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津初见
“卞津的风光比不上苏杭清婉，纵使爬涉山河，却唯独没有去过苏杭，我很想去那儿见一下桂子荷花。”
青衣男子从二楼往下望去，只见其下一名女子穿着鹅黄色衣裙，出口有如莺鹊轻啼，哝语少女情愁。
琵琶声起，瞬间将人拖入了那个柔软而又甜润的梦幻水乡之中，鼻尖微耸，恍若嗅到了飒飒清风携来的秋桂香。
恍惚间他见到了流水潺潺，石子叮咚落入，溅起的水珠在日光下映出绚丽的色彩，用手去捧，身心沁入微凉，再缓缓抬头，遮天蔽日的林叶只有稀疏几处空隙，漫天的绿色。
茶楼中的看客也好，听众也罢，无一不如梦如醉，沉浸在为自己编织的美好幻境之中。
“会有机会的。”坐在他对面的女子，一身银朱色金丝绣轻罗长裙，极尽奢美，朱砂缀点眉心，红唇微启，可表情淡淡，却是将衣裙浮华也压制住了。
话音刚落，一曲罢了，众人怔然清醒，看向台上，那一抹鹅黄色的身影袅袅娜娜地从帘幕后退下了台。
时逢中秋，街头却无多少人，微风百无聊赖地只能卷起树梢上即将落下的黄叶，打理着这连巷的翠色，而唯有真言茶馆之中每日都人满为患。
一个个铜板被扔上台，与京城阙音阁的阔气简直天差地别。
“多谢老爷们赏钱，接下来就由我们的真言先生来叙说上回“观微断冤情”，还请各位稍候……”
看起来像是茶馆小二的男人上台拾起地上的铜板，脸上并未半分不悦，因为这不仅是真言茶馆向来只收铜板的规矩，还有就是来此的人大多都是些穷苦人家，能抛出这些钱财已然算得上对他们的演出比较满意了。
有一白衣男子上台，打开扇子，赫然白纸黑字一个“真”字，接着上回的故事就继续往下讲，而楼上的江折越听越觉得不对劲。
“他这不是把你经历的事情再胡编一番说出来了吗？”江折攥紧茶杯，目光如刀，却在那真言先生状似随意一般抬头看向二楼之时，他又立马敛目，恢复了平时的神情。
“我如何不知，他不过就以此来断我的路罢了。”
坐在江折对面的女子声音清越，冷静的面容下让人无法猜测到她心中的想法到底为何，她不是林净君又是谁。
“林姐姐！”那黄莺一样的女子抱着琵琶到了楼上，笑靥如花，见到江折时顿住了脚步，随后慢慢走过来行礼，在江折的示意下，她才敢坐心心念念的林姑娘身边。
“林姐姐，我今日唱得怎么样？”像是等待老师夸赞一样，十五六岁的姑娘正全心全意地信任着身前的人。
林净君看着她欢喜的模样，也轻笑，替她斟茶之时露出了手指蔻丹，忽而就被她抓住了手。
这时林净君还未说话，江折反而呵斥她，“孙小姐！”
语气严肃，像是指责她过分亲近，林净君也慢慢抽回了手，安慰她道，“渺渺若也想要，之后让段月带你去。”
孙渺渺也知道自己触犯了规矩，老老实实坐在凳子上，嘴里嘟囔着，“我又不是男人，碰碰林姐姐怎么了？”
她知道真言先生和林姐姐有亲密的关系，而只要真言先生来了茶馆，林姐姐也一定会来，他们不像是普通的爱侣，反而像是被捆绑的二人。
不过她不会说出来，毕竟如果别人问她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那她就没办法解释了，可能就是身为一个女人的直觉吧！
她还是生气，小口小口地喝着茶，突然听到楼下的观众们齐声叹气，她来的时候就没听到故事的开头，光听中间的桥段又觉得没意思了。
但她发现江折很喜欢这个故事，总是跟着真言先生的一言一词去变换自己的情绪，也正因此，她又有些兴趣了。
问过林姐姐，却只得到这个故事很老套很无聊的回答。
“渺渺，几日后我们要去孙家一趟，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走？”林姐姐看向她，眼里多了些温柔。
孙渺渺来真言茶馆不过三个月，但天真活泼的样子让她不免萌生关切之心，且孙渺渺对影也就是对他们有用，才能在这儿毫无顾虑地想做什么就做什么，除了初见时江折给她定的那一长串规矩。
“那我爹还会准我出门吗？”孙渺渺是卞津康梁孙家的小姐，上头还有两个哥哥，她向来被娇宠，知道两位兄长都在十五六岁之时独自出门生活，那时闯荡江湖的梦就根植在她脑海之中了。
深闺之中所有事情都很无聊，比不上外面宽广的世界，新奇的物件还有各式各样的人，她都想一一体验。
但她明白父亲和兄长的担忧，她并非无脑之人，恰逢与父亲有生意往来的人找过来了，在发现父亲兄长怀疑他们的诚意之时，主动请缨来试验，所以她才有机会出现在这儿。
“那就要看你了，若是这回生意能成，或许你就是我们的接头人，日后往来必不少，你也能做出一番事业，让孙大人刮目相看。”
江折随口一说，看着眼睛骤然一亮的孙渺渺，却没注意到林净君微微皱起的眉头，忽而再次被楼下众人的反应吸引去了目光。
孙渺渺心满意足，垂下的手悄悄拈起林净君的裙摆，轻轻搓了搓，金线绣成莲花，很好看，她的林姐姐穿上之后只要出现在人前，必然是最瞩目的那个。
据说林姐姐所有的衣服都是真言先生送她的，她虽然觉得真言先生是在将林姐姐绑在身边，但他愿意为林姐姐用心，或许对于他们而言也是不错的选择了。
有如她娘跟她说的，只要爹对她用心，愿意为她花钱，这在一段关系中就已经足够了，所谓的感情都会随着时间而消磨，只有钱财才是人最需要的。
她不全然这样认为，总有人是更看重关系中的感情，而她认为真言先生更倾向于前者，林姐姐或许更像后者。
只待真言先生说完这一回的故事，江折纵然起身，顺带着也把她拉了起来，二人就贴着墙进屋。
这样的事已经发生过很多次了，她问过江折为什么要这样，但得到的回复永远都是，她知道的少一些麻烦就少一些。
她在怀疑江折是不是在嫌弃她会搞破坏，但同时她对于真言先生的身份更加好奇，到底什么样的身份才能让江折这般忌惮？
刚进房间，就发现这儿还坐了一个独臂的男人，他在见到她时，猛然后退几步，接着又好像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与她打了个招呼。
“敦索，她安排调查的事情有头绪了吗？”江折轻声对那男人说，像是不想让外面的人听到一般。
敦索看了一眼孙渺渺，瞥开了目光，点点头，“他就在卞津，被藏的很深，暂且不知道具体位置，还需要继续打探。”
江折不做声，看了看孙渺渺和敦索，抿起了嘴，他俩这事更不好办。
而门外，文去澜收起扇子，轻点桌沿，憋不住的笑意从眼角流出，满眼欢喜，伸手去摸林净君的脸，又在半路停下。
“澄景这么久没见我，还这么冷漠吗？”他的确与她将近半个月未见过面了，这回匆匆结束了京城那边的事，立马赶来卞津见她。
更在看到她穿上这件迄今为止最适合她的衣裳时，他第一次觉得自己说书的安排有些多余了。
只见林净君莞尔一笑，握住了他的手，凑近自己的脸边，予取予求的姿态让她看起来更像是等待被摘取的盛开的花朵。
就算知道有毒，也没有人能拒绝她的美丽和亲近。
“京城的事情办妥了吗？”林净君眼里星光点点，像有水泽漾动，细碎地只倒映出他的身影。
“事情并不复杂，不过就是越王查暗道封了两条，阻了一些货物运输，之后要恢复或再安排其他的，可能还费一些功夫，不过不打紧。”
文去澜看她的反应，始终表情淡淡的，接着又说，“还有个好消息，啧，也算得上坏消息吧，秦越明日就要回定北带兵，为的就是使者亲眷潜入京城且带领鬼兵害人一事。”
“罗古松口了？”林净君在万寿节那日之后便得知文去澜果然将鬼兵之事的罪责全然抛到她与敦索敦鹤身上，她为罪臣叛逃，各处都有她的通缉令。
但罗古否决敦鹤与他的关系，以至于朝廷尚且不能随意定罪于使者，时至今日终于撑不住邬答内外的压力而认罪。
天极的定北军需要有将领带兵以随时响应朝廷的命令，秦越不得不去定北。
好消息在此，但坏消息是一旦定北军开始行动，影与邬答的往来必然会受到牵连，双方搭接的扣子培养不易，若有损失，那缓过来过来则需很长时间。
“是的，他承认了敦鹤与他的父子身份，其余的不会多说。”文去澜见她想要知道更多，并未扫兴，手掌收拢握了握她脸上的柔软肌肤。
“邬答早些年与影有合作，毕竟双赢之事谁能拒绝？但若他们这次有心鱼死网破，我们全身而退也不成问题。”
林净君知道他还是说得保守了一些，凭她这几个月以来对影的了解，她意识到以影的能力足以搅乱邬答王廷，只是还没有必要到那一步。
“那与孙家交涉的事情，你打算如何做？”林净君仔细看着文去澜的情绪变化，橙色的光晕下他嘴角微微上扬。
“澄景应该知道影与他们谈的是什么，你觉得呢？”
“我来负责。”林净君抓紧了他的手，笑意更甚，明知沾上朝廷的东西可就不能轻易脱身了，可她不会就此松手。
文去澜看着她略显疯狂的模样，心脏忍不住疯狂搏动，这就是他亲自选中并包装好送给自己最完美的礼物。
“好啊。”
他缓缓将手滑至林净君的脑后，插入微凉的发丝之中，感受着温热与鲜活。
不待她反应，将她拉近自己，亲上那抹朱唇，细细研磨她的芳香，仿若始终与她灵魂共振一般，就连这样浅表的接触都能让他兴奋不已。
孙渺渺抱着琵琶蹲在门边，从缝隙处看过去就见到二人亲密的一刻，瞬间羞红了脸往后仰去，重心不稳直接倒在地上，咯噔一下磕在敦索特意伸出的那只脚上。
睁开眼睛就与低头看她的敦索对视上，心想真丢脸丢大发了，于是立马起身回到房间的桌边做好。
她只是……没有心悦之人，在突然见到他人的亲密行为时有些不适应，而且那还是教会她如何唱曲的林姐姐。
林姐姐哪里都好，是她见过的人里面最好看的，真言先生也很受大家欢迎，是好人，应该不会欺负林姐姐，想法天马行空起来……
娘从未和她说起过和爹的过去，但她从伯伯那儿听说过，娘当初很爱爹，才选择嫁给他的，她想知道爱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江折沉默地背过身去，从窗边看向整条街道，就连中秋时节这路上都没什么人，果然是卞津，贸然踏出门一步就可能误入终身的地狱之中。
秋风卷起落叶，马蹄声响起，他看出了是知府派人来了，转身出去告知文去澜与林净君。
“大人？”腰间别了一把剑的少年轻声说道，在察觉到有人投来目光之时闪身离开了。
青衣男子从二楼往下望去，只见其下一名女子穿着鹅黄色衣裙，出口有如莺鹊轻啼，哝语少女情愁。
琵琶声起，瞬间将人拖入了那个柔软而又甜润的梦幻水乡之中，鼻尖微耸，恍若嗅到了飒飒清风携来的秋桂香。
恍惚间他见到了流水潺潺，石子叮咚落入，溅起的水珠在日光下映出绚丽的色彩，用手去捧，身心沁入微凉，再缓缓抬头，遮天蔽日的林叶只有稀疏几处空隙，漫天的绿色。
茶楼中的看客也好，听众也罢，无一不如梦如醉，沉浸在为自己编织的美好幻境之中。
“会有机会的。”坐在他对面的女子，一身银朱色金丝绣轻罗长裙，极尽奢美，朱砂缀点眉心，红唇微启，可表情淡淡，却是将衣裙浮华也压制住了。
话音刚落，一曲罢了，众人怔然清醒，看向台上，那一抹鹅黄色的身影袅袅娜娜地从帘幕后退下了台。
时逢中秋，街头却无多少人，微风百无聊赖地只能卷起树梢上即将落下的黄叶，打理着这连巷的翠色，而唯有真言茶馆之中每日都人满为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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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老爷们赏钱，接下来就由我们的真言先生来叙说上回“观微断冤情”，还请各位稍候……”
看起来像是茶馆小二的男人上台拾起地上的铜板，脸上并未半分不悦，因为这不仅是真言茶馆向来只收铜板的规矩，还有就是来此的人大多都是些穷苦人家，能抛出这些钱财已然算得上对他们的演出比较满意了。
有一白衣男子上台，打开扇子，赫然白纸黑字一个“真”字，接着上回的故事就继续往下讲，而楼上的江折越听越觉得不对劲。
“他这不是把你经历的事情再胡编一番说出来了吗？”江折攥紧茶杯，目光如刀，却在那真言先生状似随意一般抬头看向二楼之时，他又立马敛目，恢复了平时的神情。
“我如何不知，他不过就以此来断我的路罢了。”
坐在江折对面的女子声音清越，冷静的面容下让人无法猜测到她心中的想法到底为何，她不是林净君又是谁。
“林姐姐！”那黄莺一样的女子抱着琵琶到了楼上，笑靥如花，见到江折时顿住了脚步，随后慢慢走过来行礼，在江折的示意下，她才敢坐心心念念的林姑娘身边。
“林姐姐，我今日唱得怎么样？”像是等待老师夸赞一样，十五六岁的姑娘正全心全意地信任着身前的人。
林净君看着她欢喜的模样，也轻笑，替她斟茶之时露出了手指蔻丹，忽而就被她抓住了手。
这时林净君还未说话，江折反而呵斥她，“孙小姐！”
语气严肃，像是指责她过分亲近，林净君也慢慢抽回了手，安慰她道，“渺渺若也想要，之后让段月带你去。”
孙渺渺也知道自己触犯了规矩，老老实实坐在凳子上，嘴里嘟囔着，“我又不是男人，碰碰林姐姐怎么了？”
她知道真言先生和林姐姐有亲密的关系，而只要真言先生来了茶馆，林姐姐也一定会来，他们不像是普通的爱侣，反而像是被捆绑的二人。
不过她不会说出来，毕竟如果别人问她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那她就没办法解释了，可能就是身为一个女人的直觉吧！
她还是生气，小口小口地喝着茶，突然听到楼下的观众们齐声叹气，她来的时候就没听到故事的开头，光听中间的桥段又觉得没意思了。
但她发现江折很喜欢这个故事，总是跟着真言先生的一言一词去变换自己的情绪，也正因此，她又有些兴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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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进房间，就发现这儿还坐了一个独臂的男人，他在见到她时，猛然后退几步，接着又好像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与她打了个招呼。
“敦索，她安排调查的事情有头绪了吗？”江折轻声对那男人说，像是不想让外面的人听到一般。
敦索看了一眼孙渺渺，瞥开了目光，点点头，“他就在卞津，被藏的很深，暂且不知道具体位置，还需要继续打探。”
江折不做声，看了看孙渺渺和敦索，抿起了嘴，他俩这事更不好办。
而门外，文去澜收起扇子，轻点桌沿，憋不住的笑意从眼角流出，满眼欢喜，伸手去摸林净君的脸，又在半路停下。
“澄景这么久没见我，还这么冷漠吗？”他的确与她将近半个月未见过面了，这回匆匆结束了京城那边的事，立马赶来卞津见她。
更在看到她穿上这件迄今为止最适合她的衣裳时，他第一次觉得自己说书的安排有些多余了。
只见林净君莞尔一笑，握住了他的手，凑近自己的脸边，予取予求的姿态让她看起来更像是等待被摘取的盛开的花朵。
就算知道有毒，也没有人能拒绝她的美丽和亲近。
“京城的事情办妥了吗？”林净君眼里星光点点，像有水泽漾动，细碎地只倒映出他的身影。
“事情并不复杂，不过就是越王查暗道封了两条，阻了一些货物运输，之后要恢复或再安排其他的，可能还费一些功夫，不过不打紧。”
文去澜看她的反应，始终表情淡淡的，接着又说，“还有个好消息，啧，也算得上坏消息吧，秦越明日就要回定北带兵，为的就是使者亲眷潜入京城且带领鬼兵害人一事。”
“罗古松口了？”林净君在万寿节那日之后便得知文去澜果然将鬼兵之事的罪责全然抛到她与敦索敦鹤身上，她为罪臣叛逃，各处都有她的通缉令。
但罗古否决敦鹤与他的关系，以至于朝廷尚且不能随意定罪于使者，时至今日终于撑不住邬答内外的压力而认罪。
天极的定北军需要有将领带兵以随时响应朝廷的命令，秦越不得不去定北。
好消息在此，但坏消息是一旦定北军开始行动，影与邬答的往来必然会受到牵连，双方搭接的扣子培养不易，若有损失，那缓过来过来则需很长时间。
“是的，他承认了敦鹤与他的父子身份，其余的不会多说。”文去澜见她想要知道更多，并未扫兴，手掌收拢握了握她脸上的柔软肌肤。
“邬答早些年与影有合作，毕竟双赢之事谁能拒绝？但若他们这次有心鱼死网破，我们全身而退也不成问题。”
林净君知道他还是说得保守了一些，凭她这几个月以来对影的了解，她意识到以影的能力足以搅乱邬答王廷，只是还没有必要到那一步。
“那与孙家交涉的事情，你打算如何做？”林净君仔细看着文去澜的情绪变化，橙色的光晕下他嘴角微微上扬。
“澄景应该知道影与他们谈的是什么，你觉得呢？”
“我来负责。”林净君抓紧了他的手，笑意更甚，明知沾上朝廷的东西可就不能轻易脱身了，可她不会就此松手。
文去澜看着她略显疯狂的模样，心脏忍不住疯狂搏动，这就是他亲自选中并包装好送给自己最完美的礼物。
“好啊。”
他缓缓将手滑至林净君的脑后，插入微凉的发丝之中，感受着温热与鲜活。
不待她反应，将她拉近自己，亲上那抹朱唇，细细研磨她的芳香，仿若始终与她灵魂共振一般，就连这样浅表的接触都能让他兴奋不已。
孙渺渺抱着琵琶蹲在门边，从缝隙处看过去就见到二人亲密的一刻，瞬间羞红了脸往后仰去，重心不稳直接倒在地上，咯噔一下磕在敦索特意伸出的那只脚上。
睁开眼睛就与低头看她的敦索对视上，心想真丢脸丢大发了，于是立马起身回到房间的桌边做好。
她只是……没有心悦之人，在突然见到他人的亲密行为时有些不适应，而且那还是教会她如何唱曲的林姐姐。
林姐姐哪里都好，是她见过的人里面最好看的，真言先生也很受大家欢迎，是好人，应该不会欺负林姐姐，想法天马行空起来……
娘从未和她说起过和爹的过去，但她从伯伯那儿听说过，娘当初很爱爹，才选择嫁给他的，她想知道爱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江折沉默地背过身去，从窗边看向整条街道，就连中秋时节这路上都没什么人，果然是卞津，贸然踏出门一步就可能误入终身的地狱之中。
秋风卷起落叶，马蹄声响起，他看出了是知府派人来了，转身出去告知文去澜与林净君。
“大人？”腰间别了一把剑的少年轻声说道，在察觉到有人投来目光之时闪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