猝不及防看到那双畸形恶心的脚,不少人一下吐了出来,宋朝之前的人简直闻所未闻,怎么会有人把脚弄成那样?

    “把脚致残,还如何劳作?”秦始皇深深皱眉,后世人真是让人匪夷所思,“还说什么失节事大,寡妇守寡不嫁人,丁男丁女从天上掉下来吗?”

    秦朝从不禁止女性二嫁,怎么会有人死咬着失节,更何况,太后赵姬实际就是二嫁。

    ……

    刘邦一脸恶心地推开身前狗肉,“乃公真是长见识了,后世这些竖子居然喜欢这样的脚。再遇到战乱,女人这样的脚,还怎么跑!女人死完了,谁来生孩子!”

    萧何也觉得胃里翻滚,他觉得他再也不想吃彘肉了,后世男子真是毫无廉耻。

    ……

    汉武帝时期。

    刘彻皱眉,他听取董仲舒的“罢黜百家,独尊儒术”,是因为他想加强中央集权和皇权,更好的维护统治,也能集中力量攻打匈奴,不得不说,董仲舒的“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夫为妻纲”确实搔中了痒处,但他可没想到后世人如此极端,竟用残害女性身体的方式来维护男权,这些残足女子若是出现在边境,匈奴人一来扣边岂不是跑都跑不了。

    难道,他不该独尊儒术?

    ……

    东汉时期。

    班昭死死盯着那双残足,内心巨震,天幕中所言女诫难道是我写的?她看向刚刚完稿的书稿,我的女诫成了迫害女子的帮凶?那脚……我岂非千古罪人?

    可是,这并非我本意啊!

    我只是想告诫家中女孩如何在这社会活下去,世道如此,若不顺应,岂不是要撞到头破血流?

    ……

    三国时期。

    黄月英啪的一声折断手中木鸟翅膀,小麦色的脸上满是嘲讽,冷笑道:“后世男子竟如此卑劣!只把女子当做掌中鸟,不仅折断翅膀,还要折了双脚,竖子无母乎?”

    她气得在原地转了转,想到父母催嫁,只觉得心烦意乱,也不知那诸葛孔明何等人,父亲说他才华出众,可若是那迂腐男子又如何是好?

    夫为妻纲,天下女子就只能做男子附庸吗?

    ……

    唐太宗时期。

    “真是羞耻!”李世民眉头紧皱,听到这宋之后备受异族侵辱,已经让他倍觉羞耻,后世男儿不想着找回脸面,反而对妻女痛下狠手,他简直羞于此等人同为男人。

    “陛下,我大唐绝不能有这样的事发现,”长孙皇后一脸严肃地说,“无论男女,都是陛下的子民,怎能容人这样自残身体。”

    “不错!”李世民点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我大唐绝不允许缠足这样的陋习流行。”

    “陛下圣明!”底下的尉迟恭忍不住道,“这些后世男儿可真是没种!”

    长安医馆。

    孙思邈捏着胡须,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残足如此,不良于行,必然身体羸弱,若是孕育孩子,骨盆窄小,更易出现难产,即使勉强生下来,母体和孩子只怕也会影响寿命。

    我得去求见陛下,严明其中利害,这缠足百害而无一利,非得禁令天下不可。

    ……

    武周时期。

    “啪!”武则天满脸寒霜,怒极摔掉手中茶杯,“何等羞辱!为一己私欲,竟行如此残忍之事,后世男子妄为人!婉儿!给朕拟旨,如今天幕已预警,天下官员当有教化之责,哪个地方传出缠足之事,谁便是教化不利。当罚!”

    “遵旨!”上官婉儿也极其愤概,她从小因祖父事配入内庭为婢,虽也吃了不少苦头,可也从未闻如此惨绝人寰的事,同为女子,她怎么能不感同身受。

    ……

    宋太/祖时期。

    赵匡胤脸色涨红,天幕那句“自宋以后,汉族屡次被异族侵略欺辱……”他听得真真的,只觉一巴掌狠狠地打在脸上,自宋以后?是说的他大宋吗?怎么就屡次被异族侵辱了?是辽吗?天幕说对外唯唯诺诺,难道他没收回燕云十八州,导致后面一直被辽国欺辱吗?

    他深吸口气,看了眼身旁低头不说话的弟弟和大臣们,“给朕传令下去,缠足一事实乃不顾民生疾苦,违背天然,摧人肢体,朕严禁天下女子缠足,违者重办,凡有强令女子缠足者,家中男丁皆不许科考为官!此令将为大宋祖例,凡朕后代,皆不可违!”

    朕绝不允许后世人再如此耻笑大宋,就算再有缠足之事,也不能从大宋起!

    ……

    宋仁宗时期。

    苏轼撕掉手中诗词,“竟到如此地步!此等恶习!我先前竟还曾赞叹,真乃人生大耻!谁再赞此恶俗,我断再不与之为伍!”

    那撕碎的纸上,仿佛有一句“纤妙说应难,须从掌上看”。

    ……

    明朝。

    马皇后看了看自己的一双天脚,再看了看天幕中那双已然畸形的残足,只觉得过于荒谬,脚变成这样还能走路生活吗?要如何生儿育女,操持家务?她也知道有些人家会给家中女儿缠足,但也未闻如此,难道缠足之风今后会越演越烈?

    我得说服重八禁绝缠足恶习,天下女子太苦,虽然暂时改变不了女子地位,但至少要尽我所能禁此非刑,改兹恶俗,此乃国母之责。

    前朝。

    “父皇,儿臣请求禁绝此陋习!”朱标满脸肃然地行臣子大礼,“儿臣纵观史书,缠足风俗最早出现北宋,盛行于南宋,更之前的唐朝未闻此事,唐朝强盛不以此为乐,宋朝积弱,才以小而美,生此陋习,我大明驱除鞑虏,复我华夏,当以盛唐为标杆,杜绝弱宋恶习!”

    “对呀,对呀,”朱棣大咧咧地说,“爹,脚缠成这样不就是残废了吗?还怎么走路跑马,您老人家可别给我娶个这样的媳妇!”

    朱元璋瞪了朱棣一眼,也不搭理他,对着朱标说:“这些人是这么缠足的吗?咱看有些缠足的女人脚也没缠成这样啊!”

    “想来是后世缠足之风越盛,此为乱世之象,当现下杜绝才是。”朱标严肃地说。

    朱元璋想了想也点头,唉,他本来还想提倡女子缠足,这样也少出家门裹乱,但要是缠成这样,可不就是朱棣说的残废,到时候还怎么劳作。

    “那就下旨吧。”

    闻言,站在下面的某大臣心中叫好,他之前还把玩了一双金莲,虽然不像天幕中那样小,但他还是恶心非常,要不是怕殿前失仪,他能当场吐出来。

    也有某些私下爱好金莲的大臣,心里不免遗憾,这样以后明面上也就见不到了,恐怕只有私人勾栏才能一赏了,这些人也是,穿上鞋莲步芊芊多美,谁叫你们非要脱了看。

    ……

    明天启年间。

    “妖言惑众!真乃妖言惑众!”一中年男子站在茶馆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缠足乃华夏旧俗,有助女子美德,哪到了这地步!”

    旁边一群志同道合的酸儒连连附和,好像不让女子缠足就世道败坏一样。

    不远处小楼二楼窗户开了一个小口,一双杏眼冷冷地盯了他们一眼,又看了一眼天幕,转头呵道:“你哭什么?眼泪还没流尽吗?”

    屋内回应她的只有压抑的痛苦的呜咽声,半晌,才听见一个细细的声音响起:“原来……原来天上人也知道我等女子的苦楚,也恨缠足恶事。”

    “天幕同情又如何?也不见把这些喜欢小脚的贱男人都劈死!”说话的女子,一双大大的杏眼,本应更添姿色,但配上消瘦的脸,反衬得那双眼睛大得吓人了,她的裙摆很长,几乎看不到脚,只隐隐约约见到两只小小的鞋尖。

    “连天上人都批判缠足,婉娘,也许那些大人们会禁了此事,不是说皇上都能看到吗?”她身旁一个身着浅绿色长裙的女子擦了擦眼泪,温柔的脸上带着些许期盼。

    “天下乌鸦一般黑!这些狗男人都不是好东西!要不是他们喜欢,我们怎么会受这种苦?”婉娘恨恨地骂道,“再说就算禁了又怎么样,我们都已经残了,难道脚还能长回去吗?”

    “可是,可是,若是禁了,就算我们废了,豆娘就不用缠了。”

    婉娘沉默了,豆娘是才被她爹娘买进来的女孩,才不到六岁,瘦得跟小猴儿一样,昨天老鸨还说再养胖些,就给她缠脚。

    “就算禁,恐怕也是那些良家女子,我们这些婊子的死活,谁会来管!”

    ……

    清康熙年间。

    姑苏城。

    谢姝妍趴在关得紧紧的窗台上,她找了个凳子跪在上面,双脚悬空,避免碰到。本来今天是她爹的五十大寿,这样难得的日子她才能被婆子背出来去拜个寿,谁知天幕上突然出现了仙子,仙子一说话她爹就让她回绣楼做针线,不许看这些不规矩的东西。

    刚才天上的仙子开始骂人,她爹更是勃然大怒,大呼小叫地让养娘婆子赶紧封了她的窗户——“造孽!造孽!这是要断我汉家旧俗啊!”

    她爹虽然封了窗,但事情却不像他想的那样,尽管看不了天幕,天音却还是无孔不入,谢姝妍竖起耳朵细细地听,这些“大逆不道”“不规矩”的话。

    她想,仙子说的都是对的。

    她爹也奈何不了天上的仙子,所以只能来管她。

    若有一日,她也能像仙子一样,大骂一声,都是狗屁,该多好。

    ……

    【“关于缠足,有很多所谓的文人骚客写些淫词艳曲来赞叹,清代有一个叫方绚的文人曾自诩为“香莲博士”,写成了一篇题为《香莲品藻》的文章,费尽心机地把小脚划分为五式九品十八种,分别进行仔细地品味和赞赏,居然因此而名声大振,以女子的痛苦作扬名工具,真是臭不可闻,只等着遗臭万年。缠足臭闻淫诗甚多,但我倒觉得,都不如一首诗写的好。”

    三寸弓鞋自古无,观音大士赤双趺。

    不知裹足从何起,起自天下贱丈夫。

    “我为历史上所有不幸受此残害的女性表示难过和愤慨,这是华夏文明中最黑暗的一章。值得庆幸的是,历史上亦有许多有为之士早早看透此为残暴陋习进行批判,而如今也早已禁止。”

    “女性不应被定义,如果一定要被定义,那么,应该像妇好一样,像所有青史留名的女性一样,聪明、勇敢、坚强、野心勃勃!”

    “让我们有请下一位传奇女性——豆蔻少女突围救父,谁说女子不如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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