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强取豪夺
三个职位砸下来，室内的人不管听没听懂，都暂时闭上了嘴。
唯独被徐泱泱看着的风涯开了口：“所以你想要做什么？”
“看不出来吗？”徐泱泱反问。
“我在仗势欺人！并且，还要强取豪夺！”
她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得很清晰，用的每个词风涯也都理解，但组合在一起就只能不解其意。
“只要你把钱拿来了，他跟你走！”与风涯相反，他爹就很上道，马上就知道徐泱泱在说什么。
而风涯作为被‘强取豪夺’的对象，一时无语，且感到无比头疼。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你和他说。”徐泱泱看向拿着手机不停打字的司机。
正在努力向管家还原当前状况的司机叔叔动作一僵，立马将手机放回口袋，一脸专业且可靠的告诉徐泱泱：“管家说他马上就到，请你稍等。”
徐泱泱点头，司机又尽心尽责的招手让‘小白花’风涯过来，将这里发生的一切用尽量偏向徐泱泱的角度告知。但不管他再怎么春秋笔法，徐泱泱这个‘恶霸’私闯民宅且恐吓人妈妈、打人爸爸都是不争的事实。司机因此在描述时频频观察风涯的表情，就怕这位小有姿色的倒霉孩子会冲冠一怒殃及他这条池鱼。
幸好，风涯虽然随着故事推进而紧锁眉头，但到底没有对司机这个讲述人说什么，做什么。
“徐泱泱。”风涯再度走到徐泱泱面前，他撑着后颈，不知道因为伤痛还是心力交瘁，总之眉宇间尽是疲惫。他同徐泱泱说：“我感激你的到来，我也知道你的一切行为都是出于好意，是想帮助我，替我出头。”
“但这始终是我们的家事，与你无关。所以……”
“所以什么？”徐泱泱打断风涯的话，冷声：“所以你要劝我不要管？把你留在这儿，不管你是被打死，还是被卖掉？”
风涯平静的回答：“现在社会禁止人口买卖，没有人能够卖掉另一个人。”
“风涯，你觉得我是生活在象牙塔对世界一无所知的小孩子吗？”徐泱泱轻笑了声，扫了眼室内的其他人，向风涯轻声道：“我今天请来的这些人，他们中有一部分是雇佣兵，曾经奋战于第三世界。对于世界的黑暗，人的价值这一点，他们或许更加清楚。”
“请告诉我，在你上一个工作的国家。像他这样的男孩子，我用多少钱可以买到？”徐泱泱说着，就近问离自己最近的一位保镖。
保镖很快给出答案，“如果是雇主您的话，在法律缺失的世界里，像这位小同学这样平民，您几乎可以不用付出任何东西。”
“谢谢你的解答。”徐泱泱向保镖点了点头。
随即，她绕过风涯，走向那四个被五花大绑的混混。
“我有几个问题，如果你们回答得让我满意的话，我可以放了你们。”
“大小姐你说，我们知无不言。”面对一看就来头不小的徐泱泱，小混混们认怂认得十分自然。
徐泱泱问小混混们的第一个问题：“你们手上有人命吗？”
除了一个小混混马上说了没有之外，剩下三个回答时都带着犹豫和迟疑，不过他们最后的答案是统一的。
“他们这样的家庭，你们见过多少？”
小混混们的回答从五到十二不等。
徐泱泱指向风涯，毫不避讳的问：“那么在他之前，你们有没有处理过相同的情况。”
三个小混混摇头，另外一个很快就说了有，并且在徐泱泱下一个问题出来之前，抢先回答。
“被用来抵债的人，女的抓到了就送去卖，男的要么下矿要么送到边境或者船上去，要是长得好看，也可以买。上次抓的是个男大学生，跑了两次，找回来后打断了腿。听说还喂了东西。”
“不是不可以人口买卖吗？”徐泱泱淡声。
小混混：“放高利贷的，谁还会怕犯法？”
“够了。”风涯开口，阻止徐泱泱再问什么。
然而徐泱泱还是问了下一个问题，问的是风涯：“所以你明白了吗？”
“还有你，你明白了吗？”徐泱泱看向风涯父亲。
风涯父亲嘴巴蠕动，虚起眼不敢看风涯，有些心虚又很是理直气壮：“父债子偿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而且……熬一熬，说不定就出头了。”
“也不算多大的事。”
他说的话实在薄凉，听得十几个保镖中不知道哪一个，意味深长的啧了两声。
“你可真是一个好父亲。”徐泱泱漠然瞥了他一眼。
风涯脸上的疲惫与阴霾更甚，他深吸一口气后，开口：“徐泱泱，你很想看到我难堪的样子吗？”
“我不想。”
“可我更不想有一天，我在乎的人忽然从这世界消失，而我却一无所知什么都做不了。”徐泱泱轻声道，她说的就是原本属于风涯的命运。她知道如果她今天没有来，那么作为一个普通高中生的风涯就会从此消失，直到五六年后，带着满身黑暗满心对世界的怨恨，重新出现在主角团面前，成为一个名副其实的反面角色。
没有知道这五六年里他经历了什么，但谁都知道那绝对不是什么熬一熬就能出头的好日子，一个原本前途无量的少年永坠深渊。
徐泱泱话语中的在乎与愤怒，让风涯一时沉默。
“对不起。”他竟然向徐泱泱道歉。
徐泱泱继续说：“我不要你道歉，也不在乎你生不生气。我只想解决掉这些事情，让我的朋友能够安全。”
“我刚才和你父亲做了一个交易，你可以听一下。”
在司机刚才的讲述，只有一百万没有三个要求。
“你说。”
“我给他一百万，而他需要答应我三个要求。第一，他必须放弃你的监管权。第二，他必须离开这个城市，并且永远不再联系你。”
“第三。”徐泱泱走到从风涯面前离开，轻声道：“我要他的一条腿。”
“不可以！”风涯不假思索的吼出声。
“徐泱泱，你不能这么做。”
“可以可以，不就是一条腿吗？只要钱拿来了，我什么都可以做，我亲自拿刀剁了都行。”风父生怕一百万被风涯推掉，叫嚷间几次三番的想要冲到保镖面前。在风涯回来之后，保镖就很有眼力的放松了对他的挟制。
徐泱泱没有理会他，看着风涯，“你家很需要这一百万，不是吗？”
“钱我可以赚，但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别人伤害我的家人。”
“呵。”徐泱泱冷笑了声，讥讽：“即使你的家人百之百愿意为了钱伤害你？”
“……”风涯沉默。
徐泱泱：“我可以不要你父亲的腿。不过，我要和你做交易。”
“你想要什么？”
“你忘了我刚才的回答吗？”徐泱泱微笑，盯着风涯那双漂亮的青绿色眼睛，一字一句的回答：“我要强取豪夺。”
风涯略微将头低下，哑声：“不要开玩笑。”
“你跟我走，你家的事情我替你解决，从此以后和这两个人桥归桥路归路，谁也不欠谁。”
“风涯，你仔细想一想，很划算的。”
仗势欺人、目下无尘、高高在上，这就是徐泱泱此刻向风涯呈现的状态。她似乎变了一个人，变得更加符合她的身份，也就更加不像风涯记忆中的人。
她对风涯的情绪有着一定的掌控，又开口：“如果你想要看起来体面一点，我们可以签一个协议，就当这钱是我借你的，你可以还，还完就走。”
“怎么样？这世界上不会有更划算的买卖了。”
“快答应啊。”风家父母都来扒拉风涯的手，从他们的表情来看，他们恨不得附身到风涯身上替他答应。
风涯没有说话，他脸色苍白，嘴唇乌青，身上有好多处痛。他又后知后觉，自己已经一天没有吃喝，胃部饿得反酸，连续的逃跑和时不时的打斗，以及过度紧绷的神经都将他的体力损耗干净。他握着拳，等他想要张口同徐泱泱说话时，一股眩晕袭击了他的大脑，失去意识之前，他看到了徐泱泱在刹那变得惊慌的眼睛。
“风涯！”
幸好，风家父母就在风涯旁边，所以他的晕倒没有对自己造成二次伤害。
而司机清楚的看到，在风涯倒下之后，他的上司，不知道为什么性情大变的小小姐，脸上完完整整写着四个字：不应该啊。
“送医院。”两秒之后，徐泱泱挤出三个字。
当风涯醒来，时间已经是第二天中午，而他也置身病房躺在病床。
医院特有的消毒水味道充斥整个房间，后脑勺的疼痛让风涯麻木的神经瞬间苏醒，他下意识吸了一口气，微微一转头就对上一双瑰红色的眼睛。
不用说，坐在病床旁边的人就是徐泱泱。
她看着风涯醒来，表情即不激动也不欣喜，而是冷静的从手边床头柜上拿起一份纸质文件。
“刚好合同已经拟好了，既然你已经醒了，那就签字吧。”
说着，徐泱泱将文件推到风涯面前，还附赠一支黑色水笔。
她身边一位西装革履的老人见此露出一个不认同的表情，说：“小姐，你这位同学刚醒了，意识还不够清醒，你应该在等等。”
“有什么好等？”徐泱泱瞥了眼风涯，臭着脸：“没听说过，趁人病要人命吗？”
“这是什么？”风涯只是扫了两眼这份文件，就觉得太阳穴抽抽的疼。
徐泱泱理直气壮：“包养合同。”
“我。”她指了指自己鼻头。
“包养。”
又指向风涯，一字一句，“你的。”
风涯：“……”
“不要犹豫，快签。”徐泱泱直接将笔塞进病人的手里。
“徐泱泱……”
“一百万你父母已经收了，向你家放高利贷的非法组织老大也连夜进了局子。木已成舟，你没得选。”
风涯提起一口气：“你！”
“我好心帮你，你该不会让我人财两空吧？”
风涯能怎么办，只有在那份所谓包养合同上面签了字，哪怕他根本不知道里面的内容。
半响，风涯偏头看向窗外，还是同徐泱泱说了一句话。
“谢谢。”
“好说。”徐泱泱终于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
果然，在强取豪夺方面她还是成功的。
唯独被徐泱泱看着的风涯开了口：“所以你想要做什么？”
“看不出来吗？”徐泱泱反问。
“我在仗势欺人！并且，还要强取豪夺！”
她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得很清晰，用的每个词风涯也都理解，但组合在一起就只能不解其意。
“只要你把钱拿来了，他跟你走！”与风涯相反，他爹就很上道，马上就知道徐泱泱在说什么。
而风涯作为被‘强取豪夺’的对象，一时无语，且感到无比头疼。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你和他说。”徐泱泱看向拿着手机不停打字的司机。
正在努力向管家还原当前状况的司机叔叔动作一僵，立马将手机放回口袋，一脸专业且可靠的告诉徐泱泱：“管家说他马上就到，请你稍等。”
徐泱泱点头，司机又尽心尽责的招手让‘小白花’风涯过来，将这里发生的一切用尽量偏向徐泱泱的角度告知。但不管他再怎么春秋笔法，徐泱泱这个‘恶霸’私闯民宅且恐吓人妈妈、打人爸爸都是不争的事实。司机因此在描述时频频观察风涯的表情，就怕这位小有姿色的倒霉孩子会冲冠一怒殃及他这条池鱼。
幸好，风涯虽然随着故事推进而紧锁眉头，但到底没有对司机这个讲述人说什么，做什么。
“徐泱泱。”风涯再度走到徐泱泱面前，他撑着后颈，不知道因为伤痛还是心力交瘁，总之眉宇间尽是疲惫。他同徐泱泱说：“我感激你的到来，我也知道你的一切行为都是出于好意，是想帮助我，替我出头。”
“但这始终是我们的家事，与你无关。所以……”
“所以什么？”徐泱泱打断风涯的话，冷声：“所以你要劝我不要管？把你留在这儿，不管你是被打死，还是被卖掉？”
风涯平静的回答：“现在社会禁止人口买卖，没有人能够卖掉另一个人。”
“风涯，你觉得我是生活在象牙塔对世界一无所知的小孩子吗？”徐泱泱轻笑了声，扫了眼室内的其他人，向风涯轻声道：“我今天请来的这些人，他们中有一部分是雇佣兵，曾经奋战于第三世界。对于世界的黑暗，人的价值这一点，他们或许更加清楚。”
“请告诉我，在你上一个工作的国家。像他这样的男孩子，我用多少钱可以买到？”徐泱泱说着，就近问离自己最近的一位保镖。
保镖很快给出答案，“如果是雇主您的话，在法律缺失的世界里，像这位小同学这样平民，您几乎可以不用付出任何东西。”
“谢谢你的解答。”徐泱泱向保镖点了点头。
随即，她绕过风涯，走向那四个被五花大绑的混混。
“我有几个问题，如果你们回答得让我满意的话，我可以放了你们。”
“大小姐你说，我们知无不言。”面对一看就来头不小的徐泱泱，小混混们认怂认得十分自然。
徐泱泱问小混混们的第一个问题：“你们手上有人命吗？”
除了一个小混混马上说了没有之外，剩下三个回答时都带着犹豫和迟疑，不过他们最后的答案是统一的。
“他们这样的家庭，你们见过多少？”
小混混们的回答从五到十二不等。
徐泱泱指向风涯，毫不避讳的问：“那么在他之前，你们有没有处理过相同的情况。”
三个小混混摇头，另外一个很快就说了有，并且在徐泱泱下一个问题出来之前，抢先回答。
“被用来抵债的人，女的抓到了就送去卖，男的要么下矿要么送到边境或者船上去，要是长得好看，也可以买。上次抓的是个男大学生，跑了两次，找回来后打断了腿。听说还喂了东西。”
“不是不可以人口买卖吗？”徐泱泱淡声。
小混混：“放高利贷的，谁还会怕犯法？”
“够了。”风涯开口，阻止徐泱泱再问什么。
然而徐泱泱还是问了下一个问题，问的是风涯：“所以你明白了吗？”
“还有你，你明白了吗？”徐泱泱看向风涯父亲。
风涯父亲嘴巴蠕动，虚起眼不敢看风涯，有些心虚又很是理直气壮：“父债子偿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而且……熬一熬，说不定就出头了。”
“也不算多大的事。”
他说的话实在薄凉，听得十几个保镖中不知道哪一个，意味深长的啧了两声。
“你可真是一个好父亲。”徐泱泱漠然瞥了他一眼。
风涯脸上的疲惫与阴霾更甚，他深吸一口气后，开口：“徐泱泱，你很想看到我难堪的样子吗？”
“我不想。”
“可我更不想有一天，我在乎的人忽然从这世界消失，而我却一无所知什么都做不了。”徐泱泱轻声道，她说的就是原本属于风涯的命运。她知道如果她今天没有来，那么作为一个普通高中生的风涯就会从此消失，直到五六年后，带着满身黑暗满心对世界的怨恨，重新出现在主角团面前，成为一个名副其实的反面角色。
没有知道这五六年里他经历了什么，但谁都知道那绝对不是什么熬一熬就能出头的好日子，一个原本前途无量的少年永坠深渊。
徐泱泱话语中的在乎与愤怒，让风涯一时沉默。
“对不起。”他竟然向徐泱泱道歉。
徐泱泱继续说：“我不要你道歉，也不在乎你生不生气。我只想解决掉这些事情，让我的朋友能够安全。”
“我刚才和你父亲做了一个交易，你可以听一下。”
在司机刚才的讲述，只有一百万没有三个要求。
“你说。”
“我给他一百万，而他需要答应我三个要求。第一，他必须放弃你的监管权。第二，他必须离开这个城市，并且永远不再联系你。”
“第三。”徐泱泱走到从风涯面前离开，轻声道：“我要他的一条腿。”
“不可以！”风涯不假思索的吼出声。
“徐泱泱，你不能这么做。”
“可以可以，不就是一条腿吗？只要钱拿来了，我什么都可以做，我亲自拿刀剁了都行。”风父生怕一百万被风涯推掉，叫嚷间几次三番的想要冲到保镖面前。在风涯回来之后，保镖就很有眼力的放松了对他的挟制。
徐泱泱没有理会他，看着风涯，“你家很需要这一百万，不是吗？”
“钱我可以赚，但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别人伤害我的家人。”
“呵。”徐泱泱冷笑了声，讥讽：“即使你的家人百之百愿意为了钱伤害你？”
“……”风涯沉默。
徐泱泱：“我可以不要你父亲的腿。不过，我要和你做交易。”
“你想要什么？”
“你忘了我刚才的回答吗？”徐泱泱微笑，盯着风涯那双漂亮的青绿色眼睛，一字一句的回答：“我要强取豪夺。”
风涯略微将头低下，哑声：“不要开玩笑。”
“你跟我走，你家的事情我替你解决，从此以后和这两个人桥归桥路归路，谁也不欠谁。”
“风涯，你仔细想一想，很划算的。”
仗势欺人、目下无尘、高高在上，这就是徐泱泱此刻向风涯呈现的状态。她似乎变了一个人，变得更加符合她的身份，也就更加不像风涯记忆中的人。
她对风涯的情绪有着一定的掌控，又开口：“如果你想要看起来体面一点，我们可以签一个协议，就当这钱是我借你的，你可以还，还完就走。”
“怎么样？这世界上不会有更划算的买卖了。”
“快答应啊。”风家父母都来扒拉风涯的手，从他们的表情来看，他们恨不得附身到风涯身上替他答应。
风涯没有说话，他脸色苍白，嘴唇乌青，身上有好多处痛。他又后知后觉，自己已经一天没有吃喝，胃部饿得反酸，连续的逃跑和时不时的打斗，以及过度紧绷的神经都将他的体力损耗干净。他握着拳，等他想要张口同徐泱泱说话时，一股眩晕袭击了他的大脑，失去意识之前，他看到了徐泱泱在刹那变得惊慌的眼睛。
“风涯！”
幸好，风家父母就在风涯旁边，所以他的晕倒没有对自己造成二次伤害。
而司机清楚的看到，在风涯倒下之后，他的上司，不知道为什么性情大变的小小姐，脸上完完整整写着四个字：不应该啊。
“送医院。”两秒之后，徐泱泱挤出三个字。
当风涯醒来，时间已经是第二天中午，而他也置身病房躺在病床。
医院特有的消毒水味道充斥整个房间，后脑勺的疼痛让风涯麻木的神经瞬间苏醒，他下意识吸了一口气，微微一转头就对上一双瑰红色的眼睛。
不用说，坐在病床旁边的人就是徐泱泱。
她看着风涯醒来，表情即不激动也不欣喜，而是冷静的从手边床头柜上拿起一份纸质文件。
“刚好合同已经拟好了，既然你已经醒了，那就签字吧。”
说着，徐泱泱将文件推到风涯面前，还附赠一支黑色水笔。
她身边一位西装革履的老人见此露出一个不认同的表情，说：“小姐，你这位同学刚醒了，意识还不够清醒，你应该在等等。”
“有什么好等？”徐泱泱瞥了眼风涯，臭着脸：“没听说过，趁人病要人命吗？”
“这是什么？”风涯只是扫了两眼这份文件，就觉得太阳穴抽抽的疼。
徐泱泱理直气壮：“包养合同。”
“我。”她指了指自己鼻头。
“包养。”
又指向风涯，一字一句，“你的。”
风涯：“……”
“不要犹豫，快签。”徐泱泱直接将笔塞进病人的手里。
“徐泱泱……”
“一百万你父母已经收了，向你家放高利贷的非法组织老大也连夜进了局子。木已成舟，你没得选。”
风涯提起一口气：“你！”
“我好心帮你，你该不会让我人财两空吧？”
风涯能怎么办，只有在那份所谓包养合同上面签了字，哪怕他根本不知道里面的内容。
半响，风涯偏头看向窗外，还是同徐泱泱说了一句话。
“谢谢。”
“好说。”徐泱泱终于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
果然，在强取豪夺方面她还是成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