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萧国内忧外患，皇兄，就是先皇，那时候还只是皇子，我年纪尚幼，又是父皇最小的儿子。母后生我后不久就被害了，父皇和皇兄怕我卷进朝廷的明争暗斗里，所以便把我偷偷安置在上京城外的寺庙里，并派了高手保护，一直到我十三岁。”萧渊说。“我在寺院里的时候，总有个老头跑来跟我玩儿，之后还教我武功，等到后来才知道，那人便是黒狱主。”
“黒狱主竟然那么早就选接班人了？”夏凌十分惊讶。
“那倒也不一定。”萧渊说，“之前可能真的是找我玩儿的，后来觉得我天资聪颖资质尚佳，就培养我了吧。”萧渊得意地笑道，“十三岁那年，各国仗打得厉害，我便被召回上京，没多久就带兵出征了。”
“那师父是何时成为黒狱主的？”
“我二十岁那年，本来仗打得好好的，班师回朝了。没想到回京的路上，遇到一小股山贼，我那时候年轻气盛，孤军深入，结果，山贼是消灭了，可我也……”
“受伤了？”夏凌有些担忧。
“……迷路了……”萧渊望望天。
“……”
“咳……那个，这也怪不得我，山贼老窝在蜀州，你们也知道那边的地势复杂，山多盆地多。山贼的窝在一座山上，又高又险，丛林密集。我当时站在树上放眼玩去只有一棵更比一棵高的树，和一座更比一座高的山。”
“王爷难道是在那里被抓去当了山大王……不是，黒狱主？”商宁问。
萧渊眨眨眼，十分惊讶地看着她，“你怎么知道我是被抓去当的黒狱主？”
商宁汗颜，听过夏凌当狱主的经历，就知道黒狱的人脑子不比常人，找人当老大也绝对不走寻常路。
“我在找出路的时候，没想到撞到一个人，那人……”说到这，萧渊哭笑不得地摇摇头，“那人行色匆匆的，塞给我一枚金面，然后一溜烟儿就不见了。”
“金面？狱主的金面？”
“不错，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一群带着银面的人跑来，看到我手里的金面就把我抓走了。”萧渊有些郁闷，当时自己功夫也算不错，但竟然毫无还手之力就被绑走了……
“然后您就成了黒狱主？”沈玉竹感叹道。
“当然中间还有一些七七八八的仪式，我就不说了，反正最后我就当了黒狱主，那个给我塞金面的，就是小时候找我玩儿的老头，也就是上一任狱主。”萧渊有些累了，他双手叠放在桌上，把头搁在手臂上说道。“只是没想到那么多年过去了，他还是老样子，不正经。”
敢情儿萧王爷的性格是随他师父啊……商宁看向夏凌，那欲言又止的模样让夏凌扶额，死也不要变成那种怪老头，夏凌心道。
见萧渊累了，商宁站起身，从卧房搬出个躺椅。她有两个躺椅，一个在院子里，一个在房里，都是小五做的。自从跟了商宁，小五生活格外悠闲，每天就是扫扫院子喂喂阿绿，偶尔跑跑腿，这让小五十分苦恼总觉得自己不够称职。于是他便想着法儿干活，比如布置院落、维修家具什么的。
萧渊美美地躺下，商宁又拿了夏凌给她买的厚毯子给萧渊盖上，萧渊舒服地长舒一口气，然后继续说道，“而上京狱的事，便是我当了黒狱主之后，老狱主告诉我的。”
他顿了顿，先问了一句，“先不说上京狱，关于幽冥山，你们知道多少？”
商宁耸耸肩，表示一无所知。夏凌便把关于幽冥山的传说，包括之前卓一给他讲得那个书生的事情还有时间流传的关于萧王独闯幽冥山鬼域请鬼医的事情，全部说了出来。
“哦？带孩子的书生？”萧渊挑眉，“这我还是第一次听说，难怪卓一让人定下夜里不许上山的规矩。”萧渊摸了摸下巴，想了想，“我请鬼医这事儿，还是我当狱主之前的事儿。当年实际上我并非一个人去的鬼域。不打仗的时候，我也不乐意回宫，父皇在的时候，那些皇子公主斗得厉害，哪里像是兄弟姐妹，看着窝火。因为我自幼在寺院里长大，性格……用清姐姐的话说就是比较耿直单纯，所以每次在宫里住两天就得出事儿。当然，我功夫好，出事儿的一般都是来找事儿的。父皇和皇兄他们一方面是怕我扰乱了他们的部署，一方面也不希望我一个好好的将军在这些恶心的事情里耗费精力。所以也乐得我不回去。于是我就四处闯荡，也算是结交了不少朋友。”
“后来父皇过世，皇兄也被人下了毒，危在旦夕。百里家是赫赫有名的医药世家，只可惜因为一些原因，他们定下了一条家规——不救萧家人。于是我就找江湖朋友帮忙，没想到真的有办法。”
“就是鬼医？”
“不错，”萧渊望着天花板陷入回忆，“那人是个十分厉害的角色，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功夫也很厉害，似乎是无所不能。他知道了我的麻烦，便告诉我，除了百里家，在幽冥山鬼域里有一位鬼医，说不定也能救皇兄。只是，鬼域有很多机关陷阱，并不好闯，原本他让我等他几天，他把鬼医带过来，可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怎么可能让他一个人去冒险。”
“所以你们就一起闯了鬼域？”夏凌道。
“嗯。许是两人结伴的缘故，鬼域没有我想象中那么复杂。”萧渊道，“总之我们从鬼域带出了鬼医救了皇兄。”
“那你的那位朋友呢？”商宁好奇地问。
“他……他不是……他怕麻烦，所以国内便一直传说是我独自一人闯的鬼域。”萧渊道。
“那鬼医真的已经死了？”商宁又问。
“应当是死了。”萧渊皱着眉道，“当初救皇兄就已经废了他许多心神，没多久又要救我，当年便更是耗尽心力，力竭而死。”萧渊颇为感慨，“只是因为我当年救了他一命，他便以命相还。”他知道商宁想问什么，便继续说，“他还有个师兄，不过医术比他差远了，就算找到他，也不一定救得了宫里那位。”
商宁眼神暗下来，看来还是得找到百里兄妹。
“不过，他还有个小徒弟，和小澈年纪相仿，如今也不知医术如何了。当初救我的时候，似乎还帮了不少忙呢。”
“那这鬼域，和上京狱之间，有何关系？”夏凌问。
“这便也是我想要查清楚的原因。”萧渊神情愈发严肃了，许是情绪有些激动，他忍不住咳了起来。
商宁见状，赶忙打开房门通风，夏凌叫来飞絮去找江离他们弄些药来。
折腾了一会儿，萧渊有所缓解，众人便又坐下来。只见他苦笑着叹口气，“鬼医虽然救了我一命，但之后为我调理的大夫医术都一般，落下了些病根，天气冷了这身子就愈发不听使唤了。”
“等找回阿寻，我让他给您看看。”夏凌说。没想到萧渊摇摇头，“百里家规矩，不给姓萧的治病，别为难人家。你每年送回来的药都是珍品，吊得住我这口气儿。”夏凌点头道心里有数。若是阿寻真的为难，自己也不会强迫他，只能再另想法子。
“我当年去鬼域，并不知道上京狱的事。等我当上狱主之后，老狱主跟我说到了上京狱，我这才知道，原来上京狱也在幽冥山！”
果真如此。夏凌三人虽也料到了这个结果，但还是十分惊讶。
“不对。”商宁摇摇头，“如果上京狱就是鬼域，而上京狱又隶属皇室，那皇帝有难何须他人闯狱，他们不应该早早地把人送到宫里吗？”
萧渊赞许地看着商宁，反应很快啊。
“不错，当老狱主跟我说起来的时候，我立刻就想到这一点。”萧渊道，“接着，老狱主便告诉我，上京狱，很早以前，就丢了。”
“丢了？”三人更加惊讶了。
萧渊的神情看上去也十分纠结，“简单说就是，本来幽冥山就是上京狱所在之地，但不知道什么时候，上京狱便脱离了皇室和黒狱的掌控，独立出来，成了现在的鬼域。”
“那我们在上京的联络……”
“这便也是最严重的事情。”萧渊说，“上京狱知晓皇室和黒狱之间的联络方式，所以，除非是特定的消息传播方式，否则……”
“否则，黒狱与上京所有的往来消息，上京狱，不，鬼域，都一清二楚，甚至可能……”
“从中作梗！”
这便也说得通，为什么百里尘和燕若回他们会被鬼域截胡，恐怕黒狱在上京的联络点，早就被鬼域的人，替换了个干干净净！商宁想。
夏凌则回忆了一下自己下令往上京传递的消息，毕竟自己对上京狱所知甚少，身份又比较敏感，所以大多数是让沈玉竹或者梅初白直接传到国公府或者皇宫里，没有通过联络点，就算是有，那少部分也并不重要，而鬼域的人为了不引起怀疑，恐怕也没有从中捣鬼，只等待重要的时机……
“既然此事，王爷你做狱主的时候便已知晓，为何在传位给夏凌的时候没有说？”商宁问。
只见萧渊双手一摊，“因为让夏凌当狱主，我压根儿不知情。”
沈玉竹觉得今天的信息量有点大，一个接一个爆炸的消息冲他砸来，让他有些恍惚。再看看夏凌和商宁，同样一脸懵地看着萧渊。
萧渊双手捂住脸，苦恼地□□了一声，“所以我说，这个事情，十分复杂了。”
他吨吨吨地喝了几口水，深吸一口气，“我虽然当上了黒狱主，但并不意味着王爷不当了，仗也不打了。所以这不是三年前，在战场上就差点被人弄死了。”他耸耸肩，“也怪我当年顾虑太多，在战场上受伤之后，本就无心无力处理黒狱的事，又担心随便把黒狱主的位置交给不明不白的人会引起什么祸事，便迟迟没定继任者。”
“于是我重伤昏迷前，便把身份告诉了杜谋他们。请他们代我管理黒狱的事务。同样，之前一直追查关于上京狱的事情也暂时搁置下来了。”
“没想到，突然有一天，杜谋却来告诉我，黒狱主，换成你了。”
“可就算如此，王爷您也可以跟夏凌交代清楚啊。”沈玉竹道。
“这个嘛……”萧渊望望天，“一方面我伤势过重，经常昏睡，杜谋他们也只是维护黒狱在各地的正常运作，关于机密的事情并不知晓，另一方面，我想静观其变。毕竟按照常理，黒狱主是上一任交接给下一任的，可到你这儿却变了，这让我十分疑惑，说明黒狱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复杂，当然更重要的是……咳咳……”萧渊突然咳了起来。
商宁瞧着他的模样，不由眯了眯眼，“更重要的是，你想考验考验你这个徒弟，到底适不适合当黒狱主。”
萧渊的咳嗽声戛然而止，他尴尬地冲夏凌笑了笑，“小澈的实力我是知道的，但是这功夫……呵呵，有待考验，有待考验嘛。”
“黒狱主竟然那么早就选接班人了？”夏凌十分惊讶。
“那倒也不一定。”萧渊说，“之前可能真的是找我玩儿的，后来觉得我天资聪颖资质尚佳，就培养我了吧。”萧渊得意地笑道，“十三岁那年，各国仗打得厉害，我便被召回上京，没多久就带兵出征了。”
“那师父是何时成为黒狱主的？”
“我二十岁那年，本来仗打得好好的，班师回朝了。没想到回京的路上，遇到一小股山贼，我那时候年轻气盛，孤军深入，结果，山贼是消灭了，可我也……”
“受伤了？”夏凌有些担忧。
“……迷路了……”萧渊望望天。
“……”
“咳……那个，这也怪不得我，山贼老窝在蜀州，你们也知道那边的地势复杂，山多盆地多。山贼的窝在一座山上，又高又险，丛林密集。我当时站在树上放眼玩去只有一棵更比一棵高的树，和一座更比一座高的山。”
“王爷难道是在那里被抓去当了山大王……不是，黒狱主？”商宁问。
萧渊眨眨眼，十分惊讶地看着她，“你怎么知道我是被抓去当的黒狱主？”
商宁汗颜，听过夏凌当狱主的经历，就知道黒狱的人脑子不比常人，找人当老大也绝对不走寻常路。
“我在找出路的时候，没想到撞到一个人，那人……”说到这，萧渊哭笑不得地摇摇头，“那人行色匆匆的，塞给我一枚金面，然后一溜烟儿就不见了。”
“金面？狱主的金面？”
“不错，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一群带着银面的人跑来，看到我手里的金面就把我抓走了。”萧渊有些郁闷，当时自己功夫也算不错，但竟然毫无还手之力就被绑走了……
“然后您就成了黒狱主？”沈玉竹感叹道。
“当然中间还有一些七七八八的仪式，我就不说了，反正最后我就当了黒狱主，那个给我塞金面的，就是小时候找我玩儿的老头，也就是上一任狱主。”萧渊有些累了，他双手叠放在桌上，把头搁在手臂上说道。“只是没想到那么多年过去了，他还是老样子，不正经。”
敢情儿萧王爷的性格是随他师父啊……商宁看向夏凌，那欲言又止的模样让夏凌扶额，死也不要变成那种怪老头，夏凌心道。
见萧渊累了，商宁站起身，从卧房搬出个躺椅。她有两个躺椅，一个在院子里，一个在房里，都是小五做的。自从跟了商宁，小五生活格外悠闲，每天就是扫扫院子喂喂阿绿，偶尔跑跑腿，这让小五十分苦恼总觉得自己不够称职。于是他便想着法儿干活，比如布置院落、维修家具什么的。
萧渊美美地躺下，商宁又拿了夏凌给她买的厚毯子给萧渊盖上，萧渊舒服地长舒一口气，然后继续说道，“而上京狱的事，便是我当了黒狱主之后，老狱主告诉我的。”
他顿了顿，先问了一句，“先不说上京狱，关于幽冥山，你们知道多少？”
商宁耸耸肩，表示一无所知。夏凌便把关于幽冥山的传说，包括之前卓一给他讲得那个书生的事情还有时间流传的关于萧王独闯幽冥山鬼域请鬼医的事情，全部说了出来。
“哦？带孩子的书生？”萧渊挑眉，“这我还是第一次听说，难怪卓一让人定下夜里不许上山的规矩。”萧渊摸了摸下巴，想了想，“我请鬼医这事儿，还是我当狱主之前的事儿。当年实际上我并非一个人去的鬼域。不打仗的时候，我也不乐意回宫，父皇在的时候，那些皇子公主斗得厉害，哪里像是兄弟姐妹，看着窝火。因为我自幼在寺院里长大，性格……用清姐姐的话说就是比较耿直单纯，所以每次在宫里住两天就得出事儿。当然，我功夫好，出事儿的一般都是来找事儿的。父皇和皇兄他们一方面是怕我扰乱了他们的部署，一方面也不希望我一个好好的将军在这些恶心的事情里耗费精力。所以也乐得我不回去。于是我就四处闯荡，也算是结交了不少朋友。”
“后来父皇过世，皇兄也被人下了毒，危在旦夕。百里家是赫赫有名的医药世家，只可惜因为一些原因，他们定下了一条家规——不救萧家人。于是我就找江湖朋友帮忙，没想到真的有办法。”
“就是鬼医？”
“不错，”萧渊望着天花板陷入回忆，“那人是个十分厉害的角色，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功夫也很厉害，似乎是无所不能。他知道了我的麻烦，便告诉我，除了百里家，在幽冥山鬼域里有一位鬼医，说不定也能救皇兄。只是，鬼域有很多机关陷阱，并不好闯，原本他让我等他几天，他把鬼医带过来，可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怎么可能让他一个人去冒险。”
“所以你们就一起闯了鬼域？”夏凌道。
“嗯。许是两人结伴的缘故，鬼域没有我想象中那么复杂。”萧渊道，“总之我们从鬼域带出了鬼医救了皇兄。”
“那你的那位朋友呢？”商宁好奇地问。
“他……他不是……他怕麻烦，所以国内便一直传说是我独自一人闯的鬼域。”萧渊道。
“那鬼医真的已经死了？”商宁又问。
“应当是死了。”萧渊皱着眉道，“当初救皇兄就已经废了他许多心神，没多久又要救我，当年便更是耗尽心力，力竭而死。”萧渊颇为感慨，“只是因为我当年救了他一命，他便以命相还。”他知道商宁想问什么，便继续说，“他还有个师兄，不过医术比他差远了，就算找到他，也不一定救得了宫里那位。”
商宁眼神暗下来，看来还是得找到百里兄妹。
“不过，他还有个小徒弟，和小澈年纪相仿，如今也不知医术如何了。当初救我的时候，似乎还帮了不少忙呢。”
“那这鬼域，和上京狱之间，有何关系？”夏凌问。
“这便也是我想要查清楚的原因。”萧渊神情愈发严肃了，许是情绪有些激动，他忍不住咳了起来。
商宁见状，赶忙打开房门通风，夏凌叫来飞絮去找江离他们弄些药来。
折腾了一会儿，萧渊有所缓解，众人便又坐下来。只见他苦笑着叹口气，“鬼医虽然救了我一命，但之后为我调理的大夫医术都一般，落下了些病根，天气冷了这身子就愈发不听使唤了。”
“等找回阿寻，我让他给您看看。”夏凌说。没想到萧渊摇摇头，“百里家规矩，不给姓萧的治病，别为难人家。你每年送回来的药都是珍品，吊得住我这口气儿。”夏凌点头道心里有数。若是阿寻真的为难，自己也不会强迫他，只能再另想法子。
“我当年去鬼域，并不知道上京狱的事。等我当上狱主之后，老狱主跟我说到了上京狱，我这才知道，原来上京狱也在幽冥山！”
果真如此。夏凌三人虽也料到了这个结果，但还是十分惊讶。
“不对。”商宁摇摇头，“如果上京狱就是鬼域，而上京狱又隶属皇室，那皇帝有难何须他人闯狱，他们不应该早早地把人送到宫里吗？”
萧渊赞许地看着商宁，反应很快啊。
“不错，当老狱主跟我说起来的时候，我立刻就想到这一点。”萧渊道，“接着，老狱主便告诉我，上京狱，很早以前，就丢了。”
“丢了？”三人更加惊讶了。
萧渊的神情看上去也十分纠结，“简单说就是，本来幽冥山就是上京狱所在之地，但不知道什么时候，上京狱便脱离了皇室和黒狱的掌控，独立出来，成了现在的鬼域。”
“那我们在上京的联络……”
“这便也是最严重的事情。”萧渊说，“上京狱知晓皇室和黒狱之间的联络方式，所以，除非是特定的消息传播方式，否则……”
“否则，黒狱与上京所有的往来消息，上京狱，不，鬼域，都一清二楚，甚至可能……”
“从中作梗！”
这便也说得通，为什么百里尘和燕若回他们会被鬼域截胡，恐怕黒狱在上京的联络点，早就被鬼域的人，替换了个干干净净！商宁想。
夏凌则回忆了一下自己下令往上京传递的消息，毕竟自己对上京狱所知甚少，身份又比较敏感，所以大多数是让沈玉竹或者梅初白直接传到国公府或者皇宫里，没有通过联络点，就算是有，那少部分也并不重要，而鬼域的人为了不引起怀疑，恐怕也没有从中捣鬼，只等待重要的时机……
“既然此事，王爷你做狱主的时候便已知晓，为何在传位给夏凌的时候没有说？”商宁问。
只见萧渊双手一摊，“因为让夏凌当狱主，我压根儿不知情。”
沈玉竹觉得今天的信息量有点大，一个接一个爆炸的消息冲他砸来，让他有些恍惚。再看看夏凌和商宁，同样一脸懵地看着萧渊。
萧渊双手捂住脸，苦恼地□□了一声，“所以我说，这个事情，十分复杂了。”
他吨吨吨地喝了几口水，深吸一口气，“我虽然当上了黒狱主，但并不意味着王爷不当了，仗也不打了。所以这不是三年前，在战场上就差点被人弄死了。”他耸耸肩，“也怪我当年顾虑太多，在战场上受伤之后，本就无心无力处理黒狱的事，又担心随便把黒狱主的位置交给不明不白的人会引起什么祸事，便迟迟没定继任者。”
“于是我重伤昏迷前，便把身份告诉了杜谋他们。请他们代我管理黒狱的事务。同样，之前一直追查关于上京狱的事情也暂时搁置下来了。”
“没想到，突然有一天，杜谋却来告诉我，黒狱主，换成你了。”
“可就算如此，王爷您也可以跟夏凌交代清楚啊。”沈玉竹道。
“这个嘛……”萧渊望望天，“一方面我伤势过重，经常昏睡，杜谋他们也只是维护黒狱在各地的正常运作，关于机密的事情并不知晓，另一方面，我想静观其变。毕竟按照常理，黒狱主是上一任交接给下一任的，可到你这儿却变了，这让我十分疑惑，说明黒狱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复杂，当然更重要的是……咳咳……”萧渊突然咳了起来。
商宁瞧着他的模样，不由眯了眯眼，“更重要的是，你想考验考验你这个徒弟，到底适不适合当黒狱主。”
萧渊的咳嗽声戛然而止，他尴尬地冲夏凌笑了笑，“小澈的实力我是知道的，但是这功夫……呵呵，有待考验，有待考验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