。

    明川惠子低下头,声音掩不住的低落:

    "我太笨了,学了很久都没有学会。"

    “与我而言做料理这件事真的很难。”

    女人的头越来越低,声音透着无奈与自弃。

    “向这个世界的许多事一样,我都没有改变的权力..."

    “年幼时家主将我作为献给天灾的妻子,从此以后我就失去了自由,日复一日的学习各种技艺,而我太笨了,从来都没有学会过。”

    “即使是料理这么简单的事,我也会割伤手指。”

    她的指尖轻轻动了动,两面宿傩不禁又握的紧了些。

    “作为你的妻子,我是否太不合格了,毕竟天灾是这么强大的存在,而我,我,我什么都不是。”

    女人神色萎靡,坐在原地黯然神伤,两面宿傩看着她紧锁的眉尖,指尖微动,骨节分明的手伸过去,最终只撩了下她颊边的一缕长发。

    此刻夕阳已不见踪影,天空只余下烟紫色流云,烛光在身侧摇曳,照出一片柔和的暖色。

    女人的睫毛一颤一颤,阴影如蝶翼般在脸上颤动,两面宿傩按住那一抹阴影,却摸到了湿润的泪痕。

    “无论你有多强大,在我面前都是弱小的存在。”

    指腹轻轻拭过她的脸颊,眼见湿润都擦拭殆尽,两面宿傩满意地勾起唇角,又说道:

    “难道世上会做料理的人都配待在我身边吗?

    女人抬起头,怔怔的看向他,眼底的水光又一阵阵泛开,她抬手握住天灾的手背,将脸贴在炽热的掌心里,眼泪滑落的那一刹,唇角扯出一个温柔的笑。

    ...........

    是夜,漆黑如墨的空间好似无边无境,两面宿傩沉默着在林中行走,赤脚踏过的,是陌生又熟悉的树。

    怀里好像抱着什么,柔软的,冰凉的,层层衣物下,是刻入骨髓的气息。

    他低下头,却看不清怀中人的脸,刺目的鲜血从她身上一滴滴落下,在夜里蔓延出一道长长的血痕。

    他不知走了多久,在这片寂静的森林里,在这一条熟悉的小路上,每一步都似走在空中,每一步都似乎迷茫没有方向,他轻轻的贴向女人的脸庞,依恋与痛苦无处发泄,他沉默着独自承受着。

    不知走了多久,月已当空,他推开宅邸的木门,庭院中的山樱依旧灼灼盛放,而怀里的人却已然生机耗尽。

    他不禁低头亲了亲她,声音喃喃:

    “惠子......”

    “花会一直开着啊......”

    .........

    “嗯......”

    熹微的晨光透过窗户撒进和室,两面宿傩睁开眼,手不禁抚住额头,昨夜他做了一个诡异的梦,心脏紧缩了一夜,直至清晨,依旧泛着微微的疼。

    那梦反反复复,昏昏沉沉,梦里的人面容模糊不清,一觉醒来竟忘了个七七八八,徒留一股疼痛徘徊在胸腔里,经久不息。

    他起身走至门外,里梅与明川惠子的房间已空无一人,看来两人已经下山,去往平安京。

    两面宿傩站在廊下,抬眼看向东方,半晌,他收回视线,嘴角勾起一抹笑。

    “和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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