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醒来,就有人送吃的

    虽然吃的东西可能不怎么如意。

    可对安小随来说,已经非常很幸福的了,这样的生活,简直就是她的理想。

    什么都不用做,什么都不用想,饿了就是吃,困了就睡。

    但她从没想过,她居然会厌倦这样的生活。

    “啊啊啊啊,我要出院。”安小随的哀嚎声再次回荡在病房里。

    这和她想的一点都不一样。她感觉再不动,她就要全身散架了。

    安小随见沈言乔来,哀得更大声。

    沈言乔拿她没办法,打不过,骂不得。

    “我的小祖宗哎,不要嚎了。”

    “我不,我就要嚎。”安小随一点都不讲理。

    “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真的?”虽然很开心,但安小随感觉还有点不真切。

    “我骗你做什么?”

    “嗷!”安小随有点兴奋,她终于可以做一只自由的鸟儿了。

    “怎么像是只小狼狗在叫。”沈言乔觉得她那声嗷是真的很像。

    “你才狗。”安小随反驳过后,自己动手开始吃饭。

    得嘞,就听见一个狗字。

    安小随进院那天很大的阵仗,但走这天,只有她和沈言乔。

    说来也奇怪,以前从来都不在意这些的,果然人被惯了一久之后,都学会了矫情。

    沈言乔本打算带安小随去他家住的,可奈何安小随始终不同意。

    男女有别,说得也是。

    在那一瞬间,他居然在想,如果她是女孩子,该有多好,这样就可以一直陪着她了。

    安小随回到家,感觉有点怪,可又说出来哪点怪。

    她打开门走进屋里,灰尘被从门口进来风扬起来。

    有点呛人,安小随忍不住咳了两声。

    她看着那堆积的啤酒瓶,自嘲了一句。

    “果然就算死了,他也不会管。”

    “哎,不对,应该是知都不会知道。”

    她简单的打扫了一下,毕竟还要住整整一年多,再嫌弃也还得在这里。

    她看了那多久未见的手机,还有点怀恋。

    她把手机充上电后,就去了银行。

    现在主要的除了学习,还有钱。没有钱,可什么都做不了。

    她一个人走在路上,几乎每个人从她旁边经过都会看她一眼。

    她很烦这种感觉,总感觉不自在。

    可眼睛长在人家身上,她又不能做什么。

    她加快了步伐,想早点办完事,回家。

    当她经过一家手机店的是时候,玻璃里的人让她反应过来了。

    为什么有那么多人看她,原来是因为稀奇啊。

    她倒是忘了,她现在挺丑的。

    她没有再朝银行的地方走,而是走到了一家服装店。

    虽然是一家专门卖汉服的,但这附近也就只有她家了。

    好在服装店的小姐姐并不是那种以貌取人的人,看见她的脸,反而带她去看面纱。

    其实,最开始她是想买帽子的,可这里似乎没有。

    她看上了一层简单的面纱,浅蓝色,上面的右下角绣了两朵茉莉花。

    那是她喜欢最喜欢的话,虽然可能现在戴着她有点突兀。

    但顶着这张脸,她觉得不好看,别人也觉得难受,风评还不会很好。

    那个小姐姐,给她推荐了两套汉服,一套蓝色,一套红色。

    不知道是出于小姐姐的礼貌,没有因为脸上的疤歧视她,还是因为她喜欢。

    她买下来这两套汉服,红色那套自配面纱,只不过也是红色的。

    但穿上去一定会很美,她想。

    带着面纱的安小随重新向银行那条路前进,虽然显得格格不入,但比不带好。

    她娴熟的站在在自助取款机面前,输入密码,她查了一下余额 。

    卡里多了整整100万。

    这换谁,谁都得害怕吧。自己卡里突然多出那么多钱,不吓人才怪。

    她连忙去警察局报了案,好巧不巧,那个警察就是出理她的事那个。

    他简单的告诉了,安小随大概的情况,但是没有说安野的事。

    虽然这钱不是什么脏钱,但她依旧害怕。

    这钱就像个烫手山芋,扔也不是,不扔也不是。

    换个思维想,好像也不是什么坏事。

    她不是就喜欢钱吗?

    这钱,可以留着给外婆治病。

    还可以带外婆吃好吃的。

    给外婆买新衣服。

    …………

    明天就是大年三十,也不知道他回不回来。

    安小随被这想法愣了一下,怎么会想安野回不回来。

    要是知道她有那么多钱,可能会闹得更凶吧。

    自从安小随的母亲去世后,她就再也没过任何一个节日。

    别人家的新年热热闹闹,阖家欢乐,家人团聚。

    而她家,不是冷清就是争吵。

    冷清是安野回来,热闹是他们又打起来了。

    她也羡慕别的小孩子,羡慕他们有爱他们的爸爸妈妈,羡慕他们有一个幸福的家庭。

    可是,也只能是羡慕而已。

    安小随抱着妈妈的照片,一个人坐在床上看了照片好久。

    窗外的天空从蓝色变成金黄色,又从金黄色变成黑色。

    手机不知道是什么软件的提示音响了又响,变了又变。

    这世界好像沉睡了,没有了车辆来往的声音,没有了楼下大爷的笑声,没有了大妈的咒骂。

    一点声音都没有了,好喜欢这种安静啊,可也好孤独。

    在这安静的世界,响起了一个女孩的声音:“妈妈,你食言了,你说过要给我买大蛋糕,可是你走了,你在那边过得好吗?还有人会打你吗?还会一个人偷偷躲在墙角哭吗?妈妈,我真的好想你,好想抱着你睡觉啊,像小时候一样。妈妈,好想把委屈告诉你啊。妈妈,我好累好累啊,对不起,我没有乖乖听话,没有好好读书,没有走出去。”

    她哭了,她的哭声好似唤醒了沉睡,有人也在为她哭泣。

    下雪了。

    这地方好久没下雪了。

    应该是初雪吧。

    她不知道,她昏迷的那一个多月里,有没有下过雪。

    可要是初雪,那它来得有点晚。

    她很喜欢雪,白白的,软软的,也凉凉的,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

    她打开窗户,欣赏着这一场雪。

    沈言乔在阳台上接电话,他的爸爸妈妈又在国外,回不来。

    看来,又只有他一个人了。

    他看着眼前飘落下的雪,感慨道,“好久没下雪了。”

    安小随看见初雪了吗?他问自己。

    应该看到了吧。他回答自己。

    有点冷,沈言乔回屋穿了一件外套。

    他又回到阳台拍了几张照片,发给安小随。

    [神交虽未久,中心已绸缪。]

    安小随很快,就回复了一条消息过来。

    [看不懂]

    [呵呵jpj]

    沈言乔看着这个回复,压制不住嘴角,“我就知道这小祖宗看不懂。”

    他继续回,[没事,早晚会知道]

    沈言乔一直盯着屏幕,直到它自动熄灭。

    手机没有再响起,他也没再发过去。

    这一晚,两人在不同的地方,看着同一场初雪,各怀心思。

    一个在窗前,没有淋到一片雪花,另一个却在阳台上,淋了满身的雪。

    深夜,安小随收到了一条消息。

    [我们一起过年吧]

    安小随看到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大中午了。

    安小随喜欢睡懒觉,尤其是白天。晚上不想睡,白天喊不醒。

    说是自然醒,还不如直接说是被阳光晃到了。

    昨晚看初雪,不仅窗帘没拉,连窗子都是开着的。

    她翻了个身子,继续在床上爬了一会。

    “你这熊孩子,衣服才换的又被弄脏。”一种专属于大妈的气概。

    这栋楼隔音效果特别差,你说话声稍微大点,旁边的几乎都能听见。

    更何况是,这是过吼的。

    11:15,安小随从床上爬了起来。

    随即,她在厕所里陷入了沉思。

    一起过年?

    年还需要过吗?这是她的第一反应。

    不用说她也知道答案,只是她家不过而已。

    不过一起嘛,试试吧,万一挺好玩呢。

    但是他爸爸妈妈不会嫌弃吗?

    以前她根本不会顾及这些问题,但现在嘛,需要想想。

    安小随在厕所里认真考略了一番过后,回了条语音。

    “好啊,等我,我来找你。”有点开心,又有点戏谑。

    沈言乔点开语音听时,感觉耳朵酥酥麻麻的。

    她说,我来找你。

    沈言乔把这条语音点了收藏,又听了好多遍。

    面前做到一半的试卷,早已被他抛弃到一旁。

    沈言乔终是高兴了太早,因为安小随不知道他家在哪,沈言乔也没说。

    安小随去街上买了各种各样的烟花,又买了一包大白兔奶糖。

    在超市里,手都已经拿好烟的她,扫到了货架上的大白兔。

    瞬间就把烟换成了糖,还真挺奇妙的。

    和沈言乔亲近之后,感觉自己都不像是自己的。

    明明只是利用他的,怎么现在有点怪。

    她把一切东西准备就绪后,上了出租车,司机问她,她才反应过来。

    她!不!知!道!他!家!在!哪!

    “叔叔,不好意思啊,我先问问。”安小随穿的是那套红色婚纱,面纱带着很相配。

    看不到那条疤,安小随还是一个人见人爱的美女。

    [冒头jpj]

    [冒头jpj]

    …………

    [冒头jpj]

    [冒头jpj]

    她不知道她发了多少个,她只知道他一直在狂戳屏幕。

    [停,小祖宗,干嘛呢]

    [你家地址你没告诉我]安小随没有在废话。

    [我的错]沈言乔兴奋过头了,安小随说了,他才发现这个问题。

    沈言乔发了一个定位过去后,安小随就没了影。

    安小随用表情包轰炸沈言乔的时候,他正在做饭,他以前一个人过的时候,无非不就是一饭一菜,或者直接外卖。

    但今年不一样,是两个人,还是和喜欢的人。

    安小随没有玩手机的习惯,她就静静的坐着,除了发呆,什么都没做。

    司机可能觉得她无聊,就开始找话搭了起来。

    司机是个自来熟,但安小随又不太喜欢说话。

    所以对话,总会停好久才会有回答。

    “偷偷去见小男朋友啊。”

    “不是。”这个问题安小随反驳得很快。

    “别不好意思,叔叔以前也是这样的 。”

    安小随没有接话。司机又说,“虽然你们现在,好奇心特别重,但逾界的事,不能做。”

    司机一直说,一直说。

    安小随想,他一定会很想认识沈言乔,他们也一定聊得来。

    出于礼貌,安小随会时不是接一句,或应一声。

    在要快到的时候,安小随突然主动找话题,问:“叔叔,爱是什么。”

    “爱?”司机也不知道是什么,“大概就是,我养家,她管家吧。”

    爱是这样吗?什么是爱,她从小到大都想知道,加上上一世和这一世,她都没有找到这个问题的答案。

    爸爸妈妈之间的爱,到底是什么?

    这东西很讨厌,因为他害死了妈妈,可这东西似乎又很有魔性,因为妈妈说她的时候,是带着笑容的。

    她记得妈妈说,妈妈爱你。

    奶奶也说,沈言乔……

    不对,他说的是喜欢。

    沈言乔家是小区房,住在11楼。

    这里没有烟味,也没有大妈的争吵,更多的是孩子们的欢笑。

    她把烟花放在了门卫室,因为她懒,她可不想抱着那么多烟花爬上11楼,又从11楼下来。

    安小随到的时候,沈言乔看煮鱼的食谱。

    他没学过做鱼,他不喜欢吃。

    但过年嘛,年年有余(鱼)

    “你先去坐着看会电视,很快就可以吃饭了。”沈言乔围着罩衣,这样一看到时一个居家的好男人。

    安小随坐在沙发上,拿着遥控板按上按下,可能觉得无聊,干脆关掉。

    她走进厨房,想帮帮忙。

    这样,就不会是白蹭了。

    刚进厨房,差点被呛死。

    安小随第一反应就是,沈言乔要炸厨房吗?

    安小随咳的声音影起了沈言乔的注意,“你先出去,马上就好。”

    安小随看着锅里的辣子,和旁边的鱼块,“煮鱼是这样煮的吗?”

    她也不知道怎么煮鱼,她活了那么久,但只会下面条。

    “食谱是这样说的。”沈言乔也有点怀疑,但确实是按照食谱进行的。

    安小随没有离开,一直靠在厨房门口看着沈言乔的身影。

    那一刻,她好像能理解妈妈说她做饭,爸爸在一旁看的场景了。

    锅里放下水后,那呛人的味道很快就散开。

    “你们学霸都这么全能的吗?”安小随一直盯着沈言乔。

    沈言乔边写葱花边回答:“全能不是这样的。”

    “那是什么样?”安小随随口一问。

    “不知道,但反正不是我这样的。”沈言乔开始把葱花切碎。

    安小随看着他在厨房路忙碌的身影,有点沦陷这样的生活。

    今年的新年格外不一样,有人做饭,有人陪她说话,还有新衣服。

    “沈言乔,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安小随问的是在医院,为什么要请假,成绩好也不是这样作的。

    “你不知道?”沈言乔转身问她,看了几秒后又说,“我喜欢你啊。”

    仅仅只是因为喜欢,就对她那么好。

    还是说,喜欢,才会对她好。

    如果是爱,是不是就像爸爸打妈妈。

    可如果说喜欢,那上一辈子呢,为什么他从未出现在她的生活里。

    “沈言乔,你知道吗?好多事情都不一样了。”安小随把目光转移到那沸腾的锅里。

    “每天都会变的。”沈言乔把鱼块放进锅里。

    是啊,每天都会变的。

    “你爸爸妈妈呢?”安小随从进门只看见沈言乔的时候,就想问了。

    “他们不回家过年,就我一个人。”

    “那我们还有点同命相连。”安小随还以为,今晚会有点尴尬的。

    “你帮我把冰箱里的牛奶拿出来,准备吃饭。”

    安小随打开冰箱,看见的全是健康得不能在健康的食物。

    为什么会没有碳酸饮料?

    为什么会没有啤酒?

    为什么全是牛奶?还是各种各样的牛奶。

    “你买那么多牛奶干嘛?”

    “喝啊。”

    这回答得,她无法反驳。

    安小随随手拿了两瓶安慕希。

    满桌的菜肴,安静的环境,梦里的新年,好似就是这样。

    两个人吃得很快,每样菜几乎只动了一点。

    黑夜暮临,沈言乔洗碗,安小随拖地。

    他们谁也没想到,这样的生活会是他们羡慕而又得不到的 。

    客厅的灯没有打开,只有两处手机照射出的光亮。

    安小随带着沈言乔在打游戏,一个又菜又爱玩,一个刚下菜得不行。

    虽然菜,但安小随却不让自己吃亏 。

    “1号小哥哥,我和弟弟不会玩,能带带我们吗?”安小随打开麦撒娇。

    “可以啊。”对方答应得很快。

    紧接着,整场游戏都听着安小随叫哥哥,沈言乔把游戏关了,自己喜欢的人对别人撒娇,不醋才怪。

    “你怎么掉线了 ?”给黑暗中安小随看不到沈言乔的表情。

    “别玩了。”沈言乔尽量压制自己。

    还没等到安小随没有回答,手机就传来那个1号小哥哥的声音,“出什么事了吗?”

    “没什么,弟弟闹脾气。”安小随说。

    “哦,下把还一起玩吗。?”1号小哥哥又问。

    “玩啊”

    “玩个屁”

    两人的声音同时响起。

    沈言乔抢过安小随的手机说,“我不是她弟弟,我是他男朋友。”

    说完,就把游戏界面退出。

    “你干嘛,有病吧。”安小随看着即将送来她面前的胜利就这样结束了,气得不行。

    明明可以大吉大利,今晚吃鸡的。

    “是,我有病。”

    下一秒,安小随的手就被沈言乔压到头顶。

    安小随瞬间慌了,“你要干什么。”

    黑暗中,两人都看不清对方的轮廓,两人靠得越来越近,彼此的呼吸声交错。

    安小随越挣扎,沈言乔手上的力气就越大。

    两人就这样僵持着,安小随觉得再这样下去,她的心跳就要严重超速了。

    砰——

    是外面的人在放烟花。

    这声音拉回来沈言乔,他知道这次过分了。

    “对不起 。”沈言乔把手机的手电筒打开,“我没控制住。”

    沈言乔起身去开灯,刚站起来就被安小随拽下来。

    她盯着沈言乔的嘴看了几秒,然后俯身亲了上去。

    外面全是是烟花的声音,里面是两个小孩在接吻。

    炽热而干涩,害怕而好奇。

    “我也没忍住 。”安小随舔了舔嘴唇。

    大街上,安小随手里一只拿着仙女棒烟花,一只手拉着沈言乔跑。

    安小随就像一个刚出门的小孩,对什么都很好奇。

    两人来到河边,一起放烟花。

    河边已经有很多人,抬头就能看见瞬间的灿烂。

    河边的小孩子,拿着仙女棒到处跑,她也像小孩子一样。

    她很快和小孩子们打成一片,他们一起玩。

    安小随带着面纱,和她红色的汉服,显得格外耀眼。

    安小随负责玩,沈言乔负责拍照。

    沈言乔看着手机里的照片,这是第一次光明正大拥有安小随的照片。

    “你看什么呢?快来一起玩啊。”安小随转身看见沈言乔在低头玩手机,忍不住叫他。

    “来了。”沈言乔把手机放进包里,回应了一声。

    “看什么呢?这么入迷。”安小随递给沈言乔一把仙女棒烟花。

    “没什么。”沈言乔说。

    安小随去和那群小孩子分仙女棒,沈言乔看着她的背影说,“看见你,犹如看见了未来。”

    河边的另一处,温晔也在低头看手机。

    手机里是安小随玩烟花的照片。

    可能隔得有点远,照片有点花。

    安小随拉着沈言乔跑的时候,正好经过温晔。

    安小随回头看沈言乔,温晔在看安小随。

    一面入眼,二面惊艳,三面沦陷。

    温晔跟着安小随他们来到河边,他看着她们一起放烟花。

    温晔不喜欢烟花,因为瞬间的灿烂过会是美丽过后的虚无。

    温晔不满家里的安排,他从北方跑到南方。

    从小到大,家里安排什么,他做什么。

    就连叛逆时期,他都没有做自己。

    他想为自己,活一回。

    想要的东西,他会自己去买,想要的人,他会自己去争取。

    他没有上前去打扰安小随他们,而是自己一个人。

    一个人个挺好的,没人管束,没人唠叨。

    以前有个小孩,他特别喜欢说话,喜欢分享他看见的事。

    但妈妈的冷漠,妈妈的厌烦,让他闭上了嘴。

    他每次都有错,妈妈每次都没错,妈妈眼中他的顶嘴,也只是想和妈妈沟通。

    妈妈的为他好,让他失去了好多温柔。

    妈妈插手他交朋友,妈妈不准他有自己的爱好,学习好的时候,他是妈妈的好孩子 ,听话的时候,他是妈妈的宝贝。

    既然这样,你为什么不直接买个机器人。这样就不会担心不会不听话了。他问。

    妈妈听过这话之后,直接把他锁在小屋子里,不准他吃饭。

    他又饿又怕,他最终妥协,说出那句我错了。

    后来啊,他长大了。他不再什么都说,每次把成绩单给妈妈看。开家长会的时候,也让妈妈长足了脸。

    他攒钱买了一了一个模型汽车放在桌子上,他拼了好久。

    可是妈妈把它摔烂了摔进了垃圾桶,还质问他,你的课桌就不能只放关于学习的东西吗?

    他没有闹,一个人躲在被窝里哭。

    有次,他做好的作业,被亲戚家小孩撕了,妈妈问都没问,直接吼他,自己不放好,怪谁。

    可是,他的作业本是放在书包里的,书包放在课桌上的 。

    他忍不住,落下一滴眼泪。

    妈妈问,谁惯的,说一句都说不得。

    妈妈喜欢什么,他做什么。

    他没有关房间门,没有自己的秘密,课桌上也只有关于学习的东西。

    再后来,他渐渐的不再爱说话。

    妈妈问她,为什么不说话,现在长大了,连话都不舍得和妈妈说一句了。

    以后成年了,还了得。

    可他开口没说几句,你们开始了争吵。

    莫名奇妙的争吵。

    他跑了,离开了那个压抑的地方。

    妈妈打电话骂他,白眼狼。

    妈妈停掉了他所有的银航卡,让他自生自灭。

    他走没几天,妈妈带了一个新的小孩进门。

    那个小孩可以哭,可以闹,可以调皮捣蛋。

    在那一刻,他才明白,妈妈只是不喜欢他,仅仅而已。

    因为他和他爸爸很像,所以妈妈看见他,就会想到他爸爸。

    他爸爸很优秀,所以就要求他也要优秀。

    妈妈不要他,在他爸爸死那天开始就已经不要他了。

    小时候,每个人都盼望长大,长大后却不得不为生活开始奔波。

    也不是所有的家都是避风港,不是看着乐观的人就没有痛楚。

    原生家庭带来的很多不幸都是无法改变的,但我们要试着去改变。

    我们的生活还在继续,以后的路要慢慢走,我们的以后要活得比现在精彩。

    大年三十,灯笼处上,爆竹声响。

    辞暮尔尔,烟火年年。

    希望所有不好的事都在爆竹声中结束。

    希望所有人都能家人团聚。

    希望年年不留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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