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儿回到卧室，站在门口看到乌七八糟的房间，很是头疼地扶住门框，闭上双眼，不忍直视。若知乱翻衣服会造成这般光景，她绝对不会碰张起灵的衣服，还丢得到处都是。
认命地俯身一件件捡起来铺到床上，抖了抖衣服上的灰尘，想着发|情期不给自己增添家务，所以没打算全都再洗一遍，突然感觉很对不起张起灵，可是照她现在半点离不得人的黏糊样子，难道让她洗衣服的时候，张起灵还要杵在旁边看她洗吗？本来洗衣服就很烦躁了，还有一个大活人像个木头似的盯着她，她估计会气到爆炸。
把衣服上的灰抖落干净，正反面都仔细看过，确认没有污渍，再整齐地叠好放到一边，如此挑挑拣拣的，大部分都还干净，也有几件需要重新再洗一遍，丢进洗衣机里吧，就不手洗了。
她走到衣柜处查看了一下空间，思考着怎么摆放衣服，转过身发现张起灵洗完澡回来了，吹完头发还没打理，有几根软发不服管教地翘起，发尾上的水珠顺着脖颈隐藏在睡衣里，打湿了衣领。他抬手抓了把挡住视线的刘海，回神便和端儿对上目光，显得脸色迷迷糊糊的，像只刚才洞里爬出来的小狼崽。
“你洗完了？还挺快。”她指了指床上叠好的衣服，说：“帮我把衣服放到柜子里，小哥，还有床单也换一下吧，让我弄得皱皱巴巴的。”她抱起脏掉的衣服和床单走了出去，临了补充道：“麻烦你了，小哥，我去洗个澡。”
她把衣服和床单放到洗衣机上，打算明天洗。洗完澡从浴室里出来，又糊涂了一次，没有拿睡衣，总不能还围着浴巾到处乱晃吧，太不像话，只好再次换上了张起灵的卫衣，他的这件衣服真的都快成了她的了，只怕后面他再也不穿了。
下午的时候不甚舒服，闷在被窝里，汗流浃背也不愿活动下身子，像只虾米一样蜷缩着，和放到锅里煮熟似的。洗完澡浑身清爽，步伐也变得懒懒散散，她慢悠悠地晃到卧室床边坐下，将长发拢到一边，拿手指细细梳着，眼神不经意地瞟向看着窗外出神的张起灵，眼珠在眼眶里不安分地转动，她身子一歪，出浴后白里透红的脸颊便回到了他的视野。
“小哥，在看什么？”端儿嗓音得轻柔似薄纱，指尖拂过便如雪般化开了，和着晕染的大片月光以及经久不散的暧昧气氛，飘飘扬扬地钻进他耳廓，把他从无际的思绪中拉回，带到眼前的姑娘身上。
他好似没有听清她的言语，只记得瞬间的痒意，招惹得他无措地眼睫乱颤，躲开她温热的目光，轻轻摇头，不去寻她是何种用意。
她一双星眸却不想放过他，从他凌乱的发丝看到他乖顺的眉眼，从他红润的嘴唇看到若隐若现的锁骨，她别有深意地撇开，咬了下唇肉，又流连地转回目光，指尖难耐地掐着手心，有一下没一下的拨拢发丝，藏在暗处没让他发现。
端儿起身拿来梳子递给他，说：“小哥帮我梳头。”而后跪坐在他面前，一点点地移动膝盖向他靠近。
他接过梳子，瞧着端儿一脸期待，摩挲了下手柄，垂手等待着她背过身去，可是她眨巴着眼无所动作，还抬指敲敲他的手背催促，他才犹疑地说：“转过身去。”
“这样也可以。”她笑眯眯的模样，侧脸上那条细长的疤蕴有一点红，像是可口的苹果一般吸引他的注意，恍惚忆起当初瓜子庙时她被他甩在身后的场景，小姑娘张口闭口地骂他混蛋，脚下不看路被树根绊倒，脸颊上划开一道小口。按现在的相处模式，再遇到相同的情况，他是万万不敢丢下她的，他觉得她粘人，他又何尝不在乎她。
张起灵捋过一束垂在她肩上的长发，小心控制力道，留意着从齿间滑过的发丝，似是窗外无垠的夜幕，月光照耀下，偶有流云掩映着躲进去，叫夜色更加飘渺迷蒙。
他伸手够她后背上的头发，只觉得她的长发实在不好打理，好些纠缠在一起，像团麻一样理不清，还有些似菟丝花般钩住他手指，轻轻垂在他手腕上。从头梳到尾，一股清香扑鼻而来，闻着好像是山茶花，从她头发上染到他手心。
不知怎么，两人的距离越缩越短，他挑出她掉落的头发轻捻着丢进垃圾桶里，把梳子放床头柜上，再转过头来时鼻尖不慎蹭到她脸颊，带起一丝灼热，害他惊惶地僵在了原地。
“多谢小哥。”端儿丝毫不退，双臂撑在被子上，上身向他的方向倾斜，一双圆溜溜的眸子直直与他对视，好像能透过瞳孔看到他隐藏的心绪。
既然躲是躲不掉的，他只能撇开脸颊，做着无谓的抵抗。周身环绕着她的气息，余光里不敢放过她试图隐蔽的小动作，莫名其妙地很是紧张，喉结上下滚动，不知她又要做哪些让他无法拒绝的“坏事”。
尽管升腾的温度已让他察觉出无法忽视的热意，他还是不敢加重呼吸，生怕自己起伏的胸膛一不小心就贴上了她靠近的手臂。他不适地躲开她捉弄的手指，沉声说道：“你故意的。”
“当然了，我是故意找借口接近你的，你才发现啊。”虽然可以强硬地挤到他身边，但那会显得她像个流氓一样，她又是不是在调戏什么花黄闺女，就是想找个像样点的理由挨得他近些，也好让自己躁动不安的心跳得到些许慰藉。
“可不可以……”一晚上问了好多的“可不可以”了，她有意停顿了一瞬，指腹点在他肩膀上，再依次放上去红缨似的指尖，弯起脊背，轻轻将他推到床头靠着，顺滑的发丝落到他掌心，一袭清香闪躲不开。
她狡黠地翘起眉梢，饶有兴致地看张起灵慌乱却不敢表现出的模样，瞧着排斥，可是对她的靠近无能为力，自持冷静，却又不敢和她对视。她起了坏心思，呵出一团气打在他耳畔，揶揄道：“热不热啊，张起灵？”
张起灵被她捉弄，容色未变，眸子里倒是泛起阵阵涟漪，暗自叹了口气，只觉不能让一只小猫看扁了，也不管什么距离不距离，矜持不矜持，抬手捉住她在他肩膀作乱的手，迎上她惊诧的目光，说：“不是都答应你了吗？”
“都答应？”她歪着脑袋想了想才明白过来，狐疑地注视着他的表情，后退了一下，问道：“当真？不是在敷衍我？”
他摇了摇头，端儿的耳朵尖抖动不已，似乎在思考他态度的真实性，抱臂一眼不错地盯着他瞧了半响，再次确认道：“那你别后悔啊，我做过头惹到你也不许生气。”
端儿得到他肯定后，一把掀开被子躺了进去，找了个舒舒服服的位置，探手碰了碰张起灵，催促道：“你也躺下，关灯，睡觉。”
意外之中的冷静，张起灵侧身关上台灯，在端儿旁边躺好，两手放在身侧，和她隔了些空间。想着自己和她外出的时候也不是没在一起睡过，虽然是一人一个睡袋，但也比在家里一个睡床一个打地铺来得亲近，现在对于她的得寸进尺，他早已习以为常，单是回家看到凌乱的床单，可想而知她忍受着疼痛是多么煎熬，因而他也无所谓她和一起睡床，迁就一下吧。
他已经做好了准备，端儿果然伸着柔弱无骨的手指牵住了他热乎乎的手掌，指腹抚摸着他手心的纹路，再挤进指缝里与他十指相扣。
她靠得近了些，侧过身，问道：“你猜到我想干什么了？”本来还想看他惊讶的脸色的，结果落了空。
他不言语，端儿思量了一下，舔着凸出的虎牙，双眼紧紧盯着他，说：“那你能接受到什么程度？”她将自己的手从他手心里抽走，空落落的感觉叫他不由地看向她，而后她手臂抱住他的腰腹，她下巴靠在他肩膀上，死死地捏住衣料，说：“这样可以吗？”
她在试探他的底线，他又不是不知，真是一招绝佳的阳谋，他偏偏拒绝不了。
认命地俯身一件件捡起来铺到床上，抖了抖衣服上的灰尘，想着发|情期不给自己增添家务，所以没打算全都再洗一遍，突然感觉很对不起张起灵，可是照她现在半点离不得人的黏糊样子，难道让她洗衣服的时候，张起灵还要杵在旁边看她洗吗？本来洗衣服就很烦躁了，还有一个大活人像个木头似的盯着她，她估计会气到爆炸。
把衣服上的灰抖落干净，正反面都仔细看过，确认没有污渍，再整齐地叠好放到一边，如此挑挑拣拣的，大部分都还干净，也有几件需要重新再洗一遍，丢进洗衣机里吧，就不手洗了。
她走到衣柜处查看了一下空间，思考着怎么摆放衣服，转过身发现张起灵洗完澡回来了，吹完头发还没打理，有几根软发不服管教地翘起，发尾上的水珠顺着脖颈隐藏在睡衣里，打湿了衣领。他抬手抓了把挡住视线的刘海，回神便和端儿对上目光，显得脸色迷迷糊糊的，像只刚才洞里爬出来的小狼崽。
“你洗完了？还挺快。”她指了指床上叠好的衣服，说：“帮我把衣服放到柜子里，小哥，还有床单也换一下吧，让我弄得皱皱巴巴的。”她抱起脏掉的衣服和床单走了出去，临了补充道：“麻烦你了，小哥，我去洗个澡。”
她把衣服和床单放到洗衣机上，打算明天洗。洗完澡从浴室里出来，又糊涂了一次，没有拿睡衣，总不能还围着浴巾到处乱晃吧，太不像话，只好再次换上了张起灵的卫衣，他的这件衣服真的都快成了她的了，只怕后面他再也不穿了。
下午的时候不甚舒服，闷在被窝里，汗流浃背也不愿活动下身子，像只虾米一样蜷缩着，和放到锅里煮熟似的。洗完澡浑身清爽，步伐也变得懒懒散散，她慢悠悠地晃到卧室床边坐下，将长发拢到一边，拿手指细细梳着，眼神不经意地瞟向看着窗外出神的张起灵，眼珠在眼眶里不安分地转动，她身子一歪，出浴后白里透红的脸颊便回到了他的视野。
“小哥，在看什么？”端儿嗓音得轻柔似薄纱，指尖拂过便如雪般化开了，和着晕染的大片月光以及经久不散的暧昧气氛，飘飘扬扬地钻进他耳廓，把他从无际的思绪中拉回，带到眼前的姑娘身上。
他好似没有听清她的言语，只记得瞬间的痒意，招惹得他无措地眼睫乱颤，躲开她温热的目光，轻轻摇头，不去寻她是何种用意。
她一双星眸却不想放过他，从他凌乱的发丝看到他乖顺的眉眼，从他红润的嘴唇看到若隐若现的锁骨，她别有深意地撇开，咬了下唇肉，又流连地转回目光，指尖难耐地掐着手心，有一下没一下的拨拢发丝，藏在暗处没让他发现。
端儿起身拿来梳子递给他，说：“小哥帮我梳头。”而后跪坐在他面前，一点点地移动膝盖向他靠近。
他接过梳子，瞧着端儿一脸期待，摩挲了下手柄，垂手等待着她背过身去，可是她眨巴着眼无所动作，还抬指敲敲他的手背催促，他才犹疑地说：“转过身去。”
“这样也可以。”她笑眯眯的模样，侧脸上那条细长的疤蕴有一点红，像是可口的苹果一般吸引他的注意，恍惚忆起当初瓜子庙时她被他甩在身后的场景，小姑娘张口闭口地骂他混蛋，脚下不看路被树根绊倒，脸颊上划开一道小口。按现在的相处模式，再遇到相同的情况，他是万万不敢丢下她的，他觉得她粘人，他又何尝不在乎她。
张起灵捋过一束垂在她肩上的长发，小心控制力道，留意着从齿间滑过的发丝，似是窗外无垠的夜幕，月光照耀下，偶有流云掩映着躲进去，叫夜色更加飘渺迷蒙。
他伸手够她后背上的头发，只觉得她的长发实在不好打理，好些纠缠在一起，像团麻一样理不清，还有些似菟丝花般钩住他手指，轻轻垂在他手腕上。从头梳到尾，一股清香扑鼻而来，闻着好像是山茶花，从她头发上染到他手心。
不知怎么，两人的距离越缩越短，他挑出她掉落的头发轻捻着丢进垃圾桶里，把梳子放床头柜上，再转过头来时鼻尖不慎蹭到她脸颊，带起一丝灼热，害他惊惶地僵在了原地。
“多谢小哥。”端儿丝毫不退，双臂撑在被子上，上身向他的方向倾斜，一双圆溜溜的眸子直直与他对视，好像能透过瞳孔看到他隐藏的心绪。
既然躲是躲不掉的，他只能撇开脸颊，做着无谓的抵抗。周身环绕着她的气息，余光里不敢放过她试图隐蔽的小动作，莫名其妙地很是紧张，喉结上下滚动，不知她又要做哪些让他无法拒绝的“坏事”。
尽管升腾的温度已让他察觉出无法忽视的热意，他还是不敢加重呼吸，生怕自己起伏的胸膛一不小心就贴上了她靠近的手臂。他不适地躲开她捉弄的手指，沉声说道：“你故意的。”
“当然了，我是故意找借口接近你的，你才发现啊。”虽然可以强硬地挤到他身边，但那会显得她像个流氓一样，她又是不是在调戏什么花黄闺女，就是想找个像样点的理由挨得他近些，也好让自己躁动不安的心跳得到些许慰藉。
“可不可以……”一晚上问了好多的“可不可以”了，她有意停顿了一瞬，指腹点在他肩膀上，再依次放上去红缨似的指尖，弯起脊背，轻轻将他推到床头靠着，顺滑的发丝落到他掌心，一袭清香闪躲不开。
她狡黠地翘起眉梢，饶有兴致地看张起灵慌乱却不敢表现出的模样，瞧着排斥，可是对她的靠近无能为力，自持冷静，却又不敢和她对视。她起了坏心思，呵出一团气打在他耳畔，揶揄道：“热不热啊，张起灵？”
张起灵被她捉弄，容色未变，眸子里倒是泛起阵阵涟漪，暗自叹了口气，只觉不能让一只小猫看扁了，也不管什么距离不距离，矜持不矜持，抬手捉住她在他肩膀作乱的手，迎上她惊诧的目光，说：“不是都答应你了吗？”
“都答应？”她歪着脑袋想了想才明白过来，狐疑地注视着他的表情，后退了一下，问道：“当真？不是在敷衍我？”
他摇了摇头，端儿的耳朵尖抖动不已，似乎在思考他态度的真实性，抱臂一眼不错地盯着他瞧了半响，再次确认道：“那你别后悔啊，我做过头惹到你也不许生气。”
端儿得到他肯定后，一把掀开被子躺了进去，找了个舒舒服服的位置，探手碰了碰张起灵，催促道：“你也躺下，关灯，睡觉。”
意外之中的冷静，张起灵侧身关上台灯，在端儿旁边躺好，两手放在身侧，和她隔了些空间。想着自己和她外出的时候也不是没在一起睡过，虽然是一人一个睡袋，但也比在家里一个睡床一个打地铺来得亲近，现在对于她的得寸进尺，他早已习以为常，单是回家看到凌乱的床单，可想而知她忍受着疼痛是多么煎熬，因而他也无所谓她和一起睡床，迁就一下吧。
他已经做好了准备，端儿果然伸着柔弱无骨的手指牵住了他热乎乎的手掌，指腹抚摸着他手心的纹路，再挤进指缝里与他十指相扣。
她靠得近了些，侧过身，问道：“你猜到我想干什么了？”本来还想看他惊讶的脸色的，结果落了空。
他不言语，端儿思量了一下，舔着凸出的虎牙，双眼紧紧盯着他，说：“那你能接受到什么程度？”她将自己的手从他手心里抽走，空落落的感觉叫他不由地看向她，而后她手臂抱住他的腰腹，她下巴靠在他肩膀上，死死地捏住衣料，说：“这样可以吗？”
她在试探他的底线，他又不是不知，真是一招绝佳的阳谋，他偏偏拒绝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