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若当真如此，那么楚娘子昨日所见之人极有可能便是递给你字条之人。”
岑笙亦有此感，望向楚夕开口道：“这位娘子，你可记得给你字条之人的样貌？”
“记得，那娘子身形与民女相似，凤眼，着朱红襦裙，身上携着淡淡的香气。”
听闻楚夕所言，岑旌与宋朝哑然。
符合这样貌的伶人在雨香阁中比比皆是。
思忖片刻，岑笙开口道：“那若是再见面，娘子可能将她认出？”
“兄长，不可。”
岑笙话音刚落，宋朝便出言反对。
望了眼宋朝，岑旌默不作声。
楚夕方才在一旁也大致清楚眼下的境况。
听到岑笙发问，楚夕明白岑笙此话何意，沉默片刻，楚夕抬头望向岑笙，微微施了一礼，楚夕开口道：“回禀岑县尉，若再见面，民女能认出那女娘。故...民女愿意进雨香阁。”
“不可。”
扭头望着楚夕，宋朝沉声道：“我说，不可以。”
“兄长，定还有其他办法的。”
宋朝知晓让楚夕去雨香阁是眼下最妥帖之法，可经过昨日之事，刘永已然憎恶楚夕，断不可再将她卷入其中。
岑笙知晓宋朝的担忧，可两人接连丧命，城中人心惶惶，好不容易有所进展，实在不愿放弃。
望着不语的岑笙，宋朝只开口道：“我会再想办法的，兄长，我先将楚娘子送回去了。”
“......”
出了县衙，二人无话。
“宋县丞，若你们没有更好地办法，小女子是愿意进雨香阁寻人的。”
“娘子可知你若应下将会面临什么？”
楚夕不知前因，只当宋朝担心自己被认出，便出声安慰道：“县丞放心，小女子定会谨慎行事。”
不知者无畏。
可宋朝又不愿楚夕知晓太多。
“娘子今日为何如此坚持？”
“县丞何意？”
“下官只是觉得今日楚娘子格外坚持，甚至无视危险。”
楚夕闻言微微叹了口气，开口道：“小女子并非孤勇，亦会感到害怕，可事关亡者，不可退却。”
这段时日里，楚夕想明白了些。
曾以为自己所愿乃不被世间所累，可当听闻萧原与何应新妇之死时，她有些自责。
楚夕知晓，这才是楚夕。
她愿意正视那份悲悯，不辜负自己的善意。
听闻此言，宋朝知道，他没看错。
楚夕对世人，有难得的勇敢。
轻声叹了口气，宋朝说道：“下官会同兄长商议进雨香阁之事，但请娘子知晓，即便要还亡者真相，也定要警惕自身。还望娘子莫要忘了安危。”
“小女子知晓，”望着宋朝谨慎的模样，楚夕笑着开口道：“况且县丞不是答应会护住小女子吗？”
宋朝哑然。
她倒始终记得这句话，罢了，还好她记得。
转眼已过戌时，宋朝、岑旌与岑笙三人披着月色而来。
怕徐媪担心，楚夕早早送她进屋休息。
领三人进入前厅，宋朝将房门轻轻合上。
岑笙坐下后，望向楚夕开口道：“下官多谢娘子肯帮忙、”
“岑县尉言重了，民女虽非玉林之人，却亦愿早日触及真相，慰藉亡者之魂。”
“楚娘子果然是位极有魄力的女娘！”岑旌在一旁笑着开口道。
宋朝手持杯盏于一旁看着。
见楚夕因岑旌的夸赞而欢喜。
无妨，为了那清冷的面容上多的一抹笑，自己让她如愿。
于是开口道：“那我们便商议一下进雨香阁之事，只是望诸位谨记，此事只可我们四人知晓，切莫告知旁人。”
第二日一早，岑旌便过来将楚夕接走。
路上岑旌开口道：“楚娘子莫要担心，进去后只需识人，若未找到那人，径直离开便是。”
楚夕以纱掩面，闻言开口道：“小女子知道了，岑郎君不必担心。”
二人行至东街那家茶坊，走进厢房后，见宋朝的岑笙已候在此处。
岑笙望向两人开口道：“一切便依计划行事，阿旌，务必护楚娘子周全。”
“是”
楚夕垂眼立于一旁，昨夜听岑笙说了刘永之事，她才知晓宋朝为何担心。
眼下时辰还早，四人在厢房内等候。
见楚夕始终站着，宋朝慢慢起身，将木椅拉开说道：“楚娘子先坐下休息片刻吧。”
楚夕说了声“多谢”后坐下。
岑笙瞥了眼宋朝，无声叹了口气。
已过辰时，到了楚夕进去的时辰。
楚夕缓缓起身，打量了一眼自己，确定未有不妥后，便准备出去。
“时辰到了，民女先告辞了。”
岑旌亦有些紧张，说了句“娘子小心”。
临走时望了眼宋朝，只见宋朝也在打量着她。
眼神于无声处交汇，随即散开。
出了茶坊，楚夕朝雨香阁的方向走去。
想起昨夜，宋朝在岑旌二人离去后复归。
“宋朝知娘子慰亡者之愿，亦愿娘子平安。”
楚夕嘴角微扬，心中纷扰逐渐淡去。
***
“哎，这位娘子，你知此地为何处吗？这可不是女娘该来的地方。”
东兴是雨香阁的小厮，今日一早便听说门口来了位奇怪的女娘。
“贵人见谅，奴...知晓的，奴实在走投无路了，还望贵人收留。”
“你既知此为何处，那也该知道此处不是你想留便可留下的吧。”
“奴知道的，奴会抚琴，亦善舞。”
“口气还不小，不过是否擅长你说了可不算，得贵人看过才行。”
“那您能带奴去见贵人吗？”
望着眼前之人的怯懦之姿，东兴想着便让里面那位瞧瞧。
随即开口道：
“那你随我来吧。”
“...是”
楚夕刚随那人进了雨香阁，便闻到了弥漫在空气中那浓重的胭脂气与酒气，险些被呛到。
微皱了下眉，却被东兴看到了。
不由哂笑道：“若贵人允你留下，日后便要学会于此处周旋，现在这些算什么，往后还有更厉害的呢。”
“...是”
来到二楼转角处，东兴轻敲了敲房门。
“翟妈妈，是我”
“进来吧。”
轻推门进去，楚夕看见坐在椅子上的妇人，厚重的脂粉着于面上，让人看不出年纪。
身量圆润富贵，着一身夺目的梨黄色衣衫，慵懒的坐着。
“何事呀？”
“今早门前来了位婢子，哭喊着求您收留，小人架不住她乞求，便带来给您瞧瞧。”
“嗯...将人先带进来吧。”
“...是”
“...贵人”
翟妈妈望着垂着头的楚夕，见她身形瘦弱，衣衫陈旧，确实令人心疼。
可不知为何要见以纱遮面，不禁开口道：“取下面纱让我瞧瞧。”
“贵人，奴自幼面容有损，恐惊了您...”
“面容有损？你可知我这是何处？这里可容不得面容有损之人。”
“奴...知晓，可奴能抚琴，亦善舞，还望贵人成全。”
“呵，你说的这些我这屋子里的伶人亦会，可若脸蛋不行，谁又会愿意听你抚琴呢？”
“还请贵人可怜可怜奴吧...”
“行了，世间这么多可怜之人，我可管不过来，送她出去吧。”
“...是”
“求您可怜可怜奴吧...”
被东兴带出屋后，楚夕心里算了下时辰，岑旌也该进来了。
不由向四周张望，此地虽弥漫着浓烈的胭脂香气，可楚夕并未闻到那位女娘身上的味道。
刚行至一楼，楚夕冷不丁撞上一人，或许应该说是“被撞上”。
“哎呀，对不住贵人，是这婢子不识规矩，还不像贵人道歉。”
楚夕赶忙跪下，低声道：“贵人莫要生气，是奴的错。”
岑旌慢慢俯下身去，盯着地下之人道：“雨香阁何时来了这样一位不懂事的？”
“贵人息怒，这婢子不是我们这里的，您放心，小人立刻将她赶出去。”
楚夕闻言，连忙抱住岑旌双腿道：“贵人息怒，还望贵人垂帘，收留奴吧。”
“抬头让爷瞧瞧。”
“......”
“瞧这梨花带雨的，倒是惹人怜爱，只是为何以纱掩面啊？”
“奴...面容有损，恐惊扰贵人。”
“贵人可不怕你惊扰，不如寻个只有你我二人之处，你脱下来让爷瞧瞧。”
“......”
楚夕未想到岑旌还能这样一面，看来光顾过雨香阁确实是不一样的。
望着一旁愣住的东兴，岑旌催促道：“还看着干嘛，赶紧给爷寻间厢房！”
“...哦...是...”
楚夕随岑旌进了厢房。
“楚娘子见谅。”
“无妨，只是未想到岑郎君还有如此...不同的一面。”
“我这还不是被阿兄和归程逼得，近几日总来这里，自然也就无师自通了。”
楚夕莞尔，无师自通用在此处确实...微妙。
不再寒暄，楚夕开口道：“小女子方才看了几处，并未见到那日之人。”
“无妨，我再叫些伶人进来，你再瞧瞧。”
少倾，今日未接客的伶人皆被叫了进来。
岑旌饮下一杯酒后，对跪在地上的楚夕道：“跪好了，仔细瞧瞧该如何伺候人，学会后若让爷满意，爷便将你带回家，如何？”
“...是”
望着跪在地上的楚夕，伶人们纷纷嗤笑，有些胆大些的更是趴在岑旌肩上，轻声道：“贵人为何非她不可，奴不行吗？”
“行，怎么不行，你们今日谁将爷伺候的好，爷便领谁回去！”
“...好啊”
楚夕默默看着，目光于一众伶人中流转，片刻后，向岑旌微微摇头。
岑旌会意，叫翟妈妈叫了进来。
“岑郎君，您有何吩咐啊？”
“你去把余下的都给爷叫进来”
“...这...岑郎君，眼下除了正在伺候的，余下的都在这儿了、”
“那便将正在伺候的也给爷叫来。”
“哎呀，岑郎君，妈妈知晓您阔绰，可...您看这打扰他人好事终归有些不妥...”
“让你叫便叫，哪来的废话，爷不差钱！”
楚夕暗叫不好，岑旌有些着急了，若是引得旁人注意便麻烦了。
“贵人息怒，是奴蠢笨，但奴有认真学的，奴定能学好的......”
见楚夕开口，岑旌也意识到自己着急了些，正想着如何周旋，却听见门口突然有人开口道：“谁要将余下伶人都叫来啊？”
楚夕暗叫糟糕，转身便看见刘永缓缓走进了厢房。
岑笙亦有此感，望向楚夕开口道：“这位娘子，你可记得给你字条之人的样貌？”
“记得，那娘子身形与民女相似，凤眼，着朱红襦裙，身上携着淡淡的香气。”
听闻楚夕所言，岑旌与宋朝哑然。
符合这样貌的伶人在雨香阁中比比皆是。
思忖片刻，岑笙开口道：“那若是再见面，娘子可能将她认出？”
“兄长，不可。”
岑笙话音刚落，宋朝便出言反对。
望了眼宋朝，岑旌默不作声。
楚夕方才在一旁也大致清楚眼下的境况。
听到岑笙发问，楚夕明白岑笙此话何意，沉默片刻，楚夕抬头望向岑笙，微微施了一礼，楚夕开口道：“回禀岑县尉，若再见面，民女能认出那女娘。故...民女愿意进雨香阁。”
“不可。”
扭头望着楚夕，宋朝沉声道：“我说，不可以。”
“兄长，定还有其他办法的。”
宋朝知晓让楚夕去雨香阁是眼下最妥帖之法，可经过昨日之事，刘永已然憎恶楚夕，断不可再将她卷入其中。
岑笙知晓宋朝的担忧，可两人接连丧命，城中人心惶惶，好不容易有所进展，实在不愿放弃。
望着不语的岑笙，宋朝只开口道：“我会再想办法的，兄长，我先将楚娘子送回去了。”
“......”
出了县衙，二人无话。
“宋县丞，若你们没有更好地办法，小女子是愿意进雨香阁寻人的。”
“娘子可知你若应下将会面临什么？”
楚夕不知前因，只当宋朝担心自己被认出，便出声安慰道：“县丞放心，小女子定会谨慎行事。”
不知者无畏。
可宋朝又不愿楚夕知晓太多。
“娘子今日为何如此坚持？”
“县丞何意？”
“下官只是觉得今日楚娘子格外坚持，甚至无视危险。”
楚夕闻言微微叹了口气，开口道：“小女子并非孤勇，亦会感到害怕，可事关亡者，不可退却。”
这段时日里，楚夕想明白了些。
曾以为自己所愿乃不被世间所累，可当听闻萧原与何应新妇之死时，她有些自责。
楚夕知晓，这才是楚夕。
她愿意正视那份悲悯，不辜负自己的善意。
听闻此言，宋朝知道，他没看错。
楚夕对世人，有难得的勇敢。
轻声叹了口气，宋朝说道：“下官会同兄长商议进雨香阁之事，但请娘子知晓，即便要还亡者真相，也定要警惕自身。还望娘子莫要忘了安危。”
“小女子知晓，”望着宋朝谨慎的模样，楚夕笑着开口道：“况且县丞不是答应会护住小女子吗？”
宋朝哑然。
她倒始终记得这句话，罢了，还好她记得。
转眼已过戌时，宋朝、岑旌与岑笙三人披着月色而来。
怕徐媪担心，楚夕早早送她进屋休息。
领三人进入前厅，宋朝将房门轻轻合上。
岑笙坐下后，望向楚夕开口道：“下官多谢娘子肯帮忙、”
“岑县尉言重了，民女虽非玉林之人，却亦愿早日触及真相，慰藉亡者之魂。”
“楚娘子果然是位极有魄力的女娘！”岑旌在一旁笑着开口道。
宋朝手持杯盏于一旁看着。
见楚夕因岑旌的夸赞而欢喜。
无妨，为了那清冷的面容上多的一抹笑，自己让她如愿。
于是开口道：“那我们便商议一下进雨香阁之事，只是望诸位谨记，此事只可我们四人知晓，切莫告知旁人。”
第二日一早，岑旌便过来将楚夕接走。
路上岑旌开口道：“楚娘子莫要担心，进去后只需识人，若未找到那人，径直离开便是。”
楚夕以纱掩面，闻言开口道：“小女子知道了，岑郎君不必担心。”
二人行至东街那家茶坊，走进厢房后，见宋朝的岑笙已候在此处。
岑笙望向两人开口道：“一切便依计划行事，阿旌，务必护楚娘子周全。”
“是”
楚夕垂眼立于一旁，昨夜听岑笙说了刘永之事，她才知晓宋朝为何担心。
眼下时辰还早，四人在厢房内等候。
见楚夕始终站着，宋朝慢慢起身，将木椅拉开说道：“楚娘子先坐下休息片刻吧。”
楚夕说了声“多谢”后坐下。
岑笙瞥了眼宋朝，无声叹了口气。
已过辰时，到了楚夕进去的时辰。
楚夕缓缓起身，打量了一眼自己，确定未有不妥后，便准备出去。
“时辰到了，民女先告辞了。”
岑旌亦有些紧张，说了句“娘子小心”。
临走时望了眼宋朝，只见宋朝也在打量着她。
眼神于无声处交汇，随即散开。
出了茶坊，楚夕朝雨香阁的方向走去。
想起昨夜，宋朝在岑旌二人离去后复归。
“宋朝知娘子慰亡者之愿，亦愿娘子平安。”
楚夕嘴角微扬，心中纷扰逐渐淡去。
***
“哎，这位娘子，你知此地为何处吗？这可不是女娘该来的地方。”
东兴是雨香阁的小厮，今日一早便听说门口来了位奇怪的女娘。
“贵人见谅，奴...知晓的，奴实在走投无路了，还望贵人收留。”
“你既知此为何处，那也该知道此处不是你想留便可留下的吧。”
“奴知道的，奴会抚琴，亦善舞。”
“口气还不小，不过是否擅长你说了可不算，得贵人看过才行。”
“那您能带奴去见贵人吗？”
望着眼前之人的怯懦之姿，东兴想着便让里面那位瞧瞧。
随即开口道：
“那你随我来吧。”
“...是”
楚夕刚随那人进了雨香阁，便闻到了弥漫在空气中那浓重的胭脂气与酒气，险些被呛到。
微皱了下眉，却被东兴看到了。
不由哂笑道：“若贵人允你留下，日后便要学会于此处周旋，现在这些算什么，往后还有更厉害的呢。”
“...是”
来到二楼转角处，东兴轻敲了敲房门。
“翟妈妈，是我”
“进来吧。”
轻推门进去，楚夕看见坐在椅子上的妇人，厚重的脂粉着于面上，让人看不出年纪。
身量圆润富贵，着一身夺目的梨黄色衣衫，慵懒的坐着。
“何事呀？”
“今早门前来了位婢子，哭喊着求您收留，小人架不住她乞求，便带来给您瞧瞧。”
“嗯...将人先带进来吧。”
“...是”
“...贵人”
翟妈妈望着垂着头的楚夕，见她身形瘦弱，衣衫陈旧，确实令人心疼。
可不知为何要见以纱遮面，不禁开口道：“取下面纱让我瞧瞧。”
“贵人，奴自幼面容有损，恐惊了您...”
“面容有损？你可知我这是何处？这里可容不得面容有损之人。”
“奴...知晓，可奴能抚琴，亦善舞，还望贵人成全。”
“呵，你说的这些我这屋子里的伶人亦会，可若脸蛋不行，谁又会愿意听你抚琴呢？”
“还请贵人可怜可怜奴吧...”
“行了，世间这么多可怜之人，我可管不过来，送她出去吧。”
“...是”
“求您可怜可怜奴吧...”
被东兴带出屋后，楚夕心里算了下时辰，岑旌也该进来了。
不由向四周张望，此地虽弥漫着浓烈的胭脂香气，可楚夕并未闻到那位女娘身上的味道。
刚行至一楼，楚夕冷不丁撞上一人，或许应该说是“被撞上”。
“哎呀，对不住贵人，是这婢子不识规矩，还不像贵人道歉。”
楚夕赶忙跪下，低声道：“贵人莫要生气，是奴的错。”
岑旌慢慢俯下身去，盯着地下之人道：“雨香阁何时来了这样一位不懂事的？”
“贵人息怒，这婢子不是我们这里的，您放心，小人立刻将她赶出去。”
楚夕闻言，连忙抱住岑旌双腿道：“贵人息怒，还望贵人垂帘，收留奴吧。”
“抬头让爷瞧瞧。”
“......”
“瞧这梨花带雨的，倒是惹人怜爱，只是为何以纱掩面啊？”
“奴...面容有损，恐惊扰贵人。”
“贵人可不怕你惊扰，不如寻个只有你我二人之处，你脱下来让爷瞧瞧。”
“......”
楚夕未想到岑旌还能这样一面，看来光顾过雨香阁确实是不一样的。
望着一旁愣住的东兴，岑旌催促道：“还看着干嘛，赶紧给爷寻间厢房！”
“...哦...是...”
楚夕随岑旌进了厢房。
“楚娘子见谅。”
“无妨，只是未想到岑郎君还有如此...不同的一面。”
“我这还不是被阿兄和归程逼得，近几日总来这里，自然也就无师自通了。”
楚夕莞尔，无师自通用在此处确实...微妙。
不再寒暄，楚夕开口道：“小女子方才看了几处，并未见到那日之人。”
“无妨，我再叫些伶人进来，你再瞧瞧。”
少倾，今日未接客的伶人皆被叫了进来。
岑旌饮下一杯酒后，对跪在地上的楚夕道：“跪好了，仔细瞧瞧该如何伺候人，学会后若让爷满意，爷便将你带回家，如何？”
“...是”
望着跪在地上的楚夕，伶人们纷纷嗤笑，有些胆大些的更是趴在岑旌肩上，轻声道：“贵人为何非她不可，奴不行吗？”
“行，怎么不行，你们今日谁将爷伺候的好，爷便领谁回去！”
“...好啊”
楚夕默默看着，目光于一众伶人中流转，片刻后，向岑旌微微摇头。
岑旌会意，叫翟妈妈叫了进来。
“岑郎君，您有何吩咐啊？”
“你去把余下的都给爷叫进来”
“...这...岑郎君，眼下除了正在伺候的，余下的都在这儿了、”
“那便将正在伺候的也给爷叫来。”
“哎呀，岑郎君，妈妈知晓您阔绰，可...您看这打扰他人好事终归有些不妥...”
“让你叫便叫，哪来的废话，爷不差钱！”
楚夕暗叫不好，岑旌有些着急了，若是引得旁人注意便麻烦了。
“贵人息怒，是奴蠢笨，但奴有认真学的，奴定能学好的......”
见楚夕开口，岑旌也意识到自己着急了些，正想着如何周旋，却听见门口突然有人开口道：“谁要将余下伶人都叫来啊？”
楚夕暗叫糟糕，转身便看见刘永缓缓走进了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