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哒......”

    岩层夹缝里溢出水珠,断续成线,在地上蓄出一个小水窝,里面有很小很小的鱼类生物在游。

    林鳞抬起手,用夹缝中滴落的水冲洗受伤的手腕,伤口撕裂得很严重,隐约见骨。

    小哑巴看得蹙眉,“野外生存小知识,地下水里有很多的细菌和真菌。”

    “汪家不教你这些吗?会感染的。”

    林鳞没理,简单冲洗后,便收了手。水裹着血滴落进地上的小水窝,变得浑浊,水窝里的几条小鱼游动速度变快。

    她用另一只手舀出水窝中被血染到的水,又接了些干净的放进去,看了会儿小鱼在里面游。

    抬起头,在不远处的尸堆里找到药和纱布的小哑巴走回来,将东西递给她,双手抱怀,看着她利落地上药包扎。

    “你的手废了,到时候都爬不上去。”

    林鳞没说话,表情冷淡。她身上的伤不多,但很严重,集中在右手和腰,手腕的骨头都快凸出来了,腰间的伤看不清楚,流的血已经染红她的衣服和裤子。

    看她只给手腕上药,却没管腰上的伤,小哑巴道。

    “不怕你的腰感染啊?到时候切掉你一个腰子,你就可以拿去换新手机了。”

    林鳞包扎好手腕,将药扔给她,凉声道。

    “废话真多。”

    小哑巴站正,审视地看着她。

    “行,那说点正事,你们遇到什么了?不得了的汪家这次居然快团灭了。”

    一路走来,可以确定地是,有东西从水里上来袭击了队伍。但林鳞受伤成这样,让小哑巴觉得有点意外。她的实力并不弱,虽然自己没和她真正对上过,但客观来说,小哑巴觉得她很可能和自己四六开,或五五开。

    之前在汪家的大本营,她看见过林鳞在训练场的训练,速度,力道,反应力......各方面身体素质都是顶尖的,没有一项拖后腿,综合能力特别强的全能型高手。

    林鳞的战力水平,在整个汪家来说,估计都得站金字塔顶尖的那一层。

    这样的人,不知道汪家还有多少。要是数量庞大,张家估计很难翻身了。

    这样的人,如果能成为己方,助力可想而知。可要是不能......

    有那么一刻,小哑巴想过动手。正好,现在地下只有她和林鳞,之前折了那么多人,多折一个很正常。

    几秒后,小哑巴收起心思。

    不行,林鳞的身份太特殊了,她要是出事,必定会在汪家掀起不小的风雨,不利于后续的计划展开。

    “影”鄙视道:(你直说自己打不过她呗。)

    小哑巴:“怎么可能。她上得是汪家的全能课,我上得是张家的精品私教课,一对一,我有信心。”

    要换以前,对上林鳞,她肯定没底。但是现在真打起来,虽然困难,但她有信心最后能制胜林鳞。

    林鳞的回答很简洁。

    “水里有吸血生物,形似蚂蟥,吸血后,可增长至成人大小。”

    能长到人那么大的蚂蟥?

    小哑巴有些意外,不自觉瞥了眼身后黑幽幽的河。

    “那你怎么没被吸血?”

    林鳞身上的血腥气那么重,既然是吸血生物,没道理会放过她。而且,她身上的伤,可不像是和什么蚂蟥打斗过留下的。

    只有一种可能,墓里,还有其他东西。

    对此,林鳞没给出答案。也是,在她的眼里,小哑巴估计就是个汪家的“阶下囚”,没必要说太多。

    小哑巴:“那伏羲骨呢,你们下来这么久,总该找到了吧。”

    一问这个问题,林鳞的表情才有了变化。

    小哑巴自然没错过,凑近,故意道。

    “不是吧不是吧,你们下来这么久还没找到?”

    “不是吧不是吧,这么厉害的林鳞带队居然还没找到?”

    “不是吧不是吧,不仅没找到,还又赔进去几个人,现在只剩下你自己了?”

    这三句话一出,阴阳怪气简直被拿捏了。

    “影”忍无可忍地骂道:(妈的,结合了朱厌的傲,阴刀的骚,细骨的妖,青菱的疯,怎么最后教出来你这么个货?)

    (贱不嗖嗖,欠不蹬蹬的,老子听了都想打你。)

    小哑巴:“我建议你上几节语文课,用词不当,太难听了。而且,白荧也教过我,你骂我,就是也骂了白荧。”

    “影”:(白荧没教你耍贱,少拿她抵我。)

    其实,用“欠”“气人”来形容小哑巴现在的行事作风,林鳞觉得并不准确。她明明是个戏多,话多,嘴毒,不按套路出牌,妖里妖气,疯疯癫癫的疯女人。

    林鳞冷冷剜了她一眼,别过头去,不搭理她。话这么多,真不知道谁会受得了她,不如把嘴缝起来。

    小哑巴却不打算放过她,走到她面前,蹲下,好奇道。

    “你现在不和我吵架,是怕我生气杀了你吗?”

    林鳞转过头来,从上到下扫了她一眼,眸底蕴含着危险的意味,似笑非笑道。

    “你试试。”

    小哑巴注意到她收紧拳头的细微动作,估计一动手,她就能马上抹自己脖。

    当即绽开如花般的笑颜,道。

    “开个玩笑嘛,我怎么会杀你呢。汪家这些人里,我最喜欢你了。”

    林鳞是真的懒得搭理她了,疯疯癫癫的,想一出是一出。用刀撑住地面,站起身,刚想将包背上,被小哑巴拿过去。

    “我发扬美好品德,照顾伤员。”

    她将背包甩在身后,两只手握住背包带,走在前面,脚步一颠一颠的,仿佛来春游的小学生。

    走远了,见林鳞没跟上,还停下来,朝她招手。

    “快跟上来呀。”

    林鳞默了默,提着刀,跟上去。

    地下河就在旁边,虽然水里的东西刚吸了血,暂时不会上来,但毕竟不安全。林鳞恢复了一半体力,加上小哑巴来了,刚好换个更安全的地方,等待后面的队伍支援。

    远离地下河,往前顺着起伏的山岩,来到一个地势较高的平台。空间不宽,仅能容纳两人,望下去,能将她们刚才停留的地方看得一清二楚,视野宽阔。

    林鳞坐下后,将刀竖在身前,靠着潮湿的石头,敛眸,抓紧恢复身体。

    小哑巴在对面坐下,觉得她那刀随时会砍上自己的脑袋。取下身后的背包,拉开拉链,随意翻了翻,里面除了工具,就是各种针剂。

    闭着眼的林鳞冷冷道:“管不住手,我这里还有一副手铐。”

    小哑巴撇撇嘴,“我饿了,你有吃的吗?”

    在外面折腾了几个小时,这下来找人又过了几个小时,算算时间,都该吃早饭了,她饿得肚子都瘪了。

    翻遍了林鳞的包,居然一点吃的东西都没有,小哑巴不高兴地将背包扔给她,开始发脾气。

    “我饿了,我要吃东西,你给我找东西吃。”

    林鳞没睁眼,“没有。”

    小哑巴更不高兴了,娇蛮道。

    “我辛辛苦苦下来找你,你连吃的都不给我弄,你还有没有良心?你是人吗?”

    林鳞:“没有,不是。”

    小哑巴两腿伸直,一屁股在地上坐下,耍赖道。

    “我不管,我饿了,我就要吃东西。下面不是有条河嘛,你下去给我抓鱼吃。”

    骄纵放恣地开始指使人。

    “我要十条,三条烤,三条煮,三条煎,还有一条我生吃。”

    林鳞这才睁开眼,眸里有了火气。

    “我生吃了你信不信?”

    小哑巴开始在地上打滚。

    “啊啊啊我不管我不管,我就是饿,我要吃东西——”

    “我饿了会变身的,我会跳起来给你邦邦两拳的,我会吃人的啊啊啊啊——”

    看着在自己脚边滚来滚去的某人,仿佛发疯的陀螺,又好似倒下的滚筒洗衣机。林鳞被吵得头疼,不耐烦地摸出口袋里的东西,扔给她。

    “把你的高压锅气阀堵上。”

    小哑巴接过一看,是下地前的干粮,林鳞没吃,随手放在口袋里的。

    捏住干粮坐起来,她瞬间老实巴交道。

    “这个太干了,我还要喝水。”

    林鳞没好气道:“趴河边喝去。”

    小哑巴一听瘪了嘴,瞬间又要发作。她是属于不达目的,就不会放过你的那种,最后愣是缠着林鳞翻了一瓶水出来给她喝。

    最后,林鳞看着一口干粮一口水的某人,心里翻起一道又一道的火气。下来个大活佛,还得供着,还不如让她一个人昏死在这里。

    “林鳞,你要吃吗?”

    瞥了眼递过来被啃得像五指山的干粮,林鳞嫌弃地别过头,眼不见心不烦。

    小哑巴看林鳞挪了挪,侧过身子,从她的背包里又摸出一支针剂,手臂注射后,闭上眼,好像被自己气得升天了。

    小心翼翼凑过去,问道。

    “林鳞,你瞑目了吗?”

    林鳞霎时睁开眼睛,横了她一眼。不知从哪摸出一副手铐,将两人铐在一起。

    “闭嘴,吃你的。”

    随后靠回石头上,等待药效发作。有这个烦人精在,她气死了也不会瞑目。

    汪灿在干什么,还没来,速度这么慢。

    .......

    另一边,被吐槽速度慢的汪灿,领队七个人下地,正好遇上落单的老黄。

    据老黄说,当时出事,场面一片混乱。手电光乱晃,黑影飞窜,根本看不清什么是什么。只一眨眼,就有人倒地了。

    随后,有人落水,有人和什么东西打了起来......他的肩膀被抓掉一块肉,加上手断了,最后落水,醒来后就想先上去报信救援。

    汪灿问:“鳞呢?”

    一提这事,老黄的表情有点奇怪。

    “她应该是留在那里了,死没死不知道。”

    照他来说,那个大杀器才没那么容易死。当时打起来,他看见了鳞的招式,完全不顾别人的死活。

    队伍里的人一个个出事,鳞看都没看一眼,更不会救人。她专注自己,甚至用队友的尸体当饵料,引开危险,冷血得可怕。

    就完成任务来说,林鳞的做法没错,她的能力最强,得先保证自己的安全,才能继续执行任务。

    或许,是因为从“家”里出来久了吧。老黄觉得她最后把队友踢出去当饵料,引东西上岸,寻找目标的时候,有点残忍。

    汪灿知道鳞的做法,并不奇怪。

    “她是鳞嘛,这样做对她来说,再正常不过了。”

    他们口中的“鳞”,黎簇没见过。之前他一直在养伤,上课,训练,熟悉点的就是身边这个汪灿,这次带队的队长。

    倒是听汪小媛提过一嘴,汪灿之前受罚,好像就是因为这个“鳞”。出任务时,家人之间争执动手,影响任务进度,罚得还挺重。

    汪灿让人给老黄处理了伤口,随后让老黄带路,原路返回,去找人。

    黎簇默默走在队伍中间,小幅度摇晃着手腕上的红线。等了等,没有回应,但能依稀感觉到吴伊就在前面。

    啧,他感觉这条红线像月老的一样。现在他靠这条红线去找吴伊,感觉怪怪的。

    要是让吴邪那个神经病知道了,不会给气死吧?他年纪那么大了,不会心梗吧?

    不会吧,不会吧?

    ........

    林鳞靠在潮湿冰冷的岩石上,脑袋微微侧着,额前的碎发落下些,将蹙紧的眉眼隐去,神情似乎不安宁。

    她又做梦了,那个经常做的奇怪的梦。

    梦里,有一个看不清样子的人,背对着她,身形很模糊。总是站在一个悬崖上,离她很远。四周黑幽幽的,只有那个人站立的地方有些光。

    不知从何时起,她总是做这个梦。

    梦里,她无数次想将那个人看清楚。不停往前走,可距离不会缩短,那个人一直远远地站在那里。

    她问:“你到底是谁?”

    那个人没有回答,还是站在那里,安静,遥远。

    那个背影太朦胧了,她甚至分辨不出是男是女。

    这么多年,这个人就像一个魔咒,每逢午夜,都会如期在她的梦中出现,安静地站在那个悬崖上。

    可这一次,她试着像以往那样朝那个人靠近,忽然发现距离能变短了,她能一步一步走过去了。

    不可遏制的,心中起了涟漪,她不禁激动起来。

    她大步往前走,问出困扰自己多年的问题。

    “我认识你吗?你叫什么?你为什么一直出现在我的梦里?”

    终于,快到了,快走到悬崖尽头了。

    那个人就站在那里,背影变得清晰了。

    不知从哪里起了一阵风,凉悠悠的,经过那个人的身边,掀起丝缕长发,在空中飘扬,轻柔,灵动。

    这一次,她终于看清了,那是个女人。

    “你到底是谁?”

    听到声音,女人慢慢转过身来,纤弱的身影,飘扬的长发,洁白的皮肤.........

    林鳞微微屏住呼吸,认真地盯着她,你到底长什么样子......

    可就在马上能看清女人样子的那一刻,梦醒了。

    ........

    “咔吱咔吱......”

    小哑巴蹲在她身边,专心地啃着饼干,像只勤勤恳恳的仓鼠。注意到动静,转过来,眼睛一亮。

    “你醒啦?”

    眼珠转了转,支援队伍还没来。林鳞手撑了下地,坐起来,想起梦中没能看清的那个女人,不由有些懊恼。

    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有一次能看清她的机会......算了,等下次吧。

    “林鳞,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小哑巴凑过来,眼睛亮亮的,模样不知怎么有些得意。

    林鳞扫了眼周围,全是她翻乱的装备,和各种乱七八糟摆放的石头。

    太阳穴又开始突突地跳,随口道。

    “你打算自尽了?”

    小哑巴:“当然不是,你看,那是我们之前待过的地方。”

    她摸出一支手电,照向平台之下。嶙峋的岩壁,滴答的水珠,狭窄的石缝。那几具被吸干血的尸体还躺在远处,她们之前待过的地方还能看出机关布置过的痕迹。

    林鳞看了一眼,没明白她要搞什么名堂。

    小哑巴就用手电光画了一个范围。

    “你仔细看看,地下河,两岸的岩石,这个结构你不觉得熟悉吗?”

    她手中的电筒晃来晃去,光也跟着乱跳乱蹦,跳脱极了。

    不过林鳞还是看出了她说的结构。

    从平台往下看,远处的地下河像一条笔直的线。而她们脚下的平台,像断裂开的一条线,对应了对岸的两面岩石,也是断裂的。

    小哑巴:“看出来了吗?”

    这么明显,林鳞怎么会看不出来。

    “坎卦。”

    这是利用地形成就的一个明显的坎卦。而坎卦属水,刚好这里有条地下河,河里还有东西。

    就像一个为了保护某种东西的机关。

    小哑巴蹲在地上,将自己之前摆弄的石头八卦阵给林鳞展示。

    “相传伏羲创造八卦,如果伏羲骨在这里的话,这里的守护机关一定是个巨大的八卦阵。”

    “现在,我们在这里,”她指着阵中坎卦的位置,“坎。”

    “而我们进来的位置,是艮卦,山体内有机关。与之对应,如果我们继续往前走,会遇到乾卦。”

    “八卦循环,伏羲骨现。”

    林鳞看着地上摆出来的石头八卦阵,眸色微动。

    “你的意思是,只有走完八个卦象,才能看见伏羲骨?”

    小哑巴站起来,耸了耸肩。

    “现在看来,好像是这样。”

    “而且我看了,外面的地形同样是一个八卦。至少说明,要破阵,就得按照八卦来。”

    她甩出一张地形图,林鳞瞥了一眼。

    “你哪来的图纸?”

    小哑巴理所当然道:“我之前偷的呀。”

    林鳞:“........”

    一晃眼,小哑巴的两个手腕上空空如也,自己手上拖着一个空手铐。

    “你手怎么出来的?”

    “哦。”

    小哑巴走回来,当着面,用缩骨钻进了手铐,不好意思地笑笑。

    “忘了自己被铐着了。”

    林鳞面无表情地摸出钥匙,解了手铐,甩开她的手。

    小哑巴接住手铐,“干嘛呀,你不牵着我了?”

    “你看不见?”林鳞白了她一眼,“既然能钻出来,拖着个摆设干什么。”

    小哑巴嘻嘻一笑,“别这么说嘛,就当我们是在手牵手增进感情。遇到危险,你还能保护我呀。”

    林鳞勒紧手腕上的纱布,捡起地上的刀,冷冷回道。

    “你这么演戏,不累吗?”

    她会需要保护?呵,听她鬼话连篇。

    小哑巴甩着手铐,站到她身边。

    “我可没有演戏啊,我很喜欢你的,林鳞。”

    林鳞会信她才怪,低身,开始收拾地上被她翻乱的装备。

    看她有不等队伍,独自行动的意思,小哑巴出声问道。

    “你要自己去拿伏羲骨?”

    “好心提醒你,我们只有两个人,现在才走了两个卦象。以目前的状况来看,你最多走到第四个卦象就会死。”

    林鳞边收拾,边回道。

    “没必要绕这么大的圈子,伏羲骨就在河对岸。”

    “八卦循环破阵?”

    她抬起头,唇角露出抹笑,带着势在必得的自信,显出难得的张扬色彩。

    “我有更直接的办法。”

    话落,她将收好的装备背在身后,往下方走。

    小哑巴知道她要干什么。八卦循环阵,是个圆,机关都在边缘,说明伏羲骨一定在圆心。而林鳞想直接渡过地下河,由坎卦直入圆心,取骨。

    “你们上一支队伍也是这样想的吧。下场可不好哦。”

    上一支队伍,应该也是看出了名堂,想直接渡水进入圆心位置。结果,一个都没上去。

    林鳞头也没回,“他们是他们,我是我。他们没能力活着走出来,就不要怪我踩着他们的尸骨前进。”

    这话说得自负,不过她有这个实力。

    小哑巴蹦跳着跟上她,活泼道。

    “那我和你一起去,林鳞,你顺便下水给我弄两条鱼吃呗。”

    林鳞扫了眼身边跳来跳去像小跳蚤的某人,刚要回话,忽然听到下方传来动静,按住小哑巴的肩膀,迅速蹲下。

    “别出声。”

    手电收了起来,小哑巴趴在岩层边远远眺望,太黑了,什么也看不见。

    蹲了会儿,也没听见什么声响,于是小声问林鳞。

    “你看见什么了?”

    林鳞也说不准,只一晃眼下面的尸体旁边有东西,却没看清是什么,也不敢轻举妄动。

    耐着性子,两个人蹲了十多分钟,“影”都看不下去了。

    (这坑蹲得,你们是来拉屎的吧?)

    小哑巴感叹道:“你的梗好新潮,我跟不上。”

    “影”冷酷道:(跟不上你就跑起来。)

    又过了会儿,实在没听到什么动静。

    林鳞打开手电,微弱的光,投向下方,照亮了一片粗糙的岩石。

    慢慢往前挪,地下河畔,几具被吸干血的尸体周围不知何时多了几道黑小的身影,细长的两只脚,头上生着冠子,围着尸体在转悠。

    光不强,照得不清晰,小哑巴盯着看了好一会儿,才不确定道。

    “那是鸡.吧?”

    林鳞视线紧盯着手电光照亮处,回道。

    “你说话真不文明。”

    小哑巴:“???”

    察觉到那些东西好像看不见,感受不到光,林鳞将手电的光线上调一挡,瞬间清晰了。

    河畔,几具尸体旁围着的东西,身覆黑羽,尾羽很长,五彩颜色,两腿细长。生着尖尖的喙,三角脑袋,头顶锯齿状白冠,还真是鸡。

    小哑巴讶异道:“还是乌鸡?”

    随后撞了撞林鳞。

    “乌鸡炖汤好喝,我要吃。”

    林鳞无语地瞪了她一眼。

    “吃吃吃,你就知道吃。它吃尸体,你也吃?”

    那些乌鸡正围着尸体旁,用尖尖的喙啄食尸体的眼睛。第一下,啄开眼皮,第二下,啄进眼珠,第三下,将整颗眼球啄出来,放在地上。

    几颗三角脑袋齐刷刷围上去,飞快啄食,画面有种恶心的惊悚感。

    小哑巴特别注意了那些乌鸡的眼睛,全白,说明根本看不见,在地下生活很久了。

    不由嘀咕道:“难道伏羲的爱好是养鸡?”

    等进了圆心,不会是片养鸡场吧?远古大神这么接地气吗?

    “影”冷哼哼道:(不是想吃鸡肉吗?上去逮着生啃啊,补不死你。)

    林鳞忽然道:“这是守阵的一种鸟,在打扫尸体。”

    小哑巴疑惑道:“鸟?那不是鸡吗?”

    林鳞:“看它的尾羽,五彩。传说中的不死鸟,凤凰。”

    她用手电晃了晃正在啄食的“乌鸡”们的尾巴,确实有五种颜色,审视道。

    “可惜,长期生活在地下,缺少食物,眼睛退化,凤凰也变异了。”

    小哑巴不敢相信,看着那群啃食尸体眼珠的“乌鸡”,怎么也没办法和传说中的凤凰联系在一起。

    “伏羲的图腾不是蛇或龙吗?和凤凰有什么关系。”

    “我宁愿相信这些是变异的原鸡。”

    凤凰的创造来自于轩辕黄帝的妻室嫘祖,而伏羲算是黄帝的祖先。伏羲那时候,还没有凤凰这一说吧。

    林鳞没和她在这件事上纠结,随着乌鸡越聚越多,在河边排排站啄食尸体,俨然成了一群挡路的狠将。

    如果这些鸡看不见,那说明听觉和嗅觉一定很灵敏。要想渡河,就得先解决这些鸡。

    林鳞起身,将包扔给小哑巴,将高马尾勒紧,拎起刀。

    “待着这儿,敢跑我就宰了你。”

    小哑巴抱住包,连连点头,乖巧道。

    “好的,林鳞姐。”

    “加油哦。”

    林鳞上下扫了小哑巴一眼,一时也拿不准她肚子里又在算计什么,总归她跑不掉,解决眼下挡路的要紧。

    握紧长刀,她脚踩上石头,腾空一翻,直接飞向下方的“啃尸场”。

    小哑巴看得张大嘴巴,太勇了,然后就是不解。

    “为什么要出去杀鸡啊,等它们离开不行吗?”

    “影”轻飘飘道出真相,(谁先一步拿到伏羲骨,谁就取得先机。)

    后续支援的队伍应该已经下地了,到时候人一多,伏羲骨落在谁手上还真不好说。虽然都是汪家人,但内部也有着竞争关系。

    更不说,林鳞这种和其他汪家人都不和的。

    林鳞在空中就开始放木仓了,装了消音器,子弹瞬间带走两只乌鸡的性命。

    她放了三木仓,一只没中,乍飞起来,五彩的尾羽舞动,而此时林鳞刚好落入鸡群之中,霎时沸腾起来。

    “锵锵——”

    鸡群发出数道嘹亮的鸣叫声,高亢无比。

    小哑巴捂住耳朵,“确实不像鸡叫。”但她还是保留这些是原鸡的看法。

    林鳞已经在鸡群中大杀四方了,一手开木仓,一手挥刀,速度竟然一点不慢。刹那间,只见漫天的羽毛飞舞,刀光凛凛,她影如鬼魅,不停在期间穿梭,宛如杀戮之神。

    “锵锵锵——”

    乌鸡们被打了个措不及防,很快开始反击。扑闪着翅膀,腾飞起来,利爪,尖喙全部向她招呼。

    虽然场面很凶险,但看起来确实有点搞笑,感觉林鳞像冲进了鸡圈,目标是偷乌鸡们的鸡蛋。

    林鳞杀伐果决,放木仓击倒外围的乌鸡,迅速挥刀,砍下面前的。生将鸡劈成两半,五彩的尾羽飘落,溅出暗红的血。

    趁空隙,她将脚下几具被啃食的尸体踢出包围圈,见有小部分的鸡围上去继续啃食,于是直接将尸体尽数踹进河中,避免引来更多的鸡。

    小哑巴看得直咂舌,“她对自己家人这样啊?尸骨不剩。”

    按当下情形来说,这样做没错,尸体留着,一定会吸引来更多的鸡。但从道德感情方面,林鳞的做法就冷静理智地不近人情了。

    “影”:(你看她,有人的情感吗?)

    小哑巴站在高处,观察着林鳞的打斗。一招一式,毫不拖泥带水,极其标准,似乎每一个动作,攻击都是人的极限水平。

    一打起来,她就好像瞬间将战力值拉满,维持在一个极高的极限水平,全力进攻,势必要击杀目标。

    这种打法,可不像人啊。

    “影,你觉得她像不像一个没有情感的机器?”

    “影”轻蔑道:(何止没有情感,你没发现,她连生气都在模仿别人吗?)

    小哑巴意味深长道:“除了情绪,她的一些行为,也在模仿周围的人。”

    “锵锵锵——”

    猛回神,一只振翅的乌鸡尖喙闭紧,直冲面部。小哑巴登时仰身避开,只看见一道长长的五彩尾羽飞过,艳丽绯红,真有凤凰风采。

    乌鸡落地后,迅速转身,振开双翅,飞袭而来。

    小哑巴抄起手上的背包一把将其扇飞,乌鸡脖中的“锵锵”硬生生被打成“咯咯——”

    “山鸡还想装凤凰,起开吧你!”

    眼见乌鸡被扇飞还想飞回来,她捡起地上的工兵铲,对准鸡脑袋,狠狠拍了好几下。

    “嘭,嘭,嘭!”

    鸡脑袋不住点头,眼睛一闭一睁,一闭,一睁,好像脑震荡了。

    “走开,走开,走开!吃人眼珠子的臭鸡,脑袋都给你拍扁!”

    再看下方的林鳞,突然飞出的大片乌鸡,数量恐怖,瞬间将先前的优势转变。几十只鸡同时振翅高飞,袭向中间的林鳞,黑羽漫天,画面好像百鸟朝凤的低配版,百鸡啄鳞!

    “我的妈呀,这不得被啄死啊,林鳞!”

    小哑巴将背包甩到身后,抄起工兵铲就跳了下去。

    “影”犀利吐槽道:(鸡飞狗跳。)

    面对数量恐怖的乌鸡围攻,林鳞放弃用木仓射击,长刀一转,逼退群鸡。而后刀锋陡然一凌,横砍,瞬间割走三颗鸡.头。

    这时,其他的鸡又扇动着翅膀,犹攻打龙虎山威猛之势,前赴后继地朝她攻来,打起了车轮战。

    先前在两支药剂下慢慢恢复的身体,体力逐渐减退。再这么耗下去,会被拖死。

    “咚!”

    迎面劈下数只飞扑而来的乌鸡,身边忽然多出一个人,落在鸡群中,瞬间炸开了锅。

    “林鳞,我来救你!”

    小哑巴手持一把工兵铲,对扑来的乌鸡们左劈右砍,瞬间拍飞出去一大群,仿佛获得了红太狼的平底锅之力。

    一只只鸡被拍飞向后面的地下河,羽毛沾水,扑腾半天都飞不起来。

    小哑巴得意道:“名副其实落汤鸡。”

    她的加入,短暂解决了困局。但乌鸡数量之多,饶是你战力再高,也禁不起这样的围攻,得突围。

    林鳞挥刀劈开几只偷袭的乌鸡,和她背靠背,凌声道。

    “到高处,布置滑轮!”

    小哑巴心道,你还真相信我。

    林鳞已经用刀在鸡群中给她开了一道口子,让她出去。小哑巴也不客气,立马翻身跃出,从包中摸出滑轮装置,跑向山岩上方。

    林鳞也在她跑出包围圈时,抽出她包里的绳子,单手摸出腰间的小型弩机,按上绳索,对准河的对岸。

    “哧——”

    长长的绳索飞射出去,几秒后,传回插进石头的声音。

    与此同时,寻找好着力点的小哑巴,利落将装置安好,河面上登时绷紧一条笔直的空中索道。

    “林鳞!”

    身处“围攻重灾区”的林鳞分神瞥了一眼,高声道。

    “你先走!”

    小哑巴便握紧绳上的滑轮,脚下一蹬,由高处迅速下滑。经过林鳞上空时,快速朝她伸出一只手。

    “林鳞!”

    林鳞被几十只鸡团团围住,尖爪子,利喙全往她身上招呼,她应付得逐渐有些力不从心。

    听见声音,微仰头,小哑巴吊在绳索上,果断地朝她伸出一只手。那双眼睛很亮,没有一点犹豫或是别的心思,很纯粹,干净极了。

    她没见过这样的眼睛,干净地有点不真实。

    她在想,又在演戏吗?是真的想救她吗?还是打着别的算盘?

    “林鳞,快拉住我。”

    见她不伸手,小哑巴催促道。

    林鳞恍恍回神,小哑巴就看见她重重挥刀将身边的一群鸡避开,朝自己伸出手。

    还没等抓住,她的脸色忽然一变,伸出的那只手变了方向,将一只偷袭小哑巴的鸡狠狠拍开,手掌拍上尖利的喙,硬生生被啄掉一块肉。

    手瞬间多了个血洞,林鳞也没顾,眼见被逼开的群鸡又要围上来,飞快地推了一把小哑巴。

    “走!”

    小哑巴和她失之交臂,疾速驶向前面黑幽幽的河水,只来得及回头看她一眼。

    “林鳞!”

    铺天盖地的乌鸡飞起来,振翅高鸣,羽毛如雪般纷纷落下。林鳞瞬间被一大片的黑色掩盖,刀都被生生压了下去。

    “林鳞!”

    下一秒,一只竖起五彩尾羽的乌鸡高高飞起,两只尖爪牢牢抓住她的绳索,在空中站定,而后张开尖尖的喙。

    小哑巴看得心惊肉跳,这可是在河上,鸡大哥你别搞我啊。

    她苦笑道:“鸡大哥,鸡大姐,求求你别过来。往前不文明,往后海阔天空。”

    心存侥幸着,鸡的喙没那么利能咬断绳索吧。

    紧接着,那只鸡仰天长啸一声,低头,一嘴啄断她的绳子!

    小哑巴赶紧放弃滑轮,在绳子断裂的前一秒,用力往前一扑,抓住绳子的断口,疾速下坠。

    “砰!”

    她重重撞在河岸的岩壁上,头晕眼花,直要吐出一口心头血。

    幸好,河岸高度够高,她才没直接落进水里。依靠着一根绳子,吊在岩壁上,晃晃荡荡。

    “影”坏心眼道:(哟,扮蜘蛛侠呢。)

    小哑巴没好气道:“那你来一个试试。”

    五脏六腑都快给她撞移位了。

    脚尖,似乎有什么潮湿的东西在攀附,她不禁抖腿踹了一脚。

    低头,因为手电掉进河中,没了光源,什么都看不清,黑漆漆的。

    想起林鳞说的人形蚂蟥,心头涌上一阵恶寒,赶紧拉着绳子,往上爬。

    当她像个壁虎一样,好不容易爬了大半,感觉快到顶了,忽然听见头上传来一道熟悉的咯咯声。

    仰头一看,黑暗中一对全白的眼睛,在空中漂浮,诡异极了。

    是她之前用工兵铲狂拍的那只鸡过来了。

    这只乌鸡的声音被她拍哑了,叫得很奇怪。

    小哑巴和那双全白的眼珠子对视,干笑道。

    “商量一下呗,鸡哥,我给你道个歉,你让我上去呗。”

    乌鸡哥沙哑地咯咯了两声,毫不留情,一头啄向她的绳子。

    那一瞬间,小哑巴脑中闪过一行字,完蛋了。

    “影”幸灾乐祸道:(现在你要变落汤鸡了。)

    河岸光滑湿润的岩壁,小哑巴连抓抠的地方都没有,只能静静等待丝滑落水。

    “哒。”

    绳子猛然断裂,小哑巴整个人一松,下一秒,绳子突然被及时地牢牢抓住。

    与此同时,一道刺眼的白光打下来。

    有人来了。

    她下意识抬头一望,被光刺得闭眼,紧接着听到很多道脚步声靠近。有人在开木仓,扫射那些乌鸡,叫声连天。

    她的绳子正在被人匀速地往上拉,速度不慢。

    “手。”

    她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同时,某根指尖的红线开始颤抖。

    小哑巴眯了眯眼,将一只手上伸,嘴里打趣道。

    “是踩着七彩祥云的盖世英雄来救我了吗?”

    一道微微咬牙,没好气的声音响起。

    “是踩着水的盖世大冤种来了。”

    说话间,一只有力的手掌攥紧她的手腕,指尖多了很多茧,很粗糙,抓住她往上拉,感觉有点吃力。

    小哑巴纳闷道:“我有这么重吗?”

    上面的人刚想回话,蓦地,手下撑住的岩壁一滑,整个人就往河下冲去。

    小哑巴只感觉握住自己的那只手突然松了,赶紧就近抠住一块不那么湿.滑的石头。紧接着,一道黑影就朝她砸来,侧身一避,才意识到是个人,便立即将另一只手的绳子牢牢抓住。

    幸好,两人都还没松这条绳子。

    “咚。”

    掉下去的人重重一坠,绳子到头了。

    “没事吧?”

    小哑巴用力拽紧,一边拖着绳子,一边抠着石头往上爬,幸好只有小半米了。

    她用力爬上去后,赶紧将绳子往上拉。

    很快,一个被勒住脖子的少年,眼珠翻白,使劲蹬着腿,像条鱼一样被拉上来。

    小哑巴吓了一跳,赶紧给他松开。

    “你怎么绳子缠脖子上了?”

    黎簇被勒得脸通红,趴在地上,好半晌才缓过气来,幽幽抬起头,露出一双血丝遍布的眼睛。

    “问你啊.......”

    刚才情急,小哑巴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干了些什么,被他的眼神看得心虚。

    “不好意思嘛。”

    黎簇剧烈地咳了好几声,站起来,看着满脸写着心虚抱歉的某人,没说话,但是手上的红线疯狂抖动,像在激动地发电报。

    利用红线传话,强烈谴责道。

    “你一个女孩子,一天天哪来那么多使不完的劲儿?”

    “这就是你对战友的态度?”

    “你想杀了我吗朋友?”

    他每说一句话,小哑巴就低下一点头,根本不敢抬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

    杭州,吴山居。

    王盟打量着这个才被自己从金茗茶社领回来的女孩。

    先前他收到消息,说有人跑到金茗茶社砸场子,场面混乱得一发不可收拾。他带着人赶到时,就看见了她。

    女孩抄着一把椅子,将茶社砸得稀巴烂,麻将机烂成了碎片,杯子茶叶洒了一地,遍地哀嚎的人,边上还围了一群拿着家伙都不敢靠近的伙计。

    “咚。”

    女孩的视线扫了一圈,放下椅子,坐下,冷声问道。

    “乌鸦,香烟,在哪儿?”

    乌鸦和香烟早被她打得倒在地上,爬都爬不起来了。

    但女孩知道两人的身份后,硬是抓着头发把人拽起来,用烟灰缸狠砸了好几下,边砸还边问。

    “就是你们骗她去蹚机关是吧?”

    “不给她吃东西是吧?”

    “她的脸多了一条疤,我让你脑袋上多道口子。”

    眼看要出人命,王盟赶紧站出来,拦下要二度大开杀戒的女孩。

    后来,出茶社,他又带着女孩去了香烟手下管着的一家宾馆,她在其中的一个小房间里待了会儿。

    王盟听到她说:“就住在这里,也不比山上好,自讨苦吃。”

    随后,她问起吴山居,王盟这才把她领回了铺子。

    女孩站在吴山居禁忌的这间屋子里,一一看过了书桌上的泥人,风铃,玩具,字帖,柜子里的衣服.......眼下,盯着那满墙的荷花照片已经看了好久了。

    王盟看着她那熟悉的侧脸,终是忍不住再次问道。

    “你真的不是江伊伊?”

    闻言,女孩侧过脑袋,淡淡回道。

    “不是,我叫江月。”

    让人.贩子把她卖到杭州后,江月回想着小哑巴说过的那些事,将小哑巴在杭州的轨迹重走了一遍,准确地说是按着小哑巴的记忆将所有欺负过她的人全都修理了一遍。

    王盟还是有点难以置信,之前没听说江伊伊有个双胞胎姐姐啊。不过,两个人除了长相,确实不像,这个看起来凶多了。

    想起成了废墟的金茗茶社,他开始肝疼,这入不敷出的盘口,又遭一记重创啊。砸场子的还是江伊伊的姐姐,又不能叫她赔。

    江月转过身,拿起桌上的一个相框,熟悉的四人合照。

    看了会儿,忽然问王盟。

    “我听说,吴邪不喜欢江伊?”

    王盟立即道:“怎么可能?老板怎么会不喜欢江伊伊呢?你看这间屋子,就是她以前住的,这些东西全是她的。”

    他走到柜子前,拉开,露出里面满满当当的礼物。

    “这些东西都是我看着老板买的,他全部锁在这里,就是想给江伊伊的。”

    “还有,你看这间屋子里的所有东西,哪一样不是江伊伊喜欢的?”

    “老板把这些全部好好保存在这里,宝贝得跟什么似的。对她的东西都尚且如此,又怎么会不喜欢她呢?”

    照他说,老板就差没把整个西湖的荷花全包下来给人家了。

    江月听得有些皱眉,确实,单按房间里的布置,陈设来说,没一样是不用心的。

    吴邪,真地不喜欢她吗?不像啊。

    而且,照王盟说的,两人之间的感情是有目共睹的,是能为对方出生入死的程度。压根不像小哑巴之前回山说的那样。

    现在,这个小蠢货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该不会跟着那个吴邪私奔了吧。

    看她不说话,王盟还以为她不信,想从书桌的柜里翻东西出来证明,结果掉出一个木盒子。

    “这是什么?”

    他打开一看,神色变得莫名,随后递给江月。

    “什么?”

    江月接过,发现盒子里是一截红线,里面留了张纸条。

    ——“江月,就知道你会出来找我。我在外面惹了麻烦,你记得隐藏身份。绑上红线,它会带你找到我。”

    ........

    北京

    某个小四合院内,苦哈哈的苏万正边扎马步,边练刀,好几次差点削掉自己的手指头,忍不住问道。

    “师傅,你说的方法真地有用吗?”

    黑瞎子躺在廊下的躺椅上,翘着二郎腿,悠哉悠哉地喝茶。

    “你必须克服对自己武器的恐惧,才能出招,接着练吧。”

    “我这训练方法可是双管齐下,你还能拥有一双金刚腿呢。”

    苏万觉得不可信,但无奈自己交了钱,只能老老实实跟着他怪异的方法训练。

    黑瞎子瞥了他一眼,唇角扯笑,刚放下茶杯,忽然感受到无名指上的牵扯。

    低头,他的无名指指尖正在不受控制地,轻微地抖动。

    那条看不见的红线连接上了正确的人,发出信号。

    忽地,他似乎能读到远方有一道朦胧的信息,正在朝自己慢慢靠近。

    唇边的弧度扩大,耐人寻味道。

    “又要捡到小哑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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