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摘掉“酒囊饭袋”的帽子，又板上钉钉“究极乐子人”标签的顾肆悠，正目标明确的来到4楼。
警笛声嗡鸣，如同盛夏的蝉鸣在耳边立体环绕。
那挥之不去的感受，总让人误以为神经末梢都在共颤。
尤其是4楼很安静。
顾肆悠抬头，头顶悬挂垂落的水晶吊灯，与其它软装一脉相承，迷蒙着暧昧不明。
于昏暗的照明下，站在走廊一头望另外一头，仿佛直视异世界深渊。
小臂上的烟雾骤然缠紧，死命拽着她往楼梯口方向，恐惧程度堪比老鼠见到猫。
“侧腰长嘴的鬼魔在这一层？”
顾肆悠问道。
那烟雾根本没心思回应，只想立刻远离。
“巧得很。我就4楼没调查过，它要是真就一直藏在这，前几次我岂不是阴差阳错的错过了？”
顾肆悠淡定地自言自语。
自从经历过108次重生，她自言自语的毛病日益加重，已经到了随便逮个路边的歪脖子树，都能侃大山侃半小时的境地。
好几回差点被扭送精神卫生所。
烟雾气得不再动弹。
顾肆悠倒也不强求，毕竟她人已经在这了。
没有明确的指路，她就一间间敲门问过去，总能和腰嘴鬼魔碰个正着。
“业内没给鬼魔划分个三六九等，我觉得不好。”她又在下意识的自言自语。
“它们明显不是简单的实力差距，而是进化程度的差距。”
顾肆悠敲响左边第一间包厢。
金色的牌子上写着【金风玉露】，包厢装修风格为新中式，连大门都是仿造着古代镂空的雕花木材，摸上去手感极佳。
“像会所旁巷子里的鬼魔，长得五大三粗青面獠牙，实则尚未开化，比起一般野兽来智商都要低，很容易就能将其诱杀。”
无人应门。顾肆悠给予最后的礼貌，曲指节再敲三下。
“它和我正在找的侧腰长嘴的鬼魔，简直不是一个物种。难怪前者是新手村小怪，后者是精英怪。
“腰嘴鬼魔不仅能克制吃人的欲望，而且会伪装成人类，改变相貌，诱敌深入后再虐杀。”
顾肆悠单手提起脖子上的门禁卡，对着隐藏起来的机器刷了一下，门瞬间弹开。
“就像现在这样诱敌深入。”
所有包厢的走线不变，电灯的总开关在门旁边。
顾肆悠猛地拍打下去，手掌带过两排四列八个凸起，包厢瞬间惶惶如同白昼。
里面空无一人。入眼只见蜿蜒曲折的屏风。
金碧辉煌会所这时候审美不俗，知道犹抱琵琶半遮面的道理：
大量购买绘画山水图的屏风，纸质半透明的，用作屋内隔断。
它营造出了别样的趣味，一眼看过去，那些桌子椅子看不完全、看不分明。
连墙壁和摆设都若有似无。
人下场的话，如果对动线不熟悉，会晕头转向，如同在迷宫里一样分不清东南西北。
她小臂上的烟雾生机全无，松松散散的好像死去。
“腰嘴鬼魔就在这。”顾肆悠断言。
不然烟雾不会是这种反应。大难临头，动物们都有装死的本能，只有极少部分才会迎难而上。
倒不是她要自我吹嘘，而是想表达一个不上不行的现状——她可是为了自己活命，才先下手为强的。
咔嚓，咔嚓。
头顶传来威化饼干拦腰断裂的动静，掉下来些残渣，落在顾肆悠的头发上。
“下回记得选个层高4米5的包厢。”
她颇有些无奈的拍掉碎屑，对今日穿着的黑色卫衣感到懊恼。
抬头，只见一个身形纤细的妙龄女子倒挂在天花板上。
与常见的空中芭蕾舒展的姿态不同，那是整个背部与墙壁贴合，像只壁虎。
其头发不短，只是之前一直被拢在手里，不曾放下。
怕打草惊蛇。
如今暴|露，便大大方方的松手，一头青丝如瀑布般倾泻而下，很快占据大半个层高空间。
顾肆悠不动声色的后撤半步，以免那头发碰到她。
“这回做女人了？”顾肆悠道。
鬼魔并无性别意识，是男是女，取决于捕获人类的需要。
前五回他们两见面时，侧腰长嘴的鬼魔都是男儿身，偶尔那么一回甚至现了原型，是个分不出四肢五官的畸形。
“我刚见完人。”鬼魔小声说道。
她的声音柔和轻灵，很容易让人生出好感来。
配合着其一身初恋打扮：黑长直与白裙子，怎么看怎么是利用外貌优势，刚骗完人回来。
“我性取向为男。”
顾肆悠直白道，“尤其喜欢柔弱无骨的花美男。现在为我变一变，也算尊重我们这段缘。”
“好。”鬼魔听话的笑笑，笑容里带着些许讨好。
内敛，柔弱，讨好型人格。
就像朵路边上随时可以采摘的小白花。
把玩片刻，随风扔掉便是——鬼魔给自己的人设立的很稳。
很多凶杀案的受害人都是类似的性子。
当然，错的不是这些人，而是利用他们的性格特征，随意施暴的社会残渣。
显然，鬼魔没有替天行道的意识。
它选择如此形态，不过是观察了很久的人类社会，找到最容易利益最大化的模样。
优秀的猎人往往以猎物的形象出现。
它盯上的正是有着潜在施暴欲望的人群。
鬼魔幻化出个年轻男人，看纤细的体量，更像青少年。
他从天花板上下来，落在地板，双脚没穿鞋果露着，脚踝不堪一握。
“喜欢吗?”鬼魔发言。语气懵懵懂懂，眼神真挚，带着胆怯。
他的姿态放的很低，好像顾肆悠拥有绝对支配的权威。一句喜欢就能送他去极乐天堂，一句讨厌就能让他万劫不复。
“不喜欢。”顾肆悠冷漠道。
她往前走了两步，站定，在鬼魔稍显诧异的目光里张开了双臂。不等对方有所反应，直接揽过肩膀，摁到怀里。
动作很突然，举止很粗鲁。
比起拥抱，更像强行抱头锁喉，感觉下一秒就要扭断脖子。
鬼魔僵硬了一瞬。
他搞不清楚状况，上一秒顾肆悠还在宣称“不喜欢”，下一秒她就主动进行了身体接触。
“喊我妈妈。”
顾肆悠低声说道，声音温柔，却又不容拒绝：“母爱总是如此的严苛。你不会拒绝妈妈的爱的，对吧?”
母爱。
鬼魔微微张大眼睛，瞬间进入状态。
他想到了曾经遇到的救风尘的男人，饲养宠物的女人。
他们的共同点，是行动前需要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或者帮助幼小，或者拯救失足妇女，亦或者出于“道德”“同理心”。
然后，用温柔包藏祸心，以无微不至的关照为诱饵，图穷匕见时享受猎物悲伤的眼泪。
他们喜欢控制。
喜欢温顺的猫，温顺的狗，以及不高兴时一脚踹过去，就可以残忍杀害，毫无抵抗能力的小动物。
鬼魔温顺的放松了脊梁。
两人存在身高上的差距。
顾肆悠大约1米65，鬼魔便体贴的弯腰，以一种变扭的姿势靠在她的怀里，像个寄生的巨婴。
“我不喜欢你的长头发。”
顾肆悠凑在他的耳边说话，呼吸间柔情万种，“能为我剪掉吗?哪里会有男孩子养这样长的头发呢。”
她用没有烟雾缠绕的左手抚摸他的后背。
鬼魔很瘦，脊梁骨清晰可见，而在长发变短的那一刻，顾肆悠摸到了鼻梁。
鼻梁，嘴巴，牙齿。
她稍微低头，便看清鬼魔背后的异变：顶着一张人脸。
陌生的中年男子。
好像是活着被浇筑进了钢筋混泥土的墙壁里，恐惧在他的脸上栩栩如生。
仿佛眨眼间就能复活过来，放声尖叫。
果然刚刚进食完毕吧?
顾肆悠微不可见的皱眉。
看起来吃的还不是很满意的对象，不然就该用侧腰长得那张嘴了。
像现在这样，尚未消化完全的形态，委实视觉冲击太强。
鬼魔的后背有着轻微的蠕动。它不放弃吞噬残存的面部，中年男子显得更加残念，下颌骨进一步深陷泥潭。
“……”
顾肆悠差点没绷住。
但想到该鬼魔力量强悍，不安抚个大概，贸然动手大概率是送人头。到时候这条时间线又白搭，还得重开。
就忍住了。
她的左手稳住，右手却抖动的形如筛糠——
那烟雾不知道哪根筋搭错，突然躁动不安，扯着她的右胳膊拼命往窗户拽。
为何是窗户?窗户与包厢大门几乎是对角线的距离，而她现在离大门不到两米。
就算真的意识到巨大危险，想逃跑，也没有舍近求远的道理。
“妈妈会保护你。”
顾肆悠分神敷衍了一下鬼魔。
舍近求远，最合理的解释，便是门外有着更大的威胁。
走廊传来脚步声。
地面铺着厚厚的长毛地毯，任何材质的鞋子或脚掌，都难以产生较大动静，这就给辨别方位造成阻碍。
顾肆悠只能勉强听出，门外那不明生物先是走远了，很快又走近，似乎是拿不准目的地，往返踌躇。
终于站定站定在该包厢外。不明生物不耐烦的拍了拍门板，不等顾肆悠回复，干脆利落的“滴——”的一声。
有门卡。
包厢毫不设防，门户大开，以最好客的姿态，欢迎不速之客入内。
顾肆悠警惕回头。她使用【雷电三五术】，捏出个匕首，只要不是法防叠出天际的那几个鬼魔，应该都有一战之力。
然后神情凝固。
“二哥?”
她险些走音，下意识的想把怀里的鬼魔推出去。
警笛声嗡鸣，如同盛夏的蝉鸣在耳边立体环绕。
那挥之不去的感受，总让人误以为神经末梢都在共颤。
尤其是4楼很安静。
顾肆悠抬头，头顶悬挂垂落的水晶吊灯，与其它软装一脉相承，迷蒙着暧昧不明。
于昏暗的照明下，站在走廊一头望另外一头，仿佛直视异世界深渊。
小臂上的烟雾骤然缠紧，死命拽着她往楼梯口方向，恐惧程度堪比老鼠见到猫。
“侧腰长嘴的鬼魔在这一层？”
顾肆悠问道。
那烟雾根本没心思回应，只想立刻远离。
“巧得很。我就4楼没调查过，它要是真就一直藏在这，前几次我岂不是阴差阳错的错过了？”
顾肆悠淡定地自言自语。
自从经历过108次重生，她自言自语的毛病日益加重，已经到了随便逮个路边的歪脖子树，都能侃大山侃半小时的境地。
好几回差点被扭送精神卫生所。
烟雾气得不再动弹。
顾肆悠倒也不强求，毕竟她人已经在这了。
没有明确的指路，她就一间间敲门问过去，总能和腰嘴鬼魔碰个正着。
“业内没给鬼魔划分个三六九等，我觉得不好。”她又在下意识的自言自语。
“它们明显不是简单的实力差距，而是进化程度的差距。”
顾肆悠敲响左边第一间包厢。
金色的牌子上写着【金风玉露】，包厢装修风格为新中式，连大门都是仿造着古代镂空的雕花木材，摸上去手感极佳。
“像会所旁巷子里的鬼魔，长得五大三粗青面獠牙，实则尚未开化，比起一般野兽来智商都要低，很容易就能将其诱杀。”
无人应门。顾肆悠给予最后的礼貌，曲指节再敲三下。
“它和我正在找的侧腰长嘴的鬼魔，简直不是一个物种。难怪前者是新手村小怪，后者是精英怪。
“腰嘴鬼魔不仅能克制吃人的欲望，而且会伪装成人类，改变相貌，诱敌深入后再虐杀。”
顾肆悠单手提起脖子上的门禁卡，对着隐藏起来的机器刷了一下，门瞬间弹开。
“就像现在这样诱敌深入。”
所有包厢的走线不变，电灯的总开关在门旁边。
顾肆悠猛地拍打下去，手掌带过两排四列八个凸起，包厢瞬间惶惶如同白昼。
里面空无一人。入眼只见蜿蜒曲折的屏风。
金碧辉煌会所这时候审美不俗，知道犹抱琵琶半遮面的道理：
大量购买绘画山水图的屏风，纸质半透明的，用作屋内隔断。
它营造出了别样的趣味，一眼看过去，那些桌子椅子看不完全、看不分明。
连墙壁和摆设都若有似无。
人下场的话，如果对动线不熟悉，会晕头转向，如同在迷宫里一样分不清东南西北。
她小臂上的烟雾生机全无，松松散散的好像死去。
“腰嘴鬼魔就在这。”顾肆悠断言。
不然烟雾不会是这种反应。大难临头，动物们都有装死的本能，只有极少部分才会迎难而上。
倒不是她要自我吹嘘，而是想表达一个不上不行的现状——她可是为了自己活命，才先下手为强的。
咔嚓，咔嚓。
头顶传来威化饼干拦腰断裂的动静，掉下来些残渣，落在顾肆悠的头发上。
“下回记得选个层高4米5的包厢。”
她颇有些无奈的拍掉碎屑，对今日穿着的黑色卫衣感到懊恼。
抬头，只见一个身形纤细的妙龄女子倒挂在天花板上。
与常见的空中芭蕾舒展的姿态不同，那是整个背部与墙壁贴合，像只壁虎。
其头发不短，只是之前一直被拢在手里，不曾放下。
怕打草惊蛇。
如今暴|露，便大大方方的松手，一头青丝如瀑布般倾泻而下，很快占据大半个层高空间。
顾肆悠不动声色的后撤半步，以免那头发碰到她。
“这回做女人了？”顾肆悠道。
鬼魔并无性别意识，是男是女，取决于捕获人类的需要。
前五回他们两见面时，侧腰长嘴的鬼魔都是男儿身，偶尔那么一回甚至现了原型，是个分不出四肢五官的畸形。
“我刚见完人。”鬼魔小声说道。
她的声音柔和轻灵，很容易让人生出好感来。
配合着其一身初恋打扮：黑长直与白裙子，怎么看怎么是利用外貌优势，刚骗完人回来。
“我性取向为男。”
顾肆悠直白道，“尤其喜欢柔弱无骨的花美男。现在为我变一变，也算尊重我们这段缘。”
“好。”鬼魔听话的笑笑，笑容里带着些许讨好。
内敛，柔弱，讨好型人格。
就像朵路边上随时可以采摘的小白花。
把玩片刻，随风扔掉便是——鬼魔给自己的人设立的很稳。
很多凶杀案的受害人都是类似的性子。
当然，错的不是这些人，而是利用他们的性格特征，随意施暴的社会残渣。
显然，鬼魔没有替天行道的意识。
它选择如此形态，不过是观察了很久的人类社会，找到最容易利益最大化的模样。
优秀的猎人往往以猎物的形象出现。
它盯上的正是有着潜在施暴欲望的人群。
鬼魔幻化出个年轻男人，看纤细的体量，更像青少年。
他从天花板上下来，落在地板，双脚没穿鞋果露着，脚踝不堪一握。
“喜欢吗?”鬼魔发言。语气懵懵懂懂，眼神真挚，带着胆怯。
他的姿态放的很低，好像顾肆悠拥有绝对支配的权威。一句喜欢就能送他去极乐天堂，一句讨厌就能让他万劫不复。
“不喜欢。”顾肆悠冷漠道。
她往前走了两步，站定，在鬼魔稍显诧异的目光里张开了双臂。不等对方有所反应，直接揽过肩膀，摁到怀里。
动作很突然，举止很粗鲁。
比起拥抱，更像强行抱头锁喉，感觉下一秒就要扭断脖子。
鬼魔僵硬了一瞬。
他搞不清楚状况，上一秒顾肆悠还在宣称“不喜欢”，下一秒她就主动进行了身体接触。
“喊我妈妈。”
顾肆悠低声说道，声音温柔，却又不容拒绝：“母爱总是如此的严苛。你不会拒绝妈妈的爱的，对吧?”
母爱。
鬼魔微微张大眼睛，瞬间进入状态。
他想到了曾经遇到的救风尘的男人，饲养宠物的女人。
他们的共同点，是行动前需要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或者帮助幼小，或者拯救失足妇女，亦或者出于“道德”“同理心”。
然后，用温柔包藏祸心，以无微不至的关照为诱饵，图穷匕见时享受猎物悲伤的眼泪。
他们喜欢控制。
喜欢温顺的猫，温顺的狗，以及不高兴时一脚踹过去，就可以残忍杀害，毫无抵抗能力的小动物。
鬼魔温顺的放松了脊梁。
两人存在身高上的差距。
顾肆悠大约1米65，鬼魔便体贴的弯腰，以一种变扭的姿势靠在她的怀里，像个寄生的巨婴。
“我不喜欢你的长头发。”
顾肆悠凑在他的耳边说话，呼吸间柔情万种，“能为我剪掉吗?哪里会有男孩子养这样长的头发呢。”
她用没有烟雾缠绕的左手抚摸他的后背。
鬼魔很瘦，脊梁骨清晰可见，而在长发变短的那一刻，顾肆悠摸到了鼻梁。
鼻梁，嘴巴，牙齿。
她稍微低头，便看清鬼魔背后的异变：顶着一张人脸。
陌生的中年男子。
好像是活着被浇筑进了钢筋混泥土的墙壁里，恐惧在他的脸上栩栩如生。
仿佛眨眼间就能复活过来，放声尖叫。
果然刚刚进食完毕吧?
顾肆悠微不可见的皱眉。
看起来吃的还不是很满意的对象，不然就该用侧腰长得那张嘴了。
像现在这样，尚未消化完全的形态，委实视觉冲击太强。
鬼魔的后背有着轻微的蠕动。它不放弃吞噬残存的面部，中年男子显得更加残念，下颌骨进一步深陷泥潭。
“……”
顾肆悠差点没绷住。
但想到该鬼魔力量强悍，不安抚个大概，贸然动手大概率是送人头。到时候这条时间线又白搭，还得重开。
就忍住了。
她的左手稳住，右手却抖动的形如筛糠——
那烟雾不知道哪根筋搭错，突然躁动不安，扯着她的右胳膊拼命往窗户拽。
为何是窗户?窗户与包厢大门几乎是对角线的距离，而她现在离大门不到两米。
就算真的意识到巨大危险，想逃跑，也没有舍近求远的道理。
“妈妈会保护你。”
顾肆悠分神敷衍了一下鬼魔。
舍近求远，最合理的解释，便是门外有着更大的威胁。
走廊传来脚步声。
地面铺着厚厚的长毛地毯，任何材质的鞋子或脚掌，都难以产生较大动静，这就给辨别方位造成阻碍。
顾肆悠只能勉强听出，门外那不明生物先是走远了，很快又走近，似乎是拿不准目的地，往返踌躇。
终于站定站定在该包厢外。不明生物不耐烦的拍了拍门板，不等顾肆悠回复，干脆利落的“滴——”的一声。
有门卡。
包厢毫不设防，门户大开，以最好客的姿态，欢迎不速之客入内。
顾肆悠警惕回头。她使用【雷电三五术】，捏出个匕首，只要不是法防叠出天际的那几个鬼魔，应该都有一战之力。
然后神情凝固。
“二哥?”
她险些走音，下意识的想把怀里的鬼魔推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