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李承允求娶
沈如柳醒来时只觉头痛欲裂，她甫一动，左手就传来钻心的疼痛。
昏迷前的记忆渐渐复笼，沈如柳第一反应，垂首看自己衣裳。
参加宴会穿的浅蓝绣裙好端端的在身上，沈如柳舒了口气，这才发现左手被缠着绷带。
看来，有人救了她。
沈如柳暗忖，是秦长风？
昨日她后面热得神志不清，被秦长风揽过后，只觉一阵天旋地转，随后便失去了意识。
正想着，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一个模样清秀的丫鬟端着汤药走了进来。
丫鬟见沈如柳醒了，放下汤药，福了福身道：“小姐醒了？我家侯爷吩咐熬了汤药，叮嘱着让小姐醒后喝。”
说着，丫鬟看沈如柳手不方便，贴心的端起瓷碗：“小姐，奴婢服侍你。”
来不及问话，唇边便贴了温热的羹匙，一股浓厚的苦味直冲鼻腔，沈如柳皱着一张苍白的脸，勉强张了口。
一边喝，沈如柳一边在心中哭诉，她这辈子最恨苦药！
好不容易喝了下去，见丫鬟就要下去，沈如柳犹疑的张了口：“你……”
“小姐，叫奴婢青莲就好。”丫鬟笑着对沈如柳道。
“青莲，你家侯爷可是武安侯秦小侯爷？”
武安侯秦长风，是先帝御赐的勋爵，秦长风父亲秦坚乃是先帝麾下第一镖旗大将军，随着先帝南征北伐，立下汗马功劳，奠定了大启江山的版图，最后捐躯为国，战死沙场。先帝感念秦家功劳颇深，遂将秦坚稚子秦长风封为武安侯。
此后十几年间，天下太平，不再外出征战，加上秦长风天生是个扶不起的阿斗，秦家便把军权归还先帝。之后，秦长风便成了个闲散侯爷，由于其父功勋滔天，秦长风日常可在洛京横着走。
说曹操曹操到，丫鬟还未回话，秦小侯爷便拿着把折扇走了进来。
小侯爷今日穿了身黑衣，本是沉闷的颜色，偏被小侯爷穿出一股风流多情的意味，他手中拿把玉骨折扇，握扇的手干净修长，此时正笑的眉眼微弯：“沈小姐，是在想本侯？”
无外乎秦长风红颜知己遍洛京，本是有些轻佻的话，在秦长风的口中说出却如老友闲谈般，自然而然带了一丝亲近而毫无狎昵。
这是秦长风第一次见沈如柳，与梦中那个冷艳决绝的身影不同，眼前的沈如柳，面色苍白，蹙着眉，如同刚经受风雨摧残的白莲，端是一副西子捧心的面貌。
秦长风感觉自己心脏中了一箭。
秦长风几日前做了个梦，梦中沈如柳毒杀赵栢李承允二人，随后一身红衣，从城墙一跃而下，自戕身亡。秦长风如同一个看客，看着沈如柳受尽磋磨，看着沈如柳留下绝笔信，最后看她决绝的从城墙一跃而下，如同凄美的蝶，生命戛然而止。
秦长风醒来后心脏狂跳不止，梦中他最后爬到城楼上，想握住沈如柳的手，却迟了一瞬，两手交错间，秦长风看到了沈如柳的眼，那双含情眼定定的看着秦长风，眼中却非死寂，而是一种畅快，似枯木骤然爆发的火焰，烧得整张脸明丽的惊人，最终，秦长风看到沈如柳唇瓣轻动，整个人便像断翅的鸟急速下坠，秦长风愣怔半晌，才记起沈如柳说的是什么。
她说：“谢谢。”
醒来后，秦长风坐不住了，那么美的一个人却死的那般惨烈，平素爱美人的秦长风决定，他要救沈如柳。
秦小侯爷天生对这种怪力乱神的事情也是接受良好。
随后，便有了宴会上他救沈如柳的那一幕。
……
沈如柳第一次见性情这般平和的权贵，一时有些呆住了，眼见对面的小侯爷也莫名的发起了呆，沈如柳忽然“噗嗤”一声笑出了声。
两人如同傻鹅一般互相发呆真的有些好笑。
笑罢，猛地意识到这是当朝小侯爷，沈如柳顿时敛了心，惴惴不安道：“小侯爷莫怪，民女一时分心，想到了家中趣事，这才失态。”
“无碍。”小侯爷摆摆手，出乎意料的好说话，“昨日已有大夫为沈姑娘诊治，情毒已拔出，沈姑娘只需回家休息几日即可。”秦小侯爷的声音低沉悦耳，带着一种令人安心的味道。
沈如柳含着浅笑道：“多谢小侯爷。”
秦长风似愣怔了一瞬，才道：“无须言谢。”
没多久，沈家的马车便到了侯府外，在沈家一阵拜谢中，沈如柳被送上了马车。
来时的路上，沈家带了一堆的礼物，说是要感谢小侯爷对沈家嫡女的帮助，明眼人都知道，沈家这是有意搭上小侯爷这支青云梯。
宴会离席时，有不少人看到小侯爷抱着神志不清的沈如柳回了侯府，加上沈家大肆送礼，洛京关于沈如柳和秦小侯爷的谣言一时甚嚣尘上。
沈如柳回到家，还在想秦小侯爷虽是个纨绔，与传言却颇为不同，为人俊美且温文尔雅，无怪乎那么多女子倾心于他。
只是，这般人物，只适合欣赏，若是嫁为夫婿，却并非良人，单不说侯府后院莺莺燕燕一堆，每日独守空闺也够每个小娘子受的。
沈如柳想了一堆有的没的，只当这次经历是一次与小侯爷罕见的偶遇，并未放在心上。
却未料到，一月后，她会成为小侯爷风光大娶的妻。
***
这之后，因着手伤，沈如柳好好歇息了一阵。
沈如柳回来前，沈父已将沈白玉惩戒一番，如今被关在祠堂，禁足一月。沈父劝她，既然因祸得福搭上了小侯爷这条路，沈白玉又已知错，让她原谅沈白玉。
沈如柳知道这是苏氏吹枕边风的成果，她佯装大度的笑笑,口中道：“我原谅妹妹。”心里对离开这个家的愿望更迫切了些。
结果，没过几日，一个李姓书生找上了门，张口就说求娶沈家嫡小姐。
此人名李承允，本是个穷书生，不小心将进京赶考的盘缠输光了，躲在破庙哭。正逢天下大雨，沈如柳去寺庙求签，路经此地，便进来避雨。她看那书生哭的可怜，询问得知书生没了进京赶考的盘缠，沈如柳看书生眉清目秀，脑海里勾连了一通富家小姐穷书生的话本，便遣丫鬟拿了些碎银子给书生。书生千恩万谢，指天发誓考取功名后会报答小姐。沈如柳本没当回事，看到书生一脸认真，便笑着回应道：“那我便等着小郎君了。”
没想到当时一句戏言，给自己挖了坑。
沈如柳让那书生进来，书生先是行了个礼，随后一脸紧张道：“沈小姐，小生李承允，自破庙相识后，便对小姐一见倾心，茶饭不思……”
沈如柳忙打断书生：“小郎君，你今日所为何事？”
书生讷讷道：“小生想求娶小姐为妻。”
“小生现今是户部尚书李尚书的义子，沈老爷想在京都发展，小生义父或可提供帮助，届时，沈家成为京城第一富商也未尝不可。”
沈如柳看着眼前一脸忐忑的小书生，暗道：果然人不可貌相，李承允的言语完全戳中了沈政宗的心窝子，若不是前些日子有幸遇上小侯爷，沈如柳怀疑沈政宗已经同意了。
李承允看着是个好拿捏的，却能说出刚刚一番话来，沈如柳没有小觑他。
她让书生离开，言说自己会考虑考虑。
私下里，沈如柳让丫鬟打探李承允风评如何。
谁料，丫鬟带回了两个消息。
其一是李承允风评不佳，生性好赌，此前进京的盘缠也是赌光的；其二是洛京盛传沈家小姐择日将会嫁与小侯爷秦长风。
沈如柳一脸诧异。
第二日，李承允又来了，这次还带了些吃食，一些桂花糕，水晶糕之类的点心。
沈如柳瞧着桂花糕居然做成了兔子形状，便捏来一个尝了尝，入口有些甜腻，配着茶水倒是刚好。
李承允见状，面带笑意道：“小姐喜欢吃这桂花糕吗，明日小生多带几个。”
沈如柳摇头：“只是模样有些精巧。”随后问道：“京都一些传言，你可曾听过？”
李承允道：“小姐指的是你和武安侯之间的谣言？”
沈如柳点点头。
李承允一脸正色道：“我信小姐，武安侯不过一介纨绔，若不是祖上蒙阴，京都哪容得下这般游手好闲的公子哥。”
沈如柳暗道：京都纨绔子弟还真不少，相比之下秦长风是好的了，起码不会当街强抢民女。
沈如柳面上没有表示，李承允又讪讪停下。
此后，李承允日日拜访沈府，沈如柳从最初的的好茶招待，渐渐变得不耐烦。
洛京新的谣言又传出来了，说沈如柳并非要嫁与小侯爷，而是要嫁与李尚书新收的义子李承允。
两方谣言，俱都有理有据，渐渐就成了，沈如柳脚踏两只船。
沈如柳第一次听到这个消息，惊得失手打翻了茶盏。
她的手掌这些日子养的差不多了，沈父又让她参加宴会，如今这谣言传的整个京都都知道了，沈如柳便是不在乎名声，也无法面对众人指指点点。
为今唯有嫁与一人，才可打破谣言。
李承允再来沈家时，沈如柳直接称病不见，过了会儿，苏氏却走了进来，苏氏看着沈如柳露出和善的笑容：“我看李公子挺不错的，如柳，如今你名声已毁，不若就嫁与李公子吧，李公子也是个会疼人的，嫁给他没那么多妻妾争宠，以后李家就是你做主。”
苏氏循循善诱，若不是知道李承允好赌，她就信了。
这些天，洛京甚嚣尘上的谣言估计也有苏氏手笔。
沈如柳微笑道：“谢姨母，李公子这般好，不若妹妹嫁与他，妹妹不是正愁寻不到好人家吗。”
苏氏铁青着脸离去了。
之后，洛京下了三天大雪，出行不便，沈如柳整日倚在栏前看雪。
三日后，风雪止了，洛京的谣言却愈演愈烈。
丫鬟又通报李承允来了，正撞上沈如柳气闷，她淡淡道：“不见。”
心中却想，难道真就要嫁给李承允了？
沈如柳醒来时只觉头痛欲裂，她甫一动，左手就传来钻心的疼痛。
昏迷前的记忆渐渐复笼，沈如柳第一反应，垂首看自己衣裳。
参加宴会穿的浅蓝绣裙好端端的在身上，沈如柳舒了口气，这才发现左手被缠着绷带。
看来，有人救了她。
沈如柳暗忖，是秦长风？
昨日她后面热得神志不清，被秦长风揽过后，只觉一阵天旋地转，随后便失去了意识。
正想着，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一个模样清秀的丫鬟端着汤药走了进来。
丫鬟见沈如柳醒了，放下汤药，福了福身道：“小姐醒了？我家侯爷吩咐熬了汤药，叮嘱着让小姐醒后喝。”
说着，丫鬟看沈如柳手不方便，贴心的端起瓷碗：“小姐，奴婢服侍你。”
来不及问话，唇边便贴了温热的羹匙，一股浓厚的苦味直冲鼻腔，沈如柳皱着一张苍白的脸，勉强张了口。
一边喝，沈如柳一边在心中哭诉，她这辈子最恨苦药！
好不容易喝了下去，见丫鬟就要下去，沈如柳犹疑的张了口：“你……”
“小姐，叫奴婢青莲就好。”丫鬟笑着对沈如柳道。
“青莲，你家侯爷可是武安侯秦小侯爷？”
武安侯秦长风，是先帝御赐的勋爵，秦长风父亲秦坚乃是先帝麾下第一镖旗大将军，随着先帝南征北伐，立下汗马功劳，奠定了大启江山的版图，最后捐躯为国，战死沙场。先帝感念秦家功劳颇深，遂将秦坚稚子秦长风封为武安侯。
此后十几年间，天下太平，不再外出征战，加上秦长风天生是个扶不起的阿斗，秦家便把军权归还先帝。之后，秦长风便成了个闲散侯爷，由于其父功勋滔天，秦长风日常可在洛京横着走。
说曹操曹操到，丫鬟还未回话，秦小侯爷便拿着把折扇走了进来。
小侯爷今日穿了身黑衣，本是沉闷的颜色，偏被小侯爷穿出一股风流多情的意味，他手中拿把玉骨折扇，握扇的手干净修长，此时正笑的眉眼微弯：“沈小姐，是在想本侯？”
无外乎秦长风红颜知己遍洛京，本是有些轻佻的话，在秦长风的口中说出却如老友闲谈般，自然而然带了一丝亲近而毫无狎昵。
这是秦长风第一次见沈如柳，与梦中那个冷艳决绝的身影不同，眼前的沈如柳，面色苍白，蹙着眉，如同刚经受风雨摧残的白莲，端是一副西子捧心的面貌。
秦长风感觉自己心脏中了一箭。
秦长风几日前做了个梦，梦中沈如柳毒杀赵栢李承允二人，随后一身红衣，从城墙一跃而下，自戕身亡。秦长风如同一个看客，看着沈如柳受尽磋磨，看着沈如柳留下绝笔信，最后看她决绝的从城墙一跃而下，如同凄美的蝶，生命戛然而止。
秦长风醒来后心脏狂跳不止，梦中他最后爬到城楼上，想握住沈如柳的手，却迟了一瞬，两手交错间，秦长风看到了沈如柳的眼，那双含情眼定定的看着秦长风，眼中却非死寂，而是一种畅快，似枯木骤然爆发的火焰，烧得整张脸明丽的惊人，最终，秦长风看到沈如柳唇瓣轻动，整个人便像断翅的鸟急速下坠，秦长风愣怔半晌，才记起沈如柳说的是什么。
她说：“谢谢。”
醒来后，秦长风坐不住了，那么美的一个人却死的那般惨烈，平素爱美人的秦长风决定，他要救沈如柳。
秦小侯爷天生对这种怪力乱神的事情也是接受良好。
随后，便有了宴会上他救沈如柳的那一幕。
……
沈如柳第一次见性情这般平和的权贵，一时有些呆住了，眼见对面的小侯爷也莫名的发起了呆，沈如柳忽然“噗嗤”一声笑出了声。
两人如同傻鹅一般互相发呆真的有些好笑。
笑罢，猛地意识到这是当朝小侯爷，沈如柳顿时敛了心，惴惴不安道：“小侯爷莫怪，民女一时分心，想到了家中趣事，这才失态。”
“无碍。”小侯爷摆摆手，出乎意料的好说话，“昨日已有大夫为沈姑娘诊治，情毒已拔出，沈姑娘只需回家休息几日即可。”秦小侯爷的声音低沉悦耳，带着一种令人安心的味道。
沈如柳含着浅笑道：“多谢小侯爷。”
秦长风似愣怔了一瞬，才道：“无须言谢。”
没多久，沈家的马车便到了侯府外，在沈家一阵拜谢中，沈如柳被送上了马车。
来时的路上，沈家带了一堆的礼物，说是要感谢小侯爷对沈家嫡女的帮助，明眼人都知道，沈家这是有意搭上小侯爷这支青云梯。
宴会离席时，有不少人看到小侯爷抱着神志不清的沈如柳回了侯府，加上沈家大肆送礼，洛京关于沈如柳和秦小侯爷的谣言一时甚嚣尘上。
沈如柳回到家，还在想秦小侯爷虽是个纨绔，与传言却颇为不同，为人俊美且温文尔雅，无怪乎那么多女子倾心于他。
只是，这般人物，只适合欣赏，若是嫁为夫婿，却并非良人，单不说侯府后院莺莺燕燕一堆，每日独守空闺也够每个小娘子受的。
沈如柳想了一堆有的没的，只当这次经历是一次与小侯爷罕见的偶遇，并未放在心上。
却未料到，一月后，她会成为小侯爷风光大娶的妻。
***
这之后，因着手伤，沈如柳好好歇息了一阵。
沈如柳回来前，沈父已将沈白玉惩戒一番，如今被关在祠堂，禁足一月。沈父劝她，既然因祸得福搭上了小侯爷这条路，沈白玉又已知错，让她原谅沈白玉。
沈如柳知道这是苏氏吹枕边风的成果，她佯装大度的笑笑,口中道：“我原谅妹妹。”心里对离开这个家的愿望更迫切了些。
结果，没过几日，一个李姓书生找上了门，张口就说求娶沈家嫡小姐。
此人名李承允，本是个穷书生，不小心将进京赶考的盘缠输光了，躲在破庙哭。正逢天下大雨，沈如柳去寺庙求签，路经此地，便进来避雨。她看那书生哭的可怜，询问得知书生没了进京赶考的盘缠，沈如柳看书生眉清目秀，脑海里勾连了一通富家小姐穷书生的话本，便遣丫鬟拿了些碎银子给书生。书生千恩万谢，指天发誓考取功名后会报答小姐。沈如柳本没当回事，看到书生一脸认真，便笑着回应道：“那我便等着小郎君了。”
没想到当时一句戏言，给自己挖了坑。
沈如柳让那书生进来，书生先是行了个礼，随后一脸紧张道：“沈小姐，小生李承允，自破庙相识后，便对小姐一见倾心，茶饭不思……”
沈如柳忙打断书生：“小郎君，你今日所为何事？”
书生讷讷道：“小生想求娶小姐为妻。”
“小生现今是户部尚书李尚书的义子，沈老爷想在京都发展，小生义父或可提供帮助，届时，沈家成为京城第一富商也未尝不可。”
沈如柳看着眼前一脸忐忑的小书生，暗道：果然人不可貌相，李承允的言语完全戳中了沈政宗的心窝子，若不是前些日子有幸遇上小侯爷，沈如柳怀疑沈政宗已经同意了。
李承允看着是个好拿捏的，却能说出刚刚一番话来，沈如柳没有小觑他。
她让书生离开，言说自己会考虑考虑。
私下里，沈如柳让丫鬟打探李承允风评如何。
谁料，丫鬟带回了两个消息。
其一是李承允风评不佳，生性好赌，此前进京的盘缠也是赌光的；其二是洛京盛传沈家小姐择日将会嫁与小侯爷秦长风。
沈如柳一脸诧异。
第二日，李承允又来了，这次还带了些吃食，一些桂花糕，水晶糕之类的点心。
沈如柳瞧着桂花糕居然做成了兔子形状，便捏来一个尝了尝，入口有些甜腻，配着茶水倒是刚好。
李承允见状，面带笑意道：“小姐喜欢吃这桂花糕吗，明日小生多带几个。”
沈如柳摇头：“只是模样有些精巧。”随后问道：“京都一些传言，你可曾听过？”
李承允道：“小姐指的是你和武安侯之间的谣言？”
沈如柳点点头。
李承允一脸正色道：“我信小姐，武安侯不过一介纨绔，若不是祖上蒙阴，京都哪容得下这般游手好闲的公子哥。”
沈如柳暗道：京都纨绔子弟还真不少，相比之下秦长风是好的了，起码不会当街强抢民女。
沈如柳面上没有表示，李承允又讪讪停下。
此后，李承允日日拜访沈府，沈如柳从最初的的好茶招待，渐渐变得不耐烦。
洛京新的谣言又传出来了，说沈如柳并非要嫁与小侯爷，而是要嫁与李尚书新收的义子李承允。
两方谣言，俱都有理有据，渐渐就成了，沈如柳脚踏两只船。
沈如柳第一次听到这个消息，惊得失手打翻了茶盏。
她的手掌这些日子养的差不多了，沈父又让她参加宴会，如今这谣言传的整个京都都知道了，沈如柳便是不在乎名声，也无法面对众人指指点点。
为今唯有嫁与一人，才可打破谣言。
李承允再来沈家时，沈如柳直接称病不见，过了会儿，苏氏却走了进来，苏氏看着沈如柳露出和善的笑容：“我看李公子挺不错的，如柳，如今你名声已毁，不若就嫁与李公子吧，李公子也是个会疼人的，嫁给他没那么多妻妾争宠，以后李家就是你做主。”
苏氏循循善诱，若不是知道李承允好赌，她就信了。
这些天，洛京甚嚣尘上的谣言估计也有苏氏手笔。
沈如柳微笑道：“谢姨母，李公子这般好，不若妹妹嫁与他，妹妹不是正愁寻不到好人家吗。”
苏氏铁青着脸离去了。
之后，洛京下了三天大雪，出行不便，沈如柳整日倚在栏前看雪。
三日后，风雪止了，洛京的谣言却愈演愈烈。
丫鬟又通报李承允来了，正撞上沈如柳气闷，她淡淡道：“不见。”
心中却想，难道真就要嫁给李承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