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几日，宋朝和岑笙忙到脚不沾地，累了便在县衙后曹歇下。
说起来算幸运，萧原出事那夜玉林刚经历了一场大雨。
埋尸之人虽未被发现，可东山上却留下了一串脚印。
从脚印长度来看，应该是位男子。
可仅凭脚印大小很难确定凶手。
就在这时，宋朝发现这些脚印轻重细看之下并不相同，埋尸之人或许有腿疾。
于是便让陈岐依着线索去查。
可结果却是符合这些要求之人皆被证实，那夜并未去过东山。
一时间案子又停滞了下来。
今日宋朝打算再去一趟东山，看看有何新的线索。
刚出县衙大门，便看见岑旌走了过来。
“归程......”
“阿旌...你怎么来县衙了？兄长不是让你在雨香阁吗？”
“可我不能日日呆在那儿吧，旁人瞧了该说我有问题了，再者这几日一直未有人找我，会不会是你们搞错了？”
眼下一切都陷在困境中。
宋朝总有些不好的预感。
“既然暂时没有进展，那你便回家好好休息，怎么来县衙了？”
“我昨日听阿兄说了阿原的事...这也太突然了，听闻近几日你们很忙，我过来瞧瞧可有何能帮上忙的。”
“我正打算去东山一趟，再看看可还有新的线索。”
“那我同你一道去吧。”
“也好...”
路上岑旌同宋朝讲了昨日遇见楚夕之事。
宋朝微愣，这几日实在太忙，未顾得上问她饼铺之事。
凶手尚未查出，楚夕还是有危险。
“阿旌。”
“嗯？”
“最近若你得空，有劳你多去看看楚娘子。”
“为何？我瞧着楚娘子并未有事啊...”
楚夕所讲之事还是少些人知道的好，故宋朝并未提及。
只是开口道：“楚娘子那日所言定会令刘永记恨，还是要保护好她才是。”
“哦...也是，近日大家都有些惶恐，你放心好了，我得空便会去徐媪家的。”
提起楚夕，岑旌又想起一件事，“对了归程，楚娘子的花饼铺子后日便要开张了，我昨日还说要去光顾呢，你后日可有空去？”
随即又自言自语道：“不过如今县衙正忙，你怕是也未有空闲的，无妨，我去和你去是一样的。”
“......”
***
二人来到发现萧原尸体之处，宋朝于原地站着，久未出声。
若如楚夕所言，凶手在十二巷发现了萧原，那为何尸体会在东山。
是萧原在东山被杀害还是凶手杀人后将萧原埋在东山呢？
“归程，你可有发现？”见宋朝站在不动，岑旌上前问道。
“暂时没有...”
突然顿住，宋朝俯身去看自己脚下。
若未记错，这里当时是有脚印的，为何今日没了。
寻了根树枝，宋朝往自己脚下位置挖去。
岑旌见状亦跑过来帮忙。
一边挖一边开口道：“归程，你这是要挖什么？”
“还不知道，先挖开看看。”
“这里面也没什么啊。”
“再往下试试。”
“还是没...咦？这是什么？”
二人连忙将泥土翻开，只见一个白色的物件埋于土中。
竟是块玉佩。
岑旌惊讶道：“这荒野处怎会埋了这样贵重的一块玉佩？”
宋朝拿起玉佩端详，这玉的成色极好，内里透亮，应是富贵人家之物。
又将玉佩举起，这时却瞧见玉佩内里像是刻着字。
“阿旌，你瞧这玉佩内里是否有字？”
岑旌忙将玉佩拿过来细看，的确看到内里有字。
“只是太模糊了，实在瞧不清是何字啊。”
“先收起来吧，想必有人在我们发现尸体后又来了一次，将这玉佩埋下。”
“莫非是凶手？”
“现在还不清楚，先拿回去吧。”
又呆了片刻无甚发现，两人便准备离开。
转身间岑旌一脚未踩实，身体猛地像一侧倒去，径直往山下滚去。
“阿旌！”宋朝连忙去拉，但已是来不及，岑旌顺着山坡滑了下去。
未听见岑旌回应，宋朝心底一慌。
扶着一旁的石头往下走，边踉跄边喊着岑旌的名字。
不知过了多久，宋朝听到岑旌喊了一声“归程，我没事！”
深深吐了口气。
他们很少来东山，故不知山坡有多高。所幸岑旌习武，又有一旁的树木遮挡，才未伤及自己。
宋朝赶到时，岑旌已站到了一片平坦之处。
抓起岑旌检查一番，确定他当真无事才放下心来。
“无碍就好，咱们找找看可有上去的路。”
“好...”
二人于树丛中翻找着，突然听见岑旌叫了一声。
“归程！这是...什么？”
宋朝闻声连忙赶去，只看见树丛处遮掩着一人。
轻拨开遮掩，只见一人趴在地上，未见动静。
两人缓缓将人翻身，轻探了下鼻息，已经没了气息。
那人发丝散乱着，只是那身衣服宋朝像在哪里见过。
轻轻将面上的发丝拨开，宋朝顿时一惊。
何应新妇为何会死在此处？
***
明日是开张的日子，徐媪和楚夕这两日十分忙碌。
“杳杳，你再去看看晒的花瓣如何了，要将水分晒干才行...”
“一会儿功夫您都让我看了三趟了，那水分也没有那么快干吧。”
徐媪闻言有些不好意思：“你还别说，我做了大半辈子花饼，却从未拿它做过营生，总是怕有何处不够妥当的。”
“您放心吧，我们不都是您的食客吗，既然都说您的花饼好吃，那定是很好吃的。”
“当真没骗我？”
“徐媪，我是铺子的掌柜，要靠这花饼赚钱，自是不会骗你的。”
“难就好...”徐媪放下心来，随即又想到什么：“昨日也不知出了何事，二郎过来将阿婵领走，我也未顾上去看看。”
“您别担心，让阿婵回家同她阿母好好聊聊也好。对了，阿婵前日还说要送礼给我们，祝贺我们开张。”
“难为那丫头有这份心。”
楚夕看了眼时辰，已经忙了许久，便开口道：“徐媪，时辰不早了，明日还要早起做饼，您先去歇着吧，剩下的我来弄便好。”
徐媪连日忙碌，腰也有些酸疼，便也未逞强，只吩咐楚夕定要将食材看好。
楚夕笑着应下，扶徐媪回房休息。
轻声将房门闭上，楚夕发觉自己双手有些冰凉。
在徐媪面前时，自己要从容一些。
因为徐媪年纪大了，不能让她担忧。
可独自一人时，楚夕还是有些紧张。
以往在家中，自己只幻想过如何独自过活。
来到玉林，自己也只是计划着如何活下去。
可明日起，便当真要靠自己过这日子。
未知前路便孑然前行。
一如往昔，一如来日。
每思及此，楚夕既有期许，亦有不安。
“咚咚咚...”
听见有人敲门，楚夕回神。
走到门口时顿住，楚夕开口道：
“何人？”
“...是我”
轻轻将门打开，只见宋朝正立于屋外，依旧着一身素衫，戴一支玉簪。
只是或因身上带着露气，今夜的宋朝多了丝清冷，掺杂在往日的温和中，却并不违和。
见楚夕定定望着自己，宋朝笑着出声：“夜里湿寒，楚娘子能否容下官进屋讨口茶喝？”
“哦...哦，县丞快进来吧。”
领宋朝进前厅坐下，楚夕倒了杯热茶递了过去。
宋朝接下后说了句“多谢”，就着寒气将茶饮下。
一丝热意于周身流转，宋朝又复归清明。
“县丞今夜怎么会过来？”
望了眼楚夕，宋朝只开口道：“娘子难道无话要同下官说吗？”
“...何话？”
“娘子明日开张，连阿旌都晓得，下官竟不知晓，娘子说与下官是朋友，如今看来是玩笑话呢。”
知晓宋朝并非真气恼，楚夕笑着开口道：“县丞怎知小女子未告知县丞呢？”
这下换宋朝愣住，随即反应过来，开口道：“娘子可是去过县衙？定是陈岐告诉娘子下官在忙吧。”
楚夕前日去了趟县衙，想将开张之事告诉宋朝。
知晓近日他多忙碌，楚夕也是思虑再三才决定告知的。
正如宋朝所言，他是楚夕在玉林的第一位朋友，亦是给予楚夕的第一份善意。
楚夕始终感激，故还是坚持。
哪知在县衙门口遇见那位叫陈岐的衙役时，被告知宋县丞未在县衙，且近日实是忙碌，几夜都未合眼，更谈不上顾及其他。
念及此，楚夕不再坚持，开张也并未重要至此，往后日子还长，便不急于一时吧。
“那日小女子听陈郎君说县丞很忙，况且小女子的生意又并非只做一日，等县丞得空再来也没什么。”
宋朝这几日确实忙碌。
那日发现何应新妇尸体后，便通知县衙将尸体抬回。
待去何应家中时却被告知何应为躲赌债去了岑溪。
于是只好去找妇人的阿姊，得知自己妹妹之死，那妇人当下哭的不能自已。
何夫人身上除了一些指痕状的淤青外再无外伤，仵作说死者应是失足坠落的，可死者阿姊一口咬定妹妹绝不会独自一人前往东山，定是何应将妹妹害死。
岑笙派人前往岑溪，想必这两日也该有消息了。
宋朝想，未来一段时日，自己怕是依旧很忙。
今日走访了何家亲戚后回到县衙，宋朝又将那玫玉佩拿起，里面的字迹实难辨认，宋朝有些无力。
缓缓行至窗下，只觉月色温柔，许人片刻宁静。
也就在这时，他想起岑旌提起楚夕明日开张之事。
待反应过来时，自己已至徐媪家门前。
“开张是重要的日子，与未来的其他日子不同。”望着楚夕的双眼，宋朝继续道：“故即便再忙，下官依旧会到。”
听宋朝如此说，楚夕格外欢喜，笑着道：“当真吗？那小女子提前给县丞包一份花饼留着。”
“...好”
天色已晚，宋朝不便多打扰。
望着脸上还挂着笑意的楚夕，宋朝开口道：“楚娘子，别担心。”
“...什么？”
“明日开张之事，莫要担心。下官认识的楚娘子，定能做得很好。”
看着那双温和的眸子，楚夕不由松了口气，笑着道：“......好”
“那下官便先告辞了。”
将宋朝送至门口，楚夕轻声开口：“宋县丞也莫要担心。”
看着宋朝眼中的不解，楚夕随即又道：“县衙里的公务，莫要担心，小女子认识的宋县丞，也定能做得很好。”
“......好”
露深月夜风起，朝来夕往意浓，未知前路何处许，幸得不负相遇。
说起来算幸运，萧原出事那夜玉林刚经历了一场大雨。
埋尸之人虽未被发现，可东山上却留下了一串脚印。
从脚印长度来看，应该是位男子。
可仅凭脚印大小很难确定凶手。
就在这时，宋朝发现这些脚印轻重细看之下并不相同，埋尸之人或许有腿疾。
于是便让陈岐依着线索去查。
可结果却是符合这些要求之人皆被证实，那夜并未去过东山。
一时间案子又停滞了下来。
今日宋朝打算再去一趟东山，看看有何新的线索。
刚出县衙大门，便看见岑旌走了过来。
“归程......”
“阿旌...你怎么来县衙了？兄长不是让你在雨香阁吗？”
“可我不能日日呆在那儿吧，旁人瞧了该说我有问题了，再者这几日一直未有人找我，会不会是你们搞错了？”
眼下一切都陷在困境中。
宋朝总有些不好的预感。
“既然暂时没有进展，那你便回家好好休息，怎么来县衙了？”
“我昨日听阿兄说了阿原的事...这也太突然了，听闻近几日你们很忙，我过来瞧瞧可有何能帮上忙的。”
“我正打算去东山一趟，再看看可还有新的线索。”
“那我同你一道去吧。”
“也好...”
路上岑旌同宋朝讲了昨日遇见楚夕之事。
宋朝微愣，这几日实在太忙，未顾得上问她饼铺之事。
凶手尚未查出，楚夕还是有危险。
“阿旌。”
“嗯？”
“最近若你得空，有劳你多去看看楚娘子。”
“为何？我瞧着楚娘子并未有事啊...”
楚夕所讲之事还是少些人知道的好，故宋朝并未提及。
只是开口道：“楚娘子那日所言定会令刘永记恨，还是要保护好她才是。”
“哦...也是，近日大家都有些惶恐，你放心好了，我得空便会去徐媪家的。”
提起楚夕，岑旌又想起一件事，“对了归程，楚娘子的花饼铺子后日便要开张了，我昨日还说要去光顾呢，你后日可有空去？”
随即又自言自语道：“不过如今县衙正忙，你怕是也未有空闲的，无妨，我去和你去是一样的。”
“......”
***
二人来到发现萧原尸体之处，宋朝于原地站着，久未出声。
若如楚夕所言，凶手在十二巷发现了萧原，那为何尸体会在东山。
是萧原在东山被杀害还是凶手杀人后将萧原埋在东山呢？
“归程，你可有发现？”见宋朝站在不动，岑旌上前问道。
“暂时没有...”
突然顿住，宋朝俯身去看自己脚下。
若未记错，这里当时是有脚印的，为何今日没了。
寻了根树枝，宋朝往自己脚下位置挖去。
岑旌见状亦跑过来帮忙。
一边挖一边开口道：“归程，你这是要挖什么？”
“还不知道，先挖开看看。”
“这里面也没什么啊。”
“再往下试试。”
“还是没...咦？这是什么？”
二人连忙将泥土翻开，只见一个白色的物件埋于土中。
竟是块玉佩。
岑旌惊讶道：“这荒野处怎会埋了这样贵重的一块玉佩？”
宋朝拿起玉佩端详，这玉的成色极好，内里透亮，应是富贵人家之物。
又将玉佩举起，这时却瞧见玉佩内里像是刻着字。
“阿旌，你瞧这玉佩内里是否有字？”
岑旌忙将玉佩拿过来细看，的确看到内里有字。
“只是太模糊了，实在瞧不清是何字啊。”
“先收起来吧，想必有人在我们发现尸体后又来了一次，将这玉佩埋下。”
“莫非是凶手？”
“现在还不清楚，先拿回去吧。”
又呆了片刻无甚发现，两人便准备离开。
转身间岑旌一脚未踩实，身体猛地像一侧倒去，径直往山下滚去。
“阿旌！”宋朝连忙去拉，但已是来不及，岑旌顺着山坡滑了下去。
未听见岑旌回应，宋朝心底一慌。
扶着一旁的石头往下走，边踉跄边喊着岑旌的名字。
不知过了多久，宋朝听到岑旌喊了一声“归程，我没事！”
深深吐了口气。
他们很少来东山，故不知山坡有多高。所幸岑旌习武，又有一旁的树木遮挡，才未伤及自己。
宋朝赶到时，岑旌已站到了一片平坦之处。
抓起岑旌检查一番，确定他当真无事才放下心来。
“无碍就好，咱们找找看可有上去的路。”
“好...”
二人于树丛中翻找着，突然听见岑旌叫了一声。
“归程！这是...什么？”
宋朝闻声连忙赶去，只看见树丛处遮掩着一人。
轻拨开遮掩，只见一人趴在地上，未见动静。
两人缓缓将人翻身，轻探了下鼻息，已经没了气息。
那人发丝散乱着，只是那身衣服宋朝像在哪里见过。
轻轻将面上的发丝拨开，宋朝顿时一惊。
何应新妇为何会死在此处？
***
明日是开张的日子，徐媪和楚夕这两日十分忙碌。
“杳杳，你再去看看晒的花瓣如何了，要将水分晒干才行...”
“一会儿功夫您都让我看了三趟了，那水分也没有那么快干吧。”
徐媪闻言有些不好意思：“你还别说，我做了大半辈子花饼，却从未拿它做过营生，总是怕有何处不够妥当的。”
“您放心吧，我们不都是您的食客吗，既然都说您的花饼好吃，那定是很好吃的。”
“当真没骗我？”
“徐媪，我是铺子的掌柜，要靠这花饼赚钱，自是不会骗你的。”
“难就好...”徐媪放下心来，随即又想到什么：“昨日也不知出了何事，二郎过来将阿婵领走，我也未顾上去看看。”
“您别担心，让阿婵回家同她阿母好好聊聊也好。对了，阿婵前日还说要送礼给我们，祝贺我们开张。”
“难为那丫头有这份心。”
楚夕看了眼时辰，已经忙了许久，便开口道：“徐媪，时辰不早了，明日还要早起做饼，您先去歇着吧，剩下的我来弄便好。”
徐媪连日忙碌，腰也有些酸疼，便也未逞强，只吩咐楚夕定要将食材看好。
楚夕笑着应下，扶徐媪回房休息。
轻声将房门闭上，楚夕发觉自己双手有些冰凉。
在徐媪面前时，自己要从容一些。
因为徐媪年纪大了，不能让她担忧。
可独自一人时，楚夕还是有些紧张。
以往在家中，自己只幻想过如何独自过活。
来到玉林，自己也只是计划着如何活下去。
可明日起，便当真要靠自己过这日子。
未知前路便孑然前行。
一如往昔，一如来日。
每思及此，楚夕既有期许，亦有不安。
“咚咚咚...”
听见有人敲门，楚夕回神。
走到门口时顿住，楚夕开口道：
“何人？”
“...是我”
轻轻将门打开，只见宋朝正立于屋外，依旧着一身素衫，戴一支玉簪。
只是或因身上带着露气，今夜的宋朝多了丝清冷，掺杂在往日的温和中，却并不违和。
见楚夕定定望着自己，宋朝笑着出声：“夜里湿寒，楚娘子能否容下官进屋讨口茶喝？”
“哦...哦，县丞快进来吧。”
领宋朝进前厅坐下，楚夕倒了杯热茶递了过去。
宋朝接下后说了句“多谢”，就着寒气将茶饮下。
一丝热意于周身流转，宋朝又复归清明。
“县丞今夜怎么会过来？”
望了眼楚夕，宋朝只开口道：“娘子难道无话要同下官说吗？”
“...何话？”
“娘子明日开张，连阿旌都晓得，下官竟不知晓，娘子说与下官是朋友，如今看来是玩笑话呢。”
知晓宋朝并非真气恼，楚夕笑着开口道：“县丞怎知小女子未告知县丞呢？”
这下换宋朝愣住，随即反应过来，开口道：“娘子可是去过县衙？定是陈岐告诉娘子下官在忙吧。”
楚夕前日去了趟县衙，想将开张之事告诉宋朝。
知晓近日他多忙碌，楚夕也是思虑再三才决定告知的。
正如宋朝所言，他是楚夕在玉林的第一位朋友，亦是给予楚夕的第一份善意。
楚夕始终感激，故还是坚持。
哪知在县衙门口遇见那位叫陈岐的衙役时，被告知宋县丞未在县衙，且近日实是忙碌，几夜都未合眼，更谈不上顾及其他。
念及此，楚夕不再坚持，开张也并未重要至此，往后日子还长，便不急于一时吧。
“那日小女子听陈郎君说县丞很忙，况且小女子的生意又并非只做一日，等县丞得空再来也没什么。”
宋朝这几日确实忙碌。
那日发现何应新妇尸体后，便通知县衙将尸体抬回。
待去何应家中时却被告知何应为躲赌债去了岑溪。
于是只好去找妇人的阿姊，得知自己妹妹之死，那妇人当下哭的不能自已。
何夫人身上除了一些指痕状的淤青外再无外伤，仵作说死者应是失足坠落的，可死者阿姊一口咬定妹妹绝不会独自一人前往东山，定是何应将妹妹害死。
岑笙派人前往岑溪，想必这两日也该有消息了。
宋朝想，未来一段时日，自己怕是依旧很忙。
今日走访了何家亲戚后回到县衙，宋朝又将那玫玉佩拿起，里面的字迹实难辨认，宋朝有些无力。
缓缓行至窗下，只觉月色温柔，许人片刻宁静。
也就在这时，他想起岑旌提起楚夕明日开张之事。
待反应过来时，自己已至徐媪家门前。
“开张是重要的日子，与未来的其他日子不同。”望着楚夕的双眼，宋朝继续道：“故即便再忙，下官依旧会到。”
听宋朝如此说，楚夕格外欢喜，笑着道：“当真吗？那小女子提前给县丞包一份花饼留着。”
“...好”
天色已晚，宋朝不便多打扰。
望着脸上还挂着笑意的楚夕，宋朝开口道：“楚娘子，别担心。”
“...什么？”
“明日开张之事，莫要担心。下官认识的楚娘子，定能做得很好。”
看着那双温和的眸子，楚夕不由松了口气，笑着道：“......好”
“那下官便先告辞了。”
将宋朝送至门口，楚夕轻声开口：“宋县丞也莫要担心。”
看着宋朝眼中的不解，楚夕随即又道：“县衙里的公务，莫要担心，小女子认识的宋县丞，也定能做得很好。”
“......好”
露深月夜风起，朝来夕往意浓，未知前路何处许，幸得不负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