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宏兴半夜醒来，口舌异常干燥，像长了一层硬壳，身上十分乏力，起身去楼下的厨房里拿了一瓶矿泉水灌进嗓子里。
他负手而立，周身环绕着的，都是宁静安逸之气。
朔风飞舞，漫漫雪花悠扬翻卷，张宏兴推开阳台上的玻璃门，一瞬间寒气逼人，鼻子通红的站在阳台上，凛冽的寒风呼呼刮着，他没有管。
神情忧虑，他想到年后可能又是一大堆潜在的危机，从没有感觉到这么疲惫。
“星星还没下来吗？”许知夏坐在餐桌旁向楼上望了过去“蔡姨你去叫一下，让他赶紧下来吃饭。”
正说着张宏兴穿着黑色睡衣，扶着额从楼梯上慢慢下来，张建业看着他，将手中的瓷勺丢回了碗里。
“像什么样子？让我们在这里等你，你的教养去哪里了？”
张宏兴微微歉身，走过去：“对不起，爸妈，让你们久等了，昨天没睡好。”
许知夏开口道：“哪里不舒服就跟蔡姨说，快过来吃饭吧。”
“宏兴，过几天我们去你赵叔叔那里拜个年，你赵叔比我年长几岁，礼数不能忘。还有你那个房地产的事进度怎么样了？”
张宏兴拿起手边的汤匙：“差不多了，策划什么的都弄好了，到时还需要去住建部跑几趟......”
他停顿一会儿，似乎是想请求个忙，这么大的事情他怕自己做不好，万一逞强过了头，公司又会白白损失资金，犹豫一会儿，还是将话咽回了肚子里。
“来了来了，快吃菜别等了。”林娟儿将一盘水煮肉片端上桌，林晓清爱吃辣的。
餐桌中央一团热气氤氲着升上去，不大的屋子里，将窗户染上一层薄雾。大年三十这几天鞭炮声就没有断过，村子里到处都是红色的鞭炮纸屑，小孩子穿着新棉袄顶着通红的脸蛋跑来跑去，这是他们为数不多的少被家长管教的日子。
林爸喝着小酒，脸色红润，他很久没有这么开心了，林晓清将一辆桑塔纳开回了村，很给他长脸。
“爸，你什么时候跟我回去看一看？要不就咱过完年，你跟妈一起去，也好照顾你......”林晓清将一块鱼肚子上的肉夹到林爸碗里。
林爸将手中的小酒杯重重的放回桌子上，不满地啧了一声。
林娟儿刚从厨房回来，将手边往围裙上蹭蹭，边说：“你干什么？囡囡还不是为了你好？”
“你别担心钱的问题，我新买一套房子，就是为你们准备的，离医院很近，看病方便。”林晓清垂着眼，始终没有抬头看。
小时候可能林爸一摔杯子就害怕的发抖，但现在她不怕了，她现在挣钱也算是个大人了，在外面经过一年的摸爬滚打，什么妖魔鬼怪没见过？
她知道，林爸只会窝里横。小时候他摔下来瘫痪，都不敢和别人计较。
林爸可能也感受到了林晓清周身的气场，虽然与以往遭受委屈大喊大叫的不一样，现在坦坦荡荡，大大方方，那种笃定地气度，明明灭灭的在她身上交织，清透漆黑的眸底，正一动不动地盯着他，不急不徐的开口：
“没得商量。”
林爸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说话。
当黑夜与日出之时，林晓清起床，外面的空气寒冷的像是沁到了骨子里，在离开被窝时强打起精神。去到卫生间刷牙，看着卫生间的人莫名感觉到很累。
林晓清来到庭院，将积雪清扫干净，又去厨房生起了火，天还没有亮起来，火光透过洞口在林晓清的脸上静静跳跃。
突然传呼机的声音响起，一串陌生号码，林晓清隐隐有不好的预感。
“喂，是林晓清本人吗？”
“是。”
“我这里是警局，接到二元百货负责人的举报电话，还有其他几家超市，说你的商品质量低劣，涉嫌欺诈......”声音继续说着，可是她什么都听不到了。
“喂，喂人还在吗？我这里通知你一下，你年过完赶紧来警局吧。”她失神的望着灶口，眸底映着跳跃的火焰，然而她眼底，只有冰寒。
林晓清整理好情绪，叫爸妈起床吃饭，然后一家人去串亲戚。
“哎呦，娟儿啊，你囡囡可真能干！现在又买房又买车。”林晓清舅妈看着她，拉着手在她身边转来转去。
一路上她听了太多这样的话了，人有千面，心有千遍，社会现实人心凉薄，不知多少人在窥探你的生活，要做的便是把面子上的事做好，她想起小时候她还不能独当一面时，没什么人帮过她和妈妈。
林晓清笑着回应：“没有没有娟恩，这是我给你带的一点东西，外面就先走了。”
“不不不，中午留下来在这儿吃饭......”
林晓清难得放松，她在庭院里和一些小孩儿放炮，一些和她一样大的人都坐在屋里谈话，林晓清觉得跟他们没什么好说的。不过他们的话，又时顺着风还是会传到她的耳朵里。
“你看看，现在都不稀得和我们一起说话了。”
“我挣钱我也这么硬气。”
“多大了？还没结婚，那个老三家的闺女孩子都有俩了，会赚钱有什么用？”
“以后远嫁还不给娟儿气死。”
......
林晓清漠然，她不在意这些人，从小到大她早就练就了一颗坚硬的心，这么敏感还做什么生意？
饭桌上，林晓清应付着或真心或假意的敬酒，这时舅妈站起来：“大家伙都帮我们晓清留意着啊，她也不小了，一直在外面算怎么回事，你们说是不是啊？”
坐下之后，细长的眼睛盯着林晓清看着她的脸色，林晓清没有答话，垂着眼不管饭桌上的情景，一群人心知肚明眼神交汇着耍心眼。
林爸没有说话在一旁喝闷酒，林娟儿坐在林晓清的右手边，在桌下踢了她一脚，见她还是没反应，只好自己靠口说道：“不急不急，她娟恩啊，你别说笑了，我们不急的，她还在外面忙......”
舅妈直接无视道：“要我说啊，赶紧结个婚，要是远嫁就不好了，把生意给老公帮衬着。”
林娟儿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林晓清冷哼一声，放下筷子将手撑在下巴上，轻掀眼皮，眸色骤冷，嘴角淡扬：“哈哈哈我娟恩这么懂，有没有让我舅舅分担一下你的家务啊？”
自始至终她的表情和语气都是那般地淡定平静，连丝毫的失态都没有，甚至不曾皱一下眉头。
她只是想好好吃个饭而已，可他们偏不和她一家过去。
舅妈尴尬的笑着，餐桌边便宁静了一些，他们知道林晓清这个丫头从小到大都不好惹。
人由于心理的嫉妒，身低的那一位总是会意淫和想象着对方的失败和惨不忍睹来达到平衡。
“你以后和别人说话客气点。”林娟儿坐在堂屋，整理着年货“你看你说话跟吃枪子儿一样。”
林晓清一摔杯子，开水烫到了手，也是哼都不哼一下，皱着眉：“你跟他们有什么好说的？你看他们尊重我爸，尊重你了吗？”
说完跑了出去，她擦着眼泪，本不是一个爱哭的人，可是积压许久的压力和劳累在这一刻释放。
“你说囡囡干什么，你瞧瞧饭桌上你阿哥说了一句话吗？哼，就不该去他们家！”林爸也推着轮椅到院子中央坐着。
“你回来，别冻感冒了！”
林晓清将林远和李晨晨叫了出来，在县城的饭店里见面，两人应该没有像她这样的烦心事，从包厢内就听见从门外传过来的打闹声。
“说吧，这么急是有啥事儿吗？”说着李晨晨朝林远头上呼了一巴掌，林远举起拳头作势要打。李晨晨偏着把头送上去。
林晓清中午阴霾的内心似乎有点重见天日：“行了，你们别闹了，说正事。
我年前进的那批货出问题了......”
“啥！”两人瞪大眼睛“严不严重？”林晓清心事重重的一口干了杯中的白酒。
“行了，菜还没上别喝了。”李晨晨拦着她又准备倒酒的手，冲林远使了个眼色，林远起身将酒盅拿了回去。
林晓清冷不丁的声音在屋内响起：“严重，搞不好要坐牢。你们别担心我会解决好的，”说着又把酒盅拿回来。
“别喝了！喝酒有什么用！我们都在这里，有什么困难一起解决行不行？”林远很生气看着她那半死不活的样“我知道你一直都不放心我和李晨晨，出去出个差都要把所有的事情交代好安排好，你不放心你别叫我们跟你一起出来啊。
对对对，就你林晓清能干！我们什么都不会！”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沉闷，令人窒息的气氛，仿佛时间也被压缩了，三人脸上都散发着焦虑的神情，窗外滴答滴答，雨淅
淅沥沥地下起来，反而更让人似乎连呼吸都变得沉闷起来。
李晨晨低着头拽着林远的袖子。
林远不管不顾的继续说道：“你这个人就是强势，连我喜欢谁也要管。我会不知道你想什么吗？你不就觉得我吊儿郎当没正形吗？我告诉你，不是谁都像你一样整天绷着个脸，我就是喜欢王嫂，我的事情不用你管，你以为你是谁，昂？大家现在就散火得了！”
李晨晨听见这话，原本低下的头刷的抬起，看着林远脸红脖子粗的样子，失落的感觉浸满全身，拽着衣袖的手慢慢滑落下去，心脏也似乎被细线越收越紧。
林晓清睁着通红的双眼，看着林远滔滔不绝数落的话，心都要碎了，她轻笑一声，肩膀颤抖着，站起身冲林远走去。
啪
清脆的巴掌声在包厢内响起，林晓清盯着林远的侧脸，手指着门外：“给我滚！”
他负手而立，周身环绕着的，都是宁静安逸之气。
朔风飞舞，漫漫雪花悠扬翻卷，张宏兴推开阳台上的玻璃门，一瞬间寒气逼人，鼻子通红的站在阳台上，凛冽的寒风呼呼刮着，他没有管。
神情忧虑，他想到年后可能又是一大堆潜在的危机，从没有感觉到这么疲惫。
“星星还没下来吗？”许知夏坐在餐桌旁向楼上望了过去“蔡姨你去叫一下，让他赶紧下来吃饭。”
正说着张宏兴穿着黑色睡衣，扶着额从楼梯上慢慢下来，张建业看着他，将手中的瓷勺丢回了碗里。
“像什么样子？让我们在这里等你，你的教养去哪里了？”
张宏兴微微歉身，走过去：“对不起，爸妈，让你们久等了，昨天没睡好。”
许知夏开口道：“哪里不舒服就跟蔡姨说，快过来吃饭吧。”
“宏兴，过几天我们去你赵叔叔那里拜个年，你赵叔比我年长几岁，礼数不能忘。还有你那个房地产的事进度怎么样了？”
张宏兴拿起手边的汤匙：“差不多了，策划什么的都弄好了，到时还需要去住建部跑几趟......”
他停顿一会儿，似乎是想请求个忙，这么大的事情他怕自己做不好，万一逞强过了头，公司又会白白损失资金，犹豫一会儿，还是将话咽回了肚子里。
“来了来了，快吃菜别等了。”林娟儿将一盘水煮肉片端上桌，林晓清爱吃辣的。
餐桌中央一团热气氤氲着升上去，不大的屋子里，将窗户染上一层薄雾。大年三十这几天鞭炮声就没有断过，村子里到处都是红色的鞭炮纸屑，小孩子穿着新棉袄顶着通红的脸蛋跑来跑去，这是他们为数不多的少被家长管教的日子。
林爸喝着小酒，脸色红润，他很久没有这么开心了，林晓清将一辆桑塔纳开回了村，很给他长脸。
“爸，你什么时候跟我回去看一看？要不就咱过完年，你跟妈一起去，也好照顾你......”林晓清将一块鱼肚子上的肉夹到林爸碗里。
林爸将手中的小酒杯重重的放回桌子上，不满地啧了一声。
林娟儿刚从厨房回来，将手边往围裙上蹭蹭，边说：“你干什么？囡囡还不是为了你好？”
“你别担心钱的问题，我新买一套房子，就是为你们准备的，离医院很近，看病方便。”林晓清垂着眼，始终没有抬头看。
小时候可能林爸一摔杯子就害怕的发抖，但现在她不怕了，她现在挣钱也算是个大人了，在外面经过一年的摸爬滚打，什么妖魔鬼怪没见过？
她知道，林爸只会窝里横。小时候他摔下来瘫痪，都不敢和别人计较。
林爸可能也感受到了林晓清周身的气场，虽然与以往遭受委屈大喊大叫的不一样，现在坦坦荡荡，大大方方，那种笃定地气度，明明灭灭的在她身上交织，清透漆黑的眸底，正一动不动地盯着他，不急不徐的开口：
“没得商量。”
林爸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说话。
当黑夜与日出之时，林晓清起床，外面的空气寒冷的像是沁到了骨子里，在离开被窝时强打起精神。去到卫生间刷牙，看着卫生间的人莫名感觉到很累。
林晓清来到庭院，将积雪清扫干净，又去厨房生起了火，天还没有亮起来，火光透过洞口在林晓清的脸上静静跳跃。
突然传呼机的声音响起，一串陌生号码，林晓清隐隐有不好的预感。
“喂，是林晓清本人吗？”
“是。”
“我这里是警局，接到二元百货负责人的举报电话，还有其他几家超市，说你的商品质量低劣，涉嫌欺诈......”声音继续说着，可是她什么都听不到了。
“喂，喂人还在吗？我这里通知你一下，你年过完赶紧来警局吧。”她失神的望着灶口，眸底映着跳跃的火焰，然而她眼底，只有冰寒。
林晓清整理好情绪，叫爸妈起床吃饭，然后一家人去串亲戚。
“哎呦，娟儿啊，你囡囡可真能干！现在又买房又买车。”林晓清舅妈看着她，拉着手在她身边转来转去。
一路上她听了太多这样的话了，人有千面，心有千遍，社会现实人心凉薄，不知多少人在窥探你的生活，要做的便是把面子上的事做好，她想起小时候她还不能独当一面时，没什么人帮过她和妈妈。
林晓清笑着回应：“没有没有娟恩，这是我给你带的一点东西，外面就先走了。”
“不不不，中午留下来在这儿吃饭......”
林晓清难得放松，她在庭院里和一些小孩儿放炮，一些和她一样大的人都坐在屋里谈话，林晓清觉得跟他们没什么好说的。不过他们的话，又时顺着风还是会传到她的耳朵里。
“你看看，现在都不稀得和我们一起说话了。”
“我挣钱我也这么硬气。”
“多大了？还没结婚，那个老三家的闺女孩子都有俩了，会赚钱有什么用？”
“以后远嫁还不给娟儿气死。”
......
林晓清漠然，她不在意这些人，从小到大她早就练就了一颗坚硬的心，这么敏感还做什么生意？
饭桌上，林晓清应付着或真心或假意的敬酒，这时舅妈站起来：“大家伙都帮我们晓清留意着啊，她也不小了，一直在外面算怎么回事，你们说是不是啊？”
坐下之后，细长的眼睛盯着林晓清看着她的脸色，林晓清没有答话，垂着眼不管饭桌上的情景，一群人心知肚明眼神交汇着耍心眼。
林爸没有说话在一旁喝闷酒，林娟儿坐在林晓清的右手边，在桌下踢了她一脚，见她还是没反应，只好自己靠口说道：“不急不急，她娟恩啊，你别说笑了，我们不急的，她还在外面忙......”
舅妈直接无视道：“要我说啊，赶紧结个婚，要是远嫁就不好了，把生意给老公帮衬着。”
林娟儿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林晓清冷哼一声，放下筷子将手撑在下巴上，轻掀眼皮，眸色骤冷，嘴角淡扬：“哈哈哈我娟恩这么懂，有没有让我舅舅分担一下你的家务啊？”
自始至终她的表情和语气都是那般地淡定平静，连丝毫的失态都没有，甚至不曾皱一下眉头。
她只是想好好吃个饭而已，可他们偏不和她一家过去。
舅妈尴尬的笑着，餐桌边便宁静了一些，他们知道林晓清这个丫头从小到大都不好惹。
人由于心理的嫉妒，身低的那一位总是会意淫和想象着对方的失败和惨不忍睹来达到平衡。
“你以后和别人说话客气点。”林娟儿坐在堂屋，整理着年货“你看你说话跟吃枪子儿一样。”
林晓清一摔杯子，开水烫到了手，也是哼都不哼一下，皱着眉：“你跟他们有什么好说的？你看他们尊重我爸，尊重你了吗？”
说完跑了出去，她擦着眼泪，本不是一个爱哭的人，可是积压许久的压力和劳累在这一刻释放。
“你说囡囡干什么，你瞧瞧饭桌上你阿哥说了一句话吗？哼，就不该去他们家！”林爸也推着轮椅到院子中央坐着。
“你回来，别冻感冒了！”
林晓清将林远和李晨晨叫了出来，在县城的饭店里见面，两人应该没有像她这样的烦心事，从包厢内就听见从门外传过来的打闹声。
“说吧，这么急是有啥事儿吗？”说着李晨晨朝林远头上呼了一巴掌，林远举起拳头作势要打。李晨晨偏着把头送上去。
林晓清中午阴霾的内心似乎有点重见天日：“行了，你们别闹了，说正事。
我年前进的那批货出问题了......”
“啥！”两人瞪大眼睛“严不严重？”林晓清心事重重的一口干了杯中的白酒。
“行了，菜还没上别喝了。”李晨晨拦着她又准备倒酒的手，冲林远使了个眼色，林远起身将酒盅拿了回去。
林晓清冷不丁的声音在屋内响起：“严重，搞不好要坐牢。你们别担心我会解决好的，”说着又把酒盅拿回来。
“别喝了！喝酒有什么用！我们都在这里，有什么困难一起解决行不行？”林远很生气看着她那半死不活的样“我知道你一直都不放心我和李晨晨，出去出个差都要把所有的事情交代好安排好，你不放心你别叫我们跟你一起出来啊。
对对对，就你林晓清能干！我们什么都不会！”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沉闷，令人窒息的气氛，仿佛时间也被压缩了，三人脸上都散发着焦虑的神情，窗外滴答滴答，雨淅
淅沥沥地下起来，反而更让人似乎连呼吸都变得沉闷起来。
李晨晨低着头拽着林远的袖子。
林远不管不顾的继续说道：“你这个人就是强势，连我喜欢谁也要管。我会不知道你想什么吗？你不就觉得我吊儿郎当没正形吗？我告诉你，不是谁都像你一样整天绷着个脸，我就是喜欢王嫂，我的事情不用你管，你以为你是谁，昂？大家现在就散火得了！”
李晨晨听见这话，原本低下的头刷的抬起，看着林远脸红脖子粗的样子，失落的感觉浸满全身，拽着衣袖的手慢慢滑落下去，心脏也似乎被细线越收越紧。
林晓清睁着通红的双眼，看着林远滔滔不绝数落的话，心都要碎了，她轻笑一声，肩膀颤抖着，站起身冲林远走去。
啪
清脆的巴掌声在包厢内响起，林晓清盯着林远的侧脸，手指着门外：“给我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