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周觅欢一直缩在他的身后,紧贴着他那般楚楚可怜的模样瞬间激起他的保护欲,一咬牙一跺脚扬起手中从未见过血的长剑向那只不断向着他们龇牙咧嘴的灰狼砍去……

    杀死第一头时颇费了一些功夫,还被那头畜生将手臂给咬伤了,鲜血淋漓得疼得他直咧嘴,可渐渐地他逐渐掌握到了技巧,在保护周觅欢的前提之下杀死一只灰狼只需用五招而已……

    原本被围在内圈自觉已平安大吉,只是还未等他喘一口气,一支箭弩呼啸而来,他虽反应迅猛地护着周觅欢躲过可一张白嫩俊俏的脸上依旧被划出一道刺眼的血痕……

    再收到周觅欢递来的箭弩之时,他已是气喘吁吁,浑身被血染透,看不出衣物本来的颜色,也不知是狼的血染红的还是被他自己的血给染红的……

    只是那双与安一缓极像的眸子在此时却亮得惊人……依旧顽强地将周觅欢牢牢护在身后……

    安一禹接过弓弩,右手提剑撇开射向自己的箭矢,一边举起弓弩顺着方才箭矢射来的方向射去,“噗”一声箭入皮肉的声响过后,再一位黑衣人从树上掉了下来,洛黄俯身上前,再一刀结果掉那黑衣人的性命……

    神色波澜不惊,就好似宰掉一条鸡狗那般随意……

    洛黄从那黑衣人手里抢到一把弓弩,一手提剑一手提弩,接连向树上射去几箭,那些黑衣人却早有防备,一一躲过之后,却藏在树上不敢再次露头。

    而这空档,洛黄暴喝一声,“向正前方向走!护送公主突围!”

    此时的她宛如蒙尘的利剑轰然出鞘,气势凌厉无可匹敌,那般模样瞧得一直躲在人后的小玉是心有余悸……

    她不会忘记自己之前是如何挤兑刻薄洛黄的……若是当时洛黄哪怕就动一丝反意,照她今日这神威来看,捏死自己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般……

    而此时那名带路的中年男子在一片混乱之中早已不见了踪影……

    那些侍卫收到指示左右拼杀护着周觅欢向前方走去。

    埋伏在前方的那些黑衣人闻言唯有咬牙阻挡,岂料弓弩对准他们刚一露头便被反应敏捷的洛黄一箭爆头,从树上坠下。

    树底下离那黑衣人尸体最近的侍卫刚想要躬身上前捡起那柄沾满鲜血的弓弩之时,他的背后一直箭弩破风直直射入他的后心……

    将那名侍卫杀死之后,那名黑衣人面露得意之色刚想缩回树后之时,一支箭弩以势不可挡之势没入他的右眼直穿脑后……

    至死之时他嘴角依旧保持着上扬的弧度……

    如此一阵腥风血雨的厮杀之后,终于将正前方的攻势撕开一道口子,只是躲在树上埋伏的那些神秘的黑衣人见此愈发想要速战速决将他们赶尽杀绝,相应的后方的攻势倒猛烈了……

    洛黄挡过一支暗箭之后,用身体挡在二人面前推着安一禹与周觅欢二人向前走去,“你保护公主先走,等我解决完这里便去找你们!”

    “可是嫂子……”

    “一禹,不要在这里婆婆妈妈了,你们快走!这点场面还要不了我的性命!”

    安一禹一瞥洛黄身上的斑斑血迹,眼眶一红,却心知自己与周觅欢在这也只是累赘而已,咬着牙心一横带着周觅欢向远处掠去……

    而他们的身后,箭矢如狂风骤雨一般突飞而至,洛黄虽拼力抵挡厮杀着想要追寻而去的黑衣人,可终有不及之处,一支箭矢依旧破过剑风没入安一禹与周觅欢离去的身影之中……

    安一禹抱着周觅欢在森林中飞掠,此时素来懒散的他浑似换了个人一般,目光坚毅,一双眸子亮得出奇……

    周觅欢趴在他的肩上瞧着渐渐离远的人影,远离纷争喧嚣,森林再次陷入静谧之中,再远一点悦耳的鸟鸣声再次在林中响起……

    终得脱险,她刚想松一口气之时,却猛然瞧见安一禹另一边肩膀上中了一箭,鲜血顺着他的手臂蜿蜒顺着他们的踪迹留了一地……

    周觅欢顿时吓得花容失色,“安一禹,你受伤了……”

    “我们在这里歇息一下再走吧”

    安一禹凝声应了一句,找了一颗树下落定后将周觅欢放下,“公主,你没事吧?”

    “我倒是没事……你肩膀受伤了……疼不疼啊?”周觅欢面露愧疚,方才她一直躲在安一禹的身后,好几次那箭弩都是擦着她的手臂飞过,若不是安一禹提剑相挡,只怕自己已经死了上百次了……

    “这点小伤,并无大碍……”安一禹在周觅欢的搀扶下在石头前坐下,别看他表面装得云淡风轻,实则暗里已是疼得一阵呲牙咧嘴……

    他忍痛将射进肩膀上的箭弩拔掉,原本已快凝固的血液似找到宣泄口一般“噗噗”向外冒,周觅欢接过安一禹递来的金创药小心地拨开已经鲜血淋漓的衣物,将之倒安一禹的肩上,随后又从裙摆上撕下一条布块,简单地给他包扎好,那流出的血液虽瞬间将布块浸透,可血液再未蜿蜒流下,可见是止住了……

    周觅欢擦着额角的密汗,刚觉心中稍缓,又听得不远处传来一阵震耳欲聋地吼叫声……

    “不好!”安一禹如临大敌,“可能是血腥味将熊引了来!此地不宜久留!”

    这安桥山果然险象环生,难怪寻常人等不敢涉内。

    周觅欢扶着安一禹正要走时,只听不远处传来一阵急促而繁密的木枝断裂声响,还未等他们走远,一只将近有两人高的棕熊张开大嘴露出尖尖的獠牙飞扑向他们……

    安一禹临危未乱抬起弓弩对准棕熊的头扣动扳机,锋利的弓箭飞射而出,直刺棕熊的右眼,那棕熊在离他们半米之处轰然倒地。

    饶是如此那熊却并未就此死去,反而比先前还要残暴,从被刺中的右眼传来的揪心疼痛彻底将它惹怒,他直立站起,龇着一口尖牙,不停地用前爪拍打着胸口……

    似要将安一禹二人撕裂……

    安一禹仰头瞧着差不多比他高了一倍,近在咫尺的成年棕熊,艰难地吞咽了一下口水,丝毫不敢大意地再次将弓弩对准了它的额头……

    岂料吃过一次亏的棕熊此次却反应敏捷地率先扬爪将那弓弩打掉,再次挥爪向安一禹身上扫去,安一禹闪身躲开,一击未中的棕熊并未再纠缠着报那一箭之仇,反而调转方向扬起尖尖的利爪向不远处手无寸铁,被吓懵的周觅欢的头上打去……

    眼瞧着那足有周觅欢脑袋大的熊掌就在落在她的身上,轻而易举地就能将她的头如铁板拍西瓜一般拍碎之时,一个身影奋不顾身地挡在她的身边抱着她向后倒去……

    周觅欢躺在安一禹的怀里,定定地望着这个为保护自己不顾一切,甚至可以放弃自己生命的男人,眼睛里有一道旖旎的光芒闪烁不断……

    安一禹抱着周觅欢向后倒去,此举虽避开了棕熊大部分的力气,可那棕熊的利爪依旧结结实实地抓到了他的后背,黑色的尖尖的指甲里塞满了触目惊心的皮肉,鲜红的血液顺着熊爪流下染红了它身上棕色的皮毛……

    “公主,你先到一个安全的地方躲着”安一禹说话间喉咙处已涌上一股子腥甜,后背似要裂开一般疼痛难耐,可他却仍旧忍着巨痛执剑站起……

    此时的他虽伤痕累累,鲜血淋漓,浑身上下几乎没有一块好地,一张俊脸上除了血外还沾上了些许黑泥,灰头土脸,略显狼狈……

    可浑身上下散发出的气势却凌厉逼人得紧,执剑而立,威风凛凛的模样就似一位无往不利的将军……

    哪还见半分平日里玩世不恭的模样……

    周觅欢虽揪心不已,可为了大局她唯有向后退到一块巨石后头,“你自己小心……”

    那黑熊直立站起前爪不断地拍打着自己的胸口,吼声震耳欲聋,他扬起爪子再次向安一禹拍来。

    安一禹闪身一躲,那裹挟着风的熊掌结结实实地打来他身后的树干之上,硬生生地将那一整块黑色的树皮剥下,露出底下嫩黄色的枝干……

    而这空档,安一禹已飞身绕至它的身后,提剑刺向它的右肩,深及入骨,那黑熊吃痛,仰天一阵嘶吼,也彻底被激怒飞快转身挥掌抓起还未来得及收回的利剑,试图从他手里抢过,安一禹哪肯放弃这等现在赖以生存的利器,双手紧紧握住不肯相放,那熊牢牢抓着剑身将安一禹甩了出去。

    安一禹重重跌落在地,脑袋磕在地上,眼前一阵发黑半饷都未反应过来……

    而这时,棕熊再次纵身向他扑来,安一禹咬着舌尖翻身堪堪躲过,方才舌尖处传来的刺痛让他神智清明不少,再次牟足了力气拿剑刺向它的脖子。

    那棕熊反应迟钝,不懂闪避,虽再次被刺中,鲜红的血喷射了安一禹一脸,可奈何它皮糙肉厚,丝毫不影响它行动之外,反倒愈发狂暴起来,嘶吼着再次向安一禹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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