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传闻
大雪下了三日，洛京还未下过这般大的雪。
“小姐，梁家公子求见，可要见他？”穿碧绿衣衫的丫鬟，欠着身，小心翼翼问着斜依栏前看雪的小姐。
丫鬟斜觑着小姐的脸色，估摸着小姐今日心情不错，便大着胆子道：“梁家公子带了小姐最喜欢的桂花糕呢，担心热气散了，一直放在胸前捂着……”
“不见。”小姐动都未动淡淡回复道。
声音如玉珠落盘，清凌凌的，一时分不出是外面的雪色寒，还是小姐的音色更寒。
丫鬟忙诺诺应是，佝着身子退了出去。
不知过了多久，一直凭栏看雪的小姐才转过身。
只见面前小姐长着一张欺霜赛雪的面貌，梳淡的眉，含情的目，挺直带翘的鼻和不点而朱的唇。
只是眼下，这小姐的面色极为难看。
洛京盛传沈家小姐沈如柳，以富商之女，脚踏两条船，一条是名震洛京的纨绔子弟小侯爷秦长风，一条是李尚书新收的义子李承允。
小侯爷秦长风面容俊美，平素爱美人，最爱流连秦楼楚馆，红颜知己多的可绕护城河一圈。
李尚书新收的义子李承允，本是个穷书生，文采斐然，有幸入了李尚书的青眼，被收作义子。
但李承允其人，生性好赌，虽说他总念着：“小赌怡情。”但沈如柳怀疑他只是没机会大赌罢了。毕竟，李承允连进京赶考的钱都给赌光了，幸好有个乐善好施的小姐接济了他，不然，他连京都进不了，又何谈被李尚书收作义子。
两人可以说各有各的差劲。
待字闺中的小姐沈如柳原本与这两位并无交集，怎奈她有个庶出的妹妹，和一个主事的姨娘。
***
沈家本是江南富商，沈大伯一家在京中做起了官，沈家本家便想乘着这股东风来到寸土寸金的天子脚下发展。
沈家举家迁到洛京后，发现洛京不比江南，江南天高皇帝远的，沈家在江南时刺史都会礼让三分，然而到了洛京，才知何为遍地权贵。
若只是如此，便也罢了，沈家大可回到江南重新过起富贵日子，偏这任沈家家主沈政宗，也就是沈如柳她爹不甘心，一心想着成为皇商，获得滔天富贵。
沈如柳娘亲去的早，她虽占了个嫡女的称号，过得并不如意。下面有庶出争宠的弟妹，上面有苛待的姨娘，沈如柳本想着在江南找一个好拿捏的人嫁了，到时离了沈家，她带着偷偷藏起的娘亲为她攒的嫁妆，快活逍遥。
沈如柳在江南已物色了一二三四人选，只等时机一到，就选个合心眼的嫁了。谁料，沈大伯来了封信的功夫，沈如柳她爹就准备拍马进京了，还是举家迁入京城。
在进京的路上，沈如柳她爹看着她道：“这是沈家哪支的姑娘，出落得如此标志？”
旁边一丫鬟道：“老爷，那是您女儿。”
沈政宗道：“是清儿生的？竟这般大了。”
丫鬟又道：“老爷，是已故的大夫人，不是二夫人。”
沈政宗：“……”
沈如柳：“……”
如此，沈如柳在她爹面前挂上号了。
进了洛京，沈政宗才发现沈家大伯，也就是沈文宗，在洛京只是五品京官，根本说不上话，没了这一层依仗，沈政宗又想到了联姻。
这时，沈如柳那张过于清丽的脸浮现在眼前。
至于联姻的对象，便交予二房抉择。
二房苏清，原是沈如柳娘亲柳宛如的陪嫁丫鬟，一朝嫁与了沈政宗，自觉飞上了枝头，柳宛如在时，苏清亲亲热热的叫柳宛如好姐姐，柳宛如因病去世后，苏清便露出了小人得志的嘴脸，直接将年仅七岁的沈如柳赶到了柳家偏僻无人的冷烟阁，冷烟阁是沈政宗死去的三房生前的住所，三房死的惨，便一直有闹鬼传言，久而久之，冷烟阁便荒废了。
沈如柳七岁起，一直住在冷烟阁，随同的还有一个老仆，是柳宛如的乳娘，对沈如柳很尽心，如此，沈如柳才能平安长大。
沈如柳十二那年，容貌已显雏形，清丽的如同水面含苞待放的睡莲。苏清的一对儿女正是长成了猫嫌狗憎的年纪，听说冷烟阁闹鬼，两个屁大点的小孩便半夜来寻刺激，正巧，一身白衣的沈如柳起夜，她散着一头长发，身量纤瘦，穿白衣挑着红灯笼夜行在杂草丛生的冷烟阁中，远远望去，如同幽幽厉鬼，两个小孩顿时吓得尖叫连连，连滚带爬的出了冷烟阁。
据说，回了暖春阁，也就是苏清住的地方，便发起了高热。当然，这是沈如柳后来听洒扫奴仆说的。等两个小孩醒来后，沈如柳就知道，以后的日子不好过了。
果不其然，这之后，沈如柳没少被苏清磋磨，若不是苏清还顾忌着她维持的贤良淑德的名声，沈如柳怀疑自己会死在冷烟阁。
这么多年来，她一直忍耐着，只等及笄后能脱离这个家，到时候择个良人，生米煮成熟饭，沈家也奈她不何，眼下，沈如柳的谋划却全化作了泡影。
……
沈家入京后，沈如柳便被逼着盛装打扮出席各种显贵小姐们的聚会，沈家本是没有资格参加的，但耐不住沈家有钱，砸也能砸出请帖来。
沈如柳便被命运裹挟着每日对着那群眼高于顶的小姐们假笑。
为了不露怯，沈家在沈如柳身上花费了大功夫，请宫中退休的嬷嬷来教她礼仪，玉盘珍馐娇养着她，每日穿着也是苏州最好的锦绣，如此，沈如柳原本清丽的面孔温养的更是动人，甚至一度传出了“江南第一美人”的称号。
但沈如柳知道，私下里那些显贵小姐们称她为“草包美人”，沈如柳不在乎，若是真寻了一个好夫婿，能离开沈家她也乐意。
沈如柳料想，苏氏不可能如此尽心的为她寻夫婿，更何况苏氏女儿沈白玉貌若无盐，一向嫉恨她，她若是找了个有权有势的如意郎君，柳白玉鼻子都能气歪。
饶是沈如柳处处小心，一次宴会上还是着了道。
她误喝了一杯加了料的酒，或许不能说是误喝，而是沈白玉故意陷害她。
沈如柳只觉一把火从五脏六腑隐隐烧起，沈如柳知道自己若是交代在这，一切全完了。
她装作不小心打翻了酒杯，随后小心藏起一片碎片握在手中，锋利的碎瓷片划破手掌，沈如柳顿时清醒了几分，长久的练习让她起身时仍能优雅行礼，并毫无异样的面露微笑，她睫羽轻颤，仿佛时时盈着泪的眼眸看向众人，轻声道：“小女子不小心失态，打扰各位雅兴了，稍后沈家会为诸位送上薄礼。”
席间立马就有人道：“沈小姐不必挂心。”“沈小姐多虑了。”
沈如柳只听到有人接话，说的是什么却隐隐有些听不清，她耳中仿佛隔了层纱，周围的一切都是朦朦胧胧的。
感觉快要撑不住了，沈如柳维持着仪态点了点头，便随手叫了一旁侍立的丫鬟，扶着她走出了宴席。
从沈家带来的人沈如柳不放心，她几乎将全身力气压到丫鬟的身上，随后语气快速道：“带我去一个空客房，随后带大夫来，事成后沈家有重报。”
丫鬟的目光闪了闪，一言不发的支撑着沈如柳向客房走去。
沈如柳只觉得这火从五脏六腑烧到了四肢百骸，她现在浑身无力，只有握着瓷片的左手传来的痛意让她维持了一丝清醒。
丫鬟带着她越走越偏，沈如柳开始觉得不对劲，可已经迟了。
沈如柳费力睁开眼，一片模糊中，她看到一个穿黑衣的男子，她握着瓷片的手用力，视野渐渐清晰，她看清男子的面孔，是赵栢——京城有名的纨绔，赵侍郎之子。
沈如柳只觉得两眼一黑，完了。
赵栢早先追求过她。但赵栢其貌不扬，行事乖张，曾干过强抢民女的事情。沈如柳断不会将自己的终身托付在这样一个人身上，只是，她没料到柳白玉竟伙同赵栢给她下套。
下一刻，一个略微有些低沉的声音响起：“你们，在这做什么？”
仿佛从黑暗中破开一道曙光，沈如柳惊喜的抬头，然后呆了。
……又一个纨绔。
眼前人面容是逼人的俊美，他身姿挺拔，穿一身白衣，此时正饶有趣味的看着这一幕。
两害相权取其轻，沈如柳当机立顿，泪盈眼睫，对着白衣人，也就是小侯爷秦长风乞求道：“救我……”
秦长风果然爱美人，当即就露出怜惜的神情，从丫鬟手中接过了沈如柳，随后似笑非笑的看着赵栢道：“赵公子，可有观人欢好的癖好？”
赵栢眼见煮熟的鸭子飞了，又有点不甘心，同为纨绔，他自觉知晓纨绔们那些勾当，便提议道：“不若一起……”
话未说完，有劲风袭来，赵栢悚然一惊，便见耳侧一缕头发悠悠飘落。
秦长风笑眯眯道：“赵公子，你说什么？”
赵栢连连摆手，“不打扰小侯爷雅兴，赵栢这就告退了。”说罢，不待秦长风说话，转身就跑的没了踪影。
一边的丫鬟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秦长风看也未看，将沈如柳打横抱起，缓缓离开了。
……
大雪下了三日，洛京还未下过这般大的雪。
“小姐，梁家公子求见，可要见他？”穿碧绿衣衫的丫鬟，欠着身，小心翼翼问着斜依栏前看雪的小姐。
丫鬟斜觑着小姐的脸色，估摸着小姐今日心情不错，便大着胆子道：“梁家公子带了小姐最喜欢的桂花糕呢，担心热气散了，一直放在胸前捂着……”
“不见。”小姐动都未动淡淡回复道。
声音如玉珠落盘，清凌凌的，一时分不出是外面的雪色寒，还是小姐的音色更寒。
丫鬟忙诺诺应是，佝着身子退了出去。
不知过了多久，一直凭栏看雪的小姐才转过身。
只见面前小姐长着一张欺霜赛雪的面貌，梳淡的眉，含情的目，挺直带翘的鼻和不点而朱的唇。
只是眼下，这小姐的面色极为难看。
洛京盛传沈家小姐沈如柳，以富商之女，脚踏两条船，一条是名震洛京的纨绔子弟小侯爷秦长风，一条是李尚书新收的义子李承允。
小侯爷秦长风面容俊美，平素爱美人，最爱流连秦楼楚馆，红颜知己多的可绕护城河一圈。
李尚书新收的义子李承允，本是个穷书生，文采斐然，有幸入了李尚书的青眼，被收作义子。
但李承允其人，生性好赌，虽说他总念着：“小赌怡情。”但沈如柳怀疑他只是没机会大赌罢了。毕竟，李承允连进京赶考的钱都给赌光了，幸好有个乐善好施的小姐接济了他，不然，他连京都进不了，又何谈被李尚书收作义子。
两人可以说各有各的差劲。
待字闺中的小姐沈如柳原本与这两位并无交集，怎奈她有个庶出的妹妹，和一个主事的姨娘。
***
沈家本是江南富商，沈大伯一家在京中做起了官，沈家本家便想乘着这股东风来到寸土寸金的天子脚下发展。
沈家举家迁到洛京后，发现洛京不比江南，江南天高皇帝远的，沈家在江南时刺史都会礼让三分，然而到了洛京，才知何为遍地权贵。
若只是如此，便也罢了，沈家大可回到江南重新过起富贵日子，偏这任沈家家主沈政宗，也就是沈如柳她爹不甘心，一心想着成为皇商，获得滔天富贵。
沈如柳娘亲去的早，她虽占了个嫡女的称号，过得并不如意。下面有庶出争宠的弟妹，上面有苛待的姨娘，沈如柳本想着在江南找一个好拿捏的人嫁了，到时离了沈家，她带着偷偷藏起的娘亲为她攒的嫁妆，快活逍遥。
沈如柳在江南已物色了一二三四人选，只等时机一到，就选个合心眼的嫁了。谁料，沈大伯来了封信的功夫，沈如柳她爹就准备拍马进京了，还是举家迁入京城。
在进京的路上，沈如柳她爹看着她道：“这是沈家哪支的姑娘，出落得如此标志？”
旁边一丫鬟道：“老爷，那是您女儿。”
沈政宗道：“是清儿生的？竟这般大了。”
丫鬟又道：“老爷，是已故的大夫人，不是二夫人。”
沈政宗：“……”
沈如柳：“……”
如此，沈如柳在她爹面前挂上号了。
进了洛京，沈政宗才发现沈家大伯，也就是沈文宗，在洛京只是五品京官，根本说不上话，没了这一层依仗，沈政宗又想到了联姻。
这时，沈如柳那张过于清丽的脸浮现在眼前。
至于联姻的对象，便交予二房抉择。
二房苏清，原是沈如柳娘亲柳宛如的陪嫁丫鬟，一朝嫁与了沈政宗，自觉飞上了枝头，柳宛如在时，苏清亲亲热热的叫柳宛如好姐姐，柳宛如因病去世后，苏清便露出了小人得志的嘴脸，直接将年仅七岁的沈如柳赶到了柳家偏僻无人的冷烟阁，冷烟阁是沈政宗死去的三房生前的住所，三房死的惨，便一直有闹鬼传言，久而久之，冷烟阁便荒废了。
沈如柳七岁起，一直住在冷烟阁，随同的还有一个老仆，是柳宛如的乳娘，对沈如柳很尽心，如此，沈如柳才能平安长大。
沈如柳十二那年，容貌已显雏形，清丽的如同水面含苞待放的睡莲。苏清的一对儿女正是长成了猫嫌狗憎的年纪，听说冷烟阁闹鬼，两个屁大点的小孩便半夜来寻刺激，正巧，一身白衣的沈如柳起夜，她散着一头长发，身量纤瘦，穿白衣挑着红灯笼夜行在杂草丛生的冷烟阁中，远远望去，如同幽幽厉鬼，两个小孩顿时吓得尖叫连连，连滚带爬的出了冷烟阁。
据说，回了暖春阁，也就是苏清住的地方，便发起了高热。当然，这是沈如柳后来听洒扫奴仆说的。等两个小孩醒来后，沈如柳就知道，以后的日子不好过了。
果不其然，这之后，沈如柳没少被苏清磋磨，若不是苏清还顾忌着她维持的贤良淑德的名声，沈如柳怀疑自己会死在冷烟阁。
这么多年来，她一直忍耐着，只等及笄后能脱离这个家，到时候择个良人，生米煮成熟饭，沈家也奈她不何，眼下，沈如柳的谋划却全化作了泡影。
……
沈家入京后，沈如柳便被逼着盛装打扮出席各种显贵小姐们的聚会，沈家本是没有资格参加的，但耐不住沈家有钱，砸也能砸出请帖来。
沈如柳便被命运裹挟着每日对着那群眼高于顶的小姐们假笑。
为了不露怯，沈家在沈如柳身上花费了大功夫，请宫中退休的嬷嬷来教她礼仪，玉盘珍馐娇养着她，每日穿着也是苏州最好的锦绣，如此，沈如柳原本清丽的面孔温养的更是动人，甚至一度传出了“江南第一美人”的称号。
但沈如柳知道，私下里那些显贵小姐们称她为“草包美人”，沈如柳不在乎，若是真寻了一个好夫婿，能离开沈家她也乐意。
沈如柳料想，苏氏不可能如此尽心的为她寻夫婿，更何况苏氏女儿沈白玉貌若无盐，一向嫉恨她，她若是找了个有权有势的如意郎君，柳白玉鼻子都能气歪。
饶是沈如柳处处小心，一次宴会上还是着了道。
她误喝了一杯加了料的酒，或许不能说是误喝，而是沈白玉故意陷害她。
沈如柳只觉一把火从五脏六腑隐隐烧起，沈如柳知道自己若是交代在这，一切全完了。
她装作不小心打翻了酒杯，随后小心藏起一片碎片握在手中，锋利的碎瓷片划破手掌，沈如柳顿时清醒了几分，长久的练习让她起身时仍能优雅行礼，并毫无异样的面露微笑，她睫羽轻颤，仿佛时时盈着泪的眼眸看向众人，轻声道：“小女子不小心失态，打扰各位雅兴了，稍后沈家会为诸位送上薄礼。”
席间立马就有人道：“沈小姐不必挂心。”“沈小姐多虑了。”
沈如柳只听到有人接话，说的是什么却隐隐有些听不清，她耳中仿佛隔了层纱，周围的一切都是朦朦胧胧的。
感觉快要撑不住了，沈如柳维持着仪态点了点头，便随手叫了一旁侍立的丫鬟，扶着她走出了宴席。
从沈家带来的人沈如柳不放心，她几乎将全身力气压到丫鬟的身上，随后语气快速道：“带我去一个空客房，随后带大夫来，事成后沈家有重报。”
丫鬟的目光闪了闪，一言不发的支撑着沈如柳向客房走去。
沈如柳只觉得这火从五脏六腑烧到了四肢百骸，她现在浑身无力，只有握着瓷片的左手传来的痛意让她维持了一丝清醒。
丫鬟带着她越走越偏，沈如柳开始觉得不对劲，可已经迟了。
沈如柳费力睁开眼，一片模糊中，她看到一个穿黑衣的男子，她握着瓷片的手用力，视野渐渐清晰，她看清男子的面孔，是赵栢——京城有名的纨绔，赵侍郎之子。
沈如柳只觉得两眼一黑，完了。
赵栢早先追求过她。但赵栢其貌不扬，行事乖张，曾干过强抢民女的事情。沈如柳断不会将自己的终身托付在这样一个人身上，只是，她没料到柳白玉竟伙同赵栢给她下套。
下一刻，一个略微有些低沉的声音响起：“你们，在这做什么？”
仿佛从黑暗中破开一道曙光，沈如柳惊喜的抬头，然后呆了。
……又一个纨绔。
眼前人面容是逼人的俊美，他身姿挺拔，穿一身白衣，此时正饶有趣味的看着这一幕。
两害相权取其轻，沈如柳当机立顿，泪盈眼睫，对着白衣人，也就是小侯爷秦长风乞求道：“救我……”
秦长风果然爱美人，当即就露出怜惜的神情，从丫鬟手中接过了沈如柳，随后似笑非笑的看着赵栢道：“赵公子，可有观人欢好的癖好？”
赵栢眼见煮熟的鸭子飞了，又有点不甘心，同为纨绔，他自觉知晓纨绔们那些勾当，便提议道：“不若一起……”
话未说完，有劲风袭来，赵栢悚然一惊，便见耳侧一缕头发悠悠飘落。
秦长风笑眯眯道：“赵公子，你说什么？”
赵栢连连摆手，“不打扰小侯爷雅兴，赵栢这就告退了。”说罢，不待秦长风说话，转身就跑的没了踪影。
一边的丫鬟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秦长风看也未看，将沈如柳打横抱起，缓缓离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